千色看着她乞求的表情,点点头,心头一片苦涩,转首看向依然思考着如何让她记起他的狄克,她不忍再看下去。她在接到任务后不止一次地偷偷观察过他,霸气、狂傲,仿佛永远不会倒下的这个男人,让所有敌人闻风丧胆,被认为是WFP历史上最厉害的元帅,此刻他却让她感觉那么陌生。

仅仅是为了一个女人而己…她真的不想再看下去,不想再待在这里,她只想逃走。正这么想着,她听到了歌声,她讶异地望向唱着这首歌的狄克…背靠着背坐在地毯上听听音乐聊聊愿望你希望我越来越温柔我希望你放我在心上你说想送我个浪漫的梦想谢谢我带你找到天堂哪怕用一辈子才能完成只要我讲你就记住不忘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一路上收藏点点滴滴的欢笑留到以后坐着摇椅慢慢聊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直到我们老得哪也去不了你还依然把我当成手心里的宝他依然握着她的手,歌声从他口里流泻而出,每一个字都唱得格外清晰,格外动情,他看着她的眼神也很温柔,仿佛正用这首歌表达着他浓浓的爱恋。他天鹅绒似的嗓音带着浓浓的深情将它演绎得完美至极,她听到的是歌,可是感受到的是一份浓烈到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爱恋。这是首中文歌,她能听懂,那是所有情人心中美好的愿望。为何他突然唱起这首歌?她不敢动,静静地听着,猛然间,脸颊一片烫热,她才发现,她哭了…“记起来了吗?悠,是你教我的,我已经能唱得很好了,记起来了吗?”他期冀着她的记得。

她怎可能记得?说不出任何话,也无法停止哭泣…好沉重,沉重得连呼吸都停滞了。

维多利亚号上你教我的…,‘狄克说着,话语却在最后停顿了下来。

是悠教他的,在维多利亚号上…然后…思绪飘向过去…一幕幕,宛如潮水似的涌来。

他唱着这首歌,悠就躺在他怀里,星空闪烁着最华丽的美,海浪演奏着清脆的声音,那一天,那一天…他惊恐地瞪大了眼睛,陷入记忆的漩涡里。悠苍白却仍旧美丽的脸,冰冷的手一直紧紧握着他,然后…那冰冷的手缓缓滑落…“不!不!”他号叫,因为想起了一切十六年前,悠在他怀里逝去的那一幕,从回脑海,无比清晰,残忍的袭向他的胸口。

呜咽声从他喉间扩散,等到所有人有所察觉的时候,他已经泪流满面。那一天他就遗落了他的心。

水远也忘不了,那一天,他痛彻心靡,撕心裂肺。

一直紧扣千色的手,缓级松开…他的悠早己不在了,水远也不在了…意识一下子清醒了过来,那双悲苦的眸,散发最深沉的恨。恨上天为什么要夺走他最爱的女人,恨上天摧毁了他的幸福,恨啊…一双手握攀,握到关节发白,握到指甲深陷掌心的肉里…他清醒了,比谁都要清醒,却也恨透了这份清醒。他想起了之前在船上发生的一切,注意力瞬间集中到病床旁的千色身上。突然的转变,让千色惊愣不已,之前那爱恋又温柔的眼神竟变得如此恐怖,如此骇人。她的心剧烈地收缩着。他好像在看仇人,不,比看仇人更可怕,他像要杀了她似的。

她慌乱得忘记了手腕上的痛,下意识地拼紧裙摆,身上的女仆装还没有换下,几乎快被她攥烂了。选择这身装扮是因为她调查过,他与慕容悠初见,她便穿着女仆装,所以她选择了在同一条船上,做同样的打扮,吸引他的注意,但此刻恐怕在他眼里这是最不可饶恕的事情吧。

她发觉这是她这辈子做得最糟糕的一件事情。他清醒了,她可以很确定他清醒了。清醒后的他,又怎么能够容许别的女人模仿他心底最爱的女人,即使长相相似,他也不会容许的。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知道,他凶狠的眼神代表的意思。。“狄克?”卡尔发现了他的转变,轻唤道。

狄克没有理他,只是用锐利到恐怖的眼神盯着千色,没有任何话语,却让她觉得有种被千刀万剐的感觉。

“狄克,你清醒了是不是?”卡尔焦急地追问。

他已不再像之前那般癫狂,也恢复了往常的模样,可是这眼神似乎有点不太对劲,卡尔看向千色,后者流露出的恐慌让卡尔想到,如果一个人因为某人的出现而又一次经历了过去最惨烈的痛苦,会怎样?即使这个人长得很像他爱的人…换了谁,都会想杀了对方的。

想罢,身形一动,立即挡在千色面前。

“狄克,她是无辜的,她什么也没做。”

卡尔了解狄克,他是绝对的爱恨分明,当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不是悠时,容貌的相似只会激怒他,再像,也不是逝去的爱人。对他而言,不会有喜悦,只有痛苦他需要将心里的痛苦发泄出来,那么现在的她便是最好的发泄工具。

千色根本无法预料事情的结果会是这样。她似乎忽略了,狄克真的会因为她的长相,而对她另眼相看吗?他早已将心一摞在了市区的慕容悠身上,不需要替身,不需要慰藉,什么都不需要,他需要的室友一个人,那就是慕容悠。她不过是像而己。BOSS要让他爱上她,或许根本不可能。

我…我…“面对他可怕的眼神,她甚至无法把话说清趁。卡尔的阻档在这时发挥了作用,让狄克硬生生将痛和恨压了下去。

“滚!不管你是谁,给我滚l”爆喝像惊雷般响起。

千色听闻,顾不得任何事,仓皇而逃。她的离去,让卡尔松了一口气,但是面对暴怒的狄克,他这口气又提了上来。

“狄克…”

“滚,你们也给我滚!”他怒喝。

“好。好,我们这就走,你冷静点,当心身体。”卡尔退后,离他远远的。

娜娜早被吓得躲到了门边,决看起来还算平静,不过显然这是假象,他也移到了门口。

“你好好休息,好好休息。”

这是三人离开前,唯一能说的话,说完,他们就关上门溜之大吉。

病房里又静了下来,狄克颓然倒在病床上,不再暴怒,不再仇恨,望着天花板的眸暗淡下来。他抬起手覆盖在眼没上,呜咽再起。好久好久之后,他才平息,如丧失,如无灵魂的傀儡。仓皇逃出病房的千色,没跑多远,双脚一软,跪在走廊上,好似虚脱了似的站都站不起来。随后出来的卡尔、娜娜、欧阳决三人见到,赶紧上前。

“Memory小姐,你怎么样?”娜娜语气关切,对这个长得像悠的人,充满了关心。

签的脸色显得苍白,额头上还渗出不少汗珠,她向来不喜与人接近,但自己现在动弹不得,需要人的搀扶,便没有推开娜娜。

“不碍事的,只是有些头晕…”她回答,孱弱一笑。

她天生艳丽,笑时真叫一个柔媚入骨,我见犹怜。她卷曲的黑发如瀑披散,衬得肌肤象牙一般白,说不出的清丽。因为狄克的缘故,散人无暇静心欣赏她的美,现在却看得仔细,真的是太像了。卡尔和决不觉看呆了,犹如当年第一次见到悠那般。娜娜发现了两个那人的异常,假意咳了一声。

卡尔收回自己的注目,对娜娜说到:“扶她到走廊的椅子坐一下。”

欧阳决则尴尬地移开视线,搔了搔头,想起忙了一夜,滴水未进,便说道:“我去餐厅买点吃的喝的。”

“最好是热牛奶。”娜娜说。

“我这就去。”他立刻转头,往餐厅走去。

娜娜扶千色一同坐下,“要不要叫一声?你看起来脸色很差。”

千色摇头,“没事,做一下就好。”她实在不想在这里久待,又不好拒绝他们的好意,望着窗外,发现天已大亮,想起在等她的唐,如坐针毡。手腕上的伤被娜娜扶起时碰到了,更是疼的钻心,她忍了,不想多事,幸好有长袖遮着,才没让娜娜觉察。

“真的没事吗?”娜娜担心地问,刚才扶她时,发现她的手心冰凉冰凉的。

“贫血而已,休息一下就好。”她随便找个理由塘塞。

卡尔站在一边抱歉道:“不好意思,连累你了。”

“没关系,凑巧碰到罢了。”坐了片刻,千色觉得不像刚才那么虚弱了,思考如何脱身。

或许是她长得太像悠了,移情之下,娜娜解释道:“狄克平常不是这样的,他只是太爱去世的妻子了,而你长得和她很像。连我们都有些不敢相信这世界上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他看到你勾起了以前的回忆,才会那么反常。”“是吗?”她必须伪装自己不知情,即使她很清楚哪些细枝末节。

“谢谢你配合了一晚上。”这声谢谢是一定要说的。虽说是不由自主,可是她从头到尾都很合作,本就是毫无关系的人,被一个陌生人扣着手腕不放,大可强硬离开,忍道最后也不过是打一巴掌出出气,换做别人早暴走。由卝文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

千色想起病房里的狄克,下意识摸向左手腕的伤处,当他放开的刹那,他除了疼,还有另一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觉得像是缺失了什么,心里空荡荡的,更带着迷乱,明知道不该问,她还是问了:“她不会有事吧?”

那样强壮的一个人,刚才确实那么脆弱,像即将崩塌的大山,布置什么时候就真的崩塌了。她竟有点放不下。

“应该没事了,只要他肯乖乖休息。”卡尔站累了,便也坐了下来。

“那就好。”千色说的很小声,仿佛只是说给自己听的。

“你在休息一下,待会儿等决买了牛奶回来,你喝一点,我们再送你回家。”

听到他们要送她回家,浅色立刻惊醒。这时候,她还在胡想些什么,那个男人是她的敌人。

“不,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家。”“这怎么行?你看起来那么虚弱,万一昏倒在路边怎么办?”

“真的不用了!真的!”见他们似乎执意要送她回去,千色哪里还坐得住,噌的一声站了起来。娜娜和卡尔都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跑了起来。

“Memory小姐!”娜娜赶紧站起身,想追上去,之间千色已经进了电梯,电梯瞬间关上。

“她跑了!”

“我看到了。”卡尔好笑的看着电梯。

“那还不赶快追?万一她出了什么事,我们就罪过了。”娜娜扯住卡尔的袖子,打算拖他一起追。

“算了,娜娜,她看起来不太想和我们相处,或许真是被狄克吓到了,我看我们还是…”

娜娜秀眉一蹙,硬是打断了他的话,“哼,我看你是心里有鬼。”她可没忘记刚才他看人家都看呆了。

被她这么一提醒,卡尔想起了先前的失态,有点尴尬,“你说到哪里去了?”

娜娜沉默,只是脸臭了下来。

卡尔赔笑道:“都是几年了,你还吃醋啊?”

娜娜别过身,这十几年她过得幸福,当年的种种走已经释怀,可是女人的心就是那么奇怪,都是陈年旧事了,一提起来心里仍然不是滋味。

卡尔没辙,只好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娜娜,刚才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长得真的太像悠了,一时看呆了,也是人之常情嘛。”

初恋是男人最无法忘怀的,不会因为时间有所改变。他承认刚才真的有被震撼到,毕竟悠是他爱上的第一个女人,当年他唉得有多深,爱得有多苦,至今他还记得,是娜娜治愈了他被爱情弄伤的心,是为了什么?女人啊,真是小心眼。

“哼!”她还在气头上。

“你觉得我这把年纪了,还有精力搞外遇吗?你太看得起我了。”

“外遇?!”娜娜冷笑,戳了戳卡尔的胸膛,“我可还没嫁给你,算什么搞外遇?”

卡尔捉住她的手指,放到嘴边亲了一口,“怎么,现在终于知道要维护自己的地位了?”

他促狭的话让娜娜顿时脸红,“放手啦,不跟你说了,没个正经。”

他可不放,又把她白嫩的手指亲了又亲,“赶快嫁给我,这样你就能把我绑得牢牢的。”

“还说?”娜娜表面好像是气极了,心里却甜得要命。

“嗯,今天就去登记怎么样?”卡尔搂着她,又逗又哄的,要是能哄得她点头,那狄克这一昏,可值了。

买好食物和饮料回来的欧阳决,看到这肉麻的一幕,就当没看到,看向长椅,发现千色已经不在。

“人呢?”他问。

“走了!”

卡尔和娜娜恩爱地十指紧扣,一起回答道。

“走了?!”决眉头一皱,有点火大了,“她那副样子,你们怎么就放她走了?”

“没办法,好说歹说,她都不愿意我们送。”看刚才那奔跑的速度,应该也没事吧。

“所以你们就光顾着恩爱,把人家彻底抛在了脑后?!拜托,你们加起来都有一百岁了,这种不负责任的事情也干得出来?”

他狠狠瞪了两人一眼,也没把买来的食物和饮料分给他们,径自追了出去。

卡尔看着决迅速消失的背影,脑中一个闪念,“娜娜,决好像对人家很有好感哦。”

娜娜可没他那么多心思,“别胡说,他们的年纪差那么多。”

“都什么年代了,年龄可不是距离。”

“你是说…不会的,决他…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你可别忘了,决这么多年还一直是单身。”

“你觉得可能吗?”

卡尔沉思了片刻,“如果他真想追的话…”

娜娜愣了愣,真没往那个方面想过,刚才决的反应却不似平常。难不成真的动心了?要说爱人,决可是他们当中最会忍的一个,不似狄克,不似卡尔,坚忍得让人难以置信,他也该拥有自己的幸福了,不如随缘吧。

奔逃出WFP医学中心的千色,一出来,就招了出租车,她报了地址,司机油门一踩,蹿入车流中,欧阳决自是晚了一步。她得赶紧回去,唐一定等得心急了。她去的自然不是午夜幽香的住所,而是组织的秘密集会地。一路上,她惨白着一张脸,却也美得格外惊心动魄,前头驾驶的司机好几次在后视镜里看呆了,差点出车祸。到了目的地,她塞了一张大钞,也顾不得司机找零,就急忙下车。

司机感觉跟下车,“小姐,你没事吧?你脸色很差。”

长这么大,没见过这样的美人,孱弱的模样更让人心疼,真怕她会突然厥过去。千色没搭理他,快步奔入眼前的大厦,司机想跟去,可是他停车的地方不对,后面的车正猛按喇叭,他刚一走神,佳人就不见了。若不是手里还握着车资,他铁定会以为自己是在做白日梦。算了,算了,这样的大美人可不是他们这种平明能拥有的。

千色的平安归来,让着急等待了一夜的唐终于安了心,可看到她一进门就软软地跪倒在地,心却慌乱了,“千色!”

千色垂落的眼睫遮住了星眸,也不答话,唐更慌张,立刻上前扶起她,不小心碰到了她腕上的伤。

“啊!”千色吃痛地喊。

唐迅速掀开她的袖口,倒吸一口凉气,“这是怎么弄的?”

眼前那皓腕如白玉雕成,却有一圈黑紫,惨不忍睹。见她的黑眸沾着雾气,像晶莹的宝石,他慌忙放手,不知所措、“千色,你…他们伤了你!”

难道她被识破了?千色摇头,抖着清瘦的肩,她缓缓站起,却很是不稳,唐小心地握着她另一只手,却发现她的手心很冷,如玉一般毫无热度,若非在掌中感觉到些微颤,便像是无生命的物件。

“坐下,我给你倒杯水!”

她依言坐下,接过他递来的温水喝下,全身才染上一点温度。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追问。

她抬眼,黑眸清冷,却有着微微的慌乱,衬着苍白的颊,竟有种脆弱。从不失态、冷静镇定的她,何时有过这样的脆弱?

“千色,你没事吧?”唐担忧地道。

她似乎不想回答,喝了水,暖了身子,便站了起来,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千色!”唐急于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拦住她。

“唐,让我静一静,号吗?”她回头,幽幽道。透不过气来。

“就算要静,也要把伤口处理下,说不定伤到骨头了。”他刚才只是轻碰,她就疼得惊叫,可想而知,她伤得必定很重。

“没事的,我自己会上药。”她说,转头步入房门。

“千色。。。。。。”唐扔是担心。

“求你了,让我静一静。”她清冷的话音如风吹浮冰,激起唐一阵心疼,更是不忍逼她。

“好,好,我在门外候着,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记得喊我。”

她点头,将门关上。静了片刻,唐担心不已地挨上门,想听一下房里的动静,当听到毫无可凝的声响时,他才放下心,离开房门,坐回沙发。房里的千色,像是知道他会挨近门倾听,什么也没做,靠着门等他离开。待他一离开,她再也撑不下去了,沿着门滑落,跪倒在地。

为何她的心会那么痛?她无法呼吸,眼前都是那人的影子,不该的,也是不允许的,他是敌人,可她为何会如此担优他?他昏倒时,她的心跳都要停了,她忍下了。他醒来时,那份脆弱,让她的心像是被刀扎一样,她也忍下了。他暴怒地呵斥时,她的心慌了,她更是忍下了,竭尽全力。为什么她会如此?心似乎想要告诉她什么?可是她却猜不透。

她知道这绝不是什么好事,很可能让她送了性命。她在黑暗里生活,就不能有任何情绪波动,一旦有了,她便有了弱点。这是绝对不允许的,但她无法克制,她想冷静,就像往常任何时候,可是越是想冷静,越是慌乱,越是摆脱不掉。乱了,全都乱了,她觉得现在的自己很陌生,更害怕这样的自己。极慌,极痛,让她的情绪无法控制地纷乱。。。。。。

“唔。。。。。。”她疼极了。

不是手腕,而是背,像是有火在烧。好热,好烫,她的背好像快要融化了。。。。。。

门外在客厅里,唐正静静地守候着,同时一杯杯的酒也猛灌入喉。他不知不觉喝了很多,千色的影子占满了所有思绪。

“唐!”火焰不知何时出现了。

唐醉眼迷离,“你怎么来了?”

“千色回来了!”虽是问话,答案却是肯定的,否则他不会喝酒。→文·冇·人·冇·书·冇·屋←

“回来了,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房里,什么也不肯说。”他扔开杯子,直接拿酒瓶灌。

火焰冷眼看着他狂饮的姿态,忍不住一把夺过酒瓶,“别喝了!”

被夺了酒瓶,唐很是不快,扑过去就想抢,但是他醉了,动作不够敏捷,让火绝恋十六年by 犬犬焰躲了过去。

火焰将酒瓶抛向远处的垃圾桶,“你给我坐好,”他将唐压回沙发上。

唐郁闷至极,却醉得使不出力,头脑还算淸醒,“你别管我!”

火焰恼了,每次唐这样,他心里就很不爽,他是不知道千色与唐到底有着什么样的过去,组织里的人都是这样,不问出处,只问现在,谁也不知遒谁的过去,但是他笃定唐与千色关系匪浅,从十六年前就…他顿了一下心神,这是禁忌,Boss命令过,要忘记,不能透露,连想都不可以想。

他冷笑,他们的禁忌可多了,比如,过了十六年,他们的形貌却未着有任何改变。什么年龄加入组织的,这个年龄就不曾变过。恐怖吗?有时想想,真的很恐怖。不过,他们早已不是正常人了。各有各的目的,各有各的苦衷,他不会问唐为何这么痴爱一个女人,永远都不会。

记忆中,千色是冷淡的、无情的、多智的,如果是伙伴,便会是最好的,如果是敌人,便是最恐怖的。他欣赏她,对她部分的过去,也了解,可这是禁忌,只要在组织里一天,那么禁忌便不可戳破,绝对不可。对他们的任务而言,千色也绝不能失去。所以,他冷眼旁观,看着唐痛苦,因为不能,也因为无力。

唐在他压制下,起了反抗,酒醉让他力气大增,火焰差点被他挥来的拳击中,心下认为他这样发酒疯,对自己对他都不利。意念一起,他施展了最拿手的催眠。将他引入沉睡状态。

唐醉得毫无招架之力,倒头就睡了。火焰松了口气,刚想离开,便听到千色房里一阵动静。心下起疑,立刻闯了进去。只见千色分外痛苦地卧倒在地,拼命地扭动身体。

“千色!"火焰奔到她身边。

“好烫,我的背…好烫!”清冷的眸有着难耐的痛苦。

火焰见她难受,也无暇去顾及男女有别,伸手将她背上的衣料撕碎,雪背如玉,却是点点金光,金中带橘,正显现出一只绝美的凤凰,展翅独立,将她的背整个占据,像是活的,刹那间就会飞腾而起,随着着凤凰越来越清晰,千色的哀叫声更大。

那风凰的眼睛灵光闪烁,孤傲地睥睨一切,让人不禁骇然。这不像是文身,因为没有哪种文身可以做到这般境界。此时,千色因为背后显出图案,疼痛难忍,扭动着身体,凤凰看起来更逼真,宛若在舞动。那尾翎逐渐染上了七色,华美至极,风凰周围则现出了烈火,爪下惊现褐色梧桐之枝。

“这是?”火焰大吃一惊。

凤凰涅盘!火焰脑中闪过曾经经探知过的秘闻——中国夜家!正惊骇着,千色疼到极限,便昏了过去。

火焰不禁道:“千色,你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