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你们和她的关系到此为止,从今以后不能见她!‘我忍无可忍,问他:”为什么?’他说:“不要问为什么,如果你们想保护她,这是最好的办法!‘我无法接受这个理由,刚想追问,却看到中年人走到唐的尸体旁,我见他似乎很伤心,几个手下都来到他身边安慰他。他们将唐的尸体一并带走。我和朗穆斯不服,想追过去,结果却被打昏。等我们醒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在医院,朗穆斯的家人也来了。我是奴隶,自然无亲无故,之后,那个中年人再没出现过,我和朗穆斯也没再见过女王。我们四处查探,但什么线索有没有。正当我们束手无策时,我们收到了一封信,上面写着她的情况。这样的信以后每年都会受到,不过都是寥寥数笔。”他看向狄克,“所以我才会认识你,因为我有收到过你和女王的合照。不过我并不知道你的身份,信件里有关她的消息,仅限于她过得好不好。她在哪里,或在做什么,一律没有提到。我和朗穆斯知道她过得很好,就算不干,渐渐的也都放下了,我们也都过起了自己的生活。过了一些年,信不再寄来,再也没有她的消息,知道收到WFP成员要来的消息,我才发现你竟然是WFP的元帅,于是,我派人打探,从而知道她加入了WFP,和你结了婚,多年前已经去世。”汉吉汗斯叹着气,悲伤地说:“原来多年前的离别,是最后一面。”

久久的,谁也没敢出声说话,听完了这个悲惨的故事,众人心情都极为沉重。

第一幕真相“那个中年人是谁?”狄克出声打破了这份平静,竟然不可思议的比谁都平静。

汉吉汗斯回答道:“我也是不久前在报纸上看到了他失踪的消息,才知道他是谁。”

当时,还真吓了一跳。之后,他得知朗穆斯去世,媒体又播放了他拍摄的录像带,收到WFP人员要来的消息后,他便猜到了他们是为了什么而来。当他看到WFP元帅时,他一眼认出,这是女王的丈夫。

“冯。普利斯!”狄克已经猜到了是谁。

卡尔、娜娜、欧阳决他们立刻惊的抽气,那不就是八老?!

“真的是冯。普利斯?你确定?”惊异过后,卡尔向汉吉汗斯求证。

汉吉汗斯点头,“是的,虽然时隔多年,但我对他的印象很深刻,绝对不会认错。”

当年要不是他,自己也不会失去跟随女王的机会,他就算化成灰,自己也认的出来。

卡尔神色凝重的看着狄克,“如果真是这样,那八老的失踪就有可能不是他自导自演的戏码!”

狄克的蓝色眸子里瞬间暗潮涌起。

悠的那句“我相信他”足以证明八老和她的关系绝不像表面看到的那样,现在想想,他们极有可能是故意疏离给人看。至于原因,现在虽然还不知道,但他能感觉到答案已经开始慢慢浮出水面。

“汉吉汗斯,听你说,你一直都在调查幕后黑手是谁?”

汉吉汗斯颔首,“没错,当年我和朗穆斯从这里逃走后,因为受伤的关系,我们休养了差不多有两个月。康复后,我和朗穆斯就像将这里的事情公之于众,可不料竟然在报纸上看到这座岛在两个月前因工厂瓦斯泄露发生大爆炸的消息,据说死了很多人,整个岛差点毁掉。我觉得很奇怪,那里怎么会有工厂,还瓦斯泄露引起爆炸,太荒谬了,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于是,我和朗穆斯偷偷潜回这里,结果大吃一惊,这里像是被清洗过一样,彻彻底底变成了一个无人荒岛,只有爆炸过后的焦土…我们猜测,幕后操纵这以前的人在我们逃走后就杀光了这里的所有人,还用瓦斯泄露引起爆炸作为掩饰,我们晚了一步,这时候就算我和朗穆斯将这里的事情公之于众也没用,因为已经过了两个多月,这里的爆炸已经作为事故定案,除非我们能找出更有力的证据,否则录像带形同废纸。无奈之下,我和朗穆斯只好各自回归自己该有的生活,但是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我绝对不可以让那个幕后黑手逍遥法外。我留在葛摩,一边过着普通人的生活,一边暗中调查,二十多年来,我一刻没有放弃过,但是很可惜,幕后黑手到底是谁,我查了那么多年,始终查不到!”

这二十多年他也没白过,摇身一变成了葛摩的领袖,真是世事难料。尽管这个国家很贫穷落后,但他与这里有缘,这座岛上更有他的太多回忆,不管是痛苦的,还是快乐的,他都不愿意离开这里。

狄克皱眉:“一点线索都没有?”

“倒也不是完全没有,虽然对方是谁我不知道,但我查到有一个组织很可能与此有关系。”

欧阳决脱口道:“白乌鸦!”

汉吉汗斯吃了一惊,“怎么?原来你们也知道这个组织?”

狄克和卡尔对视了一眼,这一趟绝对没有白来,现在所有的事情都联系了起来,八老,偷脑案,这个岛上的杀人游戏,还有悠,都跟这个白乌鸦有关系。这潭水,可真够深的。

众人都显得很凝重,虽说事情都联系在了一起,可是如何突破目前的困境?知道的线索全都断了,除了一个仍是昏迷不醒的护卫,偏偏他会不会醒来还是个问题。

正在这时,一个护卫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包裹。他走到汉吉汗斯跟前,因为他说的是阿拉伯语,除了狄克这个加陵罗皇子外,其他人都没有听懂。之间汉吉汗斯看着那个包裹,一副很惊讶的样子,狄克也挑起了眉,惊讶不已。

“怎么了?”卡尔问。

汉吉汗斯回答:“是朗穆斯寄给我的包裹!”还好他会英语,所以在沟通上还是听顺畅的。

“什么时候寄出的?”

汉吉汗斯看了一下包裹上的单子,“6月25日?”

“不就是他死的那天?”狄克清楚的记得那天新闻播报了他车祸死亡的消息。

“拆开看看,说不定有线索!”欧阳决兴奋地搓着手掌。

汉吉汗斯想想有这个可能,“他死前几天曾联系过我,说有事要告诉我,没想到他会…”

曾经的伙伴都已离世,如今就只剩他一人还活着,心里难免不是滋味。他缓缓地拆着包裹,侧过身子,不想让人看到他脸上的哀伤。

他的身体侧向一边时,阳光刚巧照射在包裹上,娜娜突然大喊:“别动,千万别动!”

汉吉汗斯被她这么一喝,自然不敢动,娜娜奔到汉吉汗斯跟前,用手往包裹探去,不过一会儿,从他的手指旁边她挑出一根细如发丝的金属线,若不是光线,根本看不到。

“娜娜…”卡尔脸色陡然一变。

“是炸弹!”娜娜的脸色一下子凝重了起来,“只要撕开包装纸或者手指离开金属线,它就会爆炸。”

她是拆弹专家,拆了几十年炸弹,绝对不会判断错。

汉吉汗斯有点不信,“可包括上的确是朗穆斯的笔迹!”

娜娜可不理他说什么,“大家后退,全部后退!”她喝到。

除了卡尔,所有人赶紧后退。“娜娜…”他心里凉了半截。

娜娜神色虽凝重,但仍对他绽开微笑,“放心,我可以的!”

卡尔比任何时候都认真,“我们还没结婚!你记得的,对吗?”

娜娜楞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对,我记得,我还想听你第330次的求婚词是什么。”

卡尔稍稍按了心,朝后也退了一步。汉吉汗斯拿着包裹的手有点抖,不管是谁,突然听到自己手里拿的是炸弹,都一样会抖。

“别怕,显然对方是想杀你一个人,所以炸弹没有安装水银杠杆,你可以放宽心,听我说,你慢慢的从金属线上移开手指。”娜娜轻声细语的教他怎么做。

“那你呢?”他和她的手指都碰着金属线,他拿开了,她怎么办?

“它是个感应器,碰到后引爆装置自动打开,拿开手就会自动引爆,也就是说不拿开手的话,它就不会爆炸。我和你只要有个人的手指压着它就行,你按照我的方法慢慢移开手指,剩下的事情交给我这种专业人士就行了。”

汉吉汗斯咽了口唾沫,接着点头,他自己死不要紧,别害了人家。

他非常小心的抽开手。等他的手移开后,娜娜松了一口气,剩下的就是她的事了。她将手指沿着金属线滑动,来到最末端,金属线的直径最多只有0.3毫米,包裹的重量不到600克,应该是塑胶炸弹,还是H型的炸弹,预计当手离开金属线后两至三秒就会爆炸。她边想边向崖边移动。这里离崖底估计有十九米的距离,下方又有水,包裹的坠落速度是…她估算了一下,不行,爆炸事件比下落到安全区域的时间要早的多。她皱眉思索着,突然看见崖边有块石头,如果加上这块石头的重量…可行!

她叫道“把那块石头拿过来!”

卡尔立刻取过那块石头交给她。

“把它绑在包裹上!”

卡尔自然照办,还办的极为迅速。绑好后,娜娜赶紧叫他走,他有些由于,娜娜狠狠瞪了他一眼,他只好后退。一切准备就绪,娜娜深吸一口气,然后迅速抽开手,将包裹用力往崖底扔去。

包裹一脱手,她就飞身往狄克等人站的地方扑去,“卧倒!”

众人迅速卧倒,爆炸声将崖底的水炸出一个高达二十米的水柱。危机解除,无人受伤。待平静后,卡尔第一个从地上爬起来,冲到娜娜身边,将她抱起在怀里,不停地亲吻着她。他这么激动也是正常的。

狄克走到汉吉汗斯身边,“看来你有麻烦了!”

汉吉汗斯还没从混乱中清醒过来“什么?”

“你不会以为是朗穆斯舍不得你,想带你一起走吧?”

“当然不会!朗穆斯怎么会做这种事?”

“既然你说笔迹一样,那只有一个可能,包裹被换掉了!”

这时卡尔也平静了下来,“朗穆斯。吉亚的死绝不是单纯的意外!”

“卡尔,我们有必要再见一见诺尔吉斯。吉亚!”

卡尔应到:“明白,我立刻安排人联系他。”

狄克沉声到:“这次要的可不是录像带,而是他老爸的遗体。”

一会到纽约,狄克等人就往诺尔吉斯。吉亚的家赶,片刻都不曾休息过。到了他家,被钟点工请进书房,看到他正在整理从警察局返还回来的他父亲的遗物。因为车祸发生时,需要调查取证,警察局便没收了朗穆斯车上所有的东西。现在调查已结束,并无可疑,死者的物品自然要返还给死者的家属。

诺尔吉斯看着那本他父亲从不离身的手册,这是他父亲的习惯,想到什么重要的事情,都会记在上面。他颤抖着,抚摸着手册,压下心里的悲伤,他翻到后面,想看看父亲写了些什么,如果是什么事情的话,他也可以替父亲完成。不料有一张纸被撕掉了,但是没撕干净,留下的残纸上有日期,赫然是父亲出车祸的那天。

“怎么这里被撕掉了?”诺尔吉斯不解的自言自语道。

狄克趁他思考时,上前夺了过来。任何一个可能性,他都不能轻易放过。

“啊,你…你干什么?!”诺尔吉斯看见又是他,又是那么不礼貌的举动,脾气再好也会生气。

“拿支铅笔给我!”狄克丝毫没有感觉到他生气了。

“铅笔?”诺尔吉斯极为恼怒,这人太无理了,“凭什么我要给你拿铅笔?”

哪只狄克半句话都没听他的,径自在桌子上找着可用的铅笔。找到后,用铅笔涂抹被撕掉那一页后的一张纸。这是侦探小说里常用的桥段,因为鞋子的时候要用一定力气,所以前一页写的东西,会印在后面一张纸上,只要用铅笔涂抹,写了什么便能显现出来,但是这个方法却没成功,是写的时候力度很轻,所以没有印在后一张纸上,还是根本没写,只是他多想了?如果没写东西,为什么会被撕掉?撕掉它的人又是谁?这缺失的一页到底谢了什么?

谜,又多了一个。

让诺尔吉斯同意再次检查他父亲朗穆斯的遗体,狄克着实费了不少口舌,原以为只要告诉他,他的父亲死的可疑,他就会答应。但诺尔吉斯却有些不太相信,因为警察已经确定了他父亲的死因,是胸骨碎裂,内脏破裂致死,与汽车追尾的状况相符,而且负责为他父亲验尸的验尸官,在纽约非常有名,他不得不怀疑狄克的真实目的。不过,这不足以让狄克气馁。

“负责为你父亲验尸的验尸官的确出色,但是还没出色到能和另一人相提并论。相信我,我没有理由欺骗你,难道你不曾想过,以你父亲的个性,他会开快车吗?还快到直接和卡车追尾?”

一个从地狱侥幸逃生的人,怎么会不珍惜自己的生命?何况朗穆斯三十几年的驾龄,没有被开过一张罚单,这样的人死鱼车祸,他根本不相信这是他哦才能够葛摩回来后,立刻让人去调查得到的信息。

诺尔吉斯是个孝子,见狄克说的振振有词,又被他这么一分析,便也觉得父亲死的很可疑。于是,他答应了。

朗穆斯的遗体由诺尔吉斯从政府停尸房领回,领回的第二天就举行了葬礼,当然这都是假象,为的是不打草惊蛇。棺材里是具逼真的蜡像,真正的遗体早在火化前就被偷偷运送到WFP.尸体有了,万事俱备,独缺一名法医。狄克立刻派人赶往位于纽约曼哈顿岛第五大道49-50的华尔道夫酒店,因为最好的法医就在那里。

这时,奢华的卧房内,土耳其亲王点下正脱得精光,准备向最近因为思考案子而完全冷落他的王妃求欢,一群WFP干探就这么好死不死的闯了进去,因为卧房门开着,谁知道亲王大人会这么不知廉耻,喜欢开着门办事?于是亲王大人的屁股华丽丽的暴露在一群人面前。

全体消音…半分钟后,大家从尴尬的不知道要往那里瞅好,变成了嫉妒的欣赏和赞叹,这个臀部哟,真是诱人至极,其中几个女干探,看了直咽口水。

亲王的造型实属性感,王妃确实穿的整整齐齐,坐在贵妃椅上陷入思考,完全没发现背后站着个裸男。这对夫妻的闺房之乐,似乎很诡异啊。

阿尔缇妮斯忘我的思考着,过了一会儿,自言自语道:“他们要聪明人的脑子到底要干什么呢?”她歪着脑袋苦苦思索,又想了一会儿,头没回,径自问道:“撒鲁,你说呢?”

自始自终,她都没发现卧室门口多了一群人。

“我只知道,要谁的脑子都可以,就是不能动你的!”

撒鲁光着身子,仍是毫不慌乱,不过脸色如暴风般恐怖。

“你就不能…”“帮我好好想想”几个字还没出口,阿尔缇妮斯一回头,看到了门口的WFP干探,立刻眼睛一辆“你们来了!是不是有最新的消息了?”

她兴奋地起身,完全将撒鲁忽略了,自然不会发现他是赤裸的。为首的WFP干探实在不敢看萨鲁那张脸,对着阿尔缇妮斯答道:“王妃殿下,元帅有请!”

阿尔缇妮斯干脆道:“好,我马上跟你走!”

连日来她对案情苦思不解,就等WFP的人来传消息,立刻不管不顾就往门口冲,到了门口才想起她还有个丈夫在房间里,视线总算有时间落到萨鲁身上。

“萨鲁,我们赶快去…啊!”她尖叫一声,脸更是通红通红的,“萨鲁,你…你怎么没…没穿衣服?”

“哼!”这是亲王大人给她的回应。

阿尔缇妮斯赶紧扑回房里,从衣橱里胡乱取出衣物往他身上套,也不管他愿不愿意。穿完,她的脸才不那么红,正想问他干吗把衣服脱光,想到门口还站着一群人,也不好意思问,暂时将疑问抛到脑后,拉着萨鲁的手就走。现在案子最要紧。

WFP干探赶紧让路,让阿尔缇妮斯拉着萨鲁走在前面。到了房外,土耳其的皇家护卫跟了上去,见萨鲁用恐怖的眼神看着他们,吓得汗毛倒竖,更觉得莫名其妙。怎么了?不是王妃的吩咐吗?只要WFP有人来,不用通传,可以直接让他们进来。

亲王大人咬牙切齿地哼了一下。

一群蠢货!

到了WFP,阿尔缇妮斯直接被请进解剖室,里面器具准备齐全,工作台上还有一具尸体,她大惊道:“又是被取走脑子的人?”

狄克摇头:“不,他是个记者,几天前因车祸死亡,我们认为他的死很可疑!需要借助王妃的验尸技术,希望能查到一些蛛丝马迹,好侦破此案。”

阿尔缇妮斯脸色一沉,虽然她是个法医,有为死者说话的责任,但她更感兴趣的是偷脑案,而非是谁杀了这个记者。

“霍尔德元帅,什么时候我变成WFP的专属法医了?WFP人才济济,这种事情用不着我来做吧?”

狄克知道她是误会了,趁她还没不高兴地摔门就走,他看了一眼卡尔。卡尔会意地点头,立即将所有的事情全盘告知。她和他们是站在一条战线上,于公于私,他们都没有必要隐瞒,她又那么出色,告诉她,反而对这件案子有利。

听完前因后果,阿尔缇妮斯说道:“你们是说这个人可能知道白乌鸦的线索,所以才会被杀?”她的逻辑思维能力实在很强,待卡尔说完,她就总结了其中的要点。

“是,我们在他的遗物里发现了一本手册,据他儿子称这本手册他很少离身,经常在上面写下重要的事情。这本手册有被撕了一页的痕迹,而被撕掉的那一页日期正是他死的那天。”

阿尔缇妮斯想了想:“也就是说,你们有理由相信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而且可能是很重要的事情,才会导致杀身之祸,所以你们想让我卡看他身上有什么线索,例如真正的死因,又或者杀他的人有没有留下痕迹!”

狄克颔首,“虽然警察认定这是一起交通事故,但我仍觉得有必要复查一次。”

“哦,那我明白了!”阿尔缇妮斯气消了,差点以为他们是把她当成了廉价劳动力。

她看了看死者,“验尸的确难不倒我,不过我先声明,这具尸体的第一个经手人不是我,而且验尸的黄金时间,是在死亡后的三十六个小时内,现在隔了那么多天,还有没有留下线索,我也没有把握。”

“我们不想放过任何可能性,王妃殿下尽管一试。”卡尔向她递去一次性塑胶手套。

阿尔缇妮斯接过戴上,走到死者身旁,先是看了一眼绑在死者大脚趾上的名牌,然后双手合十,对着死者真诚地说道:“郎穆斯。吉亚先生,得罪了!”

她掀开死者身上的蓝绿色薄被,开始仔细地检查。她很细心,技术也娴熟,任谁都看得出她对人体的构造有多熟悉。四十五分钟过后,她两手撑在检尸台上,陷入冥想状态,久久都没有说话。

卡尔忍不住问道:“如何/”

“从尸体的状况上看,车祸死亡,并无可疑!”

“你确定?”狄克不免有些失望。

“我说了,从尸体的状况上看,是车祸死亡!”阿尔缇妮斯重复道。

“你的意思是他是车祸死亡这点没错,但是他自己造成的,还是他人造成的就不一定了?”

她点头:“可以这么说,警方对他所开车辆的检查怎么说?”

“车辆制动系统正常,没有被人动过的痕迹!所以我们才会想到或许死者身上会有什么线索。”

“我的检查结果是他在撞到前方车辆时,造成极大地压力,胸骨被方向盘挤碎,心脏、肺部破裂大出血致死。虽然这是死因,但是他的后脑勺破碎的程度有点奇怪。”→文·冇·人·冇·书·冇·屋←

“奇怪?连胸骨都碎了,后脑勺碎裂有什么奇怪?”卡尔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对,胸骨的硬度和骨头的硬度是差不多的。

“我说的不是这个,而是车速!”

“车速?车速怎么了?”

她解释道:“撞击后,由于惯性,他的头很大力往前甩去,但是由于保险带的拉力,他的头没有直接撞到挡风玻璃上,而是又往后甩了回去。后脑勺撞击到座椅的头枕,但是座椅头枕里有海绵填充物,绝大部分情况下,只会让驾驶者脑震荡,或者晕厥,又或者扭伤颈部,也可能造成颅内出血,但绝对不会碎裂,还碎成这样!除非他的车速快的惊人,让撞击力度大到撞在座椅头枕上,也像撞在石头上那般,这就好比从五十米高的悬崖往海里跳,跟跳在水泥地上一点区别也没有!”说到这,她顿了一下,眼神很犀利地看向卡尔和狄克,“我有理由怀疑他没有踩过刹车,一点都没有!”

“稍等,我看看…”卡尔翻查着从警察局的来的事故检验报告。之前想她会来验尸,只等结果一出,和警察的报告对比一下,就可能会知道有没有区别。所以先前对这份检验报告并没有查看,但她说死者没有踩刹车,他实在觉得匪夷所思。

“警察调查证明他没有醉酒驾驶,猜测可能是车速很快,快到他连踩刹车的机会都没有,直接撞上了前方的卡车。报告上面写的很清楚,他的确在车祸发生时,没有减速,警方也曾怀疑为何他没有踩刹车。但他的验尸报告中很清楚写到他没有饮酒,神志是清醒的,因为若是神志不清他在这样的车速下,行驶了三十多分钟不撞上行人,或者是其他车辆,根本不可能,直到十七公里以外的郊外,他才撞上卡车,车上又只有他一人,唯一的解释只能是他神志很清醒,只是在郊外时,卡车突然从离他很近的前方车道中出来,在那样的车速下,他连踩刹车的机会都没有就撞了上去。”

众人皆是一愣。没有踩刹车,这怎么可能?撞击前,无论是谁,都应该本能地踩下刹车,这和来不来得及没关系。除非…“既然不是醉酒,那么有可能是他没法做到!来不及踩刹车和根本无法踩刹车从表面看是一样的,但是从怎么死亡的角度看,却有着太大的不同!”阿尔缇妮斯分析道。

狄克明白了,“他是被人杀死的!用一种我们不知道而又找不出线索的方法,用车祸毁灭了他。”

“怎么可能?这世上有什么方法可以让一个人眼见自己要被撞死了,连刹车都无法踩?”卡尔嚷道,“除非对方像悠一样,会那个什么点穴的本事!”

阿尔缇妮斯并不太清楚卡尔所说的悠是谁,不过点穴她倒听过,她有一半中国血统嘛,武术虽然没学过,武侠小说也没看过,但总听过,而在中国真有这种奇人存在,只是她没亲眼看见过。不过,她不认为对方有被点过穴道,否则她一定能找出来。若死者真被点过什么穴道,身上一定会有痕迹,就算肉眼看不出,但她用红外线照过,没有这种痕迹,要是有,说不定还能找到指纹也说不定。对方行事那么缜密,这种错误绝对不会犯,除了这个点穴,还有更好的方法。

突然,狄克和阿尔缇妮斯同时说道:“催眠!”

这是唯一的答案,也让找不到线索有了最合理的解释。

“催眠?!”对于这个方法,卡尔并不陌生。

“没错!”阿尔缇妮斯应道,“这是最行之有效的方法,死者上车前可能被暗示过要开快车,而且到某一速度时,不能踩刹车!而且暗示让他保持清醒状态,否则万一撞到人会让计划失败。一旦撞到人,警察可能会在他死前就把他拦截下来。”

“清醒?!上帝,他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撞死?!”

“这个可能性很大,除了腿,他或许一切都正常!”

卡尔和狄克都静默了。这种杀人方式太残忍了,让死者在死前还要深刻地感受一下何为恐怖。

“另外,我还发现了一个疑点!”

狄克回过神,“什么?”

“他的手指有被咬伤的痕迹!”她举起朗穆斯的手给他们看。

正如她所说,朗穆斯的食指上有一个伤口,看形状,的确像是被人咬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