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这种危险是确实的了?”亚当姆斯问。
“当然! 现在发现了的几百万个替星中,2000颗的直径在1公里以上,有的甚至有40公里,如海尔葆朴彗星。”
亚当姆斯很想请他谈谈锐夫塔脱彗星,这颗彗星是不是特别危险呢?但他不敢问,心想如果编造这个闹剧的果然是威尔菲尔德,他就会笑弯了腰。所以他仅限于提些一般性问题:
“可是这些彗星几千年来一直按照原来的轨道运行,如果某一慧星会撞着地球,那早已撞上了。”
“可以这样想。彗星的轨迹是按照距行星轨道的远近不断变化的,况且地球已经多次进入过彗尾。 目前,我们至少知道有15颗彗星,直径在1公里以上,具轨,迹将来会与地球轨道交叉!但您别担心,凡小行星距地球太近的时候,冥王星和上星的引力就会将它吸住或改变其方向,因而也保护了地球。”
“有什么根据?”
“人类对替星认识由来已久, 例如哈雷彗星在公元前240年已有记载,罗马人至少分辨出了9种彗星和40种小星体。”
“它们有什么区别?”
“小星体是正在分裂的星体或簧星的分离物,即岩块,而彗星是一个巨大的混合团,包含干冰,氨。氮和沙砾等,其体积取决于彗核。彗星靠近太阳时,冰就溶化,气体和硅酸盐蒸发,变成几百万公里长的发光云气。”
他的语气充满感情,好像在谈活生生的人。
“彗星存在已经很久了么?”
“它们和太阳系同时诞生,由宇宙的基本物质组成,大部分聚集在比太阳和地球之间的距离远5000倍的董云中,只有某一行星经过彗云时,才可能把某个彗星从中吸引出来。”
威尔菲尔德第三次去冲咖啡,并请亚当姆斯也来一杯。
亚当姆斯问道:“那么锐夫塔脱彗星也是吸出来的?”
他这么问,是想拉回正题,老学者毫不犹豫地回答:“毫无疑问。但这已是几百万年前的事了。”
“它会摧毁地球?”
“不会,但会造成严重损伤。巴尔希特计算出来的轨迹,重量都正确无误。您没有去看过那个陨石坑么?那是一颗极小的彗星造成的,距此不远。您该去看看,就会想象出那种撞击力的规模。”
“会把一颗行星撞成几块?”
威尔菲尔德咕噜了几句,就像老师碰到了不开窍的学生。他说:“还不至于吧?要把地球撞成几块,就得有火星那么大。即便不能,也足以消灭人类。”
“怎么消灭法?”
“让我们窒息而死。”
他语气肯定,好像不容置疑。
“巴尔希特就是这么说的。”亚当姆斯自言自语道。
“我已说过,此人颇得真传。”
“您认为可能么?”
“已经发生过了!”
“什么时候?”
威尔菲尔德又走到黑板边,一面说一面写着数字:“2500万年以前,一颗彗星把当时三分之二的生物绝灭了,其中包括恐龙。”
“我也读到过此说,但这是一种假设……”亚当姆斯提醒他。我和大部分专家们都认为,正是彗星撞击引发K·T,另一些专家则认为K·T是火山爆发,或经过10万年的演变而成。”
“什么是K·T?”
“K是白奎纪,T是第三纪的字头,合起来代表从白圣纪到第三纪的过渡。”
“怎么肯定这远古时期一定发生了这种生态灾难呢?又找不到踪迹为证!”
威尔菲尔德又坐到小凳上,这是他热衷的话题,所以讲得眉飞色舞:“有踪迹,也找得到。像所有的重大科学发现一样,这些踪迹也都是偶然发现的。几年前几个地质专家在意大利的古比奥的古老土层中发现了大量的铱元素,这是个不解之谜,因为铱元素在地球形成的时候并不存在,它是和铂,铑。钯以及绝大部分铁一同随着陨星进入地球深处的,因当时地壳还是软的,正处在溶化状态。这些铱原素怎么会集中生成,只能用陨石降落来解释,但又找不到陨石。更怪的是,全世界的铱元素很多,而且都在浅土层。那么就只能作出另一个唯一可能的设想,即是一个陨星落在地球某一点上,扬起了含铱元素的尘埃,在大气中形成飘散云团,然后散落到全球表面。”
“铱元素云层?”
“可以这样称谓。”
“那么这个陨落物体就相当巨大了。”
“其直径至少为10公里,但在地面上却到处找不到。后来,又出乎意料地出现了些证据,表明该物体的确存在过。”
“说来说去,也不过是一厢情愿的设想。这么一个硕大无朋的东西落在地面上总会留下明显的印记,早该被发现了。”
“已经发现了!”威尔菲尔德看到对方惊奇的脸色,颇为洋洋自得。
“在哪儿?”
“不久以前, 在尤加但边远地区测绘了一座直径为180公里的环形山,此山名叫赤克祖鲁, 其年龄与意大利的古比奥土层完全一样,都是65m万年。在环形山的附近,又发现了造型奇特的石英石,这种石英石只能在高压高温下才能形成。这种极强的压力和温度,也只有蓄星撞击才能产生。此外,在地底深处又发现了无数海洋生物的遗骸,只有撞击掀起的惊涛骇浪,才能将这些生物冲到那里。”
“尤加但在墨西哥湾,一颗陨星落到那里竟波及到意大利,简直不可思议!”
“那是您想像不出这次撞击的力度。”
亚当姆斯不由得又想起巴尔希特,他问:“陨石怎么会造成恐龙消失呢?”
“撞击之初,引发了地震,海啸,风暴和大火……几百吨散落物遮天蔽日,数日不散。”
亚当姆斯颤抖了一下,他说:“完全和巴尔希特所讲的锐夫塔脱昔星一样。”
两人沉默了一阵,老学者又说:“所以听了您讲的一切,我十分惊讶。6500万年前,黑暗和寒冷曾经笼罩地球数月之久,接着普降酸雨,地球在几十年中温度持续下落,大部分生物都相继绝灭。那时哺乳动物体形还小,可以隐藏地下,但恐龙就不行了。如果不是这颗陨星,哺乳动物永远无法战胜恐龙。”
“您认为要是锐夫塔彗星星陨落地面,上面的情况会再次重演么?”
“从理论上讲完全可能。过去,一颗陨星消灭了地球上某一个特定形式的生命,使它让位于我们人类,假设将来有同样大小的陨星再落地面,我们也会有恐龙的后果。而且人类的抵抗力,与其哺乳动物祖先相比,要脆弱得多,每过几千万年,都有一次这种碰撞的可能,前一次碰撞发生在650万年前,您自己计算一下吧。”
“概率极小……”
“我不能苟同, 按照我们目前的计算,是每500万年一次,而陨星落到陆地并对人类造成危险者,每3000万年一次。但这种危险也不容忽略,只是当政者和科研当局都故意视而不见。”
“别瞎猜了,您总是疑神疑鬼!”
“不,我倒是支持这种态度。”
“为什么?”
“如果过于正视这种危险,大家就会知道上帝只要动动手指头,天外就飞来一块石头把全世界击得粉碎,那么谁也不会努力工作,不会忍受牺牲,不再搞建设,不再想给后代留下什么东西……”
“可是,我们这个研究中心是由最杰出的科学家组成的,其任务就是研究未来世纪威胁人类生存的因素,为什么没有一个人考虑此事呢?”
威尔菲尔德的表情变得严肃了:“您怎么知道?”
“有人研究缺水问题,毒品问题,空气污染。生化武器,我从未听说有人……”
威尔菲尔德举手打断他的话:“我们HP5研究中心有3000工作人员, 每个人在干什么您都知道?我在研究什么课题,您了解么?”
亚当姆斯差一点说他想知道,但纪律不允许他表达这种好奇心。他道:“我想,要是研究陨星碰撞问题……”
“按您的理解做研究,毫无价值。谁也想不出办法拦截向地球飞来的流星……”
“那么人类历史也就毫无意义了……”
“干嘛非得要有个意义呢?你们美国人总想要历史有个彼岸,而现实并不一定要通向彼岸。这种情况我见得多了!哺育一条生命,要付出日复一日的努力,而某个官僚主义者挥手之间,就可随意将它毁灭……”
亚当姆斯想到自己一生的遭遇也是如此……,但威尔菲尔德究竟知道多少呢?
对方把被咖啡打湿了的一叠纸推开,接着说:“只有细菌得以永远存活下来。人类只不过是遍地细菌中的一个小插曲,如此而已。”
老学者高大的身躯站了起来,从乱七八糟的书架上拿起电水壶灌水;他身后倒放着一个背篓,看望远镜,时,背篓就权当凳子。
“您认为锐夫塔脱彗星足以把人类一扫光么?”亚当姆斯追问道。
“并非不可能……”他沉思道,接着又说:“锐夫塔脱彗星的个头远比不上海耳葆朴替星,但也够大了,而且其轨迹尚未准确测定,它与地球相撞的可能性远非等于零。让我来瞧瞧吧……”
他转向电脑,敲着键盘道。
“咱们来查查资料……好,找到了!该彗星距地球最近的年代有1479、1610、1862。 其周期为每120年一次,根据测算它应于1982年又能重新观测到。人人都准备看,因这颗星很大也很明亮,但它那时并未出现。有些天文学家推断它在经过太阳近处时解体了,但它又出人意料地于1992年12月12日重现。天文学家又解释说,他们早已料到,该星在经过太阳近处时曾有部分气化。您相信么?从此以后,学术界对这颗彗星心存芥蒂,因为他们感到被它愚弄了!”
“听您说话的口气,这颗星倒像个活人……”
“就是个活人嘛!比坐在皮椅子上转悠的官僚们活跃得多。它美丽、严峻、冷肃、诡谲,现在谁也不知它的轨道,所以很难加以预测。但这种情况不止它一个,譬如海耳葆朴彗星也曾在一个夏天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不期而至地出现在我们眼前。这种现象还会重复,锐夫塔脱替星或另一颗彗星可能突然从冥冥之处飞来,把我们一锅端。”
他说这话时的表情好像谗涎欲滴,似乎端来一锅大菜,他将炮餐一顿。他戴上眼镜,敲了几下键盘,然后瞧着屏幕右下方的一块小小图表,自言自语地说:
“怎么?……啊,在这儿!根据它的轨道测算,最可能的结果是该彗星于2059年距太阳系最远,以后又向我们靠近,开始很慢,后来加快速度,最后速度增至每秒60公里。这是格林威治天文台的测算报告,该报告预测它于21 26年7月11日距太阳最近,次月14日到月亮附近,巴尔希特没有把日期搞错!它的轨迹与地球轨道交叉3分半钟。 两个星球不是直接对撞,而是交错。这就是说,只有地球处于该彗星的轨迹与地球轨道的交叉点上,才会发生撞击。”
亚当姆斯大吃一惊:“这可能么?这么说来危险是实实在在的了?但为什么没有任何人表示知道此事?”
威尔菲尔德回答说:
“是的,完全可能。但现在还难进一步肯定。这篇报告写道:‘一个小时之差,彗星就非但碰不上地球,而且会从距地球10万公里处飞过……’又说:‘我们相信实际上并不会碰撞,但建议今后要对此星小心跟踪,以能届时精确计算出它的轨迹……’”
“如果撞上了,会有什么情况?”“那结局和巴尔希待所述相差无几:首先是一万立方米岩石的冲击,其能量比广岛核爆炸大10亿倍,其后是遍地大火,再后是飓风煽起火势;一年之久,尘埃悬浮天空,遮天蔽日,植物不再生长,氮氧平衡失调导致酸雨成灾,冰川纪又回到地面上……”
“您相信他讲的天方夜谭?”亚当姆斯大惊失色。
“我不相信,但他说的一切,令人不安。很明显,此人并不是从未来对我们谈话,而是立足于现时,而且并非胡说八道,无中生有,他想递给我们某种信息,但要我们自己去解密。”
“您在专制制度下生活得太久,所以总是疑神疑鬼,以为到处都是密件。阴谋。集中营。在逃犯。”
“但就是在你们堪称天堂的美国,人也沦为自身的囚徒,想逃脱禁锢而不可得。我不认为和您对话的那个人说的都是真话。他肯定没有说真话!但我也不相信他是闹着玩寻开心。很明显,他是一个和我们同时代的人,想利用您去干一件非同一般的事情。我不知道是什么事。刚才您说无法与他接头!”
亚当姆斯说:“我试着想与他联系,但无地址。搜索定位软件什么也没有找到。”
威尔菲尔德的脸色更难看了,他说:“这就怪了,这套软件是相当有效的。关于这一点,我比谁都清楚……他还要呼您的。费了这么大的劲,他不会半途而废。他还会利用那堆关于印第安人的废话来要您干某种实事。您得耐心听他讲,要他多谈自己的情况,问他是谁,来自何方。您在回答问题时要小心谨慎,因为您肯定受着监听。啊,我没有给您倒点喝的东西?……”
亚当姆斯摇摇头。老科学家看看自己的杯子,不由得晒然一笑,立刻去冲了一杯咖啡递给亚当姆斯,为自己失礼颇为尴尬。接着他又说:
“他是不是说过已经知道启动地面核武器的密码?他是这样讲的吧?”
他身后的电热水壶几乎都已空了,还咕咕冒着气,但老科学家并不理会。
亚当姆斯回答道:“是的,他自称了解这些密码……但这些武器是60年以后安装的,谁知道会是些什么!”
“不见得我们就不知道。说来也怪,军人总是缺乏创新意识。譬如说,二战时期所用的通讯密码,都还是一战时期的东西!咱们试试看,他讲的密码,也许和现在的差不多……”
“这么说来,您本人就知道现在发射核武器的密码了?”亚当姆斯不无惊奇地问,同时用手指指快要爆炸的电水壶。
老科学家耸耸肩,转身拔掉水壶的插销。他答:“几年前我在国防部工作时,参加过一个专家小组,专门提供可能实用的密码名单,并注明每个密码的安全级数。您所讲的质数(或素数)算法是编制密码的方法之一,这一点知道的人并不多。宗教符号也是编码的一种材料,而且我们也建议加以使用。”
亚当姆斯想:原来如此!怪不得他把此事看得如此认真!这里面的奥秘,他是为数很少的知情者中的一个……总不会这也是开玩笑吧?
威尔菲尔德揩拭看沾满水雾的眼镜片,继续说道:“您为什么老以为我相信他的话呢?问他吧,让他先告诉您这些武器的密码!然后看看他怎么作答。如果他的答复与我们考虑采用的相符,这就证明并非是开玩笑,而是一场不折不扣的挑衅!”
“那么,这些霍皮人的牌位又意味着什么呢?”
“什么也不是,仅仅是幌子。他在声东击西,该是您把要点找出来!”
“您不会要我去向利甫齐兹将军汇报吧?”
威尔菲尔德又咽然一笑:“他肯定早已知道了,而您的所作所为,完全符合纪律要求。一旦他过问起来,您也不必担心:他会采取这样或那样的行动的。就您而言,重要的是别忘了尽可能地了解对方,以后再来见我。现在快回去,在家等着比在这里好。我唯一的劝戒是别喝得过量,看您今天这个样子,我不舒服……”
亚当姆斯自忖,对方肯定知道自己喝酒的原因,但这样告诫他,还是第一次。
在驱车回家的窄窄的公路上,一辆红色的跑车飞快擦身而过。他把车开到高地上,看到家门大开,他也不进车库,立刻下车冲进去。
所有的房间都被翻得乱七八糟,他的衣服,抽屉。文书信件均被仔细搜索了一遍。堆在地扳上的书籍有的还被撕掉了页,似乎搜查者想找一找封面夹层中藏着什么东西。电脑也被打开了,所有的软盘都被读过,软件也被检查过。他赶紧跑进厨房,推开一架老式冰箱,揭开一块地板砖,这才松了一口气:他的日记软盘尚未被发现。这本日记是目前他最为珍贵的东西了。
他慢慢地把房间大体归置了一下。威尔菲尔德刚才暗示他此处是没有个人秘密的,此话显然灵验了,他是否先打招呼,告诉他搜索在所难免呢?
他回到客厅时,巴尔希特已在网上等候着。此人怎会晓得他回到家里来了?这又是个新的神密点。
巴尔希特写道:“您去霍皮人那里了么?您得到了石牌么?”
亚当姆斯坐到键盘旁边,回答道:“不,我不打算去,即使有这种东西,我也不去要!”
“为什么?时间宝贵呀!”
和昨天一样,对方遥远而平淡的声音几乎同步显示在荧屏上。亚当姆斯此时却无心绪同他闹着玩,他说:“因为我没有任何理由相信您,您不过是在开玩笑,而且这玩笑格调不高。”
“那么一切都完了!……”
亚当姆斯好像还听到一声呜咽,接着是长长的寂静,最后对方又说:“这里的气温骤然升高。大家还不知道有这么个怪物要来,所以无法解释升高的原因。专家们说是太阳黑子的活动,是过度污染,臭氧层作怪,谁也没有提到营星。我不知道这个秘密还能保持多久,凡个小时是可能的,顶多不超过两天。知道内情的人正在恐惶万状地考虑怎样才能活命!我查了一下,所有开往塔斯玛尼亚的交通工具全都满员了。这块地方感受撞击的后果最晚。政治家们都撂挑子不干了,打算各自逃命,您就不能伸手拉我们一把?”亚当姆斯看着室内紊乱纷杂的景象,心中又烦又火哪会理巴尔希特的唠叨!他说:“随您说得天花乱坠,我也不信,一秒钟也不相……”
他又听到那种丝丝的声音,对方的话也变得更远了,而且更加哀怨:“怎么才能让您相信呢?我求您了,帮助我们吧!两天以后全球就会恐惶万状,那时就来不及了,我又无别人可求……”
亚当姆斯想到威尔菲尔德的嘱咐:要他多讲!但如果对方就是威尔菲尔德呢?
所以要当心,别在这个老滑头和监听人员面前丢人现眼。于是他说:“我没有说不助您一臂之力,但我先得多知道一些情况。”
“什么情况?”
“您的情况,以及弹道武器的布署情况。您昨天说您知道布署在地面的弹道武器的发射密码,但不知道太空的武器密码,是这样的吧?”
“是的。”
“那么,把您知道的告诉我。”
“啊,不!我不能!这是绝对军事机密。我要说了,就会被枪毙。”
“好吧,咱们就此拉倒。”
亚当姆斯已经受够了!满屋乱糟糟的……他正要关机,对方又讲话了:“别,您别离开!事到如今,军事机密又值几文?法国马恩河上的沙龙地区有一座修道院叫都散,该修道院围墙内壁上绘有一组徽饰,这个密码就是用徽饰的符号编制出来的。古西林海军大将在一封信里提到过这种徽饰,但谁也不知道它到底画了些什么。这座修道院在恐怖战争中彼付之一炬,所以寻找起来十分困难,找到以后还得发掘废墟,清理图案,重新编制,做模拟试验。最后密码是对了,但毫无用处,因为没有任何办法能将这些武器恢复到正常运转状态,至少4天之内办不到。付出了这么多力气,只证明海军大将的遗书的确是真的,而且引证出布署在太空的核武器,其密码果然是用霍皮人的牌位编制出来的。”
“您这一套演讲,为什么不亲自我霍皮人说说?”
“难道您不懂得时间紧迫么?太晚了,我们没有时间。那样做,要找很多人,说很多话。您是唯一可以帮助我们的人,除了您再无别人了。”
“为什么?”
又一阵沉默。亚当姆斯再次追问:“为什么?”
“解释起来太复杂。”
亚当姆斯自以为击中了要害。对方在编织花言巧语的时候,肯定没有想到要对付这样的问题。他再紧逼一句:“您不回答,我怎么相信您?”
“我不是要您相信,而是要您按我说的去做!”
“您以为我会盲目听命于您?”
“是的!”
“别那么自命不凡了!那我就告诉您:不!我受够了您那一套。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答不出来,就此结束吧!”
又是一段长久的沉默,对方突然说:“好吧,不兜圈子了,既然如此,那就谈谈您本人吧……40年后,克拉斯诺雅斯克事件的真象就会大白于天下,那时拉·封登教授也就会彻底平反……”
亚当姆斯惊得差一点仰面摔倒,他用颤抖的声音问:“什么?”
“……我知道那时要公诸于世的全部内容,我可以把这些内容先告诉您。您若帮助了我,您现在就有办法把自己洗刷干净……”
亚当姆斯需要思考一下。这种话意味着什么?再过40年,的确可以安全进入反应堆了,那时就真象大白了……但现在对方决不会知道这种真象。他说的话很可能就是诱供……
为了争取思考的时间,亚当姆斯就得推动对方多讲话。他说:“说说您自己吧,要我相信您,就得作详尽的自我介绍……”
对方叹口气说:“教授,您好像若无其事似的!既然您这样坚持……好吧!但别忘记我的提议:我现在就能为您平反。您不动心么?”
别听他的!只管给他提些意想不到的具体问题……亚当姆斯这样想着,就又问:“您是哪国人?”
“这个问题很复杂。我祖父是中国人,我母亲是美国黑人,我祖母家中又有一个是墨西哥的犹太人……”
“墨西哥的犹太人?请解释一下!”
亚当姆斯要他多讲具体细节,以能找出破绽,抓住辫子。
“您要我仔细道来?好吧!我祖母一家是从西班牙迁过来的。她的祖先中有个叫卡洛斯·阿贝加西斯的人,于1491年逃到奥托曼帝国。他有个后代叫苏雷曼·安德雷斯,于1900年离开士麦那到墨西哥找生路。开始当小贩,后来做卖布的货郎,最后在墨西哥城开了一家时装店,和世界各地包括巴黎和纽约的高级裁缝都挂上了勾。后来他自己也学会了剪裁缝纫,成了南北美洲最有名的裁缝——至少我们家里的人这样说。他把全家人都叫到墨西哥,创立了一个犹太社会的圈子,叫卡艾勒·卡多克,拉比·那乌达·哈勒维。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您真的感兴趣?”
这家伙说起话来,真是滴水不漏。
“继续讲吧!”亚当姆斯说。
“这些人互相之间还讲着一种特殊的西班牙语,即拉迪诺语。他们在墨西哥城找到了立足点,并同其他的一些西班牙犹太人汇合;这些人也讲扛迪诺语,是在16世纪为躲避非力普二世的宗教裁判随同路易·库埃瓦逃过来的。他们开始藏匿在尤卡但,隐去了犹太人的身份,却向当地的印第安人传播犹太教。后来他们定居在雷翁, 外表依旧装成基督徒的样子,一直这样生活了300年,至1821年西班牙取消了宗教迫害,他们的子孙才将身份公开。”
这段话说得很快,亚当姆斯听不过来,他插上一句:“这一方面够了。您父亲是中国人,您是这么说的吧?”
“我祖父是中国人,祖母是爱尔兰人。父亲出生在澳门,但是因为他母亲希望自己的子女生长在西方文明圈里,不受中国文化影响。后来他们和爱尔兰人一起获得移民权,先到了欧洲,后到美洲。至于我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