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人 作者:绯玉

绯玉所著的《盗墓人》讲述耀山国宝离奇被盗,原来幕后另有真凶,夺宝护宝三方角力,未解之谜天下大白。一颗御用珠子引出一位百岁老人的离奇身世,牵出了82年前的那个震惊世界的东陵盗宝案。裕陵中的乾隆棺椁自行移动,挡住了最后一道石门,固若金汤的慈禧陵寝地下宫殿究竟如何才能打开?翻开本书一探究竟吧。

一颗珍珠,竟引出曾经九五之尊所挂的国宝朝珠。紧接着,一件件远超出人想象的珍贵国宝一一出现。一个古玩店普通的经理,面对这些无价之宝,他会何去何从?
道道贪婪的目光跟随着国宝,聚焦到了普通的山村。让人心中火热的国宝,让人恐惧的贪婪欲望,在偏僻的山村中悄悄涌动。而几件珍稀国宝的背后,是82年前震惊世界的国宝被盗案。面对大批浮现的堪称无价的国宝,面对众多纷纷而来的各方贪婪目光,众人不由自主地陷入争斗的漩涡。人间总有正义。82年前,靠着一些心怀正义之心的先辈,这大批无价的国宝终是能够保全。82年后,同样的一批国宝,身陷漩涡之中的众人又会如何抉择?
《盗墓人》讲述:为了那让人炫目的财富,兄弟尚且翻脸,良心被扔进了垃圾堆,贪婪的目光从没有消失在国宝之侧。
国宝的保护行动,出乎人意料的艰难,大家不得不排查所有的线索,一步步揭开这一大批国宝之上的谜团。在这个过程中,狡诈的各色文物贩子、不法人员各显神通,意图染指国宝。
在几乎辗转了大半个中国的保护和追击战中,胜利终于站到了正义的一方,而那无价的国宝,也终于得以保全,不至于流落海外。
在这个过程里,主角也终于寻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在众人的祝福中走向爱情的红地毯。

孙源龙,笔名绯玉。2004年开始接触文学创作,最初写微小说、短篇故事等,文章见诸于各大报刊。2006年底开始创作长篇小说,并开始参与各大出版社、工作室的组稿、文学网征文大赛等活动。其文笔成熟老道,霸气外露,备受追捧。

故事发生在18世纪,主人公是一位盗墓者,他向神父忏悔自己的盗墓生涯,包括挖掘尸体,以及之后贩卖的流程,主要是将尸体卖给一个贵族的医生。

一 神秘的珠子

秦皇岛,位于中国河北省东北部。由于公元前215年秦始皇东巡至此,并派人入海求仙而得名,是中国唯一一个以帝王尊号命名的城市。而我,就暂时生活在了这里。
初冬的瑟瑟寒风刺人脊骨,我不由得紧了紧外面的风衣,加快步伐走进了位于迎宾路的古玩市场。这里的古玩市场位于地下,过道仅容两人并肩而行,店铺分列两边。昏黄的灯光照射出不同时代的工艺品,使这些艺术水平高超的工艺品更增添了几分神秘感。但古玩市场历来龙蛇混杂,这里的藏品或真或假,就看各人的眼力了。
我转了两个弯,来到了52号店铺前,推开门说道:“快冻死我啦!”然后快步走到电暖风前。
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带着老花镜正在看报纸,岁月的刻痕已经爬满了他的额头,老年斑也多多少少的显现在他脸上。老人看起来很清瘦,下巴尖尖的,颧骨高高突出,但精神矍铄,给人一种饱学之士的钦敬感。他就是这家店铺的店主,我一直都叫他“茂叔”。茂叔往下拨了拨老花镜,见是我来了,就摘下老花镜倒了一杯热水递给我,说道:“最近天冷,你应该多穿点儿。”
我喝了一口热水,笑着说:“没关系,我年轻人火力壮,就是要挑战一下秦皇岛的温度。”
茂叔摇摇头,无奈地笑了。
我将水杯放到桌上,问道:“茂叔,你找我来有什么事?”
茂叔听到我问的话,弯腰从货柜最底层拿出了一个丝绸包裹的东西。然后他左手拿着这个东西,右手将丝绸一层一层地打开。当最后一层遮盖的丝绸被打开的时候,一个晶莹剔透、圆润无比的珠子映入了我的眼帘。茂叔神秘地把手伸到我跟前:“你看看这个。”
我拿过这颗珠子,在灯光的照射下仔细观瞧。这颗珠子入手觉得很有分量,外生一层光晕,而且中间还有一道孔从中间穿过。看了半晌,我笑道:“咳,这不就是珍珠吗?秦皇岛临海城市,这玩意儿多得是,假的更多。我说你老人家还跟个宝贝似的藏着掖着的,真是的!”
茂叔轻轻打了我一下脑瓜,忙把珠子拿过去说:“你懂什么?这不是一般的珍珠,你看它圆润剔透、色泽纯正,我要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东珠。”
“东珠,”我挠了挠头,“以前听说过东珠,但一直不明白什么叫东珠啊?”
茂叔捏着那颗珠子对着灯光看,说道:“东珠是珍珠中的极品,它产自黑龙江流域的江河,是从淡水蚌身上采取的。因为它珍贵难得,所以历来是皇宫贡品。”
我听了茂叔的话,不由地也对这颗珠子怀有三分崇敬了。“这颗东珠这么珍贵,那茂叔你是怎么得到的?”
茂叔嘿嘿一笑,将东珠收好,坐下来说道:“昨天下午,店里来了一个女的。看她年纪也就是二十三四岁,穿着也很一般。你也知道,干我们这行的都是看人下菜碟儿。我以为她也就是随便看看呢。谁知道她忽然问我:‘我这儿我有颗珠子你收不收?’我说道:‘那要看是什么珠子了,一般的玻璃球儿我可不要。’然后就看她从包里拿出来这颗珠子,说:‘就是这个。’我仔细看了一下,大吃一惊。我看她穿着朴素,也没有化妆打扮,多半儿是从乡下来的,没想到她身上竟有这么名贵的东珠。我问她:‘你想卖什么价?’她竟然说了一句:‘我也不太懂,你看着给吧。’我权衡再三,说:‘我也不瞒你,这是一颗珍珠,很稀有。可惜中间穿了一个孔,应该是曾经用于悬挂的项链或者别的东西上了。问题是你只有这一颗珠子,如果是一挂的话应该会值很多钱。但现在…我只能给你五百块钱,你看行吗?’我说到这儿的时候,那女的很吃惊,我以为是这女的懂行,骗不了她。没想到那女的竟然说:‘好好好。’还一个劲儿地点头。”
我重新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说道:“茂叔你真不愧是做古玩生意的,这都能让你赚到。”
茂叔打断我的话:“你别着急,还有呢。我付了钱,那女的就要走。临走前她忽然转过身来问我:‘你刚才说如果是一挂的话会值很多钱?’我点点头:‘没错。’那女的又问:‘会值多少?’我说:‘那要看着一挂珍珠有多少颗了,还有他们的成色怎么样。’那女的说:‘像是佛珠,一挂上面有四颗这样的珠子,一百多颗别的样子的珠子。’”
“什么,这…这是从佛珠上面摘下来的?不会吧,有哪个得到高僧这么有福气,用东珠穿制的佛珠啊?”
茂叔说道:“我开始也很怀疑她的话,后来才明白了,那根本就不是什么佛珠,而是朝珠。”
“朝珠?”我想了半天:“哦,是不是就是电视里演的那些清朝的大臣们脖子上挂的那个东西?”
“对,就是那个。朝珠在清朝的时候使用严格的等级划分的。一挂朝珠有一百零八颗珠子,每二十七颗珠子就会用一颗‘佛头’隔开。所谓的‘佛头’也就是指宝珠,色泽大小必须一致,直径要比朝珠大一倍。”
我惊疑说道:“照这么说,那颗东珠难道就是‘佛头’?”
茂叔轻笑两声:“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发财了!东珠是贡品,你想一想,有谁敢用贡品做成的朝珠?”
“皇上!”我脱口而出,随之大惊!
“不错,皇上!朝珠传世很多,不怎么值钱。但真正的御用朝珠,尤其是东珠朝珠,价值不菲呀!”
我思索了片刻,说道:“一个乡下来的女的,怎么会有皇上的御用之物呢?”
“这不新鲜,也许她祖上就是宫里当差的。一般的稀世珍宝,大多都流落在乡村,城市中反而很少。”
我笑了笑:“茂叔,你今天叫我来不会是就叫我听你说发财了吧?”
茂叔摆摆手:“那哪能呢?我估计那个女的是急着等钱用,要不然也不会临走前问我那么一句话。但我就怕…”
“怕什么?”
“唉,我怕她知道我骗了她,她扭脸去别的家了,再也不来我这儿了。那不鸡飞蛋打了吗?所以啊,你这孩子鬼点子多,帮我出出主意,怎么才能把财神爷请来?你放心,我不让你白忙活,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我摇头苦笑说:“茂叔啊,为什么每回这缺德事你都得拉上我呢?”
“谁让你小子足智多谋啊,他们不都叫你‘小诸葛’吗?”
我连忙摆手:“别介,‘小诸葛’那是白崇禧,我高攀不上。”
茂叔见我推阻,故作生气地说:“好你个小王八蛋,跟着茂叔吃香的喝辣的时候你小子冲在前面,怎么一遇到有事的时候就往后躲呢?我告诉你,这忙你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要不然我就打电话告诉你父母,说你在外面整天无所事事,游手好闲!”
我一听这个,真害怕了,赶紧赔笑脸说:“嘿嘿,茂叔,我也就是那么一说,您大人有大量,何必当真呢?你看,我也没说不帮啊!”
“哼,这还差不多。”
我思量了许久,对茂叔说:“这样,那女的既然来这儿卖东珠,那她肯定就是秦皇岛附近的,估计不会出三区四县(秦皇岛分三个辖区,四个县,统称三区四县)。她急等着用钱一定会再来,等她再过来的时候你就主动给她贴补一笔钱。”
“啊?”茂叔一听就急了:“我还倒贴钱,我这是发财还是破财啊?”
“您别着急啊,听我把话说完。你想挣大钱就得舍得下本儿,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嘛。你得让那女的觉得你这人可靠、实诚。只有她信任你了,才会放心地把东西交给你,你说对吗?”
茂叔听完后,恍然大悟,指着我晃着手指笑了,后来又一想,问道:“那我给她钱应该给多少,说些什么呢?”
“你就说,上次看走眼了,那颗珍珠值一千,再给她五百就行了。”
茂叔伸出五个手指头:“五百!给个两三百意思意思还不行?”
我得意地喝了一口水:“哎,我只负责出主意,下本儿的是你。不过我可得提醒你,你给个两三百人家肯定会要。但以后来不来你这儿就很难说了,要是不来的话你这两三百可就白搭进去了。这才叫偷鸡不成蚀把米呢!”
茂叔点点头:“嗯,有道理。行,就按你说的办!”
我回到租住的小屋,心中一直无法释然。茂叔所说的女的是何方神圣呢?她哪里来的皇宫御用朝珠呢?茂叔说可能是她的祖上在宫里当差,但就算是这样宫中也没人敢动御用之物啊!难道…我心中忽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难道这个女的是皇室后裔?脑海中不由地浮现出了古代公主的奢华生活及富贵打扮,可一想茂叔形容地那个女人的穿着及打扮,两幅画面一对比,不由地倍觉可笑。“怎么可能啊?”
第二天清晨,还在沉睡中的我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闹醒。我按下了接听键,恹恹地说道:“喂。”
“佳亮,快过来,马上!”茂叔在那边显得很着急。
“什么事啊,这么急?”
“你过来就知道了,快点儿!”
我简单洗漱之后,火速赶到了古玩市场茂叔的店铺。一推门,见屋里除了茂叔之外还有一个穿着朴素的女人,她梳着马尾辫,看年纪不过二十三岁左右,双颊通红,眼睛很大,目似秋水,虽然打扮一般,但也不失为一位美女。我想这位应该就是茂叔所说的那位乡下来的女人了。她见我进来,局促地站起身来,却低着头不敢看我,也不跟我说话。
茂叔见我来了,向那女人介绍说:“这位就是我刚才跟你提及的我们古玩店的经理张佳亮。”一听这句话,我心里暗觉可笑。茂叔的古玩店不足十五平米大小,从开业到现在一直是他一个人打理,我什么时候成了这儿的经理了?但茂叔这么说一定有他的安排,因此我也没有道破。我主动伸出手去示好:“你好。”
女人见我要握手,紧张地伸出手来说:“你…你好。”
茂叔笑着拍拍我的肩膀,给我介绍:“这位女士叫沈晨雨,是从青龙县来的。来,大家都坐。”说着他转身从柜台上拿来一个四尺多长的锦盒走到我跟前,打开盖子让我看。
我只看了一眼,大吃一惊。锦盒里用黄缎铺垫,一挂工艺非凡的朝珠静卧其间。我对古玩知之甚少,但明眼人一看就知这挂朝珠绝非凡品。尤其是朝珠上面有四颗东珠莹莹耀眼,以明黄色绦编制穿过,似乎向世人昭示着它们主人的尊贵地位。
茂叔看到我目瞪口呆的样子,得意地合上盖子,说:“这是沈小姐刚带过来的,请经理开个价儿吧。”
我抬眼看看茂叔,见他满脸堆笑地看着我,我在心里暗暗咒骂:“好你个老狐狸,你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忽然我灵机一动,转而去问沈晨雨:“不知沈小姐出什么价位呢?”
沈晨雨显然没经历过这种场面,忸怩地说:“我…我也不知道,要不你看着给。”
我和茂叔对望了一眼,他暗暗给我打了一个手势,伸出手来亮出了一个食指一个大拇指。我心领神会,说道:“沈小姐,我看你也挺不容易的,这样吧。”我故意停了一下:“八千,怎么样?”
沈晨雨听到价钱一怔,然后激动地说道:“八千,太好了,太好了!”
茂叔笑着对她说:“沈小姐,你好福气啊,遇到了我们经理。这要是换一家儿,说出大天儿去也没人会出这么高的价钱啊!”
沈晨雨连说“谢谢”。
茂叔又对我说:“经理,咱们现在没有这么多的现金,我马上去旁边的银行取一趟。你在这儿和沈小姐聊会儿天。”说完,急匆匆出去了。
我倒了一杯水给沈晨雨,问道:“沈小姐是做什么工作的?”
她双手接过水杯,说:“我…我在对面的酒店当服务员。我们家有两亩地,我父亲在建筑队帮工,母亲平日就是下地做农活。我还有一个弟弟。”
我应酬似的说道:“哦,那你弟弟一定是在上学了,他一定学习很好吧?”
听到我说的话,沈晨雨眼圈微红,略带哭腔地说:“他…他在北京的医院里。”
我微微一愣,显然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
沈晨雨低着头,抽泣着说:“他得的是白血病,要想治好的话得花一大笔钱。为了给弟弟治病,家里把牲口、地都卖了,但还是不够。亲戚们嫌我们借的太多,也不肯借钱给我们了。”
我听到这些,心里也很酸楚,急忙转移了话题,指着锦盒问:“沈小姐,这个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沈晨雨擦擦眼泪:“我弟弟病后,村里的文大爷得知了情况,将东西送到我们家,说让我拿到城里能卖个好价钱。”
我心里明白了,这东西并不是这个女人的,于是追问道:“这个文大爷…是什么人?”
“他是我们村的一个老寿星,听说他都有一百多岁了。文大爷人很好,最喜欢帮助人了。”
“那他还有没有这样的东西?”
沈晨雨摇摇头:“不知道。”
我还想问一些问题,却被一声“我回来了!”打断了。扭脸一看,茂叔意气风发地推门而进,将手里的纸袋子递到沈晨雨手里:“一共是八千,你数数。”
沈晨雨从纸袋子里面拿出钱,十分仔细地数了起来。在她数钱的同时,茂叔冲我挤眉弄眼。我没什么心思看他,心中反倒是对沈晨雨提起的文大爷挺感兴趣的。
前后一共数了三遍,沈晨雨说道:“对,是八千。”才放心地把钱放进包里,然后离开了。
见沈晨雨走远,茂叔激动地直拍手:“哈哈,哎呀,发财喽!”他走到柜台前,打开锦盒,小心翼翼地双手捧出这挂朝珠,⑤⑨②以贪婪的眼光欣赏着上面的每一个地方,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在看一位美女。他不断地说:“发财了,发财了!佳亮,你知道这挂朝珠能卖多少钱吗?”
我坐下来,翘起二郎腿说:“多少钱?”
茂叔笑着:“无价,无价啊!你来看,你看这上面有四颗东珠,都是上品!其余一百颗珠子都是玛瑙,玛瑙啊!真是好东西啊!而且还是用明黄色绦搭配,这是皇上用过的东西,是御用之物啊!”
我问道:“你知道这东西是怎么来的吗?”
茂叔听我这么一问,不禁侧过身来:“什么意思?”
“我刚才问过沈晨雨了,她说他们村里有一位百岁老人,姓文,这挂朝珠就是文大爷给她的。”我叹了一口气:“是为了给她弟弟治病。”
“治病?”茂叔放下朝珠:“治什么病?”
“她弟弟得了白血病,现在住在了北京的一家医院。家里人为了治好孩子的病,牲口和地都卖了,还欠了一身的债。那个文大爷听说后,主动将这个东西送给了沈晨雨,并叮嘱她说来到城里会卖一个好价钱。”
茂叔没想到会是这么一种情况,他摸着下巴沉思许久,最后问我:“你打算怎么办?”
我说道:“我想咱们能不能再给沈晨雨一笔钱,顺便去看看那个文大爷。”
“什么,还给她钱?”一听说要掏钱,茂叔声音提高了一百八十度。
“茂叔,人家毕竟是有困难才才卖这东西的。咱们把价格压这么低,这不是趁火打劫吗?”
茂叔辩解说道:“干咱们这行的本来就是心狠手黑,咱们愿意买,她愿意卖。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怪得了谁?说白了,有的时候咱们跟强盗没什么区别。”
“可是强盗也讲求‘盗亦有道’,我觉得咱们现在的做法还不如强盗呢!”我看着茂叔坚定地说。
茂叔见我态度如此坚决,想了一下,咬牙说道:“好,就听你的,我再给沈晨雨两千,这是最高的了,再要我也没有了。”
“谢谢茂叔。”
“唉,你小子,就知道联合外人来欺负我!”
“对了,沈晨雨今天怎么来这儿了?”
“不知道,我今天刚开门她进来了,你给我的办法根本就没来得及用。”
我笑了:“你看,我还给你省两千呢!”
“拉倒吧,你差点儿害我赔出两千五去!”
我暗暗忖道:“五百块钱不用说是乡下,便是城里的人家也够几天开销了。可沈晨雨前天才来的,今天又来,看来她弟弟的病情已经开始恶化了。”
茂叔收拾了一下店里的东西,说:“我只知道这个沈晨雨是青龙县人,家住哪里都不知道。咱们上赶着给她送钱,也未必能找到她。我看,过两天我去趟北京,那里大买主多,这挂朝珠还是趁早出手的好,要不然夜长梦多啊!”
茂叔说的话我一个字也没听进去,老是想着沈晨雨和那个文大爷了。
茂叔推了推我:“嗨,跟你说话呢,你听见没啊?”
“啊,你说什么?”
“嘿,合着我说了半天,你一个字都没听啊。我是说过两天我去趟北京,把这挂朝珠转手。”
“我觉得这个事没必要这么着急,眼下最要紧的是先要找到沈晨雨。”
茂叔一阵奸笑:“你是不是看上那个小姑娘了?”
我分析给他听:“茂叔,你想啊。咱们只有通过沈晨雨才能找到文大爷,如果能找到文大爷,说不定就能找到更多的古玩。想发大财,就得舍得下本儿,你说呢?”
茂叔一拍大腿:“嘿,还是你小子有招儿!你说吧,咱们该怎么办?”
我沉吟道:“如果我猜的没错,过不了几天,这个沈晨雨还会再来的。”
但我这次真猜错了,一转眼过了一星期,沈晨雨连面儿都没露。茂叔整天拿这事来揶揄我,学着我的强调:“如果我猜的没错,过不了几天,这个沈晨雨还会再来的。”接着会叹口气:“唉,连人影儿都没见着。我看也别等了,我现在就去买车票,明天我就去北京。”
我不以为然:“行,那你去吧!事先声明啊,万一到时候我见到了那个文大爷,他手里的货我可随便开价儿了!”
茂叔有苦难言:“行,你小子真行!那就再等等吧!”
我盯着窗外,忽然见到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对面的店铺走出来,我惊奇叫道:“沈晨雨!”
“哪儿呢?”茂叔一听,一下子跳到门口,让人丝毫看不出他已是一位年逾六旬的老人。
沈晨雨虽然穿了一件绿色的夹袄,和上次见面时的打扮稍有不同,但还是一眼便可认出。只见沈晨雨走出对面的店铺,那个叫老陈的店主一路在后面相送。
茂叔看到这一幕,恨得牙根都痒痒:“他大爷的,这老陈摆明了是跟我作对啊。”
我眼睛一转,心生一计,说了一句:“我出去买包烟。”然后拉开门走出去。当然和我算计的一样,沈晨雨和我碰了个正着。
沈晨雨看到我,稍稍有些惊讶:“张经理。”
我笑着和她打招呼:“沈小姐,这么巧啊!”老陈见到我,和我寒暄了几句就回店里了。而茂叔几乎是把脸贴在了玻璃上看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怎么,沈小姐来这里是不是又有东西要变卖?”我试探性地问他。
沈晨雨脸红了,但没有说话。
我对沈晨雨说道:“是这样的,上次茂叔和我都看走了眼,你送来的那挂朝珠是上品货,我们正准备再付给你一些钱。”
听到这些,沈晨雨眼睛一亮。
我警惕地看看四周:“这里人多嘴杂,我们进屋详谈吧。”
茂叔见我把沈晨雨请回了店里,高兴得都不知道该干什么了,还是在我提醒之下才倒了一杯茶给沈晨雨。他还拿出了两千块钱给她。
沈晨雨拿着钱,有点儿不敢相信:“你是说那挂珠子值一万?”
“对!”我很肯定地说。
沈晨雨听到我的答复后,静默了片刻,然后将钱放进包里,说:“我知道你们一定很奇怪,为什么我不来你们店了。”
茂叔看了我一眼。我没想到,沈晨雨虽然看起来单纯,但是心思却很缜密。
沈晨雨双手握着茶杯,说:“其实这都是文大爷让我这么做的,他说我不能老在一家古玩店卖这些东西,一定要时不时地换一些地方。”她喝了一口水,接着说:“这一个多星期,我转了差不多十几家店,但是你们的价钱是最高的,而且人很好。”
茂叔听到这里,轻声咳了一下。
我心里也很不是滋味,问道:“你在青龙哪个地方住?”
“我住在了陌村。”
“陌村。”我又将这个村子的名字念了一遍。
最后我说了一句:“沈小姐,我想你弟弟现在一定是到了万分危急的时刻,否则你也不会天天来这里。这样吧,如果方便的话,我和茂叔想去一趟你家,看看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沈晨雨笑着摇摇头:“不用了。文大爷跟我说过,他说要把人生的每一次磨难都看成上天对自己的历练。我现在虽然苦了点儿,但我相信我一定会闯过去的!”
我不得不承认,我开始佩服眼前这个女孩儿了。她身上一种叫做坚强的品质使我深深感动。
送走了沈晨雨,我急忙给一个青龙县的大学同学打了电话,告诉他我明天会去一趟青龙县,让他帮我安排住的地方。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这句话一点儿都不错。上大学的时候因为鬼使神差选择了汉语言文学专业。结果整个专业的人数总共有一百二十多人,男生只有可怜的十五个人,连零头都不够。所以我们十五个男生一直关系不错,在被娘子军包围的时候,我们总是能团结一致。即使现在大家都已经毕业了,天各一方,但谁有需要帮忙的只需一个电话就能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