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有朝一日存够了钱,能够实现目标。
说起来……这单位的绩效水平也不知道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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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洲市三医院家属区
秦观主带着周锦渊一起来拜访三医院的萧副院长,过几天周锦渊就入职了,好歹也当面道个谢。
萧副院长年近五十,气质儒雅,家里就他一人,他也刚从上级单位开会回来,外套都没脱掉。把两人迎进来后,萧副院长和秦观主寒暄几句,就忍不住去打量周锦渊了。
周锦渊今天没穿道袍,而是一身T恤和牛仔裤,看着更有少年气了。
“不是说小周二十一了么?怎么看着怪小的。”萧副院长也不是第一个发出这种疑问的人了,周锦渊都习惯了。
“要不是我看着长大了,别说你,我都要以为谎报年龄了。”秦观主也打趣道。
“来,吃水果吧。”萧副院长和周锦渊聊了几句,他本人学的西医,现在又做管理工作,对中医多少也得了解一点,所以还是周锦渊另外那个道士的身份让他比较感兴趣。
“我们医院中医科同事也有不少,但好像都没有信仰。”萧副院长饶有兴味地道,“你又修道又从医啊,到底哪一个是你的真爱?”
周锦渊很快说道:“得道之前,先修长生。要修长生,先祛其病。”
萧副院长哈哈大笑,他和秦观主这么熟,其实所谓道家的山医命相卜,他也略有耳闻,出身为道士的药王孙思邈是华夏古代名人,他就算是西医也不可能没听过。
但是没想到,他逗小孩一般的一问,周锦渊却用寥寥几句话,从另一个角度解释了这个问题,挺有意思的。
“那你可得好好学习,提高医术了!”萧副院长挺喜欢这小孩的,当下勉励道。
“都这个点了,我老婆她们怎么还没回来。”萧副院长看了眼时间,又有些担忧。
不过萧夫人也不经念,正说着,大门就响动了。
“老萧,你快看怎么办吧,妈还没好!”萧夫人一进门就愁容满面地道。
周锦渊闻声转头,一打量,萧夫人还搀着一名老妇人,老妇人脸色黯淡发白,神情发苦,一手摸着腹部,不停地打嗝,身体随之颤动,发出呃呃的声音。
“阿姨这是怎么了?”秦观主吃惊地道。
他不是第一次来萧副院长家,也见过萧母,但气色从未像现在这样差。
萧副院长沉闷地说了两个字:“打嗝。”
秦观主更加疑惑了,他从来没有见过,打嗝能把人折磨成这样啊。
这个,不就是小毛病么,谁吃饱了还不打两个嗝。
萧副院长上前扶着母亲另一边手,在沙发上坐下,“张主任怎么说的?”
“和咱们院的诊断差不多啊,还开了药,果然半点用也没有。”萧夫人泄气地道,“妈妈又闻不得那味道,我就带她回来了。”
夫妻俩草草给秦观主说了一下,萧母的确是因为打嗝才病怏怏的,因为她不是打了一时半会儿,而是足足有半月了。
大概半个月前,萧母就忽然打嗝不止,几乎一刻不停,最开始都没当回事,也到儿子单位去诊治了。消化道未见异常,其他各项检查也正常,最终诊断为神经性呃逆。
呃逆和打嗝是同一个意思,属于膈肌痉挛引起的,所以当时就用了几种治疗肌阵挛的药,还试过了温针灸,但是全都一点效果也没有。
萧母吃不好睡不好,倍受折磨,渐渐的整个人精神一落千丈。
“我妈这半个月,白天晚上都在打嗝啊,一天都睡不了几个小时,太难受了!”萧副院长叹气,因为在自己单位没看好,他就托请了外院的专家会诊,本以为这回稳了,谁知道连专家也没办法。
疑难杂症不挑人,别看萧副院长自己就是医院工作的,但病落在他母亲身上,没治好就是没治好。
秦观主这才了解情况,这么说来,确实挺难受的,萧母年纪也大了,这么白天晚上的打嗝,谁受得了啊。
“我再想想,找找其他专家。”萧副院长开始琢磨起来海洲市这方面的权威。
“萧院长,试过看中医吗?”周锦渊问道。
“怎么没看过,”一说起这个,萧夫人倒有话要说了,埋怨地道,“之前一直治不好,针灸过,也让老周单位中医科的一个医生一起会诊,他牛皮哄哄开了个什么代赭的汤,结果妈妈喝了病情没有好转,反而加重了。本来我就说,妈妈这情况一天比一天急,还喝什么中药啊!”
“啧,别说了。”萧副院长瞪她一眼,但心底其实也有些赞同。
母亲的情况,每天都多一分折磨,这种时候当然是能迅速缓解情况为好,更何况这么慢慢吃药还没能治好,甚至适得其反。
“是旋覆代赭汤吧?这是《伤寒论》中的经方,久经验证,有益气和胃的效果,能治疗呃逆、反胃。如果症状反而加重,多半是没辨证清楚……”周锦渊沉思道,“我能给萧奶奶把把脉吗?”
萧副院长夫妇对视一眼,萧夫人这才知道丈夫刚才为什么让她别说了,听上去这少年学的也是中医,她刚才言语间可是大有贬低,颇为尴尬。
秦观主对周锦渊虽然不大了解,但知道他父亲的本事,也道:“锦渊家学渊源,他父亲是杏林高手,不如就让他试试吧。”
萧副院长很犹豫,虽说家学渊源,但是这个病,不管他们医院经验丰富的中、西医,还是外院专家都束手无策,周锦渊才二十一岁,六十岁的中医大家还觉得年轻呢,他可能比老专家还强?
但老友都说话了,他还是得给点面子,人家年轻人也是关心,能大胆诊断就已经不错了,于是萧副院长抱着鼓励年轻人得心态,说道:“那好吧,麻烦小周了。”
萧夫人张张嘴,还想说什么,到底也没说出来,只是盯着周锦渊的动作。
萧母此时靠在沙发上,眼睛半闭着,仍在一抖一抖地打嗝,不时捂着腹部发出难受的声音。
周锦渊握着萧母的脉,两只手都把了一分多钟,这才松开,又看了看舌苔,问道:“萧奶奶这两天,是不是在呃逆之余,还有些腹胀气闷?”
萧副院长正想说,没有吧。
“对,对!”萧夫人则脱口应道。萧副院长忙着不知道,她刚刚陪母亲去看过专家,却是知道的,昨晚开始就有些腹胀气闷了。
萧副院长讶异地看周锦渊一眼,周锦渊可是没有问诊,单只脉诊,就断出这种细节了?
他虽然不是中医,现在又多做管理工作,但好歹院里有中医科,知道现在年轻人少有这样的脉诊功夫。这玩意儿入门容易精通难,有句话叫“心中易了,手下难明”,从这也能看出几分本事了。
“那你说,我这是怎么回事?”萧母断断续续、虚弱地问道。
其他人也紧盯着周锦渊,不知不觉中,态度都因为他的脉诊功夫发生转变了,都知道中医有望闻问切四诊,周锦渊都没了解完,却张口把萧副院长都不知道的事情也说中了。
现在,没人会觉得只是随便让他看看了。
“这天气还热着,怕是吹空调受过一些寒,导致胃中阴阳有失和降,胃气逆上,从喉咙出来,也就打嗝了。西医从神经治无效,是因为病根在其中的寒气,脾胃不调理好,呃逆就不止。
“至于旋复代赭汤无效,是先前那位医者判断错了病机,不知道萧奶奶体内有寒气。而药中的那味代赭石能镇逆,但性苦寒,普通人呃逆不止用它都不能多放,何况是萧奶奶。不该用旋复代赭汤,尤其是代赭石,应多用干姜,再加白术、党参等药。温暖脾胃为主,镇逆为辅,这样就能药到病除。”
周锦渊知道在场的人都不懂中医,尽量解释得简单一些。
经他一说,这顽固性呃逆被剖析得明明白白,即便是之前颇有微词的萧夫人,也连连点头。
寒热阴阳都是中医理论,如果从这角度思考,即使没学过,也能听出来,改旋复代赭石汤为干姜白术的方子,去治疗萧母虚寒的脾胃,降下胃气,从而平复打嗝,的确逻辑通顺?
萧母浑浊的眼中冒出了希望,她被折磨得很久没睡好啊,听他说的干姜、党参等药,都是耳熟能详的,也不像会吃出毛病,当即看向儿子道:“那就试试吧。”
萧副院长心里还剩下一些犹豫,他问周锦渊:“多少天能见效?”
如果可以,他还想找找别的专家,如果能够迅速缓解母亲的不适,那才最好。
周锦渊根本没思考,说道:“呃逆的症状,吃一剂就能止住。后续可以多吃些健脾胃的食物,以食疗调养身体,老人家脾胃虚弱。”
萧副院长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一剂就能止住?”
要是吃一剂就能止住,那他还着什么急,可这不是疑难病症吗?平时他看中医科的同僚,给感冒的患者还有开个三四天药的呢。
“一剂?”萧夫人也傻了,这见效岂不是堪比西医了,之前开旋复代赭汤的家伙,还说六剂见效——当然,萧母没吃完病情就加重了。
周锦渊很淡定,中医治病都慢腾腾,那只是不了解的人的想法:“有句话叫药对证,一口汤;不对证,用船装。呃逆而已,只要辨证正确,用对了药,一剂足矣。”
“那小周把药方写下来,我让人抓药!”萧副院长也表现出了魄力,他十分欣赏周锦渊刚才这么说的姿态。
周锦渊当即拿了纸笔,把用药、剂量、煎药方法都写清楚。
不过到底是亲娘,萧副院长也展示了细致的一面,他打电话让人抓药时,先让中医科的人确认了这几种药都是什么药性,配伍、剂量有没有危险。
确认无误后,就在三医院的中药房抓药,煎了送过来。
萧家在医院家属区,毗邻着医院,不过一个多小时,药已经摆在桌子上了。
萧夫人扶着萧母,把那一碗中药汤分作几次,慢慢喝了下去。
萧母只觉得随着药汤下肚,好像有一股暖流在温柔地抚慰着自己,连日来的腹胀感大为轻松,她说出了感受。
萧副院长听罢露出微笑,看来药确实对了方向,症状已经开始缓解了。
因为打嗝与腹胀,萧母一直胃口也不好,现在肚子舒服一些了,倒是能进食了,这药仿佛还有点开胃的效果,她主动要求吃点饭。
结果半碗热饭吃下去,萧母就发现,这困扰她多日的打嗝已经是逐渐止住,不知不觉,饭吃完,打嗝的情况也完全没了!
萧夫人惊喜交加:“停了,真停了。”
小周说一剂见效,辗转数位专家都没看好的疑难杂症,还真就一剂痊愈了。
秦观主欣慰地点头,本以为一剂见效的说法只是用来增强患者的信心,吃完病情能够好转一些就不错了,相信萧家也会十分感激,谁知还真药到病除,一剂而愈。
而且,周锦渊的路数完全就是传统中医,从脉认证,凭证用药。
秦观主本来还在猜想周锦渊有几分父亲的本事,现在看来,他年纪虽小,但辨证施治的果断,堪称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第3章
“谢谢你,小朋友,太谢谢你了!”萧母年纪大了,多愁善感,眼泪都快掉下来。一个小小的打嗝,让她痛苦不已,甚至长时间没有好转,心理上的压力也十分之大。
“您客气了,您脾胃不好,以后生活中也要多加小心,不要再贪凉。”周锦渊叮嘱道。人上了年纪,就容易脾胃虚弱,有些以前没注意的事,现在也得注意起来了。
萧副院长和萧夫人之前还有那么点质疑,现在已尽数消散,全都化为了感激,还有那么点不可思议。
药是萧副院长决定用的,但真看到这个二十岁出头,一团稚气的年轻人真的把母亲的病治好了,还是用中医,他仍是很震惊。
这个年纪的人,正常来说还在医学院就读。周锦渊能考完医师证,具备从业资格已经算是很优秀了。
而能把这种相关专家都治不好的疑难病症治好,还是一剂见效?这才是令他最惊叹的地方。
看来果然有家学渊源啊,刚才不该把小周当作一般年轻中医看。
本以为是老友的子侄,又在同龄人中算得上优秀,便随手一帮,没想到最后受益的是自己。
周锦渊和秦观主在萧家又坐了半个多小时,才在他们全家的感谢声中离开。
入职前的这两天周锦渊还是会住在香麓观,其实住处周锦渊已经找好了,签完合同钥匙都拿了,是介于三医院和海洲大学中间位置的两居室,地铁站附近,去哪儿都很方便。
但是香麓观的道士们知道周锦渊会医术,又听赵道长吹了他的事迹后,都找他诊脉,他也就顺势多待两天,给大家开开方子,做个针灸。
……
这天早上,周锦渊就和两个道士坐在树荫下,他们俩讨论功课,周锦渊就铺着黄纸画符。
“不对不对,这里往下应该是履天英兮归天任。”
“是吗?我看看。”
两人背到科文,有了疑问,开始翻打印出来的文字,哗啦啦的一时没找到段落。
倒是周锦渊一心二用,一边画符一边道:“也不对,倚天辅兮望天冲,入天芮兮出天蓬。九天通兮风云际,九霄开兮神合气……”
他顺口就背了一大段,一个磕巴也没打。
那俩道士晚一步才找到段落,还真是,一点没错。
“师兄,你背得太流利了吧,平时经常做法事吗?”其中一个道士惊奇地道。虽然他年纪比周锦渊还大上七八岁,但资历没有周锦渊深,还得叫师兄。
“我没做过法事。”周锦渊简单地道,“只是记住了。”
只是记住了?这是没有特意背的意思吗?那么大段的文言,脱口背出来,记性也太好了点吧。
两个道士流露出羡慕的神情,别以为出家就轻松了,不提别的,单说这些科文,都是做法事科仪上要用到的,类似拗口的科文还有很多,他们都得背啊!
道士也得吃饭,要是不背,谁找你做法事?
他们要是有周锦渊这个记忆力,岂不是美滋滋。
这时有快门声传来,三人抬头一看,是两个游客,一男一女。
香麓观有一百多年历史,香麓山风景又不错,平时除了信众其实游客更多,估计是看到他们念经、画符,就拍照了,不奇怪。
那两个游客见他们看过来,还举着相机嘿嘿笑了一下示意。
三人也不在意,继续做自己的事。
不久,两名游客转悠了一下,也走到树荫下来了,不过看起来不像是乘凉,女游客一手扶着头一手按着腹部,一副难受的模样。
男游客搀着她坐下来,立刻拿了止痛药出来,但是身上水喝完了,只能问他们:“请问能借点水吗?我太太不舒服,需要吃药。”
道士们都注意到了,其中一人立刻站起来,“你稍等。”
取了水,女游客送服止痛药,但一时半会儿没起效,所以眉头还是皱着。
男游客低声安慰她。
“吉龙,我有点头晕。”女游客靠着他,感觉到身下血液狂涌,极为不适。
“这时候不能太累,待会儿好一些了,您还是早些带太太坐缆车下山吧。”周锦渊冷不丁插了一句。
俩游客听他的意思,估计认为女游客生理期,有点窘。但人家也是关心,所以只是点点头。
“这是病啊,得治。”周锦渊端详着女游客的脸色,又补了一句。
听了这句话,二人继续无语,当然是病,当然得治。
“你们在看医生了没?”周锦渊看女游客实在难受的样子,又说道,“这病我能治,我有个家传秘方,你吃了就好。”
两个游客:“……”
他俩都醉了,他们不是信众,上山游览来的,本来对这几个道士映像挺好,尤其是这娃娃脸的漂亮少年,谁都喜欢颜值高的嘛。
谁知道,这少年一开口就是江湖骗子的口气。
而且说辞太没新意了,“家传秘方”这几个字一般出现在电线杆子上,地位和“老中医包治百病”应该是平起平坐的吧。
女游客都没力气说话,男游客呵呵一笑道:“我们已经约好医生了。”
语气倒是不错,略敷衍却不恶劣,毕竟有句话叫宁打和尚不骂道士。
周锦渊又看了他们两眼,治病也有忌讳,同时看几个医生不能持续治疗反倒不好,既然人家有主意,且不是危急症,也就算了。
不过嘛……
周锦渊:“哦,那你们算不算命?这位男士脸上好像有黑气啊。”
游客:“…………”
……果然是神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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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洲三医院中医科作为综合医院里的中医科室,名气不高,规模也并不大,不设病床,在周锦渊入职前一共也就九名医师职称以上的医生。
主任医师两名,副主任医师三名,主治医师三名,还有个和周锦渊一样的一般医师,另外还有几名实习生、规培生。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早几天,中医科的同僚就基本都知道了,有个关系户新医师要空降了,以临聘人员的身份。中医科根本不缺人,这时候招个合同工,想也知道是关系户。
虽然不知道具体是走的哪位领导的关系,领导们还挺谨慎的。
不过,也不知道是哪个源头传出来的小道消息,据说那个关系户以前是道士,相当荒谬,好多人不敢相信。
“道士?什么鬼,道士下山?”
“还俗了做医生吗?真的假的?我怎么听着那么玄幻啊。”
“谢主任,有没有消息啊,真是道士么……”
“到底谁安排进来的?”
周锦渊就是在各种猜想中,被带到中医科来报道的。
科室主任谢敏是个五十来岁的女大夫,一头乌黑的卷发,保养得相当不错。
周锦渊来之前,谢敏正在研究萧副院长母亲的医案,这是萧副院长提供的。医案,就是中医治病时对疾病辨证、治疗方法的记录。
萧副院长的母亲呃逆不止,半个月多了,在消化内科看来看去也没治好。
中间他们科室的毛医生参加会诊,去开了副旋覆代赭汤,可惜反而被萧副院长给埋怨了一顿,因为加重了萧母的病情。
不过前两天,忽然听说萧母已经痊愈,而且正是中医治好的,药就是在医院抓的,因此引起了大家的好奇,向萧副院长把病案要来看了。
那位毛医生看完医案后,对里面草草带过的“前医不察”非常难堪,不肯一起讨论,谢敏却是仔仔细细研究了。
谢敏没淌之前的浑水,但萧母的情况医院很多人都知道,医案记录得也很详细。此时看着医案,心里不由得佩服这位前辈——她觉得应该是位前辈。
有些话,说来容易做起来难。中医经常比喻见效快,是说“一剂知,二剂已”,也就是一剂有效果,两剂痊愈。
而这份医案中,患者身上的疑难病症是一剂痊愈!
将医案通篇读下来,仔细琢磨,能感受到医者辩证精确,用药得当,难怪一剂见效。
这理、法、方、药,丝丝入扣,前后贯通,极为严谨,的确是很有学习的价值啊。
可惜医案没有署名,也不知道是海洲市哪位前辈的方子,中医院的名老中医黄大夫?还是一医院中医科的刘老?
谢敏正在沉思之际,就见人事科的同事带了个少年人来。
“谢主任,你们科室的新医生来报道啦。”人事科的给谢敏作了一番介绍。
谢敏将医案收好,起身打量周锦渊,吃惊到脱口而出:“这就是周医生?这么可爱啊。”
周锦渊:“……”
人事科干事:“噗,谢主任……”
谢敏:“咳咳,不好意思,周医生多大了?”
“虚岁二十三了,我走的师承。”周锦渊解释了一句,而且悄悄给自己虚了两岁。
不过没用,谢敏看了一眼资料,“二十一啊才!”
真年轻,这小可爱……啊不,小年轻,据说已经考下医师证了。虽说对医生,尤其中医来说,还嫩,还需要多加积累,但说明他已经能独立治病了,至少运用经方应该不是问题。
谢敏其实不太喜欢被塞关系户,之前有种捏着鼻子的感觉,但看到周锦渊本人,她不说喜欢,反正生不起讨厌的情绪。
周锦渊遇到过太多对自己年龄的质疑,谢敏表现得都算不错,他也没办法说什么了,只是笑笑,“以后请谢主任多指导了。”
“嗯,不客气。”谢敏也不多说什么了,带周锦渊和科室其他人认识了一圈。
周锦渊的年纪和这张娃娃脸当然又引起一片异样的目光,他的年纪,比科室的实习生们还小呢!
当然,比起这些实习生,至少他已经有独立从业诊治的资格了。
外表太没威胁了,而且周锦渊看起来也挺好相处,有个嘴快的实习生忍不住问:“周医生,听说你转行还俗做医生以前是道士,真的吗?那你经历也太丰富了吧!”
本以为新医生怎么也二十七八了,要这样的话,算上学习的年纪,他到底多大当的道士?
周锦渊诧异地道:“不是啊……”
“我就说这传言怪里怪气的,果然不是!”
众人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下一秒,周锦渊一本正经地道:“我现在也是道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