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
周锦渊纳闷,“不过你们怎么都知道了?我一直都是火居道士,同时学了中医,不存在转行的说法。”
众人:…………真的是道士!!
谢敏也有种哑口无言的感觉,这身份够不真实的,而且,道士?
她突然觉得有点虚,这年轻人不是拿了医师证么,应该不会用什么迷信手段治病吧?她们中医在有些人眼里,可就够迷信了。
仿佛为了印证她的想法,此时,周锦渊一掏兜,“要平安符吗?”
都是同事,就当见面礼了,一人送一张。
谢敏嘴角一抽,说道:“周医生,这个符……这次就算了,以后诊疗的时候,注意不要推荐给患者。”
别说,周锦渊有时候把病人治好,要是病人感兴趣,还真会送张平安符,也当祝福了。谢敏这么一说,他情不自禁流露出一点悻悻的神色。
“……”谢敏一看,在心底说了声幸好,看来以后得看紧点!
……
其实谢敏暂时不必特别担心周锦渊,要是连病人都没有,又何谈发符……
像周锦渊这个年纪,一般是不会放到门诊的,放了也没病人,要不是被打了招呼,压根不可能出现在门诊。
周锦渊被安排和科室另外一名男医生共用一个诊室,顺便带一带他这个新同事。
那男医生也是医师,看外表估计就二十七八岁,叫刘淇,帮着周锦渊一起收拾好了座位,还露出一个奇怪的微笑:“可算有人陪我一起磨了。”
“磨?”周锦渊从没在医院上过班或者实习,对这种“黑话”不太了解。
“磨板凳啊!”刘淇指了指诊室门,“少年中医冷板凳,接诊量屈指可数,病人都上老医生那儿看咯,咱们只能在这儿磨凳子。”
在这种情况上,中医比西医更严重,很多患者找医生,第一就看医生头发有多白。
像他们这种年轻人,隔壁老医生一天下来可能看四五十个病人,忙得饭都顾不上吃,他们却一个病人都捞不到。
周锦渊和刘淇被安排共用一个诊室,其实也是这种现象的表现,反正你们也接不了多少病人,没多大影响。
周锦渊点点头,病人的想法其实也可以理解,现在大环境就是如此,西医稍微好一点,但如果有选择,病人同样会选择年纪更大,职称更高的医生。
只是以中医现在的萧条,这样无疑更加打击年轻人的热情了。
刘淇看了周锦渊的娃娃脸一眼,心道,自己熬了这么久,好歹还争取到了少许病人,周锦渊嘛……他可真不太看好。
果然,头一天坐诊,周锦渊就一个病人也没有,刘淇倒是靠着几年下来的人脉积累,接诊了两三个病人。
纵然如此,其他时间也闲得慌,只能拿着医书看,还经常主动去给别的老大夫帮忙,顺便观摩学习。
“要不要我借你本书看啊?你这么坐着不难受吗?不用找点事做?”刘淇忍不住问道。
他本来想劝周锦渊也嘴甜一点,去给老大夫帮手,顺便蹭点经验。
“不用了……”周锦渊犹豫了一下,问道,“只能看医书吗?我能不能打坐?”
刘淇:“…………???”
……
……
“听说了吗?中医科新入职了个合同工道士。”
“当然听说了,走后门进来的吧,以前是道士,现在转行从医。”
“你们消息也太不灵通了,转行?我听哥们儿说那新医生就没打算放弃修真,他没病人时在诊室里筑基!”
作者有话要说:面对迷之八卦,周锦渊:??筑基,我还元婴咧!
PS:没有鬼~最玄学的就是主角会算命啦,世界观的迷信程度在普通人以上,谢灵涯未满
第4章
周锦渊站在海洲中医药大学门口,今天军训正式结束了,他来接小雪。
他站在树荫下,脸上落着几点光斑,长长的睫毛半掩住眼,细碎的阳光带来了几分璀璨,路过的人难免多看他几眼,秀挺又带着点稚气的模样让人以为他是今年的新生。
“嗨,你好,你是哪个学院的学弟?”站了一会儿,还有女学生来跟周锦渊搭讪了。
周锦渊已经麻木了,反正就是天天被当成个弟弟,“我不是海大的,来等人。”
“能不能和你加个微信呀。”
“谢谢,但是不好意思了。”周锦渊看了眼手机,小雪发了微信来,问他在哪儿,自己要出来了,他回复了一下,“小雪,我就在门口的树下面,出来就能看到。”
小雪?看来等的是女生啊。
女学生悻悻的,又存在一丝希望,问道:“你等的是女朋友还是姐姐?”
周锦渊:“……”
还是有点气,就不能是妹妹吗?
周锦渊刚想说话,一道身影已经带着风卷到面前,直接把那女学生挤开了,正是他在等的人。
容细雪好像完全没注意到别人是冲着周锦渊来的,一把抱住周锦渊:“哥哥,等了很久吗?我们走吧。”
他好像很急似的,说着已经迈开了步,拽着周锦渊的手往地铁站走,他至少比周锦渊高出大半个头,加上俊美锐利的五官,看上去倒是他年纪比较大一般。
“小雪?”周锦渊都没来得及回头看搭讪者一眼,光要跟上容细雪的步伐已经让他有点吃力了。
剩下那女生在原地一脸崩溃,这小帅哥刚才差点把她扛飞!
还有,肩宽腰细腿长,帅是帅,但是……你就是“小雪”?有毒吧!
……
“怎么军训了半个月,反而变急躁了?”待到走出去好一段路,容细雪才注意到哥哥跟得有点费劲一般,放慢了速度,周锦渊好笑地打量了一番容细雪,“我看看,唔,黑了点啊。”
前两年容细雪身高猛蹿,就已经比他还高了。平时不觉得,时隔半月乍然一看,倒像是陡然间有了成人的气息。加上他瞳色较淡,有种无机质的漠然,看上去便更为——锋利。
周锦渊有点刮目相看的感觉,抬手撸了一把容细雪的脑袋。
好在容细雪还是和记忆里一样,乖顺地半低着头方便他的动作,周锦渊感动地想,虽然弟弟长得比我还高了,但还是那么可爱。
下一秒,容细雪又顺着这个姿势往前一扑,直接挂在了周锦渊身上,“所以我们快回家吧,外面好热。”
周锦渊只觉得身上一沉,像是泰山压顶,这个重量就一点也不可爱了。
周锦渊:“……你给我下去,你不知道自己现在多大一只吗!”
容细雪继续挂着:“哥哥,我黑了很多吗?难看吗?”
周锦渊:“少自说自话了,你想累死谁啊!”
容细雪:“我们新家在几楼?采光好吗?”
周锦渊:“……”难怪大家都说打孩子要趁早。
……
容细雪在他们海洲市的新住处转了一圈,这里摸摸那里摸摸,又坐回沙发上周锦渊旁边,身处这里了,他仍然有点不真实感。
他两条长腿分开,明明坐得大大咧咧,手里却要像离不开玩具的小孩一样,捏着周锦渊的手指摆弄,“……你真的陪我来海洲了。谢谢。”
容细雪读的是中药学专业,这点倒和周锦渊无关。容家幼承家学,他父母没有从事这个行业,但再往上几代,都是做中药材的,在中药炮制方面有独到之处。
而此前,去哪个学校,一直是他和周锦渊间存在争议的问题。但周锦渊也没想到他那么固执,宁愿选择次一等的学校,也不想离开瀛洲,不想和周锦渊分开。
想到这件事,容细雪到现在心里还一片柔软,周锦渊真的为他来海洲了,他难以想象因为择校和周锦渊有裂痕,或是在一个没有对方的城市……
“我还能怎样,家里有个没断奶的孩子啊。”周锦渊调侃道。
容细雪腼腆地笑了笑,把头埋在他肩膀上,鼻间能闻到熟悉的淡香,是中草药熏出来的,明明一样的香囊他房间也有,可他却觉得哥哥身上的不一样,大抵是和每个人的味道混合,会有细微的差别。
“哥哥,你在医院工作得还顺利吗?”容细雪想起这件事,关心了一下,在他的想法里,周锦渊那么厉害,工作上怎么会有困难。
“还行,每天尽打坐了,没病人。”周锦渊懒洋洋地道,“我准备想办法多拉些病人了。”
“那我也在学校给哥哥打广告。”容细雪继续捏着他的手指头道,周锦渊的手很细嫩,在行针时能感受到手下最微妙的针感,也让容细雪爱不释手。
.
今日午餐时,三医院中医科开了个科室会议。
科室主任谢敏讲得差不多后,按惯例关心了一下新来的周锦渊,“小周,这几天适应得怎么样?”
周锦渊把饭咽了下去,说道:“挺好的,刘医生一直带我,给我介绍咱们医院呢。”
谢敏沉吟一会儿,又道:“那就好,有什么困难,就来找我。另外,如果方药上有什么拿不准的,也可以向咱们科室的老中医请教,以老带新,一直是咱们科室的好传统啊。”
连病人都没有,哪用得着开药方啊,谢敏这么说,也是知道周锦渊的名声了。
——能不知道么,现在全医院都听说,中医科新进的关系户是“道士下山”,小神棍一个,每天在办公室修真,还送同事自己画的符。在这个基础上,都越传越夸张了。
就昨天,康复科的同事还笑着问谢敏,你们科那个道士会不会看风水,她家新居正想找人指点一下呢。
谢敏哭笑不得,正常年轻人比如刘淇吧,病人也不算很多,但他很有上进心,经常请教各位前辈,主动帮忙,没事自己看书,看医案学习。
而周锦渊呢,就闷在诊室里打坐。就算是关系户,谢敏本来因为周锦渊长得可爱,几天下来还算喜欢他,发现他这么不求上进后,也怪看不过去的,忍不住提点他一下。
周锦渊却好像没听出她的言外之意,说道:“好的,谢谢主任,不过我最近没什么病人,等我有病人了吧,要是拿不准一定向各位前辈请教。”
他已经想好了,要主动打开局面,海洲省不比瀛洲老家,在老家这张脸都吃亏了,有时候还要他爸来担保,何况是这里。
应该主动招揽病人,比如请秦观主在信众里宣传一下,那天他治好的小孩的奶奶也是信众,还能帮他说说好话呢。
只要先治好了几个,疗效好,病人自然会主动为他向亲友介绍,口口相传,打破眼下的僵局。
包括小雪,也会在同学之间为他宣传,当然了,中医药大学,他们有病估计更乐意去自己学校的附属医院,但也保不齐嘛。
谢敏听到周锦渊的话,却皱了皱眉,低头不说话了,只当周锦渊在敷衍。唉,劝不动啊。可人家不止是合同工,还是关系户,才几天而已,没有犯大错她也不好说什么。
午休时间,周锦渊正和同事们聊天,容细雪又打电话来了,说自己下午下课早,要回去给他炖汤,问他想喝什么。
“哎,小雪,你没事就和同学出去玩儿,好好的大学生,下了课在家给我煲汤干什么。”周锦渊劝了两句。
等周锦渊挂了后,就看到大家诡异地看着自己,“?”
刘淇挤眉弄眼的,“小雪,还大学生,哇,小周,你们道士还能泡妞的?”
周锦渊好笑地道:“小雪是我弟弟,再说了,道士要不能泡妞,我爸怎么有的我。我们家是火居道士,可以成家的。”
“厉害啊,你这是修仙泡妞两不耽误!”一个规培生也顺口调笑了两句,“昨天别的科室还有人问我,你筑基成功了没,我笑死。”
虽说周锦渊是走后门进来的,上班还摸鱼打坐,但他看着稚气又漂亮,所以道理大家都懂,却挺难生出恶感。
而且他们觉得周锦渊特别奇葩,独树一帜,你想,平时哪看得到这号人啊,这几天大家的谈资可都是他。
也有人猜测,他到底走谁的路子进来的,怎么这么嚣张。
“所以你真的在诊室打坐啊?”还有人不信这个传闻,和本人证实一下。
周锦渊知道肯定是刘淇八卦的,解释道:“我没打坐多久,就走了几个大周天。”
众人噗一声笑了出来。
刘淇拍拍周锦渊的肩膀,当场给他起了个新外号:“我看,以后应该叫你‘大神’。”
这个外号在很短时间内,就传遍了三医院各个科室。
在这个时候,“大神”这两个字还充满了调侃的意味。
……
……
刘吉龙扶着柳美兰,在中医科挂了个号。
事实上他们刚在妇科那边复诊完,柳美兰这几个月以来,一直在倒血神。
这是海洲的土话,就是她月经断断续续,基本没停过,不在月经期内,也不停流血,时不时还会头晕头痛腹痛不适。
前些天以为好转了,刘吉龙还带柳美兰到香麓山去游玩,谁知道当天又复发了。
医生说是异常子宫出血,但看了几次,查病因就查了许久,又开药,注射的,口服的,然而时好时坏,始终不见痊愈。
今天复诊时遇到一个病人,和他们聊了几句,建议他们去找中医试试。
奈何刘吉龙夫妇都对中医不感冒,那人十分热情,还和他们领路领到了中医科,他们也就不抱希望地过来拿了个号。
本来想拿主任医师的号,但今天人有点多,号已经没了,那病人叫他们改天来,就走了。
不过刘吉龙想,来都来了,他还真想听听中医对这个病怎么说,不如随便挂个不用排队的号试试看。
“这病太难受了,说真的,我现在路过电线杆,都忍不住看看上面有没有治月经不调的小广告。”柳美兰说道。
“那应该去香麓山,还记得那个小神棍吗?”刘吉龙也道。
当时有个年轻人,跟他们说有什么家传秘方,当时他们就翻白眼了。
江湖骗子,神棍道士,笃信科学的他们是坚决不会信的,这会儿说出来也就是打趣。
道士想给他们治病?
傻子才治呢。
“好了,6号诊室,就是这里了。”刘吉龙看了看门牌,把半掩的门推开了。
里头十分冷清,只有一个背对他们而坐、穿着白大褂的人。
唉,头发全黑的啊。
刘吉龙在手机上挂的号,这个医生头像都是空白的,没想到这么年轻。
……算了算了,反正也是试试看。
“医生您好?”刘吉龙招呼了一声。
白大褂闻声立刻站了起来,转过身来,“看病啊?这边坐。”
只见这人一张白白嫩嫩的娃娃脸,长得倒是好看,也正因为好看,叫人记忆深刻,刘吉龙和柳美兰不停思索,等等,这个人好眼熟,但是……不会吧……
周锦渊定睛一看,喜气洋洋地道:“咦,好巧啊,是你们!”
刘吉龙、柳美兰:“………………”
……真的是他!那个小道士!
hello?为什么道观有你,医院也有你??
第5章
“不好意思打扰了。”
现在走还来不来得及啊,刘吉龙和柳美兰当时就想调头了。
老听说有的医院把科室给承包出去,也没听说过三医院有啊,还有,医院原来还能承包给道观的吗……?
“等等,别走啊,干什么呢。”周锦渊几步冲上去把他们拦住了,“来都来了,你们是来治崩漏的吧?”
他也是老看不到病人,有点闲得慌,而且这都第二次相遇了,说明这病人和他还是有点缘分的,可能注定就要他来治呢。
周锦渊热情地把人让到了桌前,把他们手里的病历本也扯过来了。
柳美兰犹犹豫豫地坐下,刘吉龙还有点想拉她走,觉得怪诡异的。柳美兰想着,这青天白日的,总不能逼她治病吧。
她也确实有点好奇,“……那你到底是道士还是实习生啊。”
以她的想法,周锦渊这嫩模样,只能是实习生了。
事实上,周锦渊来海洲三医院后,也没少人把他认成实习生,从病人到其他科室的同事。
“都不算正确,我是在家修行的道士,也是这里的医生,你们挂的就是我的号,我可不是实习生。”周锦渊强调,他是有独立诊治权的医生啊。
柳美兰:“……”
她又想走了。
刘吉龙:“呃,你那天还看了我老婆一眼,就说她有病,有家传秘方能治……不是,你真的是医生吗?”
要不是周锦渊看起来不怎么能打的样子,他估计都不会放心坐下来,总觉得刚才像是一步走进了异时空的什么骗子窝点。
要是周锦渊在说什么奇怪的话,他估计要举报了。
周锦渊索性把自己新办的工作证给翻出来了,觉得挺冤的,“眼力好我也有错吗?你老婆这个病,我们家的秘方不知道治过多少了,我当然一眼就看得出来。”
虽说中医是望闻问切结合,四诊合参,但有些病他确实从外表就能一眼确诊啊,水平高也是他的错吗?
面对这两人怀疑的目光,周锦渊只得看了一眼病历本上的名字,又道:“柳美兰是吧?你所患的病在中医属于‘崩漏’范畴,具体到你本人,应该至少有四个月都月经淋漓不尽,时常大量出血,甚至导致贫血,经血颜色比较淡。并有头痛、头晕、无力、腹部胀痛等情况,食欲也大受影响。”
柳美兰和刘吉龙对视一眼,他们没给周锦渊看检查结果,病历本周锦渊也没翻开,今天还是临时起意过来的,要说做局,那绝对不可能。
这么大的海洲市,他们还能重逢,就够不可思议的了。
周锦渊说的内容也完全符合柳美兰的状况,要说其他的是蒙的,那总不可能连她经血颜色都能蒙中吧。
单从这一手看,柳美兰有种感觉:这个脸嫩的医生好像还是有点水平的。
柳美兰原本随时要走的动作,一下成了稳稳坐在凳子上,试探地问道:“医生,那你看该怎么治啊?能治吗?”
“别急,我先给你把个脉,然后斟酌一下如何治疗。”周锦渊这一手足以取信病人的本事,总算取得了信任,他安抚地道,“我家秘方很灵验的!”
这一回,面对周锦渊骗子一般的话,柳美兰和刘吉龙没那么抵触了,反而安心了一点。
求医多日不见效,谁也不敢和他们保证能好。现在总算有个人告诉他们,能治,真是让他们大感宽慰。
周锦渊为保险,仔细诊了柳美兰的脉后还问了问详细情况,果然和他想的一样。
崩漏属于妇科常见病了,血暴下是崩,淋漓不断为漏。证型有好几种,比如肾虚、脾虚、血热等等,以虚证居多。
而柳美兰,则属于严重血崩,虚中夹瘀。
“好了,我先给你扎一针,把腹痛止住,然后按方抓药,吃两剂,月经会止住,再连吃半月,把经期调整正常,去除病根。”周锦渊知道,对于病人来说,头晕腹胀肯定特别难受,所以当务之急,其实是止痛,治标然后治本。
他有个家传秘方,治这病是很对症的,以大黄为君药,兼具止血、消瘀、凝血的功效。大黄有多种炮制方式,这里是用酒大黄炭,配以阿胶、茯神木、当归、黄芪等药材,止血补虚。
在瀛洲老家,这方子就治好过很多女病人的严重崩漏,比柳美兰情况严重的都大有人在。
柳美兰本来以为自己都病了几个月,得喝上至少几十碗中药调养吧,听他说两剂就能止血,半个月去病根,简直喜出望外。
尤其是,身上那些不适现在就可以扎针缓解,她这些天老吃止痛药,效果都没一开始那么好,那么持久了,现在可不就还痛着。
“大神,你去不去……啊,你有病人啊。”刘淇兴高采烈地推门进来,看有人在,收了声。
他心道真是不巧了,大神在这里坐了好几天的冷板凳,偏偏有好事的时候,居然来病人了。
“什么事啊?”周锦渊一边开处方一边问。
“我想叫你去看毛医生施针来着,他要用烧山火针法了!”刘淇说着还有点急,能来通知一点,他已经是很讲义气了,“你有空快点来吧,我先过去了!”
不等周锦渊回答,刘淇急冲冲地跑到毛医生诊室去了。
……
毛医生就是一副旋复代赭汤把萧副院长母亲吃得病情加重那位,虽说方药没见效,但他本人还是有点本事的,否则也不会有勇气毛遂自荐了。
刘淇进了诊室,好几个规培生也在这儿,要抓紧难得的机会观摩“烧山火针法”。
针灸治疗有补泄的手法,病人是虚,就补,病人实证,就泄。
而烧山火,则是专门针对虚寒病症的补法。与之相对的,还有个叫“透天凉”的泄法,效果也相反,是泻热用的。
简单地说,一个除寒,一个除热,操作难度都非常大。据说,这两种针法能够改变患者的体温,产生热感或者冷感!
也因为难度大,临床上这两种手法一直有应用,却很少能见到病人真的感觉到冷热,甚至有的中医都没信心真能产生这种针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