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豆子,你将这半块虎符送去京津大营,传口旨命令驻守的赵啸虎将军迅速从京师附近凑齐十万兵马,明日卯时三刻在从神武门集结出发。百官到位,由六王爷景敖轩主持饯行之礼。而陛下将在宣武门等着他们凯旋而归。
小锭子,两个时辰后,你去太医院将彭太医请来,说陛下突然高烧不止,让他带人来椒兰殿给陛下看诊。”佟惜桃捏着手里的瓷瓶,慢慢地步出暗室。


第5章 第五章 毒药是好物
第32章 三二章 正文结局
昭元十一年初夏,居夏宫的贵主蓝幺儿诞下一皇女,赐封号为浔阳公主。同年秋,陛下无意流落民间的四皇子赐名为景宸熙,入东宫封为太子,尊其母为贤夫人,仍居夏宫。
昭元二十一年,正值盛年的昭元皇帝景子睿突然下诏退位,传位於太子后便携爱侣贤夫人离开,游山玩水隐居山林去了。
时年冬,新帝景宸熙改元贞韶元年,封冯氏芸夏为皇后,赐冯氏芸春於二皇子永王,冯氏芸冬於三皇子庆王。冯氏一族一时风光无限,三女皆嫁入皇家,甚者使当时世人有那“遂令天下父母心,不重生男重生女”的风气。
尊昭元帝为显圣太上皇,母贤夫人为端淑皇太后,洛亲王景弘逸加封号七贤王,定南王景敖轩晋封定亲王,同年免去三年徭役赋税。大赦天下。
景子睿携着佟惜桃隐居岭南山,另寻开辟了幽兰谷,与魔人谷比邻,成对山相望之势。一时岭南山周边热闹开来,山下的小镇更名为盘龙镇,冯皇后的父亲冯员外依旧住在小镇上以经商为生,在家里三个女儿都嫁入皇家后,他的五位夫人居然在三年内分别为他生下了儿子,喜得五子的冯员外此生再无所求。做人能混到他这般程度,足慰平生了。
贞韶五年,佟惜桃又诞下一对龙凤胎,取名:郝连龙、郝连凤,正式归入郝连家谱。这可乐坏了老毒怪郝连祺,景子睿秉着再不能令郝连子孙入歧途的原则,早早地训诫这兄妹二人。
二十年后,郝连龙两军阵前拐走了瓦刺国外号“活阎王”的铁血元帅实为女儿身的独孤云为妻,彻底结束了郝连家世代喜好男风的迷咒。唯一让景子睿郁结的是:这儿媳妇生得英伟挺拔似男儿,而他儿子郝连龙继承并发扬了郝连祺的妖孽风,更肖似妖妇。
虽仍有诸多烦心事情,但景子睿遵守了他於佟惜桃的承诺:一生一世一双人,相守百年不离不弃。
至于路宝儿为何后来娶了冯芸夏,而非冯芸春,这个嘛?估计其真实口味与他老子景子睿类似,喜欢暴力些的女人吧。至少景宸熙一辈子没少被他那悍后揪耳朵,两人吵得越厉害事后就缠绵腻歪地越厉害。好在冯芸夏肚子也争气,生得三子五女,霸气压住了整个后宫乃至朝堂,甚者强迫威逼着众朝臣与皇帝彻底废除了整个后宫,做了她婆婆佟惜桃一生想做却不敢做的事情。虽被史书称之为古今第一妒后,但却与景宸熙一生琴瑟和鸣,夫妻伉俪情深。
个中缘由只有本人知道,完结,O(∩_∩)O~
卯时三刻,战鼓隆隆,号角齐鸣,神武门城楼上几声鸣炮,声震屋瓦。随着为首白马上身披黑色战甲的景弘逸拔剑出鞘,喊出:“我等堂堂七尺男儿,岂能向蛮夷卑躬屈膝。誓死一战,一雪前耻、扬我凤栖国威。”一时,将士们群情激昂、叫战声此起彼伏。
随后队伍由神武门过承天门一路浩浩荡荡而去,旌旗盖天,戎装整齐铠甲铮亮,刀剑寒光、金戈铁马气吞万河。帝都平阳城街道挤满了夹道欢送的百姓,祈佑凤栖铁军凯旋而归。
椒兰殿内室,佟惜桃慢条斯理地梳妆好,换上一袭绯色海棠广袖霞锦罗,曳地百蝶留仙裙,外披烟雨绣金丝粉瓣水纱帔帛。鬓发低垂金钗玉钿,衣袂飘逸,如仙似幻。
等听到帘后床上的声响时,将那青瓷小瓶捏到手心,掀开纱帘,噙着淡笑道:“陛下,醒了?”
景子睿略微挣扎了一下,费力地撑坐起来。脸色甚是难看,寒眸瞪向面前的娇人,冷冷地问道:“现在什么时候,你在朕的酒水里下了什么?”
“刚过辰时,陛下好些了嘛?昏睡了半日一夜,吓到我了。”
“心疼,还给朕下药。说了几次了,朕已不是那小太子,不能再被你随意拿来试药。”
景子睿很是郁结,当年真不该让野丫头跟着那老毒怪学医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掀去锦被,出声唤道:“福安,快,伺候朕更衣。时候已经耽误了…”
佟惜桃往前走几步,落坐到床边,垂首低低笑了声,眼泪夺眶而出。景子睿微微一怔,伸手想将她捞到怀里来安抚,却被佟惜桃避开。
“昏君,你对我可真好。问都不问是什么药?”
景子睿蹙了蹙眉,看向有些失常的野丫头,沉声笑道:“被你这么乱下药,都麻木成自然了,怎么这次知道内疚了。”
佟惜桃拭去眼角的泪,怒瞪向景子睿,回道:“你先答应,要治罪只治我一人的。”
景子睿很是无奈,点了点头,允诺道:“好,朕答应你。好了吧,大清早就哭哭笑笑,像个娃儿。”说着,伸臂将美人揽到怀里,趁着大好机会,上下其手吃足了豆腐。
佟惜桃由着他肆意妄为了一会,出声唤道:“小豆子,将福安带进来。”
没一会儿,小豆子等人押着被五花大绑布塞住嘴的福安走进来,恭敬跪下。
元六将两份圣旨的附本递到了景子睿手里,景子睿眉眼噙着笑打开,等看清内容后,很快变了脸。满面阴霾脸色瞬息万变,抬首不敢置信地看向已跪在他面前的佟惜桃,愤怒震惊背叛交织在心头,让这少年帝王有些无所适从。抖着手,喉咙里发出骇人低嘎的沉笑,负伤般地低吼道:“佟惜桃,你究竟有多大的胆子?”
面前的一切像早已预料到,佟惜桃淡淡地苦笑道:“我给陛下用的是‘沸言散’,中毒者在药效内会失去五感,乖乖听从下毒者的驱使。放心,已经无碍。你说好的,只治罪我一人,与旁人无关。”
景子睿敛下眼,静静坐在那,隐隐透出阴冷怨毒的杀气。薄唇勾起乖戾的笑,痛心肆笑道:“佟惜桃,你这次是在朕的心口深深活剐出一血窟窿。到底朕怎么做,你才能满意?”
“我老早说了,三哥哥回来。陛下不答应,我只好这么做了。”
“你…朕这次不会轻饶于你,朕实在将你宠得太过头了。”
佟惜桃怔怔地凝视了他一眼,全身木然僵直地跪正,回道:“任凭君王处置。”
景子睿眸光倏地阴暗,残妄笑开道:“景弘逸,算什么?你要为他如此?”
“他是国之栋梁,肱骨之臣。此刻外乱,只有他可以。”
锥心的痛,景子睿失控地质问道:“难道朕就不行吗?从小到大,你的眼里何时有过朕。”众人吓得四肢伏地,冷汗淋漓,身子抖若筛糠。
佟惜桃凄然笑了下,捏紧了手里的瓷瓶,喃喃呓语道:“你明明可以是一个圣明之君。都因为有了个祸水,所以才一再犯错。以后,不会再有了。”说完,将瓷瓶拧开,仰首服尽。
景子睿冰冷的眼眸锐利地直直射向她,轻嗤道:“野丫头,你又玩这招。当朕怕吗?威胁不了朕,朕即刻命人追回拿下景弘逸,法办严惩于他…”
一阵揪心的痛,嘴角溢出诡色的乌血,佟惜桃淡淡笑了下,失力跌向地面。
姜文吓得抬起头,看到那青瓷瓶时,面色惨白,失声哭喊道:“啊,师姐,姜武,快去拿师父那药箱来。陛下,要杀要剐,以后再说。瓷瓶里的毒药无解…”
龙身一怔,景子睿哪还顾得上生气,随着一声暴喝,椒兰殿人仰马翻开来。妖妃服无解剧毒,后宫乱成一团。洛王景弘逸在没有任何阻拦的情况下,出了嘉峪关,领着大军浩浩荡荡驰援双沙城而去。
椒兰殿内愁云惨淡,笼罩着让人窒息的死寂。随着景子睿一声声失控的暴吼,众太医不停下跪哀求劝解,又再爬起来继续把脉研究这到底是什么毒,该用什么药方来解。太监宫女穿梭其中,人人凝神屏气、大气不敢喘一声,唯恐一个不小心,下一个被拖出去的就是他。
景子睿此刻像是受了重伤失去神智的喷火恶龙,来回焦躁地踱着步子,不时朝那檀香木大床上看一眼,看到那妖冶粉嫩的娇颜此刻成中毒的瘆青色,跳起来又是一声暴吼。
“治不好,朕拿你们全部人陪葬。佟、惜、桃…你醒不过来,朕砍了你全家的脑袋,将景弘逸那混蛋挫骨扬灰。”
“陛下息怒,陛下节哀。臣等正在想应对之策。”众人再次伏地跪下,却没有一个人再敢说没法治。太医院的院监已被关进死牢,说没得治的都被拖出去重打了五十大板,如今全绑在午门外候斩。
小豆子抖了抖身子,看了看被五花大绑封住鸟喙倒吊在大床边上的杂毛,泪眼朦胧。昏君真的是疯狂的喷火暴龙,呜,连只鸟都不放过。要不是他拼死拦着说是小姐的命根子,估计此刻老早下锅变成了一锅杂毛汤了。
太皇太后静静地盘坐在榻上,闭眼拨着佛珠。不时睁开只眼瞄一下盛怒中的皇孙,心中默默叹气,还是少历练。佟丫头可真是大胆,既然作为搬来的救星,她只得留在这继续监督。
元六从外面窗户的缝隙里往里看了眼,回头爪子对准姜武的脑袋狠狠地拍下,低声骂道:“师父了?都几天了,怎么还没到?”
姜武摸了摸头,抽噎了一下,顶着雾水朦胧的大眼,低泣道:“姜文去请了,呜,我也不知道呀。怎么这么慢,二师姐,大师姐会不会真死了呀?”
‘啪唧’又是一个后锅盖,元六红了红眼眶,唾弃道:“废物,谁让你们把那瓷瓶给师姐的?”
“姜文给的,不是我,呜…”
元六火上来了,上前一顿暴雨般地拳打脚踢,打完后喘喘气,抹了抹哭得唏哩哗啦的脸,威胁道:“要是师姐有什么不测,你们兄弟等着,我要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呜,那是毒狗皇帝的,呜,师姐自己喝了…”
“闭嘴,你不要命了。”
元六上前堵住姜武的嘴,又补了几脚,泪哒哒地扬长而去。姜武撇着嘴无比委屈,嚎啕大哭。小锭子抱着只小幼雪虎,抽抽嗒嗒地挪过来,抱头一起哭。他们好可怜,真的好可怜。小幼虎挣扎了一下身子,发出低低的呜鸣。救命呀,快变成夹心饼了,有人杀虎!~~o(>_<)o ~~
景敖轩站在门口看不过去了,走过来抱走不停挣扎的小雪虎,抚着它的毛,噙着意味不明的笑,说道:“可怜,真可怜。本要给你个主子的,现在要成一缕香魂了。罢了罢了,先跟我回府吧,免受无妄之灾。”说完,不由分说地将小幼虎塞进衣襟,提着从皇兄手里救过来的被捆得五花大绑的杂毛下了台阶,出宫而去。
小锭子隔着哭花的泪眼看着六王爷逐渐远去俊逸的背影,回身抱住姜武继续嚎啕大哭,嗷嗷嗷嗷,谁来收养他,谁来收养他?惜桃姐,嗷呜,世上只有姐姐好,没姐的孩子是根草!┭┮﹏┭┮
后宫议论纷纷,翘首等待妖妃咽气的喜讯。妖妃一死,圣眷也许会再次降临。
“哟,这哭得我的脑袋疼呀,小俞儿,我们还是走吧。”突然一声抱怨,使得混乱的殿内迅速沉寂下来。众人纷纷倒地不起,抽搭着身子口吐白沫,景子睿勉强撑着身子,往后退了几步。
老毒怪郝连祺像看臭虫一样,不屑地瞟了眼景子睿,将自己身体的重量全部丢给医圣俞文花,撒娇道:“小俞儿,你这小强徒弟功力见长了呀。销命香对他没用了,看,别的人都给毒翻了,就他还站着。看样子,我的小徒弟在他身上花了不少力气,这样,我用他试试我的新药。”
景子睿脚步踉跄了一下,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软软地靠墙滑坐下来。
“看,才说他胖就喘。真的是废物!”郝连祺上前一脚踢开这碍眼的障碍物,往内殿走去。俞文花无奈地摇摇头,蹲身将一粒药丸塞进了景子睿的嘴里。又将剩下的丢给姜文,跟着郝连祺进了内室。
郝连祺蓦地眯着妖异的桃花眼,朝依旧端坐在榻上的太皇太后觑了两眼,挑了下眉,上前俯身跪安道:“娘亲,一向可好?”
“哀家身强体健,好得很,你了?”
郝连祺咬牙切齿道:“若有小俞儿整日做伴,儿子会一直很好。”
太皇太后淡淡笑了下,抬首看向俞文花,说道:“俞公公,有些日子没见了,脸色红润也发福了许多。”
郝连祺无耻地看了眼俞文花,伸手掐了把俞文花挺翘结实的臀部,厚颜无耻地开口道:“当然,也不看是谁在喂养。夜夜几乎榨干老子,甘露滋润,当然面色红润。”
俞文花双颊酡红,羞恼地开口道:“郝连祺,你无耻,闭嘴!”
“好好好,人前就给你点面子。回去再说…”说着,旁若无人地将俞文花拉到怀里,吃起了豆腐。
太皇太后面色红了红,掩嘴咳了下,装作没看见,继续闭目念经。真是夭寿,她这小儿子自小被过继给了她短命丈夫的义兄郝连宇龙,谁知道也染上了郝连宇龙那怪癖——断袖。
郝连祺与俞文花这对冤家,你追我躲别扭了十几年。感情偏执的郝连祺是个醋桶,因一个小误会,逼得俞文花只得负气出走、漂泊江湖四海为家。后行事不小心得罪了某江湖客,被人追杀意外受伤,误打误撞躲进了内侍省阉人净身的杂间,被割成了个地缺,索性破罐子破摔进宫做了太监。结果没想到,还是被郝连祺找到了,通过佟惜桃的暗中撮合,两人经过一系列的磨难,终于破镜重圆正式确定了关系。
一切是那么完美,只可惜,只可惜…俞文花对被他照顾多年的小太子很是不舍,于是,于是…郝连祺只得留在宫里陪他,开始还好,可时间一长,醋桶怎受得了别人整日与他分享小俞儿的爱,接着,郝连祺剩下人生最大的目标就是毒死他的这亲侄景子睿,带俞文花世外隐居去。本着这个原则,一连收了三四个徒弟教他们使毒,只可惜徒弟太菜,至今景子睿仍然活蹦乱跳。
怨念一积压又是十多年,至今未能如愿。反逼得他差点认祖归宗,做梦,死都不要,他要小俞儿,才不要臭女人。当然,他那几个像小俞儿一样可爱的徒弟除外。(难怪他一直不能如愿,→_→)
郝连祺伸手摸了摸俞文花柔嫩光滑的脸蛋,赞叹道:“净身还是有好处的,省去了那些整天肖想你的臭女人,还有,看,这皮肤滑的。小俞儿,我爱菊花台。”
此言一出,众太监齐齐抖了抖身子,夹紧屁股,腰佝偻得更厉害。死变态回来了,嗷嗷嗷,~~o(>_<)o ~~

第6章 第六章 坚持是种美德
郝连祺一双桃花眼深情地凝视着俞文花,将一屋子的人全都当木桩。
姜武噙着泪,嘟起可爱的粉嫩小脸,可怜兮兮地抽搭道:“师父,你就别再和师叔腻歪了,先救救师姐吧。”
众宫人不约而同地晃了晃神,这孩子长得太可爱了。
郝连祺眼神中的柔情陡然消失,一个冷箭射过去,姜武低首转身蹲地画圈圈,默默继续抽搭。姜文像拍大狗脑袋似的,安抚性地伸手拍了拍傻弟弟的脑袋,扭身贴墙继续做壁画。
俞文花实在看不过去了,从腰间拿出三寸长的银针往郝连祺吃豆腐的猪爪上狠狠扎下去。
伴随着一声夸张的嗷叫,郝连祺捧着手掌一会抹泪一会捧腹,又蹦又跳、又是哭又是笑,满地打滚、身体扭成各种畸形的形状,方才的妖孽形象彻底碎裂。
没一会儿,口中求饶道:“哈哈…呜,哈哈哈,俞儿留情,我这就给丫头看。”
俞文花没好气哼了一声,拔去银针狠踢了对方左胫骨一脚,噙着温柔的笑,对众人吩咐道:“还不快忙活起来,也想挨咱家一针吗?”
众人不约而同地抖了个激灵,纷纷转身开始忙活起来。
郝连祺抹去眼角哭出来的泪,弹了弹身上的灰,继续腆着脸厚颜凑了上来,嘿嘿一笑,说道:“舒服,小俞儿,再来一针。”
众人满面黑线,低头不约而同加快手里的动作。
俞文花没作理会,走到床边落坐,执起佟惜桃的右腕,开始切脉。
半晌后,脸色难看下来,抬腿对着郝连祺右胫骨补了一脚,唾骂道:“郝连祺,你赢了,说怎么治?”
郝连祺得意地仰起下巴,叉腰哈哈大笑三声,回道:“输了吧,先亲我一口,就告诉你怎么治。”
俞文花冷了冷脸,从腰间取出三根六寸长的金针。郝连祺抖了下身子,往后退了几步,朝边上的人喝道:“去,搬个浴桶来。底下架上火盆,将能拿来的药全都拿来。”
俞文花脸色缓了缓,低首执笔写起了方子。
郝连祺撇撇嘴,百无聊奈地落坐到榻上,看向闭目念经的太皇太后,说道:“娘亲,给我生个弟弟来玩玩。”
闻言,年逾七十的太皇太后面皮紧了紧,手抖了一下,掀起眼皮,凉凉地回了句:“让小俞儿给你生去,他生得出来,哀家不反对。”
“我要的是弟弟,娘亲,老蚌还是可以结珠的。”哼(ˉ(∞)ˉ)唧
√(─皿─)√,太皇太后这次没做任何反应,闭上眼睛,继续念经。景子睿默默抽了抽嘴角,暗暗腹诽着,恬不知耻,为老不尊、皇家之耻。
郝连祺只得讪讪地撇撇嘴,爬坐到榻上,戳戳佟惜桃发青的脸,啧啧几声,叹息道:“再美的女人,花一谢,就完了。”
在场的所有女人脸色纷纷变了变,低首装作没听见。
不一会儿,热水、浴桶干柴全部准备好,郝连祺爬起来,朝众人危险地眯了眯桃花眼,说道:“全都出去,包括娘亲你。我解毒时,不希望有任何人在场。小俞儿,(☆_☆)你就留下吧。”
俞文花只得留下来,关好内室的门,低首继续苦思冥想,抬头正想着问他如何解这奇毒时,只见郝连祺往浴桶里抓撒了一些草药,自己宽衣解带脱得赤条条的爬了进去。
“郝连祺你,怎么自己…”
“嘘,一路风尘,小俞儿,要不要一起洗?”
俞文花瞬间石化,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此刻的心情,这男人实在是太、太无耻了。
泡了把舒服的药澡,郝连祺爬起来,赤条着身子熟门熟路地打开衣柜,拿出几件属于自己的衣服换上,边穿边夸赞道:“嗯,有徒弟就是好。到哪都不用带包袱,小俞儿呀,你也多收几个吧。”
俞文花漂亮的凤眼黯了黯,布满杀机,越发的幽深灰暗。杀了这男人,武功比不过。毒死他,使毒比不过。掐死他,这家伙会直接当情趣,√(─皿─)√
郝连祺抓起个苹果,在身上随意擦了擦,嘎吱咬一口,低嘎地威胁道:“我说,桃丫头,差不多也该醒了。为师都已经来了,你再不睁眼,我就拉着你师叔在你这滚床单了。”
俞文花直接觉得这男人疯了,那样的脉象怎么可能醒得过来。正想开口唾骂时,佟惜桃笑嘻嘻地妩媚翻了个身,挑了挑落在颊边的发丝,娇笑道:“师父,请,徒儿还真想看看俞叔叔的柔媚样,正好取取经。”
俞文花只感到一阵秋风扫落叶萧萧然,傻傻地立在那,原地再次石化。
佟惜桃调皮地吐了吐粉舌,从腰间拿出个药丸服下,不到半盏茶的工夫,瘆青的脸色迅速恢复正常。
兴奋地爬起来,扑进郝连祺的怀里,嘟嘴撒娇道:“师父,师父,徒儿想死你了。日也想,夜也想。茶不思,饭不香。等你等得花都谢了,菜都馊了。”
郝连祺搂住怀里的得意弟子,笑道:“干得真好,差点连我都给你骗过去。丫头,你手段越来越有超越为师的趋势!”
素行不良的师徒厚颜地彼此夸赞着对方,俞文花面瘫地选择脑袋放空装死。
郝连祺看了看俞文花,又看了看佟惜桃,抹了抹下巴,说道:“徒儿,给为师生个徒孙玩玩吧。”
佟惜桃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又瞄了瞄师叔的肚子,说道:“你想要谁做你徒孙的爹,我还没想好了,师父,给点意见?不然,你让师叔给你生一个。”
“谁无所谓,师父要的是徒孙。” 哼(ˉ(∞)ˉ)唧,他的徒孙。
“师叔,我给你配些安胎的方子吧。正路走不通,我会走偏门。”
郝连祺抹了把脸,不再继续这个愚蠢的话题。他不想回去后被小俞儿活撕了,想了想,转移话题地问道:“为何装死?”
“因为好玩,人家想师父和师娘了。”
师叔变成了师娘,俞文花抽了抽嘴角,选择无视这对黑心狐狸师徒。
转移话题失败,再次绕了回来。
“小臭虫的脸,好难看,徒儿,你压倒他没?”(&#175;﹃&#175;)口水,他的白胖徒孙。
“我更想压倒三哥哥。”
这个话题还是算了,小俞儿回去会不让他上床的。
“不然,离开小臭虫,为师给你江湖选亲。” (☆_☆),他可爱的白胖徒孙。
“不要,我要等三哥哥回来。”
晃晃脑袋,某纯情女握爪坚持着自己的意见,拒绝了师父的美丽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