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还知道回来呐。”王姐走过来戳戳她的胳膊,语气是责怪,“我说你还真是缺心眼,表彰大会你也能迟到。多重要的会啊,你是有多不上心?”
“我…”她也很绝望,很无奈啊。
“按理说,你这种军校出来的,时间观念很强啊。”王姐叹了一口气,也不想继续骂下去了。只伸手指了指那座放在书架里的水晶杯,“奖杯我给你拿来了,就是还有主任那关,你自己掂量一下去解释吧。”
余笙泄气:“哦。”
从办公室里出来,余笙又直奔了李主任那,心情是十分的悲怆。
…………
………
在这种西边地区,能看见一场初春的新雨很是难得。
秦歌在这里大约也呆了有十年,却根本没有时间体会这样雨后美好的风景。
他的生活就是高强度的训练,还有在战场上的出生入死。
没想到直到负伤休息时,他才有时间看这自己保卫的壮丽山河。
深呼吸一口,他转身朝病房走。
只是还没有进入自己的房间,就见到斜对面门框处站着两个人。
一个年长的男人,一个年轻的姑娘,貌似姑娘还在挨批。
小姑娘头压得低低的,十分惭愧的模样。但是放在后背轻轻揉捏钥匙扣上的小熊的手却是十分悠闲,一点也没为眼前男子的严词厉色所打扰。
似乎发现小姑娘在发呆,那年长者立马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小姑娘惊起,立马抬头挺胸站起了军姿,并且下意识的答了个“到”。
“到什么到,这里不是你们军校,不需要那些规矩,但我也有自己的规矩。刚才跟你讲的什么,你都听进去了吗?”
“额,嗯…额…”
“你看看你,你给病人做手术也这样发呆,还要不要命了!”
“回主任,手术台如战场,每一个战场我都会好好对待!绝对不掉以轻心,还请主任放心!”
“回回回去吧你,下次再迟到,你的介绍信我就不给了。”
“啊?”小姑娘立马就焉了,连忙谄媚地朝那李主任笑,“主任这样不好吧。”
她还扯扯他的袖子,即使恶心着自己恶心着别人也要向人撒撒娇。毕竟…面子是什么,她早丢完了。
“所以不要再有下次。”李主任甩掉她的小手,指着她的鼻子说道。
小姑娘立马行了个军礼:“是!一切听主任的!”
“去吧。”李主任的表情要有多嫌弃就多嫌弃,可嫌弃多了,反而有一丝长者的宠溺在里边。
等小姑娘一溜烟跑了以后,听墙角的秦歌才出来。
他悠闲地踱步走到了李医生的办公室前,敲了敲门。也不等李主任发话,便径直走了进去。
一坐下,他就指着外边开门见山地说道:“主任,我想要一个陪护。”
“陪护?那我去保姆中心再叫个人来就好了。”李主任十分理所当然。
“保姆哪专业了,我想来想去还是要医学生吧。就刚刚那个好了,应该是实习生吧,将来恐怕也是要进入军队的。”介绍信这三个字太熟悉了,再加上那笔挺的身板,怎么也是同道中人了。
“你消息倒是挺灵通的哈。”李主任暧昧地瞧了两眼眼前的男人,“怎么,看上人家了?”
秦歌低着头却抬眸看他,表情十分玩味。两人对视一眼,最后是他清俊的脸上的自嘲一笑:
“哪能呢,那么好的姑娘,哪能跟着我过刀口上舔血的生活。我一个匹夫才不敢有这类幻想。”
“那怎么指名道姓要人家,人家毕竟也是一个清白小姑娘,让人照顾你衣食起居,不太好吧…”
“我以为你们医生没有男女之分,只有活的器官和死的器官,呵。”秦歌站起来,理了理衣服要走,嘴角挂着笑,模样十分痞气。
“反正我不管,就她了。不然我哪天觉得人生太无聊跑掉了,老李,你可怎么向老陈交代哦。”
李主任扶扶眼镜,简直头大:“好好好…晚上就给你调过来,成吧。”一个个的都不让人省心。
“成。”秦歌的尾音拖得长长的,嘴角微微一笑,异常帅气。
这边的一唱一和十分和谐,而另一边的余笙还不知道自己被卖了。
等她吃完晚饭回办公室做总结的时候,王姐才惊讶道:“你怎么还不去?主任说了,要你去做陪护。”
“啊?”去哪做陪护?她怎么完全不知道这回事。
余笙立马掏出手机看,只见李主任早已发了微信给自己,时间是半个小时前。
“就是东边那个。”
王姐忽然压低语气,手指了指那个方向,“那个人来头可不小,可能是院长的亲戚。”
“啊…我知道。”反正从那天惊动副院长来看,来头肯定不小啦…
“你能知道什么啊,反正你可得小心伺候着 ,”王姐语气有点儿嫌弃,忽然她两手一拍,蝴蝶臂都轻轻颤了颤,“对了,那个人跟李主任关系不错,你跟他成为好朋友了,还不怕李主任不卖朋友一个面子给你介绍信吗。”
“真的?!”这下,余笙眼睛都瞪圆溜了。
“嗯!”
王姐的消息应该不会错。
余笙马上整理了自己的本子等用品,快速赶往了304病房。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有一个大恶魔正在张牙舞爪地等她这只小白兔送上门当免费的午餐…
作者有话要说:保持你们的留评热情不要停。
这章开始,大灰狼要扮猪吃兔子了!乖巧抱膝.jpg
嘿嘿,你们要的会有,我想的也会有。哈哈哈哈哈哈…
顺便,明后天也就是星期六日两天早晚各一更,说, 很爱很爱你姝哥。[不说的话…暗暗拔刀,默默霍霍:)]
第4章
跑到那个曾经救她一命的房间时,里面的灯光有些昏暗。
余笙看不清里面的情况,所以一进去她就径直走到窗户前拉开了帘子。
唰的一声,夕阳的光芒顷刻间全部落入这个房间的角角落落。
她微微侧身,看向了躺在床上的男人。
男人穿着白色的背心和灰色的运动棉裤,就这么躺着,一只手还伸出来挡住刺眼的光芒。
金色的光落在他的脸上,清晰得能看见他脸上的寒毛。
余笙的呼吸微微一滞,显然有点儿被惊艳到。
“你来了…”男人低沉的声音显得整个人十分的慵懒,“带晚饭了吗?”
晚饭?
“医院会配送,不在我的职责范围内,所以我…”
“也就是没带?”男人打断她的话。
“嗯…”余笙摊手,“不过作为我的救命恩人,你想吃什么,我现在可以去给你买。”
只见男人从床上站起来,光着的脚丫踏在白净的地毯上,麦色的肌肤与地毯相衬,十分夺目。
他修长的手指从床单上慢慢滑下来,明明是很正常的动作,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男人做起来充满着色.情。
余笙又注意到整个病房看上去简直就不是病房,更像是个高级宾馆。
她重新看向男人,发现他越来越靠近自己,两人的身体免不得得挨着了。
余笙后退,退着退着后背靠在了飘窗上。她往身后窗外看去,那是樟树上新发的嫩芽,还有来去匆匆的行人。
不行,她恐高…
身体激素的失衡,导致余笙的两条小细腿当即就吓软了,身体也不由自主地瘫软往地上滑去。
但男人眼疾手快及时伸手捞住了她。
余笙的腰很软很细,被男人握在手里可以说是不盈一握。
男人似乎也发觉了,轻轻用手指在她的腰窝上摸索了一下,嘴角邪气地扬起一个弧度。
“为什么怕我?”他的笑意加深,戏谑的眼神里都是余笙的身影,“我才靠近你你就吓得腿软,如果我说…接下来我想一口一口吃掉你,你是不是该傻了?”
“你…你混蛋!”
那时候余笙哪想到那么多,直接驳了他的话,所以也就更没想到不久的以后男人会一语成谶。
隔着薄薄的衣物,她感受到男人手心灼烫的温度,整个人都有些不对劲。
她连忙想推开他,可到底那蚂蚁般的三分力气比不上一个浑身是肌肉的男人,没几下便被他完全钳制住。
“我还没干什么呢,怎么就混蛋了…如果我要真对你做点什么,我还怕你承受不住。”男人一语双关,他轻轻拍拍她的额头宣布,“乖,祝你掉入狼窝。”
男人放开了她,吊儿郎当地走到自己床边看书,仿佛刚刚那个坏胚子不是他一般。
余笙站在原地无意识地咬咬唇,她不仅脸红了一圈,眼睛也红了。
亏她以为他会是个不错的人,没想到一来就捉弄她!
气得直呼呼地哼了一声,她恶狠狠地想:待会再收拾你!
这个“待会再收拾”的时间让人等待的并不长。
七点的时候,秦歌有一针要挨。
余笙举着粗粗的针筒在他面前晃了晃,笑得可开心了。
“我呢,”她拍拍自己的胸口,色厉内荏的模样,“是个有恩必报,有仇也必报的人。”
“至于你…”她又指了指他,笑得邪邪的,“我帮你打针是为了报恩,那么接下来怎么打就是我的报仇了。”
听此,男人挑挑眉好笑地伸出了手臂,一脸的无所谓,如果不是情景不对,让人以为他在大义凛然地献血。
余笙暗暗翻了个白眼,不过她也疑惑:“你不怕?”不怕打疼他。
“只要打不死,有什么好怕的。”男人很自然地撩起袖子,伸到她的面前。
余笙倒也没有捉弄他的兴趣了,给他擦了酒精,轻轻为他绑上软皮管又按摩了他的血管,找到位置后将针筒刺了进去,慢慢挤压针筒里的液体。
她虽然经常神游,但做事的时候却还是很认真的。
细碎的发从耳朵边俏皮地溜掉。
弄得她的脸有些痒痒的,可她还是专注着为对方打针。
男人似乎也发现了余笙脸上有些不舒服,便伸手理了理她的碎发,将它们顺到了她的耳后。
他带着薄茧的指腹略过的地方微微发烫。
余笙显然也感受到了自己身体的细微变化,她微微抬头,却发现对方也正在看着自己,双目满含柔情,就像是一汪泉水,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只那么一眼,她又立刻低下头假装什么也没发生,可心头还是微微动荡了一番。
直到后来余笙才知道,那一眼为什么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因为那是醉生梦死的感觉。
毕竟这算是长大后余笙第一次和男生那么亲密,脸红是无法避免的事。
男人看着她的脸色,不禁好笑,但也尊重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什么事无赖点,什么事尊重人,这他还是有分寸的。
而余笙则快速在他手臂上放上了棉花堵住血液,匆匆收拾东西出去了。
直到离开男人灼热的视线,她才能深呼吸一口,但浑身却像是失去力气一般,颓废地靠在墙上。
回想起刚才自己的惊慌失措,她不由得觉得有点儿好笑。
“余笙啊余笙,你来这是为了服务人民,寻找恩人的,怎么,还想来一段露水情缘?”
她自嘲,觉得自己好蠢。
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她拿着盘子走向护士台。
——
王姐这个人,属于全医院的八卦中心。
“十八里外”她一眼瞄到余笙,冲过来就把她拽到了角落里。
所谓的角落,是闲暇无事时,医生护士们喝下午茶的地方——一个不大不小的茶水间。
“快,说说。”有个叫小美的护士跺着脚,急不可耐。
余笙发愣:“说…啥?”
“就是那个八块腹肌,身高一米八八,目测…那个啥有十八厘米的304啊。”
我去。
余笙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你们怎么那么清楚…”
“傻啊,体检表上都有写呢,”王姐一脸的八卦,又有些谄媚与着急,“快告诉姐,咱们四八先生有女朋友没?”
“这我哪知道…”余笙觉得有点儿头疼。
“还是八卦小能手吗,这点小事都打听不出来!”另一边的着急了。
“我…不是…”余笙表示,自己真的不八卦啊…
“不清楚是吧。那好,余笙!”王姐拍拍她的肩膀,郑重其事,“接下来你的私密任务来了!”
余笙有点儿不知所谓:“啊?”
“就是…把那男神所有的信息都搜罗来,这个金龟婿必须是我们姐几个的,可不许给外人分了。”
“就是就是!”
“…”
余笙见她们如豺狼般对男色十分饥渴的样子,思量了一番得失。最后拍着小胸脯雄赳赳气昂昂地保证:“好。私人信息这事全包在我身上了。”
“行,”王姐捏捏她的肩膀,“撑不住就撤,王姐永远做你坚实的后盾。”
“好!”
…………
………
再回到那个房间,已经是夜深人静只剩下蝉鸣的时候了。
余笙进门一看,房间里半点光亮都没有,很安静,没有一点声响。
她暗暗感叹了一句,那么早就睡了啊,平常作风还挺良好。
只是在余笙刚刚准备关上门离开的时候,她发现了一丝不对劲。
没人气…对,没有人的感觉…
余笙轻轻迈出去的步伐又轻轻迈回来,适应黑暗的视线落在平坦的床铺上。
一时间她的心里直犯嘀咕:人呢?大晚上的从医院跑出去…约会去了?
走到里边看了看厕所,没人;走到外边的阳台,也没人。
一个大块头就像是凭空消失了。
余笙觉得奇怪,便走到护士台前询问有关于304房的病人是否出去了。
但护士姐姐说并没有看到。
她只好又跑回病房,再装模作样地跑出去对那护士道,病人已经回来了。
之所以要做这么一场戏,是因为所看护的病人私自离院,院方的看护者也是有一定责任的。
余笙在实习期间绝对不能出错。
否则档案上的记录很有可能会让她不能顺利进入军队。
那么…她也就见不到那个军人叔叔了,这么多年的努力也算白费了。
她一定要见到他,那是她整个青春,也是她的梦。
如果一辈子见不到、不当面对他说声谢谢的话,她的这一辈子无论再怎么圆满都是会留下遗憾的。
作者有话要说:有些不符合实际的地方不要太考究,一切为剧情服务、男女主服务。
——
:(好气呀,宝宝不要面子的啊,一个都不说爱我,我在评论区很尴尬的好不好呜呜呜嘤嘤嘤【允悲.jpg】
躺平哭。
还有,要高考的宝宝麻溜给我去复习,考完再麻溜回来看文。mu~a
第5章
近乎一夜的等待。
等白皙的光透过窗户落在蜷缩在沙发里的小姑娘身上时,已经是第二天天明。
温暖的光芒将她微微凌乱的头发照得有些发亮。
窗户上有几支随风攒动的嫩叶正在她的脑袋上轻轻浮动,像是一只手在轻轻抚摸她。
似乎是因为睡得太沉,余笙的身体禁不住的一歪,精神也随之怔了一下,整个人有些转醒。
她迷惘地睁开眼看着周围,心里因为一直记着某件事,便下意识地去寻找那个人的身影。
最后是在床上看见了他。
她微微蹙眉,从沙发上站起来,整个人腰酸背痛的。
刚想发作脾气,可看到男人熟睡中又觉得这样对他的精神不好,说不定对方还有很大的起床气。
这样想着,余笙也就没把他叫醒。
她真的好气…
让她担心了一整个晚上,结果他倒好,回来了自己睡得那么舒服!
不过当然,她本来担心的也不是他的安全,而是她自个的档案会不会留下什么污点。
大概再半个小时,余笙终于忍不住了,凑近去轻轻拍拍他。
“哎,醒醒,告诉我,哎,你昨天去哪了!”
没动静…
余笙:“喂!”
“别闹。”男人沙哑的声音带着慵懒与肆意,伸手就盖在了余笙的身上。
“噗。”余笙没挨得住这一掌,转而扑在了男人的胸肌上,“咳咳…哎呀,我去…”
这男人是在拍蚊子吗???
余笙摸着后背疼得泪花都出来了。
“秦歌!”
她忍无可忍,大吼出声。
床上的人这才醒过来,迷茫的眼神对上她的。
余笙原本以为他就会起了,谁知道男人只是象征性地揉揉她的脑袋,带着安抚的口吻,“乖,别闹,再让我睡一会。”
音落,又闭上眼睡去。
“…”什么鬼。
看他一系列动作的余笙也是没脾气了。
她推推他重新盖在自己后背的胳膊,推不动,整个人被压得十分无奈…
这男人力气也太大了吧。
她简直就是一只被压在拖鞋下的小强,动不了,只能止不住地对这个缺德的人进行诽腹。
在鸟鸣与淡淡的风声响起时,男人平缓的呼吸也同时响起。
余笙抬眸看向他,无奈地翻了个脸像煎蛋那样继续摊着等他睡醒。
安静地也不知道等了有多久。
昨夜的疲惫在他的胸膛上此刻是如山雨欲来,丝毫无法挡住。再加上不算清醒的脑袋也昏昏沉沉的。玩了会手机,余笙终是有些抵挡不住瞌睡虫的来袭,趴在他的胸口上不再做挣扎,轻轻打起了鼾。
安静的病房里,阳光正好。
男人不知何时醒过来,轻轻拍拍小姑娘的背。
那深邃的眸子里,是光,也是她。
……………
…………
“1、2、3…加油!再用点力,快起来了!”
耳边是男人低沉的指挥声。
周围的墙板有松动的声响。
余笙动了动手指,神识在渐渐模糊又渐渐飘近。
似乎是快要被救出去了,一直在支撑着自己的意念也正被慢慢剥夺。
她的呼吸一会儿急促一会儿平缓。
“小妹妹,你再撑一会儿,就要挪开了。”
有个人趴在她的上方,给她灌了一些盐水。
余笙严重脱水,手脚都没有了力气。
她家的狗正在她的身边蹿着,呜呜呜叫的很是激动。
她的情绪也有点儿崩溃,一会儿像是坠入深渊,一下又像是没有着地点,飘在空中。
忽然一双温热的手轻轻落在她的脸上,绕过她的耳朵垫在她的脑袋后边。
“撑着,”那声音铿锵有力,“我好不容易救的人,不能就这么死了。”
余笙艰难地扯出一抹笑来,哪怕眼里一片黑暗,她也要看着面前的人,并且郑重地告诉他:
“我会活下去的,我们都会好好活着…”
“记住你的话,好好活着。”

温暖替换了刚刚的寒冷,余笙感觉自己的额头还是有液体流下。
她没分得清自己到底是在十年前,还是在十年后的现在。
恐惧与无助萦绕在她的周围。
她伸手想要抓住那带给她温暖的手。
但被人麻溜地打开了。
“别乱动,你在发烧。”说话的声音很低沉沙哑,但有些像那脑海中的声音。
余笙还没睁眼,不过也报复性地拍开了那双手:“你谁啊…”
男人嗤笑一声,痞气十足,满满的京腔:“社会你秦哥,别乱动!”
“走开…”
“走什么开啊…真是,有你的,熬夜五天,你不病谁病。刚刚医生过来给你挂过水了,你主任也说了,晚上放你假,回家歇个一两天。”
在男人逼逼叨里,余笙渐渐清醒。
她听着这个消息,不自觉地露出微微一笑,带着点苍白的可爱。
“终于能好好睡一觉了。”
秦歌坐上床沿,眼圈里也有些疲惫,语气里能听出他心情不太好:“是啊。”都变成病人照顾医生了。
什么鬼医院,这也太压榨人了。
他暗暗诽腹。
好在余笙的身体还算强健,恢复得很快,现在只是有那么一些些气血不足。
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她的头倒是不那么晕了。也渐渐恢复了力气。
她起身,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压住男人的双手,防止他离开,还凑过去与他四目相对。
男人翘眉:“干嘛…”
“昨晚你去哪了。”不是因为他的偷跑,她能熬夜熬到第五天吗!
“想知道?”男人引.诱她。
“啊,不然我问你干嘛。”
秦歌一笑,打了个太极:“你猜。”
“没意思,我可不猜。”余笙僵硬地丢下一句话,然后松开男人的手,“我可是要回家休息了,你一个人就在病房里好好待着吧。”
“不送。”只见男人一脸无所谓地摆摆手,巴不得她快走的模样。
臭男人!一点也不坦诚。余笙内心暗骂一声。
她穿上鞋来到门边,临出门了还回头看了他一眼。虽然极其不确定,但她还是问了出口。
“我们…以前见过吗,我是说不在西遥的时候,我们…见过吗?”
空气里静了静,仿佛有什么在轻轻绽开。
那是余笙不确定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