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完毕,我得出的结论是:反正距离蜂巢再开启的时间不长,我就先忍忍,等到出了这里,再去找吃的。还好还好,一年多的时间练下来,我对于饥饿的忍耐度可是很高的。
此时,不远处的一个实验槽忽然又传来了撞击声。
我吓得浑身一个激灵,跌跌撞撞地奔到了一个空的实验槽中躲起来,就在我刚躲进实验槽中的时候,如同先前的每一阵撞击的最后结果,随着那声至关重要的“砰”,又一只舔食者逃出了牢笼。
静静地等了两分钟,我才又探头探脑地走出了实验槽。
大概是这身体被改造了的缘故,或者是我刚穿来还没跟这身体契合,不管原因是什么,总之,我要直立起来行走很有难度,一摇一摆的好像随时要倒下,没办法,我最后只能入乡随俗四肢着地,这样才算稳了些。
B餐厅很大,我一开始还走错了方向,看到那门跟电影中雇佣兵进入的门不一样,立刻掉头奔了回去。
蜂巢是建在地下的,所以出口在上面,而B餐厅又是位于最底层,我必须往上走才有活路。
然而,就在我即将踏出B餐厅时,一个影子忽然出现在我的面前。定睛一看之下,我险些吓得魂飞魄散!
我的同类!——不,才不是我的同类,那是一只高大威猛的舔食者!
我猛然间向后蹿了一大步,弓起背惊惶地盯着对方。
之前我一直躲着另外的舔食者,就是因为我怕它们,不是一般的怕。我跟本不能确定这些只剩下食欲的家伙会不会察觉我的异样,然后一拥而上,将我碎尸万段。
此时,我只觉得身上的冷汗好像坏了的水龙头一样不断的往下滴着,紧盯着对方又退后了两步,同时,我的喉咙里不受控制地发出可怕的嘶鸣声。
我已经做好了决一死战的准备,但接下来那只舔食者的举动却让我目瞪口呆。
只见那只舔食者见到我也顿住,像是镜子影像似的猛然退后了一大步,同样弓起了背。
我张大眼仔细地看,整整十秒后才确信我的面前没有镜子,那确确实实是另一只舔食者。
我脑中的弦绷紧了,尽量舒展开身体,企图令自己看起来更强壮一些。自然界的动物在面对强敌的时候,一开始总会选择各种方法让自己看起来大一点,好威慑住对方。比如说猫的炸毛,孔雀开屏。
所以,我现在是一只强壮的舔食者强壮的舔食者壮的舔食者…我顺道瞪大了眼睛,企图造成铜铃一般的错觉,震慑对方!
但是!
那只舔食者却也瞪大了眼睛,似乎比我瞪得还大,让我有一种它快目眦尽裂的感觉。同时,它忽然直立起来,伸开双手撑直了,这使得它整个体形呈大字型,看起来必定比我大多了。
不愧本来就是只怪物,比我这个半路出家的人会利用自己的先天优势。
我暗暗心惊,同时脑子飞快地转着。
它这样示威了,但我却不能示弱,我一示弱,它必定会发起攻击,将我撕裂。此时我后悔不已,早知道现在会变成这样一种对峙的局面,刚刚我就该在第一眼看到它的时候逃走啊。
虽然已经吓得手脚都有些发软,我还是硬撑着不再退后。这样对峙下去也不是办法,看来我必须提前下手掌握先机,来个背水一战了。
想定,我一边依然盯着对面的舔食者的一举一动,一边缓缓提起了右爪。但爪子伸到一半我就改变了主意。战斗这种事太不适合我了,我还是作出攻击的动作吓它一下,然后立刻掉头跑吧。虽说B餐厅的另一边出口是跟主控室相连的,但现在红后已经被烧坏了,那里的激光通道早就没用了,我不就可以进入主控室,然后进入爱丽丝他们离开的那个下水道一样的地方离开了么?
啊哈哈,我真是太聪明了。
我发出嘶吼声,同时将上身微微下沉,作出要一跃而起的样子。然而,事态的发展永远出乎我的意料,当我积蓄了全身的力量,正准备转身就跑时,对面那只舔食者忽然身形一动,在我反应过来之前就一个闪身消失在了我的面前。
我的一口气就那么堵在那里,不上不下的。此时我才感到手脚冰凉,没忍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好可怕,太可怕了!
还好我的应对不算太糟,还好那只舔食者似乎比我的胆子还小,被我那么一吓就跑掉了——当然,真相如何我不知道,也没必要知道,只要结果是好的,我就满足了。
我拍拍胸脯,满足地笑了。忽然察觉身旁有些异样,我倏地扭头,只见一张丑陋放大的脸忽然出现在我的视线里,占据了我一大半的视界。
啊,丧尸!
我就像个跳虾一般弹起,落在一个实验槽的顶上,确信那丧尸碰不到我后,我才安下心来。
转头四顾,我这才发现,在我跟那只舔食者对峙的时候,已经又有丧尸游荡到B餐厅来了。
好丑,好恶心!
我看了那丧尸好几眼,然后恶心得差点吐出来。虽然热成像图似的视界将这丧尸的恶心大大降低了,但偏偏这丧尸的肚子是大开的,肠子之类的内脏拖在地上,随着它的移动在地上拖出一条干涸的污迹。
果然,亲眼看到,跟隔着一个屏幕看,这种差别不是一般的大。我虽然胆子不大,但除了鬼片之外的惊悚悬疑恐怖片都有涉猎,最喜欢看的是生化相关电影。不管是变异的蛇,变异的蜘蛛,还是研究出来的新品种怪物,我都看得不亦乐乎。但身临其境地看到这些怪物,我却发觉我高估了自己,原来,我比我自己想象的还要害怕这些东西。
意识到自己的胆怯,我忽然有些烦躁。
在这个世界里,到处都是这些东西,我怎么能胆怯?怕了这些东西,我不就怕了这个世界?
我越想越觉得我不该害怕,一种豪情忽然从心底深处涌了上来。我看着那一开始吓到我的丧尸,越看越觉得那就是块一敲就碎的豆腐。当这种想法到了极致,我忽然跳下了实验槽,一巴掌向那丧尸拍去。
只见那受了无妄之灾的丧尸被我一下拍飞,狠狠地撞击在实验槽壁上,咔嚓一声撞断了脊椎,抽搐了两下后就再也没了动静。
原来…原来这就是我的力量!
我大喜,忍不住想扭两下以表达我的喜悦之情。早知道我现在穿成的这东西力量惊人,我还没有直观的认知,如今不过轻轻一下就打飞了一只丧尸,我总算了解到我现如今拥有的是什么了。
——这是在这个世界里保命的保证。
Hello,看我,你在害怕什么?
是我错,没能够啊,把自己变得像人。
伤口,那么多,已经不怕再痛。
没什么,变异以后,我会变成最终boss。
看见丧尸我不怕不怕啦,我力气比较大,不怕不怕不怕啦~
胆怯只会让自己更憔悴,无视也是勇敢表现。
一个人走也不怕不怕啦,勇气当盾牌,不怕不怕不怕啦~
丧尸再丑我就当看不见,出口一定就快出现~
一边在心中唱着这首被我改编了的歌,我一边踏着轻快的脚步慢慢向上走去。当然,为了更熟悉这个身体,我除了四肢着地在地上走,有时也像个蜘蛛侠似的在通道壁和天花板上走。这爪子又锋利又大,嵌入那金属板中后,可以支撑住我的整个身体不掉下来。
出了B餐厅是一段长长的楼梯,对我来说,向上爬极其容易。我走过了这楼梯到了顶,然后路过一段长长的走廊,又经过一个个实验室,又开始走楼梯。没办法,这里的电梯都已经坏了,只有楼梯才是通向出口的唯一出路。
我的运气还算不错,往上走的时候只有路上有些丧尸,舔食者倒是一只也没见到。而这些丧尸不拦我的路也就罢了,要是敢挡到我的面前,我就只好一巴掌拍死了。
大概走了半个小时左右,我终于差不多到了那被门挡住的出口。
说是差不多,是因为我的前路上有东西挡道了,而那东西不是我能一巴掌拍死的。
舔食者。
还不只一只!
我躲在一道门后,看着那宽广的大厅里聚集的几十头舔食者,深深地感到恐惧。
我要是贸然出去了,一只一口还不够分呢。
郁闷地退回了离那大厅有一群实验室大概三四十米远的距离后,我在丧尸堆中坐下,苦恼不已。
看那规模,恐怕差不多整个B餐厅的舔食者都聚集在那里了吧?就算舔食者不会对同类下手,我也不敢在那个大厅待上哪怕一秒,更不用说路过那么多舔食者,走向出口了。
郁闷地拍飞了离我最近的一只丧尸发泄,我站了起来,从来路往回走。
破伞公司再组织人员来打开蜂巢,一天时间总要的,所以我没必要就待在出口的地方看着那些可怕的怪物。在大门打开之前,我完全可以在蜂巢里四处走走看看,说不定能找到些什么有用的东西呢。
一直沿着来路回到了B餐厅,路上,我心惊胆战地跟一只舔食者擦身而过。还好那只舔食者看都没看我一眼,在我意识到一只舔食者出现在我眼前这个震撼的事实之前就直接越过了我,要不然我非吓死不可。
看来,不同的舔食者个性也不太一样呢。
回到B餐厅后,我没有停下,继续往前走,走进了那条其实是最**oss的激光通道,来到了红后的机房。四处走了一圈,我才找到了那个通往更底下的水电管隧道的入口。
毫不费力地掀开了盖子,我一跃而下,落地时溅起了一地的脏水。
听到我这边的声音,零零散散的丧尸将头转了过来,定了一会儿却转回了头,依然在原地缓慢地移动着。
我没理会那些已经对我没有了威胁的东西,奔入这个下水道的更深处。
看到下水道,你会联想起什么?
阴暗,潮湿,可怕。
然后,我还想起了那在下水道的肮脏臭水中徜徉嬉戏的…老鼠。
这身体的饥饿感比我原先预估的更难以抵御。我怕我要是一直待在那大厅里忍着饥饿,等到门一开,我恐怕就会忍不住冲出去大开杀戒了。身体变成了怪物我还能忍受,但我绝对受不了连我的心都变异。我怕要是我一开始吃人,就再也忍受不住人肉的诱惑,一开始可能有的内疚自厌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变成心安理得,变得无所谓。我不想我自己变成那样一个真正的怪物。
所以,抓住几只老鼠吃吧。虽然老鼠的样子是恶心了点,但它起码算是“新鲜的肉”,总比我去吃人肉好。
以我现在的敏捷度,要抓住老鼠完全不是问题,费力的是要发现一只。
大约三十分钟后,我终于抓到了我人生中的第一只老鼠。
这只老鼠灰不溜秋的,但很肥很壮,它大概也意识到了自己即将到来的命运,吱吱叫个不停,那肥胖的小身体还扭得很厉害。
透过那红红的热成像图一般的视野,我依然看出了它眼里的恐惧,但它是否又能看出我眼里对它的厌恶呢?——应该是看不出来的,毕竟我现在似乎并没有眼睛这种东西外露呢。
我试着将这只大餐放入口中,只要一松手,它就会掉入我的喉咙,但心里忽然涌上的反胃让我又将之拿了出来,然后伏在地上干呕不已。
即使这身体在叫嚣着要摄入这可怜的小老鼠,身为人类的我的心还是无法接受这种食物。我忽然想,要是我是吃惯了各种东西的广东人那该多好?对于生吃老鼠一定没这么大的抵触。
好不容易忍住那一阵阵的干呕直起身来,我瞥到几只丧尸正跌跌撞撞地向我走来,甚至有一只离我最近的丧尸已经张开大口,那浑浊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我——爪子里的老鼠!
我忙一跃而起,靠着三只爪子固定到了顶上。那越聚越多的丧尸在下面,嘶吼着,挥舞着双手,浑浊的眼中是对新鲜肉的渴望。
这些丧尸胆子可真肥,居然想从老虎口中夺食?!
看着下面那些自己身形缓慢抓不住老鼠妄想从我口中夺食的可怜丧尸们,我嘲笑它们的不自量力。告诉你们,这是我的,我辛辛苦苦花费了半个小时才抓到的老鼠,怎么能轻易给你们?等你们练到能一巴掌怕死我的时候,再来想跟我抢东西吃吧!
我再次看向那灰不溜秋的老鼠,定定盯了它许久,才别开视线,一口将它吞了进去。然后,我立刻掐住自己的脖子,怕因为太过恶心而吐出来。但这身体却比我想象的更能适应生食,一点反胃的感觉都没有。
我不禁苦笑。果然是怪物的身体啊。
我正想寻猎下一只老鼠,身体各处忽然传来一种类似抽筋的感觉。这突如其来的抽搐让我猝不及防之下从天花板掉到了地上,将依然聚集在地上的丧尸压死了好几只。
那种抽搐逐渐变成了拉深的疼痛。我发出了痛苦的吼叫声,痛得在地上翻滚。巨大的身体在滚动间压死了几只没来得及散开的丧尸,撞飞了几只散开得不够远的丧尸。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不成…那老鼠有毒?
我心中略微恐慌,脑中却在电光石火之间想起了第一部中那杀死了思斑斯的第一只逃出来的舔食者在吃了他之后发生了变异。虽然我吃的不是人,但好歹也算是摄入新的基因,所以也发生变异了?
仿佛是为了证实我的猜想,那可怕的疼痛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粗喘一口气,从地上爬起来,迫不及待地看着我的双手。——咦,没啥变化啊?
看了好半天,我才发现那变化在哪里。
我的腿变得比之前细了那么一点点,肌肉的密度看起来又大了不少。而最令我感到奇特的变化是,我的视界不再是一片的红灰,慢慢地开始有了其他的色彩。
我不知道这样的变异是好是坏,但此时只进食了一只老鼠的身体又在催促着我要多吃些更美味的东西,我只得站起了身,继续在这个不是下水道却胜似下水道的地方继续搜寻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概总有个半天以上吧,我终于吃饱了。而随着我的进食,我身体的变异越来越大,等到我吃饱的时候,我的眼中已经不再是那热成像图,而是跟从前的我一般无二——不,是更好了,我能看到更远更黑暗的地方。
而吃饱喝足想爬回红后机房照照看现在的样子的我,却凄惨地发现我自己——迷路了…
我不是个路痴,所以,迷路才不是因为我本身的缘故,而是因为这个水电管隧道太过复杂了。二-月-文-学 ww\w.eYwx.
没有红后的指引,想要走出这个宛若迷宫一样的地方,实在是太难了。
一开始我还不太在意,慢慢找着出路,一边捕捉路上看到的老鼠以补充能量。但当我在这个隧道中绕了好久好久都没绕出去后,我终于开始惊慌了。
现在时间已经过去多久了?有两天了吗?不会在我无知无觉地在这里绕着的时候,那核弹就打了下来,将我轰成灰烬吧?
我立刻加快了跑动的速度,也不再捕食,而是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找寻出路上。
之前找不到出去的路一方面是路太复杂,令一方面也是因为我没有专心,现在我终于专注于此,找寻出路的效率一下子提高了许多。
我一边走一边在墙上划上我的爪印,绝对不走同样的道路。遇到岔路就一条条探索,坚决要走不同的道路。
这隧道本就不是作为迷宫建造的,所以在我这一番的努力之下,我很快就找到了一个出口——但运气不好,这出口太小,只适合人类的体型穿过。我当然不会放弃,继续寻找起来,终于又找到了一个很眼熟的出口——这不就是我进来的那个么?
我大喜,跃上那本就没有关上的出口,进入了红后的机房。怕时间过了,我没敢多做停留,抬脚就往前跑。然而,在路过激光通道的时候,那仿佛镜子一般的墙壁让我猛地停住了脚步。
那墙上照出了我此时的样子。
此时,我依然是四肢着地行走,那强壮有力的四肢,蕴藏于肌肉之中的爆发力,令人一看之下就心生惧意。这躯体与之前相比在外型上没有多大区别,但体积上却小了一圈,连带着舌头都短了不少。真应了那句话:浓缩的才是精华。不过,比起人类的体型,这身体当然还算是巨大的。
而最大的变化,莫过于我的头了。
那里多了一双眼睛,一双黑色灵动的,仿佛有星光在其中流转的眼睛。
——我说我怎么就恢复视力了呢,原来是长了双眼睛出来!
多了双眼睛就多了个弱点,但我却对于自己更像人类了而感到高兴。
当然,高兴过后我就立刻又想起了自己的处境,忙又继续跑起来。多次的变异之后,我的速度更快了,连我自己都觉得我像是一阵风,哗的一下就飞过去了。
不消二十分钟,我就又来到了那个原本聚集着众多舔食者的大厅外。
悄悄向里望去,我发觉原本拥挤的大厅此时却空无一物。而那原本紧闭的大门,此时已经大开!
我心中微惊,知道我果然是来晚了。
破伞公司的行动效率比我想象得快。而现在的问题就是,这大门打开多久了?我记得电影中蜂巢打开的时候,正在播放天气预报,那个时候是早上六点多。所以现在看天色的话,应该能判断出来。
虽然心中很激动,我却没忘保持警戒心,不从大厅中走出去,而选择从大厅的天花板上悄悄又低调地爬过去。
这里的天花板挺高的,所以到门边后,我还必须朝下爬个三四米。仔细考虑了一番,在屁股朝下和头朝下之间,我毅然选择了后者——不管怎么说,出了门还不知道要面对什么呢,我屁股上又没长眼睛,怎么看得到有没有危险?
我向下爬了一会儿,到门框边的时候定住吊着,小心地探出一个头去。
外面静悄悄的,连一只丧尸都没有。
我跳下地,三步并作两步向外走去。走过了长长的人造走廊,我终于上了地面。而这一上,我明白我果然是晚太多了。
外面已是一片黑暗。建筑物,街道,小巷,一切的一切好像都笼罩在一片阴云之中。作为感染的源头,蜂巢外面已经看不到活人,只有丧尸在四处游荡。这些丧尸踩着凌乱的大街,磕磕碰碰地绕过碍事的车子,找寻着那异常诱惑的美味人肉。
首先,我必须知道确切的时间。
我拍死了三只丧尸,才找到一只还在走的完整手表…呃,我的手臂太粗,看来看去只能戴在舌头或者爪尖上啊。舌头还要用来吃饭,所以还是戴在爪尖上吧。因为我的爪子实在不方便用来解手表的扣子,我只好采取暴力手段,直接弄折了那已经死透了的丧尸的手腕,然后将表卡在了我最小的那只爪子上。
现在已经是晚上七点多,距离核弹轰城还有不到十个小时,而最重要的是,此时城已经封了,我出不去——至少只有我自己一个人是出不去的。
看来…我能逃出去的唯一希望就是去找爱丽丝姐姐,蹭他们的直升机了。我相信在我的解释之下,她会明白我的状况的——当然,我只会告诉她其实我还有意识这个只是一小部分的事实。至于穿越以及这里是电影中之类的真相,我当然不会傻到告诉她。
打定主意后,我立刻决定去寻找爱丽丝。这个时间,她应该还是独自一人才对,就算不是独自一人,她也会到学校去找博士女儿的,再退一步,就算她不在学校,也会到市政厅顶上抢直升机,我直接去那里以逸待劳就好了。但是,如果之前不能早点跟她认识了同甘共苦产生点革命友谊,在她要走之时再冲出去,怎么可能蹭得上机?
学校的地址我还真不清楚,这城市这么大,登高远眺恐怕也看不清楚。所以——找地图去…
走动的地方比蜂巢大多了,要遇到舔食者也相对来说不容易多了,所以我就大摇大摆地在高楼大厦间爬行,同时注意着下方。地图这种东西,书报亭中肯定会有,而要找书报亭这么个相对来说还算大的目标物,还是容易的。
在爬行了几十幢建筑物后,我终于找到了一个书报亭。好在这里是个不大宽的偏僻街道,所以书报亭只是有些凌乱,东西还都是能找到的。我翻了好半天,才艰难地用我那不怎么给力的爪子找到了一张本市的旅游地图。靠着那绝佳的夜视能力,我很快就找到了博士女儿就读的浣熊市小学。
好,立刻向目的地出发!
我雄心勃勃地收起了这可能还有用的地图,想了想不能什么都往爪子上放,就地找到了一只类似女士拎包的东西。因为我的爪子干不来拉拉链之类的精细活,所以我只能轻轻地那么一拉,将拉链扯坏,把地图塞了进去。
一只爪子勾起拎包,我快速向学校所在的城西跑去。
我一路目不斜视地跑着,心下有些焦急,所以当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只舔食者时,我是想向对丧尸那样视而不见跑过去的。但是我跑的方向是直对着对方的,又因为心急有那么一点气势汹汹,所以对方大概误以为我要攻击它。在我离它还有不到五米时,它忽然弓起了背,嘶吼起来,作出了要一跃而上跟我决一死战的样子!
我大惊,连忙刹车,在这只舔食者身前五步远外停下,不敢再靠近。乍看之下,这只舔食者比其他的看起来小上一号,但气势看起来却要强上许多,当它此时正龇牙咧嘴地盯着我时,那可怕的感觉就更明显了。
我试探性的向右移了一步,就见对面的舔食者也迈出了它的右后爪,也向右迈出一大步。我继续移动一步,对方也迈一步。
我眯了眯眼,有点搞不清它想干什么。但现在我赶时间,它要干什么真的与我无关——只要别挡我的道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