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继续移,它继续迈。我俩绕着圈圈,各自走了一百八十度,此时我的身后正是我要去的方向。
我顿住脚步,就见对方也同时停住,压低了身形。
就是现在!
我再不管那只舔食者,转身如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敏锐的听力让我知道身后的舔食者没有追来,我大大地松了口气。不过…为毛我忽然觉得那舔食者这么眼熟?——当然,我说的不是它的样子,而是它的行为模式。我记得在出蜂巢前,我也碰到过那样一只舔食者,不会是同一只吧?
刚涌上的念头立刻被我否定,这只明显比上回那只小。不过话说回来,它说不定也是变异了,我记得我刚刚还看到那只脸上也跟我一样长出了俩眼睛来着。
等等,该不会是…
我猛然间停下脚步,转头望去,夜色中却早已不见了那只舔食者。
…算了,就算是那又怎样?我已经自顾不暇,怎么可能再去顾着其他人?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爱丽丝,其他的都是浮云啊。
又跑了半小时,我忽然感到路边一个不同寻常的气息而停住。二月-文-学-女性言-情小-说 wWW.eyWx.c0m
那个方向,似乎有着什么…
犹豫了会儿,我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我的直觉,折向那方向。一直到了一个武器店前,我停下脚步。我知道,要找的气息就在里面。
轻轻推开那扇门,我慢慢踱了进去。
那正在地上的,不正是我心心念念找寻的爱丽丝么?!
我心中惊喜,正要走向她,她却已经抬头看到了我,脸上闪过一丝凝重,劈手拿过一旁的一把枪,什么也不说地向我射来。
这真是最糟糕的状况了啊啊啊!
这里到处都是武器,爱丽丝身手那么好,随便就能干掉我。如果能到一个空旷而没有武器工具的地方,说不定我还能跟她好好周旋。可是现在,我又没办法将自己的遭遇通过最直接的声音告诉她,她又拿着随时可以消灭我的武器,我怎么可能好好地让她了解啊?能从她手下保住我这条小命我就该谢天谢地了!
想归想,好在一开始我就绷紧了身体做好面对一切意外的准备,所以,几乎在枪声响起的同时,我就立刻跃到了天花板上。然而,还没等我抓稳,一排排的子弹不要钱似的全向我这个方向而来,那巨大的压迫力迎面而来,险些令我动弹不得而阵亡当场。千钧一发之际,我一扭身体,避开了绝大多数子弹,但还是有两颗子弹命中了我的大腿!
我痛得龇牙咧嘴,却不敢放松精神,连看一眼爱丽丝那边的时间都没有,立刻就从原地跳开,跃到了一排柜子后面。而我前脚刚离开那地方,爱丽丝的子弹就追随而来,将我原先的立足之处打得墙灰纷飞。
抱着受伤的大腿蹲在柜子后,那连绵不绝的子弹声终于歇了下来。
此番遭遇,可真是超出我的意料之外了!可别我没被核弹轰成灰,却叫爱丽丝姐姐宰了啊…这样太轻于鸿毛了!果然我还是太轻率了,怎么就不想想我现在是个什么样,乍一出现,不吓死人也肯定会收获别人的敌视的啊…
在我内牛满面的时刻,我的耳朵也几乎竖了起来,听着柜子外的声音。
外面却是一片寂静,什么声音都没有。
我忍不住想探头去看,却怕爱丽丝正等着我,将我的脑袋轰成渣。但这么等着也不是办法,如果爱丽丝已经离开了,我还坐这里傻等,不是浪费时间么?
四下里看了看,我在这柜子后倒是发现了些或许有用的东西。
拿过发现的几个土黄色盒子,我迅速地用我的爪子划上投降两字,刚想递出去,却忽然想起这里是美国,爱丽丝应该是不懂中文的,只好又换了个盒子,想了想划上最简洁明了的“help”。
捏着盒子的一角,我小心翼翼地将盒子移出柜子外。要是有白旗,我肯定得举白旗啊,那多简洁明了,但此刻材料有限,我也只能将就了。
“哒哒哒…”
又是一阵连绵不绝又令人心惊的枪响。
我想收回那盒子看看它被摧残成啥样,收到半途这盒子却喀拉一声断成了两半,那残缺的裂口好像在昭示我的命运一般。
我哆嗦了一下,为了不被打成筛子,恐怕也只能一战了——当然,战斗的空隙必定要时刻找着机会逃走,作战略性撤退。
将另一个盒子拿在手中,我心中默默数数,数到三的时候,猛地将盒子往外一丢,同时两只后腿发力,用力一蹬,整个身体向相反的方向射去!
这一招声东击西,一定要奏效啊!
盒子一出现在柜子外,就受到了一阵子弹的欢迎,我听着明显不是对着我这方向的枪声,心中暗喜。然而,我的高兴还没告一段落,那可怕的枪声立刻就拐了弯,向我这里射来!
此时我正好踩在了一个摇摇欲坠的柜子上,闻声只能再次两脚用力一蹬,在柜子粉碎的哗啦声中落到了地上。而一接触地面,我又立刻一蹬,跳到了天花板上,再从天花板上落到了地面,以不断转移来躲避那连绵不绝的子弹。好在我的敏捷度足够,之前又自己熟练过,所以除了一开始的那两处子弹造成的伤口,后来就没有再受伤了。
在我跳啊跳,爱丽丝姐姐打啊打的过了快三分钟后,我的大腿伤势忽然发作,痛得我腿一抽,整个人就掉到了地上。子弹紧追而来,我的大腿用不上力,只好就地一滚,正滚进了我一开始躲藏的柜子后。
我得快把子弹挖出来,要不然伤口要是愈合了,还留在体内的子弹非让我痛苦死不可。
在我纠结着该怎么逃脱爱丽丝的枪下,好自己疗伤时,一声轻微的咔哒声传来。我悚然一惊,倏地转头,却见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对着我的脑袋!
“啊!!!”
尖叫之后,一切平静下来。
我依然抱着我的脑袋瑟瑟发抖,我的脑袋没有被炸成渣。
怎么…回事?是谁阻止了爱丽丝?
我战战兢兢地抬头看着爱丽丝,却见她依然拿枪指着我的脑袋,但却皱着眉,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事正在上演。
我又小幅度地转头四下里看了看,除了我和爱丽丝,这里没有第三个人。
——等等,刚刚那声尖叫,不就是我的么?!
我大惊,试着又发了发声:“我…你…”
果然是我的!
可是…怎么会?这声音虽然听起来依然有些粗噶难听,但好歹是人声了。可是我明明记得电影中的舔食者都是不会说话的,更何况一开始的时候我也试过说话,发出的却是吼叫声——莫非我之前的变异也包括声带的改变?
而听到了我的声音的爱丽丝此时显得更疑惑了,拿枪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
我看到了,所以立刻意识到了自己此刻的处境,不敢乱动自己的手脚以示无害,嘴里却拼凑着不那么熟练的英语:“我…我还有…意识,请…不要杀我…”
我这一句话,终于让爱丽丝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
“你为什么变成了这个样子?”爱丽丝问我,当然,枪依然没放下。
她能跟我说话了就是一个好兆头啊,所以我忽略了那可怕的枪口,脑中飞速旋转着,用我那不成熟的英语编凑着一个不算谎言的谎言:“我叫林玲,是来…这里留学打工的中国人…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被人抓去关了起来。他们…他们在我身上插了好多管子,不知道给我注射了什么东西。等到我…我撞开关我的笼子逃了出来,就发现我变成了这样的怪物…可我不想死…我不要死!”
我知道爱丽丝其实还是个心软的人。当然,对于被咬伤了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变成丧尸的人,她也是满是戒备的。但我也想起了她对于马特的不忍。马特也只不过跟她共度了三个小时,再见面,她依然不忍心杀害已经成为怪物的他。而我,虽然样子是怪物,但意识是清醒的,也叫着不愿意死,她能杀了我么?
我赌她不会。
“你知道…我不能完全信任你,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的状况。”爱丽丝静静听完了我的话,缓缓说。
我猛点头:“我明白的,只要你肯给我一丝丝的同情就可以了。而且,虽然我也挺怕那些东西,但我可以帮助你一起逃离这里。”
我当然知道以爱丽丝的身手,能自己逃走她肯定不需要别人帮助,但我此时只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无辜人士而已,我必须这么说,以取得她的信任。
“城外已经被包围了,我自己出不去。我想你应该用得着我的,毕竟我不怕那些东西咬,更是拥有强大的力量。”见爱丽丝不语,我又说。
她忽然抬头看我,眼神慑人,“就算你帮助了我,我也不能带你出去。你的体内有T病毒,只要你咬伤抓伤人,这种病毒就会传染开来。”
“不,我不会咬人的!”我直视着她,希望她能看清楚我眼中的决心,“我也是人类,我不会去伤害我的同类!”
爱丽丝沉默。
我心中有些许慌张,继续开口说服爱丽丝:“从我逃脱到现在已经超过四十八小时,可是,我只吃过一些老鼠,从没有对活人动过念头。二-月文-学wWw.eyWX.如果你不愿意带着我一起走,就请放我离开,让我在这个被包围的城市里自生自灭吧!”
“你说什么?城市已经被包围了?”爱丽丝皱眉,才注意到我说的某个关键。
“是啊!”我开始根据电影中的内容瞎编,“我已经去过城市边缘,整个城市被军队包围,根本出不去。”
“那不是军队。”爱丽丝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啊?不是军队?”我当然知道那是破伞公司雇佣的人,但为了显示我的毫不知情,我只得装傻。
“那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安布雷拉公司。”
“这么说来…这一切,所有发生在我身上的一切都是那个什么安布雷拉公司干的?”我嘶哑着声音大叫,想到自己莫名其妙地穿越到这个破地方,没办法跟家人团聚,所有的悲愤好像在一瞬间爆发出来,化作泪水从刚刚长出来的眼中流下。
我怀念所有普通又无聊的日子,我想念每一个交集或多或少的人,我根本就不愿意在这个可怕的世界多待上哪怕一刻!
“我不会放过他们的。”仿佛是为了安慰我,爱丽丝恨恨地说着。或许是我的眼泪触动了她心中的柔软,她忽然收回了手枪,蹲下.身托起了我的下巴,让我的视线跟她相对,“我叫爱丽丝,我答应你,一定会带你一起出去的。”
…是的,我要出去。出去了,我才能有回家的可能。
“谢谢,谢谢!”我小幅度地动着嘴说着谢谢,就怕动作太大露出了我的血盆大口,让好不容易才同意我的请求的爱丽丝改变主意。
一起上路的两人——哦不,是一人一兽——沿着马路逐渐前行。将子弹取出后的大腿已经愈合,我依然身轻如燕。为了表现我的有用之处,我吃苦在前,享乐在后,一直走在爱丽丝的身边,一巴掌一个地为她清除路上的丧尸,大大地节省了她的弹药。
“你能感觉到活人吗?”在一条丧尸不多的街道上,得空休息的我被爱丽丝忽然问出的问题吓了一跳。
这个没什么好隐瞒的,所以我如实答道:“不能啊。”不知道是不是我穿越后导致的变异,照理说我应该能感觉到活人的美味气味,但事实上,除了爱丽丝,我还真没感觉到其他活人的气息。而能感觉到爱丽丝的气息,绝对不是因为她是活人这么简单。
“那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我也不知道,当我感觉到那个方向有不同寻常的气息时,我就过去了,结果就看到你了。”我继续做个乖宝宝,有问有答。
“能感觉到我却不能感应到活人,是因为我们体内直接被注射了T病毒吗?”爱丽丝的声音放低,与其说是问我,不如说是在自语。
敏锐的听力让我听到了爱丽丝的话,但我却没有接腔。答案估计就是爱丽丝所想的了,正如爱丽丝能感应到变异后的马特,我这个变异的舔食者也能感应到爱丽丝。
“等等,那边有东西!”爱丽丝忽然停下,视线看着右方。
隔着好远的地方露出一个尖尖的屋顶,因为我们视线所及并没有很高的建筑物,所以那幢虽然不怎么巍峨的建筑物就对着我们露出了一角。
那是…教堂?电影里的那个?
我顿时明白了爱丽丝应当是感应到了在教堂里的舔食者,脚下立刻止步,等着爱丽丝的决定。要不要救人是爱丽丝的事,我只要跟着就好。
“我们过去看看!”说着,爱丽丝一脚跨上一旁居然完好无损连钥匙还插着的一辆摩托车,风驰电掣地向那教堂驶去。
我二话不说,立刻动用我的四肢,跟在爱丽丝的后头。
在摩托车的高速下,原本要走好几十分钟的路程缩短到几分钟。如同电影中的那样,在见到教堂外围着的一圈丧尸后,爱丽丝不刹车反而猛转油门,一下子飞进了教堂中。
一个帅气的落地,一个利落的拔枪,最后毫不留情的一击,那只舔食者连哼都没哼一声,就为那辆摩托车陪葬,化作一堆火焰,熊熊燃烧起来。
紧随爱丽丝的我也不多话,英勇地扑向教堂顶部的一只蓄势攻击的舔食者,一爪抓去。这正是表明我是彻底死心地站在人类一边的绝好时机,我就算再怕那些舔食者,也得豁出去拼了。
似是没想到我的突然攻击,那只舔食者保持着向爱丽丝冲去的趋势,被我全力的一巴掌拍飞。拍飞丧尸我早已经习惯,但一巴掌拍飞一只舔食者倒是我没有料到的。但我不敢放松,随着那被拍飞的兽影追了上去。但它的反应不可谓不快,在空中已经调整好了姿势,两脚对着教堂墙壁一蹬,整个身体如离弦之箭向我扑来。我没料到它的反击,当下心中一惊,但此时我依然在空中,没有借力的地方不可能避开,只好硬着头皮张开了爪子,在它扑到我面前的时候一个爪子拍过去。在将之拍飞的同时,我借此力道射向屋顶,用力一蹬,用着比刚才更快的速度追击过去。不知道是不是吃了那几十只老鼠的功效,抑或是身为穿越者的福利,我这一回很快就追上了它,按着它的脑袋一起掉到了地上。
手上的力道让我知道这只舔食者还有余力,我不得不捏紧了爪子。爪子下,那砰砰跳动的血脉告诉我手下的是一条生命,是不同于那些冰冷丧尸的生命。严格说来,其实我也是这么一个怪物。我的嘴角微微咧大一个弧度,在那舔食者几乎要挣脱的时候一个用力,啪的一声,混合着腥臭的脑浆血浆溅了我一头一脸,一切结束。
抬起爪子随意抹了把脸,我转头看向早已经将另一只舔食者解决了的爱丽丝。在蜂巢的下水道里,杀生这种事我早干了不知道多少回了,除了一开始感受到老鼠那温热的,怦怦跳动的血脉时恍惚犹豫过,之后我就再也没迟疑过了。
这是个末世,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连人类间都会自相残杀,我这个已经是舔食者的怪物,杀一只同类又有什么关系呢?更何况,我的内在根本就不是它们的同类!
帅气的女警官吉尔,已经沦为气象播报员的女记者以及那位已经感染了的黑人大叔,三人站在爱丽丝身后,可以看出全身肌肉都紧绷着,似乎在等着爱丽丝继续向我开火。
当然,爱丽丝只看了我一眼,确认我这边也没问题了后就转过头去看他们,问道:“你们没事吧?”
“等一等!那边还有一只怪物!”女记者指着我惊慌地大叫!其他几人也拿枪指着我,好像我一有什么动作就会将我击毙。
“等等,她是我的朋友。”爱丽丝拦在众人面前,说道。
“朋友?那种怪物是你的朋友?!”女记者不敢置信地大叫。
我瞥了那位口不择言的女记者一眼,似乎感觉到我眼中的杀机,女记者瑟缩了一下,躲在了黑人警官的身后,只露出一双眼睛偷瞄着我。
为了表示我的无辜,也为了让爱丽丝的话更可信,我四肢着地,双爪抱头,一双眼睛清澈无辜地看着他们。
众人的眼睛好像看到了什么极端可怕的东西,齐齐瞪圆。
“你到底是谁?”还是吉尔先回过神来,干脆当做没看到我,只问爱丽丝。
但爱丽丝只看了看被她进来时暴力撞碎的教堂玻璃露出的灰暗天空,简短地答道:“外面都是丧尸,我们边走边说。”
众人都知道现在这种情况不是闲闲地唠嗑的时候,所以对于爱丽丝的话也没有意见,从教堂后门摸了出去。爱丽丝在前,而我殿后。不知道是不是我之前的那一眼吓到那个叫泰瑞?莫莱思的女记者了,她紧紧地跟在爱丽丝身后,甚至时不时地回头看我几眼,好像怕我忽然发难咬死她一样。
我知道要一般人接受我这个舔食者居然能是朋友这件事实在是太困难了,所以我也不勉强,特意离他们有五六米远,以降低他们的恐惧度。
经过一个墓地的时候,那个不安分的泰瑞又叽叽喳喳地表达了对于此时身处墓地的不满,我忽然想到在电影中她是被一群小丧尸给活吞了的,所以忽然同情起她来,也就没在意她的吵闹。
爱丽丝解释着她原本在破伞公司工作时,那位黑人警察培顿忽然叫了一声,闻声,爱丽丝立刻拿枪指着他,几乎与此同时,吉尔也拔枪指着爱丽丝,质问道:“你在干什么?”
“他受伤了,病毒在扩散,必须杀了他。”爱丽丝没什么感情地说,“一会就麻烦了。”
“不,他是我的朋友。”说到这里,吉尔忽然掉转枪头指着我,眼睛却直直地看着爱丽丝,“如果身染病毒就必须被射杀,那么你这个所谓的朋友呢?它难道不是病毒的携带体吗?如果你想杀了我的朋友,我也必须杀了它!”
“她不一样。”爱丽丝头也没回,直直地说,“她有意识,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而你的朋友,一个小时…不,最多两个小时后,他就会死亡,变成那些东西,只想吃了你。”
有人这么维护我,我忽然有些感动。或许,这就是主角的气场,总是能让旁人感动。
“如果真到了那一步…”吉尔直勾勾地盯着爱丽丝,忽然放下了枪,“我会自己解决他。”
爱丽丝沉默了片刻,也放下枪塞入腿上的枪套中,语气有些低落:“我很抱歉,但事实如此。”
我想,爱丽丝是想到了之前跟她共患难过的那些雇佣兵以及马特吧?
“还有,”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爱丽丝又接着说道,“称呼她的时候不要用‘它’。玲,她的名字。”
我不知道此时心里涌上来的复杂情感是什么,只觉得莫名烦躁。
然而,地下忽然冒出的一双手打断了我的烦躁。那双可怕的罪恶之手抓住了泰瑞,把她往下拉,惹得她一阵惊恐地尖叫。
我离她最近,所以想也没想就冲了过去,一只爪子勾着她的衣领轻轻一提,另一只爪子用力向下一拍,那刚刚冒出个头的丧尸就被我拍回了土里,我甚至听到了它颈椎断裂的咔嚓声。
与此同时,地上源源不断地冒出一堆丧尸来,将我们几个包围。
如果此时我把泰瑞放回地上去,没什么身手的她一定很快就会死亡,所以我干脆用一只爪子把她扛了起来,同时跳跃着避开丧尸对泰瑞的攻击。这些丧尸真的是胆大包天了,即便我的力量大大强于它们,一巴掌就能拍死它们,它们也敢从我手里夺食,就如同在蜂巢里那样。这些被本能所支配的怪物…我绝对不会让自己变成那样!
而被我保护起来的泰瑞也不安分,在我肩上啊啊地鬼叫着,好像我已经在撕裂她似的,听得我一阵不耐烦。终于,我忍无可忍地吼道:“闭嘴!”
我的声音还如同跟爱丽丝说话时的那样,粗噶难听,这不耐烦之下的吼叫,更是可拍,泰瑞被吓得闭嘴,死死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不敢再叫。
我终于满意了,像个大反派一样用另一只爪子摸摸她的脑袋,尽量轻柔地夸道:“好女孩。”当然,声音依然粗鲁难听很可能会适得其反地吓坏她的这种客观条件就不是我所能控制的了。
众人且战且退,一直出了墓地。将泰瑞交给爱丽丝他们,我示意他们先走,我来阻挡这些死死追着的丧尸。爱丽丝知道我的实力,二话不说地对我点点头,扶着已经腿软的泰瑞离开。
“哼哼哼,看老娘怎么对付你们!”我怨气溢出,亮出锋利的爪子,阴阴一笑,像死神的镰刀一般收割着这些已经死亡的腐朽尸体的头颅。
大开杀戒一番后,我满足了。
正要转身离开,我忽然瞥到里坟地不远的树林中闪过一丝白光。
我的肚子传来一阵难耐的饥饿感,我知道我的能量又消耗得过多了。看了眼爱丽丝离开的方向,考虑到她一会儿会接到博士的电话去浣熊市小学救人,而我早已经知道那儿的方位,就算现在耽搁了,自己找过去就是。
想定,我两只后腿一蹬,向那道消失的白光奔去。树林中应该有大量的小动物,只要能够让我充饥,我才不管那是什么。
在树林中一番折腾,我抓住了两只兔子,一只不知道什么种类的鸟,几只老鼠,全都毛也不拔地塞入喉咙里。
“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