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个漂亮的脑袋是装饰品吗?好歹也动一下下。这三只,”翩跹向前一指,“根本不是什么珍稀物种,哪有什么研究价值,要不也不会拿来供人参观了。要说做药物实验还差不多,资格还不一定比得上小白老鼠。”

也许是幻觉,翩跹拿不准自己的话是否让这几只猛兽听懂了,因为她觉得那头狮子的眼睛睁了一下,随即又闭上,而那头黑豹突然实实在在地吼了一声。

“耶?你还生气了吗?”这叫声不但没让翩跹害怕,反而激起了她心里的孩子气和恶意。她走到豹笼前,“你还敢示威吗?信不信我拿石头丢你。告诉你哦,我和这里的饲养员小猫是好朋友哦,你给我再吼一声看看,我建议她把你做爱滋的药物研究――不好不好,你是公的吧,干脆让你当妇科病的试药员好了。”

翩跹的话让玫瑰笑了起来,恰好掩盖了一只猎鹰类似笑声的轻叫。那只鹰是自由的,长得就象一只猫头鹰,每天都栖息在狮笼对面的大树上,从不叫也不飞,这里的工作人员见怪不怪,而游人很少注意到它。

“丢石头是违法的哦。”玫瑰把翩跹拉回到狼笼前,“你看看你,简直是修女面孔下的恶魔嘛!怎样?一不小心就露出本来面目了吧。”

“让您见笑了。还是看您的心肝宝贝吧。”

“对哦,我们就是为了这个来的。”玫瑰放下画夹,极力凑近狼笼。“喂,你发发善心睁开眼睛,我都不知道你是死是活。”

狼依然一动不动。

于是玫瑰在看见四外无人,而且也没有可丢的东西后,想也不想地扯下翩跹手上的一样东西,向着那匹狼丢了过去。可是没丢中,那武器越过狼的身体隐没不见。

“喂喂,我的手镯。”翩跹向空中伸出手去,可是什么也没抓到。

“不就是你自己用豆子穿成的吗?我成功后给你买一朵金的。”

“厚,你这个人!谁稀罕你的金链子,那可是相思豆穿的!”

“你是修女,要什么相思豆!”

“可是你这笨蛋又没丢到!”翩跹伸长脖子往里看,却根本没有相思豆手链的踪迹。“又不能叫小猫帮我捡,否则她会知道你虐待她的心肝宝贝。”她看着依旧傲慢地用屁股对着她们的狼,“这头狼说不定已经死掉了。我看你应该调整你的偷猎计划。”

“乱讲!它只不过睡觉罢了,哪这么容易死。我不管,反正我一定要得到它。”

“其实这计划一开始就太过异想天开,哪有人开发驯狼节目的,谁不知道狼的天性难驯。别和我提你那本在都灵买的奇宝书古法驯兽,那个一美元的东西肯定不牢靠。”

“钱不是决定事情的标准。不是说叫花子也能得到宝嘛!而且我研究过了,一定会成功的,也一定会在受欢迎。这样我就可以给我爸妈买餐馆了。”

翩跹还想说什么,却突然发现那头狼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侧过头来瞪着她们。

“快看,你的狼醒过来了。哦,它的目光好深邃!”

“在哪里,让我看!”玫瑰心急的想知道狼的目光怎么会深邃,最后几乎趴在地上和那头狼对视。没来由的,她觉得狼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让她突然有熟悉又惊恐的感觉。

“喂,你不要摆成这种造型啦!”翩跹拉她,“你的屁屁会被所有过来的人观光,而且这件衣服领口又低,你的小乳猪快被这头狼看光光啦。你看你看,这头狼后颈上的毛都竖起来了。”

“啊,真的真的。你看的真准。”玫瑰孩子般兴奋地大叫,努力往前探出身体,意图更靠近狼一点,完全忘了刚才那一瞬间的恐慌,“这一匹一定是公狼,哈,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有‘色狼’一说了。”

“好了,起来了啦。真没见过你这种女人,这样也会高兴成这幅德行。”翩跹拉起玫瑰,眼睛却仍然看着狼。

“好奇怪,我怎么觉得它像是听得懂我们说话。它现在的样子有点不安,不对,象是有点生气了。你看,它回到后面的笼子去了。都是你,这下大家看不成。”翩跹下意识地看看狮笼和豹笼,但是没有任何异常。

“它会耍大牌?厚,竟然发脾气!”

“说不定这头狼有灵性。这下你惨了,你调戏它,等十五月圆夜它说不定变成狼人去折磨你,大概还会强奸你。你自求多福吧!”

“它要真会变身成狼人,那可是酷毙了!而我是不会怕的。听过霸王硬上弓吧?我准备这么对付他。你想想,这世界上两条腿的男人多的是,可它,狼人耶!要是有幸遇到,那还不先吃了再说。”玫瑰满口胡说八道,没注意头顶的轻微声响,听起来就象是笑声。翩跹有点感觉,不解的四处张望,但却什么也没发现。

“问题是它的失踪之迷怎么解释。”玫瑰望着空空如也的笼子拉回话题。同时心里有点不安,总觉得这头狼不象它表面那样呆呆的,也许是个坏脾气的狼,不那么容易驯服。

“对哦,我们是来解决这个问题的,结果弄得象是在吵嘴。”

“要不,问问小猫吧。或许这三只真的是什么特殊品种,晚上另有住处呢!”

“事不过三,我们今晚再试一次。”翩跹内心深处不想打扰到小猫。如果问过小猫后动物丢了,会引起小猫的猜测,而且也会伤害她的感情。她是那么温柔脆弱的一个人,让人不忍欺骗她。“要是还不行,明天再问小猫吧。”

“好吧,我也不想牵连好小猫。”玫瑰点头,“我们回去准备吧,今天要有个结果。”她拉着翩跹走,不知为什么会感觉空了的狼笼后面,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她。

此时,那头雄狮抬头看了看。于是,两个人谁也没有发现,一只猎鹰一直跟踪在她们身后。

而夜晚,象预料中的一样,那头狼依然失去了踪影。

第一卷 冷酷的心 第六章 调查结果(上)

海边。凌晨两点。

三辆重型机车并排停放着,而它们的主人则或坐或躺在沙滩上。

莱玻德递给沃尔夫又一瓶啤酒,脸上笑咪咪的。而后者则静坐着,眼睛里透出强烈的杀人气息。

这是哪来的女人!她竟然想打猎,而且猎物竟然是他!她竟然想要偷走他、驯服他、让他象傻瓜一样站在台上毫无尊严地任人摆布,只为求得一点活命的食物!她竟然要如此侮辱他!一个半人半兽的魔鬼,本体神峻,人形完美。

他拼命想按下心里一波波涌上的愤怒,却发现根本无济于事,那个女人像是与他有前世宿仇一样,不停地在他心里刺探与窥视。他心里一直保持得很好的平静,此时却化为一棵尖锐的刺,刺着他,搅拌着他。

‘今天不去巡逻可以吗?‘莱玻德打破沉默,尽量找话说。他实在不习惯和这两个沉默寡言的人单独相处,一个是问一句答一句,另一个干脆半天不吭声。

‘前天沃尔夫才和那变态交过手,他不会连续出动的。‘里昂回答,‘但他上次没得手,估计也不会潜伏很久。‘

‘还好,至少可以休息一天。‘莱玻德用手肘碰碰沃尔夫,‘喂,真的没什么明显特征吗?‘

‘身材普通,面目不清,头发可能是假的。人太多,搜寻不到气味。还有,白人。‘

‘这个国家大部分是白人。好线索!‘

‘富有的白人。‘里昂补充。‘你弄来的警方内部报告说的。‘

‘这么说我没有白白献身喽。‘莱玻德咧咧嘴。

‘又用美男计。‘沃尔夫冷哼,要把手中空了的啤酒罐远远扔出去。

‘喂,不要乱丢垃圾,会污染环境。‘莱玻德阻止他,‘美男计有什么不好,中文里说‘上兵伐谋‘。嘿嘿,不错吧,小猫新教的。‘

‘依你的情形应该算是‘攻城‘。‘里昂坚毅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最下等的招数。‘

‘没差啦!重要的是效果。‘莱玻德依然笑嘻嘻的,‘再说,那个麻辣女警也合我口味。‘

‘听起来象小猫总也做不好的麻辣香蟹。‘沃尔夫冒出一句。

‘麻辣有什么不好。简单、直接、放得开、不粘人,可以直达目的又没有后顾之忧。不然怎么办?以我超级无敌的魅力,爱情随时会找到我。‘

‘老大说得没错,你是个超级自恋的家伙。‘

‘而且他这种狂嫖烂赌的小子,哪懂什么是爱情。‘一个人突然插话。

三人循声望去,见一只猎鹰从半空迅速俯冲下来,瞬间幻化成一个裸体男人。

‘跟你说过不要在外面变身!‘里昂皱眉,把自己的上衣扔给他。

霍克耸耸肩,‘遵命,下次不会了。我不过听到这家伙谈爱情,忍不住教育他一下。‘他把衣服随意围在身上,转头兴味地看莱玻德,‘一个哲人说得好――世间哪来的爱情,压根是生殖冲动。你有了无数的美女,难道还想要爱情吗?‘

‘谢谢。我无福消受。‘

‘沃尔夫呢?‘

‘谁希罕!‘

‘老大?‘

‘绝不!‘

‘那没问题了嘛!‘

‘有。‘里昂转头看着霍克,‘为什么来得这么晚!我让你调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老大,你稍微疼爱我一下不行吗?‘霍克夸张地瞪大眼睛,‘你以为调查一个人很容易吗?我得跟踪,还要趁着能变人形的时候,入室偷窃身份证一类的资料,然后再进入相关系统调查。你没看我忙得都没开车嘛,飞得我翅膀都快断了。‘他们在白天只能是兽形,可是在晚上可以随意变幻。

‘结果如何?‘里昂毫不理会他的诉苦。

‘说起那个女人――‘霍克坏坏地笑,看了一眼莱玻德。

后者很配合的露出一付恍然大悟的神气,‘哦,要强暴沃尔夫的女人吗?‘

‘有人想要挨揍吗?‘沃尔夫斜睨两个窃笑的同伴,想起那女人对自己的意图,让他觉得备受羞辱。

‘你也不要得意,那个修女嬷嬷不是也要拿石头丢你,还要用你试验爱滋,外加妇科用药吗?‘霍克不放过莱玻德。

‘真的,我还没见过这样的恶修女哩!不过,要是能欣赏到沃尔夫被强暴,拿我做什么试验我都可以忍受。‘

二人哈哈大笑。

‘闭嘴!‘里昂喝止。

‘好吧好吧,我说还不行嘛!‘霍克举手投降,‘她的中文名子叫洪玫瑰,第二代移民,今年二十四岁。‘

‘这是什么名子。真够土里土气。‘莱玻德嘟囔。

‘你可以叫她的英文名子ROSE。不过,她认识的人都叫她玫瑰。考虑到她的职业,起这个名子也难怪啦!‘

‘她真的马戏团的吗?‘沃尔夫问。

‘咦,真难得你对个女人感兴趣――好好,你别瞪我,我怕怕。‘霍克继续说下去。

‘这种职业感觉上很古老是吗?可是,无论多么古怪,我们这位洪玫瑰小姐正是出身于这样一个马戏世家。而且不要小看她哦,她可是这个马戏团的台柱子,应该说是唯一受欢迎的。她表演的杂技艺术向简直美不胜收――虽然我是没看过啦,可是我有照片和报纸上的报道为证。‘霍克拿出搜集的证据给朋友们传看,照片上的玫瑰美丽炫目又技艺高超。

莱玻德吹了声口哨,‘这个女人天生就是干这行的,你们看她在舞台上多漂亮。‘

照片在几个人手中传递,但到了沃尔夫手里,他的目光却象要盯死女主角。

‘好了好了,你难道还在生气吗?‘霍克说,‘我趴在天窗上偷听到她们说话,要是你知道她要偷猎你的原由,大概不会那么生气了。哈,在动物园打猎,真亏她想得出。你们说她天才呢,还是太异想天开,或者是个白痴?‘

‘你跑题了!‘里昂冷冷地提醒他。

‘哦,收到收到,马上进入正题――他们这个家庭马戏团呢,其实有十几口人,但只有三个人是有血缘关系的――她父母和她。至于其它人,都是多年在一起的――应该叫做同事吧。可是,他们之中大多数是老弱残兵。不过,她们一家人很好心的样子,没有抛弃这些人。这样,负担的轻重可想而知。以前他们的生意还算好,但由于最近竞争越来越激烈,所以生存压力就越来越大了。她的父母很想结束这种不太安定的生活,而由于她的母亲会烧一手好菜,所以想买一间餐馆经营。‘

‘啊,所以她想开发新节目――以前从没人做过的驯狼节目!‘莱玻德接过话来,‘她倒是蛮孝顺的,不过行为类似于那个智力低下。狼天生是难以驯服的,怎么能成嘛!‘

‘你没听她和修女小姐说,她有一本关于古方驯兽的书嘛!‘霍克说,‘我只是不明白她为什么深信不疑。‘

‘或许她太想成功了。‘里昂说。

‘可能吧。‘霍克点头,‘至于她和修女小姐的关系――从我掌握的资料看,两家人大概是世交,她们是从小的好朋友,长大后分开过,但完全没影响感情。说到这,你们猜修女小姐有多大年纪?莱玻德,你受过她的言语迫害,你来猜。‘

第一卷 冷酷的心 第七章 调查与结果(下)

“完全答错。”霍克一脸兴味,“她只有二十七岁。而且依我看,她的本来面目肯定不是这样的,有机会我要近距离观察一下。”

“难道你对那个又要拿石头丢我,又要拿我做药物实验的凶恶巫婆有兴趣!”莱玻德不相信,“你眼睛没坏掉吧?”

“切,以我纵横花丛的丰富经验,绝对没看错!”霍克笑,“你被吓到了,对不对?我想,她是故意丑化自己的。至于原因――哈,我料想没什么重大秘密,大概只是为了寻开心,这一型的女人我可是没遇到过。不好玩吗?”

“她为什么做修女?”里昂问,“从她的行为看,肯定不是为了虔诚的信仰。”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或者我会亲自问问她。不过,她还不是真正的修女,目前属于见习阶段,并不正式。”

“谢天谢地!”莱玻德赞叹了一声,也不知是为了什么。

“那个女人和修女住在一起吗?”沃尔夫问。

“哪个女人?啊,明白了,是那个意图对你染指的女人。”霍克忍不住又要开玩笑,“她是抢钱一族,当然要死乞白赖地住不花钱的地方。不知道小修女――哦,叶翩跹,‘我的’翩跹,是怎么说动院长嬷嬷的。她的眼神看来很古灵精怪的样子,一定耍了花招。对了还有,”霍克停了一下,望向沃尔夫,“你以前以人的形象出现过在她面前吗?”

“不记得了。”沃尔夫皱眉。他不喜欢别人靠近他,从不和同一个女人保持两次以上的关系,也因此对任何女人都没有太深的印象。“怎么了?”他问。

“哦,我看见了些奇怪的事情――她描述一个男人的样子,让‘我的翩跹’帮她画下来。而那个人――是你。有必要说明的是,‘我的翩跹’画功非常了得,只凭描述就可以画得真实传神。而且,她看画时的神情,和那些迷恋你的女人一样。”

“你不用强调‘你的’翩跹,没人品味和你一样差啦!”莱玻德翻翻白眼。

霍克不理他,催促沃尔夫回忆。

沃尔夫搜肠刮肚的回想玫瑰的容貌,可是仍然完全没有印象。

“算了,问他也是白问。”莱玻德说,“哪有女人会有能力在他脑海里停留超过一分钟,我看就算是见过,恐怕也让他忘光光了。问题是洪玫瑰想猎它还是想泡他,或者两者都有,甚至有没有可能她发现了咱们的秘密。”

“如果发现了就杀了她!”沃尔夫冷酷地说。

“哇,你这是明显的公报私仇,这样的美人叫人怎么下的去手!”莱玻德说,“就算是杀人灭口好了,那个叶翩跹怎么办?”

“以你的逻辑,不是美人的人是死不足惜的。”霍克不正经地插嘴。

“你们不会忘了两年前那个混蛋记者吧。”

沃尔夫的话让几个人陷入了一阵沉默。是啊,那种情形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出现的。危险,他们并不怕。只是,那会带来大麻烦和伤害,他们谁也不愿意再来一次了。

“如果她们知道狼和沃尔夫是同一个,就不会在铁笼前毫无顾忌的胡说八道了。”里昂沉声道,“依我看这只是巧合,所以目前没必要采取最后的措施。”

“那要怎么办?”霍克摊开双手,“任由她们胡闹吗?今天晚上这两位小姐可又大架光临咱们的寒舍了。”

“这两个女人不是说要向小猫打听情报吗?所以就从这方面打发掉她们!”里昂站起来,“至于变态杀手,我们得继续用那个笨方法。他最好很快沉不住气,好让我亲手宰了他,这狗娘养的让我烦透了。”

听里昂说话的语气,其余三个人了然地微笑。是啊,在他们难得作为真正的人的时光里,他们不能去快乐的享受成为‘人’的感觉,而把所有的时间浪费在这么个该死的家伙身上,也难怪一向冷静沉着的里昂也会发火。

尽管他们享受的生活如此冰冷而虚幻;尽管的他们的生命如此无可奈何;尽管这一夜又一夜持续着不断的黑暗、寒冷、寂寞和绝望,但那仍是属于他们自己世界和时间。有灿烂的灯火,有喧嚣的人声,有香醇的美酒,有温热的肉体,这些都证明他们是活着的,至少是活着的。

里昂跨上机车。“我先走了。”他说。既然这生命摆脱不掉,既然离天明还一段时间,既然这半人半兽的梦魇无法过去,那就纵情享受吧。

“小猫的事就交给你们了。”霍克笑嘻嘻的看着里昂绝尘而去,然后突然幻化成鹰飞进黑暗的夜空中。

“他又在外面变身!”莱玻德叹气,对霍克的满不在乎无计可施,“这样早晚会出状况。”

沃尔夫不回答,但深以为然。

玫瑰非常沮丧。

早上她和小猫谈过了,这才知道她盯了好久的那头狼,还有旁边笼子的那只狮子和黑豹都长期是一项不知名的伟大实验的试验品。它们晚上是要送到实验室去整夜观察的,所以在晚上才会失踪。而且由于整晚都会有工作人员记录数据,所以她根本机会猎到它。

另外,早上她老妈打电话来,要她马上回家准备巡演的事情。这是她对家庭的责任,她不会推卸不管。只是她的计划完全无效,让她心中充满了挫败的感觉。

这样下去要多久才能实现老爸老妈的愿望,多久才能让团里的人全部安定下来呀!

翩跹当然知道好友的心情,因此她才陪着玫瑰去进行那顶匪夷所思的计划。虽然也有她自己想要胡闹的成分,但更大程度上为了帮助玫瑰。一年中好不容易有的三周假期,玫瑰本可以晒晒太阳,逛逛街,和帅哥约约会的,但她却全花在为家族谋取未来这件事上。现在这么顾家的女孩子已经很少,所以翩跹才更心疼这个小她三岁,却在很早就挑起家庭重担的玫瑰。

事实上,她对小猫的话有点怀疑。不过,由于她最近的行为已经在修道院里引起了颇多微词,她已经自顾不暇,没有精力深究其中的细节。反正她也认为这计划最终实现的可能性不大,所以这样结束了也没什么不好。

她没有劝解玫瑰,因为她了解她是个不会沮丧很久的人,不用过多久就会恢复到开朗乐观、勇往直前的个性。她常想玫瑰这样的好性情就象是阳光一样,不知什么样的男人会有福气得到她呢!

“要不,先把我租出去的那套小房子卖了吧!”翩跹一边帮玫瑰收拾东西一边说,“反正我又用不到。”

“不行。”玫瑰断然拒绝,“那是你唯一的财产,又是干爸留给你的遗产,那里面有多少珍贵的回忆,怎么能卖呢!”

“珍贵的东西都在我心里,房子能代表什么。”翩跹耸耸肩,“要是政府征用土地呢?要是社区重新规划呢?难道我能阻止房子被拆掉!所以说,这世上只有感情最珍贵,任何物质的东西都没必要执著。”

“物质可以寄托感情呀!”玫瑰感动于翩跹要帮助自己的心意,但是要卖掉翩跹从小到大与父亲相依为命的房子,她怎么会不心痛呢。

“那好。我想在一栋海滨小屋寄托感情,有无敌海景的那种。干妈的手艺那么好,等开餐馆赚了大钱给我买一套不就得了。”

“你休想!这种一本万利的生意才不给你做。”玫瑰微笑,和翩跹这样斗嘴,心中的阴霾稍稍减轻。“我要把我家餐馆赚的钱全存起来当嫁妆。”

“是啊是啊,便宜了那个臭男人吧!”

“你别忘了那件事哦!”一提男人,玫瑰想起了她的梦中情人。她的保护神。

“放心啦!”翩跹挥挥手,“等我装装样子做几天乖乖女后就去办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