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水摸去她脸上的污浊,轩辕琅诡谲一笑后,将她横抱起来。

宇凝卿身上大伤小伤都有,于手臂和手心的伤最为严重,连年老的军医看到一女子这样,都不禁惊讶皱眉。

宇凝卿醒来已是半月后之事,此时的军队已入了辽鸢境内,她抑忍住内心的紧张打量着这奢华的帐篷,更疑惑身上曾那般严重的伤竟好得如此神速,手上除了疤痕未消也快要恢复正常之色。

此时有人进来了,宇凝卿赶紧合上眼帘,感觉到有人走到床边站下,甚至能感受到一股令人发悚的目光,少顷后,来人离开,又有人为她的伤口打理起来,直到室中久未有动静,宇凝卿这才又睁开眼睛坐起身来。

青丝从肩头滑落,微凉的感触让她意识到自己浑身寸楼未着,赶紧羞愤的紧抓被子拢身,然此时响起的一许翻书页声让宇凝卿浑身打了个激灵,室中不是没人么?撩帘偏头,见到有人坐在书案边看着父皇也曾拿过的奏册,他——便是辽鸢王轩辕琅。

本就不是好人,脸上的那圈胡子更加他称得凶神恶煞,宇凝卿怕他,更恨他,若机会,她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

“怎么,本王救了你的性命,你连声谢都不会说么?”

谢?她该谢他什么?谢他毁了东蓠,让东蓠百姓无家可归?谢他毁了东蓠宫逼死父王母后,害得她有家归不得,流浪他乡?还是谢他施舍药物救了自己性命?谁稀罕他救,谁稀罕他的恩德。

正文 第008章 明了她的身份

不曾听闻有回音,却见她放下了撩帘的手,让他斜眸只看见皱起的被子,这个女人,竟敢无视他的存在,忤背他的示训,搁下奏册于台,迅速移步至床前。

对于突然出现在榻前的人影,宇凝卿亦迅速的扯被掩身缩到床角,一双抑忍着水雾的眼眸,水灵灵的望着某人冰冷的面孔。

轩辕琅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女子在怕他,也是,他轩辕琅名号一出,连大地都会抖上一抖,更何况面前这如花娇女,可是她的眼中**的怨恨也是他忽略不了的,她在恨他,有很,有情绪则会更好玩,犹记得温泉边上那一抹笑意,顿时让他的心仿佛乱了一瞬,他讨厌那样的感觉,与之相较,还是这样的她让人觉得有意思,或许她痛苦的表情会令他更加添趣。

“踏云,你会跳踏云,告诉本王你的身份,或许本王念你坦白会饶你一回不敬之罪。”他半阖的厉眸泛着幽幽的光芒,好像急于将宇凝卿看透,可她就像那日初逢时一般,让雾紧紧的保护起来。

他真的好可怕,那浑身四溢的冰寒气场足以让宇凝卿从头凉到脚尖,可他说踏云,就是对她的身份产生了兴趣,要知道踏云虽在东蓠闻名,却也惟有王室成员有幸学习与欣赏,从他的眼神里,宇凝卿看到了兴味与消遣,还有阴森的血腥。

她不是不会说话,却就是不对他言语,轩辕琅胸中起了一丝薄怒,扯过被子将宇凝卿带来面前,手指扣着她的咽喉,让她的呼吸变得越来越细,邪恶的挑眉言道:“本王救了你的性命,你就是这样报答本王的吗?”

宇凝卿大病初愈,溃弱的身子那经得住这样的窒息,她的小脸开始有了颜色,比起方才苍白时的清雅脱俗,此时更似一朵嫣红的娇花,而她没有去反抗捏着咽喉的手,而是依旧用被子紧紧的拢在胸口,终于开口说话了,却不带着一丝温度,“我并未求你救我,是你自己多管闲事。”

轩辕琅云眉一斜,显然宇凝卿的话将他触怒,一个女人而已,居然敢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讲话,看来还真是他自讨没趣,“本王救你,那是对你的恩赐,你如果现在求饶,本王或许会让你多看两眼这个世界。”

呼吸越发的困难,但宇凝卿仍毫不示弱的言道:“我不稀罕。”东蓠没了,逼死了父王母后,大不了此刻把她的喉咙也捏碎,反正什么都没了,什么都没剩下。

轩辕琅愣了一瞬,她就这么想死吗?可自己岂能容她所愿,要知道对付一个有恨之人,此时赐死就是成全,得让她活着,突然对她崩溃时的表情非常期待,不知道那将是种什么样的感情,想想都令人兴奋。

东蓠,踏云,只有王室才会的舞,三王子、二王子虽非自己亲手所杀,却也死在了与辽军对战的战场上,剩下的太子宇泽成失踪,长公主宇凝芸也让他那日见到顺着河水而下,那么此时在自己面前会跳踏云,又十分憎恨自己的女子的身份便也清楚明了了,早闻得东蓠有长公主宇凝芸姿色倾城,五公主宇凝卿的绝色丽姿更甚在各国间流传,此时在眼前之人,不是东蓠五公主宇凝卿又会是何人呢?

正文 第009章 害怕的话语交锋

咽喉突然没有了束缚,本能的大口喘息,待呼吸稍稍平复后,宇凝卿抬眸,注意着辽鸢王一脸的似笑非笑,心刹时不安起来,他看自己的眼神变得兴趣浓浓,那种不怀好意的笑让宇凝卿顿觉一片恶寒。

俯身向她靠近,他知道自己此时散发的气场足以将眼前的女子慑住,她也在意料之中僵硬不动,直到彼此的呼吸灼绕在鼻前时,他见到她玉眸中的恐慌与无力的错愕,很好,轩辕琅很满意宇凝卿此时的表情,虽然离崩溃的神色较远,但是个很好的开始不是吗?

他微挑眉,薄唇勾起一抹邪恶的弧度,言道:“如果本王所料不错,你就是东蓠五公主宇凝卿罢。”

音落,他见到她身子一颤,她未亲口承认,可她的反应却间接将这一事实证明,她就是东蓠五公主宇凝卿。

泪水夺眶涌出,是他太可怕了,还是自己在他面前破绽百出?他知道也好,这样自己便可以出师有名的恨了,光明正大的恨了,扬起手狠狠的甩了眼前这不可一世之人一巴掌,在他寒眸怒火直烧之际,宇凝卿说:“你真不该救我,如果你让我死了,也不会有人打你这一巴掌,可这一巴掌根本不能消解我对你的诅咒与怨恨。”

轩辕琅欺身将她压在身下,双手毫不犹豫的紧挟着她的脖子,“宇凝卿,你找死。”

“这是你的报应,就算我死了做鬼也不放过你。”

轩辕琅加大了手腕的力道,与此同时,帐外却有人禀道:“王,从宫中带回的奏册到了。”

轩辕琅突然意识到什么,松开了要宇凝卿性命的手,彼此都气喘嘘嘘的大声喘息,宇凝卿泛红的脸色更让周围的空气充满了旖旎,明明方才是生死一线,床榻上的绫乱却让人诽想连连。

“王,从宫中带回的奏册到了。”

显然未得到帐中之人回应,帐人之人又禀报了一回。

就在宇凝卿以为轩辕琅会立马起身之际,却见他突然吻了上来,唇畔相触的那一刹那,她知道自己还活着,却没有心跳,惊愕的望着轩辕琅那一副得逞的伪笑,她就这样让一个她恨不能碎尸万段之人轻薄了。

轩辕琅得意的起身,不屑宇凝卿那一脸的错愕,这个女人不简单,差点轻易就让自己亲手毁了救她的初衷,轻轻的捂着被打的脸,她没多少力气,但却仍能让他感觉到一点儿痛意,这一巴掌他记下了,因为有些折磨远比要她性命来得有趣。

“进来——。”

一声沉吟,便有人进来将桌案上的奏册与新来的奏册替换,片息后,帐中又恢复了安静,显然那些人已离开了。

轩辕琅重新来到榻前,愉悦的盯着宇凝卿眼角滑过的泪痕,待她又扬起手向自己甩来时,他紧紧的捏着她手腕冰声言道:“本王从来不会在一件事情上犯同一个错误,宇凝卿,如果你觉得你能用你的恨或者方法将本王杀死的话,尽管放马过来,不过你最好是一举成功,否则本王未死,也不会让你死,但还是会让你掉层皮,为找本王麻烦付出代价,就像你的太子哥哥一样,听到了吗?游戏才刚刚开始。”

正文 第010章 警惕与提防

宇凝卿讶然的盯着眼前这危险的男人,他方才讲什么?为何从他的话中听到的不止他对自己的戏虐,还携带了一股浓浓的报复消遣,“你知道太子哥哥在那里,是不是你把他也逼死了?”

她眼中充满了对某件事情的期待,却不难从眼底寻到几丝绝望,在期待与绝望之间,她的茫然正翻涌如潮,轩辕琅凌眸半敛,言道:“活着如何?死了又如何?够胆招惹本王的人,就算他现在活着,迟早有一天终会变成一个死人。”

太子哥哥还活着,子俊哥哥与太子哥哥亲如兄弟,既是太子哥哥有幸在世,那子俊哥哥也一定尚在人间,宇凝卿在这一刻宽心些许,捏成拳的手也松开了,尽管让轩辕琅将手腕捏得生疼,可太子哥哥和子俊哥哥还活着,没有比这消息更让她在意的,合上眼帘,将这蛮夷之主挡在自己的世界之外。

轩辕琅知晓他的话给了宇凝卿期望,见她此时合眸,似扇眉睫染着泪珠,得到宇泽成未死的消息,尽管她表面平静,内心却也一定是翻涌激动的罢,松开她的手,她看不见自己,轩辕琅也将方才满脸的消遣意识尽数敛下,神色全无的盯着宇凝卿,只是静静的盯着她,就像宇凝卿合眼静静的躺在床榻上一样。

翌日拔营而行,先前那半月宇凝卿不知自己是怎么随军的,她没问过,却也没人敢告诉她,可现在,她居然与轩辕琅坐在同一辆奢侈轩车里,她时刻警惕着轩辕琅的善变莫测,可轩辕琅却仿佛当她不存在般一丝不苟的做着自己的事。

宇凝卿决不否认轩辕琅是防着她的,可他专注处事的神情像极了曾经御书房中的父王,父王是个好国君,或许对辽鸢来说轩辕琅亦是位好君主,可是他为何要率兵侵犯东蓠,毁了她的国土,毁了她的家?昨日他提到太子哥哥时的语气,分明含着泄愤与得逞,可太子哥哥能对远在辽鸢的他做什么?

轩辕琅注意到宇凝卿的眼神滞停,茫然的目光彰显着思绪外飞,他搁下御笔已有好一会儿了,可宇凝卿依旧没有任何反应,看来她想的事情让她很在意或是很烦恼,否则决不会卸下这一路行来对自己的防备。

端起花纹繁复的玉杯,轻啜了一啖露茶,稍用力盖盖子,这才让宇凝卿的目光看向了自己,“怎么?是不是觉得本王的轩车中太闷,委屈了你?”

宇凝卿并未直接作答,而是别过头去不在看他,她讨厌他,讨厌他说话的语气,讨厌着蔑视自己的动作,讨厌那张有胡子的脸,好像只要是轩辕琅的,她什么都讨厌,可是讨厌又能如何,他要杀死自己,不过是风拂花落的事,“明知我对你有杀心,为什么还要把我放在你的车里?我是你的犯人,是你的俘虏不是吗?还是你觉得让人知道你欺负一介弱质女流会遭人笑柄。”

轩辕琅可没想过这么多,他说:“你也知道你是我的犯人是我的俘虏,本王还没见过那个俘虏敢用这种语气跟本王说话的,就算当初你皇姐见到本王,也是害怕一言不发。”

正文 第011章 轻薄,婉如透来的风

一提到皇姐,宇凝卿胸口堵塞的怒意难释,顺手拿起一旁的水果狠狠向轩辕琅砸去,可她受伤的手无力,砸向轩辕琅的力气仿佛是好意掷给他享用似的,轻易就让某人接住了。

对于宇凝卿的怒视,轩辕琅可是非常满意,他满意那个充满憎恨的眼神,从来只有女人对他俯首听地,就算他最宠爱的妃子也不敢这样看他,“你既是本王的俘虏,也就等同于本王的玩物,是人都喜欢把新的东西弄成旧的,你身上有伤,本王自然不会让你再受到伤害,否则,游戏怎么开始呢?”

她从来都不指望他会对自己安好心,可这个答案无疑让宇凝卿对这个辽鸢王作了新的一番认识,她有她活着的目的,皇姐还等着回东蓠与玉朗哥团聚,既然他不会让自己死,那有什么样的磨人招数尽管使出来出来,“轩辕琅,人在做,天在看,你毁了东蓠,一定会得到报应的。”

轩辕琅闻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宇凝卿拉入怀里,小桌案上的奏册散落了一地,尖硬的桌角搁得宇凝卿眉宇紧蹙,想反抗,一只手却被他禁固得动弹不得,紧捏着他胸前的绛色衣襟撑住他,深沉的颜色让人觉得压抑难耐。

“报应?什么是报应,本王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灭了东蓠而已,也不见老天爷给本王什么报应尝尝,你知道真正的报应是什么吗?”

宇凝卿的手支撑不住了,瞪着水雾凝聚的泪眸眼睁睁的看着轩辕琅欺身而下,他的胡子扎得她好疼,他的吻更是粗暴不堪,嘴唇破了,鼻息间缭绕着点点血腥之色,宇凝卿挣扎着,落在轩辕琅身上的拳头却毫无作用,少顷唇分,轩辕琅的呼吸溢满了暧昧的意味,他说:“这才是报应。”

宇凝卿无力的任由他抱着,轩车抖动时,几许风吹进室中,飘起轩辕琅柔逸及腰的长发,发梢轻轻的停驻在宇凝卿的唇边,泛红带血的樱唇,水灵落泪的眼眸,煽情无比,这幕在轩辕琅的眼中,此时的宇凝卿别样的残忍美,都说东蓠长公主宇凝芸姿色倾国,他到觉得怀里的宇凝卿更甚,据得到的消息,宇凝卿好像——十七岁了罢。

夜宿一城,从下属的禀报声中,不得知晓这是离辽鸢帝都最近的一城池。

当军队踏着夕阳入城之时,宇凝卿听不到街道该有半点喧哗,看了一眼似闭眸养神之人,微抬手轻欣帘帷,道是如何这般安静,原是街然两旁都噤声跪满了辽鸢百姓,赌气似的搁下手,她不相信如此狠心毁了东蓠的人会受到百姓的爱戴,一定是百姓害怕他的淫威,这才不得不俯首叩拜,宇凝卿不知晓在辽鸢,轩辕琅是一个神话,是辽鸢百姓敬畏不可侵犯的国君。

在接到王要驾临此城时,落榻的行宫便早已准备妥当,此时城主姚平正在行宫外领着相系之人跪迎,待到王驾一到,立即俯身叩拜下去,“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正文 第012章 英洪的杰作

在一片拥呼声中,轩辕琅踏着人背下了轩车,狭眸微阖,看了看俯了一地的人,冷淡的吐出两字,“平身。”

“谢陛下万岁。”姚平站了起来,上前一步拱手言道:“启禀陛下,行宫已准备妥当,请圣驾入内歇息。”

轩辕琅没应话,移步时已算默认,可当姚平躬身退至一旁,他的脚步踏上台阶时,发现身边好像少了什么,回眸看去,竟未见到宇凝卿的身影,心中泛起几丝不悦,转身跨步到达轩车前,一脚踢开还跪在那里的人背梯子,扬手迅速掀开帷帘,朝车室里的那一望,着实让宇凝卿胆寒不少。

一路行来,莫说找机会杀他,就连让他强行扣在怀中轻薄的还手之力都没有,既是无力取他性命,何不让他忽略自己的存在,她可以做到不出一声,呼吸浅显,如同空气一般,方才他移步的身影透过让风拂动的窗帷见到了,心中庆幸,却又在瞬间让他感受到什么,此时投来的那束凌厉寒光,婉如数九寒暑的陈年积雪,压抑且让人透不过气。

“下来。”

简短两个字,道尽了他的强势与霸欲,在众人好奇车室中还有何人之时,宇凝卿亦在车室中犹豫,尽管她怕他,可她也要挨一阵子,证明她不是随意任人呼喝的,尽管她的尊严在这个危险的男人面前毫无存在感与说服力。

虽然只是那么一会儿,可轩辕琅的耐性显然已受到挑衅,身子透露的冰寒与威慑,已让周围已起身的人头俯得更低,只因那清晰的怒意已波及到自己,就在轩辕琅意欲伸手将宇凝卿拖下轩车时,宇凝卿的腿脚移动了。

先前见陛下用那么冷的声音与人说话,那人背梯也不知该不该上前让人踏踩,眼角的余光又见陛下只掀着帷帘,看出来之人的眼神异常危险,便更不敢上前了,跪在原处,听候吩咐。

轩车与地面的距离太高,宇凝卿不期望轩辕琅会扶她一把,也未有径跳下去的打算,就这样站在轩车外的踏架上,无声的应对轩辕琅眸光的凝视。

人们这才注意到,出来的人是位女子,她长得很美,就若遥远悬挂在天边的月,许是方才让王怒喝的缘故,她此时容颜上神色全无,可一想竟敢用一张毫无表情的脸面对王,她会惹怒王倒也在情理之中了。

此时的空气就好像被凝结住一般,稀薄得让人窒息,轩辕琅面对着这样的宇凝卿,她的唇边还余着自己的腥红杰作,正想让人扶她下来,小将军英洪不知从何处走上前来,朝着轩辕琅拱手笑道,“王,将士们都安顿好了。”

轩辕琅说:“嗯,你下去。”

“微臣告退。”

轩辕琅瞟着英洪转身离开,正欲重新看向宇凝卿时,身边却突然坠下她的身子,随即便见她一脸的惊愕与急欲追上英洪的步子,仿佛见到了什么很有吸引的东西,引着他朝英洪的方向提起脚步,轩辕琅一把将她带入怀里,脸色有了几分轻蔑,语气更是邪恶,“怎么,可是看到本王的将军了,要知道你姐姐变成那副尊容,全都是他的杰作。”

正文 第013章 心不在焉的郁然

恨他,就跟恨轩辕琅一样,可是,方才英洪转身的瞬间,她清楚的看到他的盔甲间,云佩露了出来,没错,那是皇姐的云佩,是玉郎哥送给皇姐的定情信物,世界上独一无二之物,因为那玉的形状极象朵云彩,所以皇姐给它起名云佩,暗中多次寻访无果,真是让这无耻之徒拿走了,他居然还佩带在身上?他有什么资格配戴云佩,那会浊了皇姐的心。

“他很坏是吗?”

让怀中之人没来由如此一问,倒是将轩辕琅问住了,没有作声,改拽着宇凝卿的手,将她拖进了行宫的大门。

无心顾忌这行宫如何的美轮美奂,一心记挂着英洪身上的云佩,路过小桥流水,穿过曲廊连转,姚平一直不远不近的跟着,他不敢问王这女子的身份,所以也不知从何安排,王对这女子毫无半点怜香惜玉之意,却又一直牵着这女子的手走在前面,揣测不透圣心,姚平也只好静等吩咐。

“吩咐下去传膳。”宇凝卿被狠狠的拽一个寝殿,身子的惯性险些让她摔倒,然而也就在这瞬是她回过神来,意识到轩辕琅说了句什么话。

寝殿中溢来了淡淡的龙涎香的味道,这种味道宇凝卿曾在太子殿里闻到过,可这种味道又和东蓠的太子殿中闻到的略有不同,这种龙涎香的味道虽淡却沉,且香炉里袅袅而升的烟雾久绕于室中,不易消散。

再看室中其它摆设,件件奢华不非,曾听母说言说过,天下四国中,惟辽鸢最为富硕,东蓠虽也不萧,比起辽鸢却是要差些,好在百姓可丰衣足食,这是她与父王最大的期望,如今想到,她今日到是见识了,此处不过乃行宫而已,不难想象辽鸢帝都会是什么一翻模样。

窗外月升上枝头,晚膳也已摆上桌台,望着满桌的山珍佳肴,对于轩辕琅突然让宇凝卿同桌用膳的意外举动,她到是抛到了九霄云外,丝毫未觉有何不妥,只因此时满满的心绪,全让云佩给占据了,皇姐的临终之语,在她的脑海里响过一遍又一遍。

于她的反应,轩辕琅又何曾不在意,若在平日里,她怎会如此静默的坐在自己身边用膳,尽管她只把弄着筷子,那根本就不叫吃饭,好奇她在想什么?何事能令她的警惕全然松懈?思绪飞远,在他已用过一碗饭宇凝卿还未有用饭意愿后,轩辕琅再也看不下去了,他轻声的搁下筷子,却突然用力的捏着宇凝卿手臂上待愈合的伤口。

赫然的刺痛让宇凝卿收神不安的盯着轩辕琅,手中的筷子自然而然的滑落在地,见他挑眉戏虐言道,“你现在可是本王的俘虏,本王记得告诉过你什么,你最好实相做好玩物该做的事情,若再在本王面前心不在焉,除非你想在伤全好之前付出代价。”

他的声音很轻,却句句凌厉冰冷,如同泛着寒光的冷剑,一下下割在自己的身上,宇凝卿忐忑难安的盯着他,见他松开手吩咐一旁侍候的侍婢,“再拿双筷子过来。”

正文 第014章 独花悲泣

那侍婢立即盈身离去,迅速拿来一双崭新的筷子,递到宇凝卿的面前,宇凝卿双眸擒泪,抿唇的地方正是让轩辕琅吻伤的地方,此时血丝又涌了出来,她却因为内心抑忍的恨与怨感受不到丁点痛意,到是轩辕琅,双眸携笑,还提手为宇凝卿轻着殷红,“你最好快吃饭,否则本王会觉得是你嫌筷子让这侍婢拿过不干净。”

那侍婢自然能听懂人话,闻得此言,立即惊恐的跪倒在宇凝卿旁边,将拿筷子的手高高举起,祈祷着这位姑娘快将筷子拿走,否则定会误了她的性命,若许老天爷听到了她内心的祈褥,不一会儿,手上一空,那姑娘将筷子拿在了手里。

轩辕琅收回手,接过另一侍婢递来的巾帛,冷着脸将手上的血丝擦净,仿佛只有望着身侧的女子,方才让他的脸有展露表情的**,而宇凝卿端起碗用起饭来。

入夜,轩辕琅指着一旁的小榻告诉宇凝卿让她就睡上面,而他自己,却正让城主姚平送来的两个女子侍着寝。

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一直徘徊在耳边,仿佛会不停息到天明,宇凝卿直觉浑身乱颤,就好像那年冬季她贪玩,在御花园玩雪不慎落入荷花池染上最严重的风寒一般,忍不住想要逃离,寝殿门口,她使出浑身的力量拉开了那两重大门,当她气喘不顺的欲踏出门槛时,却被两个持刀的侍卫拦了下来,说:“陛下吩咐,没有他的旨意,任何人不得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