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凝卿气恼的关上门,那让人脸颊发烫的声音仍未停息,她无措的在门口来回渡步,终是受不住捂着双耳缩曲在殿中的一处墙角,想像着将这一切污浊排斥在外,更期待天明早点儿到来,口中不停的喃喃自语:“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黎明时分,宇凝卿终是经不住连日身心疲惫的熬煎,迷迷糊糊的昏睡过去,而此时,寝殿中已没了任何声音。

当她翌日醒来之时,却意外的发现她躺在轩辕琅为她指定的小榻上,环顾四周无人,宇凝卿立即起身朝门口走去,不料又被守在那里的侍卫给拦住,“陛下有命,姑娘醒了就请安心呆在殿中。”

俘虏是没有人身自由的,她早该意识到这点,期待着轩辕琅的疏忽,可轩辕琅就像一块顽石般毫无空隙,让她寻不得丝毫离开他视线的机会,人不在寝殿,却要将她困在此处,是何用意,难道这亦是他消遣自己的一种方法吗?

揣测不透那蛮夷之主的心思,宇凝卿重新回来小榻边瘫坐,斜眸看看窗外,一群鸟雀从屋檐上顿时飞起,欢愉的叫声仿佛响彻整个天地,几许落花飘入窗棂,宇凝卿不由自主的起身临近拾起,手心里,独花悲泣。

正文 第015章 莫名的恼与戏虐

轩辕琅踏入殿中时,一眼便瞧到那伫身在窗棂边的一袭单薄身影,随风起扬的青丝,亦如初次相遇般翻起愁绪,早闻得她是东蓠国君的掌中宝,是各公主与王子最宠爱的妹妹,如今落得如此境地,也怪得不他出兵灭国,只能怪上苍捉弄,命运如此而已。

可见她这样,轩辕琅的心上还是飘过什么,浅浅的,极易忽略。

闻得身后有响动,如此随意不顾他人的存在,不用细揣也知晓何人进殿,宇凝卿将手中的花朵随风飘出窗外,回过身来,极其不愿的看着那张威慑霸权之主的脸,不过再见到小将军英洪时,宇凝卿毫无情绪的眼眸有了一丝动荡,而这一丝反应,也尽数落进了轩辕琅的余光里。

“王,辽宫已来消息,具体事项皆具表于东蓠的奏册之上,另于北仓国与西召国,并未有何动静,不过赵毅将军已在五日前率兵前往边境,以防万一。”

英洪恭敬的颤报声响在寝殿里,轩辕琅并未吱声,只是随手拿起案上的一封奏册观看起来,良久才道:“吩咐下去,明日你带领将士先行一步。”

对于王这个旨意英洪有些意外,更是不解,但陛下有旨,他不得不听,“臣遵旨。”

轩辕琅一挥手,英洪便退出寝殿,而轩辕琅也注意到,宇凝卿的双眼一直未从英洪身上离开过,就算此时已没了英洪的身影,她的身子侧对的方向,眼睛注意的方向,依然是门口。

方才刻意问及如何安置东蓠之事,身为东蓠王室,她居然没有任何反应,惟独目不转睛的盯着英洪,胸口莫名生了几分不悦,丢掉手中的奏折,沉声令道:“过来。”

轩辕琅还不了解宇凝卿,宇凝卿之所以没有反应,因为她知晓东蓠没了,以她一己之力根本做不了什么,现在性命捏在轩辕琅的手里,他一个不满意自己随意可下黄泉与父王母后团聚,可英洪不同,他身上有皇姐的希望,而这个希望离她并不遥远,只要她肯想办法,一定会拿回皇姐的云佩,就若最后她送不回东蓠,可她就算丢进河里也不能让英洪那暴徒拿在手里。

此时轩辕琅的声色一沉,宇凝卿懒得猜想他为何看上去有些不悦,反正他的脾气善变,在何时何地有什么反应都是正常的,通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宇凝卿已渐渐习惯了他的莫测怪异。

移步走到他跟前,警惕之色拎在眉梢之上,极力掩饰着她内心的忐忑,斜眸看向一边,候待着或许即将到来的暴风骤雨。

明明是害怕的,却要伪装得波澜不惊,于宇凝卿的反应,轩辕琅突然不知把她叫过来后该如何继续了,他厌恶如此的自己,竟被个女人左右了些许心意,不禁转郁为怒,羞辱起她来,“如果你愿意,本王可以下旨将你赐到英洪家去当十三房小妾,反正过英府门的女人无人能活过半年,既然凝卿公主对他有意,应该不会介意的,是。”

宇凝卿闻言,身形一怔,继而怒视着轩辕琅似笑非笑的奸色,忍不住拾起案台边的茶盏,迅速朝他砸去。

正文 第016章 蛮夷之主的决定

茶水溅湿了案台,溅湿了奏册,可茶盏却并未如宇凝卿所想的那样砸到轩辕琅,甚至连他的边未碰到就被他抬手一挡身碎于地了,骤然站起身来,将捏着宇凝卿的手腕一拉,宇凝卿毫无预兆的俯倒在地,旧伤处又被磨破了,忍痛含泪回眸时,听到轩辕琅戏虐的言道:“本王早提醒过你,想要本王的性命就得一举成功,否则你付出的代价绝不会比你皇姐轻松,既然你不愿等到身上的伤好,提早挑衅本王的耐性,那本王就成全你,你不是对英洪一见钟情么,本王就这将你赐给他。”

轩辕琅说完,朝着门口一声朗唤,“来人,把英洪把本王叫回来。”

自始至终,宇凝卿未掷下一语,却被轩辕琅霸道的为她做着决定,他的愤怒莫名其妙,却也没有必要去追究原因,只因他是蛮夷之主,蛮横无礼,杯盏的碎片离手不远,宇凝卿趁轩辕琅抬头之际捏了一片在手心里。

不消片刻,英洪便走进寝殿中拱手一礼,“王有何吩咐?”

轩辕琅凌厉着眼眸言道:“本王将这贱人交给你了,就跟东蓠长公主一样,随你处置。”

这英洪仗着妹妹是轩辕琅的宠妃,虽有几分带兵的本事,可平日里却作威作福,又好色至极,所以进他府门的女人,多数都是被他折磨至死,实在受不住的便悬梁自尽了,此时见陛下将俯在地上这般如花美眷赐给他,自然感激万分,“臣谢陛下恩赐。”

英洪这一谢,却突然让轩辕琅心中虚了一下,见他斜眸不怀好意的盯着宇凝卿,甚至连杀他的心都生了几分,疑惑自己怎会滋出这样的想法,在让自己反悔之前,立即扬了扬手,示意他赶紧将宇凝卿拉出去,而英洪,也真是领命将宇凝卿拉出了寝殿,轩辕琅直直的盯着英洪拉住宇凝卿的手,浑身四溢着一股他自己都难以否认的杀气。

军中何时出现个如花似玉的美人,英洪他不晓得,只知道在回辽鸢的某一日,他去王的帐房禀事时,淡淡的扫了一眼,但也只需那一眼,这个女人的羞花闭月之容,便深深的印在脑涨里,更惊为天人,可是,既是在王的帐中,那便是王的女人,尽管王不见得对她好,让军医用辽鸢国最好的御药为她治伤亦是事实。

他自然不敢打这样一个女人的主意,要知道得罪了王的下场,那可是无比凄惨的,与女人相较,他到是更惜命些,反正这辈子尝到了东蓠国长公主的滋味,也不枉此生了,没料到他走运,老天赐他不间歇的艳福,丢了个长公主,王又送给他这厮美人,让他怎能不感叹世间的美好。

掌心让杯盏碎片刺破,能感受到那浅显的疼意正逐渐加深,由英洪一路拉着,宇凝卿厌恶的盯着他出来轩辕琅寝殿后的一脸饱含猥琐的笑意,想到皇姐曾被他凌辱,就恨不能净掌心的杯盏碎片狠狠的刺进他的身体,可是她也清楚,自己不过一介女流,除非出奇制胜,否则,根本毫无半点如愿的机会。

正文 第017章 欲行不轨

让他拉进一间屋子,看样子该是英洪停留在行宫的住处,此时他挥手示意侍候的侍婢下去,仿佛迫不及待的欲行何事?

与面对轩辕琅的感觉不一行,轩辕琅是善变的,可他的莫测宇凝卿已是熟悉,然于英洪,犹记得的便是他对皇姐的恶行,轩辕琅在面对她的时候,就若是恼恨也会有个预兆,例如冷着腔调或是蹙着眉头唤她的名字,可英洪不同,不若轩辕琅的阴冷,他放在自己身上的眼眸透着炽热不怀好意的**,于轩辕琅的恐惧不同,但就害怕的某一点却又是相同的。

宇凝卿一步一步的退着,面对着英洪**的贪念,她惟一想的就是如何保全自己,掌中的杯盏碎片,不由得又添了几分力道,痛意亦让她的清醒增了几分,阳光的光线投入室中,空气中飘浮的尘埃亦能清晰可见,英洪开始卸下他的外衣,云佩立时从他的腰间跳出,宇凝卿身形微怔,直盯着他腰间之物,恨不能现在英洪石化,她好立即将云佩拿在手中。

对于站立于不远处女子的反应,英洪全然盯在眼里,方才还携带不安的眼神,此时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的腰间,此时腰间有什么呢?垂眸一看,原是东蓠长公主落在他帐中之物,这玉佩形似云彩,颜色美丽,却是块难得的好玉,女子盯着这玉佩做什么?起了几分玩弄之心,英洪试探着将玉佩从腰间扯下,言道:“你好像对这玉佩很感兴趣?”

宇凝卿见他突然停止了所有的动作,将云佩拿在手中摇荡,“这云佩不是你的,把它给我。”

“云佩,原来这个东西叫云佩,本将记得这好像是东蓠长公主的随身之物,你如何会识得,你到底是什么人?”初始的欲念一点一点儿压抑,一点儿点儿抑忍,还有一点儿点儿兴奋。

“你既是记得此物非你所有,居然还敢佩带在身,辽鸢从主子到奴才,可真是登对得很。”她怕英洪,却不能输了气势,大不了,惟一死矣。

她的话语气透着无尽的嘲讽,此时所谓的主子与奴才,再愚昧之人也能听出说的是辽鸢王与自己,英洪此时有了一线胆怯,本不欲对这女子的身份好加打听,可此时闻得她言,不得不在意起来,紧了紧手中之物,唇角掀起一抹奸佞的笑意,“你这女子好不识趣,本将好意问你,你若将你的身份告诉本将,或许本将还可以去王那里求情,饶你一命,否则你可是愿意走东蓠长公主的后路,且…。”

“你住口。”英洪语声未落,想到皇姐那满身的伤痕拜此人所赐,胸中凝聚的怒意便似汹涌的潮水般侵袭出来,“你不配提东蓠长公主的名字,我不准你再侮辱她。”

她的神色仿佛要崩溃了,眼中没有一点儿泪,然那透露的愤怒却还是将英洪吓了一跳,看来她与东蓠长公主的渊缘定然不浅,有趣,既然陛下已将这美人赐给了自己,那么,他也不介意用对付东蓠长公主的那一套用到她的身上。

正文 第018章 绝望泣呼之人

将手中的玉佩丢出去,完美的抛弧痕迹闪过后,无声的坠落到床榻之上的锦被上,如自己所期待的那般,女子立即向床榻冲了过去,拾起玉佩紧紧的捏在手中,惟恐再失。

宇凝卿的反应,正好称了英洪的心意,正当她拿着失而复得的云佩高兴时,不经意间忽略了身边的危险,让英洪有了可趁之际,宇凝卿反应过来时,英洪已扑了过来,将她双手紧固于头顶,身子覆在她的上面,一脸的猥琐贪婪,倾身吻了下去。

宇凝卿反抗中,尽管手中有杯盏的碎片,可她的力道根本不可能挣脱掉大力的英洪,眼见着他即将浊染自己的身躯,宇凝卿绝望的泣喊着,“子俊哥哥救命啊,子俊哥哥快救我。”

‘哐——’一声,门突然破裂开来,这隆重的听觉冲击不得不让英洪停了下来,正痛恨是谁人敢坏他好事时,回眸间,却又立即从床榻上梭下地,俯身恍恐的言道:“臣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英卿好兴致呀,青天白日就与女子欲行苟且之事,本王安排给你事情你是不是都不记得了。”

圣训阴阳怪气的腔调,让英洪顿时惊得一身冷汗,被女子的美貌所迷,忘记了先前陛下吩咐安排军队回帝都之事,“臣该死,臣该死,陛下恕罪。”

“来人呀,将这玩忽职守之人给本王带下去。”

轩辕琅一声令下,立即有人进来毫不客气的英洪拖了下去,英洪求饶的声音终是绝耳,轩辕琅这才偏过头凝视着床榻上衣衫不整缩至榻角之人,好像很久没见她落泪了,此时也不禁感叹好一张梨花带雨的脸,也就不难怪英洪会因为美色误事了。

宇凝卿不会梳妆,当然以她的姿色妆就不必了,可青丝是如何也绾不上的,就算简单的绾上了,可那怕一小小的意外,也会立马脱落,婉如此时一般,绫乱无序,就若一朵花儿,遇到场狂风暴雨,面对着轩辕琅的步步靠近,宇凝卿的神智一直处于紧绷状态。

榻前,轩辕琅驻足停下,拾起遗落在一边的云佩,本以为她真看上英洪了,原来她盯着英洪,是因为宇凝芸的这块云佩,可是又一想到方才她在受到欺凌时呼喊的那个名字,狭长的眼眸便不由自主的凌厉起来,“子俊哥哥?可是东蓠相国之子梁子俊子?怎么,可是想到救你之人非他而是本王失望了?”

闻得这充满讽嘲意味的腔调,宇凝卿疑惑自己为何有些松了口气,想来这些日子以来他于自己的伤害,还有他口中所谓游戏的消遣,他除了强行吻过自己外,并未做出让自己崩溃的事,一定是这样,才会让自己稍稍的放心些,至少不用有咬舌自尽的打算。

朝他伸出手,“把云佩给我。”

轩辕琅眉宇一挑,“你现在是本王的俘虏,所以你的一切都是本王的,要本王把云佩给你,先给个理由来听听。”

正文 第019章 天边残阳似血

宇凝卿没有作声,她不相信自己道出实情后轩辕琅会好心的将云佩给她,微垂下眼帘,摒之不去心中徘徊的犹豫。

见她没有动静,轩辕琅也不打算在此室中久待下去,此时他大可吩咐人进来将宇凝卿带入自己的寝殿,可他现在,却不想任何人碰到她的身子,将宇凝卿紧绷的身子搂进怀里,方将她横抱起,地面上忽来传来一声脆响,低头看去,一块染血的杯盏碎片赫然映入眼中,微蹙眉,想起了寝殿中被自己挡出去的那只碎裂杯盏,看来就若方才自己不曾出现,她亦有后招,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宇凝卿很累了,方才的挣扎虽是徒然无功,可她确是用尽了全力,此时让轩辕琅抱在怀里,她也再无力摆脱拒绝,踏过门槛,见到天边残阳似血,突然有种难以抑忍的晕旋,从东蓠宫破的那日起,她每次见到天边的夕阳,总是要将它与殷红的血腥连系在一起,下意识的往轩辕琅怀中躲着,身子亦忍不住轻颤,她好怕。

从前哥哥姐姐总会在这个时候赞美黄昏景致,如今,那些美好的记忆几乎尽数让鲜红的血替代,让她如何不恐惧。

回到轩寝殿中,轩辕琅并未将宇凝卿放在他曾指定的小榻上,而是将她抱着走进内寝,毫无任何征兆的将她丢进了浴池里,宇凝卿立时被水呛得咳嗽不止,耳边又蓦然想起蛮夷之主的话,“把身子洗干净了再上来。”

说完转身离开了内殿,轩辕琅凝眉落坐在软凳上,一手搁在桌面,想着宇凝卿方才的举动,他从来都知道宇凝卿怕他,且几乎到了那种惊弓之鸟的地步,可方才在他怀里的害怕又和平常不一样,一样是害怕的反应,可她这回却害怕得往他怀里钻,不惊好奇她想到了什么,竟会忘记自己这个她无时无刻不想杀死之人?

轻轻的摆了摆头,这个该死的女人,居然敢让他如此费神,真是该死,眼中闪过几许杀气,却又在不知不觉中散去。

茶盏中的茶水渐渐冷却,待一旁的侍婢欲上前替换掉时,轩辕琅挥手示意不必,也就在这刻,宇凝卿由侍婢扶着从内殿走了出来,发梢未干,玉眸中溢着淡淡的委屈与哀漠,毫无表情的玉颜略显苍白,亦将她的身姿显得更加清冷,想到什么,出声言道:“唤随行军医过来。”

“是,陛下。”

军医?宇凝卿疑惑轩辕琅将军医叫来做什么?可这蛮夷之主向来脾气怪异,且叫来与她何干,她此的眼神,又不由自主的落在了轩辕琅手畔的云佩上,而轩辕琅也好像注意到这点儿,刻意将云佩拿在手中把玩,无视宇凝卿那双望眼欲穿的眼,把持不住自己的念想,宇凝卿的身子有了动作。

轩辕琅没料到宇凝卿竟生了抢夺之心,若非他反应快一步,此次还真让宇凝卿得逞了,避着她欺来的身子,闪过宇凝卿伸来的手,再见到那掌心一处还在溢着血丝的伤口时,不禁生了几分不快。

“轩辕琅,你快把云佩给我。”

正文 第020章 理由

她竟敢喊他的名字,这个女人为了这块云佩真不要命了吗?胆大到如厮地步,心中怒意微升,更起了些许消遣之心,他不在躲闪,就算他这样站着,只要把手高高举起,宇凝卿如愿便难,他勾起一抹邪笑,眼中的调撩意味变得浓愈,“宇凝卿,你在做什么?”

做什么?她不是过想将皇姐的云佩抢回来而已,她是这样想的,可她仔细一看,却不惊生了几分懊恼与羞愤,此时她与轩辕琅的距离惟有寸许,彼此的呼吸灼得她脸色一红,刹时作势后退,却在有动作时腰间突然揽出一只手来,阻止了她的行动,这一刻,她怔在那里动不了了,像着魔一般盯着轩辕琅越来越放大的脸。

发梢滴落的水,将地毯染了一个个小阴晕,就在轩辕琅的胡子咯得宇凝卿再次产生疼意时,门口响起了一个声音,“陛下,军医到了。”

宇凝卿回过神来,方才险些被轻薄一幕快速在脑海中闪过,不禁又扬起了手,亦是打在了轩辕琅的手里,听着他说:“本王警告过你,别指望本王的耐性有多坚韧。”

“让他进来。”

那军医踏进门槛后欲行见驾之礼,刚要跪下,就闻得陛下好像听起来不高兴的声音,“看看她手心的伤。”

老军医遵旨后看向了一旁的女子,不禁纳闷,更是感叹,怎么又是这姑娘,也不敢多言语什么,走到那姑娘面前,问,“请问姑娘那只手受伤了?”

宇凝卿还未反应过来,轩辕琅唤来军医竟是给她手治伤的?可又转念想到他对自己的警告,作为他的消遣对象,他还是喜欢把新东西玩弄成旧的,自己若不就医,岂不是随不了他的意?可云佩还在他手里,宇凝卿只得缓缓抬起受伤的手。

老军医一阵仔细的观察诊断后,为宇凝卿上了些药便起身告退了。

侍婢入得寝殿中掌灯,刹那间殿中渐暗之色又恢复了光明,看了一眼他手中云佩,回想玉郎哥与皇姐的一生,曲折岁年,好不容易订亲,却仍是落得分离的下场,好在落下黄泉,终得相遇。

有侍婢进来欲请旨是否上膳,轩辕琅不待她启口便挥手示意她离去,目不转睛的看着步步向他临近的女子,她似乎有话要说,不由自主的紧了紧手中的云佩,突然觉得它的价值远远超过了本身的价值。

“可是我给你理由,你就会将云佩还我?”

宇凝卿语声一出,泪水也随之滑落,一粒粒滚坠,蕴含了无尽的伤感与凄凉,看得轩辕琅唇角勾起的讽意不由自主的敛下。

“那得看你给本王一个什么样的理由。”作势无意的端起杯盏,眼角的余光却不曾离开那频近窗棂的身影。

晚风徐徐,送来属于夏日的凉意,傍晚时的天空已落幕,悬空升上一轮散发着乳白色光晕的满月,无星无云,显得异常孤寂。

正文 第021章 故事很凄美

“三年前,皇姐十六岁诞辰,玉郎哥的贺礼便是这枚云佩,皇姐与玉郎哥有情,玉郎哥于皇姐亦早有意,两人凭借这枚云佩定情,可父王觉得玉郎哥的身份配不上皇姐,故尔这桩婚事并未得到他的赞许,而玉郎哥并未放弃,两年前,东蓠北方洪灾频频,他自动请缨前去治理水患,他是为了皇姐的终生幸福,而父王则是为了考验他,下旨同意了他的请缨,谁知他与皇姐这一离别便是两年,洪灾制止了,玉郎哥回来了,父王允下当初之诺招玉郎哥为皇姐的驸马,谁料好景不长,就在辽鸢攻打东蓠的前几个月,玉郎哥突然在家中暴亡,皇姐心碎了,惟有这云佩与皇姐为伴,陪着她走过那段悲恸欲绝的岁月。”

宇凝卿语声停顿,而轩辕琅也没有作声,此时的寝殿似陷入寅夜般的寂静,宇凝卿缓缓的转过身来,轻风掀起几缕青丝拂过胸前,下颌的那滴泪水,在烛火的照耀下,更显得剔透晶莹,与轩辕琅对视着,彼此的眼中都充满了平静,“玉郎哥死了,却并未葬进他家的祖坟,而是葬在了与皇姐第一次相遇的葡萄林里,皇姐也走了,虽然已与黄泉路上候待的玉郎哥相逢,可死则同寝是她在生前的惟一愿望,遗身已随水飘去,这云佩便寄托了皇姐生前所有的希望。”

“所以,你要将这云佩送回东蓠与你皇姐的玉郎哥葬在一起。”

她缄口,便是默认,轩辕琅别开眼去,这一刻,宇凝卿看不清他的任何表情,轩辕琅将手中的云佩放入了怀里,随即站起身来,又向等待他开口宇凝卿看去,“故事很凄美动人,但想拿回云佩,就得看你识趣与否,懂不懂得做了。”

瘫靠在窗棂之上,宇凝卿抿嘴合上眼帘,让满腔的酸涩化作的泪水再次滑落,是她错了,亦输了,怎会不记得这蛮夷之主的为人与脾性,不该赌他有微乎其微的仁慈,上苍何曾赋予他这样的心性?不然,东蓠会毁?自己会国破家亡?“你要怎样才会将云佩给我?”

轩辕琅方吩咐完传膳,转头便听闻宇凝卿的问题,他拧眉道:“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没任何资格跟本王谈条件。”

是啊,自己拿什么跟轩辕琅谈条件?连性命都在他的喜好之间,宇凝卿突然笑了,笑得殿中侍候的侍婢们毛骨悚然,接着她说:“轩辕琅,不要给我杀你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