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又不像你那么天赋异禀,一边看韩剧都能一边写出一本宋代文学史研究来,文能学黛玉葬花武能撸袖子豪饮,兴致来了还能顺便唱一段将进酒,再说了市委.书记跟你们家关系多好啊?”
她说:“你别在这儿贫,我要跟你说个要紧事。昨晚我去一朋友聚会的时候听一人在那说你,一开始我就凑热闹在旁边听听,但听着听着就心想敢情我这十几年都白认识你了,我都不知道原来你生性这么放荡啊。”
我没听明白,说:“我怎么放荡了?我做过最放荡的事不就是画了些人物裸体素描吗?”
她说:“她们说你就是个混美院的艺术生,文化课烂得不行,私生活混乱,还说你那么多年一直和陆昭朝保持不正当男女关系。”
我拖起一盘心叶球兰瞧了瞧,一边笑说:“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陆昭朝老拿我当幌子跟他那些女朋友分手也是事实,那些人说多不多说不多加起来也能绕我们学校半圈,有个把记恨我的有什么奇怪,再难听的话也不是第一次听了。”
廖筱非道:“要光说陆昭朝我都懒得跟你打电话,反正你们经常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搞不好你们已经瞒着我把那些风言风语坐实了也不一定,但那人还说你一边勾搭着陆昭朝,一边还大半夜的裹一浴巾到别的男人房里勾引人家跟你喝酒,死皮赖脸地吊人家身上,非要人家抱你。”
我说:“我什么时候跟他坐实…”突然一愣,“啊,什么?什么浴巾什么乱七八糟的?”
她说:“对啊,我一听就想这他妈的不是胡说八道嘛,就你那A罩杯的胸也能撑得起浴巾?!”
我说:“…”
安静了几秒,廖筱非又说:“喂,黎荞?你干嘛不说话啊,难道你现在已经发育到B罩杯了?”
我说:“我正在感激涕零呢,谢谢你的信任,你的信任绝对对得起咱们坚贞的友情。”想了一阵,突然灵光一现,“等等,你说说我的那个人,她叫什么啊?”
她在那想了半天:“叫什么来着,好像叫宋…宋什么文?”
“宋绮文?”我一咬牙,我靠,真的是她?
廖筱非说:“哎对对对,你怎么知道?”
我冷笑了声,难怪上回那女的对着我那么一副趾高气昂的做派,我还以为她颈椎病要一直仰着头呢,原来真的看我不顺眼。
可能是听我没说话以为我难受,廖筱非安慰我道:“哎呀,没事,虽然她讲得绘声绘色全场人也都听得津津有味的,但那一帮乌合之众你原本也不屑理他们。再说了,我是你谁啊,我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这么污蔑你吗?我当场就…”
我惊讶地说:“你不会上去把她们给打了吧?”
她顿了一下说:“啊,那不能啊,他们那一排有七八号人呢…我当场就上去要了她的电话号码,你等着我告诉你啊。”
我说:“…让你冒这么大危险我真是于心不忍啊。”
挂了廖筱非电话我立马就给那个宋绮文打电话,我原本就想心平气和地问问她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结果对方一句“敢做还不敢当么,当□□还要立牌坊,有本事过来跟我对质啊”把我彻底惹火了,我说:“行,时间地点你说。”
她笑了下:“我现在在秦氏总部贵宾室,你过来吧,快一点啊,别赶上下班晚高峰,我们还要吃晚饭呢等不了你。”
我咬了咬牙,今天我非让她吃了也给我吐出来。
我拿了车钥匙就朝秦氏总部杀过去,到了前台,前台小姐问我找谁,我说:“你们贵宾室里现在是不是有一位小姐姓宋的,麻烦你让她出来一下。”
前台有些犹疑,但还是去叫了宋绮文出来,我看她披着头发穿着超短裙高跟鞋顿时就放心了,我一背带裤一运动鞋连头发都是盘起来的完全让她无机可乘,要真打起来我就不信我打不过她。
宋绮文走到我跟前说:“有何指教,黎小姐?”
我说:“出去说吧,我不想弄脏别人地盘。”
她装模作样地抬起手来看了一眼她的百达翡丽:“不好意思,那可能不行,我堂哥和秦衍快开完会了,一会他们出来看不到我该着急了。”
我笑了笑说:“不跟我出去也行,你给我鞠个躬大喊三声我错了对不起我就不计较了,否则动起手来我还真顾不上你哥着不着急。”
她冷笑道:“动手?你么?上回听说黎小姐有一点先心病,我不想当杀人凶手。还是你想让你那个男朋友来和我动手?但你知道那天你男朋友父母看见你那个样子有多诧异么,他们脸上那个表情我现在想起来都替你胆战心惊。”
前台小姐一直在旁边围观,我心想,算了,没什么好说的就还是拖出去直接动手吧。但还没来得及拽着她的衣领出去,前方有个办公室门打开,我看见秦衍和另几个人一块走了出来,他抬眼看到我,慢步走到我们旁边停下,目光在我和宋绮文身上转了一圈,说:“荞荞怎么来了?”
我还没说话,宋绮文便往他身边挨近一步,道:“黎小姐是专程来找我麻烦的,我也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她,我只是说了一句,女孩子要自爱不要半夜衣衫不整地在别人房里喝得烂醉,更不能不要脸地脚踏几条船,当着男朋友的面都能勾引你,她就生气了。”
我咬牙道:“你给我说清楚,谁衣衫不整,谁脚踏几条船?”
她把双手一摊,状似无奈地看着秦衍:“说成这样她还不明白,你说句话吧。”
我攥着拳,思考着当着她哥的面这一拳出去能占到便宜的可能性,想到可能性几乎为零,只好暂且隐忍。四周静默着,好像所有人都在等着秦衍开口,过了几秒,听见他毫无波澜起伏地道:“那晚我也喝了不少,不太记得了,难道宋小姐一直在我窗外偷窥了全过程?”
宋绮文一愣:“不是,我没有啊…是你那时候抱她出来,我…大家都看到了啊!”
秦衍没再说什么,转过头对另一个脸已经变成猪肝色的人道:“宋总,饭我就不陪你吃了,你也看到我有客人,等我跟董事会汇报一下再和你联系。”
那人道:“不是,都说好了…”
他向身后的人吩咐:“小林安排一下,好好招待。”回过头对我道:“你跟我到办公室。”
我只好跟着秦衍去他办公室,我估计他是要训我一顿,所以一进门就先低头认错:“对不起,给你惹了麻烦。”
他走回办公桌后的椅子上坐下,抬起眼睛看我,过了几秒才说:“跟他们家这单生意的确不小,九位数。”
我张大嘴,他却又笑了一下:“不过是他们有求于我。”
我说:“哦…”慢慢朝他走近了一点,隔着办公桌,他拿过一份文件低着头看。我说:“总之还是闹得不太好看。”
他连头都没有抬:“也不是你先挑的事,没什么好道歉。”
我沉默着想了想,心里嘿嘿然地,我说:“唔…还有啊,谢谢你那天晚上送我回房间。”
秦衍签好了那份合同,随手放到一边,又抬起眼睛看我,双手十指交握撑在桌上,眼神不知为何像是有几分琢磨的意味,我被他打量得屏住呼吸,好半天,终于听到他说:“我也没办法,你非说要回你自己的床上睡,否则我的床那么大,也不用费力搬你。”
我愣了愣说:“啊,不会吧,我真是那么说的?那真是亏大了。”
他笑了笑,把桌上的东西收拾了一下,然后站起身:“走吧。”
我莫名地说:“去哪里?”
他看着我皱眉:“你难道不该请我吃个饭?”
我顿了顿,有些为难地说:“可是我今天已经说好要去我外公家吃饭。”连忙补救道:“要不明天吧,明天周末我有时间。”
他点头道:“那再约。”

  第五章

  四天后,我和廖筱非在一起上西点烘培课,我告诉她上周五发生的事情,她连声哀叹:“真是没见过那么蠢的女人。”
我着急地把一个鸡蛋都磕坏了,我说:“筱非你怎么没抓住重点呢?重点是宋绮文说那天是秦衍把我‘抱’回去的,而且他还说要跟我一块吃饭。”
她反应过来说:“哦哦哦,不好意思…不过其实他抱你回去也很正常,总不能用挖掘机把你运回房间去吧,嗯…还说要跟你吃饭,那后来呢?”
我忧伤地说:“没有后来了,我第二天发短信给他问他有没有时间,他根本没回我。”
廖筱非皱眉道:“没回你?他没看见吧,你直接打个电话啊。”
我嚅嗫着说:“我不敢啊,我怕他忙,怕他拒绝我…”
她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我:“你不敢?你敢在高中生物课上赤手解剖青蛙,你敢一个人到荒山野岭采风,你还敢去世界第一恐怖的富士急鬼屋,你他妈的跟我说你不敢给他打一个电话?你还是黎荞吗?!”
我想了想,是啊,有什么不敢的,这根本不符合我说走就走天上的星星参北斗的风格啊。我把手上的模具狠狠地摁在面团上:“好!我等会就去找他!姑奶奶我今天晚上就把他给办了!”
廖筱非连忙捂住我嘴:“阿黎宝宝我们小点声…”
下午三点半,我提溜着一盒刚烤出来的点心又跑到秦氏总部去,前台小姐对我还有印象,笑眯眯地对我说:“荞小姐您来找小秦总啊,他今天到项目上去了,可能要晚一点才回来。”
我觉得她对秦衍这称呼还挺有意思的,我说:“哦,这样啊,那我在这等等他好了。”
前台看了看我放在台面上的盒子,盒子是半透明的,她疑惑地问我:“这是您要送给他的礼物?可我记得小秦总不是不爱吃甜食吗?”
我一下愣了:“是吗?”
“是啊。”前台把手放在嘴边,压低声音告诉我:“平时我们帮他点餐他都只点咸的,连喝黑咖啡都不让我们放半点糖,我们都怀疑他是不是有乳糖不耐症。”
我怅然地撑着额,早知道这样我给他做盐焗鸡爪好了做什么华夫饼啊。想了半天,我说:“你这里有盐没有?等他回来后你就告诉他这个饼很特别,一定得泡着盐水吃行不行,就好像豆浆泡油条那样?”
前台踌躇了好一阵:“…好,我试着转告他。”
一直等到下午五点半,秦衍仍然没有回来,晚上已经说好回家吃饭,我只好含恨离开。
当晚我熬夜看一本小说,一直看到凌晨四点才睡,第二天快中午才醒。醒来之后,看见手机上有两个陌生的未接来电,我以为又是哪个公司来约稿,就把电话号码转给了肖楠处理。几分钟后,我一边刷牙一边听肖楠跟我说:“我跟对方联系了,但对方说他不是想找你约稿,但想请你帮个忙。”
我翻个白眼说:“谁啊,号码我都不认识,电信诈骗吧?”
肖楠说:“我不清楚,他说让你自己和他联系,他叫秦衍。”
“噗——”我把嘴里的泡沫喷在了镜子上。
我连忙翻出刚才的未接来电拨回去,秦衍的确是找我帮忙,他说有个想搭上线的客户不太好说话,打听到对方很喜欢李苦禅先生的画,所以他想明天去拜访的时候送副画当见面礼,但时间有些仓促,他不知道哪里可以买到真迹,所以向我问路。
我一听就笑了,这画家近年来颇受藏家追捧,但公开拍卖成交的画作应该不超过十件,市场鲜少有流通,不过前些年我正好从一个香港收藏家手里偶然得到一副他的写意山水画。我约秦衍在我画室见面,他沉吟片刻道:“好,那我现在出发,半小时就到。”
我一愣,挂掉电话之后,立马以风卷残云之势把自己收拾一新,然后在市中心用十分钟飙了七公里,到了之后还来得及在后视镜里看看自己的妆有没有花。
秦衍已经在小区门口等我,我将车停好,领他进了我那个装潢成画室的公寓。我让他在客厅随意转转,自己进收藏室里把那幅画取来。从房间里走出,我看见他饶有兴致地站在一丛嫁接植被前观察花苞,花期刚到,两日前他面前那株香桃木才开了今年的第一朵小白花,午后落地窗外的太阳投射进来,照在他身上半暗半明,我一下就想到十年前雨天里他眉间的那一抹红果冬青,果然不论晴天烟雨,秋菊春兰,他都是这样相得益彰。
或许是听到脚步声停下,秦衍回过头看我,挑着很漂亮的嘴角笑了一下:“你这里像一个小的热带雨林。”
我回过神,抱着画朝他走过去,说:“是吧?本来最开始买下这里装修做画室的时候,我爸只是让人在这种了些绿萝和驱蚊草。后来上学的时候看到学校有人卖蚕宝宝,我也买回来养,但是蚕宝宝要吃桑叶,我这儿没有桑叶,所以我就开始学着种桑椹,再后来就学着种其他的,就慢慢把这都种满了。”
他点头道:“很漂亮,哪个是桑椹?”
我把画放在桌上,回答说:“哦,桑椹啊,桑椹我没养了。”
他疑惑道:“为什么?”
我想了想,简短地解释了一下:“有一回我的堂妹来找我玩,她不知道桑叶上有蚕,到处蹦蹦跳跳的,结果一不小心撞到树,树上的蚕就掉了她一身,她一看还以为自己头上身上都是蛆,蛆你知道吧?跟蚕有点像,但是是很小一坨一坨的。她吓出病了,在医院躺了好几天,那以后我就没再养了。”
我说完后,秦衍安静了很久,我也沉默了一下,低头道:“我们还是来说这幅画吧,你要不要看一下,其实还是很不错的,这么大篇幅的真迹现在很难找了…呃,还有你最晚什么时候要?我让人送去包装一下再给你。”
他却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说:“你要给我你的藏画?”
我迷茫了好半天:“不然呢,这大家的画都是几百年才拍卖一副,现在你临时要要,除了把我的给你也没别的办法。你还挺幸运的,要是你那客户恰好喜欢的是他的老师齐白石,我就真的没办法了。”
秦衍沉吟了片刻,说:“秘书帮我查过这画家作品的拍卖价格,至少都是八位数。我夺人所好,荞荞,你当时买下这画多少钱,我出双倍。”
我顿了一下,摇摇头:“不用了。”
他蹙了蹙眉,有些面露疑惑,我佯作轻松地道:“哎,谈钱多伤感情啊,我们父母是什么关系,没有必要这么见外。我本身又不是学国画的,当时就是收藏着玩。而且这画我也不是通过拍卖渠道来的,没有那么贵…你回来之后我也没有送过你什么礼物,就当是送给你的礼物吧。”
秦衍看了我几秒,突然很淡地笑了一下:“如果是你送我的礼物,我倒不好拿出去借花献佛了。”
我怔道:“啊?我不是这意思。”
他说:“所以你想要什么?”
我又愣了下,看着他的眼睛,我在心里低低地说,我想要你喜欢我,可是沉寂了几秒,只能若无其事地笑笑:“你那么大方啊?那我真要好好想想缺什么。”顿了两秒干脆换个话题:“对了,你的手机号到底是哪个啊?我不知道今天你给我打的这个号码,所以才没接,之前我从我爸爸那里拿过你的电话,给你发短信你也没回。”
他想了想说:“之前刚回来的时候用的是以前的号码应急,后来换了。”
我说:“哦,难怪…”口袋里的手机这时候响起来,我低头看了一下屏幕道:“不好意思是我老师,我得接一下,你随意啊。”
我走到独立的收藏室里去接电话,电话里是一个我从十四岁开始就跟着学油画的老教授,她说下周在东京有一个中外书画交流展,她有个名额,想带我去,顺便有个为期五天的当地古迹游览参观。
问清时间以及需要准备的事项后我挂了电话,走出房间,客厅里看不到秦衍人,我往另一侧画室走过去,发现他站着画架前,看画架上那幅我还没画完的画。看了一会,又朝着旁边摆放着电脑和一堆线稿的书桌走去。
我随意往桌上瞥了一眼,突然间倒抽一口凉气,赶在秦衍走过去之前冲到他面前,双手后撑挡着书桌说:“我、我这挺乱的,呵呵…”
秦衍上下看了看我那个纠结的姿势,说:“还好。”然后略微侧了侧头,我又往他视线方向挡了挡,他就挑了挑眉梢:“什么东西不能给我看?”
我仓惶地道:“没有啊,没什么,就是一堆随手画的草稿,没什么好看的,你要看的话那边书架上有我两本作品集,装订好的,你要看就看那个吧。”
好在他并没坚持,稍稍退了一步,安静了几秒说:“我先走了,画我明天派人来取。昨天你送来的东西我也收到了,谢谢。”
我说:“哦,没什么,昨天我就是顺路所以…”有些不舍地道:“行啊,那到时候你把联系人的电话给我。”
他点头说好,我送他出门,出门前,他回过头对我说:“荞荞,我欠你一个人情。”
没等我说什么秦衍就已经离开,我独自回到画室,拿过桌面上那本速写本,随手翻开几页,看着画里的人我很是无奈地想,什么欠不欠人情的,他根本不知道,我愿意为他做任何事。

  第六章

  东京的中外艺术交流展实质上只有两天,一天是书画作品展览,一天是画家交流及现场作画。其余时间整个团队都是在公款吃喝,在周围的旅游景点闲逛。这些地方前些年我也来过几次,没有太高的兴致,权当休息。廖筱非这段时间不知怎么搞的在研究佛学,整天点一根檀香在那研读地藏菩萨本愿经,发了张照片给我看吓我一跳,还以为她家房子失火了,看她走火入魔地那么深,我也没忍心去打扰她。
后来有一天半夜里我收到陆昭朝的一条短信,自从上次他在高尔夫庄园把我惹生气之后我一直没搭理他,但他一直在坚持不懈地试图惹恼我这条路上越走越远。当时我已经进入半睡眠状态,但一看到他发来的照片就从床上弹了起来,那图还配着他的文字解说:“你男神,以及他端庄活泼清纯魅惑的舞伴。”
我着急点开照片来看,都忘记提醒他端庄活泼,清纯魅惑分别是一对反义词,兼具以上这四个特性的人一定是个精神分裂。照片上看起来是个私人舞宴,应该是偷拍的,角度和像素都不是那么好。
陆昭朝直接把电话给我打了过来,说:“你看见了没,怎么样?”
我躺在床上感慨:“真是绝配。”
他叹道:“虽然这么说有点灭你志气,但那姑娘气质的确不错,听说学了很多年的小提琴…”
我忍不住打断他:“你觉不觉得秦衍特别适合穿燕尾服?你多发几张给我吧,哎对了,除了照片你有没有拍视频啊,最好是他跳舞的视频?”
陆昭朝说:“…”
我继续评价道:“可惜他身边那女的跟他的身高不是那么协调,看起来美感有所欠缺,如果她再高个三公分就好了。唔…她的衣服颜色跟他也不是太搭。”
陆昭朝说:“黎荞,你知不知道这女的是谁?”
我说:“我管她是谁,就算她是蒙娜丽莎,她衣服的颜色也仍然跟他不搭。”
他说:“你再酸也改变不了人家在那执子之手,你却只能在这对着照片花痴的事实。”
我顿了一下,反应过来,妈的,还真是这样。
我气愤地说:“那女的是谁啊?”
陆昭朝也没卖关子,回答我道:“她姓江,江什么我忘了,家是邻市的,我们家之前还跟她家做过生意呢,当时我看她斯斯文文的气质也好,对她印象还不错。今天才知道她竟然和秦家有点关系,好像说她伯父是你男神的姑父。你看明白没有,人家近水楼台先得月。”
我把这个纠结的亲戚关系在脑海中理了一下,遗憾地发现他们两人没有血缘关系,也就排除了乱伦的可能。但我不死心地道:“那又怎么样,如果是这么近的关系,要发生什么早就发生了,等得到现在?”
他道:“你这话能不能说服你自己?那姑娘也就比你大几岁,姓秦的一直不在国内,总不能那么多年前就订了娃娃亲吧?反正今晚我看他们手牵手跳国标的样子还是挺相依为命的。”
我忍了一下,觉得实在不能忍受他的成语水平,就直接把电话挂了。
四天后的中午,我从名古屋机场回家,落地后家里的司机来接我,跟我说我爸和陈芊去C市参加一个企业家交流论坛了,要明天才回来,问晚上要不要让人来家里做饭。我想起回来前老师和我说让我找之前一副画的原稿去参加一个比赛,便说:“不用了,我等会还有事要出去一趟。”
回家放下行李后我就约着肖楠去了画室,找到原稿把事情都嘱咐给她后,已经是下午五点半。肚子也没觉得饿,就是觉得困,我打算饭也不吃直接回家挺尸。
就在这个时候接到一条短信:“荞荞,晚上有没有时间和我吃个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