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单衣之下颤抖着的娇体很容易引来一旁男人的目光,更何况同样一身白衣,长发披肩的蔓华也有着一种倾国倾城的容貌?
在两人附近的行人都停下了脚步以及交谈的声音,虽然大家都没有看见为何在这繁华的河堤旁会突然出现这样两个人,不过他们都惊艳于两人的容貌。
突然喧闹的地方安静了下来,场面有些诡异,很少与宅子外的人接触的轻魂不*有点紧张,十年了,她已经十年没有离开过蔓华的宅子!
这或许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轻魂甚至计划着如果有机会逃离蔓华的身边,她会去报官,然后给自己的父母讨回一个公道!
“跟我来吧。”仿佛是察觉到轻魂的想法,蔓华搂着轻魂的手臂不*加了几分力度,然后没有再理会旁人的目光,大步的向前走开。
“我们去哪里?”看见蔓华脸上的微笑已经变成了冷笑,轻魂也只好低声下气的说话,她并不是单纯的畏惧蔓华,当然她也不允许自己那么懦弱,不过为了有一天可以报仇,轻魂懂得如何隐藏自己的愤怒以及不满。
“我不喜欢重复我说过的话。”蔓华的语气渐冷,虽然远远不到怒气的程度,可是却让人听了一阵心寒。
轻魂也不例外…
杀人,蔓华要去杀人。
轻魂知道这不是玩笑,因为蔓华说过,他要一个人死,那么这个人绝对看不见次日的骄阳。
正文 第八章:杀人(下)
第八章:杀人(下)
走出了那人头涌涌的花灯宴,轻魂不记得自己被多少男人投来那些暧昧的目光了,她身上的白色单衣根本就是轻薄如丝,掩不住那已经渐渐成熟的身体。可是她只能任由蔓华搂着,在人群之中走过,这反复是一种变相的赤体*,甚至她不得不认为,这是蔓华对她的一种惩罚。
只是轻魂吃惊,因为她并没有想到在离花灯宴不远处的一棵柳树之下,竟然有人在等蔓华!
那是一对年轻的男女,男子一身粗衣麻布,身姿清瘦如菊,双眸冷傲如霜,女子穿金戴银,打扮得雍容华贵,容貌娇艳,一颦一笑可谓风情万种。
如此的一对男女可真是一对璧人,轻魂心里有些疑问,因为那美丽的女子,她似乎曾经在宅子内见过!
“王…”
那美丽的女子轻启朱唇,用那腻人的声音吐出这么一个字,而她身旁的男子不过是冷冷的看着蔓华,却仿佛看不到蔓华怀里的轻魂。
“有酒吗?”蔓华并不在意那个男子的冷漠,反而是悠悠的对那女子如此问道。
“酒,自然是有的。”那美丽的女子从树后拿出了一个羊脂白玉酒壶,她知道蔓华喜欢酒,所以常常会被这一壶好酒在身旁,她希望有一天会让蔓华醉倒,从此不再…
那必定是一壶好酒,就连不懂品酒的轻魂也可以隐隐猜出来了。
“轻魂,你来喝吧。”
在轻魂不察觉的时候,蔓华已经把那羊脂白玉酒壶端到了她的面前,口上说的客气,其实他拉着轻魂就把酒灌了下去,若非轻魂幸运,或许就被酒呛死了。
轻魂不懂酒,不过也喝过酒,只不过她未曾如此不要命的喝,那样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啊!
轻魂被酒呛得半死,而那对年轻的男女的脸上都露出了不忍的表情,他们仿佛都明白,蔓华就是如此残忍的一个人。
就在轻魂咳嗽的时候,突然身旁传来一阵落水的声音,她惊慌的抬起头来,却看见那美丽的女子愣愣的站在一旁看着那在在水面上慢慢的扩散的红色,然后身子一软,便倒在了地上。
轻魂静静的看着蔓华,蔓华在微笑,那样的神情美丽,并且刺目,轻魂记得太清楚了,十年以前蔓华就是以这这样的神情和她说——你的父母在死的时候也一直在喊着——轻魂,快逃吧…
“你杀了他们…”轻魂说这句话并不是问句,因为整一件事之间并不存在疑问。
“你错了,轻魂,杀了他们的是你…”蔓华微笑着俯下身,然后在轻魂的额头轻轻留下一吻,“你就留在这里吧,我会好好的看着,如果我满意了,我会来接你的。’
轻魂错愣了一下,顿时明白了过来,这是蔓华的计划,这是她弄坏了古琴珠沙的惩罚,只不过这惩罚也未免太重了吧?
可是蔓华很清楚,不管怎么样轻魂都不会求饶的。
轻魂咬了咬下唇,口中的酒香仿佛也起了壮胆的效用,她用力的点了点头,然后笑了起来:“我会让你满意的。”
正文 第九章:血魅(上)
第九章:血魅(上)
“看到吗?”“没有啊!”“再沿着河过去找找!”
不远处的河堤上传来吵杂的声音,轻魂还想和蔓华说些什么,只可惜她的酒量的确不行,浑浑噩噩的就晕倒了过去,不过在意识失去以前,她隐隐听见蔓华的声音…
——我不会让你死的,所以别怕…
***
“男死者是被利器大御八块的,尸体抛进河里的,她这么一个柔弱的姑娘家绝对做不到。”
一个声音听起来比较年轻的男子在说话,不过那样的语调很好听,只是轻魂肯定自己没有听过。
“可是江湖上身怀绝技的女子也不少啊,再说,她可是晕倒在女死者的身旁呢,说不定她和女死者两败俱伤,而女死者因为最终不敌而死?”
这把听起来苍老的声音有点沙哑,轻魂更不认得,因为居住在蔓华的宅子之中的人,无一不是年轻貌美的…
“可是我觉得这一位魅姑娘绝对不是凶手…”
轻魂的心里一惊,她不知道这个年轻的男子为何会知道她的姓氏,因为在蔓华的宅子之中,没有人会提起自己的姓氏,甚至是轻魂,也已经十年没有听到别人提起自己的姓氏了。
住在蔓华的宅子里人都仿佛没有家,没有亲人,宛如傀儡一般行尸走肉的过着日子,对着蔓华的时候强颜欢笑,千依百顺,背着蔓华的时候浑浑噩噩,毫无人生意义。
难道说那个宅子里的人,活着的原因就是为了讨蔓华的欢心吗?轻魂不甘心,她绝对不会为了这么一个人活着,她…只为自己活着!
心里的疑问使得轻魂无法继续昏睡,她缓缓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隔着那鹅黄色的床帘,轻魂可以看见那正交交谈的两个人的身影。
身材高挑的年轻男人,和一个留着长须的中年男人。
“燕捕头,你可不要以貌取人,女人啊,越是漂亮,越是危险!”
那被称为燕捕头的年轻男人大笑了起来,拍了拍那中年男人的肩膀:“刘师爷,你别担心,我自有分寸,毕竟我也是女人堆里长大的,才不会中美人计!”
“那么就交给你了,大人会来以前把事情办妥就好,我回去了。”说着,这位刘师爷不*吸了吸鼻子,“你这凤来阁的脂粉味太大,我这老骨头可消受不了。”
“那么刘师爷你就先回去吧,有什么发现的话我会和你说的。”
看着那两人已经出了房间,轻魂才在*坐了起来,她惊讶的发现自己的身上竟披着一件染了血的白色外袍,这宽衣长领的式样正式蔓华的挚爱,不用说,这就是蔓华的外袍了。
这是她弄坏了他最爱的古琴珠沙的惩罚啊…杀人是一个很大的罪名,可是她却要当蔓华的替死鬼?不,蔓华说过不许她死的,所以这不过是一种变相的折磨手法。
轻魂不会求饶,也不会认输的,她不会和蔓华所安排的那样背负着凶手的罪名受刑的,而且这对她来说,或许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报复蔓华的机会…
正文 第十章:血魅(中)
第十章:血魅(中)
轻魂从*坐了起来,然后脱下了那染血的外袍,这是一件雪白的外袍,上面已经干掉的血迹斑斑,宛若雪地上的红梅,溅上去的鲜血形成那红梅花瓣飘落的图案,使得轻魂不得不想起十年前她与蔓华的第一次见面。
四目相接,风吹起的花瓣零乱了视线,黑发白衣的男子,在空中旋舞的白梅花瓣,却诡异的透露出一种红的颜色,甚至要比天边的残阳还要红得刺目三分…
“魅姑娘你醒了?”
听到了那年轻男子的声音,轻魂才收回了那飘远的思绪,转过头去看那扦开了她的床帘的人。
年轻的男人,一身深蓝色的官服,皮肤有点黝黑,大概是因为作为捕头要四处奔波的原因吧,浓眉大眼,看起来很精神,也很符合那种富有正义感的男人的标准,这就是刚才那位一口咬定她不是凶手的人吧…
“燕捕头…”轻魂微微一笑,她的语气很轻柔,相当符合那种余悸未定的柔弱女子的形象,她很明白要如何去让男子对自己怜悯,因为在蔓华的宅子之中,每一个受罚的女子都会很努力的便显出可怜的一面,期望可以减轻皮肉上的惩罚,轻魂也不例外,只可惜要蒙骗楚阳远远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可是这个燕捕头不是楚阳,所以轻魂并不担心,只是她依然没有明白为何这个男人会知道她的姓氏,毕竟她已经十年没有离开过蔓华的宅子,也没有和任何人说起她的姓氏了。
“啊…你怎么知道我是燕捕头。”男人的惊讶毫不掩饰的体现在脸上,在他露出了夸张的惊讶神情的下一刻又换上了一脸陶醉的表情,“不过也难怪,我可是金陵这里出了名的美男子燕归来呢!”
轻魂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不过她可以没有轻易的被燕归来转移话题:“那么燕捕头你又怎么知道我是姓魅呢?”
“因为这把扇。”燕归来从床边的小茶几上拿来了一把白绢团扇递给了轻魂,“在我们发现你倒在凶案现场的时候,你的腰带上就插着这把白绢团扇,所以我也顺手拿了回来,只可惜扇面上染上了点血,估计也洗不去了…”
接过了燕归来递过来的白绢团扇,轻魂当然认得,这就使*唯一的遗物,十年前遇见蔓华的时候,她正拿着这把白绢在家里的牡丹花从中扑蝶,父母被杀以后,家也被焚之一举,那个时候轻魂只拿着这把白绢团扇,所以这也成了母亲给她的唯一遗物了,而这把白绢团扇的山骨上正刻着一个“魅”字,这是轻魂的姓氏。
指尖轻拂过扇面上那点点的血迹,血已经干枯,有点硬硬的感觉,或许已经洗不去了,纵然洗去了估计也有着印迹,轻魂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她记得那对被蔓华杀死的年轻男女,那可是一对璧人,不过或许他们共赴黄泉也并非一件痛苦的事情吧…
看见轻魂低头不语,燕归来便试探性地问道:“那位女死者是我们凤来阁的花魁,男死者我们并不知道他的身份,你知道吗?”
轻魂摇了摇头:“我不过是路过那里,看见那一位美丽的女子站在柳树之下,她请我喝了一壶酒,只可惜我酒量太浅,闻香已醉,喝下酒后更是酒醉的沉沉睡去,不过在我晕倒的时候却隐隐看见一个白衣男子…”
正文 第十一章:血魅(下)
第十一章:血魅(下)
白衣男子…
燕归来在坐床边很认真地思考着轻魂的说话,案发当晚…也就是昨晚,在秦淮河岸边的花灯宴上的确有人看见一个美貌的男子和一个美丽的女子,他们均是一身白衣,长发披肩…
当然燕归来认为这很可能两个都是美丽的女子,毕竟这世界上那里有男人真的长得和女人一样的?至少家里经营着金陵城第一*院凤来阁的燕归来绝对不会相信的!
燕归来不是笨蛋,而且金陵城从来都不是一个安定的地方,在这烟花之地更是是非不断,他明白越美丽的女人就越会说谎,所以轻魂的话他并不尽信,只是这么一个柔弱的女子如果身怀绝技杀死了那个男人,那么她为何不逃走呢…
据他所知,女死者也就是他凤来阁第一花魁外加大红牌如烟可不是什么武林高手,深藏不露的,而那在案发现场的羊脂白玉酒壶里装的是清霜白露,这样的酒后劲虽然大,可是决不是毒酒…
“燕捕头,能给我准备一些文房四宝吗?”
“啊?”听到轻魂突然提出来的要求,燕归来吃了一惊,不过却爽快的点头了,对于美丽的女子,他从来都不吝啬,更喜欢出手相助,“我给你去拿,请稍等,魅姑娘…”
“请叫我轻魂便可。”
轻魂,这是一个不吉利的名字,因为它淡雅并且妩媚,总能迷惑人心,挡住男人的眼睛,就如那传说之中的血魅…
燕归来微微皱了皱眉头,不过他很快就露出了一个爽朗的笑脸:“那么轻魂姑娘,请稍等吧,我顺便让厨房准备点吃的…”
在燕归来走房间以后,轻魂也收起了那种无心的笑容,抬起了自己的左手,在手腕处有一个赤红色的玉镯,玉镯很诡异的是蛇的模样,甚至连那令鳞片也栩栩如生。
轻魂几乎是情不自*的叫出了一个名字——珠沙,她只觉的人为这玉镯正是蔓华最爱的古琴珠沙所化!
轻魂曾经看见过很多次古琴珠沙变成一条小蛇攀在蔓华的手腕上,她一直认为这是蔓华的掩眼法,毕竟在宅子之中她看见古怪的事情并不在少数,而楚阳曾经说过,只有愚蠢的人才会被眼前的一切蒙骗。
所以轻魂才不会相信呢,这不过是一些幻术!
不过是片刻,燕归来拿来了一些笔墨,甚至还拿来了一些朱丹。
轻魂拿着那笔,在这染了血的白绢团扇上寥寥数笔,和着那斑斑的血迹,便在扇面上绘出了牡丹。
几朵娇艳的牡丹正在枝头争春,姹紫嫣红,恣意浪漫,是生命中最繁盛的花期。
轻魂觉得,这是花醉了红尘…
“轻魂姑娘可真是妙笔生花!”对于美女,燕归来赞美得真诚,在他看来,能画出这样美丽图画的女子绝对不是大奸大恶的人,只不过和着死去的人的血来作画,宛如市井之间流传着的那个关于“血魅”的传说…
燕归来的思考还没有得出什么结论,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了吵杂的声音,他叹了一口气,刚才出去给轻魂拿文房四宝的时候他就听说了,那个让人讨厌的孙秀才又带人来砸场子了…
正文 第十二章:幕后(上)
第十二章:幕后(上)
“铜锣也叫罗,绫罗也叫罗,绫罗包住铜锣,不见铜锣,只见绫罗。”一个书生打扮的男子,一边扇着手中的折扇,一边摇头吟诗,在吟完诗以后却笑嘻嘻的看着大厅中的众人,如此说道,“不是说凤来阁的姑娘们都是才情横溢的吗?如烟姑娘一死,怎么凤来阁就没有人可以对出我的诗了?看来孙某今天又要失望了,你们凤来阁还是趁早关门吧,别称金陵第一花楼了!”
“这个孙秀才…”
闻声而来的燕归来狠狠的咬了咬牙,这个孙秀才仗着自己的舅舅是个巡抚,在金陵这里总是嚣张至极,也整天到凤来阁来玩,玩了以后又不给钱,总是出了一些难对的对子,凤来阁的姑娘们对不出来,他就冷嘲热讽,说这里的姑娘素质不好,配不上他,然后拍拍*就走,连个铜板也不留下!
燕归来虽然是个铺头,可是却奈何不了孙秀才,毕竟就算金陵太守来了,也是不能把孙秀才怎么样,不过自从半年前如烟来到了凤来阁,并且成了第一花魁红牌,依着她的聪明才智以及满腹经纶,总能把孙秀才给轰走,现在如烟昨夜刚刚被杀,今夜孙秀才就来捣乱了…
想到这里,燕归来突然联想到了什么,孙秀才本就是一个嚣张至极的公子哥儿,对着几番羞辱自己的如烟或许也是怀恨在心的…
“不如等我来对。”轻魂微笑着,从燕归来的身后出来,一步步地走下了楼梯。
轻魂脱下了那染了血的外袍,身上也就一件白色单衣,比单衣还要无瑕的*在轻纱之下若隐若现,她长发披肩,并没有梳起,随着她的步法轻轻晃动,在她轻移莲步走下楼梯的时候以右手扶梯,不过其实是以右手的指尖轻轻沿着楼梯扶手的曲线轻滑而下,这样的动作细腻并且*,看得大厅之内本就是来寻`欢问柳的男子们心乱如麻。
孙秀才毕竟久经*仗,美人虽好,可是面子更重要,于是他点了点头,自作镇定的说道:“既然这位姑娘有意思那不妨作对,不过如果姑娘对得不好,那么孙某明夜前来,定要姑娘作陪。”
轻魂娇笑着,她的笑容带着点点的青涩,娇柔,宛如不经人事的处子面对心爱情郎的时候露出的神情,当然,她依然是处子,不过要她爱上某人,那已经不可能了。
“那么轻魂我便献丑了。”轻魂福了福身,半个万福礼,在蔓华的身边很久,她明白过于顺从的女子是没有味道的,所以她倔强,并且表面恭顺,只可惜她花了十年,也沾不上蔓华的衣角,可是要对付这样的凡夫俗子,便不在话下,更何况作对子,一向是她所擅长的,“秀才也是才,棺材也是才,棺材装着秀才,不见秀才,只见棺材。”
轻魂的话音一落,大厅内无人不拍手叫好,使得孙秀才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的,轻魂指桑骂槐,借刀杀人,讽刺得孙秀才落花流水,就算再不懂诗词的人,也能听出轻魂诗中之意。
孙秀才气得说不出话来,当场就带着他的猪朋狗友讪讪离开。
轻魂这一仗赢得厉害,只不过燕归来觉得这一切仿佛都太巧妙了,仿佛有一个人一直在背后谋划着什么…
正文 第十三章:幕后(下)
第十三章:幕后(下)
从凤来阁出来,孙秀才便和他那些猪朋狗友分开了,独自一个人转进了一条小巷之中,赫然发现有一个男子正站在小巷里,不过在看清那人的容貌以后,孙秀才大大松了一口气:“原来是楚大侠你啊…怎么你每次出现都那么突然,吓得我…”
“你今天出来得真快。”那人正是楚阳,他背着月光站着,在昏暗之中让人难以看清他的容貌,平添了几分肃杀之气,“怎么一副慌慌张张的样子?”
“今晚可是活见鬼了,凤来阁来了一个新姑娘叫作轻魂,她那嘴皮子可真的和如烟不相上下。”说起了刚才的事情,孙秀才心有余悸,“更重要的是她身上的香味啊,和半年前我第一次见到如烟的时候是一样的,那可不是一般的薰香,我敢肯定,她绝对和如烟是一路人!”
楚阳微微一笑,只不过背着光的他可让人看不到他的表情:“你的鼻子可是和狗一样灵敏…不过这个小姑娘和如烟可不一样,你平日找如烟的麻烦就算了,那无伤大雅,只是这个小姑娘我要的不是你找她麻烦,而是要杀了她。”
“啊?!”孙秀才虽然是个嚣张的公子哥儿,可是却算是个怜香惜玉的人,平日嘴皮子上冷嘲热讽倒不是问题,可是要他去杀掉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他顿时摇头,“楚大侠,这个我可办不到啊,再说那个小姑娘也不过是顶撞了我一下,这哪是杀她的理由啊?我孙某自认不是什么好人,可是就这样辣手摧花我可真的不行。”
看见孙秀才一边说着一边往小巷口退去,楚阳又怎么会放过他呢?
一声清脆的拔剑声过后,楚阳的随身佩剑已经架在了孙秀才的脖子上:“我知道你的舅舅是个巡抚,你总有办法的。如果你没有办法,那么我也只可以让你再死一次了,上次你死于不见的光的马上风,这次你想不想尝试一下我新的安排?”
随着楚阳的话,孙秀才那干瘦的身子不断颤抖着,他似乎经过了一番思想斗争后才无奈的点了点头:“像我这样的坏人,死了要下地狱吧。”
“如果不想下地狱,那么就活得久一点吧,我不保证下一次我还会救你。”楚阳把剑收了回来,转身消失在夜雾之下。
孙秀才长叹了一口气,左顾右盼确定这里没有其他人以后,也沿着小巷抄近路回家去了。
在孙秀才离开以后,一直躺在小巷旁一家房子房顶上的燕归来吐掉了口中一直含着的狗尾巴草,然后揉了揉有点痒痒的鼻子:“楚大侠?那是什么一号人物?这个孙秀才曾经中过马上风却被救活了,难道说那个姓楚的男人是个大夫?”
燕归来的家既然是经营*院的,自然很清楚“马上风”是一个会要了男人的命的急病了,会医这个病的大夫不少,可是来得及时的却很少,而一个来得及时医好了一个巡抚的外甥,并却从此控制他的,同时又要求他去用方法杀死轻魂的应该很少了吧…
燕归来在屋顶上伸了一个懒腰,看来他每次心血来潮都能发现不少有趣的东西,比如昨天,明明是因为元宵花灯宴而休假的他偏偏跑出了花灯宴,去到那棵柳树下然后发现了被杀的如烟和晕倒的轻魂。
如烟也是被杀的,因为他知道如烟是不可能自杀的,像如烟那样乐观的性格,完全不可能自杀…
正文 第十四章:春梦(上)
第十四章:春梦(上)
在凤来阁的日子或许和在蔓华的宅子里没有太大的改变,天天弹琴作画,附庸风雅的对人欢笑,轻魂没有觉得不适,或许她真的天真如一张白纸,十年在蔓华的身边她能学到的也只有如何变得更像一个风尘女子,甚至轻魂不得不认为…蔓华的那处宅子是不是也和凤来阁差不多性质的呢?
轻魂因自己的想法绝对浑身不自在,她把自己泡进了木桶之中,凤来阁用于沐浴的木桶很宽,却很矮,绝对能轻松容纳下两个人的木桶也仅仅有半个人高罢了,估计…不比蔓华最爱的古琴珠沙高多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