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想到他了!”很努力的缩着身子,那几乎要溺出木桶去的水在木桶边缘轻轻晃动着,轻魂依然觉得不自在,纵然这带着暖气的水已经掩过了双肩,可是却还是有一种暴`露在外的感觉,仿佛…有人在看她…
“你想起谁了?”
背后突然响起的声音让轻魂一惊,她转过头来看着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她身后的蔓华,他依然微笑,那双美丽的墨色眸子宛如是为了迷惑红尘而存在的一般,他的视线细细的,透过你的双眼,穿过了你的皮囊,紧紧地缠住你的灵魂,所有的挣扎在他的眼中完全是徒劳无功,他是王,他注视任何一个人的眼神都要那么高高在上的…
这是轻魂最讨厌他的地方。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轻魂很好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她不敢大叫,她并不希望让任何人发现自己与这个杀人凶手有任何联系,她同样担心自己的叫声会让别人冲进房间来,与蔓华一起观看她沐浴。
只有半人高的木桶也只有花`街`柳`巷才会使用,这是一种风情,蔓华清楚,他就这样静静的站在木桶边,只要微微的低头,他可以大咧咧的观看木桶里的一切,纵然那已经绯红了双额的少女很努力的卷缩起身体来。
可是水是透明的,是流动的,是善变的,就算你多么努力地去融合它,它也不会为了任何人去改变自己。
所以不过是片刻,轻魂已经感觉到了那包围着她的水已经在*她,因为本来还散发着暖意的水开始冷了,水变冷的速度很快,快得她刚才因为发现蔓华突然出现而红了的脸还没有恢复原样,水就已经变得冰冷,冷得足以让轻魂颤抖。
“你在想谁?”
蔓华俯下身靠近了轻魂,他并不是要去看轻魂的身子,纵然那是美丽的,可是这对蔓华来说并不存在太大的吸引力,不过他难得重复了自己的问题,虽然字面上或许并不一致,可是向来被大家认为毫无耐心的蔓华会重复自己的问题,这样那守候在轻魂房外的楚阳很惊讶。
背靠着墙壁,楚阳不想去思考房间里会上演一些什么,纵然他是男人,他明白一个女人的魅力,而且特别是轻魂,特别是和蔓华一样,散发着那种气息的轻魂…
正文 第十五章:春梦(中)
第十五章:春梦(中)
木桶之中的水已经冷了,轻魂已经在颤抖,脸上的红晕也尽数退去,她的脸色甚至显露出苍白了,圆润的香肩露在水面上,不难看见她正在发抖。
春天迟迟未走,天气乍暖还寒,更何况这已经是黄昏时分?
“既然你不打算回答我,那么你就这样泡着吧。”蔓华的视线从轻魂的身上转开,他看见了那随意的放在一旁的屏风上的衣服,是轻魂喜欢的红色罗裳…
蔓华唇边的笑意渐浓,他似乎是一时兴起想到了好玩的点子,于是他伸手去拿过了屏风上的红色罗裳,半披在自己的身上,他的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肩后,白色的衣服上加了艳红的罗裳,配上了那张倾国倾城的面孔,如果此时有人撞门而入,必定会把蔓华当成女子吧。
其实在蔓华的身边,没有人敢把他当成女子,毕竟只要与蔓华相处上一会,那个人必定会深深明白“无毒不丈夫”的道理。
看见蔓华拿走了自己的衣服,轻魂顿时明白了蔓华的意图,难道…他就要她疑似卜卦?!
虽然不是没有试过被蔓华看见自己的裸``体,可是那已经是十年以前啊,十年以前她不过是一个六岁的小女孩,也没有什么好害羞的,可是现在她已经是个十六岁的姑娘家,纵然在自己的父亲面前也不可能赤`身`裸``体吧?更何况在一个不相干的男子面前?!
轻魂咬着唇,她知道她总要从木桶中出去的,可是衣服…也该拿回来!
“把衣服给我!”轻魂一手捂着胸前,一手向着蔓华伸去,“你又不是女人,穿女装干吗?”
听了轻魂的话,蔓华微微点了点头:“那也对,女红妆、女红妆…我的确不适合。”
说着,蔓华便把那件披在身上的艳红罗裳拿了下来,然后也向着轻魂递去。
那个时候轻魂还以为蔓华真的开窍了,想不到她的指尖才刚触上了衣角,那件艳红的罗裳竟然迅速的碎裂成如花瓣般大小的布碎!
看见了轻魂惊讶的表情,蔓华笑得很高兴,他轻轻地坐上了木桶的边沿上,他的动作很轻巧,仿佛他压根就没有体重一样。
看见蔓华坐到了木桶的边沿上,轻魂紧紧地捂着自己的身子,可是少女的身子曼妙,总有顾此失彼的时候,虽然木桶里的水已经冰冷,可是轻魂还是觉得自己的身子深处有一股火热燃烧着…
“我并不介意你一直不起来,毕竟现在的你也很漂亮。”
蔓华的话很明显有其他的意思,使得轻魂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她讨厌蔓华看她的目光,轻`佻、骄傲,并且情`色,这就是让轻魂浑身不自在的原因!
男人看着女人的目光,而且还是看着疑似卜卦的女人的目光!
轻魂虽然觉得羞涩,可是她更明白在木桶里也不过是“死路一条”!水已经冰冷,而且也不能阻挡蔓华的视线,竟然如此,倒不如…
轻魂咬了咬牙,小心的移动着身体背过了蔓华,然后“哗啦”一声从木桶里站了起来,跨出了木桶,伸手去拿那也放在屏风上的毛巾。
身后传来了蔓华的掌声,轻魂用毛巾裹住了自己的赤`裸身体,站在屏风后看那依然坐在木桶边沿上的蔓华,恶狠狠的道:“你很高兴吗?那么对我的惩罚也该结束了吧?”
正文 第十六章:春梦(下)
第十六章:春梦(下)
想看的看了,想说的说了,轻魂想不明白蔓华还有什么理由留下来,难道说刚才羞辱她还不够,当真要进行下一步?
蔓华绕趣地看着轻魂,他从木桶上下来,却轻声说出了这样的话:“如烟也是和你一样那么倔强的呢,可是她不知道,半年以前我是故意让她逃走的,为的…是想看看她到底勾上了哪个人。”
听到了蔓华的话,轻魂愣了一下,在看见如烟的第一眼起,她就觉得如烟很眼熟,仿佛在蔓华的宅子里看见过她,只不过轻魂除了蔓华和楚阳却极少与别人接触,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以及音律舞蹈,其实都是蔓华手把手的教她,只可惜在记忆之中,蔓华为人师表的记忆甚少,轻魂也只可以记得自己被蔓华折磨的画面。
蔓华自顾自的说着,他并没有打算让轻魂接话:“半年以前,我故意制造了机会让如烟离开,她却自以为是地认为如果她自己一个人先逃跑,那么我就不会认为她是与我身边的人私通的,只要在外面找好时机再幽会便可解相思之苦…她太笨了,以前不是我发现不了她,只不过是不想去阻止她罢了…那天元宵之夜我故意出来游河,她就约了她的男人。如烟认为只要我稍微不注意,她或许就可以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和她所爱的男人相会了…”说到这里,蔓华转过身来看着轻魂,“那天出发的时候,我在心里做了一个决定,如果那个晚上你不犯错的话,我就不会干涉他们,可是如果你犯错的话,我就杀了他们。所以我说其实是你杀了他们的,这一点可没有任何的疑问。”
轻魂狠狠的瞪着蔓华,因为他简直就是强辞夺理,她与如烟素无关系,凭什么蔓华要用她来决定如烟和那个男子的生死?而且蔓华杀了他们以后,竟然还嫁祸给她!幸好金陵太守去苏州了,还要好一些时日才回来,否则她岂不是要被冤枉成为杀人凶手?!
蔓华并不在意轻魂满是怒意的目光,他微笑着,他喜欢用微笑来面对一切,包括仇恨。
蔓华轻轻的抬起了右手,他与轻魂之间的木桶和屏风顿时四分五裂,再也阻挡不了什么。
眼看蔓华一步一步地靠近自己,轻魂什么也做不了,她只是觉得自己的身子仿佛被无数的细线缠住,看不见控制自己的丝线,却也动弹不得!
“你、你别过来!”
在轻魂好不容易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蔓华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并且很轻松的捏住了她的下额,强迫着她抬起头来看着他。
“你知道吗?轻魂…初生的猫…也叫得比你大声。”
两人鼻息相触,那是很近的距离,这样的距离使得轻魂有一种脸红心跳的感觉,可是她还来不及思考什么,蔓华的手已经攀上了她的腰,然后在她那比初生的小猫的叫声还要小的惊呼声之中,扯掉了她身上唯一的衣物——那一条本来就不大的毛巾。
身上唯一可以挡住蔓华目光的东西也已经落地,轻魂没有任何选择,她只可以在蔓华还没有做出下一步的时候,上前紧紧地搂住了蔓华,两人的身体紧密地贴在一起,这样至少…至少他看不见她…
正文 第十七章:春梦(续)
第十七章:春梦(续)
两人的身体靠得很紧,轻魂低着头把小脸紧紧地贴蔓华的胸前,她可以听见蔓华的心跳,也可以感受到蔓华的体温,仿佛蔓华并非那么遥不可及,卑鄙无耻的…
美女在怀,蔓华似乎没有任何的感觉,他修长的手指在轻魂赤``裸的背上*,使得轻魂的身子不停地颤抖着。
不知道是因为羞涩、害怕还是其他呢?
“为什么要这样呢?如果你手里有刀的话,或许可以杀掉我。”
蔓华的声音轻柔,鼻息擦过了轻魂的耳朵,那一种痒痒的,暧昧的感觉宛如怎么理也理不清的丝线…
想到了这里,轻魂顿时明白了什么,她在蔓华的怀里抬起头来,冷冷的笑着道:“这不是你控制的吗?”
是的,她刚才还全身动弹不得,怎么在蔓华扯掉了她的毛巾以后,她就可以动了呢?而且赤``裸着扑到了一个男人的怀里,如果有别的选择,她绝对不会做的!
可是出乎了轻魂的意料,蔓华竟摇了摇头:“总有一天你会明白,这一切都是你所希望的。”
轻魂还想说些什么,蔓华却狠狠地推到了她,惊呼的声音来不及发出,一切…竟然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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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地睁开了眼睛,刚才预料之中被蔓华推到在地的疼痛并没有发生,轻魂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和着单衣躺在*,本以为刚才的一切不过是南柯一梦,毕竟那屏风还好好的,屏风后还能隐约看见木桶的影子,至于蔓华…怎么可能真的来无影去无踪呢?
一定是梦吧…
轻魂从*起来,整理好了身上的单衣,却发现那本该放在屏风上的艳红罗裳不见了,那是外袍,还是与这件单衣一套的呢!是凤来阁的老板娘特别为她准备的衣服里的其中一件,听说这可是凤来阁的红牌姑娘才可以穿得上的名贵布料…
心里涌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这样的预感让轻魂觉得仿佛是有着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轻魂快步绕过了屏风,如她所料,她看见了那木桶旁的红色布碎,这毫无疑问就是她那件艳红罗裳的,而在刚才的梦境之中,蔓华就把她这件罗裳给毁了!
不是梦?难道不是梦?!
轻魂紧紧的揪住了自己的衣领,她不敢想象蔓华把她推到以后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轻魂慌乱之际,她看见了一旁圆桌上抱着一个装有纸莲灯的花篮,这样她才记起了今天正是如烟的头七!
轻魂连忙在衣箱之中随意的穿上了一件外袍,再披上了一件披风,然后提着篮就往当日如烟被杀的地方去,直觉总告诉她,只要去那里,或许就能发现一些特别的东西,而且放纸莲灯来悼念死去的人也是一种礼貌…
理好了身上的衣服,轻魂在首饰盒里特别挑选了一根木钗盘起了长长的头发,木钗上雕刻着的是凤凰的图案,木凤凰,她觉得很适合自己,因为即使现在不过是木头,可是有一天都会成为真正的凤凰的。
用木钗盘好了发髻,轻魂微笑着看着铜镜之中的自己:“蔓华,我会让你满意的。”
正文 第十八章:冤狱(上)
第十八章:冤狱(上)
听到轻魂说要到秦淮河的岸边去放纸莲灯,以此来悼念被杀的如烟,燕归来虽然心里有着疑问,可是并没有阻止,但是以着夜晚一个妙龄少女在街上走不安全为理由,便跟在轻魂的身后一起出去了。
身上还有着杀人凶手嫌疑的轻魂自然不会介意燕归来名为“保护”的监视行为,反正她也只是想去放纸莲灯罢了。
轻魂并没有想到,在她来到了秦淮河旁,让燕归来留在不远处继续“保护”,自己走进河边的时候却发现,秦淮河那若大的水面上竟然浮着许多小灯笼,是从上流飘过来的。
轻魂顺手捞上一盏,灯骨玲珑,用泪竹劈成,扎出莲花的样子,透过彩纸,火苗一闪一闪,在她的面容上折射出淡丽的色彩。
这可是竹莲灯,比她这纸莲灯还要下了苦心呢,但不知道是何人…
惊觉背后有着陌生的气息,轻魂猛地转过了身子,而那人本应该碰上轻魂的手也就这么停在了空中。
来者是个年轻的男子,容貌清俊,一身锦衣华服,腰间挂着三个绣着鱼图案的锦囊,左一右二。
可是轻魂觉得自己并不认识他。
“对不起,在下失礼了。”男子急忙收回手,做了个辑。
轻魂轻轻摇了摇头:“这位公子有何指教?”
“没有。我只是…”男子红着脸支吾着。
“公子不妨直说。”
“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轻魂先是微微一愣,然后笑了:“没有,我们…不会见过。”
男子似乎还想说什么,燕归来却一个箭步的上前拦进了两人之间:“请问这位公子还有什么事吗?”
男子看见燕归来护在轻魂的身前,便认为人家两人郎情妾意的,自己一个外人突然出现,自然是很失礼的,于是他对着燕归来和轻魂做了一辑,转身便走开了。
燕归来才不会问轻魂这个男人是谁,因为刚才他站的地方离轻魂不远,两人的对话他听得清清楚楚,所以这样没有意义的问题就没有必要问了。
就在燕归来转过身来想和轻魂说什么的时候,突然一大队士兵小跑着前来,二话不说的当场抓住了轻魂。
在燕归来反应过来的时候,他还没有来得及说上什么,刘师爷就跑了过来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附在他的耳边小声说道:“别吵,太守陈大人回来了,他亲自派兵来的,你还是别说话为妙啊!”
听到了刘师爷的话,燕归来先是一怔,可是眼看轻魂被那些士兵押着远远走远,那些来不及放的纸莲灯可怜的散落在柳树之下,燕归来觉得胸口有一种闷闷的感觉,他挣脱开了刘师爷,然后深呼吸了一口气,想把胸前那种感觉压下去,可是他闭上眼睛却只看见轻魂那吃惊的神情,以及看着他的眼神…
那样的眼神哀怨,仿佛在说——原来你一直想要抓我,那么又何必假仁假义?
燕归来紧紧地握住了拳头,尽管掌上的指节已经泛白,可是他也没有松开的意思,因为他从来不是一个假仁假义的人。
正文 第十九章:冤狱(中)
第十九章:冤狱(中)
被那些士兵抓到了衙门的时候,轻魂并没有反抗,她早就知道既然这一切是蔓华苦心安排的,那么这场戏自然会很有看头,她这个被冤枉杀人的人如果连衙门都不进的话,那么这戏岂不是很无趣?
蔓华不会让一切变得无趣的,如果他愿意,必定还会火山添油。
公堂上大门处站着不少百姓听审,他们都是来凑热闹的,毕竟凤来阁第一花魁被人杀了,而凶手极有可能也是一位美艳女子,两位同样美艳的女子为了争得谁是第一美女而自相残杀的传闻早已经金陵满天飞了,在如烟头七的第二天衙门开审此案,大家怎么能不来看个究竟呢?
轻魂已经换上了囚犯们穿的白色麻布衣,身上所有的饰物都已经被没收,却除了那脱不下来的手镯以及头上那支木凤凰发钗还好好的留在发髻之上,或许就连那些普通的士兵们也认为,至少要把头发盘起,才能看清楚如斯美女的容貌吧。
在公堂上,轻魂戴着了手扣跪在地上,她的脸上没有惊慌,反而使往常一般平静的神情,仿佛此时此刻她也不过是在自己的房间内一般,更无视着那坐在案后,滔滔不绝的说着她的罪状的金陵太守。
这个姓陈的金陵太守已经白发苍苍,身子也干枯消瘦,因此显得那绣着金线的官服过于宽大,完全不合身。
已经风烛残年的官吏早已经没有魄力给案件查明*了,或许也因为这样,蔓华才会在金陵杀死如烟吧。
收回了自己的思绪,轻魂抬起头来看着那似乎已经念完了她所有的杀人动机、作案手法以及作案过程的陈太守,只见着陈太守悠闲的喝了一口茶,然后看向了台下的她,如此说道:“大胆犯妇,你可认罪?”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轻魂微笑着,她看见那站在侧门与刘师爷一起的燕归来,至于他们在说着什么,那已经不重要了。
“那么你是不认罪了?”陈太守撇了撇嘴,虽然一切他心里有数,可是要狠心的辣手摧花,似乎也太残忍,不过幸好…他已经风烛残年,轻魂的美丽他早已经无福消受了。
想到这里,陈太守把心一横,拿起右手边的领牌丢到了台下:“既然你不愿认罪,那么我也只可以用刑了,那么先打你八十大板!”
陈太守的领牌已经丢到了台下,两旁的衙差虽然有一些犹豫,可是大门口人头涌涌,众目睽睽之下如果不严明执法,这岂不是坏了衙门的名声?无奈之下,衙差们也只好把轻魂压倒了地上,公正的执法了。
“屈打成招,你不得好死!”轻魂心里气极,这个陈太守完全是不顾什么正义和*,想要对她屈打成招,本以为她会有机会说出*,可是现在看来还是她太天真了。
那些衙差可也没有手下留情,棍子打在身上每一下都是火辣辣的痛,这样的钝痛难以缓解,和鞭刑的锐痛是不同的,鞭子可以轻易的让人劈开肉裂,可是如果用棍子做到这个程度,那带来的疼痛可是鞭子的好几倍了。
虽然早已经习惯了疼痛,可是在身上硬被那棍子一下一下的打出血痕来的时候,轻魂还是把唇给咬破了。
她是倔强的,她从来不叫,也不求饶,不过她自然由自己表达不忿的方式,她在剧痛之中咬破了自己的手指,然后在地面上以血写上了一个“冤”字。
正文 第二十章:冤狱(下)
第二十章:冤狱(下)
八十大板不要说是一个娇弱的女子,就算是一个大汉也未必能抗得住。
在八十大板打完以后,衙差便把因剧痛晕倒的轻魂抬到了牢里去,因为陈太守看见那地面上轻魂所写的“冤”字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阻止那些旁听的百姓的眼睛,因为接下来真正的“屈打成招”是绝对不能被那些百姓看见的,所以陈太守不得不决定连夜杀掉轻魂!
“陈大人!”
听到燕归来大喝一声,陈太守吓得坏掉了手上的茶杯,心痛的看了一眼自己的白瓷茶杯,他才缓缓地抬起头来看着站在身旁的燕归来:“我的燕大捕头,难道你说话就不能小声一点吗?我这老身子老骨头的可不经吓。”
“陈大人,轻魂姑娘她绝对是无辜的!”燕归来已经看出了陈太守的“屈打成招”的意图,所以他不得不站出来为轻魂说话,而白天在公堂之上,如果不是刘师爷死死的拉住他,他已经出来作证了,那会让轻魂被打得半死?
“你从一大清早就开始和我说这句话了。”陈太守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外人以后,才压低了声音和燕归来如此说道:“我说归来你在我身边也有十载,你应该知道不管在哪里都自己的规矩。这次这个小姑娘必定在劫难逃,到底这案子是不是她作的已经不重要,因为我收到了江西巡抚的亲笔信,以及这次作为案子目击证人指证那小姑娘的正是江西巡抚的亲外甥,本城那大名鼎鼎的大才子孙秀才,你明白这件事的严重性了吗?”
听到陈太守这一番话,燕归来顿时明白了过来,想必是那夜轻魂当众在凤来阁羞辱了孙秀才一番,他丢不起这个脸才来秋后算账的,可是…
“可是陈太守,你一直不是一个昏官,难道你要坏了你的名声吗?”
“我老了,归来…”陈太守深深得看了一眼燕归来,然后无奈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还有五个月就可以告老还乡了,我不想在这些日子里得罪江西巡抚,毕竟我可还是有着妻儿要养啊!”
燕归来不说话了,他明白陈太守的意思,对陈太守来说轻魂不过是一个突然出现的人罢了,既没有金陵城的户籍,就算某天真的人间蒸发也不奇怪,所以在孙秀才针对轻魂的时候,陈太守也只可以顺水推舟了,而且如烟在元宵之夜被杀,金陵城的百姓人人皆知,如果不能找到凶手,陈太守也难以下台…
明白美丽的女子对男人的影响力,陈太守不得不对这被自己从小看到大的燕归来上最要的一课:“归来,美女破舌,你千万那不要这样的女子所蒙骗。再说你家可经营着江南一带最有名、金陵城第一大的*院凤来阁,在美丽的女子还不是手到擒来,何必为了这么一个萍水相逢的女子白白毁了自己的前途呢?红颜祸水,前人诚不欺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