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份和受的教育都注定了她不能哀求,不能哭泣,不能嚎叫,只能默默的承受。
天政帝皇甫衍将瞳兮压在身下,用锦盒里的棉布条将瞳兮的手绑在床柱上。眼睛里风暴凝聚,看着瞳兮明明害怕恐慌,却要故作镇定的模样。
他缓缓的将另一条棉布绑在瞳兮的嘴上,让她说不出话来。
大手一抬,鲛绡纱绣金牡丹的帷幕密密的合拢。一个挺身侵入瞳兮干涩的甬道,她疼得不敢眨眼睛,死死的撑着,不让眼泪掉下来,这并不是一个承恩的妃子该有的。
她想要呻吟,想要尖叫,想要歇斯底里的哭泣,但是最后终究是化作一个偏头,默默的承受他带来的狂风暴雨。
直到他的动作越来越凶猛,瞳兮痛得以为自己将要死掉了,指甲牢牢的抓在床柱上,那里还留着她以前划过的痕迹,深深的指甲划痕,每夜入眠的时候她都不敢看那木柱上的痕迹,那也是她身上和心上的痕迹。
事毕后,皇甫衍将瞳兮身上的布条解开,瞳兮静静的躺在他的身边,用尽力气才能道出一声,“谢皇上恩典。”
皇甫衍仰面躺着,听了以后,却突然坐了起来。并一把将瞳兮抓了起来,疼得她皱紧了眉头。再次将她压向床柱,绑起她的手腕。
让她这一次弓着身承受他的龙恩。
狂风暴雨比刚才来得更为残暴,瞳兮的牙死死的咬在布条上,才能坚持住没把自己的嘴唇咬破。
他不停的律动,只让瞳兮恨不得自己这一刻就死去,她不停的安慰自己,还好,还好,每个月不过一夜而已。
这一次瞳兮疼得已经没有任何力气说话,只是昏昏沉沉的,不知是在睡觉还是在晕厥。
天政帝唤了他的近侍江得启进来伺候,瞳兮心下求之不得他赶紧离开,这一夜总算是结束了。
回忆起来,天政帝从来不曾在彤辉宫留宿整夜的。
他走后,齐云,玄纁和束帛赶紧进来伺候,“娘娘。”
瞳兮藏在帘子后,实在是不肯将这一切让他人看见。“不用你们伺候了,去准备香汤吧。”她总是习惯承恩后,自己一个人沐浴,不让任何人伺候。
“姑姑。”瞳兮轻轻的唤道。
齐云赶紧上前,“娘娘,药奴婢已经准备好了。”
“嗯。”
她三人退去后,瞳兮又躺了许久,才稍微缓过劲来,忍着下体的疼痛,走入浴池。
次日清晨,玄纁和束帛两人才被准了进来收拾那一床的狼藉。
“娘娘今日梳个灵蛇髻吧,这个发髻娘娘梳起来特别精神。”束帛看瞳兮闷闷不乐,变着方儿的惹她说话。
“你拿主意吧。”瞳兮低低的说。
玄纁伺候她更衣的时候,发现瞳兮手腕上的红色勒痕,心里一惊。瞳兮自然的说:“戴那个南越国供来的珍珠手镯吧。”这种事她都习惯了。
玄纁不敢多话,默默将那三串珍珠竖排的有三指宽的手镯取了来为瞳兮带上,勉强遮住了勒痕。
瞳兮足足修养了三日,才觉得自己有点儿力气可以出门走走了。
“娘娘,御花园的‘姚黄魏紫’都开了,咱们也去赏赏吧。”玄纁在一旁劝道。
“也好。玄纁你去园子里给我摘一朵牡丹吧,今日簪花。”瞳兮也来了点儿兴致。
“不知娘娘喜欢什么样的?”玄纁仔细的问了,这御花园的牡丹品种繁多,她实在不敢确定主子的喜好。
瞳兮沉吟了一下道:“去采一朵赵粉吧。”
束帛见了,忙捧了一袭粉白色双层雪云纱的衣裙出来,白色纱为底,衬着外面的点银粉的粉色纱,阳光下格外的典雅华丽。束帛又为瞳兮梳了一个灵蛇髻,玄纁也正好采了赵粉回来,为瞳兮簪上。
瞳兮很满意的望着镜中的自己。束帛年轻些,口快的道:“娘娘可真是人比花娇。”
瞳兮阴霾了几日的心情总算因着这春末夏初的风光而云开雾散了。
束帛又为瞳兮添了一条丈长的银纱披帛,和玄纁二人伴着瞳兮往御花园赏牡丹去。
瞳兮素来喜欢牡丹,尤其是花中之王的“姚黄魏紫”,这两种即使在御花园,也只有太液池东畔的“知鱼亭”附近才成功栽活了几株。
瞳兮等人才走到亭前的花丛后,就听到厅内有女声慢慢吟道:“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蓉静少情。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①。”
“不错,不错,昭文果然有七步成诗之才,如此仓促之际居然能想出这样的句子,实在是难得。”这个声音瞳兮不会听错,正是天政帝皇甫衍的声音,她没有想到平日不苟言笑的天政帝居然会陪着妃子赏花,且声音可以如此这般的和悦。
那边的慕昭文羞涩的笑了笑,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借鉴了古人的诗词,但是没有否认。
慕昭文七步成诗,有这样的水准,瞳兮也自叹弗如。她见着天政帝就觉得害怕和别扭,正准备回身离开。
“奴婢给贵妃娘娘请安。”这正是去为慕昭文取披风才刚刚返回的玉香。
这声一出,瞳兮只好硬着头皮走了出去。
“贵妃也来了。”天政帝的面容已经从放松的惬意变成了素日的淡漠。
“臣妾给皇上请安。”天政帝虚扶了一把,慕昭文赶紧起身行了礼,将瞳兮让到亭内天政帝左首的上座坐下,她则从刚才这个位置移到了瞳兮的下首。
“昭文,你坐朕身边来吧。”天政帝拍了拍他右手的位置。
瞳兮留心到天政帝的不同,他从没当着其他嫔妃的面表示出对某一人的偏爱,如今对这慕昭文确实是另眼相待了。
慕昭文有些瞧出了瞳兮的不自在,她虽然不解为何这位后宫的传奇人物令狐瞳兮在皇上面前居然是这样一副拘谨的模样,但是她还是主动为瞳兮解了围。
“娘娘也喜爱这姚黄魏紫么?”
瞳兮对慕昭文的伶俐也有所了解了,不过看她来这知鱼亭,便知晓了她的喜好,“昭妃也喜欢么?”
“是啊,不过臣妾最喜欢的还是那‘青山贯雪’。”
“不错,那青山贯雪倒也衬爱妃的清雅,既然这般,朕便让人去你的昭阳宫种上几株,来年咱们也好一同观赏。”
慕昭文谢了恩。又回问,“皇上喜欢什么呢?不如也在臣妾的昭阳宫一并种了。”慕昭文撒娇的向天政帝依去,她倒不是存心气瞳兮,只是忍不住喜欢亲近天政帝。
“朕喜欢…”天政帝的眼睛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瞳兮头上的赵粉,然后道,“朕喜欢‘蓝田玉’。”
--------------------------------------------
以上提到的牡丹品种都确实存在,十分的漂亮,有兴趣的同学可以百度一下这些品种的图片,某珰以前觉得牡丹艳俗,如今才发现她是如此的魅力惊人。
①唐代刘禹锡《赏牡丹》

牡丹放

瞳兮对这慕昭文也谈不上不喜欢,只是她与天政帝如此亲昵,让瞳兮觉得后宫这碗水有点儿晃悠了。
“娘娘,那道甜品还上么?”玉香在一旁小声问。
“上吧。”
瞳兮这就好奇了,是什么样的点心还需要这般的问。
“这是臣妾闲暇时做的一道糕点,还请皇上和娘娘品尝。”
“本宫今日真是有福了,不仅听得了昭妃的妙诗,还能尝到昭妃的手艺。”瞳兮面对其他人的时候总能笑得自在。
她的目光连眼角也不敢扫过天政帝。
宫人送上来的点心是贵为皇帝贵妃的皇甫衍和瞳兮都不曾见过的。一旁的江得启用银针试了试无毒后,昭妃才起身为两人切割。只是她眼里淡淡的受伤害却没逃过敏感的瞳兮,她不理解慕昭文,江得启试毒是十分正常的事情在她看来,但是慕昭文因为心里有爱,便觉得这是皇甫衍对她的不信任。
她想要的是一个百分之百信任她的一心人。
“这是核桃慕斯。”慕昭文很快调整好了情绪。
“慕斯?”瞳兮好奇。
慕昭文顿时忆起自己的身份来,“这是从西域传过来的一种糕点,臣妾也是小时候向家里西域来的客人学习的,慕斯二字也是那边的称法。”
天政帝尝了一口便放下了,“味道不错。”
“皇上不喜欢么?”慕昭文嗔道。
“朕只是不爱甜食而已。”
这厢瞳兮也试了一口,“甜而不腻,入口爽滑酥绵,昭妃妹妹好巧的手。”瞳兮展颜,“如果加一些柠檬味儿或芒果的味道说不定更好。”
慕昭文暗赞,这位贵妃确实很懂得享受。
“看来哀家来得甚是时候,不知昭妃是做了什么点心,让贵妃如此赞不绝口。”独孤媛凤的身影从花丛后走了出来。
一袭月白的宫装清雅端庄,只是令人吃惊的是她头上也簪了一朵牡丹花,正是“蓝田玉”。瞳兮暗自好笑,看来今日确实一个好日子。
天政帝和瞳兮等三人起身向独孤媛凤行了礼。
慕昭文又让人盛了一块慕斯给太后,她身边的李嬷嬷也循例用银针试了试。独孤媛凤这才小尝了一口,皱起眉“这糕点有点儿甜腻了,哀家不爱吃甜食,不过昭妃能有这个心思就十分的贤惠了。”独孤媛凤皮笑肉不笑。
慕昭文听了也没觉得难堪,淡淡一笑就了了。
太后一来,慕昭文便乖巧的立在一旁伺候,为天政帝端茶递水的,两人的眼波流转处情意绵绵。“文儿,你还是坐下吧,这些事让下人来就是了。”天政帝十分体贴。
独孤媛凤的眼睛里几乎射出火来。瞳兮倒觉得此行收获不菲,整个后宫能压得住自己的就只有这位独孤媛凤,谁让她顶着太后的名号,又和天政帝有私情。如今看来,她这位太后也只能称得上旧人了。
“今年的牡丹开得真好,贵妃,你未出阁之前听说就是丹青圣手,不知今日可有兴趣作一幅‘国色天香’啊?哀家的长信宫正缺少一幅画做装点。”
瞳兮谦逊了一下便接受了,这明显是独孤媛凤照顾自己,不想让慕昭文一个人占尽了风头。因为瞳兮师从当代绘画宗师清河,她的花鸟画在整个景轩也是排得上前三位的。
“皇上,听说昭妃也是咱们后宫的一大才女,不如就让她和贵妃各画一幅让咱们品评一番,胜出者皇上给予奖赏如何?”独孤媛凤娇笑道。
“太后既然有此雅致,文儿,你就去画一幅吧。”
“可是臣妾并不善于作画,也不敢和贵妃娘娘比。”慕昭文为难道,她确实不怎么懂国画,变相推迟。
“怎么会,昭妃入宫前在你家乡云阳府也是颇著才名的。”
慕昭文再推迟不掉,她穿越而来对身体的以前那位主人也不了解。
这厢宫人已经开始为瞳兮准备画具了,“娘娘今日打算怎么画?”玄纁上前伺候。
瞳兮仔细瞧了瞧眼前的那株“姚黄”,让人备下胭脂、石绿、花青、藤黄、白粉等颜料。
在熟娟上挥扫自如,笔若游龙,未几一副色彩斑斓的“国色天香”便跃然纸上。
她从小擅丹青,又自认聪颖过人,作画的速度也快人好几倍。
天政帝看了看,赞道:“贵妃笔下的姚黄精丽绝逸。”
瞳兮退至一边,称赞有谁不爱听的,今日她仿佛也能觉出天政帝的开心,但还是不敢面对这个人。
这边慕昭文见了,也扔开了手上的笔,上前赞道“臣妾真是自愧弗如,皇上,臣妾是不是可以不用画了?”慕昭文撒娇的拉拉天政帝的袖子。
四人都一起转向慕昭文才画了半个骨架的画,那牡丹的轮廓才出来了一点儿。“看来文儿确实不擅丹青,朕来为你续续笔吧。”天政帝难得这般开怀。
瞳兮进宫许久还从没有眼福见过天政帝作画,心下也十分好奇,独孤媛凤则在一旁暗气。
天政帝并不像瞳兮一般喜欢色彩绚烂的图,反而是就着慕昭文用笔勾的墨迹,用山水画的方法将一幅牡丹争艳图泼墨而成。
恁是将牡丹的典雅富贵勾勒出了一种铮铮铁骨的气势,那正中的一朵姚黄,便有了君临天下的气势。
这画要是论工笔,瞳兮自认还是比天政帝强,可是论意境和气势那便逊了许多。不由又偷看了一眼正在为画盖上印章的天政帝。
这样俊美而英明的君主应该是天下所有女子向往的夫君吧?瞳兮不肯定的问自己。
中午,天政帝也在这知鱼亭尚传膳,瞳兮这才记起来,除了大型的家宴,她仿佛还没同天政帝在一起用过膳。
瞳兮仔细的观察,发现慕昭文确实是一个难以撼动的对手,丝毫没有恃宠生骄,行事极有分寸,刚才太后和自己那样让她面子上挂不住,她也是一味的恭顺,并没有恼怒的迹象。
慕昭文执酒壶站在太后的身边,打算为上座的三人斟酒布菜。
“昭文你也坐吧,今日不过是一家人一同用膳,你不必拘于礼仪。”天政帝皇甫衍发话。
可是慕昭文并不敢坐下,而是偷偷的扫过在坐的太后及瞳兮,又垂下眼帘。
瞳兮发现了慕昭文的小动作,又看到天政帝面带不豫,心一紧,看来这位昭妃也不如表面上的那般云淡风轻。
此时此刻,不多谢皇上,却静默的扫视太后和贵妃,岂不是说这二位不发话皇帝说了也不作数么?
瞳兮在天政帝面前扮哑葫芦惯了,也低头饮茶当没听见。
“皇上,这后宫如此多妻妾,哀家看还是昭妃最懂礼数,不过昭妃,皇上既然发话了你就坐吧,省得人说我这个做婆婆的不是,皇上也会怨我的。”独孤媛凤自然也是看到了慕昭文的动作。这一番倚老卖老的话,被她一个年轻的少妇说来独有一番撒娇的风情。
午膳时天政帝命人在一张方桌上上菜,他居上位,太后坐了他对面,瞳兮坐在他的右侧,本意上是希望一张小方桌上同用膳才显得更加像一家人,一个十分亲密的小家庭。
只是瞳兮不知道这张方桌还有以下的用途。
她闷头喝水,却突然发现有一只脚勾上了自己的脚,脚尖还轻轻的刮着自己的小腿,十分的淫昧。
瞳兮脸一红,抬头慌乱的看了看,天政帝正一脸正经的凝视着独孤媛凤,只是嘴角带着点儿不易发现的上翘。
果然,他恐怕是要勾搭独孤媛凤,却错勾了自己的脚,瞳兮觉得十分脸热,这两人明明有违伦常居然还在这种情况下当着自己和昭妃的面勾搭,瞳兮实在是看不懂天政帝,看他一脸的正经,清俊朗雅实在想不到是这种人,也更想不到他晚上会是那样的可怕。
瞳兮小心翼翼的收着自己的腿,紧紧的贴紧凳腿,想要避开天政帝的腿,可那腿却怎么也不肯放过自己,小腿上的划弄越发的露骨。
瞳兮不得不假作不小心的将放筷箸的玉桌枕扫到了地上。她低低的轻呼,弯下腰捡起,这事自然不用她一个贵妃来做,只是她趁机看了看桌下的腿,并迅速的收腿将脚插入了独孤媛凤腿后,接下来总算平静了。
她松了口气,抬眼看了看桌上的人,天政帝嘴角那丝轻微的笑意已经消失殆尽。
瞳兮想起刚才的事,便觉得自己快热得不行的。天政帝却在继续他的话,“既然‘婆婆’都发话了,昭文你还敢不坐么?”
慕昭文自然是应声而坐。
“第一杯酒祝咱们景轩皇朝国运昌盛,物阜民丰。”独孤媛凤端起酒杯,脸泛红晕嘴角上翘。
皇甫衍一饮而尽,却用左手盖住了慕昭文的酒杯,“昭文,你素来不胜酒力,朕来替你饮了此杯。”他不待慕昭文说话,拿过她的杯子也一饮而尽。
独孤媛凤的笑容有些僵硬,慕昭文则含羞的低头,用娟帕掩了掩嘴角压不住的笑意。
一顿午膳用下来,她觉得自己辛苦不已,只是越发了解独孤媛凤为何如此忌惮慕昭文,她确实是第一个天政帝这么在意的妃子,居然会细心的体贴她的身子。
瞳兮第一次看到天政帝也有温柔的一面,以前要么是天神般的远离冷漠,要么是夜晚魔鬼一般的狰狞,她有些拿不准了,是有这样的温柔,所以慕昭文和宫里的其他女人才会忍受夜晚的难受么?
瞳兮想到这里也有些担心和害怕了,她能成为贵妃,一个是有耐于自己家族的势力,另一个便是当初她的对手里并没有如慕昭文一般聪颖而且得天政帝另眼相看的女子。
只是,后宫无后,朝堂都在议论纷纷,大臣们也敦促天政帝立后,可是天政帝总是一言不发,不想立后的意思是很明显的,前三年天政帝不立后瞳兮是十分的庆幸,庆幸自己还来得及,可是如今她回来了,皇后的位置便仿佛有魔力一般困扰着她,她想要,她想要最大的荣华富贵。
可是,无子就是悬在她头上的一把刀。
四月十五
日子过得十分的快,眨眼间就飞到了四月十五这一日,瞳兮用完晚膳带了玄纁一人往太后的长信宫去,留下齐云姑姑在殿内伺候。
长信宫
“臣妾给太后娘娘请安。”
“贵妃怎么来了?”
“臣妾家里送了一点儿民间的桑葚来,滋味甚是甘甜,所以臣妾特地给太后送一点儿来,虽是民间的寻常物,但是宫里却是不常吃到的。”瞳兮嘴巴十分的甜。她需要和太后建立良好的战友关系。
独孤媛凤尝了一粒,“确实甘甜,想不到民间的寻常果物吃起来比宫里的倒新鲜些。”
“臣妾今日来,也是想谢谢那日太后的提拔之恩。”瞳兮面含微笑。
独孤媛凤一看,便知道瞳兮是答应了和她一个战线对付慕昭文了,也微微一笑。
“天色还早,不知太后可有雅兴同臣妾手谈一番?”
独孤媛凤摸不透令狐瞳兮的心思,只当她是学乖了,要服从自己。
锦绣等宫女将棋盘及一对棋盒等器具捧了上来,瞳兮仔细瞧了瞧那竹制的圆形浮雕棋盒,虽然不是很名贵,但是上面的雕刻却十分精致。前面是叠彩七星烟霞路,后面则是刻的宫内的美景玉云留客停鹤楼。看来是宫内巧匠特制的,既十分有雅趣,又迎合了天政帝不事奢华的性子。
瞳兮把玩了一番,让独孤媛凤执黑先行,独孤媛凤的棋力不如瞳兮,所以瞳兮并不费心,但是满脑子都被彤辉宫的事牵引着,倒让独孤媛凤占了几分先手。
只是一盘棋还没下完,齐云姑姑那边就派了人来催,说是皇上请贵妃回宫。瞳兮自然不敢耽误,让人录了棋谱,下次再来与太后手谈。
见来人是束帛,她便知宫里有变。

初损将

“怎么了?”瞳兮登上翟辇,束帛紧跟在辇旁,“皇上来了。”
这个真的是天大的事情了。每个月瞳兮侍寝的日子只有一天,可是皇帝此时来,如果不是临幸,又是什么?
“皇上来的时候,齐云姑姑吩咐只让慧霏进去伺候茶水。咱们谁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只是一小会儿后,就听见皇上叫人进去。”
“然后呢?”瞳兮想不到还有这出戏,但是齐云做得没错,她的宫里有个宫女得了宠,也是她的福分,如果慧绯能够生个一男半女,她抱了过来抚养,那便是更不错了,孩子,不一定要自己生。
“然后奴婢进去时只听得皇上说,一个小小的侍女居然敢叫‘惠妃’,实在太大胆了,让撵去了浣衣局,改名贱奴。”
束帛不知道皇上是什么意思,瞳兮却知道一定是慧霏引诱天政帝的时候失败了,这位万岁爷十分的难伺候,你合了他的心思便是屠夫的女儿也行,不合他的心思,即使是三世太宰之家的女儿他也当你是妄图攀龙附凤之女。
瞳兮摸摸额头,自己还是走了眼,本来对金慧霏寄予厚望,却反而砸了自己的脚。
一赶回彤辉宫,瞳兮见到的便是齐云姑姑跪在地上,上座的天政帝面无表情。
“臣妾给皇上请安。”瞳兮低头行礼。
“贵妃宫里的宫女越发的轻佻了,齐云也算宫里的老人,是怎么管教这些宫女的?”天政帝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凉冰冰的。
“都是臣妾管教无方,请皇上责罚。”瞳兮此时并不敢为齐云求情,只好将罪揽了自己身上。
天政帝没说话,起身向内室走去。
“皇上,今夜怎么,怎么来了?”瞳兮是万分不想问的,但是却不得不问,这于礼数实在不合。
“怎么,朕来不得?”他的声音冰凉的想起。
瞳兮揪着心迎了上去,彻夜只觉得疼得心撕肺裂,好容易熬过了三次,他才肯罢手,唤人进来伺候更衣,夜半离去。
次日,齐云询问瞳兮,可要将那些宫女调回去。“娘娘,皇上他似乎是不喜?”
瞳兮揪着领口,“胡说,没有一个男人是不好色的,金慧绯那般,不过是她资质愚钝。”瞳兮是绝不肯认输的,不信斗不过天政帝去。
只是她成为慕昭文之后第二个有幸一月二幸的女子,实在是莫大的不幸。她摸着头,以后要寻得独孤媛凤的帮助恐怕会很难。
她也不知道天政帝是个什么想法,难道他看出了太后想同自己联手对付昭妃的把戏?
“我大姐的守丧期是不是这几日该过了?”瞳兮突然没由头的提到这句话,问得玄纁和束帛这两个家养丫鬟有些摸不着头脑。
“回娘娘,正是,今日早晨递了牌子进来,请娘娘拨空接见,老爷的意思是请娘娘为大小姐再寻一门亲事。”
在家时,大小姐令狐琯桃是庶出,和瞳兮的关系并不算亲,玄纁和束帛也拿不准怎么娘娘关心起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