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没什么值得奇怪的,之所以取‘枯蝶’这个代号,就是因为她本就是美丽的枯叶蝴蝶,最擅长的就是伪装与掩饰真实的自己。
“大少奶奶,您客气了,只要您一路能平安的回到裴家拜堂成亲就是我们裴家的功臣了。至于什么原因,想必大少奶奶在出嫁前夜多少有所耳闻吧!”对上她满脸的笑意,王嬷嬷那有着褶子的脸也露出一抹笑意,显得慈爱了许多。
“嬷嬷,可是我有一件事情却很迷惑,还请您老人家能帮我找出答案来。”听出王嬷嬷口中微微的指责之意,看来,她也认为是这具身子自寻短见了?不过,这个黑锅她可不愿意背,她不但要找出杀害这具身子的凶手,而且还要表明,这自缢绝非她的本意,她从来都没有寻死的意思,是有人动了手脚,而且还是前来迎亲的人没有保护周全。
“何事?”
“是这样的,先前我迷迷糊糊地睡了,只觉得自己时睡着了,为何就突然地差点死了呢?脖子上还多了这么难看的痕迹?”说话间,她还特意伸出双手摸了摸脖子上的勒痕。
“这真的不是大少奶奶的意思?”王嬷嬷也似愣了一下,竟然有些失态地站了起来,然后又意识到什么,重新落座,但精明的目光却死死地盯着她,仿佛要看出她眼睛背后的真正心思来。
“嬷嬷,这种事情,我怎么敢开玩笑呢?哪有人不爱惜自己生命的。”
“嬷嬷,奴婢突然也想起来有些不对劲,当时屋内我们几个丫鬟怎么都会睡着了,而且,都是迷迷糊糊的睡着了,醒来时,又几乎是同时醒来的,这——”这次插话的却是绿裳,看来,世家的丫鬟的确没有特别蠢的,尤其是绿裳这种有点怕死的。
“真是如此?”王嬷嬷的脸上也没有了笑意,似乎所有所思。
“是呀,嬷嬷,奴婢醒来后发现几位丫鬟姐姐都揉着眼睛,而我家小姐则——”晨曦见状,也忙发表自己的看法,毕竟,小姐半路上自缢,这种事情传到裴家去不好,如果,另有隐情,那就另当别论了,莫非,裴家姑爷是真的‘克妻’?
“这件事先不要声张,老身这就去找三总管问问昨晚都是那些人负责守卫。”王嬷嬷起身出门,那气势,可一点都不像个老婆子。后来,枯蝶才知道,这王嬷嬷都七十多了,根本不是她先前所以为的五十多岁,只是大家族的嬷嬷,保养的比较好。
三总管?枯蝶将这个名字在脑中打了一个转,看来此人应该是负责这次迎亲事件的一个小领导了,只是,从清醒到现在,还没有见过那人,估计,她是内眷,又是新嫁娘,是不能随意见男人的。
可不管怎样,为了她自己,她势必要查清楚这具身子被谋杀的真相,但现在没有眉目前,她还不想独自冲锋陷阵,不如将水搅浑,看能否得出更多的有用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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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两害相比

半个时辰后,红裳,晚照,赵妈妈都回来了,这次,药中到没动手脚,少了那一味药材,到真的是补身体的良药。枯蝶也没有故意刁难,痛痛快快地喝了药,并吃了红裳准备的一些食物,从饭菜的口味上来看,更接近鲁菜。
随后,王嬷嬷也回来了,脸色仍是不太好,但看到枯蝶时,神色又恢复如常,
随后几个丫鬟也在另一张桌子上用了些饭菜。
折腾了将近两个时辰,枯蝶注意到外边的天色还没有亮。
她不发话,屋子里的其他人只好继续陪着,说实话,她以前执行任务一向是独来独往,而且身为间谍,涉及到的情报一定要讲究机密性,现在随身这么多人,她除了心之外,其他的基本上是完全裸露在这些人的眼中。
不知道她穿越的时空又是什么朝代?她现在所处的客栈又在什么地界,离那个裴家还有多远?更不知道她住在这个客栈多长时间了?明天天一亮是不是就要继续赶路?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未知数,她不能轻易开口询问,惟恐对方看出什么破绽来。发现她是个冒牌货,而失忆这种招数,她又懒得用,不过这样一来,更具有挑战性,她就权当要执行一项特殊任务吧!不过在此之前,她需要知道这具身子姓甚名谁才行。
为了获得更多这具身子被谋杀的信息,她应该至少争取在案发第一现场停留一段时间才是,想到这里,她开口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回大少奶奶的话,现在已经是子时三刻了。”
看来现在还是深更半夜,大概在一点多吧。“绿裳,去找下三总管,告诉他,我身子有些不适,如果不急着赶路的话,就在此地停上一日,大家一路上疲累,也可多休息休息。”她想留下来,看看这客栈,以及周围的环境,看能否有什么新的发现。
“好的,大少奶奶。”绿裳现在表现的恭敬了许多,转身出去传话。
“红裳,你和赵妈妈,去隔间休息吧,晨曦和晚照两个留下,我还有事情要问你们。”
“是,大少奶奶。有事您叫我们。”那两人离开之后,屋内只剩下了两个陪嫁丫鬟。
“把它打开,我想看看里面的东西。”枯蝶指着放在床头上的那个小箱子,很精致的木工,现代人走到那里,随身都有一个包包来装一下重要的东西,而古代人一般都把一些相对重要的东西收在这种小箱子里,她看这箱子上了锁,大概也是这具身子从娘家带来的吧,她想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东西让她更加了解这具身子的前主人。
一般这箱子的钥匙都是由贴身的丫鬟收着的,但她又不知道在谁的手中,干脆两个都留下。
“好的,小姐。”晨曦上前几步,从脖子上取下一个小巧的钥匙,打开了那小箱子。
这箱子最上面放着一张纸,枯蝶打开之后,才发现是一种类似婚书的东西,这么说应该是古代的结婚证了。
上面有一男一女的姓名和生辰八字,男方的名字叫裴奕涵,应该是新郎的名讳吧,女方则叫做叶如蝶。
这么说来,这具身子应该叫做叶如蝶了?这同她前世的代号倒是有同工异曲之妙,叶如蝶,枯蝶,枯叶蝴蝶?幽幽地咀嚼过这几个词语,难得的嘴角扬起一个少见的笑弧。
她的本名叫什么,已不得而知,枯蝶只是她的代号,不过收养她的是叶老将军,说起来,她也算是姓叶吧,至于,为什么取枯蝶这个代称,只因她向来偏爱枯叶蝴蝶,这种蝴蝶是自然界一种最美丽的存在,比所有的蝴蝶都要美丽几分,有让人喟叹的惊艳,可当它收起自己的翅膀后就变成了一片干枯了的树叶。比起它的美丽来,人们更感兴趣的是它善于伪装和掩饰自己的本性。
眼下这个名叫叶如蝶的女子,是她的新身份。在过去许多要完成的任务中,她曾成功地扮演过无数身份,那么,这次,她将会扮演这个身份多久呢?
箱子里除了这些东西,还有一些头面首饰,不过最搞笑的是,压在箱底的两本书,一本是《女诫》,另一本是一本春宫画册。
其他的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就不一一赘述了。
“你们两个说说,我嫁到裴家到底好不好?”对未来的婆家,她可是一点都不了解。
即使这两人是这具身子的陪嫁丫鬟,她也无法做到全然信任,但又不知这个叶如蝶到底对自己的夫家知道多少,所以,她换了一个比较取巧的话题。
“这——”两个丫鬟对视一眼,都面有难色。
“说吧,就算是不中听也没关系。”
“小姐,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如果您不嫁进裴家去,难不成真的要嫁给高丞相那个外甥做十七房小妾不成?嫁给姑爷,怎么说都是正室不是,有了裴家,那高丞相可是不敢动老爷一个手指头。所以,小姐一定要清楚‘裴大少奶奶’这五个字的含义。”晨曦抢先开口。
没想到这门婚嫁后面还有如此的隐情,高丞相的外甥又是那号人物,要是这新郎官真的是他那号人物,就算她嫁进门去,像这种好色无耻的败类,她非要让对方活生生脱几层皮才尽兴,不过,也算这个高丞相的外甥好命,没摊上她这个新娘子。
综合以上的信息可以得出结论,就算这个裴家大少爷的确克妻,但比起嫁给高丞相的外甥当十七房小妾来,两害相比取其轻,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这身份听上去似乎蛮尊贵的,难道不是裴大少爷的娘子吗?难道还有其它解释?”她很不喜欢晨曦提到‘裴大少奶奶’这五个字的神情,好像这个身份是多么了不起一样。就凭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见到那个新郎官,她就很难对对方抱有多大的好感。
“小姐,虽然奴婢也知道这个名号也不是您想要的,可有了它,就表示您从此也变成了‘七姓’中人。毕竟在当朝,这样的例子可是很少的。‘七姓’中人往往只会相互联姻,很少有像小姐这样的。”
“可是祸福相依,以我这样的身份嫁到他们家去,如果他们对我不好,那我到时该怎么办?”通过和两个陪嫁丫鬟的相处,枯蝶基本上就判断出了叶如蝶生前的基本性格,应该还是一个善良的小姑娘,这从两个丫鬟的性子中就可以看出来。不过,她还想知道两个丫鬟对那个裴家知道多少,所以,故意放软了语气,装作有些幽怨,有些担心地道。
“小姐,不管怎样,奴婢都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至于裴家,您毕竟是他们明媒正娶的,只要小姐不要像以前事事都为别人着想,就像今晚这样,该厉害的时候厉害一点,又不去伤害别人,奴婢想将来都会没事的。”
晨曦以为小姐又犯了老毛病,忙安慰道,她早就看那个绿裳和赵妈妈不顺眼了,要不是小姐一直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不想搭理她们,她们还真以为自个就是主子了。
“是呀,小姐,要是谁敢伤害小姐,奴婢一定会给他们好看的。”晚照说话时,还特意举了举拳头,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有些憨气的丫鬟,竟然还有这样的举动,从她比平常人的呼吸稍微缓慢一些,莫非这个丫鬟有一定的武功底子不成?
“我知道你们两个都是好的,一心为我着想,可姑爷他毕竟有那样的传言。而且,我到现在都搞不清楚自己好端端的怎么会自缢呢?”克妻?死一个可能是自然死亡,死两个可能是机缘巧合,那死了六个,怎么看都有些不可思议,又联想起叶如蝶也是被人谋杀的,那这里面会不会别有隐情呢?
“这——都是奴婢的错,没有照顾好小姐。”两个丫鬟也想不通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她们只是迷迷糊糊地小睡了一会,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难道是真的有人对小姐不利?
“你们说我像今晚这样变得厉害点还不好?”作为现代人,其实有时根本无法理解古人的一些观念,比如说,一些当下人的对主子会被亲人还亲,既然,这两个丫鬟现在看起来还是好的,那她就不客气的接收了,但她还想再试探一下,看看她们对现在的她有没有疑心,至于,这两个丫鬟的一切,还有那个叶县令,她免费的爹,以后多的是时间通过各种渠道得知。
“小姐,裴家人多嘴杂,对长辈和对您好的人,您当然要真心以待,温柔平和,可对那些不把你放在眼里的人,您就要变得厉害一些,要不然,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次开口的是晚照。
“死丫头,你都说的什么话,什么叫马善被人骑?”晨曦拧了晚照一把。
晚照这才发觉自己似乎说的太粗俗了,也竟不住脸上红了一红。
“小姐,晚照虽然说的话不太中听,可道理就是这个道理。”小姐虽然对琴棋书画多有涉猎,可素日的为人处事毕竟单纯了点,毕竟叶府夫人死的早,虽有一个姨娘,可姨娘是夫人的陪嫁丫鬟,对夫人又忠心,对老爷也敬重,对唯一的小姐更是视如己出。虽然养成了小姐善良的天性,可这如何适应那些豪门世家的生活,好在昨晚小姐的表现不错,只是以前没有机会表现不是。想到这里,也对未来的生活担忧少了一些。
“好了,你们也累了一天了,就在那边的榻上休息吧。”对将来的事情有了基本了解之后,她看到两个丫鬟也神色疲惫,就不忍再折腾她们了,让两人去休息。
“小姐,也早点休息。”两人为她放下床帐,然后轻手轻脚的去休息了。
枯蝶虽然躺在床上,并没有睡着,而是坐起身来,打坐,这是她在现代跟一个气功师傅学的,可以强身健体,还可以消除疲劳。
那谋害叶如蝶的人不知有几方?勒死了她伪装自缢的是不是也与赵妈妈有关呢?如果与赵妈妈无关?那又会是什么人呢?杀人的动机到底是什么呢?
这种打坐可以让她灵台清明,高速地运转脑细胞,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她猛地睁开眼来,因为她从空气中闻到了一股烧焦的味道,她一把拉开床帐,果然看到外边有了红色的火光。

 

 

005,火中急救

这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呀,这裴家迎亲的人也真够倒霉的,一晚上的折腾几次。
可现在毕竟不是幸灾乐祸的时候,这大火说不定又是冲着她这个新嫁娘来的,以这时代的条件,估计也没什么好的消防设施,更别说什么灭火器,消防车,喷水龙头了,都需人力来扑火,更郁闷的是,这年代的房子以木质结构居多,这火一烧呀,顷刻之间就可以化为灰烬。
也许是先前喝的那点没有加料的药材起了作用,也许是她刚才打坐的功劳,现在她感到自己的身体似乎没有刚清醒时那么虚弱了,看着外边已经有了喧嚣的人声,但离这里似乎还有些远,她可不想真的作“北京烤鸭”当下跳下床去,随手拿起床头上的小几上的玉簪,将整个长发卷起来,然后用簪子固定好。
来到窗前,打开窗户向外看去,这客栈虽然临街,火是从前面烧起来的,可因为整个客栈的房间是个口字型的,她们所住的位于最东边,一时半刻,还烧不到,而她发现的时候,可能是刚起火,毕竟,她的感知力和嗅觉要比一般人灵敏的多。
又转身打开后窗,看起来似乎是一条小巷子,黑洞洞的,好在这客栈只有三层,从这里逃生并不难。
又来到晨曦和晚照两个丫鬟的榻前,伸手去推两人。
晨曦刚睡着不久,就被推醒了,迷迷糊糊地一睁眼,看到她站在床前,吓了一跳,“小姐,你——有什么吩咐吗?”晨曦立马坐了起来,有些睡意朦胧地问。
晚照则将她推她身子的手压倒身下,口中还嘟囔道:“晨曦,别闹了,我好累,让我再睡一会。”
“还睡,走水了!火都烧到屁股了!”并伸手一用劲,就将手臂从晚照的身下抽了出来,然后在捏住她的鼻子不放。
晨曦这时已经清醒过来,望窗外望去,并闻到空气中的焦味,再听到枯蝶说是走水了之后,一把拍在晚照脸上,“死丫头,快起来,走水了,赶快带小姐离开。”马上捞起一旁的衣裙穿戴起来,可只穿了一件,才发现枯蝶也只着内衣,也顾不上自己的衣裙了,急忙下床,鞋都来不及穿,就赤着脚去拿枯蝶的衣裙。
这速度还真快,枯蝶自己都看的傻眼,一点不逊色曾经接受过训练的自己。
在无法呼吸和巴掌的双重威力下,晚照终于清醒了过来,看清晨曦的样子,她整个人也跳了起来,胡乱地穿了两件衣裙,连披散的长发也不整理一下,然后抓住刚被整理好衣裙的枯蝶就要往外冲。
“别急,急什么,这火一时还烧不到咱们,外间还有人呢,你们去唤她们起来。”在叶如蝶的两个陪嫁丫鬟面前,她可以随意一些,但对裴家的人,她还是保持着一份本能的距离。
晨曦继续打理她的仪容,看起来也没有刚才那么慌乱了。
晚照则去隔壁的房间唤醒其她几人,片刻后,就见几人衣裙不整地跑了进来,神色之间都有些慌张,王嬷嬷更是开口喝斥道:“你们两个,真是分不清轻重,既然早就发现失火了,不先将大少奶奶救出去,耽搁什么?”
“嬷嬷的心意蝶儿自然是知道的,可前面着火之后,越烧越大,分明是阻住了我们的逃生之路,就算我们硬冲过去,保不准,谁就会被烧伤,不如,我们选另一条路走。”
“另一条路?”绿裳一愣,而红裳早就趴在窗前观察外边的情形了,闻言,也转身看着她。
“我们这房间可不只是只有一扇窗户不是。”说话间,她将目光投向了那个后窗。
“可这我们也下不去?”赵妈妈神色有些踌躇。
“小姐,我明白了。奴婢可以从这里跳下去,然后在下面接着你们,你们一个个跳下来就好了,反正奴婢的力气挺大的。”说话的是晚照。
“说的好听,万一你没接住怎么办?”绿裳可不信任晚照的能力,也不想轻易拿自己的小命去冒险。
“大少奶奶可有什么好的法子?”不知为什么,经历了昨晚的事情后,对这个新主子,红裳就多了一份本能地信任。
“这样吧,”话音一落,枯蝶就顺手将几件衣裙接起来,弄成一个绳索的模样,然后绑在了桌子腿上,又将那绳索拉到窗子外边,吊了下去。
“晚照,给你一口茶的功夫,将你的仪容整理一下,然后由你先来,顺着绳索慢慢地下去。然后在下面等着,要是谁真的失手了,你也可以救援。”
“是,小姐。”晚照迅速将自己的衣裙整理了一下,而晨曦则上前,将她的头发很快地用丝带扎了起来。
屋内几人已经明白了枯蝶的意思,也觉得这是个好办法,也开始忙乱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装饰,把重要的东西都带在身边,再说,毕竟这只是三层楼,下去的高度也不过是十米左右,不像现代的那些摩天高楼,要真的爬窗,那高度就吓死人,不过这点小状况枯蝶还不放在眼里,当年她可是真的爬过六十几层的高楼的。
晚照首先爬了下去,在下面等着,火一时还没烧到这房间,几人又将重要的东西用绳子吊了下去。为了预防万一,将几床被子也丢了下去,垫在下面。
“大少奶奶,您先来吧。”善后的工作已经准备妥当,空气中的烧焦味越来越浓,浓烟也进来了一些,该她们下去了。
“王嬷嬷先来,然后是赵妈妈,接着是,小喜,小欢,绿裳,红裳,晨曦,我最后下去。”
“这怎么成?大少奶奶,您才是主子。”王嬷嬷立刻反对。
“是呀,大少奶奶,奴婢不同意,奴婢要最后一个下去。”红裳也反对道。
“别吵了,没时间了,你们既然是我的人,那我这个当主子的就有必要保全你们,现在,我的话就是命令,不服者将来加法伺候。更何况,这个法子既然是我想出来的,就不会让自己有闪失的。”驭人之术,莫过于恩威并施。
“可——”绿裳也打算说点什么,但又不知该怎么说,如果说先前,她很轻视这个未来的大少奶奶,可这一刻,她突然觉得这个主子似乎也不错。
“不要再说了,就这么定了,嬷嬷年纪大了,我们只能把她吊下去了。”真正实行起来,还有些困难,爬绳这种事情,王嬷嬷这么年纪大的人显然不太适合,她只好快速解下绳索,绑在王嬷嬷的身上,然后几个人拉着,将她放了下去。
在这危难的时刻,先前因为身份生出来的隔阂难得的消除了。几个下人甚至都忘了这位大少奶奶先前虚弱的连下床都成困难的事情。
王嬷嬷被吊下去之后,又将绳子绑回了桌腿,毕竟在上面的人越来越少,靠她们拉着绳子都不太现实,更何况,在重力的作用下,几个人也拉不住。
几个丫鬟都爬了下去。最后留下晨曦。红裳本来也是要抗议的,但却被枯蝶一句话堵了回去:
“你既然现在是我的丫鬟,自然要听我的命令,还是你现在在这里拖拖拉拉,浪费时间,想让我这个主子被火烧死?”
谋害主子的罪名都出来了,红裳也不再坚持,不知为何,就好像冥冥中有个念头,让她知道,就算枯蝶落到最后,也会安然脱险一样。
“小姐,刚才那么多人在场,我不能拂逆你的命令,但现在,你必须先下去,要不然,奴婢宁愿烧死,也不下去。”
“你这丫头刚才没吭声,敢情是在这里等着我呢,既然你坚持,那我就顺了你的意,你家小姐我相信就算你是最后一个,也能安然下来。要是来不及爬绳,那就跳下来,我让晚照接着你。”望着那边已经烧着的窗户,枯蝶没有继续坚持,知道像晨曦这样的人,这个时候多费口舌都是无用的。对红裳的那一套,刚才已经用过了,现在再拿出来估计也不灵验了。
结果,枯蝶刚下去,那房子就开始倒塌了,要不是碍着下面这些人,这点距离,她三秒钟就搞定,非的慢吞吞地拖了三分钟,结果,晨曦,在上面看到枯蝶安然地落地,来不及爬着绳子下来,只叫了一声,“晚照,接着我。”还真的跳了下来。
这丫头勇气也不错呀,虽然楼层不高,但冲击力还是很大的,冲的晚照抱着晨曦一起坐到了棉被之上。火已经越烧越旺,几人当下再不敢耽搁,而是快速地向安全的地方撤离。这小巷子出去,是另外一条街,等他们站到巷口时,发现住的客栈整个倒塌了,还殃及了旁边的房屋。
不过这客栈着火,将周围的房屋都引着了,成了一条火龙,让他们无法跟宿在南边的迎亲队伍联系上,几人只好继续拿着东西向安全的地方撤离,而吵闹的救火声也此起彼伏。
等裴府迎亲的负责人带着一大拨人从另一条路绕过来,找到她们时,原本以为丧身火场的几人衣裙整齐,神情肃穆,不慌不乱,枯蝶甚至还和王嬷嬷相对而落,闲适自在喝茶呢,一点都没有受到惊扰的迹象,反而是他们这些人,灰头土脸,彼此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开口。
“谢天谢地,大少奶奶,你们没事,这太好了。”
“我们能有什么事,只是好端端的怎么起火了,你可查明是何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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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摸来摸去

“我们能有什么事,只是好端端的怎么起火了,三管家可查明是何原因?”红裳没好气地道,这一路上发生了这么多事,这些护卫都是吃干饭的吗?如果不是大少奶奶想出法子来,现在她们可能都全在火场中烧成了灰,那里还有机会坐在这里喝茶聊天。
不过大少奶奶说起来也有些奇怪,刚才在客栈,她说话的气势那么足,现在去却又是一副病怏怏的娇弱模样。
其实,红裳也误会了,那个叶如蝶的身子确实太虚了,刚才在起火的时候,已经耗尽了她的体力,虽然枯蝶的意志很强大,可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呀!伟人的话果然是至理名言。
“对不起,大少奶奶,属下忙着救火,这就去找派到起火点查看的人。”原来这个带头说话的就是此次负责迎亲的总负责人三总管。
枯蝶没有回应,而是细细地观察三总管的整个表情,从头到脚,将整个细节都收纳眼内,但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她又将目光投向三总管身后的几人。扫了一眼过去,每个人脸上看起来都是真诚无伪的,也许,这大火应该是跟这几人没啥关系,但也仅仅是也许,因为枯蝶很清楚地知道一个道理,这世上并非只有她这样一个善于掩饰和伪装的人。自己会做的事情别人也会做,只是看做的高明不高明。
聪明人往往只是动脑,不动手,不会随便站到台前来,可能随便找个人,给几个铜钱,这火就起来了,反正放火这活计,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是个人都会干。
枯蝶默然不语,神情由于思考问题,显得有点冷然,三总管心中有些忐忑不安,不知道这个新主子会不会发怒,不自觉地将目光投向了王嬷嬷,毕竟,王嬷嬷是她的亲姑姑,也是老祖宗面前的红人,有什么事,可能会提点他一下。但是见鬼地,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一路上,大事,小事就没断过,昨晚前半夜,大少奶奶自缢未死这事就处处透着古怪,还没查清楚,又莫名其妙地走水了,好在有惊无险,要不然,他十个脑袋也不够大老爷砍。早知道这是一场苦差事,但没想到会这么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