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凤栖微微一笑,容貌隽秀俊美,接过话道:“没有当初。”
楼溪月语气森寒,凉凉笑道:“所以有个词儿叫悔不当初!”
蓦地,楼溪月睨了眼凤栖,手指轻捻,慢条斯理地开口:“凤栖,如果你不想妖界日后会在你手里毁灭,现在可以杀了我。”
“楼溪月,本尊没有那么恶毒,你若想死,大可以自己动手。”
凤栖的话刚说完,沐曦然就狠狠地瞪着他,他都毁掉了主子的一身法力,还敢说没有那么恶毒!
楼溪月听后,怒极反笑,冷静下来,她回上邪殿不是与凤栖吵架斗嘴的,如果再这样争执下去,她们会被凤栖再一次扫地出门。
俗话说的好,小不忍则乱大谋,退一步海阔天空,如若今后可以反击,她今天便忍气吞声把话说低,只要达到回上邪殿的目的,在凤栖面前低一头也就没什么了,不是还有个词儿叫来日方长么?
楼溪月忽地轻笑,悠悠道:“凤栖,或许你已经猜到了我回来的原因,未来的日子我要留在上邪殿修炼。我的法力因你被废,你就算不愿,也必须收留我。”
“收留?”凤栖挑高眉梢,“本尊不收留无名无份之人,你既已是苍羽派的掌门,又想以什么身份留在上邪殿?”
楼溪月很认真的想了想,随后说:“护法?我觉得你身边还缺个护法,你大可以许我个右护法的身份。”这样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留在这里了。
其实什么身份无所谓,只要能让她躲避天堰门的追杀,给个地方修炼法力这就够了。
她没想到凤栖会趁着她重伤在背地里下黑手,要不是那时她拿走了诛神弓,两人也不会结下这么大的仇怨。
后来她把诛神弓还回来了,因为在她拿走后才知道那东西是凤栖留给他未来媳妇儿的。
不过就凭凤栖这腹黑的脾性,谁会嫁给他?估计到最后肯嫁给他的女人都是他强娶来的…
凤栖上下地打量着她,轻笑道:“楼掌门,本尊需要提醒你一句,你现在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怎么给本尊当护法?”
楼溪月瘪嘴,“那你的意思是缺个暖床的人,要我自荐枕席?”
“算了吧。”楼溪月刚说出来就反悔了,说着玩而已,他可别当真。
“算了吧。”凤栖立马否定,他不需要暖床的女人,也很嫌弃楼溪月,他练的是童子功法,为楼溪月破功太不值得了。
楼溪月半天没再说话,凤栖便提议,“本尊记得在苍羽派的管辖范围内有一座九湘南山,若本尊许你右护法的位置,你就把九湘南山借给妖界修炼,如何?”
楼溪月狐疑地盯着他半晌,然后开口:“九湘南山,那块地方你惦记多久了?”
九湘南山,是所有门派中灵气最浓郁的一座仙山,也是苍羽派门人平时修炼最能提升法力的地方。如果她借给妖界,那苍羽派的弟子要去什么地方修炼?
凤栖的胃口真不小!一开口就要这么大一块肥肉,修炼的那几个门派里哪个不想要这块宝地?
“楼溪月,这是你唯一能拿来与本尊作为条件交换的筹码,至于本尊惦记多久,你无须多问。你若答应,上邪殿右护法的位置就是你的,你想在这里待多久,本尊就让你待多久。”
“我若借给你,租借时间是多久?”
“一年。”勾起的薄唇里飘出两个字,凤栖历来是个守信的人。
楼溪月还在犹豫,又听凤栖说道:“如果你不放心,我们可以立字为据。”他垂眸轻笑,细弱白骨的长指划过眉间,语气中平添了几分引诱之意。
楼溪月无视沐曦然在旁边直摇头的动作,朝凤栖微颔首,沉声道:“立字为据,借期一年。”
凤栖没有异议,漂亮的手掌一挥,凭空出现的笔墨纸砚飘动在两人面前,他们之间又好像有一张无形的桌子,笔墨纸砚停在半空后,在无形的桌上平铺开来。
手指捏住紫毫笔,凤栖在闪着金光的宣纸上写下几行字递给楼溪月,她仔细阅读过后,准备签字。
楼溪月手腕轻抬,凤栖忽然状似提醒地开口:“楼溪月,你可要想好了,一旦落笔,从此你就是上邪殿的右护法,日后若有世人骂你妖女,你也不在意吗?”
楼溪月无声冷笑,唇角挽起一朵绚丽的笑容,“想好与不想好有什么区别吗?况且我在意又有什么用?你放心,只要我修炼回了法力就会离开,你不必担心我会在上邪殿赖着不走,我也不会给你续约的理由。”
“哦。”凤栖的语气很淡,说不上是高兴还是失望。
“曦然。”楼溪月写完名字后就把紫毫笔让给沐曦然,以现在的情况来说,她不会让沐曦然独自回到苍羽派,苍羽派的长老们不好应付,要是曦然一个不小心暴露了她藏身的地方,那些长老们定会找过来狠狠地教训她一顿。
其实,她留在上邪殿最重要的原因不是伺机向凤栖报仇,也不是为了躲避天堰门的追杀,这两个只是其中的一部分,为今之计,她心急的是要必须尽快修炼回她的法力。
苍羽派里有几位师兄师妹与她面和心不合,如果就这样回到苍羽派,在他们得知自己法力全失后,定会逼她让出苍羽派掌门的位置。虽说她不把这个掌门之位看在眼里,但这是她的传承,如果她没有退位的心思,便永远都是苍羽派的掌门。
即便她不明白师傅为什么会把掌门之位传给她,但如今这个位置是她的,若有人想夺,大可以命为注!
况且她在上邪殿修炼不用担心苍羽派会群龙无首,那几位长老对苍羽派历来忠心,一直将苍羽派打理的井井有条,有他们在,楼溪月十分放心。
可无奈的是,这一年她要隐姓埋名讨生活,真的不能让几位长老知道她在什么地方,不然就以她借出九湘南山这一条,就够关她百年禁闭。
“来人,先给右护法换身衣服,再带她下去休息。”凤栖睨了眼陷入沉思的楼溪月,凤眸内划过一丝浅淡笑意,转身,走回绝杀殿。
楼溪月接受了这个全新的身份,她目送着凤栖远去的高大背影,嘴角微微上扬,缓缓勾起一抹邪肆的笑容。
“右护法,这边请。”小妖的声音拉回楼溪月的思绪,她低头扫了眼身上的破烂麻布,点了点头。
然后,小妖在前面带路,楼溪月领着沐曦然在后面跟着,她缓步走向充斥着妖异气息的宫殿,似乎意味着即将开启一场新的征程。
第四章 凤栖,你给我滚回来!
“右护法!小的们要被玩死了,求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们吧!”罗刹池旁一名小妖心悦诚服的跪在楼溪月面前,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兄弟们被楼溪月当成皮球踢。
那些可怜的小妖们将身体蜷缩成一个圆球的形状,一个挨着一个的转圈飞到楼溪月的身前。妖的重量很轻,楼溪月看准角度,用力抬腿踢出,那小妖便擦着罗刹池的水面飞行,在碰到水面后因惯力而再次弹起再飞,蜷缩成皮球的小妖们不断在水面上向前弹跳,直到惯力用尽,才一个接连一个的沉入水中。
楼溪月似乎并没听见那名小妖的求饶,依旧在罗刹池上玩打水漂玩得不亦乐乎,直到她彻底玩腻了,才就此罢手,一句话不留的离开这里。
在她走后,那些小妖们重新幻化成人形,集体松了一口气,终于送走了这尊瘟神,真不知这样被折磨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转眼间,楼溪月已经在上邪殿待了半个月,因为凤栖的缘故,升任右护法的楼溪月总能找出各种理由折磨他们,可惜身为他们的妖王——凤栖根本就不予理会,倒像是纵容楼溪月的所作所为一般。
沐曦然还是像以前在苍羽派那样天天打听七界各门派藏有的法器,只要消息有用,她都会及时回禀,可惜自从进了上邪殿的楼溪月就再也没能出去。
每当楼溪月走到上邪殿的大门,都会被悄无声息出现的凤栖拦住,她就纳闷了,凤栖这么精准地知道自己的动向,是不是在上邪殿里安排了监视她的人手?
其实凤栖根本就不用在她身边安插人手,因为只要楼溪月前脚出门,后脚上邪殿里的小妖们就会集体欢呼,欢呼声总是那么响亮,凤栖就算不知道也难。
如果楼溪月知道自己在上邪殿里如此“受欢迎”,估计都能吐出一口老血,她平时对待那些小妖们还不够好吗?
被困在上邪殿的楼溪月无奈极了,签字画押的那张纸就好像是一张卖身契,现在她每天除了修炼,还要给凤栖跑腿,她就不明白了,凤栖让她给别的小妖传个话不过百米距离,他老人家喊一嗓子不就完事了嘛!非得劳动她亲自出马,难道是想让她在瘦上两斤?
想到此,楼溪月压下心底浮起的躁动,闭上双眸,盘膝坐在床上,开始享打坐之姿。
再说这半个月苍羽派那边的情况,苍羽派的几位长老不明不白的看着自家门派修炼的福地被上邪殿占据,他们倒不是打不过上邪殿,只是当上邪殿出示了那张有自家主子签名的金纸时,他们愣住了,楼溪月那个小丫头竟把九湘南山奉献出去了?
就知道楼溪月是个靠不住的掌门,当初拥护楼溪月的时候他们就该大写的反对!不然哪有今天这种局面?
妖教上邪殿占据着他们修炼的地方,那他们修炼去哪?总不能这一门派的人日日干耗着不修炼吧!好歹苍羽派的子弟个个都有仙姿,不修炼成仙岂不是白瞎了这么好的条件?
九湘南山不愧是修炼之人向往的福地,苍羽派是所有门派中与仙界离得最近的地方,所以苍羽派九湘南山里的灵气混合了仙界飘下来的微末仙气。
虽说这些仙气不是最上乘的,但对修炼者来说还是起到了很大的帮助。有了这些仙气的支撑,练功时不易走火入魔,也不会对周围的人景物分心。
况且九湘南山的景色极美,尽管四季分明,但是百花开而不谢,百绿翠而不凋。
苍羽派的几位长老愤怒的看着坐在南山山林里修炼的数头小妖,气恼的拂袖离去。
如果让他们知道楼溪月的下落,定要将她关进藏龙崖锁她个一百年!
此时身处上邪殿的楼溪月刚运功一周天,她缓缓收了手,睁开眼,便见凤栖站在窗前。
楼溪月走下地,皱眉道:“你偷看我修炼?”
凤栖笑了两声,不屑地开口:“就你那种低级的修炼功法也值得本尊偷看?”
楼溪月撇了撇嘴,人界的修炼功法而已,怎么就低级了?他们妖界的修炼功法能比人界高出几个层次?瞧瞧他那副臭不要脸的模样,要不是自己现在没有法力,她一定要把他打回原形!
“本尊此来是要跟你说,本尊要离开上邪殿几日,这几日自有火瞳看着你,本尊没回来之前,你哪里都不能去。”
“你要去哪里?”楼溪月的眸底悄然划过一抹光亮。
“这跟你有关系吗?”凤栖轻睐她一眼,长睫淡扫,隽秀的容貌上投下一片不深不浅的暗影。
算她多嘴!
“若你闲来无事,可以去绝杀殿里翻看有助于人修炼的经书,只是顺序不能弄乱。”
楼溪月点了点头,疑惑地瞅着他,忍不住说:“你这次离开,左右护法一个都不打算带吗?”
凤栖丢给她一个眼神,她知道自己又多嘴了。
凤栖转身,缓步走远,直到背影消失在楼溪月的视线内,她才关上窗户,开始思考要怎么做才能甩开凤栖留下的火瞳。
前两日曦然跟她说剑盟宗内出现一件金乌雷环,据说这是金乌眼泪凝化成的手环,只要带上手环,就有长生不老的功效,就凭长生不老这四个字她也得去瞧瞧。
这时,身后有风声响动,楼溪月打开窗户,却发现沐曦然站在外面,在沐曦身后,地上躺着已经被打昏迷的火瞳。
“曦然?”楼溪月挑了挑眉,这一手干的不错!沐曦然简直就是她的小贴心!
“主子,快走。”沐曦然对楼溪月笑笑,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拽出了房间。
这些日子两人把上邪殿里的各个地方都走遍了,所以非常熟悉这里的每一座宫殿,每一条道路。
不出片刻,沐曦然就带着楼溪月飞到了上邪殿的门口。
殿门外看守的妖呢?
楼溪月看了眼沐曦然,沐曦然勾唇笑道:“守门的小妖都让我引走了,主子,趁着凤栖不在,我们去剑盟宗吧。”
“好。”楼溪月点头,左脚刚踏出门口,上邪殿的牌匾就冒起金红色的光芒,这道光很是刺眼,照耀在楼溪月身上时直接将她定住了。
“主子?”光芒渐渐消失,沐曦然神色微变,她抓住楼溪月的手使劲往外拽,楼溪月一动不动,脚下就好像生根了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沐曦然盯着牌匾像是想把它盯出一个洞。
“应该是凤栖在我身上下了法术,只要我走出上邪殿就会被定住,看来他是真的不想让我出去。”楼溪月表面沉稳平静,实则内心怒火汹涌。靠!她要再次把凤栖打回原形!
“那怎么办?”
“拉着我往回走试试。”
沐曦然依言照做,楼溪月脚步微动,跟着沐曦然缓缓向后倒退,直到楼溪月左脚收回,站在上邪殿的里面,她身上的法术才彻底消失。
“主子,若是这样,您岂不是出不去了?”沐曦然有些苦恼,可恶的凤栖竟然留这一手,他是料定了主子会往外跑对吧?当初签订协议的时候可没说也要限制她的人身自由啊!
楼溪月吐出一口气,缓慢说道:“其实还有一种方法。”
“哦?”火瞳那个家伙跟凤栖是一伙的,主子还会有什么办法?
楼溪月察觉周围的空气流动十分不寻常,鼻子轻嗅,她似乎闻到了凤栖花的味道…
“凤栖!”楼溪月凭感觉辨识方位,对着虚空喊道:“你给我滚回来!”
滚回来解了施在她身上的法术,不然,她还怎么靠着上邪妖女的名头出去做坏事啊!
第五章 压在谁身上
“凤栖!你到底滚不滚出来!”
又一声咆哮,惊起了不留山四周休憩浅眠的飞鸟,楼溪月这一吼尽显女儿本色,也把怔愣不已的沐曦然吓了个够呛!
“主…主子?你确定凤栖就在这周围吗?”
楼溪月哼了声,“凤栖,你再不出来我就放火烧山了啊!”
声落,低低地轻笑从楼溪月身后响起,有一团浅紫色的光芒逐渐幻化成一道人影,凤栖站在楼溪月面前,扬唇道:“你猜到本尊会回来?”
楼溪月甩了他一个白眼,没好气地开口:“我猜到你听到了我的威胁。凤栖,我们签字的那张纸上没有写限制我的人身自由吧?”
“是没有。”凤栖摸了摸鼻子,“但你身为上邪殿右护法,就理应在本尊离开时守护不留山,莫非你想玩忽职守跑去别的地方?”
玩忽职守?好像说的她工作有多认真一样!谁不知道这护法二字只是个闲职,有关妖界的一切消息凤栖连碰都不会让她碰。
“凤栖!我没有和你开玩笑,若是你不解开定在我身上的法术,我一定会在你走后放火烧光不留山!”
凤栖听出了楼溪月话里的警告,深知她敢说就一定敢做,便收起了打趣的心思,解除了她身上的法术。
妖艳的金红色光芒逐渐黯淡下来,楼溪月勾起唇角,不再理会凤栖,转身走回房间。
凤栖看不懂女人的心思,好像咕哝了一句什么,随即,身影一闪,转瞬在不留山上消失。
行动自由的楼溪月回房间简单地拿了些换洗的衣服放进空间,便与沐曦然走出上邪殿。
待她们走后,躺在地上火瞳才睁开眼睛,他拍着衣服上的灰尘站起身,心想:楼溪月离开他心里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听尊主的话去拦住她?希望楼溪月离开上邪殿的时间长些,不然就以她现在这样再折腾下去,上邪殿可能就真的不复存在了。
楼溪月与沐曦然来到不留山下的百米茶寮,看见天堰门的弟子们在那里设置了一道关卡,两人对视一眼,抬步向那里走去。
“两位姑娘,还请你们接受我们的搜查。”她们一下山,就有人把目光放在她们身上。
楼溪月微微一笑,道:“容我问一句,你们这是在搜查什么?”
叫住楼溪月的那名男子注视着她身上的衣服,缓慢地说:“日前有两名女盗混入我天堰门内企图盗走玉丹珠,其中一名身穿破烂的女盗被玉丹珠打伤,本来那日我们可以生擒盗贼,但掌门宅心仁厚放过了她们。可不曾想,一刻钟后她们又对玉丹珠起了心思,并再次逃脱,才令我派长老忍无可忍决定捉拿二人。所以还请两位姑娘配合些,只要穿过这道检验门,我们便知你们身上是否有伤了。”
楼溪月神色如常,看着沐曦然,对她点了点头,便在天堰门的弟子带领下穿过检验门。
“二师兄,这位姑娘身上无伤。”
检验门没有亮起蓝色的光芒,那名弟子看向为首的二师兄炎华,炎华颔首回应,又对沐曦然说道:“这位姑娘,到你了。”
沐曦然面无表情的走过检验门,检验门同样没有发出蓝光,她站在楼溪月身后,垂眸思索那番话,初次见面,这位二师兄好像话还挺多的!
“两位姑娘,很抱歉耽误了你们的行程,你们可以离开了。”检验过后,炎华对楼溪月赔着笑脸,楼溪月没有给出任何回应,直接带着沐曦然离开了茶寮。
直到两人的身影渐远,才有人小声嘟囔:“二师兄,你刚才有没有闻到什么妖气?”
炎华摇了摇头,好笑地看着他,“什么妖气?你以为从上邪殿出来的就都是妖了?”
“难道不是吗?”那人摸了摸鼻子,声音更小,“你看那两位姑娘的态度真不好,连你的道歉都没接受!都这么多天了,估摸被玉丹珠打伤的那名女盗,身上的伤早就好了,再这样查下去能查出个什么来?”
“兴许是那两位姑娘不爱说话吧。”炎华摇了摇头,继续说:“也不见得查不出来,除非是灵丹妙药,否则被玉丹珠打伤没有三个月是不可能恢复如初的。在妖王凤栖的地盘上,你还是少说两句,免得被有心人听见引起妖界与我们天堰门之间的战争。”
楼溪月和沐曦然已经走远,沐曦然拉住楼溪月的衣袖,疑惑道:“主子,原来穆青休他已经放过我们了,但又是什么人敢在我们走后去偷盗玉丹珠嫁祸给我们?”
楼溪月停住脚步,皱眉深思,“曦然,你还记得我们苍羽派中出了内奸吗?我猜测在我们走后去偷玉丹珠的人就是那名内奸派来的。”
“记得。”提到内奸,沐曦然想起来主子此番留在上邪殿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为了找出藏在他们苍羽派中与魔界勾结的内奸,因为只有楼溪月离开苍羽派,那名内奸才敢在暗地里动作。
虽说魔界已被结界封印不能在其他六界活动,但是不代表六界的人不去魔界与其勾结。曾有传言,六界各处还有魔界遗留下来的余孽,若魔界举兵再反,整个七界将再次陷入动荡不安!所以,楼溪月必须找出那名内奸,否则苍羽派将是魔界侵覆的第一个对象!

剑盟宗
一个个身穿浅绿色学服的弟子罗列门阵,手拿兵器相互练习,有名看似道骨仙风的白袍道长从上方飘过,宛若一道纯白的光芒划破长空,飞入剑盟宗紫英殿内。
紫英殿的偏安一角放置了一张软榻,软榻上斜躺着一名阳光俊秀的少年,少年手中端着一盘樱桃,那名道长飞进来后,樱桃就已经被少年吃的所剩无几了。
“安阳,再过一刻就可以吃饭了,你少吃些水果,对于一个月后的六界桃源大会是否有好的提议?”与少年说话的虬髯老人是剑盟宗的宗主严易长,他与刚进来的那位白袍道长周承明正在商讨大会事宜,桃源大会集聚了仙界、神界、修罗界、冥界、妖界以及人界的六界修炼者,每过一百年就是桃源大会举行的时间,那名叫安阳的俊秀少年则是修罗界的二皇子楚安阳。
这次六界桃源大会,各界都会派出最优秀的修炼者前来参加,楚安阳跟着其长兄楚笑风来到人界,因修罗界与人界剑盟宗的交情很深,所以楚笑风和楚安阳暂住在剑盟宗。
楚安阳的掌心里全是吐出来的樱桃核,他咧开嘴角对严易长笑了笑,“严叔叔,这次桃源大会的地点设在人界的混沌之墟,你们是否想过,要是有魔界余孽趁机而入,到时要怎样收服这些魔界余孽?”
听着楚安阳的话,严易长眉间皱出一道很深的印迹,他们没有考虑到魔界余孽,经楚安阳这么一说,这倒是个很严重的问题!
“安阳,那你觉得要怎样做才能收服那些余孽?虽说六界均派修炼者前来参加,但如若设下的阵法太强,就会波及到修为尚低的修炼者,若阵法太弱,也不一定能抓住那些余孽。现在看来,这个问题当真很令人头疼!”
“我觉得吧…”楚安阳嘻嘻一笑,张嘴又吃下一颗樱桃,“你们可以在混沌之墟的入口设下排查点,不管是神还是仙,只要进入混沌之墟就要先经过镜之门,魔是由冥气炼化而成的,经过镜之门的魔会自动化为灰烬,这样不仅省了设下阵法的力气,还能保证大会顺利举行。”
严易长眼中闪过一阵光亮,楚安阳的提议简直就是个一举两得的好办法!镜之门是御灵仙宗测试门派弟子根基的法器,他会给御灵仙宗的掌门修书一封,请他前来时带上镜之门,便不用在担心魔界余孽会在六界的桃源大会上兴风作浪了。
就在严易长分心之时,周承明察觉到周边吹来一阵逆风,顿时,矍铄的双眼内杀气暗藏,他猛地抬起双指,向紫英殿房顶射出一道纯白色的剑气,剑气划破琉璃砖瓦,将房顶击出了一个大洞,也让藏在房顶上的楼溪月从上面掉了下来。
严易长立即回神,看向正好压在楚安阳身上的楼溪月,当视线落在她那身标志着上邪殿的火焰莲花时,面色不由得微变。
楚安阳还没反应过来,上面就掉下来一个女人正好压在他身上,他红着脸咳嗽了两声,在楼溪月凛冽的目光下吐出一颗樱桃核。
“你是上邪殿的妖女?未经允许,闯我剑盟宗所图何事?”严易长知道上邪殿是妖王凤栖在人界的地盘,尽管他与凤栖没有交集,但对于妖界,剑盟宗向来是看不起的。只因妖界的妖类是由天地间的精灵及通灵的百兽修炼而成,严易长认为妖类比不得人类高贵,自然也就低看一眼。
楼溪月十分镇定的站着地上,冷厉的目光扫向将她打下来的玄古门掌门周承明,想说的话还没有出口,就有名弟子很是慌乱的从外面跑来。
“宗主!大事不好!我们剑盟宗的金乌雷环被盗,您快去看看吧!”
“什么?”出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严易长顾不得搭理楼溪月,但他还没走出门口,又一名弟子惊恐的跑过来跪下。
“宗主!还有一事,大事不妙呀!方才苍羽派的长老传信来说,苍羽派的掌门楼溪月失踪了!”
第六章 真假楼溪月
接连发生的两件事令严易长彻底傻了眼。
金乌雷环被盗是大事,苍羽派掌门失踪也不是小事,可这两件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怎么赶到一起去了?
“严兄,我看最要紧的还是先处理金乌雷环被盗的事情。”
周承明眉峰紧锁,幽深的目光扫过楼溪月,却对楚安阳道:“安阳,你先看住这名妖女,别让她跑了,等我们处理完金乌雷环的事情后再来盘问她。”
楚安阳坐直身体,看着楼溪月,试探地问道:“你…会法力吗?”
“她是个普通人,不会法力,你不必担心,她不是你的对手。”
周承明早在把楼溪月从房顶上打下来时就试探过了,虽说楚安阳的法力不高,但对付这名妖女足够用了,况且此时剑盟宗内十分混乱,由楚安阳看着她再合适不过。
“喔。”楚安阳摸了摸鼻子,心下微微松了口气,眼睛却紧紧的盯着楼溪月,像是能把她盯出花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