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易长还是不放心,便施出一道术法,将楼溪月控制在闪着光芒的结界内,随后与周承明离开紫英殿。
楚安阳对殿里的其他弟子摆手,那些弟子识趣的退出去,楚安阳才对楼溪月笑着开口:“至始至终,你还没有说过一句话,该不会你是个哑巴吧?我看你这身衣服就知道你出自上邪殿,你跑到剑盟宗来做什么呀?”
结界控制了楼溪月的活动范围,却不影响楚安阳的声音飘进来,楼溪月瞥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不会吧!难道真是个哑巴?”楚安阳小声嘀咕着,他丢掉樱桃核,整理衣襟从软榻上走下来,阳光俊秀的容貌上绽开一抹好看的微笑。
“我看你年龄也不大,怎么不爱和我聊天呢?”楚安阳站在结界外,自顾自地说着:“我今年十五岁,你呢?”
就在楚安阳以为他听不到楼溪月的回答时,清亮干脆的女声从结界内传出,“十六。”
楚安阳眼眸一亮,十六?十六岁就有胆量爬剑盟宗的房顶?他不禁对楼溪月另眼相看,一个普通人要躲避剑盟宗弟子的监察爬到房顶上还是挺不容易的。
“那…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要来剑盟宗?”
他就不能安静会儿?
楼溪月睐了楚安阳一眼,声线颇凉,语气嘲讽,“你帮助那白衣老道把我打下来就是想问这种无聊的问题?”
当时她明显能感觉到周承明袭来的杀气,可还来不及躲,就被樱桃核封住了穴道。
自她掉下后,楚安阳又吐出的一颗樱桃核,适时解开了她的穴道,也就是那时,她才能行动自如。
所以眼前这个阳光少年也并非看起来那么单纯!如果他不下黑手,楼溪月自认是可以逃脱的。
楚安阳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看了她半晌,换了个有价值的问题,“莫非,上邪殿派你来参加六界桃源大会?”
楼溪月注视着楚安阳,眸底悄然流过一丝寒意。接着,楚安阳突然瞪大了眼睛,眼眸里刚浮现出一丝惊恐,便昏倒在地。
严易长和周承明快速赶到放置金乌雷环的不灭阁,看守金乌雷环的弟子脸色苍白,胆怯的跪在一边,不敢抬头去看严易长震怒的神情。
“一点痕迹都没留下?”严易长一掌拍碎了身边的木桌,吓得那弟子打了一个哆嗦。
“有…有…痕迹…”弟子捧着在不灭阁内捡到紫色的发带,递给严易长,磕磕绊绊地开口:“宗…宗主…偷走金乌雷环的盗贼应该是名女子。”
严易长紧紧握住发带,大掌上青筋暴起,脸色简直难看到极点。
“一个女人能偷走金乌雷环?你们这些废物!如果这东西是盗贼故意留下用来迷惑你们的呢?”
就因金乌雷环是剑盟宗的镇派之宝,周承明知道严易长心中气怒难消,但现在生气责罚也于事无补,他拍了拍严易长的肩膀,叹了口气:“想必那贼人还没走远,我们派人去追应该就能追回来。你别忘了,金乌雷环的神识已经被你封印,就算那贼人偷走了金乌雷环,对他来说,金乌雷环也起不到任何作用。”
理智回笼,严易长派人去捉拿盗贼,并下令一经发现,无论死活都必须把人带回来!
“对了!刚才苍羽派的长老传信说什么来着?”严易长转头看向周承明,被盗贼这么一气,他倒是把苍羽派的事情忘了个一干二净。
周承明面色沉郁,低声说:“苍羽派的掌门楼溪月失踪,看苍羽派长老们的意思是想让我们帮忙寻找,就是不知道那楼溪月是自己离开苍羽派的,还是遭到陷害下落不明。”
“楼溪月?”严易长仔细去想这个名字,如果没记错,她应该刚担任苍羽派掌门不久,据说是个十五六岁的美丽少女,深居简出,很少有人见过她。
“关于苍羽派掌门,我倒是没什么印象。严兄,你以前可听说过楼溪月这个小姑娘?”
严易长摇头,“这么年轻的小姑娘就能坐上掌门之位,想必是有什么过人之处!只可惜平日里我们与苍羽派少有来往,对苍羽派知之甚少,只知它与御灵仙宗同属一脉,修习仙骨,意在修炼成仙。”
周承明神色黯淡,脑海中忽然想起被困紫英殿的那个妖女,立即说:“严兄,我们快回紫英殿,安阳这小子没什么心计,就怕我们去晚了他会被那个妖女耍的团团转!”
“快走!”楚安阳他最了解,的确是个缺心眼的小子!严易长倒吸了一口凉气,连忙和周承明赶回紫英殿,可当两人踏进紫英殿,却发现殿内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糟了!
严易长气恼地挥起衣袖,沉声对外喊:“来人!”
“宗主。”门外有弟子听见声音,立马小跑进来。
“修罗界的二皇子和那个妖女呢?”森寒的目光扫向那名弟子,弟子神色惊骇,抬眼望去,不见两人身影,心里一慌,“刚…刚才还在这里啊。”
“那妖女不过是个普通人,你们竟然让她给跑了!今日先是丢了金乌雷环,又让一名妖女平白的闯进来,难道我剑盟宗的弟子当真都是一群废物?”
“宗主…。”
严易长不容那弟子辩解,一个闪身,便站在那名弟子身前,将他打飞出去,气冲冲地怒叱:“若是今日不把金乌雷环和那名妖女给我找回来,剑盟宗内的所有弟子就等着门规处置!”
这一掌打得不轻,那人心肺皆碎,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吐着鲜血,有人上前给他服下一颗丹药,才和他人合力把他抬了出去。
怒意在胸口翻转,严易长被气的脸色铁青,饶是周承明再劝也无用。
“安阳的法力不高,若是那妖女对他做什么,我要怎么对修罗界交代?笑风还不知道这件事,如果让他知道,我这当叔叔的老脸该往哪搁!”
严易长额头的青筋跳起,狠戾又道:“等抓到那名妖女,我不会再轻易的饶了她!”
这般明目张胆的在剑盟宗内来去自如,还掳走他们请来的贵客,这妖女也太不把剑盟宗放在眼里了!
妖教果然就是妖教,若非七界之间需要相互制约,他看这妖界根本就没有存在的意义!
正当严易长还在气头上,门外又有一名弟子神色慌乱的跑来。
周承明不由得揉了揉额头,今天这都是什么事儿啊!该不会又发生什么了吧?
不等那弟子开口,严易长就抬手阻拦他的话,“什么事?快说!”
“禀宗主,我们在山下发现一名狼狈不堪的少女,少女腰间挂有腰牌,看样是某个门派的人。”
少女?
严易长与周承明互看了一眼,是什么样的少女会躺在剑盟宗的山下?
“带我去看看。”严易长吩咐那弟子领路,周承明也跟了上去。
不过片刻,他们到了山下,严易长蹲下身,打量着陷入昏迷的少女。
那少女容貌秀丽,腰间确实挂有一块腰牌。严易长拿下腰牌,目光过处,瞳孔焕然瞪大,只因那腰牌上的三个字令他万分惊讶!
拇指划过木刻的字,周承明同样发现,那腰牌上竟然写着,楼,溪,月。
第七章 放开他,我跟你走(男主现身)
她就是失踪的苍羽派掌门楼溪月?严易长和周承明都有些怀疑。
严易长挥了挥手,吩咐弟子把昏迷的少女带上山医治,同时给苍羽派的长老传信,让他们来剑盟宗确认此女到底是不是苍羽派消失的那个掌门。
楼溪月和沐曦然一直跑到合适藏身的树林才停下来,楼溪月手扶着大树喘气,“曦然,金乌雷环呢?”
沐曦然愣了下,很是不理解,“…主子,什么金乌雷环?”
“不是你盗走的金乌雷环?”楼溪月讶异。
“不是啊。”沐曦然摇头,“我还没等靠近不灭阁就听说主子被抓的消息,然后我急忙去营救主子,至于那金乌雷环长什么样,我到现在都没见过。”
金乌雷环竟然不是曦然拿走的,她还以为…
楼溪月缓缓站直身体,脑中闪过一道灵光,莫非…又是那内奸搞的鬼?
她们现在的举动是否被内奸盯上了?
“什么人!”沐曦然突然大喝一声,楼溪月暗叫不好,这一路也有人跟着吗?她们真是太大意了!
古树上方飘来一道悦耳的轻笑,一抹如烟的身影缓缓飘落,便见楚安阳满面笑容,站在她们面前。
好端端冒出个人来,心生警惕的沐曦然上前一步,护在楼溪月身前,厉声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跟着我们?”
楚安阳向后一靠,后背倚上树干,挑眉说:“你都不知道我是什么人,为什么还要把我打晕?我若是不跟着你们瞧瞧,岂不是白白挨了你那一记手刀?”
楚安阳哂笑摇头,这个小丫头,一掌劈下去真是够狠的,差点没把他打成残废。
沐曦然冷眼看着他,哼笑道:“看来只有一掌让你觉得不过瘾,既然现在跟着我们瞧过了就赶紧滚!否则我会让你尝尝第二掌是什么滋味!”
本以为这话能逼退他,岂料,楚安阳不害怕沐曦然的威胁,反而道:“方才那是你在我背后下手,并非君子所为。让我离开也可以,但是你们必须回答我几个问题,不然我今天是不会走的。”
这人是狗皮膏药吗?还赖上了?!
沐曦然撸起袖子,愤怒不已,击空剑刚握在手,楼溪月便让她收了回去。
“楚,安,阳,对吗?”楼溪月微勾起唇角,缓慢地说道:“修罗界的二皇子,此番前来人界是为了参加六界的桃源大会,你好像还有个亲哥哥…你想想,若是你哥哥找不到你,他会不会很着急?”
字里行间透露出的杀气令楚安阳面色微变,手心也开始冒汗,“你以为这样就可以逼我离开了吗?”
“这样都不行?你还真是执着啊!”楼溪月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你听好了,我叫媚溪,乃上邪殿尊主凤栖的右护法,来剑盟宗是为了金乌雷环,但今日金乌雷环被盗并非我二人所为,如果这几句话里有你想听到的消息,那么,你是不是…可,以,滚,了?”
楚安阳愣了下,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狐疑地问着:“媚溪,金乌雷环被盗,当真与你二人没有关系?”
“你不相信?”不相信也正常。楼溪月轻笑一声,“莫非你还想搜身?楚安阳,人要有自知之明,你觉得自己是曦然的对手吗?”
楚安阳唇角轻扯,就算不是也不用说的这么大声吧,瞧那蓝衣小姑娘长的那么清秀,怎么净爱做些暴力的事儿?
楚安阳又瞅了楼溪月一眼,本想转身离开,不料剑盟宗的人已经找到了这里。
“你这妖女!我好心放你一马,你却胆大包天抓走了修罗界二皇子!如今这片林子周围已被我剑盟宗包围,若你束手就擒,我可以考虑饶你一命。”
严易长从半空中突然闪现,五指弯曲成爪,顷刻间,飞身向楼溪月袭来。
沐曦然眼疾手快的抓住了楚安阳肩膀,在严易长欺身上前时沉声喊道:“别动!不然我就捏碎他的喉咙!”
严易长立即落地止步,不敢拿楚安阳的性命开玩笑。
眼见四周涌上来的剑盟宗弟子越来越多,楼溪月心里一沉,她对沐曦然使了个眼色,准备放出九点桃花兽,却见周承明移形换位飞到严易长身边,迫不及待地说:“严兄,笑风回来了。”
顿时,严易长高兴大笑,笑风回来得正是时候,就算这妖女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在笑风手下逃脱!
楼溪月眉头一拧,心下暗想,周承明说的笑风应该就是修罗界的大皇子,楚安阳的亲哥哥楚笑风,听说他法力高强,身怀异术,如果他及时赶过来,自己逃跑的几率是否又少了几分?
“主子?”沐曦然紧扣住楚安阳的脖颈,在楼溪月耳边小声地开口。
楼溪月抿唇,不再犹豫,却是慢了一步。
九点桃花兽还未从空间里出来,眼前便飘然落下一抹卓然挺拔的身影,那人剑眉星目,唇角含笑,慢悠悠地对楼溪月说:“小姑娘,有些东西一旦放出来就会伤人根本,不如你放了安阳,我跟你走,保你可以安全离开。”
第八章 真不要脸!
“哥!”看见楚笑风,楚安阳完全忘了此时自己身处险境,兴奋的对他高喊。
“放了他,你跟我走?”楼溪月浅勾唇,发现眼前的男子竟有张俊美异常的面孔,他面对自己的亲弟弟被人胁迫,还能如此淡定从容,倒是很令人刮目相看。
“主子。”沐曦然觉得这个男人的话很不可靠,他与严易长周承明是一伙的,怎么可能会放了她们?
“放了他。”
“啊?主子,你相信他?”沐曦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主子该不会是被他那张脸迷惑住了吧?
“这个人,比你手里的那个有价值。”楼溪月偏过头,眼眸内充满慧黠的光亮。
听闻楚笑风为人纯良,她倒是想借此瞧瞧他究竟纯良到什么地步!
沐曦然撅着嘴将楚安阳推开,伸出的手还未碰到楚笑风的肩膀,便被一阵轻风打偏了方向。
“你!”沐曦然瞪着楚笑风,他竟然使诈!
楚笑风微微一笑,声音好像美酒般令人沉醉,“你不必紧张,我说话算话,现在就护送你们下山离开。”
“笑风!”严易长斥道:“妖教妖女怎可轻易放走?现如今金乌雷环被盗,兴许就是她们的谋划。不如加以拷问,问出她们把金乌雷环藏在哪儿了!”
“严叔,我既答应送她们下山,就不会食言。我从剑盟宗来时也听说了金乌雷环被盗的消息,但想来应该与她们二人没有关系。”楚笑风见严易长满脸怀疑,无奈的笑了笑,“严叔,凤栖的心思缜密,手下人做事也向来谨慎,她们不避讳自己是上邪殿的人,又怎会正大光明的偷盗金乌雷环?”
“笑风!你是在为这两名妖女辩解?凤栖生性狡诈,上邪殿更是做着不为人知的勾当!她们偷闯入剑盟宗意图不明,你绝对不能这般轻易地放走她们!”
“严叔,可…金乌雷环不是她们盗走的。”楚安阳挺身而出,摸了下被掐红的脖子,甩给沐曦然一记明媚的微笑。
沐曦然撇嘴,就算楚安阳替她们说话,她对他还是那种态度!谁让楚安阳拖延她们的时间,否则现在早就跑了!
“你怎么知道不是她们?”
“她们说的啊。”楚安阳挠了挠头,无辜的表情让严易长恨不得踹他一脚,她们说什么他都信?这个臭小子怎么就这么天真?
“笑风,我也不同意放走她们,妖教的妖女心思狡猾,我看还是先把她们带回剑盟宗吧。”
楚笑风的一意孤行令周承明很是不满,他以长者身份出面相劝,本以为楚笑风会心软,却没想到楚笑风根本就不听他们的话!
沐曦然鄙夷的扫视着这些正派修道人士,亏他们还是一派掌门呢!出尔反尔这种事情也能做的出来?真不要脸!
“小姑娘,你们是想下山,还是想回上邪殿?”
楚笑风今年十九,个头比楼溪月高出很多,他低头看着神色过于平静的楼溪月,温凉的眸子里迅速划过一抹暗光。
“别叫我小姑娘,我一点也不小。”楼溪月努了努嘴,楚笑风别以一副大哥哥看小妹妹的眼神儿看着她好吗?这样会让她怀疑他有恋童癖!
“不叫你小姑娘,我要叫你什么?”
“…媚。”声音戛然而止,楼溪月吞回剩下的字,楚笑风想变着法的套她的话?哼!想得美!
“那你还是叫我小姑娘好了。”楼溪月凉凉的扫了眼对面满身怒气的严易长和周承明,转身,十分潇洒的与沐曦然走下山。
楚笑风嘴角微微上扬,他侧目睨了眼欲言又止的楚安阳,抬步,朝前方的身影追了过去。
第九章 谁与你他日再相见?
很快,楚笑风追上了楼溪月,他绕到楼溪月身前,笑悠悠地开口:“小姑娘,要我把你送回上邪殿吗?”
楼溪月瞅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回道:“不需要。”
不需要?她很有自信离开他就能顺利回到上邪殿?
楚笑风摇了摇头,“如果你不回上邪殿,又要去什么地方?”
“与你有关吗?”楼溪月脚步一停,干脆地说:“只要你把我送到山下就可以回去了。”
楚笑风点了点头,早说只送到山下他就不追问这么多了,这个小姑娘的态度很冷,是不是上邪殿里的人都这样?
“哥,你等等我啊!”身后传来楚安阳的声音,楚笑风诧异的转头,“安阳,我不是让你安抚严叔和周叔,你怎么跟过来了?”
楚安阳气喘吁吁的追上来,“他们怕出意外就让我跟过来,剑盟宗里还有急事需要处理,他们便先回去了。”
“急事?除了金乌雷环,还有什么急事?”
楚安阳看了看楼溪月和沐曦然,小声地说:“今日苍羽派的长老传信说掌门楼溪月失踪,结果在金乌雷环被盗后不久,便有一女子倒在剑盟宗门前,严叔说那女子身上有块表明身份的木牌,估摸着再过一个时辰,苍羽派的长老就会过来证实了。”
“苍羽派掌门楼溪月失踪,最后倒在剑盟宗门前?”楚笑风眉心轻皱,苍羽派的掌门怎么会倒在剑盟宗门前?还是在金乌雷环被盗后不久,难道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
“哥,你在想什么呢?”楚安阳发现楚笑风走神,抬手在他面前挥了挥。
楚笑风回神,将自己心中的疑惑说出来,“我觉得这两件事情太巧合了,等下我们回剑盟宗协助严叔调查。”
“好。”楚安阳笑着点头,向上一步,歪着身子对寡言少语的楼溪月道:“媚溪姐姐,你要去哪里呀?我和哥哥一起送你啊。”
楼溪月揉了下眉头,低声说:“剑盟宗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们现在就可以回去调查了。只要这一路上没有剑盟宗弟子的阻拦,我去哪里都不需你们相送。”
撵人的语气太过明显,楚笑风那么聪明的人又岂会听不出来?
他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既然如此,我与舍弟便送你们到此,希望日后不要以这种方式相见了。”
谁日后还和他相见?!
楼溪月没有回答,拉着沐曦然加快脚步下山,回头看时,山上的那两抹身影已经消失。
到山下时,沐曦然的脸上才露出急色,“主子,内奸又有动作了?那名倒在剑盟宗门前的女子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有证明您掌门身份的木牌?”
楼溪月面沉如水,倚着一棵枝繁叶茂的古树,叹气道:“曦然,上次离开苍羽派时我不小心丢了那块木牌,大概那块木牌是被内奸找到了,她才能顶着我的身份进入剑盟宗。不过楚安阳也说,长老们会在一个时辰后到达剑盟宗,我们就在这里等一个时辰吧。”
“咦?你看到那条小道了吗?”楼溪月站直身子,指了下前面一条弯曲的羊肠小道。
沐曦然点头,听楼溪月又说:“待会在树上刻下苍羽派的引路符号,我们把长老们引到小道上,告知他们派里出了内奸。本来我不想说,可事到如今,让他们多些堤防总比任人宰割的好。”
“主子,那我们还现身吗?”
“当然不。”楼溪月摇头,停顿了下,说:“你信不信,若我们出面,一定会比那名内奸死得还快。”
第十章 楚笑风的怀疑
主子说的没错。
沐曦然小脸一白,随后点头,要不是主子把九湘南山那么有灵气的地方让给上邪殿一年,她们也不至于看见长老们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害怕。
楼溪月和沐曦然留下标记后就离开了剑盟宗,即便剑盟宗里还有热闹看,她们也不打算再参一脚,想想从剑盟宗里逃出来不容易,若是还被他们抓住,要离开可就难如登天了。
此时,“昏迷多时”的“楼溪月”偷偷睁开眼,她躺在软榻上向外看,不知何时,守在门口的侍女已经没了身影。
于是,她挪下软榻,一手捂着肩膀一边弯腰向外面走去。
“楼溪月”离开寝殿,欲趁着没有人注意的时候悄溜下山,她小心谨慎的四处张望,一寻到机会,便提气几个纵跃飞出剑盟宗。
岂料,“楼溪月”刚出剑盟宗,就遇上了从林子里返回来的严易长和周承明。
“楼溪月”站在原地,倒吸了一口凉气,率先开口:“你们…你们去了什么地方?”
严易长初看见她的时候还愣了下,随即,走近“楼溪月”,狐疑发问:“我与周兄去追盗走金乌雷环的窃贼,楼掌门,你的伤怎么样了?醒来后身边没有人服侍吗?”
“楼溪月”轻皱眉,白皙俏丽的脸上浮起一抹惊诧,“我醒来后殿内空无一人,伤势也不算严重,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姓楼?还知道我是掌门?”
严易长与周承明互相对视一眼,严易长的目光深忽然邃如幽潭,缓缓道:“你昏倒在剑盟宗门前时身上怀揣着一块木牌,木牌上刻了你的名字,所以我知道你姓楼,而且就算剑盟宗与苍羽派往日无亲,但苍羽派掌门的名字我们还是听过的。”
“哦?”“楼溪月”的语调微微上扬,苍白一笑,抱拳道:“那溪月在此便多谢严宗主救命之恩!只是…苍羽派内还有要事需等我处理,溪月便不在剑盟宗多留了。今日匆匆一别,溪月日后必备上薄礼前来谢恩!”
“楼掌门,这就要走吗?”周承明上前一步,眼睛紧盯着“楼溪月”,不肯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表情。
“楼溪月”微颔首,看起来气色还有些虚弱,“我派事务繁忙,所以急需我…”
“哈哈!我听说苍羽派掌门失踪,原来你就是楼溪月啊!”一道嬉笑的声音突然传来,“楼溪月”抬眼看去,便见那是一名阳光秀气的少年,少年嘴角正咧着一抹轻松的微笑,在她看过去时点头示意。
“楼溪月”对楚安阳点了点头,声线颇低,“小女子不才,正是苍羽派失踪的掌门楼溪月。”
“可是据苍羽派的长老说你已失踪多日,既然如此,我看你还是先别急着回去了!一个时辰后苍羽派的长老们也会来到剑盟宗,不如那时你跟着他们一同回去。”
“楼溪月”心中大骇,情绪有些藏不住,便急声问:“他们来这里做什么?”
“来查验你的真实身份咯!我们不能凭定一块腰牌就证明你是苍羽派失踪的掌门,万一那腰牌是你捡到的,大家不就闹了场啼笑皆非的笑话吗?”楚安阳手腕一转,手心里出现一把无字无图的折扇,他摇着折扇轻晃,唇边漾起的微笑平添几抹风流。
“楼溪月”眸色黯淡,唇色变白,为了不让楚安阳他们发现异样,慢慢地低下了头。
她在心里暗想,本以为装作楼溪月就能逃过剑盟宗的追查,还能带着金乌雷环离开。但以目前的形式来看,她不仅逃不出剑盟宗,更是带不走金乌雷环。
如果她等到苍羽派的长老们前来查验,假身份便会被立即揭穿。
如果她不等苍羽派的长老们前来查验,要怎样做才能打消严易长等人心中的疑虑?
她该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站在远处的楚笑风看着这一幕,缓缓眯起眸子,他望着那名看起来有些紧张的少女,心中突然有个大胆的猜测。
会不会…是她偷走了金乌雷环?
金乌雷环刚丢失,“楼溪月”就出现了,难道这两件事真的只是巧合吗?
他发现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如果她真的是楼溪月,怎么一听见苍羽派长老几个字就暗咬唇瓣?
她的忐忑是害怕苍羽派长老们的查验,还是怕长老们的责罚?
真是…楚笑风轻轻摇头,微叹气,无奈望天,她到底是不是楼溪月,真是有待商榷啊!
第十一章 私藏腰牌,几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