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絮如川剧变脸一般,由白转红,由红转青,又有青转黑,看向溶月的目光中已是毫不掩饰的怨毒。
柳溶月,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像狗一样趴在地上摇尾乞怜!柳如絮暗暗咬牙,心里面勾勒出无数条的报复计划…
第一卷 梨花院落溶溶月 第四章 指婚王爷
与柳如絮交锋的那一回真的让她有了危机意识。从那天起,溶月更是起早摸黑的加紧训练。短短几日的功夫,硬是将这身子恢复到前世的二成。虽是二成,但她却欣喜不已,因为这具身子养尊处优惯了,身体的各个细胞已处于倦怠化,这与前世自小就在死人堆里摸爬滚打的她自是没法子比的!能在短时间内取得这样的成绩实属不易。两成,赤手空拳对付七八个大汉没有问题,若是能加上武器,那么对付十来个不在话下!好在这具身子才十五岁,够年轻,只要假以时日,相信要恢复个七八成应该没多大困难。
这几日她让落儿将她全数的金银首饰珠宝清算了一下,估计也有个万两左右。对于这个朝代的钱币换算她是不太清楚,据落儿说,这里的一两银子可换成十贯铜钱,而每贯含十文铜钱,一文铜钱可买两个大肉包子。从落儿口中她还得知,在这里,一个普通的四口之家,二十两银子就足够他们衣食无忧的过上一年,甚至还会有余额。而她手中约莫万两的资产,则足够她好吃好喝的过上一辈子吧!溶月心里暗爽不已,掂量着手里的金银首饰,思忖着要不要找个时间将它们换成轻便易携带的银票。
“小姐,小姐…”落儿无比焦急的声音从远处隐隐传来,打断了溶月谋划未来的幻想。
从那日柳如絮的找茬后,溶月就对落儿三令五申,硬让她改口称她为二小姐。可谁料这个小丫头看似柔柔弱弱的,骨子里却是一头倔牛!任她是冷脸恐吓也好,软言相劝也罢,这个丫头就认准个死理,愣是不肯改口,大有‘要改口不行,要舌头一条’的架势。万般无奈,值得各退一步,去掉前面的数字,改称小姐。
放下手中的细软,溶月含笑看着扶着门框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落儿,好笑的嗔怪着:“瞧你急急躁躁的,要赶去投胎啊?”
“小姐…快、快…快去接圣旨啊…”不理会溶月的打笑,落儿小跑到她面前,拉起她的胳膊,不由分说的往门外奔去。
“圣旨?落儿你先别急着走,先说清楚,到底什么圣旨?”拉住心急如焚的落儿,溶月蹙了蹙眉问道。
落儿急得直跺脚,一张小脸因焦急而堆成了一团:“小姐,奴婢哪里会知道是什么圣旨啊!快去接旨吧小姐!宫里头来了公公,耽误了可是…可是要砍头的啊…”边说着,落儿边使劲拉着溶月,急急燎燎的出了小筑,往着主屋里奔去。
任由落儿拉着,溶月心里头却犯了嘀咕。这个皇帝要搞什么鬼?怎么要想起给她圣旨?难不成是良心发现,想要赏点什么珠子玛瑙的给她作为补偿?应该不是吧,若是这般直接给不就得了,何必这么兴师动众,还颁了圣旨?到底会是什么呢…有什么值得皇帝大人颁发圣旨给她呢…溶月绞尽脑汁,苦思冥想,不时的联系以前看过的历史剧,揣度这个皇帝难测的心思。突地,她灵光一闪:该不会是…
“恭喜二小姐,贺喜二小姐!奴才给二小姐道喜来了--”溶月刚进门,身穿对襟暗青色太监服的邓公公就赶忙上前贺喜,满脸堆笑,一张老脸堆成了一朵灿烂的菊花。
本来心里没谱的溶月的被这一声‘恭喜’惊得心猛地下沉。果然,若是她猜的没错,这皇上是来给她指婚来着!呵,柳老爷子,就算你是国舅爷又怎么样?就算你是皇帝的亲舅舅那又如何?这皇帝还不是照样对你有所戒备!怕你利用最后的一个女儿拉拢政治同僚,所以他先下手为强!不过皇帝倒是低估了她简单的能力,真以为她是可以任人摆布的木偶吗?想要决定她简单的婚姻,皇帝,还不够资格!
“二小姐,听旨吧!”展开明黄色的金帛,待溶月一行人跪下,邓公公清了清嗓子,朗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国相二女柳溶月,贤良淑德,恭谨有礼…特将其配予遥王爷,与朕同日完婚!天成祥瑞,天作之合,望其夫妇能锦瑟和谐,相敬如宾,永结同心,白头偕老!’钦此--”合上圣旨,邓公公看着跪在地上发愣的溶月,干咳一声:“柳二小姐,还不快接旨谢恩!”
哦,念完了,这个皇帝还真啰嗦!
“民女谢皇上恩典!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嘛!恭恭敬敬的磕了个头,接过圣旨,低头敛眉恭谨的退到一边。还好,只是嫁给个王爷,而不是效仿娥皇女英。皇宫戒备森严,若进了那个笼子,要想再逃出来,恐怕是不太容易的!而若想从王府逃出升天应该是相对容易的多吧!
溶月过分的安静让站在大厅中间那位穿着暗青色祥云官服的老爷差异不已,他就是溶月的爹--柳之懿。知女莫若父,溶月是个什么德性,这么多年来,柳老爷子早就摸得一清二楚。按照她的性子,指婚给一个傻子,此时的她应该是当场破门而去,或是指着他的鼻子又哭又闹才是,岂会像如今这般安分?再次仔细瞧了瞧他的这位不讨喜的女儿,锋芒内敛,恭谨有度,面色温和,低眉顺眼,完全不复昔日的那个满身长满刺的小刺猬…
在那柳老爷子打量她的同时,她亦是在偷偷的打量着这位她名以上的爹。不是想象中的脑满肠肥,已不是电视上所演的那般满脸油光,猪头大耳,柳老爷子精瘦挺拔,精神矍铄,宝刀未老,神采奕奕!从面上来讲,溶月对柳老爷子的印象还算是良好,当然,前提是忽略他嘴边那道虚伪至极的假笑…
在柳老爷子探究狐疑的目光,柳如絮幸灾乐祸的目光下,溶月带着落儿欠了身,拿着圣旨回到了她住的小筑里。
刚进屋里,屁股还未坐热,落儿就揪住她的衣摆,泪如雨下。
溶月诧异不已,这又怎么啦?好好的她怎么说哭就哭了?
“呜…小姐,您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啊…您怎么就那么命苦啊…”
“命苦?”溶月咀嚼着这两个字,诧异的看向落儿:“怎么说?”
“小姐,您忘了吗…那、那遥王爷可是个傻子啊--”
第一卷 梨花院落溶溶月 第五章 嫁入王府
梨花香,愁断肠,千杯酒,解思量。遥哥哥,天上最亮的那颗星是你吗?是不是你也放不下单单,所以跟着单单来到了异时空?遥哥哥,你知道吗,看到了他,当时真的以为是你来找单单了…
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他,终究不是你…
落花寒,碾成香,心碎不忍看,遥哥哥,我好冷,好怕…从你去了以后,再也没有人保护单单,关心单单,更没有人爱单单…遥哥哥,你不喜欢单单的双手沾满血腥,可你知道吗,你走后,单单又再次当了佣兵,一次又一次的让自己的手染上血。因为单单听那些老人说,有些去了的人,常常因为心里头放不下他们所爱的人,而将三魂七魄中的一魄留在凡间,守护着他们放不下的爱人。所以,单单为了自私留住遥哥哥的一魄,就没有听你的话。遥哥哥,你不会怪单单吧…
遥哥哥,你在哪里,可曾听到我的呼唤…
摇曳着坛中的烈酒,溶月满脸泪痕,一滴又一滴的清泪顺着苍白的脸颊悄然滑落,滴入酒坛中,泛起了一层又一层的涟漪。端起酒坛,仰头将和着泪水的烈酒一饮而尽。酒入愁肠愁更愁,滑入喉咙的酒不是清洌爽口,却是苦涩难当,分不清这苦的是泪还是酒,抑或是她那怆然的心…
溶月嫁进王府已经三天了,也醉了三天、失魂落魄了三天。从王爷揭开喜帕的那刻起,溶月就将自个反锁在喜房里,捧着酒坛,透过窗户望着天上的星星,哭闹了三天三夜。在旁人眼里,她不过是不甘心嫁给了一个傻子,借哭闹发泄心底的愤懑而已。可只有溶月自个心里头清楚,是那张酷似遥哥哥的脸,激起了她内心不为人知的悲哀。她只想躲起来,一个人暗自舔舐那让她痛不欲生的伤口…
“哐——”厚实的朱红色木门硬生生的被人用脚给踹开,吱吱呀呀挣扎的摇晃了几下后,左边的那扇门终于脱框,寿终正寝。突如其来的光线让溶月的眼睛阵阵不适,单手覆额企图阻挡这刺目的亮光。
一步,两步,三步…伴着沉稳的脚步声,一双软底绣龙黑靴停在了手捧酒坛的溶月面前。
猝不及防,她的下巴被人猛然捏住,被迫向上高高抬起,与面前的这个男子正面相对。
“怎么,你就这么想嫁朕?没了朕你就活不了不成?想嫁朕?嗤,你也不拿个镜子照照,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资格!柳溶月,你莫要再痴心妄想,朕是不会喜欢你这种女人的!如今你嫁到了王府,就是朕皇弟的女人,东方王朝的王妃!你以前的小脾气最好给朕收敛点!朕只要这么一个皇弟,好好待他,若让朕知道你在他身上动了什么歪心思,哼,到时候你看朕怎么收拾你…”东方烈目光如锥,一字一句恶毒的警告着。而溶月则两眼无神的看着面前这位坚毅俊朗的男子,眼睛里找不到半点焦距,看着他薄情的唇一翕一合了半天,竟然是连半个字也没听见。
见自己说了半晌,而正主却连半点反应都没有,东方烈恼怒不已,攫住她的眸子一瞧,她的黑如曜石的眸中哪里还有他星点影子?敢情这大半晌是他自个在唱独角戏了!东方烈恼羞成怒,扬起苍劲有力的大手甩了溶月一个又脆又响的巴掌!
溶月被强大的力道扫到于冰冷的石板砖上,右脸颊火辣辣的,不一会就腾起了一座红艳艳的‘五指山’。突然想起很久以前的趣事。小时候,她调皮的很,不是打西家的窗户,就是烧东家的草垛,常常惹得她的遥哥哥大动肝火。每每她的遥哥哥被她气的要扬巴掌揍她时,她总是嬉皮笑脸的指指他的巴掌,娇甜的笑道:“遥哥哥,打女人的男人不是好男人哦——”他被她弄的哭笑不得,只得好气却无奈的放下巴掌,将‘武罚’改为‘文罚’——抄书!而自小就与书本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的她一听立马苦了一张小脸,扬起一边脸颊哀戚戚的说道:“那遥哥哥还是给我一巴掌吧…”
想起过往的事,溶月满眼都是笑。眼睛弯弯的,就如天上那小船似的上弦月。遥哥哥总是拿她没辙,虽然常常对她扬巴掌,却没有一次扇得下来。用遥哥哥的话来讲,她就是他的魔星,是上天派来制他的魔女…
看着倒在地上笑的一脸甜蜜的溶月,东方烈万分惊诧,极度怀疑她是不是被他给打傻了。蹲下身,东方烈再次钳住她的下巴,逼她与他对视:“你笑什么?”
下巴处传来的痛意微微拉回了溶月的些许神智。调准焦距,溶月看着眼前这位龙袍加身、一脸煞气的男子,试探的唤了一声:“皇帝?”
问句?东方烈挑挑眉,玩味的勾勾唇角,温热的手掌附上溶月肿起的右脸,轻轻的来回摩挲着:“怎么啦表妹,当真让表哥给打傻了不成?”
东方烈的碰触让溶月恶心厌恶,身体比她的意识快一步的做出了反应,‘啪’的一声拍掉了东方烈覆在她脸上的手。白皙干净的手背立即浮上了红印子,东方烈脸色大变,揪溶月的头发将她扯近:“你知道你打的是谁吗?你莫不是想找死?!”
“皇兄,不要打我媳妇!”正当溶月正在烦恼该怎样躲过这个愤怒中的狼的惩罚时,一道焦急的声音插了进来,随即溶月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抬头便再次见到了那张令她目眩神迷的脸。
“遥哥哥…”溶月情不自禁的环住东方遥的脖颈,眼睛直直的盯着他,贪婪的瞅着这张在她梦里出现过千百回的脸。以往,每每受了委屈,她的遥哥哥也是这般用他宽厚的胸膛阻隔外界的风雨,给她提供一个可以倚靠的港湾,让她不再孤单,不再落寞,让她有了归属感。明明知道他不是她的遥哥哥,但此刻她宁愿相信他就是她的遥哥哥!说她自欺欺人也好,说她自我蒙蔽也罢,此刻,她只想汲取一份温暖,一份渴望已久的温暖…
溶月那声软软甜甜却又有万般委屈的‘遥哥哥’,让东方兄弟俩都不由得一震。东方烈只知道溶月蛮横骄纵,是个强硬不服输的主,从未想到会在她身上露出似小狗般可怜巴巴的神情,发出软软弱弱的声音。他暗暗思忖,自己做的是不是太过分了?而东方遥则是被这声哥哥叫的气血沸腾,认为作为哥哥就得保护他的妹妹,况且她还是他的媳妇。他母后在几天前就告诉他,要他好好疼媳妇,不能让他的媳妇受委屈。现在他的媳妇被欺负了,那他就有义务来保护他的媳妇,不能让任何人欺负她,即使是皇兄也不成!
第一卷 梨花院落溶溶月 第六章 王府风云
东方烈走后,东方遥将溶月抱到了床上,将自个脱了个精光后,哧溜一下滑进被子里,转而去扯溶月的衣服。
“你、你干什么!”溶月大惊,死命揪住胸前的衣襟不让他得逞。天,虽然他长的像遥哥哥,但他毕竟不是他!她想依靠他,想要从他身上汲取如遥哥哥一般的温暖是没错,可这并不代表着她可以与他发生性关系!
“媳妇,你别怕,我不会打你的!乖啦,乖…”见溶月惊恐的看着他的手,他停了下来,有些爱怜的摸了摸溶月的头,安抚着惊魂未定的她。可在她神经刚刚有些松懈的时候,东方遥再次将魔爪伸向她的衣襟。
“不要碰我!”溶月惊叫着,拍开了他那作恶的手。
东方遥有些委屈,不满的小声嘀咕着:“不帮你解衣服,我就没有娃娃了…”
“你…”
东方遥扬起脸,有些祈求的商量着:“让我帮你解好不好?好不好?别人都有娃娃,就我没有!给我别人都有娃娃,就我没有!给我一个好不好…我真的好想要一个…”
满目哀求的东方遥让溶月心里深深的一颤!印象中的遥哥哥是个骄傲至极的人,铁骨铮铮,即使在最困难的时候都没有求过任何人,更没有向人低声下气过。如今,这张与他相似的脸庞中露出如此的神情,让她一时间呆了,更让她一时间心疼不已!她愣愣的看着他,许久也没有回神…
待她有意识的时候,她已被东方遥剥成一条裸鱼了!即使在男人堆里打滚数年,她溶月终究还是个女人,如此浑身赤裸的呈现在一个男人面前,她自然是羞得无地自容。赶忙扯过被子搭在身上,溶月戒备的看向笑的一脸灿烂的东方遥。
“媳妇,睡觉了,生娃娃了——”欣喜的搂过溶月,东方遥如拍小狗般的拍拍溶月的头,掖好被子,闭上星眸就要去见周公去了。
诶?溶月这回倒傻眼了,这、这什么跟什么啊!敢情她刚才瞎担心了,人家根本就不是那个意思!
真不知是那个半吊子先生给他上的洞房教育课的!这样就想生娃娃?嘿,估计一百年也生不出个蛋来!
好笑的瞅着一脸满足的东方遥,溶月的心房流过几许暖流…
那东方烈估计是个练家子,他那一巴掌害得她直到一周后才消肿。枕在东方遥的大腿上,吃着他递来的剥好皮的紫葡萄,溶月心里面甚是甜蜜,日子好像回到了十几年前那段快乐的时光。
这几日,她已经想通了,与其在思念中痛苦的度过余生,倒不如像如今这般可以时时看到遥哥哥的影子。虽然她明白他不是他,虽然她爱的不是他,虽然他只是个替代品,但只要这张脸像他不就是了!只要看到他,她心里就觉得温暖不是吗?只要有他在,她就觉得遥哥哥仍陪着她不是吗?相信遥哥哥的在天之灵不会怪她,毕竟只要她得到快乐,就是遥哥哥最大的心愿不是吗?只不过,将他当做遥哥哥的替身倒是对这个傻男人不公平了…
溶月有些愧疚的瞅了瞅正一脸幸福的剥着葡萄皮的东方遥,但转而又使劲摇了摇头,将满脑的愧疚感甩到九霄云外了。这个世上没有绝对的公平,亦没有绝对的不公平!虽是替身,但他也很幸福不是?作为补偿,她会好好的待他,让这个傻子成为天底下最幸福的男人…
这几日,在东方遥的陪伴下,溶月过了十年来最轻松舒心的日子。没有血腥,没有杀戮,亦没有算计,单纯的东方遥总会令她心情没由的大好。
溶月眉眼弯弯,持起自制的炭笔,手腕抖动,在画纸上细细勾勒东方遥的轮廓。从遥哥哥去后,她就学会了真人素描,常常在寂静寥落的黑夜,一遍又一遍的从画纸上寻找遥哥哥的影子…
“老奴见过王妃!”正当溶月画的尽兴之时,一道苍老却带有些无礼傲慢的声音突兀的插了进来。
溶月不悦的敛了脸色,撂下画笔,眼眸犀利的射向声音的主人——刘福,王府的老总管。
“有事?”
“回王妃的话,王爷想要出府,可他倔脾气上来了,执拗不肯让侍卫跟从。这老奴担心王爷的安危,却又不好违背王爷的意思,所以,老奴斗胆,特来请示王妃,请王妃给出个主意…”刘福阴阳怪调的声音听的溶月心里头阵阵火大!
奴大欺主!溶月咬咬牙,忍住了想要脱口而出的咒骂。Shit!一手将小王爷带大的他会不清楚该怎么安哄王爷?会不明白遇到这类事情该如何处理,反而要请示她这个初来乍到的王妃?这个老狗分明是来示威的!给他三分颜色倒开起染坊来着!仗着将小王爷从小看大,与小王爷感情非浅,就如此的嚣张狂妄,不将她这个主子放在眼里!想要给她一个下马威是吧?想要来警告她她堂堂的王府女主人也要仰仗他刘福三分是吧?她呸!真以为除了他刘福以外就没有人能劝的动东方遥?哼,刘福,今个,你就睁大你的狗眼,看看她溶月的厉害!省得以后狗眼看人低!
“王爷现在身在何处?”
“正在王府大门处…”
“带我过去!”
“是,老奴这就带路!”有些嘲弄的用眼角瞥了一眼溶月后,刘福转身带着溶月穿过九曲长廊,往大门处走去。
哼,真以为嫁到了王府就是王府的女主子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妮子!一手带大了王爷,就连那太后都不及我刘福对王爷的了解深!若是认为王爷傻就好说话,那就大错特错了!王爷的脾气暴躁恶劣的很,又是倔强一意孤行的主!顺着他的意到也罢,但倘若弗了他的意,惹恼了他,嘿嘿,那么那个不知死活的人就自求多福吧!真以为被王爷宠了几天就能左右王爷的意志?王爷那不过是图个新鲜而已,这不,新鲜感一过,还不是照样想要出去找乐子?王妃,过了今日你就会明白,不仰仗我刘福,你在这个王府将寸步难行…
远远的,溶月就看到东方遥青着脸,满目煞气的踢打着阻拦他的几个守门侍卫。那几个侍卫跪成一列,刚好挡住了出口,任由东方遥再怎么踢打,就是纹丝不动。
“你们让还是不让!”东方遥怒吼着,额上青筋暴起,看向侍卫的眼眸中已经泛起了些许杀气。
侍卫们对视一眼后又低头不语,可面上相较于刚才却出现了些许恐惧。
“你们竟然不听本王的话!本王、本王要杀了你们!!”刷的一声,东方遥抽出了其中一名侍卫的铁剑,朝着地上跪着的几人劈头盖脸的刺去——
“哐啷——”铁剑自东方遥的手中飞了出去,在空中划了一个完美的弧度后,闷声落地。
在众人被这突变弄得傻眼之时,东方遥的吼声再次划破天际:“那个不要命的狗奴才…”待他怒火冲天的转身看清踢飞他剑的竟然是他新娶的王妃时,顿时吞下了未脱口的话,隐忍着怒气将脸撇过了一边。
一直都以为东方遥是单纯憨厚的,从来不知他竟然有这般阴狠残忍的一面!虽然她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过去的十年里,杀人对她来说就如家常便饭一般。但是,她也并非无故杀人,只是在其位,谋其职罢了!像他这般视人命为草芥,可以予取予夺的做法着实令她反感。况且她还有些私心,那就是她不想让这个酷似遥哥哥的人手上沾满血腥,因为她的遥哥哥讨厌血的味道,讨厌到憎恨的地步…
“遥哥哥这是作甚啊?”覆上东方遥的面颊,轻轻将他铁青的脸板正,溶月含笑软言的问道。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笑意连连的溶月让暴怒中的东方遥火气消减了不少,可依旧还是冷着脸没好气的回道:“还不是这帮狗奴才!今个也不知是不是吃了豹子胆了,竟敢与本王公然作对!哼,气死本王了!气死了——”说到气处,又怒不可遏的拿脚直踢地上的侍卫。
刘福,果然!溶月厉眼一扫,杀气暗涌,惊得刘福心里猛地一颤!好个凌厉的眼神!能让他刘福这个在大风大浪中生存的人从心底感到发寒的,她溶月是第二个,而第一个就是当今皇帝,东方烈。
哼,刘福这个狗奴才真是好大的够胆!竟敢连她都敢设计!幸亏她及时察觉到这个东方遥阴暗的一面,劝阻的话未说出口,否则她岂不是撞在了枪口上,找死吗!刘福,想陷害她?哼,她就让他偷鸡不成蚀把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