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的惊诧中她亲昵的挽上东方遥的胳膊,娇腻道:“原来遥哥哥要出去玩啊!太好了,我也好久没逛街了,带上我,好不好嘛遥哥哥?”
“原来媳妇也喜欢出去玩啊!那太好了!媳妇,快,今个是每月一次的开街日,大街上可玩了呢!快走吧媳妇,我们快去吧!我都等不及了——”闻此,东方遥满脸的戾气顿时烟消云散,拉着溶月又蹦又跳,完全一副天真稚子模样。
看着欣喜染上两颊的东方遥,溶月的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闷闷的,有些压抑。踢开挡路的一个侍卫,溶月带着东方遥就朝着府外走去。
“王妃请慢!”刘福见事情与他所想的完全背道而驰,赶忙上前挡在了溶月的面前。
挑衅的看着面色不善的刘福,溶月娇笑着:“怎么,难道刘大总管也想和我们一块逛街?”
刘福当下变了脸色:“奴才岂敢!只是出门在外,为了预防不测,王妃还是带上几个侍卫较好…”
“可遥哥哥不喜欢啊…”溶月故作为难的推诿着,毫不意外听到刘福的磨牙声。
“奴才只是为王妃着想。要知道,王爷乃千金贵体,万一要出点什么岔子…王妃,想必皇上及太后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吧…”
“嗯,有点道理…可这关我什么事呢?负责王爷安全的应该是府里的侍卫吧?而侍卫又由刘总管管辖的!所以啦,出了事,应该算不到我头上才对,你说是不是啊,刘总管?”不理会刘总管那张大便脸,溶月拉着东方遥心情大好的往大街上奔去。身后,气的直跺脚的刘福看着前方欢快的身影,无比愤恨的咬牙道:“王妃,咱们走着瞧!”
第一卷 梨花院落溶溶月 第七章 巷子偶遇(一)
说穿了,东方王朝的开街日就如现代的赶集日。每月的这一天,南来北往的生意人穿梭于城中,走街串巷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这一日的城中无外乎是活跃的,热闹的!人们的脸上无不挂满了笑意,个个喜气洋洋,或是买点小吃,或是看看一些小玩意,抑或是瞅瞅那令人稀奇的杂耍…
城里的热闹感染了东方遥,他拉着溶月就往人多的地方挤。不同于东方遥的兴高采烈,走在真实的古老的街道上,触摸着实实在在的古城墙,望着古朴的红墙碧瓦,瞧着真真正正的长发古人,溶月的心情是说不出的复杂。前世的高楼大厦,轿车飞机,已经离她远去,恍如隔世。不对,不是恍如,是真的与世相隔,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目光迷离恍惚的溶月并没有察觉到,此时的她已经落了单,而她那只牵着东方遥的手也不知在何时已悄然松开…
“遥哥哥!”望着空荡荡的左手,溶月大惊失色,用力的拨开一波又一波的人群,于人山人海中一遍又一遍的四顾寻找、呼唤着东方遥…
没有,没有,没有!!!从艳阳高照到红霞满天,直至万家灯火,华灯初上,溶月几乎找遍了整个皇城,跑遍了皇城的每条街道,可是依旧没有看到东方遥的影子!该死的他到处乱跑什么!自古皇家多是非,他是东方王朝唯一的小王爷,难保不会有居心叵测的人打他的注意。况且他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甚至连好人和坏人都分不清的傻子!这万一是让人给盯梢上了,那…
溶月的太阳穴突突的跳着,心里的不安陡然剧增!在气东方遥乱跑的同时,更是恨死自己的马虎大意!东方遥,你在哪里?你,千万不要有事…
在一条阴暗偏僻的小巷内,七个黑衣人围杀着一个月白色长衫的男子。
“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主意竟敢动到我楚旭尧的身上!胆子倒不小!”楚旭尧舞动着软剑,招式凌厉,下手狠绝,转瞬间黑衣人七个中倒了三个。
“说,究竟是谁派你们来的!”冰冷的语气犹如从地狱而来的锁魂罗刹,让那四个黑衣人不寒而栗!狂风鼓动着楚旭尧的袍子,猎猎作响;楚旭尧桀骜的发丝随风飞舞,配上那冷如冰,没有表情没有温度的脸,此时的他看起来真真是诡异如魅。
压抑住内心的恐惧,领头的黑衣人打了个眼色,其他三人会意,脚步同时往后退开,将一包白色粉末撒向楚旭尧。
屏住呼吸,以剑气挥散了毒粉,楚旭尧冷笑:“雕虫小技不足为患!还有什么看家本领你们尽管使来就是!”
怎料领头的黑衣人却哈哈大笑了起来:“楚旭尧,妄你武功盖世,还不是照样栽到我的手里!哼,楚旭尧,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兄弟们,上!主子说了,只要解决了他,就放咱们哥几个自由!”
自由,这是常年生活在黑暗中的人遥不可及的字眼。谁喜欢在刀尖上添血,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谁喜欢生活在暗无天日的地底,隔绝了明媚的阳光?谁喜欢常年受制于人,成为没有思想的木偶?自由,这曾经连做梦都不敢触及的,就这么在不远处向他们招手,他们则能不激动,不兴奋?
这番话如兴奋剂一般让黑衣人气血沸腾,手中的铁剑也似感到主人的兴奋一般,与风声合奏,发出能耐的呜呜争鸣声。拿起剑早已蓄势待发的剑,他们朝着楚旭尧凶狠的刺去。
“找死!”楚旭尧露出残狞的冷笑,立即提剑迎了上去。可正在此时,他的胸口一阵剧痛,提剑的手无力的垂了下来!该死,中毒了!
险险的躲过致命的一剑,可还是由于行动过缓致使锋利的长剑刺进了他的肩膀。鲜艳的血汩汩流出,染红了他月白色的长衫,形成刺目的一朵朵红花。
凝神试着运气,可胸口的疼痛却愈加强烈!中毒了…怎么可能…
楚旭尧狐疑的神色令领头的黑衣人更加得意:“在思索你是怎么中毒的吗?哈哈,的确,噬毒散你的确没有吸进入肺,但是,却又少许沾到了你的皮肤上!若如平常这根本对你就起不了什么作用,嘿嘿,可对于今日刚喝过西域美酒美人殇的你来说,可是作用大的很!噬毒散可与美人殇发生反应,使得人功夫暂失,四肢乏力…”
美人殇,美人殇…
“楚爷,来尝尝,这可是西域酒中宝美人殇…”
“美人殇…嗯,酒味醇厚,爽口沁脾,甘冽清香,唇齿留香,好酒!当真不辱没‘酒中宝’的称呼…”
是她!楚旭尧双目尽眦,目露寒光,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竟敢背叛我!如若我楚旭尧今个有命回去,我定会让背叛我的人知道她究竟是惹到了什么样的角色!
双目充血,怒目圆睁的楚旭尧让黑衣人无端想起了荒野中的狼!那般嗜血的眼神,冷冽的神色,狷狂的气息,让黑衣人望而却步。
真是没种,怕什么!他如今不过是条困兽罢了!领头的黑衣人给自己打气,将剑指着楚旭尧故作镇定道:“楚旭尧,别再白费力气了!反正横竖都是死,你倒不如自我了断,这倒也死的体面,不辱你冷面公子的称号…”
“你们这群亡命之徒难道想跟朝廷作对吗?你们也知道我跟皇帝的关系,放了我,我自会向皇帝请旨,给你们体面的身份,从此荣华富贵不在话下!但是,若是你们今日杀了我,就是与朝廷作对!即使得了自由又如何,天涯海角,一辈子逃不掉通缉的命运…”
“你给老子闭嘴!”见同伴有些动摇了,领头人有些慌乱,大喝一声,对其他的黑衣人怂恿道:“弟兄们,别听这小子油嘴滑舌的,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他们都是虚伪至极的伪君子!说的一套,做的又一套!楚旭尧,想拿东方烈那个狗皇帝来压我们,你打错算盘了!你今个逃不掉了!兄弟们,杀了他,杀了他,咱们哥几个就自由了!”
从巷子中传来的微微的打斗声令溶月的脚步稍稍一滞,但随即又迈开步子继续往前寻找东方遥。夜黑风高杀人夜,职业习惯不是说改就改的。血腥,黑暗,无不刺激着她的感官,令她的血液阵阵沸腾!
深吸一口气,压住心底不安的躁动。看着街上寥寥无几的几个行人,溶月担忧的低喃:东方遥,你到底去了哪…
“…东方烈…狗皇帝…逃不掉了…”呃?东方烈?!溶月惊诧的蓦地停住了脚步。这、这巷子里被狙击的人居然…东方烈?!而且听那动静似乎他情况不太妙…
关她什么事!东方王朝皇帝的死活与她何干?她与他又不熟!况且…溶月摸了摸右脸颊,这个皇帝与她还有一巴掌之恨呢!恨恨的甩甩头,继续她的寻夫之旅。
呃,等等,不对!当然不对!东方王朝就东方烈和东方遥两个皇室血脉,若是东方烈歇菜了,那、那东方遥岂不是要做皇帝?那她岂不是…要当皇后?她的儿子是太子,女儿是公主?电视上常讲,太子是用来被谋杀的,公主是用来去和亲的!那她的儿女岂不是生来命苦?这还不算,东方遥是个傻子,如何能治理朝政?到时候一群大臣若是来个联名上书,让她这个皇后垂帘听政,那她后半生岂不是起的比鸡好早,睡得比狗还晚?做牛又做马,而且吃力不讨好?
思及至此,溶月暗暗得出了结论:皇帝不能死…
第一卷 梨花院落溶溶月 第八章 巷子偶遇(二)
拼着最后的一丝毅力,楚旭尧解决掉了其中的两个黑衣人。力气一点一点的被抽空,楚旭尧双手撑地,虚弱的喘息,眸底一片冰冷。难道我楚旭尧今天真的要葬身于此?
不甘心啊!冷眼看着面前持刀而立,目露喜色的两人,楚旭尧心里满是不甘!大丈夫应死得其所!想他楚旭尧从十六岁成名以来,自诩英勇无敌,武功盖世,如今却要不明不白的死在这等鼠辈手中…唉,不甘呐——
剩下的两个黑衣人见楚旭尧真真是力竭气衰,自是喜不胜收,对视一笑后,一左一右朝着楚旭尧包抄过去。
大意失荆州,这一切能怪谁呢?罢罢罢,万般皆是命啊!悲怆的最后看了眼这个世界,楚旭尧绝望的闭上了眼睛,等待死亡的降临…
好半会,身上也没有传来预期的疼痛。楚旭尧疑惑的睁开眼,惊诧的发现那两名刺客不知何时竟与一名女子交上了手!
那女子没带武器,赤手空拳的对抗手持长剑的刺客。那女子看似娇小,拳脚功夫却了得!招式杂乱无章却毒辣的很,招招致命,一拳一踢招招攻对方死穴!她的功夫完全是以杀死对方为目的,下手又狠又准,没有半点的迟疑!
这女子是谁?楚旭尧疑惑的看向她,但由于天色较暗,相距又甚远,只从她那模糊的轮廓和消瘦的身形得出她是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小小年纪杀人就如此面不改色,手不抖,看来是从小就受过训练的,杀过人的…难道…是杀手…
这身子与她前世的身子真真是相差了十万八千里!溶月双手撑着膝盖,蹲在地上气喘吁吁的低声咒骂着。真是高估这具身子!溶月边揉了揉酸涩的胳膊、腿,边不停的埋怨着。才两个人而已,她就喘得像头老牛!这暂且不提,更让她这个头号佣兵觉得丢脸的是,她竟然被人踢了两脚!两脚啊!这在从前可真是比哈雷彗星撞地球的概率还小的事竟然发生了!耻辱啊!
愤恨的吐了口唾沫,溶月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挫败感。才两个人她就打成这般熊样,要是来个七个八个的,她岂不是要去给阎王讲笑话去?
溶月怨愤的猛然抬起头,正好对上楚旭尧那双充满兴味和笑意的眸子。这女子当真是有趣的很!打了胜仗却一脸委屈的在那自怨自艾,一边嘀咕,一边扭脖子伸腿的,而且刚刚还十分不雅的吐唾沫,完全没有一点女孩子应有的模样。不拘小节,率性而为,真是个特别的女子…
呃?这眼怎么不是东方烈的桃花眼?!为了确认自己的猜测,溶月起身跨步朝着楚旭尧过去。
见溶月缓缓的朝她这边走来,楚旭尧收敛了笑意,手也下意识的摸向了身旁的软剑。虽然他欣赏她的率性,但并不意味着他对她可以放下戒心!防人之心不可无!更何况,这个似乎是从天而降的女子身份神秘,敌我未明,他怎可掉以轻心?
“我真的是他妈的踩到狗屎了!”待看清了面前这位狼狈的仁兄真的不是东方烈那个喜欢打女人的臭男人时,溶月忍不住双目喷火,咬牙切齿的冲着楚旭尧大声咆哮!
天煞的!天知道她现在有多么窝火!好好的逛街,却弄丢了东方遥,她的心里本来就焦急愧疚的很!顺着大街小巷找了大半天,问了半天,喊了半天,几乎跑断了双腿,喊哑了声,可至今连东方遥星点的影子都没看到!世道并不太平,天知道她的心里有多么的担忧,多么的焦虑?可上天还是嫌她不够乱,不够忙,不够有趣,偏偏让她在人家杀人杀的正尽兴的时候横插上一脚,硬生生的将局势扭转!更可恶的是还让她自诩为傲的煞日堂头号佣兵屈辱的受人踢了两脚,更让她意识到了这具身子是多么的‘虚弱’!这倒也罢了,只要她所做的有所值也行!可、可为何他不是他?!敢情她忙活了半晌是做了无用功了!!!
说者只是无意间发的牢骚,可听者有心!溶月对着楚旭尧大吼,说她踩到狗屎了,这话听在楚旭尧耳中则是另一番意味儿了!理所应当的,他对号入座,认为狗屎就是指他,楚旭尧。
“你什么意思?!”楚旭尧当下冷了脸,锋利如剑的厉光狠狠的扫向眼前那杏眼暴睁的溶月。他楚旭尧,十六岁下山,十七岁打败号称‘天下第一高手’的无算子,十八岁开始游历天下,并得‘冷面公子’的称呼,二十二岁白手起家,创建了麒麟山庄,仅仅用了三年的时间将它发展为天下第一山庄!说句大不敬的话,他如今的财力、势力都可以与当今朝廷分庭抗礼!坦然的接受人们崇敬、敬慕、崇拜或是忌惮的目光,因为他楚旭尧有这个资本,有这个能耐!除了东方烈有时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外,从来没有人敢忤逆他,更别说辱骂他!可如今,这个不知天厚的无知女子竟然将他喻为狗屎!这、这让心高气傲的他如何忍受?!
“字面上的意思!你傻吗?听不懂人话吗?!”
“你、你有种你就再说一遍!”
“你是傻子,听不懂人话!”这回更甚,连疑问都省了,直接肯定。
“还真是没有教养的女子!山野村妇!像你这样的女人,粗鄙泼辣,一辈子也别想嫁出去…”楚旭尧咬着牙一字一句恶毒的诅咒着。若是让东方烈看到楚旭尧此时恨恨咬牙的神情,定会是讶然的下巴托地,然后惊奇的大喊‘原来师兄的死人脸也会有这样的神情’!
“放你妈的狗屁!”天煞的!这是什么世道!她溶月累死累活的将他从阎王手里抢了回来,他拽的二五八万的连半个谢字不说,这倒也罢了,可为什么这年头好心没好报?(仙子:好心?你那是救错人了吧?)明明救了他,可他为什么还拿那双死人眼瞪着她?!瞪不要紧,可他为什么还恐吓她,恶毒的诅咒她?瞧他那副熊样,活像刚刚她是狗咬耗子似的!
“世上怎会有你这样的女子?!真是世风日下…”
“关你屁事!嘴长在我脸上,我爱怎么讲就怎么讲!”溶月双手环胸,一条腿绷直,令一条腿斜着向外分开,脚尖不停的颠地,使得身子随之也不停地在楚旭尧面前抖来颤去;下巴挑衅一般大大的向上扬起,嘴角向一边咧开,差点咧到了脑后跟,单眼上挑,居高临下的斜睨着蹲在地上的楚旭尧,演足了一个女痞子模样!
溶月那副不良少女的模样气的楚旭尧差点吐血!这个女人!真恨啊…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恨过自己,恨自己竟然没有力气提起软剑,没能戳烂她那副挑衅的嘴脸!
“名字!”楚旭尧从牙缝里蹦出两个字。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女人,千万不要栽到我的手里!
“天啊,你竟然想搭讪?!瞧瞧你这幅窝囊相!啧啧,也不撒泼尿照照自个,看看有没有泡女孩子的资格…”
额上跳动的青筋暴露了他此时愤怒的程度!楚旭尧被溶月的一番话激的彻底崩溃了!提起软剑就想刺向溶月那张嘲讽至极的脸。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剑还未提起,就被溶月给踢得老远。
“就你这幅狗熊样还想杀我?!真是‘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大笑三声,溶月满心畅快的转身往巷口外走去。斗嘴真的是发泄情绪的一种好法子!刚刚心里的郁闷一扫而空,如今她心里真是轻松舒畅,痛快淋漓!可怜人,谁让你碰在了我溶月的枪口上了,那你就活该当炮灰吧,阿门!
想走?!先得留下名字!在溶月迈开步子之前,楚旭尧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溶月的脚腕。
陌生的碰触犯了溶月的忌讳,溶月脸色当下一寒,毫不留情的一脚踢在了楚旭尧受伤的肩膀上。
楚旭尧闷哼一声,松开了抓她的手。
什么率性?什么不拘小节?哪个混蛋说的!明明是个粗鄙的无知女人!举止粗俗,出口更是不堪入耳的脏言污语,大街上的泼妇都胜于她百倍!看着溶月远去的背影,楚旭尧恨恨道:“女人,你最好祈祷,千万别犯在我的手上!”
第一卷 梨花院落溶溶月 第九章 锋芒初露
啪!溶月一拍脑门,恍然想到:“我真是糊涂!怎么就没想到回王府看看?或许那小子已经回去了呢!即使没回去,那也可以让府里的下人去帮忙去找,毕竟人多力量大嘛!总比她势单力薄,像没头苍蝇似的乱转好得多!真是关心则乱啊!”
一刻也不敢耽误,溶月加紧步伐,借着皎洁的银色月光,急匆匆的往王府奔去…
“…我媳妇呢…没找到?那你们怎么还不去找!!去找啊!快去啊!”
“王爷,王妃吉人天相定不会有事的。只是王爷您也累了一天了,不如回屋好生歇息,只要一有王妃的消息,老奴就会立马通知王爷…”
“天黑了,我媳妇会不会害怕…我媳妇胆小,她会哭的…不行,我得去…”
“啊?王爷,您别啊!这黑灯瞎火的,您要是出了个什么岔子…”
“让开让开!让我去,我要去!!放我出去,我要去找我媳妇…”
“王爷啊,您就安生会,饶了奴才吧…”
老远,溶月就听到东方遥的吵闹声和刘福的无奈的讨饶声。
原来真的是回府了,还好,他没事!溶月暗暗松了口气,提起裙摆跨了门槛,迈进了王府。
“啊,王、王妃!王爷,王妃回来了!王妃回来了!!王爷——”守门的小厮见到溶月回府,惊喜万分,也顾不上行礼,撒着腿边喊边跳的去通知东方遥。
“媳妇回来了?!在哪里?在哪里啊?!”
“在这里…”跨进房里,疲惫不堪的溶月有气无力的回道。
“媳妇——”见到了溶月,东方遥的双眼顿时亮了起来,欢天喜地的冲向溶月,拦腰抱起,在原地转了数个圈。
懒洋洋的环住东方遥的脖颈,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溶月现在什么也不想做,只想让她能靠一靠,睡一睡,因为她如今是真的好困。
“媳妇,你去了哪里啊?你让我好找,我还以为你再也不回来了呢…”
“还不是因为你…唉,遥哥哥,你以后不要乱跑,听见了没!”要不是他,她会像如今这般累的像条狗吗!
“王妃,你怎可如今对王爷讲话?这可是大不敬…”
“我怎么对王爷讲话还轮不到你这个奴才插嘴!刘福,不要仰仗自个资历老就目中为人,蹭鼻子上脸!你要记住,奴才就是奴才,永远也怕不上主子头上!说话前得先掂量掂量,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我溶月自认不是什么善茬,是个锱铢必较,有仇必报的主,但也不是是非不分的主!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定会十倍百倍千倍甚至万倍的还出去!人敬我一尺,我会敬人一丈,刘福,你可听的明白?”不给他点眼色,还真把老虎当病猫了!刘福,你却是识相,听的进去我今个这番劝的话,那就莫要再与我作对。如若不然,哼,我溶月不介意告诉你花儿为什么会这样红!
“是,是,奴才…奴才谨记王妃教诲,希望王妃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奴才的失礼之处。奴才以后定当鞍前马后,为王妃效犬马之劳…”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恐怖的女人!刀子般凌厉的眼神,寒如冰雪的语气,浑身散发的令人胆颤的寒气,跪在地上脸色惨白的刘福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恨过自己,恨自己竟然看走了眼,将这个危险的女人看成了可以任自己宰割的小兔子!小兔子,她哪里是只兔子,分明是只凶猛而暗藏不露的的豹子!这个女人不简单,早就应该想到了不是?小王爷喜怒无常,任性妄为,除了从下看大他的自个和他的生母太后娘娘外,他从小到大听过谁的话?而这个女人刚来几天就将王爷哄的服服帖帖的,百依百顺,一次也没有对她红过脸,闹过脾气!这样的女子怎么可能是池中之物?妄自己活了这一把岁数,竟然连这点看人的眼色都没有,真是恨不得扇上自个几个耳掴子!希望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斜着眼睨着地上蜷成一团有些瑟缩的刘福,溶月不自然的摸了摸脸,暗道:我当真这么恐怖?竟然将一个老奸巨猾的恶奴在瞬间吓成如此模样?而且还瞬间倒戈,表明立场?该不会是他的缓兵之计?抑或是他故意制造的假象,用来蒙蔽我的神经,好让我对他放松警戒,他好趁虚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