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儿凝目望去,就看到那长长的水袖在湖边挥洒,当即一笑丢开了忧愁,一甩手里的袖子说到:“不想了,反正父皇也给拒了,我还是去找春师傅学舞得了!”说着两手一抛一勾接了长长地水袖入手,朝那抹红跑去。
湖边的一抹红是春在舞动的影,他挥舞着水袖在盘旋出无尽的缠绵,而宁儿看着他,心里却想起了那个曾半夜出现教她舞的女人,因为他所有舞姿的都与那女人舞的极为想像,甚至舞的比她还有美。
“你的舞和谁学的?”宁儿冲到他跟前便激动的问到。
“一个女人。”春轻声回答着转了头,那美丽清澈的眼在看到宁儿后略带了一点慌张向她行礼。
“什么样的女人?叫什么?”
“一个喜欢舞喜欢穿红衣的女子,至于她叫什么,奴还真不知道。”
“你不知道?难道她也是半夜里跑去教你舞?”宁儿激动的都抓上了春的水袖。
春的眉眼一抬答到:“公主怎么知道?”
“呵呵,你看着!”宁儿说着转了身,也在湖边挥舞水袖,当几个动作才做出,那春竟也舞动起双臂与宁儿一起共舞,四条水袖成了绵延的手臂,在空中轻摆相交。
落霞在一旁看的眼都被红充盈,而起舞的两人却在水袖的缠绵中微笑。
跳着跳着,宁儿忽然停了下来,她看着春一笑说到:“她教我不久就再也没出现了,既然你会,哈,你以后就教我!”
“是,奴是跟着她学的舞,公主有命,奴莫敢不从。”
宁儿看着春低头的样子呵呵一笑,便又挥舞起红袖,而春则看着宁儿脸上洋溢的笑容,眼皮略垂之后才与她一起舞动。

欢声笑语伴红纱,朝暮起舞间,时光流逝,转眼就是三个月。三个月里宁儿跟着春学会了那美丽的袖舞,而今日她十六的生辰,她则打算跳一曲红袖舞蝶给父皇与母后看。
她穿上了好看的纱衣,依旧是她钟爱的红,对着镜子照着眉眼,忽然心里就想到了他,公子煜。宁儿不好意思的理了下额发,三个月里她几乎忘了他。
“公主,今日是你十六的生辰,听说皇后娘娘给你寻了一件稀罕的玉件儿呢。”知画一边给宁儿的脖子上带上了一串细细的珠链,一边巧笑着。
“是吗?到时可以看看是怎么个稀罕法了。”她突然想到了父皇,便随口说到:“也不知道这几天父皇是怎么了,常常会对着我摇头叹气呢。大概是觉得我已经舞成痴了吧!”
“要奴婢看,大概是想着要把公主你赶紧给嫁了吧。”落霞笑着揶揄。
“那敢情好,父皇总算看厌我了。”宁儿笑着吐了吐舌头。
“瞧我们公主都急的想出去了。”落霞笑着递过来一对玉镯。
“说实话,这皇宫我还真待的有些烦闷了。好像再出去…”宁儿正说着,突然殿门外,传来“啊,啊”的惨叫声,还有一些惊慌失措的声音。
宁儿一愣转头看着身边的三个丫头,一脸的迷惑:“怎么了?”
知书立刻跑到殿门口,竟也啊的一声叫,然后就在殿门口瑟瑟发抖,宁儿一见急忙起身也跑向殿门口:“怎么了,发生了什么…啊!”
宁儿也惊的叫出了声,因为她看见一个人,披头散发浑身是血的冲进了她的宫殿。
“宁儿!”
“母后?你是母后!”
第三章 变
“母后,你?”宁儿吃惊的大喊之后,一把抓上了让人无法认出的皇后,她吃惊的看着她的母后,几乎不知道该怎么说话。
她的母后总是梳理着漂亮的发髻,带着奢华的凤冠;总是穿戴着金丝银线的衣裙,洒着一路的花香;总是那么的优雅,那么的高贵。可是现在,她的母后那一身曾闪着光彩的衣裙上全是鲜红的血迹,甚至裙角都是破损凌乱的,而她那总带着凤冠的发散乱在脑后,却然没了那份精致的优雅。
殿外有急呼,有哭泣,将一个美好的早晨已经变的悲戚。
“宁儿,我的宁儿。”皇后那曾经精致的妆容此时却是一片的黯然。
“母后,您,您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啊?外面是怎么了?”宁儿的心在慌乱,在颤抖。
“宁儿,你拿着!”母后往她的手里塞了样东西。“跑,快跑,去云霄阁,带着雅儿和全儿跑。快!”
“这到底是怎么了,母后?”宁儿慌乱着拿着母后塞给她的东西,却没有挪动步子,她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母后要她带着弟弟妹妹去跑。
“张喜!”母后大喝一声,虽然此时的她如此狼狈,可是声音中仍透着威严:“快带长公主走!带她去云霄阁!带他们给我离开皇宫。快!宁儿,你要记得,你要保护你的弟弟妹妹,你一定要保护他们啊!”
宁儿茫然地被叫张喜的太监和落霞架着离去,她看着母后那披散的发,哭泣的脸,凌乱的衣,她的嘴长着,开开合合却没有声音。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在说什么。
她听见自己在问:为什么?这究竟发生了什么?谁来告诉我!

宫内似乎已经乱了套。宁儿在跑向云霄阁地路上。就看见了无数四散地宫女和太监。他们此刻都是慌乱地。她听着他们惊恐地叫喊。渐渐地明白了。是有人在谋朝篡位。
她急忙把母后给地东西小心地塞进了束胸里。然后跟着张喜与落霞惊慌地跑着。此刻她已经没功夫去管知书和知画怎么跟丢了。也没功夫去管自己带上弟弟妹妹后将要跑向哪里。她就迷茫着。惊慌着在跑。
就在这个时候。她忽然看见了只有七岁地弟弟和妹妹。他们被两个太监抱着。而太监地身边有她曾经熟悉地身影。有她曾朝思暮想地身影。
他地手里拿着剑。剑和他身上明黄色衣袍上都有红色地血迹。
“他。我竟在此时看见了他。”宁儿心中大叫着。挥洒着眼泪。甩开了张喜那拉着她地手冲向了他。
“煜哥哥!”
宁儿的泪变成了断线的珠,在看见他的那一刻,全部奔涌而出。
她的头埋在他的胸膛,哭泣着,无助地陈述着,陈述着她内心的惊恐与伤悲。“煜哥哥,你可来了,有人要谋朝篡位。还好你保护了雅儿和全儿,煜哥哥,你快去救救我的父皇母后吧。”
她哭诉着,她的背凉凉的,他,没有来抱她,这让她的心有些微凉。
“公主,你,你快离开他啊!”张喜的声音在颤抖着。
宁儿的心里一惊,似乎觉察到什么。她急忙松开了抱着他的手,向后退了一步,待她看清楚了那身衣服的颜色和中间是一个龙的图案时,她不相信的抬手,很认真地数了下,那龙竟是九个爪子。
轰,她的脑袋里似炸响了雷,让她的脑袋在眩晕,让她的心在痛在疼?
“报~!易后已经自尽了。”
易后?那是她的母后,她的母后叫做易楚。她转身看着那来人,双眼中透着难以置信:“我母后,怎么了?你再说一遍!”
“她,她自尽了。”那人的声音小了下去,可是在她听来,它依旧如同雷声般砸在她的心上。
“那我父皇呢?”宁儿的声音近乎尖叫。
“看见我剑上的血了吗?那就是你父皇的!”身后的他,终于开了口。曾经温柔的声音此刻却冷血无比。
宁儿慢慢地回转了身子,她看着他的脸,看着那毫无表情的脸。她伸出了手,她想狠狠的打他,可是,她的手被他轻轻一抓就顿在了空中。
“带她下去,先给我囚在未央宫!”他的声音冷冷的,再也没有曾经的温柔。
宁儿咬着牙,流着泪,被别人拖着身子离开了。她的耳边是弟弟和妹妹的哭喊。
她的心里是不断的问句: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母后啊,我该怎么办?

“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好吗?”在满是父皇气息的大殿里待了许久,宁儿终于见到了他。他没有再拿剑,也换掉了那件沾了血的九爪龙袍。
萧煜的手里拿着一小坛子酒,他随意的套着一件袍子,那袍子上酒渍连连。袍子只被一条嵌着翠玉的腰带扎着,露出他的胸和腿,完全没有端庄与威严,更别说是一个王者的模样。
他怎么可以穿成这样?宁儿皱着眉,但是随即她却丢到了这个疑问,因为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会是对她拿着刀的人,为什么是他将她的幸福和期望全部砍去了呢?
“为什么?哈哈,为什么?”萧煜的声音里透着辛酸。他仰头往嗓子里倒进了一口酒:“你还记得,贞妃吗?”
“贞妃?”宁儿努力的回想着,可是脑袋里却没有丝毫有关于贞妃的东西。
“不记得吧,我告诉你。贞妃,她是在你七岁那年进宫的,她被你父皇封了婕妤,一年后,她成了嫔,因为他有了你父皇的孩子。封嫔的日子你可记得?哦,对了,那时正是你哥哥太子安失踪三个月的时候,也是你母后又怀孕的日子。可是九个月后,她生产之日,你的母后竟也在产子,而你母后难产昏厥过去,所有的人都只管你母后,而无人去管她。你母后又产下了对龙凤双生,可是她却因为无人照顾产下的是个死婴。你父皇自此后不再宠她了。”萧煜说着又倒进嗓子一口酒。
宁儿皱皱眉,好像是有一个妃子生过死婴,但是她却不记得是谁。
“你说他忘了她,不再宠她,那就不要再去打扰她啊,为什么四年后,你父皇突然又开始召幸于她,既而专宠她,遂将她封了妃。可是两年前她却被你父皇赐了毒酒,甚至死后还被扒掉了衣裳,只用一张草席给送了回去。”
“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她被怀疑与别人有私情。‘宫中只数赵家妆,败雨残云误汉王。惟有知情一片月,曾窥飞鸟入昭阳。’她不过是作了一首怀古诗,却被人诬陷硬说她这诗里有‘赵’‘惟’‘一’三字,说她与臣子赵惟一有染。她就这么被你父皇不明不白的要了命去,就是死后都还要她裸尸苇草回乡!”他说完又仰头喝了一口酒。
“是吗?可是…”宁儿颤巍巍的问到:“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你,你和她…”宁儿的心中轻问着:难道她曾是你的心爱之人吗?
“她,她是我的姐姐。”
“不可能,相爷就三个女儿还尽数出嫁,没听说有入宫的啊!”宁儿反驳着,相爷家的三个女儿她可都见过。
“哼,我和姐姐都是他与一个婢女生的。因为我是男丁,他才将我接了回去,说我是大夫人生的孩子。而我娘,她依旧是个通房。后来我娘病重时,要他照顾好我姐姐,毕竟那也是他的女儿,可他这边答应着,转眼就把我姐姐送进了宫。别人以为他是给我姐姐一条黄金路,可是这宫却要了她的命!你知道是谁设下的计谋?是你母后!”萧煜咆哮着,手中的坛子飞溅出不少的酒。
“不,怎么会?我不要听,我才不信。我母后是那么高贵的。她才不会。”宁儿使劲的摇着她的头。
“不会?哈哈。”他的笑声很刺耳。“一入宫门深似海!你们要了她的命,污了她的名,我要你们还,加倍地还!”萧煜的表情有些疯狂,他的眼里闪着诡异的光芒。
“你想怎么样?”宁儿不由的向后移动,她已经在瑟瑟地发抖。
“你不是很喜欢跳舞吗?以后能不能看到很难说了,不如给我跳一曲吧。”萧煜说着半倒在舆台的阶梯上。
宁儿张大了嘴心中大喊:跳?舞?我如何跳得起来?我如何能舞出我的情爱?你疯了吗?
“怎么不想跳?你的弟弟和妹妹可在我的手上。来人!”
“我跳!”宁儿急急地说出了这句话。当她看到萧煜脸上的笑容时,她不禁打了个颤:他是我想要为他起舞的萧煜吗?为何他的笑看起来像是魔鬼?
有人送来了舞衣。宁儿看着那曾在她眼中绚丽的红,此刻不再是带着情愫的媚。
她无奈地接过:红的是血吧!
那红色的腰身,红色的衣摆,红色的水袖,此刻如血一般冲刷着她的眼,她的眸!
打开这件如血的舞衣,宁儿将它套在了身上。
没有曲子来合,她流着泪,她把那落在地上的泪发出的声音当成曲,当成拍。
公子煜啊!我曾多少次梦想着再见你时为你舞,可如今真的舞起了,却心似刀割。
宁儿心中念着,舞动了水袖。
水袖长舞,似流水哭泣;脚步轻躅,似高山颤抖;衣衫翩然,似雨燕啼血;纤指拈花,似素蝶缟飞。
她将手中的长长水袖抛将出去,双眼含着泪,将头碰着地,将颜贴在了地上。
萧煜,这一舞,已经舞去了我对你所有的牵挂,所有的思念,所有的爱恋。我的情,我的心意,我的一切都埋葬在我这一舞中。
宁儿的泪淌在地上,心在痛着。
“啪啪”有单单的鼓掌声在大殿里响起,“长公主,你果然舞技出众啊。”
“求你放了我的弟弟妹妹吧!”宁儿的脸上只有泪。
“哼,凭这样一支舞就想换下你弟弟妹妹的命,未免太过天真了吧?”
“只要你饶了我的弟弟妹妹,我愿意为你做奴做婢,只求你不要杀了他们。”宁儿流了一地的泪,那是愤恨的泪,是伤心的泪,是焦急的泪。
“怎么,你还想做我的奴婢?哈哈,堂堂的长公主,啊,不对,是前朝长公主。堂堂的前朝长公主竟然想做我的奴婢?当初我可还想着娶了你的。可惜你自恃清高,不愿嫁我,还有你那父皇更是将我说的一文不值。哼,如今呢,如今我是这天朝的皇!你,你还想做我的奴婢?不,我要你们都死,都死的干干净净的,都去地下陪我的姐姐,来人!”
“不!”宁儿扯着嗓子发出尖叫:“不要,我求你,不要杀我的弟弟妹妹,他们什么都不懂,他们才只有七岁,你,你杀了我好了,你,你要我怎么样都可以,求你放了我的弟弟妹妹吧,我的父皇和母后都已经死了,这个国也是你的了,求你,放了我的弟弟妹妹吧,他们是无辜的,他们什么都不懂。我,我愿意立刻去死!”宁儿已经语无伦次,因为她的心在泣血。此刻她不求别的,她只想她的弟弟妹妹还活着,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她无法忘记她母后最后的嘱托。
“死?死多便宜你啊,不如…是不是只要我放了你的弟弟妹妹你做什么都答应?”萧煜的脸上浮现的是带着令人恐怖的笑容。
宁儿拼命的点着头,不管此刻撞击在地上的头颅有多么的疼,也不管那笑容在她看来犹如地狱的鬼。
“好,那你过来,到朕的身边来,跪着过来!”
宁儿小心地移动着她的膝盖,移向他。这曾经娇嫩的膝盖何时受过这样的屈辱?痛,是她此刻唯一的感觉。
第四章 红
当宁儿颤抖着靠近他身边的时候,他伸出了手,宁儿一个后仰本能的就想往后躲。
“恩?”萧煜的眉立了起来,带着狰狞。
宁儿的呼吸变的紧张,她有些认命般的咬了唇,闭着眼将自己靠了过去。
指掠上了她的脸,戳着她的脸颊,而后又扫上她的眼,她的鼻,最后停在了她的唇上。宁儿在那指碰触的霎那紧张的身子一个哆嗦。
“你怕我…”那声音忽然变的温柔,像是昔日里他轻声的笑语,宁儿不自觉的睁眼就看到他双眼带着一份古怪的异样温存紧紧地盯着自己的唇,然后一点一点的靠近。
鼻翼里的气息带着温热刚刚溅上她的肤,她就如灼烫了一般,使劲将他推开,身子一面向后爬,一面摇着头:“你别碰我!”
宁儿的心颤抖着,曾经多少次都期待着他的亲吻会给她带来笑容,带来甜蜜,带来永恒的温柔,可是当那一刻临近的时候,她却无法想象他们之间已经变了味,不会有笑容,不会有甜蜜,更没有温柔!她和他之间已经是这样的不堪。
“你说什么?”萧煜的脸色变的发白,他那双眼里古怪的温存此刻已经翻滚着海浪。
“我,我无法,我,我不能…”宁儿此刻只想逃离,即便他曾经是她追逐的一切,是她想要抓的幸福,可是现在他却已经和她之间有了血海深仇,是她想要逃离的魔鬼。
“过来!”他的语气可以冻结溪水,那在彰显着他的心是多么的硬,多么的冷。
“不,不要,不要逼我,求你…”宁儿语无伦次的向后挪着身子。
“求我?哈哈。你求我?如果你不想你地弟弟妹妹死掉。你就给我过来。不。是给朕过来!”萧煜咆哮着站起了身。
宁儿地双臂在颤抖。是逃离还是留下?逃。就真地逃地掉吗?可留下。可过去。弟弟妹妹就真地能解脱吗?她闭上了眼。无力地顿在殿中央。可泪还是一样地流。
忽然。一股力量带着酒气扑上了宁儿地身。她被重重地压到了地上。头都磕在地板上发出砰地一声。
眩晕和疼痛同时侵扰了她。还有一张呼出酒气地口在她地脖颈肆意啃咬。
是什么在哭泣?是心口?还是眼?
是什么在流血?是双眼?还是心?
宁儿此刻恐惧和无助在滋长着。而泪则滑进了她因吃痛而张开的口里,咸咸的,带着腥味。
他,他怎么能对我这样?我和他之间怎么会这样?
宁儿心中问着自己,忘记了脖颈在被侵犯,只有些痴傻地看着身边的一切。她扫视着那些在身边站着的宫女和太监,心里苦苦地呐喊:不,不该是这样的!我曾经是这里显赫的人,是这里的明珠,是他们的主子。可此刻,我却如此的狼狈,如此的不堪,我是他们将要谈论的笑话。他们就这样无情的看着我!母后,为什么你要对我说保护弟弟妹妹呢?为什么要我来保护?谁?谁又能来保护我呢?
萧煜此刻若一只疯了的野兽,在宁儿的脖颈上不住的啃咬,还有一只手隔着她的衣料在她的胸口上狠狠地揉捏着。
痛,渐渐让宁儿清醒,她死死地咬住了唇,咬的齿间泛着浓烈的血腥也不啃呻吟,但是她已经开始挣扎。许是她的挣扎激发了他的兽性,萧煜的口竟然离开了她的脖颈,只睁着一双充满了狂性的眼开始了撕扯。
“哗啦,哗啦”的布料呻吟里,宁儿在地面翻滚,她的肩和大半的束胸显露在外。
“你在躲吗?在跑吗?你就那么清高,清高到我陪不上你吗?”萧煜突然咆哮着将宁儿抓着,挥舞了手臂,甩给了她一巴掌…
一巴掌似是打懵了宁儿,她不在挣扎十分平静地看着他,看着他狂笑着欺上了她的身。
曾经我不是还幻想着做他的妻吗?如今…宁儿的心痛着,脸火辣着,周身却开始了颤抖,一种古怪的颤抖。那份颤抖似乎不属于恐惧,而是周身汹涌着一种莫名的,如同沸腾的灼热感觉。
舞衣,纱衣都已经变成了布缕,只剩下那绣着牡丹的束胸遮掩着她的浑圆。
萧煜笑着将手伸向她的柔软,却在一碰触下发觉了异样。于是他毫不客气的将手进了她的束胸中,擦着她的乳拿出了一样东西。那是母后给她的礼物。
萧煜两下扯开了那裹着的锦,看了一眼里面的东西便拿起来给她看。那是一个血玉雕刻的小人,看样子是个舞伎。“你还真是喜欢舞啊!”萧煜说着那看着宁儿眼里闪动着莫名的光。他竟捏着那血玉上的红绳给宁儿带在了脖子上。
萧煜将她的头颅放下,看着宁儿带着那血玉躺倒在地上,一片雪白的肌肤在微微的沟壑间映衬着那夺目的红,是那么的诱惑。
宁儿一直看着房间的藻井,但此刻她却可以感受到他投射过来的目光中带着一份嗜血般的幽光。此刻她好想逃离,此刻她好想挣扎,可是她做不到,不是她不想有所反应,而是那份颤抖的灼热似乎在她的周身游走,而她的身体却好像脱离了她的控制,让她喊不出,动不了。
“你不是清高吗?今天我要在他们的面前毁了你!”萧煜咆哮着便伸手去撕扯她的束胸,可是砰的一声他却重重地甩了出去,像是被人打飞了一般。
殿里的人都猛住了,毕竟一切发生的太快,所有的人都迷糊了,因为在他们的眼里是这位刚刚篡夺下一切的帝王自己飞了出去…
“啊!快看!”有宫女惊讶的叫着,将一些涌上去就要搀扶萧煜的太监给喊住,令他们纷纷回头。惊奇的一幕便在大殿里发生。
宁儿身上裸露的肌肤泛起了红光,渐渐地加重,似蒙上了一层红纱。而她那看着大殿的藻井的双眼,却也在变色,似是也变做了红。
萧煜有些呆的看着宁儿周身的红慢慢升腾,正当萧煜要尖叫的一瞬,那份红却开始变淡,然后慢慢地消散,只在那本白瓷的肌肤上留下了淡淡地粉。
萧煜扶着身边的太监起了身,他一步步地靠近那躺在地上的宁儿,直到看到她的眸。
那双眸半黑半红,似是猫一般的眼睛,外圈发黑内心却是红色,此刻就若一双鬼魅之眼!
第五章 妓
“鬼!”一个胆小的太监大叫着倒下,他吓的昏了过去。
萧煜看着她的眼珠,却痴傻的愣在那里,好一阵才大笑了起来:“有意思,有意思,原来你不过是…哈哈,我就知道你没那么清高!”他大笑着看着她,看着她一点点的变回先前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