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宁儿的肌肤终于恢复瓷白,当她眼中的红慢慢褪去终于回复成黑色的时候,她的全身只有酸痛的感觉,人也变的无力。可这时萧煜却蹲在了她的身边,口在她的耳边低声的说着:“我改变了注意,我不想在这里**你了,你不是想要你的弟弟妹妹活着吗?那我们就做个交易:我告诉你,我会送你去个地方,从此你要在那里给我活着,你不可以离开那里,不可以死,不可以反抗,只要你做到,我就放了他们,至少他们会性命无忧,可是你要是做不到,我就要你的弟弟妹妹死!你愿意吗?”
宁儿的目光依旧在藻井那里,她无力转动,但是她的嗓子里发出了恩的声音算是回答。此刻她别无选择,她可以想想到自己将会被送到暴室或是浣衣局里去过那暗无天日的日子。
“好,好,朕成全你!来人。把她给我送到这京城里最大的妓院那里去!”
宁儿的血液在那一瞬间冻住了,“从今天起,长宁,你就给朕去那里接客!朕要你被千人睡万人枕,你给我记住,你的弟弟妹妹的命可在你手里,哈哈哈,从今日起,你,乐长宁,你就是一个妓女,一个贱民!”
妓女?贱民?我竟然真的成为了贱民!宁儿的心里呐喊着,此刻她想到了她小时发过的誓言:天,难道真的是老天在罚我?就因为我溜出了宫了吗?宁儿好想大声的问出来,可是她却无法出声。
她的臂膀被拖着,她看着那朱红的立柱在眼前晃悠到消失。她很想大声的呐喊,可是,她什么都做不到…
鼻翼间充斥着一丝血腥的味道,宁儿无力地跪坐在草堆里。一个时辰前,她被丢进了这个诡异的房间,结束了一段被蒙眼捂嘴心口发慌的运送。
昏暗的房子里透着阴冷,除了她没有别的人。房间里除了她身下的稻草,和几张散乱的桌椅,还摆放着一些奇怪的东西。那些东西宁儿从没见过,似是木架似是织机,可上面却有星星点点散布着黑红色的东西,似乎就是它们在散发着那血腥味道。
宁儿不自觉的打了个颤,此刻是她的恐惧。她的身子已经可以动,那浑身的炙热也已经消散,她无力地拥抱着自己,在等待未知的命运同时也在想着先前的事。
妓女?他地一句话难道就是我地命了吗?炙热?刚才他们为什么要喊鬼?我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咕噜噜”宁儿地肚子发出了咕噜声。她收起了疑问摸了摸小腹:“我。竟然还知道饿?”她似是嘲笑着自己:尽管从早上起来到现在都不曾进食。可父皇母后就这么去了。弟弟妹妹没了结果。而她。曾经灿烂如明珠。此刻却不齿似烂泥。她。一个长公主如今却要变成下贱地妓女。她竟然还知道饿…
门“吱呀”一声开了。进来了一个年长地嬷嬷。她地身后还带着几个人。
有人拿着灯笼靠近了宁儿。还把灯笼放在她地面前。
“照仔细点!”那打扮地有些妖艳地中年嬷嬷声音里透着不耐。
拿着灯笼地男子一哈腰伸出手来就抬起宁儿地下巴。更要把那灯笼贴上她地脸。宁儿抬手“啪”地一下打掉那男人地手。紧张地往后挪了挪。可嬷嬷身后另一个女人却冲了上来。一巴又将宁儿地下巴抬起。对上那灯笼里地光。
“呦,看不出,还是个好货色嘛。看来老娘的二十两银子没白花。”嬷嬷脸上露出的笑容在宁儿看来有些恶心,那褶子堆在脸上,让她看起来像是衰败了的菊花。
宁儿厌恶地使劲扭开了头,她讨厌这些碰触的手,在她看来,她的脸不该这么被人随意沾染。
“怎么?不就是个从宫里被丢出来的丫头嘛,你还以为你很有能耐了?如今新王坐了宝座,你们这些宫女被丢出来算不错的了。”那嬷嬷走到了她身边一蹲,伸手扯了扯宁儿的衣摆:“瞧瞧,这宫女的衣服还真是上好的料子啊!”说完她看了看身后,立刻就有人在她身后放下了一把木椅。
宫女?原来她以为我是宫女。怪不的是二十两银子…记得知画曾说过,我的一碗血燕燕窝都不止二十两…宁儿心里正在哀叹,就听到了那嬷嬷的问话:“丫头,你叫什么名字?”她坐在椅子上带着一丝嘲笑的眼神。
名字?难道我告诉你,我叫长宁?乐长宁?告诉你我是这天朝的长公主?
宁儿愣着,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答。
“怎么?还不说?你以为我稀罕你的名字,你给我听着。看你这身衣裳也许你曾在宫里是个有头脸的宫女,只是今日你出来了,就别在惦念着那里。我这云水坊可是京城里的头一号,进来了就给我长点眼色。好好的给我接客,妈妈我就让你有吃有喝,要是听话,妈妈我还给你好的衣裳,让你过的舒舒服服的。可是,你要是不知好歹的话,这屋子里的东西可就是给你备下的。你,听见了没?”
听话,是啊,我要听话,我的弟弟妹妹还在他的手里。宁儿心中呢喃着点了点头,这个时候她能做什么呢?哭喊着说不吗?她已经没了选择的余地,因为母后最后的嘱托让她想死都不可以。
“恩,还算知点分寸。张妈!”她喊了一声,身后跟着的人里就走出了一位和她年纪差不多的妇人来。
“张妈,这丫头先跟着你,学两天规矩,后日里就带她去接客。对了,去验下,若是没破了身子的,就给我安置到云阁里去,要是已经破了,送到水阁,明日里就让她接吧。”
“是,当家的”那唤做张妈的答了话,退后了点。
“丫头,你给我听着,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咱们不会为难你,记住了吗?”嬷嬷再一次的强调着。宁儿点点头,如今她清楚自己是砧板上的肉,只能由着她们了。
“恩,算你识相,接客前,我会给你个名字的。”那衰败的菊花终于扭身出去了,带着那罗罗嗦嗦的几人。
宁儿看着那些人消失在门口,心中嗤笑:当初,我出行时,身后跟的人比她还多许多…
“姑娘,想什么呢?快起来吧,这屋子咱们不要待久了。”张妈对着宁儿的脸没什么表情,声音也似乎没什么温度,但一声姑娘却让宁儿感觉到了些许温暖。“过来,到这边来,脱了你的裹裤,我验验,也好看看带你去哪边。”她将手里灯笼放到地上,指了指她身旁的草垛。
宁儿一听,死死地抓着衣服看着她。脱?这叫她怎么做的出来?
“我说话你没听见?”
“我,我是处子。”宁儿咬着唇开了口。
“你说了不算,我验了才行,我可不想出了什么纰漏,赶紧过来,痛快点,弄完咱们出去了,你要是再不过来,我就喊龟公们来按着你了,那时候,看起来就难堪的多。”张妈似是有些不耐烦,一副急于离开这里的样子。
龟公?那些男人吗?
宁儿一想到刚才那个男人肮脏的手指,就赶紧爬了起来,到了张妈手指的草垛上打开她身上包裹的一件纱衣,露出了绣着牡丹的束胸和蚕丝织锦做的裹裤。
“你…”张妈看到那束胸愣了下,紧跟着咽了话语没再说什么。
等宁儿将裹裤褪下躺在草垛上的时候,她的泪再一次流出。
难堪的时间过去后,宁儿连忙穿好裹裤。
“你,叫什么名字?”张妈看着宁儿声音有些幽幽地开了口:“难道你想告诉我你忘了吗?”
“我,我…”嘴巴张开又合上,反复几次后,宁儿终于开了口:“我没忘,宁儿,我叫宁儿!”
一个人怎能忘记自己的名字,尤其是她这样一个从高处跌落,还背负着血海深仇的人。
“我不能忘记自己的名字,不能!”她喃喃着,她记得父皇曾慈爱的喊她宁儿,她记得他,他也曾温柔的对她笑着喊着宁儿。这些她不能忘,无论是父皇给的爱,还是他,他给的恨。
“刚才和你说话的是云妈妈,是这云水坊当家妈妈。后面如果云妈妈给你名字,你就答应着吧,千万别去惹了她,免得祸害上我。还有,把你的衣裳穿好吧,一会我给你拿件衣裳把你身上的换下来,你把你这身衣裳烧掉吧,它们不该出现在这里,出现了还是消失的好,免得日后麻烦。”张妈妈面无表情的说完,就到了门口:“走吧,姑娘。以后好好听话,千万别让自己进到这屋子里来。还有,泪以后还是流到自己肚子里吧,这地方就属这猫尿不值钱。”言罢便出去了。
宁儿急忙跟在她身后,扫了一眼这黑暗的房间,迈着无力的腿脚前行。
“咱们有前厅,那是接客的地儿也是谈笑的地儿,大多都是些拿不出手的便宜货,偶尔会有真正的大爷去那坐坐。左边院子是云阁,可都是些过的不错的有点奔头的姑娘,做了红牌和没出阁的都在这里,说来也算不错了。”张妈说完又指了右边的院子:“这右边院子是水阁,里面的姑娘们虽不是处子也没了什么红牌的念想,可是长的还不错或者就是有点缠住男人本事的,她们也就在这里面了。中间的院子,不要去,那是当家妈妈的地方,她这院子后面是别居,全是那些男妓的地儿,你可别踏进了那院子里去。云妈妈可不许串一起。”张妈说完,便带着宁儿上了左边的院子。
“这里面是三层的楼阁,房间有大有小的。你要明白,这里面的房子没定死了是谁的,今后就是根据着在楼里的身份来住。你长的不错,又是个雏儿,云妈妈给你的安排不错了。明个白天我交代你规矩,晚上就出去接客吧,企求老天爷给你个好主顾出点高价破了身子吧。”
高价?好主顾?宁儿冷笑着,因为此刻她乐长宁竟然沦落至此。
一间很小的屋子,简单的放着床铺和一些家什,干净清冷地没有丝毫生气。
有个粗布丫头捧着衣服进来,张妈接过后就打发她出去了。
“换了吧,有些事忘了好。这衣服它已经不再适合你了。”张妈把衣服递给宁儿,示意她换上。
“张妈妈,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是不是…”宁儿的话还没说完,张妈就捂上了她的嘴:“你这丫头,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知道的是,进来了就听话吧,这就是命。孩子,有些事,忘了的好。”张妈说完松开了宁儿的嘴,走到了门口看了看,转身说到:“以后别人问你叫什么,你可千万别再说那个名字,那名字只会给你带来麻烦。如果云妈妈给了你新名字还好,倘若没给的话,你就说你叫草儿都行,至于你说的名字,快忘了吧。进来了,你就不再是那个人了,你还是好好地接客吧。”她说完掩了门出去了。
宁儿看着那紧闭的门,闭了眼:我的名字会给我带来麻烦?张妈你是什么意思?还有,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第六章 遇
宁儿换上了刚才送来的粉色衣裳,那衣裳是绸布做的,和她穿惯的蚕丝织锦相差了太多。不过这对她而已已经不错了,至少不是麻布衣裳。
她把母后给她的玉件小心的藏进了新的束胸里,然后看着那换下的衣裳,换下的束胸,想起张妈说过的话,她便想烧了它们。
可是手抚摸着那极柔的衣料,她倒有些不舍。只是,是舍不得这华丽的衣裳?是舍不得她那显赫的身份?还是舍不得自己去面对着残酷的一切,她倒是并不清楚。
在这间不大的房间了找了许久,宁儿也没能找到一把剪刀。“难道,是怕被用来自尽?”宁儿口中喃喃着,拿着衣裳走向红烛,看来只有烧了。
手中的织锦在靠近火烛的时候,就开始蜷缩着。宁儿哆嗦了一下,她仿佛听到了悲鸣,听到了凄惨的不要。那一刻她分不清楚是她的心在呼喊,还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织锦在急速地萎缩着,手中的红衣在悄悄地化为灰烬。看着那如血的红在消失,宁儿的泪在眼眶里转悠。
当手中的红变做一缕缕黑烟,当鼻翼间是作呕的臭味时,她的手里还剩一朵牡丹,那是束胸上的绣片。那朵娇艳的牡丹,真的是无法看着它就此毁去,于是她将绣片和血玉收了起来,还给自己找了一个很好的理由:我不可以忘记,我不可以不去仇恨,我要留着它,终有一天我要复仇!
收好了一切,宁儿却又迷茫了:复仇,我该怎么做才能复仇呢?我还有机会吗?
夜,并不安宁,听得到喧哗与嬉闹。
宁儿走到门楣处看那夜晚的天,心中低语:“为什么,天朝今朝的陡变,这里却依旧如此喧闹?为什么今夜本是我十六年华的生辰,为何我要穿着这样的庸衣,站在这样一处肮脏的地方?为何?为何…为何他对我下了手,毁了我的家,弑杀了我的父皇,逼死了我的母后?为何在今日,他毁了我的一切,还有我的心!
不断的问询着自己,宁儿只觉得这样狭小的空间让她压抑,于是她推开了房门,逃了出去。
呼吸着一抹凉意。她回头看她地房间。这房子不过是楼角边上地一间。里面是些简单地家什。只有那张床是最大地。可是…可是她一想到她刚才无意看到地那上面镂刻地花纹。她就觉得自己将无法睡在那张床上。那些搂搂抱抱地人物被刻成各种姿势面对着她地眼。也许她该羞红了脸。可是她看见它们地时候却觉得恶心。
宁儿叹了口气挪开了眼。看着楼里不时进出地男人和女人们。只觉得背后有些凉:以后。大约我也会如此吧。难道我也变成这样?
“你是谁?”有柔媚地声音忽然在她地身边响起。
宁儿立刻转头。一张妖媚地脸对上她地眼眸。霎时间宁儿就感觉到一种熟悉。那熟悉地妖气。好似在哪里见过。
“你是新来地吗?”她地声音依旧柔媚。
“我。我见过你!”宁儿有些激动。因为她已经想起这个女人是谁。这样地妖气和那嘴角地痔。正是她曾经想着有朝一日要战胜地月峨。
“哦?你见过我?”她似乎不怎么吃惊,只是脸上带着笑容。
“你,你叫月峨对吗?你,你参加过五年前的舞乐大典对吗?”宁儿询问着,那一瞬间,她忘记了那些伤痛的事。
“你知道?”她看了看眼宁儿,唇角一勾:“是的,我是。怎么?”
“我是第三啊,我本以为你是第一,我是第二,结果你是第二,我是第三,你跳的可真好。”宁儿由衷的赞叹着,才时才发觉面前的女人腰间竟还半趴着一个男人,而那男人似乎是喝醉了,竟揽着她的腰身,只敷在上面。
“第三?你就是那个小丫头?”她有些吃惊的看着宁儿:“你怎么到了我们云水坊了?我记得那时你好象应该是个有钱人家的孩子才对啊。”
痛,弥散开来,被宁儿暂时忘记的东西再一次充斥了她的心。
是啊,那时我是偷溜出宫的,穿的用的却还是宫里的东西,怎么会不像是有钱人家的呢。可现如今呢?那嬷嬷不是说了吗?二十两,就是我的身价…宁儿心中哀叹着,垂目而答:“家毁了,我被,被卖到这里了。”
“哦,是这样啊,好了,咱们以后再说,快给我让让,我怀里的爷,我可撑不住了呢。”她妖媚地笑着,往前迈步。宁儿连忙让开了身子,让他们过去。
“新来的话,还是不要乱跑,免得被云妈妈看见要罚你。”空气中弥散着妖媚的声音,她好心提醒宁儿后就扶着那男子远去了。

这一夜,宁儿将被子拖到地上,在那里睡了一夜。也许是睡惯了软床,这一夜她不但几乎无眠还把身子给睡痛了。早上她争无奈地捶打着腰,张妈就来寻她,一进来见她把被子铺在地上就问她这是做什么?宁儿红着脸告诉她,她实在无法在一张雕刻满了那些画面的大床上入睡。而张妈则看了她许久后说到:“这里的床都是如此的,你还是睡吧,早些习惯的好。以后这些也是你免不了的。”
宁儿听了张妈的话低着头,无奈的沉默着。
张妈给她讲了一堆楼里的规矩。几时的早客几时的正客时间。接客的规矩还有提数如何,等等。末了,再一次的嘱咐她,一定要听话,千万不要反抗,免得给自己招来麻烦。宁儿点了头,此刻她的弟弟妹妹在他的手里,她也别无选择,只有等着一切无情的降临。
有丫头送来了食盒,张妈给拿出来摆上。
一碗白饭,一碟带着点点肉星的青菜和巴掌大的一点黑糊糊的东西,看的宁儿一脸陌生。
“吃吧。昨天一天你就没吃饭了。吃点,清清淡淡的也好。”张妈在她的身边目送她进食。
宁儿往口中送着饭粒,多年的习惯让她优雅极至的进食,可是那些食物吃在口中却只能让她更痛。
“别光吃饭,也吃点菜,那黑的是咸菜,也吃点吧。”宁儿的筷子一直没有去碰那黑糊糊的东西,而张妈眼见如此就好心的为她解释着。宁儿夹了些许送入口中,咸,如同泪水的滋味。她一口一口的吃着,只夹杂着少许的米饭,这咸就如同泪水一样流进她的腹中。
用罢了饭,张妈领着她去了院中云妈妈的院落里等着安排。
“今晚上,就是你接客的日子,妈妈我看你长的还水灵,也希望你出个好价钱,诺!”云妈妈说着丢过来一身红裳甩进了宁儿的怀里:“今晚穿着吧,可花了我二两银子呢,遇到个不错的,这衣裳还能留着,遇到个急色的也就成了破布了。”
宁儿叹了口气,伸手摸着这件红衣。
也许她很心疼这身红裳吧?二两银子?哈!你可知,我现在恨不能撕碎它。
宁儿看着她以往爱极了的红,今日才发现那是如血一般:可是,可是为何这红深深地灼痛我的眼?宁儿心中问着自己,泪已经落在了红衣之上。
夜,终于再次降临。
宁儿穿着红裳站在楼中的搭台上,她的身边还有两个红衣女子,一个叫水秀,一个叫香琴。宁儿听见水秀这个名字的时候,就想起她那红红的绸,因为它们曾是她的水袖。
六十两白银,香琴被一个看起来如同宁儿父王年纪大的人买走了。
七十两白银,水秀被一个拿着扇子摇来摇去的公子哥买走了。
此时,搭台上只有她一个,于是她被云妈妈推了一推,向前移了一步。
“老规矩,一样的底价四十两白银!”云妈妈竖起她的一根手指在众人面前摇摆着。宁儿的心开始在峭壁上攀爬。
“四十二两白银”油忽忽的脸似乎就在她的眼前,让她觉得恶心。
“四十八两白银”那声音都是颤微微的,如同祖父般的年纪让她难受。
“五十两白银!”
“五十三两白银!”

一个一个声音时有时无的响着,她被云妈妈的手不时将头抬起,左侧右侧,如同一件器皿。
“八十两白银!”那油忽忽的脸和手几乎要伸到宁儿的面前,此时场内也安静了下来。
“还有人出价吗?若是再无人出价,舞衣姑娘可就归这位爷喽!”云妈妈客气的喊着。宁儿的心一抽,舞衣,这是她的新名字,这是她给自己起的,可是此刻听来这个名字却是那么的悲哀。
宁儿看了一眼那个油忽忽的脸,只觉得肠胃有些抽搐。
天!难道我要把自己给他?给这样一个男人?不要,我不要这个男人碰我。不要,母后,我求您保佑我!
宁儿悄悄地奢望着,悄悄地乞求着。
“一百两白银!”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响在了大门口。宁儿寻声望去,泪,悄悄地流进了心里:母后!是您听见宁儿的乞求了吗?您竟给我了他。
第七章 血
那是一个美男子。
剑眉星眼,高鼻薄唇,晃一眼看去,是春站在那里冷冷地看着她。
宁儿眨了眨眼,才看了清楚,只是像,像极了她这些日子跟着的春而已,只是这位美男子他明显比春要年轻许多,个子相较之下也略低了些。
宁儿心中轻叹:这似乎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他比那些肮脏的人要好很多了,可是,春,春也许已经在宫廷里为他人起舞了吧。
云妈妈脸上的褶子打起了皱,她笑的更灿烂了。那油忽忽的脸不忿的抽搐了一下,远离了搭台。终于云妈妈在询问一番出价后,宁儿的手被递到这个才进门的美男子手里。
“祝爷今个玩的高兴。”云妈妈接过了他另只手里递过来的几锭银子掂了掂后笑着说到,然后她高声的叫喊着:“带客人去二楼!”
“我喜欢酒,叫他们给我多备点,还有给我准备个浴盆,爷喜欢水里乐呵。”他对云妈妈说着又丢给妈妈一锭银子。
“好勒,包爷您满意!”云妈妈咧着嘴叫人给屋子里送这些东西。
宁儿感觉着手被他拉扯上的那份不同,凉凉地好似没有温度般。她懵懂的跟着他,才欲上楼,他就将宁儿搂在怀中,重重地将他的身体压在她的身上。
宁儿心中才感激的感觉立刻荡然无存,她咬着牙,努力地迈步上楼,心中哀叹着她的命,也埋怨着再好看的男人也都是些急色鬼。
小丫头打开了房门,在他们进去后,一坛子酒被送上,还有几个龟公提了木桶进来给隔间的浴盆里注水。
看来。这样地要求是很平常了。水都是已经备好地了。宁儿内心感叹着。却见那开门地丫头递给她一碗药。她用询问地眼神看着她。她却冷漠地回望回来并不解释什么。
宁儿抿了抿唇。硬着头皮喝下了。口中还有丝药汁地苦涩。门却被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