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翻过来,夜凰便立刻咬牙来了个仰卧起坐,就此坐正了身子,而后双脚移动身子,让自己坐正,继而一伸一缩的慢慢前挪,从墨纪的身上挪下来,而后挪下了马车。
脚一落地,她甩掉了那挡在脸上的车帘子,便看到周围是一片狼藉,果然是一个人也没有,只有满地凌乱的脚印。
奇怪?这黑吃黑的地上连点血迹都没有吗?而且还丢下这些“货”在这里,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第六章 事有异,必有妖!
“别愣了,快帮我解开绳索!”墨纪也有样学样的下了马车,一瞧周围没人立刻就转了身,要夜凰给他解!
夜凰眼一转开了口:“您个子比我高,手的位置也比我高,我又抬不起手臂来,怎么解的了,何况我才只有十四,手劲也不大,这么背对着如何解的了?要解也只有您先半蹲了身子给我解了才成啊!”
墨纪听了便无奈的点点头,真就退到夜凰身后半蹲了身子去摸索着给夜凰解绳索了。
虽然扭着脑袋能大致的看个位置,但手一摸索上去,还是不免要抓到夜凰的手。
不知道是不是封建思想作祟,几次手指头相触后,夜凰明显的感觉到,墨纪的手为了少碰到她而在一点点一点点的触碰绳子。
“你到底还在顾忌什么?我现在还是你妻子!你要再这样避忌这个避讳那个的话,等会他们回来了,咱们还不知道会怎样!现在你我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啊!”夜凰忍不住出言强调,对她而言,未知的一切都可能是黑暗。
可她这一强调,对方却冷哼了一声:“我很清楚你是我妻子!别喊叫,我在找正确的那个绳头!我可不想弄成死疙瘩!”
夜凰一听,脸红了下,心说自己竟孔雀了一把,当下也不在出声,由着墨纪在那里慢慢找。
渐渐的她感觉到了一点松弛,立刻她自己也配合着转动起手腕,正这个时候远处已经传来一些马蹄声,夜凰的位置是背对那一方的,别扭着头问到:“可是他们回来了?”
“不清楚!”墨纪一边回答一边伸手扯绳子,此时夜凰也咬着牙把手从绳索里给挣脱了出来,当下跳转身去给墨纪解绳索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远处扬起了尘土,立刻她蹲身于地伸右手食指并中指就要往自己的脚上的绳索上去夹,但就在此时,前方人马已经亮相,而墨纪也转过身来瞧着她:“你还不给我解!你在做什么?”
夜凰扫了一眼墨纪,又看到那骑马而来的人,立刻做出一副要解绳索的样子:“不解开绳子怎么跑?脚这么捆着,解开手上的也没用啊!而且…我们似乎也不用跑了!”
的的确确不用跑了,骑马的人此时已经到了近前,就算夜凰现在拼命跑也是没用的,两条腿的如何比的过四条腿的呢?
墨纪皱着眉:“看来你又打算只跑过我就可以?”
“没,如果只跑的过你就有用的话,我想刚才他们也不需要玩命的追我。”夜凰说着叹了口气,做出放弃的样子站起了身,不过在起来的时候,她还是快速的把手指在绳子上夹了一下,做好了万一真是无路可逃,她也要拼一把的准备。
头马在前,之后跟了四五匹,继而才是好些拎着家伙的人。这马队的靠近,使得墨纪转身以对,人却蹦跳着挡在了夜凰的身前,让夜凰感觉到这男人装逼归装逼,还是有那么点男人绅士的范儿。
此时,那头马已经到了跟前,在马鸣声中,停在他们两人身边,薄薄的轻尘里,一个汉子凝着眉瞧着他们两个,而后看了看他们身旁那些车子马匹的,便开了口:“你们难道之前是被那些山贼给劫掳了?”
墨纪点了头:“是,你们是…”
汉子轻笑:“哦,我们是马帮的人,来找那些山贼的晦气,追讨我们被劫持的一批货物!”说话的功夫,他抬腿从马头绕过,跳马而下,伸手就把墨纪给巴拉了个转圈,动手解他手腕上的绳索时也看到了夜凰,当下轻轻地点了下头,继而退后一步,一把抽了腰间的刀,在刀光一闪里,夜凰哆嗦了下,墨纪脚上的绳索便被刀切断,继而那刀光又在夜凰的眼前闪了次,她脚上的绳子也自是断了!
“多谢壮士相救!”墨纪见人家帮忙解救自己自是抱拳答谢,那汉子轻轻一笑,刀回刀鞘便是站的笔直的冲墨纪抬手做了个五湖四海的见面拳:“这位兄台客气了,我们马帮吃的是江湖饭,走的就是这运送的生意,路上常遇上这劫掳之事,不说拔刀相助,但能帮的总要帮的!”
“不知壮士如何称呼?”墨纪自是出言询问,那壮士很客气:“在下姓蓝,名字就不必说了,救你们也不过是顺手而已!”说话的功夫,后跟的马儿上跳下一人来冲这壮士说到:“帮主,咱们还要去他们老巢收货,您看…”
“好,咱们出发!”那壮士说着冲墨纪抱拳:“两位,我还要带兄弟们去找回货物,就不在此耽搁了,后会有期!”
墨纪立刻欠身:“好好,您请!”
当下那汉子便回身到马前,抓了缰绳欲要上马,不过此时他却回头看了眼他们二人说到:“那个,你们只有两个人,这是条山路,我还是留几个兄弟护送你们出去好了!”
墨纪当下客气的言谢,夜凰却是伸手在背后扯了下墨纪的衣服,可墨纪只微微一顿略是回头看了她一眼,便冲这位蓝帮主客气道:“您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下了这个山坡前面就是夹子沟了,城镇在前,想来也不会再有什么危险…”
“哦,既如此,那我们就走了,假如这路上又遇上他们,你们只管说是我蓝飒的朋友,想来马帮的名头总能震上一震!”这帮主说完便上了马车,冲着墨纪再抱一次五湖四海拳便喊了声“走!”,就率领着这一队人马渐渐的跑了个没影。
“为什么不让他的人护送咱们?现在只剩下你我,万一真有人追来,咱们两个手无缚鸡之力可危险啊!”墨纪见人走了,自是出言询问身边的夜凰。
夜凰眨巴了下眼睛:“我没说不让他们护送啊,是你拒绝的…”
“你刚才不是扯我衣服吗?”墨纪挑了眉,夜凰做出一脸无辜:“没,我只是正好腿软了下,扯你衣服站定而已…”
墨纪闻言一张脸变幻了三次色彩,继而话都不想说的转头往马车那里走去,夜凰却看了眼远处还未消散的尘土,心里狐疑道:这一路马帮怎么来的就这么巧?那路明明是军队的人,怎么会是山贼呢?前不道名,后说名的,哼,事有异,必有妖!
第七章 蚂蚱要单飞
夜凰的猜疑不无道理,此刻她虽不是惊弓之鸟,但却也明白,自己的前途充满了危险,而更重要的是,她感觉到那所谓的山贼以及这马帮都有点不大对。
先前她就判断出山贼应该是兵勇假扮,那么应该是针对她来的,可既然是针对她的,为什么这个叫什么墨纪的还是要被抓回来呢?
不论是死还是生,似乎都没必要把这个路人甲弄来作陪吧?
夜凰捏了捏指骨:而且,他们今日出来的队伍,前前后后也是六七个人,除开那个被砍腿丢掉的,怎么也还有其他五六个啊!可为何先前方便的时候,就已经看不到那几个人,而现在就连那三车嫁妆都不在眼前了!也就是说,除开这辆马车和两匹马外,竟就只剩下我们两个!这还不奇怪吗?还有那个帮主,竟然口口声声说那就是山贼,这京城脚下贼寇横行,这不成了扯淡吗?难道说,他们是一路的?
夜凰心里猜想到这个答案,但下一秒就否定了,因为马帮和军队怎么能算一路呢?
“喂,你还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赶紧过来!”墨纪此时已经爬上马车,找回了他的汗巾扎回了腰上,自是出言招呼那个还在原地发愣的小妻子,结果小妻子回头看他一眼,竟直接走到车辕子前,开始下马车套!
“你要做什么?”
“咱们是逃命啊,拖着个马车,可没骑马快!”夜凰很熟悉这些马具,所以下套倒挺利索,那墨纪看着她这般熟练,心里不由的轻念:她竟熟悉这个?看来梁国公说的对她不起,定是小时让她吃了许多苦吧!
“还在车上做什么?下来!换马!”少女身姿大人口气,听的墨纪一愣,不由的脸上隐现一丝愠色,继而人不言语的下了马车,抓了就近那匹的缰绳就歪着脑袋看向了夜凰,意思就是没马鞍,没脚蹬,你要怎么骑。
夜凰迎着那墨纪暗嘲的眼神便是一昂脑袋,继而人就上了马车。
古代的马车都有轮前桩,因为古代马车都是主要运送工具,不是装人就是装货,所以都配有轮前桩,方便沿途在车马行或是驿站换马。所以这会的,马车并不是斜倒于地,只是略略的斜着一点,但夜凰此时在马车上猫着腰的后退两步,便是急步前冲继而脚蹬着车辕子便是向前一跃,直接就坐上了马儿的背,然后竟一手抓了马儿的鬃毛,一手扯上缰绳,继而脚夹住马脖子末端,竟稳稳当当的坐在马上,与马向前冲了几米后,将马儿轻松的控制住了。
墨纪瞧见大吃一惊,忍不住开口:“好身手,难道你以前经常骑马?”
夜凰闻言轻笑:“怎么可能经常骑马?我不过是放过一段时间的马罢了,因而练下了这一手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吧!啊?”
墨纪听了,嘴巴微微瘪了一下,人便把马儿扯到了马车边。他个子高,所以一站上马车,轻松的迈了腿这就上了马,只是…他可能从没骑过无鞍的马,明显的有点控制不住。夜凰只能传授他要点,继而便一甩缰绳冲在了前面,墨纪则干脆抱着马脖子由着马儿自己跟紧了。
两人这么一前一后的跑了也就两刻钟的功夫,便进入了夹子沟的范围,再跑了一刻钟后,便有一个小城镇子在前方显出了朦胧的身影。
“再坚持一会,到了那里咱们就安全了!”夜凰回头冲墨纪招呼,墨纪白着一张脸,字都不蹦出一个,只全身戒备一般的专心骑马,俨然是怕马儿把他给丢下去。夜凰瞧他那样,便是轻轻的摇头继续赶路,心里却忍不住嘀咕:你连马都骑不好,怎配做我夫君?幸好我没打算和你耗下去,这要是让爹知道我嫁了个骑马如此狼狈的人,不定得气个半死!嗯,分手这事还是早点解决的好,等下去镇子里就先搞定这个,而后分道扬镳,也就当积德行善了!
夜凰心里拿定了主意,便是把马赶的奇快,也就一刻钟的功夫,两人这就到了城镇口,依稀可见一些守卫在那里盘查。
夜凰遥遥看见便是立刻减慢马速,她的马慢了,另一匹也自是跟着减慢,眼看着马儿就要奔到近前了,墨纪却突然出声:“停下,快停下!”
夜凰闻言立刻拉停了马儿,墨纪的马也相继停下。
“干嘛?你不会丢了路引吧!”夜凰此时已经皱了眉头:那嫁妆丢了没啥,若这家伙路引丢了,岂不是我一时和他还分不开了,那我如何…“就算没路引,凭我这张脸出入这些城镇也无难事!”墨纪说着松了马脖子,继而人就直接侧滑着下了马,夜凰见状也下了马来,锁着眉瞧那些守卫开口:“那你喊停做什么?”
墨纪瞧了她一眼,叹了口气:“你如此衣冠不整,这般进城,我墨纪的脸岂不是丢大了?”
夜凰一听当下伸手拍了脑门,这一路只顾着跑了,竟把这事给忘了,而此时那墨纪已经伸手解开了汗巾,在内里扎紧了裤子后,便开始脱他的衣袍。
夜凰默默地瞧着他如此动作,不再出声,直到他脱掉了外袍将其递送到自己面前的时候,她才开了口:“我穿着你的衣袍进去,只怕一样会丢人吧?”
墨纪一愣,脸上浮现一丝难色,夜凰瞧见了便推开他的那件衣服,开始动手在她的亵衣中间摸索,继而动手扯掉亵衣上几根线后,她的亵衣竟然翻了几个折下来,露出了内里撒着淡蓝碎花的裙面!
“你这…”墨纪几时见过这等奇异的景况?最初瞧见夜凰着亵衣时,已是彼此捆绑的尴尬境地,那里有功夫理会?后来这一路狂奔的他专心骑马更顾不上了,自是没发觉她亵衣腰间处竟缝着一层轻纱裙面!
夜凰不理会墨纪发愣的样子,只伸手把腰上的汗巾给解了下来,墨纪瞧了便是皱眉,可夜凰抽走了汗巾,她的裤子也没垮掉,而她更将那红色的汗巾边沿的线给拆开,露出了内里蓝色的纱来。
未几,线拆干净了,她一甩,那轻纱变露出了一件纱质上襦的造型来,夜凰将其一穿便冲墨纪轻笑:“好了,这样就不会丢你的脸了,而且,为了你我的脸面,我个人觉得,今日里咱们遭贼的事,还是别言语的好!”
墨纪瞧着夜凰如此的亵衣变装,便把夜凰又给瞧了一遍,立刻回味过来:“你是早有准备?难道你知道我们会遇到贼人?”
夜凰闻言翻了白眼:“我和贼又不是一家的,我怎么会知道?这不过是我打算和你分手后,就这般变装的,毕竟我总不能穿一身喜服做个下堂妇的到处走吧?”
“下堂妇?”墨纪的脸上是似笑非笑的神情,眼眸里透着一丝怒:“我同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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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你到底是几品?
“我知道你还没同意,但是…我很清楚,你不愿意娶我对不对?”夜凰说的很自然,好像眼前这个男人的怒对她来说,根本就不存在一样。
墨纪捏了捏拳头:“可是我已经娶了你!”
“那又如何?你根本就不愿意!”夜凰说的有些直白:“我养父乃梁国公,他亲自授意此事,自是官大一级压死人,你没的选对不对?那,现在我给你机会选还不好吗?你要是怕以后对上我养父你没法交代,最多我答应你,亲自书信一封给我养父做个解释好不好?”
墨纪的眉几乎是拧在了一起:“你还真是步步都想好了啊!”
夜凰无视对方已经暴走前的预警,一脸正经地说到:“其实你没必要生气的,我主动要求分手也是不想你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我这个人最不喜欢勉强了,所以我让位,你也可以娶自己喜欢的女人啊…”
“够了!”墨纪闻听到这话立刻黑着一张脸:“你当我墨纪是什么人?我饱读诗书,岂会做个背信弃义的人?我答应你养父要照顾你一生,就算,就算我的确是有些不大痛快,但梁国公又没迫我,我能说娶,就自是决定要对你负责…”
“负责?你我又无瓜葛的,你负责什么啊!”夜凰觉得脑袋有点疼。
“无瓜葛?”墨纪的脸黑的和乌云似的:“你是我的妻子,怎么能叫无瓜葛!”
“拜托,我又没要你负责!”夜凰顺口就表达了自己的心声,结果话语一出来,墨纪的拳头就砸在了树上:“无知少女!”说完这四字他竟不理会张嘴发愣的夜凰,两下把衣袍穿套了,这就扯了缰绳往那镇子里走。
夜凰很想跳起来掐他的脖子告诉他,无知少女也会发飙的!但是,想到这个男权至上的社会,想到这家伙还没给自己休书,她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压住了内心的咆哮,动手牵马跟在其后,只不过心里还是忍不住嘀咕道:丫的,你想对我负责,也要能负责的起!哼,我迟早能磨到你写了这休书!
两人一前一后往那镇子口走,墨纪阴着一张脸,心里不住的暗骂夜凰是无知,是任性,是娇蛮,待到了镇子口遇上守卫,也一时没把脸给阴转晴,结果那守卫瞧见他本是举手抱拳要说恭喜,结果瞧他那生气的样子,再瞧见他之后跟着这少女,两人这么牵马而来,那恭喜的话也给咽了回去,只上前赔笑的问道:“墨大人您这是…”
墨纪一愣,草草的补了个笑:“述职归来,途径此处歇脚!”说着动手从袖袋里摸出路引,结果那守卫看都不看,就赶紧的放行不说,还扫了眼夜凰说到:“这位就是您的新妻吧!”
墨纪堆了一点笑容点点头,想要伸手去拿喜糖吧,才想起自己被劫持一道这些都没了,当即有那么一点尴尬,但他反应不差,立刻从衣袖里摸出一点碎银来送递过去:“拿去买点酒,就当我请你喝喜酒了!”
那守卫的瞧见碎银并未收下,反而推搡了回来:“哎呀墨大人,有您这句话,小的就跟喝到了喜酒一样,这银子小的可收不得,要是被我们老爷知道了,只怕要挨顿板子喽!”说着一转身比划了个请的手势:“您快去驿站歇脚吧!都御使汪大人,盐运使司运同章大人今早就到了驿站,赣江道同知刘大人两个时辰前也到了,都在那里歇脚呢!”
“哦?非晚歇进驿站,难不成有漕标(漕运专兵)在?”墨纪才说完,那守卫便笑了:“墨大人果然精明,罗军门今晚就到,明日里你们一路走,岂不安逸?”
墨纪点头和那守卫闲扯了两句,这便入了城镇,夜凰自是低着头跟随而入,此时那守卫瞧见马上无鞍,还想问两句,可身边另一个守卫却拉了他一把,没让他言语出来。
夜凰默不作声的跟着墨纪步行前往驿站,此刻她内心却也有所震惊:什么都御使,什么使司运同,她虽然不是很清楚他们是做什么的,但是品级她却还知道,一个是正三品,一个是从四品,还有那什么同知,大小也是从五品的,她不明白大大小小的这些官,也算是朝廷大员,怎么守卫说给这墨纪的口气如同报菜名一般,好似他是什么大人物一样!
我分明记得在院墙里听得养父口里提及这墨纪,也不过是道他是个漕史而已…话说这漕史到底几品啊?为何我遍寻记忆,也不记得有这么一个职务呢?
夜凰满脑子疑问,浑浑噩噩的跟着墨纪到了驿站,才到门口,正在跟前和守卫们说话的驿城一眼瞧见了墨纪,像是愣到了一般,足足盯着墨纪瞧了三个来回后,才一脸难以置信地上前说到:“墨大人?哎呀呀,您怎么如此简装便行?小的这都看傻眼了,您不是才和梁国公的义女成亲嘛,这是…”
那驿丞这会才看到夜凰,忙住了口,倒是墨纪堆了一个笑容:“没什么,行装车马的我已经让他们先行了,我和,和内人一路慢行而已!”
那驿丞听了忙是点头应声,叫着下人将马儿牵了,对那其上的有无马鞍根本不在意,只说着和守卫类似的话,说着那几位大人分别住在那里,而后将他们两人带到东边的一间房前:“墨大人,墨夫人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招呼!”
“好的,你忙去吧!”墨纪说着就抬手要摆,此时却跑来一个小厮冲那驿丞耳语几句,那驿丞立刻对着墨纪欠身说到:“墨大人,汪大人章大人还有刘大人,正在前门厅喝茶呢,听说您二位到了,请您二位过去坐呢!”
墨纪听了点点头,看了眼夜凰说到:“我们马上就过去,你先过去应一声,容我夫妇二人略整尘土。”
那驿丞应了声便去,墨纪看了眼夜凰说了句回屋等着人就往外走,夜凰乖乖的回屋,打水洗面后,墨纪便拎着两个包袱回来丢给一个了她:“换上!”继而自己根本不管夜凰的脱了外衣,换上新衣服。
夜凰打开包袱就看见一身红色的褂裙,这新媳妇不入夫家就得穿着喜服,这是规矩,她也只有认,可拿起换装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的看向墨纪轻问:“请问,你,你这漕史一职到底是几品?”
第九章 养父给的大礼!
“漕史?”墨纪听到此称便是一愣,继而反应过来:“这是梁国公说的吧?”
夜凰自是低头:“是,我养父只简单的和我说了一下,您也知道,老人家说什么就什么,我即便不知也自是不能多问的,可这会听着几位大人要咱们过去,若我不知您的品级,等下相见,万一行错礼这可就…”
夜凰说的十分在理,那墨纪听了便点了下头后昂着脑袋说到:“是这个理,漕史之称乃是超品官员对我职务的简称,我所职全称乃是:漕运事务督办兼江北四府巡查御史,官居从三品!”
夜凰的心猛然一跳:从三品!
她不信的看了看眼前的男人,十分怀疑的瞪大了眼:如此英俊年轻的男人竟位居从三品?便宜爹不是讲过,但凡年届不惑者能位居四品,便是今生之荣耀,而眼前这个嘴上没毛的,竟然是从三品?难道说…夜凰脸露不信之异色,似乎让墨纪很受用,他那微微昂起的下巴明显的又抬了一份,俨然一份傲色在得意的显露。
“那个,说到这份上了,我就失礼的问一句,您,您今年贵庚?”夜凰忍不住的出口询问,毕竟她这门婚事安排的颇为急速,属于今日说定明日就迎娶的那种,对于这位夫婿她的了解说白了就两个词和一句话。
两个词是她偷听来的:漕史、有为。
一句话是梁国公告诉她这门婚事时,对他的描述:“虽对你略有委屈,但今日之情,他是最好的选择!”
好一个最好的选择,她看着那个老人的眼眸只能选择点头…“难道你至今还不知道我年纪?”墨纪有点诧异,按照道理,再是匆忙自己的生辰八字,一些基本信息新婚妻子还是会被告知的啊,可是她竟然不知道!
“养父养母忙着操办婚事,我,我也没好意思问,大概是,忙,忙的忘了吧!”夜凰脸上显出一丝尴尬,那墨纪听了心里轻叹了一下,出言而答:“我今年二十有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