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够吗?”夜凰眨巴着眼,一脸淡色,那马夫人闻言一愣继而赶紧的伸手接了:“够,够!”说着把东珠小心的拿捏在手:“不知墨夫人喜欢什么款式的,要什么料什么纹?”
“这个你们拿主意吧,往日我也不曾操心过这个。”夜凰说着冲房门走了一步伸手推了门,当下叫艾辰的丫头便是机灵地言语道:“都还没点灯呢,瞧奴婢大意的!”说罢自觉的入了屋给点亮了灯火。
此时那马夫人正将夜凰上下的打量,夜凰装作不查,却在烛火点亮后才忽而转头看向那马夫人轻言:“马夫人娘家是?”
“哦,濮阳郡罗坪侯家。”
“我知道了。”夜凰说着迈步进内,那淡淡的话语,简单的四个字,犹如眷顾一般带着圣光似的,令马夫人心口一颤,便是喜滋滋的说到:“墨夫人还没用餐吧,这男人们凑到一起就是官家的事总没个时候,我这就亲自给您张罗一桌来!”
“有劳了!”夜凰轻言淡语,十足的世家范儿,那马夫人喊了丫鬟两人便退了出去。夜凰做样的用微笑目送,瞧着两人步履急急的消失在东园门口时,才嘴角勾了一个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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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嫁妆归来!
“差不多八十两,选最好的料子挑最好的花样,从里到外都给做齐了,听见没!”马夫人放了两锭五十两的银子进艾辰的手,有些肉痛,但瞧看到手里的东珠却又脸上堆了笑出来:“余下的二十两给我拿回来!”
“可是夫人,要的这么急,只怕要多付工钱的啊,不然到了明早衣服还送不过去,只怕…”
“得得得,这二十两拿出十五两银子来给他们赶工,剩下那五两银子买些精致的糕点好了!要包好!”马夫人转着眼的嘱咐着,丫头听了便点了头:“知道了,奴婢这就去办!”
“哎,那身段什么的有数吗?”马夫人不放心的问话,丫头略昂了头:“夫人还担心这个,奴婢可是裁缝的女儿,她穿多大的,这瞧了就有数!”说罢转身出去了,马夫人则抓着那东珠笑嘻嘻的去了床头把箱子打开,小心翼翼的取了个首饰盒子出来,把那东珠给放了进去。
她高兴的放置东珠,甚至口里都哼起了家乡的小调,却不知,窗缝处有一双眼正偷偷地瞧着这些。

大约两刻钟的功夫,马夫人带着两个下人提了食盒来,待菜肴上桌竟是八菜一汤,而且大体都是些油腻腻的食物。夜凰心道这人心眼不少,却只温婉似的笑了下,既不说问对方吃了没,也不说感谢的话,就只自己默默的坐了,捧了饭碗吃了起来。
马夫人见夜凰如此用餐,不闻不问的,只得在旁尴尬赔笑。夜凰晚上从来都不多食,如今看到这八个里有六个都是油腻的菜,更没啥胃口,所以八个菜她也就那两个稍显清淡的略动了下筷子而已,幸好鸡汤她爱喝,便多喝了碗汤,就放了碗筷,说自己用好了。
马夫人瞧见菜基本没动,便脸有担心的问着是不是不合胃口,夜凰脑袋轻摇:“马夫人准备的很贴心,只是晚间我素来少食而已,在家时也是如此。”
马夫人听了便安心的打了个哈哈,继而脸上浮现了点喜色,叫着下人给收了后,便说着明早会把衣服送来的话,这人就退了出去。
夜凰明白这位马夫人是表现挣到了,菜品也赚到了,便想着这妇人挺会借着自己的名头赚油水给自家,便脸上挂着笑在屋外慢悠悠的散步。
天色越来越暗,当月儿在树梢上散出银辉时,夜凰也转悠够了准备回屋歇着,对于那位墨纪同志去了哪儿,几时回,她没丝毫的在意,可才转了身,东园口子上,却有了说话的声音,继而有些凌乱的脚步声以及车轴声都入了夜凰的耳。
夜凰好奇的转身往那东门口上去,结果就看到墨纪同一人站在口上,一起指挥着几个人将三辆马车拉进了园内,当车子停下时,那红彤彤的颜色立刻让夜凰诧异,她快步走过去一瞧,还真就是她那三车嫁妆!
“这是…”夜凰好奇的出言发问,一转头就对上一双眸子,继而在灯光的照耀下,她看清楚了那人的相貌,不由的开了口:“是你!”
“是我!蓝某见过墨夫人!”此人正是那白天相遇的马帮帮主蓝飒,而此时墨纪上前一步说到:“蓝帮主,屋里请!”
那蓝飒应了一声随着墨纪走向屋内,夜凰也不好留在外面,自是入内,提了水壶给倒了茶送上后,自己坐了一边椅子内,显然是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蓝帮主追货入了贼窝,结果把你的嫁妆给追了出来,因为里面有你养父写给你的书信,他便知道了你我的身份,到了驿站来寻我们…”墨纪出言解释,夜凰听到此处便是担心的看了一眼墨纪,毕竟遭遇打劫这种事,可大可小,要是驿站的人知道他们被打劫了,不知道隔天有怎样的闲话出来,而且最关键的是,她清楚这件事里是有蹊跷的!
也许是夜凰的眼神和脸色都过份的表现了担忧,那位蓝帮主坐在对面正好瞧了个清楚,当下竟是一抬手说到:“墨夫人不必担心,我蓝某是惯常在江湖上走动的人,知道这人情世故,适才我说的是这三车嫁妆是梁国公委托我们马帮给运送过来的,并不会提不该提的事!”
夜凰闻言心里安然了些,冲那蓝帮主起身做了个万福,蓝帮主蹭的一下站起,十分汉子的一抱拳:“墨夫人客气,东西送到了,蓝某也就告辞了,墨大人,墨夫人,有缘再见!”说完他就转身要出屋,而此时墨纪却开了口:“蓝帮主请留步!”
蓝飒立刻转身看向墨纪:“墨大人还有事?”
墨纪淡然的笑了下看向了夜凰,夜凰知道这是要自己回避,只能二话不说的转身往内里去,不过心里却不由的吐槽:到了内里我就听不见吗?掩耳盗铃!
人想着便入了内室,一进内室,她就趴在花板壁上竖耳偷听,可听了半天她还真没听到声音,于是她好奇之下,小心翼翼的伸头出去瞧看,结果就看到那蓝帮主此刻手里拿着一张纸笺在看,而墨纪昂着脑袋背着手臂站在蓝帮主的身前。
“墨大人,这…”蓝帮主脸有异色的看向墨纪,那墨纪依旧挂着淡然的笑:“你想要的不就是这个嘛!”
蓝帮主捏着那纸笺脸有羞色与尴尬,而墨纪却抬手轻摆:“去吧,以后别再动这些心思,小心原本该是你的也都不是你的了!可知?”
那蓝帮主冲着墨纪抱拳鞠躬,继而说了声知道了,人便捧着那纸笺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夜凰瞧到此等境况自是诧异,她转了转眼珠子后便走了出去:“那是你给的吗?是什么?”
墨纪回头看了她一眼:“官家的事,妇人不必开口!”
“官家的事?”夜凰不理会墨纪那副装逼的嘴脸,只抓了重点词,此时她再一回合自己的猜想便上前一步冲那墨纪小声的问道:“他们做了套要那东西,你为什么要给?”
墨纪闻言诧异的看向夜凰:“你怎么知道?”
“京畿重地要是都能出入山匪了,这国家离亡可就不远…”夜凰还没说完,墨纪上前一把捂住了她的嘴:“谨言慎行!”
夜凰伸手扒拉下他的手掌:“是你要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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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夜夜夜夜
“你!”墨纪被噎了一下,只能瞪了眼夜凰,而夜凰很不客气的问道:“问的是你,不让说的也是你,到底还叫人答不答?”
“不用答了!”墨纪皱着眉,可夜凰却冲他贼兮兮的一笑:“好啊,不答,不过现在是我问你呢,为什么还给他?”
“因为他们是最适合的人,就算没这事也是他们的,只是他们自己没信心罢了!”墨纪说完,眼高八度的望着屋顶,轻轻摇头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看的夜凰恶心的哆嗦了一下,感觉鸡皮疙瘩落了满地,继而发觉某人的手还被自己抓着,赶紧的松了手,人退开了两步和墨纪保持了一米的安全距离。
墨纪被夜凰这种类似厌恶的举动给刺激到了,他鼻子里冷哼了一声,人便去内间的盆架边取了帕子沾水擦脸,夜凰则撇嘴心里暗道:还是个老水仙!
“用过饭了吗?”擦完脸,墨纪的眉略舒展了些,瞧了夜凰一眼开了口。
夜凰应了一声“嗯”,想到这人先前扭头就走,这会才回来,便走进内室出言问到:“你呢,可用过了?这一下午的你去哪儿了?”
夜凰正经的时候和墨纪说话都用的您,这会没用敬语倒令墨纪有那么点意外,扫了下夜凰才说到:“驿站里不少官员,明日里都要搭漕运的船走,我总要去安排一二,另外办些官家的事,略晚的时候本打算遣人叫你出去吃点东西,结果这蓝帮主托人送了书信来,我只好出去了趟,这不接了东西回来。”
“那你就是还没吃了?”
“不,在酒楼和蓝帮主一起用过了!”墨纪说着伸手摸进袖袋,继而抽了一封信出来:“蓝帮主就是凭这封信做的借口,这信是真是假,你自己瞧看下吧!”
夜凰闻言双手接过,人下意识的往边上走了些,墨纪见她如此动作,便转了身的去了屏风后,似乎根本不在意信上写啥。
夜凰见墨纪去了里边,这便看信,信封上写着,“贺墨纪同养女夜凰新婚书”,信角处是一个“付”字。她手脚利索的拆了信,打开来一瞧,内里只有一页书信,内容也不过寥寥数句。
吾养女夜凰见信如晤:婚事仓促,实有所怜,但不为憾;墨纪乃前途无量之人,望珍惜!旧事勿念,吾等老者也自有寿福,孝女心到即可!儿孙须得儿孙乐,无忧自待佳音来!盼佳偶天长,吾等亲者无念矣!墨家自清,不好重礼压身,三车嫁妆不重不轻,自持自知自安。养父夜书。
夜凰看着这数句话,只觉得心头充斥着家的温暖,但回味之后她却有些左右为难:珍惜此人,我如何珍惜呢?官大是不错,还是漕运上的官,那也是肥缺了,可是我这身份如何自安?说什么老者自有寿福,如今他们生死未卜,我却与别人新婚燕尔就此生娃过日子,也太没良心了吧!哎,佳偶天长,我怎么长啊!
叹着气,她将信笺细细折叠后,收进了怀中的衣带里,想着找个机会还是放进自己的手镯箱子里才是。而此时屏风后穿来墨纪的声音:“为何叹气?难道书信都是假的?”
“不,是真的,只是想到就是与养父分别…”夜凰迈着步子绕了进去,装模作样地言语,但一进去就看到墨纪已经钻进被窝躺在了床上,而衣物已经被他丢在了床头,当下她话就转了方向:“你要睡了?”
墨纪鼻子里嗯了一声,这人就自然闭眼了,夜凰立刻上前想要质问他,我睡哪里,却下意识的明白,问了这话自己只能是劣势,于是冲到床前却是收了口,只转着眼珠子想着怎么把这家伙弄下来,让出床给自己。
再送他去丰都鬼城吗?不成,去一次尚无印象,去的多了,只怕惹事啊!直接和他谈谈?就他那样的老水仙也要肯让啊!
“你还站哪里做什么?把衣服挂了赶紧歇着吧,明早还要上船呢!”忽而墨纪开了口,人也翻了身,侧过去睡觉,不但把背给她,还留了一半的床铺出来。
夜凰想了想,咬了牙开始脱衣服。
毕竟按照墨纪他自己的言论,他是没打算和自己圆房的,那么就不存在最大的危险,其次,他们两个是新婚夫妻,睡不睡一张床,她的人生记录里都曾经是这人的妻子,也不会有谁会把她还当黄花闺女的!所以,还是凑活下,睡了得了!
夜凰想着这些脱去了褂裙,把衣服都挂了,才穿着那亵衣爬上了床。看了眼脚边空空的并无多余的被子,她忽而想起自己多要的那床被褥给铺到了这铺下,当下就想出口唤墨纪起来让她捞被褥出来盖,可还没开口呢,身边竟传来了细细的鼾声。
哈?睡着了!
夜凰回头盯着这个几乎媲美秒睡的人磨了磨牙,只得翻着白眼趟在了他的身边,当然没去抢被子!
驿站的床并非是居家过日子的双人大床,作为单人床来说,它比较宽敞,比惯常的单人床宽上一尺,但最为双人床来说,比正规的双人床又少了那么一尺,若比豪华双人大床可就少了两尺,所以此刻夜凰一躺下去,尽管她自己尚属于少女,身材也并不肥硕还属于娇小的那种,却也很挤,挤得让她若想和墨纪中间空出一条沟来,她就至少要贡献一条腿在床外!
呼!夜凰嘟着嘴巴呼出一口气,无奈的侧身而睡,总算是能做到既不出床,也不相靠的留出了一条沟来。
闭眼和目,她觉得就这样凑活一晚算了,其他的等上了船再说,可睡了一会她就发现自己这样会着凉,只得起来打算套上褂裙。
起身够下褂裙来,却不由的皱了眉,这喜服是漂亮,但是除了刺绣还镶嵌坠宝的挂着许多珠子啊宝石的,穿着这个睡觉,她不被咯疼了身子才怪!
懊恼的丢下衣服,她坐在床上想了想,打算干脆再送这位去丰都鬼城溜达一夜,却不想此时一只手摸上了她的腰!
--啊,感谢果然多的妈妈,感谢萨洒,等我年后回来,给你们加更感谢哈!--
第十四章 阿嚏!
腰部这突然而来的手,令夜凰娇躯一震,心中叫骂了一声:你大爷的!她便转身欲和这个老水仙先拼上一把,哪知道刚转过头,就对上那双深邃的眸子,下意识的后仰了脑袋,就自是看清了那张依旧装逼的脸。
也许是因为两者距离太近,近的他和她的脸几乎只有五厘米的距离,这使得夜凰那扬到下巴处准备反手抽过去的手,竟没办法甩出去,而她人小,毕竟是个十四岁的少女,于是本来应该是抽脸的举动生生的就变成了抬手护胸的架势,再配合上夜凰那已经睁大的一双眼,立刻显得十分的震惊,好似被吓到了一样。
墨纪见夜凰如此动作,当下眉微微地蹙了下说到:“至于吗?我有那么可怕吗?”
可怕?夜凰眨巴下眼,不明白这个老水仙怎么冒出这么一句来,她甚至因此而反省:到底自己做了什么,让对方会认为自己是害怕!
此时那家伙又冲她言到:“大半夜的不睡觉,一会穿一会脱,一会躺一会起的,你到底要做什么?我和你说了明早要上船,你此时还瞎折腾什么?难道你已经打算…半夜私逃不成?”
迎着对方那充满探究的眼神,夜凰深吸了一口气,勉强的挂出了笑容来:“您还没给我休书呢,我私逃离家不成了过街老鼠了吗?您放心,为了我自己日后的安宁,为了梁国公不被人指手划脚的当笑话,您一天没休了我,我一天不会离您而去!私逃?我才做不出来呢!”
墨纪之前的腔调虽然充满了不解与轻嘲,但却并无怒气,而这会夜凰这般再次强调起休书来,自是听的他暂时丢掉的怒气又跑了回来,当即挑眉言到:“怎么?你还知道你是梁国公府出来的人?那你三番四次不知好歹与我这般口出狂言的时候,可有想到你是梁国公府出来的人?无知,任性!刁蛮!”
墨纪说完便是倒头躺下一副不理人的样子,夜凰却被那三个词刺激了一把,伸手就去扯墨纪的衣领,准备和他争论一道,却才一张嘴,毫无预警的鼻子一痒,当下就是一个喷嚏冲了出来,结果伴随着那有些气壮山河的喷嚏,某男的脸上遭遇了一场微型的强降水,当即整个脸皮在湿漉漉里充满了诧异!
一秒,两秒,三秒…
在墨纪此时的发愣里,夜凰却是脑袋里警铃大作,心都不由的狂跳起来:怎么办?分手归分手,下堂归下堂,最多就是两人从此毫无瓜葛不相往来,可自己这一个喷嚏弄人家一脸口水,这不是自找麻烦嘛!人家可是从三品的大员啊!我就一个庶民,如此举动,失礼尚不必说,若这家伙拿这个来说事,说我什么对官员不敬或是对户主不敬的,我岂不是要挨板子?
夜凰脑袋里还在跑马般的做事件分析和推演,那边墨纪忽而就猛的一个大喘气,瞪着夜凰说到:“你,你竟然敢…”
“阿嚏!”夜凰此时嘴巴一张,又是一场强降水啊!于是某人满脸口水的进入抓狂阶段,撑身而起就要发飙,可此时身前的夜凰却是缩着肩膀一个哆嗦,继而抢言在先:“我又不是故意的,我…阿嚏!我,我着凉了!”
某人被抢了发言先机正是不满,皱着眉准备发怒,却忽而回味了刚才的言语,盯着夜凰言道:“你还知道着凉?一会穿一会脱的能不凉吗?叫你睡觉你不睡,这下…”
“你怎么还能怪我?”夜凰的双眼霎时涌出了泪水:“被子都被你卷了去盖,我就是被冻的发冷才不得不起来穿衣,可喜服上身,这般睡下,明早起来必然有皱痕,到时有失体面,丢人的可是你!”夜凰说着双腿一缩,人用那委屈的眼神瞪了墨纪一眼,便是趴到膝盖上哼唧着做呜咽状!
墨纪年方二十八,已近而立之年,女子不少见,但偏偏女子的眼泪甚少见,那夜凰的眼泪已落下,他那满脸的怒色就已经僵化,再闻听了夜凰的言语后,这脸上的怒色早已变得讪讪,当下面对着抱膝而哭的夜凰,他伸手在空中犹豫了几番后,才推了下夜凰的胳膊:“好了,别哭了!”
夜凰先前还是呜咽状,此时陡然一声哇的就嚎了起来,把那墨纪惊的一把抓她拉扯入怀,当下伸手捂上她的嘴便是贴着她的耳,又急又焦的说到:“别嚎啊,这是驿站!你难道想我们在此把脸丢尽吗?想想你养父,再想想我,你难道希望明天整个驿站乃致漕船上的人都将我们当做笑资吗?”
夜凰被捂着嘴巴怎好争辩?当下只得摇摇头,不再出声,于是墨纪见她明白过来这才松了手,夜凰立刻从某人的怀里朝前爬了两步,拉开距离,半低着脑袋瞧着墨纪,。而墨纪见状,便长吐一口气后皱眉说到:“这个,我独身太久,一时无查,忘了留被于你,是,是我的错!”他说着似不好意思一般的红了脸,爬下了床去擦洗那湿乎乎的脸。
夜凰见他去洗脸,这心里才算安然,内心在赞扬了一番自己的机灵猴,她眼扫那被褥,立刻就觉得身上的凉意重了些。夜凰本着不亏待自己的原则,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人直接就往那被窝里一钻,立刻被窝里残留的热气给了她星点的暖意,而此时墨纪也擦脸回来,正瞧见夜凰钻进被窝时,脸上浮现的一丝满足,便是愣了愣,继而眼里竟浮现了一丝怜色,双手也在身前交叠着掐了一把,而后才走回了床前,脱鞋上床,抬手一掀被子,这人就进了被窝!
夜凰一惊,就要开口,可墨纪却闭眼说到:“快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着凉了!”
夜凰的口张了张,咽下了那些本要出口的言语,她转头借着那烛光看了眼身边的这个男人后便转了身,将背给他。
睁着一双眼她想着自己要怎样才能和这人和平分手,虽然这个人并不算差,可她到底对这个国度礼法,社会制度以及男子地位观察了十年,她丝毫不觉得嫁给一个大官算是幸福!所以她觉得自己还是趁早和对方说三有那拉才是真理!
正想着,忽而鼻子一痒,又一个喷嚏打了出来!夜凰难受的揉揉鼻子,开始怀疑自己铁打的身子竟要感冒时,腰上不但多了一条胳膊,后背也迎上了一片滚烫!
第十五章 豆腐有几许?
还来?
夜凰惊的撑床而起,可才坐起一半,却被墨纪直接抬手按在肩头又给按回了床上!
不是吧?用强?
夜凰右手的食指和中指立刻双指相并,她决定送身后的大色狼再去丰都鬼城,好确保自己的安全,而此时脖子根处飘来丝丝凉风:“不必紧张,我一无冒犯你之心,二也没什么强人之好,三,也是最重要的,我无意与你圆房,尤其是此时此地!”
“那你…”
“我不想你生病!春寒料峭天,日中尚不觉冷,早晚却极易着凉,先前是我的错已让你受凉,如今你和我隔着三寸之距,被子中间都灌风的,何来暖气?只怕这般睡到早上,你我可都着凉了!”
“你的意思是要给我暖?”夜凰脑海飘过一个暖床的词,急忙摇头将这不和谐的词给摇散,身后却是墨纪冷淡无比的声音:“寒天就是路人都知道围抱而取暖,你我怎么说也是夫妻取暖而围抱有何不可?所以,与其说是我给你暖,倒不如说你我相偎,免生疾!”
夜凰闻言脸上浮现一丝冷笑,动手将此人的胳膊从腰上给推了下去:“相偎就要抱怀吗?麻烦您转过身去,咱们背靠背也能取暖,我可不想被吃豆腐!”
背后的身子明显一僵,继而一声冷笑在脑后响起:“豆腐?就你这稚子之身,豆腐不知有几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