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妮知道这会很困难,她也已经做好了接受困难克服困难的心理准备。她在申请退学的时候,同舍的好友爱丽娅问她:“你难道疯了嘛,他明明就可以去养育院。”佩妮一边整理行李一边头也不抬的回答她:“他有亲人。”
爱丽娅坐在佩妮的床铺上:“想想吧,你多不容易才申请到奖学金的,难道就这样放弃了吗?退学!你以后都不可能再回来了。”带大一个孩子,不是四五年七八年,她以后也许再也没有机会跨进大学的校门了。佩妮笑了笑,她抱着哈利进来的时候已经得到许多瞩目的眼光,她也明白这些带着猜测甚至带着鄙夷的目光在今后的生活里只会多不会少,可她没有别的选择,如果有,哪怕有,她现在的决定也永远都不会改变的。
当她坐上回家的列车时,爱丽娅惋惜地看着她:“我会去看你的,佩妮。”她点头,转向窗外,怀里抱着的哈利不安的扭动着,汽笛声把他吵醒了。佩妮生涩地拍哄他,看他瞪着那双圆滚滚的翠绿色大眼突然一下子里心里的那些害怕忐忑都不见了,她把哈利抱起来用她的面颊贴着他肥嘟嘟似安琪儿的面颊,听着哈利咯咯咯地笑声,她露出了知道这件事情之后第一个温和的表情。
施了幻身咒的西弗勒斯就站在佩妮的书桌前,他看着莉莉的姐姐,这个屋子里只有她和波特两个人,德思礼在哪儿?难道她没有结婚吗?西弗勒斯疑惑地打量着这间小书房,这个房子对于一个女人一个婴孩显得大太了,一半的房间都被佩妮空关了起来,她现在在二楼本应该是小客厅的房间里计算账单。
佩妮在纸上写写划划,叹了一口气放下铅笔,伸出一只手揉了揉额头。伊万斯夫妇留下了一笔钱,她自己也存了一些,为数不多,佩妮本打算在学校里一边工作一边读书,可现在多了一个哈利。在她第一次喂他喝饱了奶把他放进摇篮里还没有半刻钟他就突然出现在客厅里之后,佩妮就再也不敢让他一个人呆着了,她把摇篮摆在了床边,只要一抬头就能看见他。
可哪怕是这样,她也偶尔会在早上醒来的时候看到睡在她床上的哈利,上帝知道她三个小时之前还给他换过纸尿裤呢。每次哈利在她的身边醒来的时候心情都会特别好。也许他并没有忘记他的妈妈,佩妮惊醒的搂住他小小的身子,轻拍他的胸口,他可能是没有安全感,邓布利多说过莉莉遇难的时候哈利就在她的身边。
她不能离开家半步,就算是去集市买东西她也要带着哈利,她没有时间工作连一份兼职都不行,连着半年的开销下来,现在的存款越来越少了,如果她再不出去找个工作那么她和哈利就都会饿肚子了。佩妮苦笑,没有一个好的学历,她最多也只能找到打字员或者校对员这样的工作,那样的收入根本就不够维持这个家。
佩妮皱着眉头又拿起了面前的账单,无意识的拿着笔敲打桌面,然后又翻开存折,上面的零怎么数也不会增多的,除非佩妮马上能找到一个收入稳定的工作并且保证上班时间,否则再过个半年她就只能卖房子了。她抬起头环视这间屋子,她和莉莉都在这里长大,不到不得已她不想要这样做的。
西弗勒斯在她拿着账单发愁的时候悄悄进了房间,哈利还那么小,在他身上还一点儿都看不出跟波特的相似之处,西弗勒斯看着他一只手伸过头顶另一只手塞进嘴里流着口水熟睡。这里本来是佩妮的房间,现在除了一张床几乎看不到属于她的东西,到处散落着婴儿玩具、小衣服小裤子什么的。除了镜子上些微的女性用品和几个镜框之外看不出这里还住着另外一个人。
西弗勒斯走近梳妆台看着镜框里的照片,是莉莉和佩妮的合影,她们穿一模一样的大衣带着帽子手套搂抱在一起笑得灿烂,照片里的莉莉好像盛放的玫瑰那样娇艳。西弗勒斯把手伸过去想要拿起来仔细看看,他的手还没有伸过去就看到了另一个镜框,照片里同样有伊万斯姐妹,可她们身边站着的为什么会是他?!
莉莉伸出两只胳膊挽着佩妮,半个身体都靠在她的身上。佩妮站在莉莉和西弗勒斯的中间,他的视线正落在莉莉欢快的笑脸上。原来他房间柜子里的照片就是这一张,只不过他把佩妮的那部分给撕去了,西弗勒斯皱起了眉头,他从没有跟莉莉的家人有过过多的接触,又怎么会一起拍下这张照片呢?看样子,是他刚去霍格沃茨读书时候的事。
门被推开了,西弗勒斯转过身去,仔细不带起一点风,以免惊动佩妮,佩妮走到床边伏身看着摇篮里的哈利伸手给他掖了掖被角,手指轻轻点在他的鼻子上。哈利一岁了,他已经开始会说一些单字了,佩妮教他的第一个词就是“妈妈”,他根本分不清楚他的妈妈和佩妮到底有什么区别,每次叫错了都无辜地咬着手指咧嘴笑,也许他根本也不知道自己叫错了。
于是佩妮在家里尽可能多的放上莉莉的照片,她少女时代的,长大后的,结婚时的。反而是佩妮的照片除了客厅里的全家福就只有梳妆台上的两张。佩妮希望哈利可以熟悉莉莉,但效果没有她期待的那样好,哈利醒着的时候更乐意将目光放在佩妮身上,只要她看他,他就流着口水笑。
佩妮叹了一口气坐在床沿上,她还没有想出一个既能维持生活又能保留房子两全其美的办法,她看着哈利无邪地睡容发愁,西弗勒斯就站在她一米开外的地方,仔细地观察着这个一直以来在他心中都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的女人,她的手上是空着的,她并没有嫁人。
西弗勒斯皱着眉头思考从他醒来之后他看到的听到的,难道他已经经历过的过去发生了改变?他不那么确定的转过目光看向摇篮里的波特,他可以保护波特一直活下去的信心来自于他所经历过的那些,而如果这些已经改变,那么…他要怎么办呢?西弗勒斯骤然瞪大了眼睛,他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而现在他可以用这件事来确定这个世界到底是发生了细微的变化还是从根本就不一样了。
真相
西弗勒斯离开了伊万斯家,他最后看了一眼那个虽然皱着眉头却还是一脸温和地望着哈利的女人,如果他没有记错,那么波特家应该留下了一个金库,由邓布利多保管这杖钥匙,如果她真是为了生计而发愁,那么麦格是能够帮助她的,为什么她刚刚不说明呢?是她根本就不知道有这样一个金库?他暂时放下这些疑问,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他来到对角巷打听点消息。这并不难,对大部分人来说战争是结束了,但余悸还在,只要在破釜酒吧里找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就能听到几乎所有人都在谈论着和战争有关的事。
“嗨,汤姆,最近有什么新的消息吗?”这里很久没有这么轻松过了,西弗勒斯为自己点了大块牛肉馅饼,挑了一个能够藏住身形的角落位置坐下,沉默着观察仔细分析人们说的第一句话。
汤姆笑起来,咧开没有牙齿的嘴对着那个提问的人说:“能有什么新消息,难道他们还能卷土重来。”所有的人都笑起来,不知是谁先举起了杯子:“敬哈利·波特。”酒馆里一下子安静下来,气氛变得肃穆,每个人都拿起了面前的杯子异口同声:“敬哈利·波特。”西弗勒斯把脸藏在阴影里,他垂下眼眸,一动不动,周围没有人注意到他,他们都在热烈地讨论与哈利·波特有关的一切。
“马尔福家这回可到了大霉。”一个穿着破旧地男巫举着冰峡谷水对他周围的人说道:“据说他现在还在接受魔法部的审察呢。”
另一个巫师嘲笑着说:“得了,你那是什么时候的消息,我可听说金加隆救了他。”在这样的气氛下他们激动起来:“呵,魔法部的一群蠢货们。”
“布莱克家更倒霉,他们几乎都进了阿兹卡班。”这个名字让大多数的巫师打了个寒噤,西弗勒斯凝神细听,但这个男巫却不再开口了,汤姆感叹起来:“他们是多好的朋友啊,从上学开始每到假期都要在我这儿偷偷买酒喝。”说着他摇了摇头似乎怎么都不相信那对好朋友遭遇了这样的事。
“斯莱特林都是些肮脏的人!”第一个开口的男巫这么说的时候,门突然被推开了,进来的那个人听到这话冷冰冰地打量了这个男人,突然之间安静下来,他挑起眉毛抽出口袋里的手帕擦拭了一下双手,华丽的袍子在他举动间闪出暗光,他将用过的手帕塞回口袋里,不紧不慢的迈着步子又走了出去。
过了大约半分钟那些人才回过神来:“果然是金加隆起了作用。”他们的声音不再那么响亮了,那个男巫一口气喝光了杯子里的冰峡谷水匆忙结账离开了。
西弗勒斯已经知道了他想要知道的,这个时候遇见了马尔福,他的神情一点也没变,看来他已经重新在魔法部站住了脚根,也许那付出了许多代价,但西弗勒斯知道他会慢慢把这些都拿回来,直到下次彻底失败的时候。
西弗勒斯盘子里的牛肉馅饼还剩下一半,汤姆走过来招呼客人的时候看着他说:“年轻人,你吃得太少了。”他看上去还没有老汤姆健康,西弗勒斯向他点点头:“这里提供猫头鹰服务吗?”
邓布利多接到信的时候还在书桌前回信,他的头上带着一顶有紫黄色星星的睡帽,福克斯站在他的肩头上时不时用自己的喙蹭一蹭主人的脑袋,邓布利多顺了顺凤凰的毛:“让我们来看看是谁的信。”在看到署名时他微微有些吃惊,他认为这个年青人不会地么快给他送信的。
信的内容让他的脸色越来越凝重,邓布利多突然站了起来,他的动作一点也不像个满头白发的老人,福克斯被他的动作惊起,责怪地鸣叫一声,邓布利多顾不得多说些什么,他点亮了壁炉:“米勒娃,你睡了吗?”麦格的声音马上自那边响起:“阿不思,发生了什么事。”
邓布利多声音严肃:“我得马上去找福吉。”麦格吃了一惊:“怎么,发生什么事了吗?”邓布利多的声音里透出一些迟疑:“有些事,也许是我们弄错了。”他说完之后对着壁炉动了动脑袋;“我可能需要几天时间来证实一下。”麦格知道事态严重:“我会照看好这儿的。”
邓布利多回到书桌前动笔写了一封信,福克斯飞到他的面前:“这信要尽快送到。明白了吗?”福克斯骄傲地扇了扇翅膀飞出窗口。
邓布利多挥动了魔杖,很快一个卷宗落在他的办公桌上,他打开卷宗翻找什么最后他的手指停在一句话上,邓布利多细长地手指在这句话的下面反复敲打了几下。思索着翻案的可能性,这个案件影响重大,当时情绪激动的人们没有审问就把布莱克关到了阿兹卡班,斯莱特林不屑他因为他的学院,格兰芬多同样不屑于他因为他的背叛和出身。邓布利多是威森加摩的首席魔法师,但这个案件是克劳奇负责的,他甚至还感叹过一直以来对于布莱克的错认,但现在看来很有可能他一开始的判断才是对的。
邓布利多想到那个矮小的怯弱的一直以来都跟在他们身后的身影苦笑了,也许,也许他们都错了。他又拿起桌上的信,仔细封好口放进了抽屉里,就好像他一直以来都错看了西弗勒斯一样,他抬起头望了一眼桌上空白的相框苦笑起来,是的,事实证明他已经错了许多次。
他站起来走到办公室后面的一间房间,很快换上了银色的袍子出来,福吉不会那么快给他响应的,刚刚的信只不过让他有一个心理准备,他还是得自己去一趟,有一个渴望安定的魔法部长当然不错,但有时候他太贪图安逸了。邓布利多步出校长室,宵禁之后的霍格沃茨安静得像是一座坟墓,偶尔有几个夜游的学生乱跳乱窜,邓布利多微笑着当作没有听到声音似的走过一间教室,弗尔奇今天晚上又会过得很愉快的,他这样想着离开了学校。
福吉接到信的时候正在书房里,他疲倦地揉揉眼睛靠在软椅椅背上,但看到是邓布利多的凤凰他马上坐了起来,给他寄信的人太多了,他不得不设一个魔咒让它们都转到秘书室去,邓布利多当然是例外的,虽然这段时间他寄给他的信越来越少了,可他们还是定期就会通一下信。福吉满心以为这可能又是一次常规信件,打开之后他就大惊失色了,梅林!这怎么可能,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努力回想布莱克的那个案子,那正是神秘人刚刚倒台的时候审判的,他有许多事情要忙,根本不可能去听每一场审判,再说这交给威森加摩就行了,那是他们的责任。
可一旦要翻案,他也会被指责的,人们正渐渐从阴影里走出来,开始慢慢关心政府的政绩了,再说这样特殊的时刻,旧的危险还没有被全部遗忘,新的政府监查不力会被人诟病的,他已经能想到这个案子会引起怎样的关注了,而《预言家日报》又会怎么报导这件事。福吉烦恼地都要揪头发了,他看着邓布利多的凤凰,难道他改变主意了,不愿意呆在霍格沃茨了?难道他想着要当魔法部部长了?福吉赶快走到桌边敲敲桌子,这才松了一口气。
紧接着邓布利多的声音就传到了他的耳边:“我希望你还没睡下,康纳利。”福吉一个激灵之后才回过神来,他先换上了衣服才走到楼下搓着手打开了门:“欢迎,我是说我还没睡呢。”邓布利多正背着手打量他家的花园呢。听到开门声他转过来:“风信子开得很不错。”他悠闲地态度好像是来参加下午茶会似的,福吉干笑了两声邀请邓布利多进去。
“喝一杯茶吗?”福吉客气的问。邓布利多欣然点头:“当然好,这样的夜晚有一杯茶总是好的。”他一挥魔杖桌子上摆上了茶具,福吉的脸色不那么好看了,邓布利多先抿了一口他整整了袍子对福吉说:“我想你收到了我的信。”
福吉点了点头,他坐在邓布利多对面的椅子上,心里那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了,邓布利多似乎没有注意到他的窘迫似的,他说:“那么你同意给我开一张探视条吗?康纳利?”
福吉很想要拒绝,但他找不到理由,谁都知道邓布利多是最伟大的白巫师,更何况他现在只是提出想去阿兹卡班看看:“你知道,这不合规定。”他装模作样地说着,邓布利多笑了:“我记得我曾经跟你一起去过那儿,看望…斯特兰奇夫妇。”他微微笑着,福吉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但在他这样的眼神下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咳嗽了一声:“当然,当然,如果是有先例的,那就没关系了,我一时不记得,等到明天,到了部里我会给你开张条子送过去的。”
邓布利多站起来告辞:“谢谢你,康纳利,这很重要。”他似乎已经料到这是目前福吉会做的最大让步,没有再继续说些什么,福吉也站起来送客,他也笑着虽然有些勉强但还是说:“我会叫他们尽早办的。”
“当然,我相信你的工作效率,你一直是位很勤勉的部长。”邓布利多最后说了一句,在门口幻影移形了。福吉看着空砖地皱起了眉头。
作者有话要说:啊哟,今天忙得脚不沾地啊~~~~~~
摇头,剧透什么的是坚决不行的哟~~~~
捂嘴,绝不说佩妮跟教授之前就是羁绊的!!绝不说~~~~
嘛,如果…有留言的话…我就…稍微…说那么一点点
远目…
报复
作者有话要说:全身发冷,好像要发热的样子
泪目~~~~~~~我的抵抗力越来越弱了,
这个冬天已经是第二次了呀啊啊啊啊
如果有提神剂就好了,虽然喝完之后耳朵冒烟
教授,我把佩妮给你
你给我熬提神剂吧
神马?
你想要莉莉?
扭头,我木有听见~~~~~~
给难受着还在日更的某愫留言打分收藏包养吧,我会让哈利出来卖萌哟~~~~
西弗勒斯在送出信件之后就一直在等着消息,过了一个星期,报纸上就铺天盖地全是布莱克被提出重审的报导,西弗勒斯冷笑着挑起眉头,他当然想让他在阿兹卡班多呆几年,但如果这样那么彼得就会一直安然无恙地等到黑魔王复活的那个时候,还不如放这只蠢狗出来让他去找那只耗子,彼得在没有得到黑魔王还活着的消息之前都安稳的待在韦斯莱家。直到韦斯莱家的小儿子把他带到霍格沃茨遇到波特之后,他才会知道黑魔王还活着,并且正在卷土重来。
西弗勒斯对于彼得的胆小印象深刻,如果不是被发现之后没有了退路,他还是试图躲起来而不是回到黑魔王的身边,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了。西弗勒斯喷出一口鼻息,他不会那么容易就放过他,如果说莉莉的死是因为他的过错,那么把莉莉推到黑魔王面前的就是彼得,对一个胆小的人,有什么比让他惶惶不可终日还要好的折磨方式呢。西弗勒斯眯起眼睛,黑眸里泛出冰冷的光。
他合上报纸靠着扶手椅的椅背上,这一个星期西弗勒斯并不是什么事情都没干,他联系了哈夫曼先生,愿意提供给圣芒戈对于病人来说效果更好的魔药配方,西弗勒斯并不是没有干过这个,他曾经给对角巷的魔药商店供过货,这还是他在霍格沃茨上学期间的事,那时候他几乎每周都要熬制大量基础魔药。波特和布莱克在又怎么会知道他苍白的脸色和油腻的头发是怎么来的呢。直接供给圣芒戈自然比供给魔药商店要便宜,但那会被推荐给魔药协会,当初推荐西弗勒斯的人是邓布利多,这次他可以自己做到。
西弗勒斯走到窗边望着越来越浓郁的夜色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过头来环视这破旧的地方,突然想起了莉莉姐姐的那句话,他暴躁地推开身边的椅子泄愤似的看着它倒在地上发出声响,他心里一直有一个猜测,或者说他就是这样认为的,之所以回到了这个时候,是因为莉莉对他所做的一切不满意,她认为他做的不够,他的痛苦比不上波特活下来更能偿还他所犯的罪,是的,莉莉不是早就不在意他的情绪了吗?
痛苦地合上眼,西弗勒斯摊开颤抖着的双手,对手是黑魔王和邓布利多,他也许没有办法让波特活下去,就连他自己也不可能逃得过。邓布利多瞒着他许多事,就算重来一次他也还是不知道最关键的,那么他要怎么让波特,让莉莉的孩子活下来的呢?脑子里突然响起了莉莉姐姐的那句话“如果我还能做一件事,哪怕只有一件,将哈利抚养长大也是最重要的。”西弗勒斯眯起眼来,目光坚毅,是的,他当然可以作到。
佩妮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穿上晨衣从床上起来,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自从有了哈利,她的时间就被分隔着一段一段的。哈利又比别的孩子更有活力,早上不到六点就醒了,佩妮也得跟着起来喂他喝水给他换纸尿裤,尔后开始一天的忙乱,佩妮只有哈利睡午觉的两三个小时有空做些别的事,再不就得等到他晚上睡着之后,他如果没有看到佩妮好好的躺在床上,是绝不肯睡觉的。
最近她找到了一份校对稿件的工作,也只能找这样的工作了,她可以呆在家里干而不用担心没人照看哈利。计件收费,虽然单件的报酬并不多,但佩妮只要有空就会看一些,她的阅读速度虽然很快,但校对起来却很辛苦,布朗夫人告诉她说如果干得好还能加钱,如果不是她有着英文文学两年的学习经历,还不一定能找到这份工作,这相比打字员来说已经好许多了。
佩妮反手捶了捶腰,她腰酸背疼,一个人带孩子的工作量是巨大的,你永远也不知道下一秒他会干些什么事出来让你收拾残局,更何况哈利比一般的孩子特殊,他喜欢的玩具会飘浮着在他的周围转圈,甚至他最喜欢的一条毯子佩妮洗完之后晒在园子里没两分钟就又跑到了他的小床上,于是佩妮不得不把枕套什么的都拆了洗一遍,连同哈利身上的衣服。
幸运的是哈利一直都很健康,佩妮想到莉莉小的时候似乎也很少生病,学校里的传染病莉莉从来都不怕,她健康的让老师咋舌,哪个孩子上学的时候不感冒一两回呢?她却从来都没有过,哪怕佩妮生病的时候她们天天呆在一起也没关系。
佩妮猜想是因为巫师的体质要比普通人好得多,这让她庆幸极了,如果哈利再有个头疼脑热那么她就忙不过来了,而雇一个育儿师不是她现在能够负担得起的。佩妮仔细算过,如果她自己节省一点那么剩下的这些钱还能够她们支撑一段时间,但也不会太久了,哪怕还能撑一年,那个时候哈利也还是太小了,她不可能把他放在家里自己出去工作。
佩妮叹了一口气,打开书桌上的灯拉开抽屉拿出校对了一半的文稿,每到夜晚的时候她就特别脆弱。好像她所有的勇气都被白天的辛苦给磨尽了,她强迫自己打起精神,她知道等到再一次天亮的时候她就又有力气来重复这一切。哈利很会捣蛋,佩妮刚一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会认人了,他有时候会突然哭闹起来,佩妮一筹莫展,后来才明白他可能是在找妈妈。每当佩妮想要给他一个教训让他知道不能再这么干的时候,他那双翠绿色的色眼睛就会让她败下阵来。
她抬起一只手揉着眼睛苦笑,上个月的电费单吓了她一跳,明明她和哈利活动的空间很小,为什么电费会那么昂贵,直到后来她发现了哈利的新游戏,他喜欢看灯一跳一跳的亮,而当他这样做的时候,整间房子里所有的灯都会亮起来。佩妮绞尽了脑汁也没想出要怎么才能让他停止这个游戏,最后她不得不写信给麦格女士,让她抽空来一次解决了这个问题,她本来想要询问之后自己解决的,但她写了三封信也没能让这位女士弄明白什么是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