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勒斯犹豫了许久之后又一次来到了伊万斯家,他看到莉莉的姐姐坐在灯下,她几乎都要凑到灯泡下面去了,她手里拿着一迭厚厚的纸正一字一句的看着什么,偶尔还会停下来用笔做些记号。她这是在干什么?西弗勒斯不解的皱起了眉头,自从打定主意偿还莉莉之后,他开始对波特的一切都上了心,而不光是他的安全,这是他欠莉莉的。
佩妮无疑是他关注的第一个对象,现在波特还没有长到能到处惹是生非的时候,同他接触最多的就是他的姨妈,他有必要时刻注意她,虽然这并不是出自他的本意,西弗勒斯咽下喉咙口的苦涩,可只要莉莉觉得有必要,他当然会去做,至于莉莉的意愿…他会回到现在难道还不够明显吗?
西弗勒斯站在阴影,屋子里的哈利似乎哼哼了两声,佩妮马上站了起来,她快步走进卧室,打开了壁灯,哈利睁着眼睛在床上扭动,他不满意了。她叹了一口气走上前去把他抱在怀里拍哄,哈利迟迟不肯闭上眼睛再睡,佩妮不得不把他放在床上,让他躺在自己身边,为他盖上被子一只手轻轻搭在哈利的身上轻拍他:“好了,睡吧。”她累得一沾上枕头就不愿意起来。
哈利久久不肯入睡,一直到佩妮闭上眼睛呼吸缓慢下来之后他才又吮着手指睡着了。西弗勒斯有些吃惊,他对波特的印象一直还是那是那个很会惹事又胆大包天的臭小子,而现在这个臭小子连头发还是细细软软的。
佩妮静悄悄地等了很久确定哈利睡沉之后才挣扎着睁开眼睛,在柔软的床铺和繁重的工作之间她不得不选择后者,再过一个星期就要交稿了,而她一直到现在还没能做完一半呢,佩妮一点点离开哈利,又在他的身边塞了个枕头,才蹑手蹑脚溜到门外。
她对着还有一大半的稿子发愁,布朗夫人再三叮嘱不能超过时间,这份稿件正等着印刷出版呢。她给自己倒了杯茶,看来今天晚上得干得晚一点了,佩妮喝了一大口浓茶,觉得自己精神了一些,她又重新坐在桌前校起稿来。
西弗勒斯看着这个在灯下缩着一团的身影,他恍然大悟到这可能是她的工作,记得上次他来的时候佩妮·伊万斯正在计算账单呢,西弗勒斯慢慢走到她的身边想看看这是一份什么工作,在看到佩妮再一次用笔划掉一个错字之后,他皱起了眉头,这件事根本只需要一个自动纠错墨水笔就行了。
佩妮想念起了莉莉曾经送给她的圣诞礼物,一支羽毛笔,它能自己找到论文里的错误,可那并不太好用,佩妮最后还是给了莉莉,在咒语失效的时候还闹过很大的笑话,更何况佩妮见过这支笔真正的书写速度,莉莉在每次写完之后还得用魔杖把溅到纸上的墨水给吸掉,她可没有办法这么干。想到这里佩妮不自觉地抬起头看着桌上莉莉的照片,伸出手去摸了摸她的脸,又是怀念又是哀伤地微笑起来。
邻居(捉)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发寒热了
一吃完饭就抱着热水袋钻了被窝
起来嗓子整个哑了
就跟发育期的男孩子一样
今天准备对想了很久的起司猫下手
结果KFC里卖完了…明明只发售了四天啊四天~~~~~~~
泪~~~~~~~
某愫隔壁邻居家的小姑娘
因为某愫给了她一颗草莓
把她妈给她买的起司猫放到我手里
坚持要送“阿姨”
………………
为毛我没有无耻到这种地步啊,捶地!!!!!!!!
“我给你带了些小点心。”卡特夫人微笑着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一个篮子,佩妮将她迎进门,她是伊万斯家的邻居,也是唯一一个佩妮带回了哈利之后还跟她来往的夫人。这其实并不能全怪这些主妇们,莉莉婚礼的时候她们没有一个人收到请柬,几乎没有人知道莉莉已经结婚的消息。
伊万斯先生和伊万斯夫人不知怎么解释小女儿的婚礼没有邀请她们,于是只能对她们说莉莉嫁得很远。佩妮知道从那之后这些夫人的下午茶会上就出现了莉莉行为不检点的流言,但她跟伊万斯夫人都只能苦笑着装作不知。而将流言推向□的是伊万斯夫妇的丧礼,莉莉没能出现让她们对佩妮充满了同情同时对莉莉的评价也低到了谷底。
佩妮突然带着哈利回来让这个街区的主妇们又一次闹腾起来,她们用带着窥探和猜测地神情偷偷打量她,在一次佩妮带着哈利在园子里晒太阳的时候,贝克太太走过来与她寒喧,她有意无意的扫过哈利的绿眼睛,走的时候还带着满足的微笑,那之后佩妮再也没有与任何一个邻居有过主动的交际。
卡特夫人却不一样,她和伊万斯夫人关系良好,哪怕她吱吱唔唔地解释不清莉莉的事,她也能够理解她并且不再探听。她在见到佩妮抱着孩子走过树荫回到老房子的当天下午就来看望她,还时不时过来帮她搭把手。
“哈利怎么样?”佩妮笑着泡了一壶茶出来,又拿出了一个碟子装上卡特夫人带来的点心,她难得放松下来:“他在睡午觉呢。”她坐进软沙发里,卡特夫人怜爱地看着她:“照顾孩子很辛苦吧。”
佩妮微笑着摇头,她拿起了一块咸松饼咬了一口:“这真是美味。”卡特夫人笑了:“你妈妈也很爱吃我做的松饼。”佩妮喝了一口茶:“是的,我知道,每次下午茶会回来的晚餐,她总是只要半份色拉就够了。”
伊万斯夫妇去世快要三年了,他们在邻居的印象中越来越淡了,这个街区临近着工业区,治安一直不见好转,有能力搬家的人们都努力往更好的地方去了。曾经伊万斯夫妇也想过要搬家,但因为已经习惯了这里最后还是决定留下。
“隔壁贝克家搬走了,据说要搬到爱丁堡去。”佩妮笑起来:“哦,那么贝克夫人一定相当兴奋吧。”卡特夫人半开玩笑地抱怨起来:“我看她已经快高兴疯了。”卡特夫人一向是个和善的人,这么说一定是因为受够了贝克夫人在下午茶会上的炫耀,佩妮抿着嘴笑起来,关注哈利的人又少了一个,这对她来说当然是好事,哈利会长大,他会慢慢跟这里的孩子接触,如果他们一开始就对他抱着偏见,那就太不公平了。佩妮突然想到了那个很久以前的朋友,或者不能称之为朋友,他也遭遇过这样的事,佩妮垂下眼眸,但愿他现在一切都好,佩妮笑着为卡特夫人的杯子里添了些茶水。
卡特夫人又坐了一会就离开了,她的孩子都在别的城市读大学,每当黄昏的时候她总要跟着她的丈夫出去散会步,她拍着佩妮的手背:“你可以带着哈利来做客,你知道,我和我丈夫都很喜欢小孩子。”佩妮在心里苦笑,她当然想要带哈利四处走走而不光光是呆在自己家的花园里,更何况夏天还好,冬天要怎么办呢?难道只能点着壁炉让哈利在客厅里玩吗?卡特夫妇虽然对她们一直都很友善,但佩妮不能抱有这种友善会持续到他们发现哈利与众不同之后还一直保持着的希望。
她关上门看了下钟,再半个小时哈利才会醒,她得抓紧时间去一次市场。佩妮抓起手包拿上遮阳伞,她一边快步往市场走去一边打算着今天要买的东西,鸡蛋昨天就吃完了,哈利因为没有吃上鸡蛋还发了脾气;除了鸡蛋之外还要买些鱼肉和新鲜蔬菜,哦,还有牛奶。不知道莉莉之前给哈利吃些什么,他实在是有些挑食,佩妮狠下心饿了他两顿之后,他才接受了奶粉的味道。
西弗勒斯听到关门声之后显出身形来,他刚给波特做了一个全身检查,小巫师的身体素质一般都很好,但却并不排除生病的可能性,他还记得第一次在霍格沃茨看到波特的时候,他瘦小的好像一只老鼠,缩手缩脚的站在礼堂里,一点也不像莉莉甚至一点也不像他那该死的父亲。那个时候他的注意力全放在了他绿色的杏眼和杂乱的头发上,没有想到他可能过得不太好,甚至他可能并不健康。
这一次不会了,西弗勒斯的手里拿着婴儿专用的健康药剂,他曾经受马尔福的托负为小马尔福熬过许多,那个孩子一生下来就娇生惯养。那时他不是没有想过波特,但他的生命力难道不应该跟他的巨怪父亲一样旺盛吗?西弗勒斯决定以后的每一天都给他喂一支这样的药剂,虽然并不情愿但他还是照着马尔福曾经要求过的那样把药剂做成了樱桃味儿的。
哈利在睡梦之中还咂了咂嘴,他很习惯在半睡半醒的时候喝东西,西弗勒斯用魔杖点着水晶瓶慢慢送到哈利的口中,他皱着粉嫩嫩的脸扭动一下之后才张开嘴喝下去,一边吮着还一边停下来动动身体,西弗勒斯没有喂养婴儿的经验,于是他呆在原地举着魔杖看着他玩了一会之后又开始吸吮起来。该死的臭小子,连吃东西都不能集中注意力!
佩妮回来的时候西弗勒斯已经离开了,她放下篮子走进房间,哈利还在睡着,佩妮走上去看看他确定他好好的睡在床上之后又回到书房重新校稿,她刚一拿出稿件就吃了一惊,她记得昨天晚上明明还有一大半的稿子没有对完,怎么这上面都已经用笔打出了圈圈。她疑惑地抬头思索了一会,这些稿子她一点印象都没有,如果她昨天才看过那么当然应该记得,她抽出了其中的几张仔细看着,发现不仅是错词被挑了出来,连不妥的语句也被找了出来,她揉着脑袋想难道最近太累了吗?稿子上的字迹又的确是她的,佩妮皱了皱眉毛把它放在一边。
佩妮心里的这个疑问马上就被各种各样的琐事给抛到了脑后,她要照顾一个精力充沛地捣蛋鬼,哈利最近越来越好动了,他慢慢会抓着婴儿床上的柱子站起来了,佩妮一不留神他就翻了出来,然后就好像发现了新游戏那样躺在厚地毯上咯咯笑。
卡特夫人又来了两次,她把儿子小时候穿的衣服翻了出来:“我想你可能没有时间织毛衣。”她把冬天的衣服也一起拿来了,佩妮感激地不知说些什么好,卡特夫人却在一旁逗起了哈利,这是第一次她来的时候哈利还没有午睡,他对新出现的人好奇极了,连他最喜欢玩的让玩具自己飞起来的游戏都忘了,一点也不认生的爬到卡特夫人身边吐着泡泡跟她交流起来。佩妮紧张地盯着他,打算一有什么异常就把卡特夫人带到厨房里去,但直到她离开的时候哈利也一直都没有表现出任何婴儿不该有的举动。
“对了,我听说贝克家的房子卖掉了。”卡特夫人穿上外套,哈利正抓着她的丝巾好奇的摸着,佩妮不甚在意地点点头:“哦,那么又有一户人家要搬进来了?”
“听说好像是姓瑞克曼。”卡特夫人向哈利招手,他流着口水咧了一个大大的笑。佩妮将他抱起来送卡特夫人出去,哈利靠在佩妮的肩膀上,佩妮举着他肉肉的小手向卡特夫人挥了又挥。
她转身正要关门的时候突然看见隔壁园子有一个没有见过的陌生人站在那儿,佩妮猜想那也许就是瑞克曼先生了,她向他友好的微笑,那位先生直挺挺的站着没有避开却也没有回应,这可真是一个怪人,佩妮在心里皱起眉头,把自己包裹得那么严实的站在大太阳底下,他难道一点儿也不觉得热吗?现在可以七月,整个夏天最热的时候。
佩妮转身抱着哈利进了屋里关上门。不论怎样,一个沉默的邻居总比贝克夫人那样的长舌妇要好的多。她已经受够了邻居们过多的关注,能够安静的过日子是佩妮现在最大的愿望了,她已经没有过多的精力来应付那些只要她走出伊万斯家的花园就对她行注目礼的主妇们了。她其实满心希望能够出现一个什么新的话题来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但无奈的这个街区实在没有什么新鲜事发生,从她出生起,这里就好像没有变过,只除了居住的人越来越少,空气越来越坏之外。
佩妮关上门走进客厅,把哈利放进围栏里,打定主意要同所有的邻居和平相处。
生日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佩妮不读大学,那么在那个时代是应该要考虑终身大事了
卡特夫人:佩妮亲爱的,你觉得隔壁的瑞克曼先生怎么样?
瑞克曼先生:…
亲~~~~2011最后一留言~~~~~
就满足我吧~~~~~~打滚~~~~~~
明年见!!
佩妮忙着在蛋糕上裱花给水果装盘,这是她给哈利过的第一个生日,虽然她们现在的经济状况不算好,但最起码也该有个象样的生日蛋糕,哪怕哈利只能吃上一点儿。
她给哈利做了一个漂亮的甲虫形蛋糕,甚至她还做了邀请卡,请卡特夫人和卡特先生一起来为哈利过生日,她实在是很感激这对好心的夫妇,而他们对于哈利的疼爱也是出自真心的,从那次之后卡特夫人经常过来看看哈利,有时是送一些她儿子的旧玩具,有时是她亲心做的小点心,哈利对这些东西都明确的表示了喜欢。
佩妮趁着哈利午睡时候把客厅布置起来,她好久没有做过这个了这个家也很久没有这样鲜亮,那些放在仓库箱子里的圣诞装饰被她拿出来点缀在角落里,星星和彩球让哈利兴奋极了,他瞪着圆滚滚地大眼睛盯着飘在天花板上的彩球一眨也不眨,卡特夫人给他带了一辆新的小汽车,虽然佩妮一再表示她不用再送哈利礼物“你已经做的够多了。”但卡特夫人还是坚持认为“孩子的生日宴会上怎么能没有礼物呢?”
这只不过是一个小聚会,佩妮没有办法邀请自己过去的朋友们,她们几乎都不在这个城市里了,而且佩妮也实在不想要再解释一遍哈利和自己的关系,她不想得到同情或者是别的什么,那是她的责任,她承担的时候已经明白了会牺牲些什么,学校不会是她唯一失去的东西。
“佩妮,你也应该为了自己想想。”简单地吃了些东西之后卡特先生就带着哈利呆在客厅一角玩起了那辆玩具小汽车,哈利惊奇地望着这辆能够来回滚动的车子笑得淌出口水来,不停地用咿咿呀呀的语言请求卡特先生再来一次,卡特夫人就在一边拉着佩妮的手这样说着。
佩妮抬起头疑惑地看着这位让人尊敬的夫人,然后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她脸红了:“哦,嗯,我知道,但我认为现在不是合适的时候。”她为了遮掩尴尬低下头喝了一口冰桔汁。
卡特夫人用不赞同的目光看着她:“佩妮,女孩的青春可蹉跎不起。”她这么说着压低了声音仿佛知道佩妮的尴尬似的望了一眼她的丈夫,确定他没有听到之后又开了口:“你要知道,现在你还多了一个哈利呢。”虽然并不想要这么说,但的确带着外甥的单身姑娘永远也不可能真的像个未婚姑娘那样容易找到爱人。
“我知道。”这回佩妮的语气微微有些苦涩这其实也是她承担责任时就已经准备好了的,但佩妮并不觉得遗憾,与其去期望那些不一定会到来的感情,还不如好好的对待她现在拥有的,她抬起头温柔地看了一眼笑得正欢的哈利。
卡特夫人叹了一口气,她伸出手去为佩妮理了理散在额前的碎发:“佩妮,你真是好姑娘。”她慈爱的看着佩妮,在心里决定只要可以她都会尽力帮助这个让人敬佩的姑娘,不是每一个刚刚二十出头的年轻姑娘都能够做到,她实在是个不一般的女孩。
西弗勒斯坐在空房间里,这里几乎没有家具,他把之前的那些都处理掉了,空荡的好像没有人居住,整间屋子就只有一张床和一把椅子,除了这些就只有他的坩埚和魔药材料了,他的手指在空气中滑过,显示出了现在的时间,七月三十一日,西弗勒斯抿起了嘴角。
他抬起头对着墙角发了一会儿呆,然后站起身来走到了另一个房间打开门,比起他刚刚呆的地方这里要整洁干净得多了,一只矮柜孤单地被摆放在这个不算小的房间里,西弗勒斯站在门边似乎在犹豫着是不是该进去,他盯着那只矮柜怔忡着迈不出脚步,那是他应该藏在心底的东西,但这个时刻他很想要再打开它,哪怕只是看一眼也好。
他木然地呆立着,直到日头落下去也还是一动不动的望着那个像是种在他眼睛里再也拔不出来的矮柜,最后终于漫长地颤抖地吁出一口气来,一下子就消散在了空气里,这里是他已经习惯了的寂寞孤单,只有这个矮柜里藏着的人陪伴他度过过去的每一天以及将来的每一天。
你应该当已经习惯了不是吗?西弗勒斯·斯内普,你怎么还能够要求的更多呢,这个世界的阳光不是从莉莉离开的时候就已经照射不到你身上了吗?那么现在的空洞茫然是为了什么呢?别忘了你还要欠着莉莉的债没有偿还,别忘了你还有必须要去完全的任务还没有做到,你有什么资格在这儿长吁短叹像个伤春悲伤的姑娘那样怀念心里那丁点儿的温暖,那根本不是你配拥有的,难道你爱着的那个姑娘没有告诉过你吗?她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明确的表示过了不是吗?你这肮脏地邪恶地食死徒根本就不配把她放在心里。
西弗勒斯“嘭”的一声关上了房门,并且给这道门加上了永久禁锢咒,他不会再放纵自己软弱了,西弗勒斯最后从窗子里望了一眼外面的天空,原地转了三圈不见了。
“你想要去看看哈利吗?”邓布利多穿着天蓝色的袍子垂着手问坐在面前消瘦的男人,他不动也不说话,虽然只在阿兹卡班里过了半年,但他却好像把生命里所有的快乐都留在了那儿。
邓布利多叹了口气抱歉地说道:“我知道这对你的打击很大,但西里斯,你怎么能认下这样严重的罪?”如果不是因为莉莉最后的信任,可能没有人会知道保密人的计划有所变动,西弗勒斯的那封信在邓布利多看来并不仅仅是猜测,他有理由相信是莉莉告诉了斯内普他们最后的计划,这位老人叹出一口气,是的,斯莱特林的友谊一旦付出就不会收回,甚至于在有的时候他们比赫奇帕奇更忠诚。
西里斯现在还没有被洗刷冤情,他是自己认罪的,邓布利多花了大力气才把他从阿兹卡班里提出来,给了他一个重新受审的机会,但他并不配合,他想要永远都呆在那个满是摄魂怪的地方用他的余生来赎罪,哪怕邓布利多知道这一切不是他干的,他也还是不愿意开口说一句他是无辜的。
福吉派了十个傲罗看管着他,那里面有曾经跟他并肩作战的队友,但现在他们都用厌恶地神情看着他,西里斯仿佛没有感觉一般,他一句辩解也没有,邓布利多在知道这个情况之后大为头疼,他不知道要怎么说服西里斯,他现在还沉浸在自己害死了最好朋友的打击里。
如果他不开口,人们要怎么知道他是无辜的呢?没有魔法可以强迫一个人,吐真剂也不能够让他重新燃起活着的希望。邓布利多突然开了口:“我知道你是无辜的。”西里斯的手指动了一下,但他还是没有理睬邓布利多,虽然他很想要抱着这位老人痛哭流涕,但他没有,他假装自己还呆在阿兹卡班里。
“斯内普先生给我写了信,他透露了他知道的一些情况,他认为你是无辜的。”西里斯震动了,他总算抬起了眼睛不置信的望着邓布利多,嘶哑地开了口:“鼻涕精?”邓布利多皱了皱眉头:“我希望你可以放下那些偏见了,要知道,在得知波特夫妇身亡的消息之后,战斗的最英勇的人就是他。他在圣芒戈躺了半年,并且一出院就给我写了信。”
西里斯急促的呼吸着,他的脸上浮现着一种半是滑稽半是迷茫地表情,邓布利多最后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的休息,威森加摩决定一个星期之后重新开庭。”他胡子上的蓝色蝴蝶结随着他的动作一动一动的:“你总该为了你的教子想想,我们有理由认为彼得·佩迪鲁并没有伏法。”邓布利多说了这句话之后就关上门离开了,走的时候同穆迪打了声招呼。
“他真的是无辜的?”穆迪一只眼睛向后穿透墙壁盯着房间里的西里斯·布莱克,一只眼睛盯着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没有确认这件事,他只是微笑的眨着眼睛说:“一个星期之后人们就都会知道了。”穆迪对于他的这回答虽然并不满意却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提醒道:“如果不是,那么福吉那家伙又要说三道四了。”他的语气直接粗暴,但邓布利多却没有生气,他闪着目光说:“哦,也许。”
西弗勒斯出现在了翻倒巷里,他避开那些像是幽魂一样的身影,直接到了最深处,这是他加入食死徒之后才知道的好地方,在霍格沃茨的时候虽然他也不太规矩但离越轨还差许多,这是一个小贵族告诉他的,这里有个地下魔法物品交易市场,能够买到一切他需要的,如果他打定了主意要跟黑魔王对抗那么手里当然应该有些资本,比如对付那条蛇的魔药以及关于魂器的各种数据。
西弗勒斯找到了一些他意想不到的东西,他回去的时候正巧看见铂金色的光芒往博克商店里一闪,看来魔法部的调查小组还是让马尔福困扰了,他一步也不停留的离开这里。
在他幻影移形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夜晚了,伊万斯家暖黄色的灯光从开阔的窗口透出来,西弗勒斯看到那里面装饰着彩带和星星,佩妮·伊万斯正在给波特过生日,那个小崽子正抱着一只汽球不肯撒手,他的脸上满是欢乐,西弗勒斯站得远远地沉默地望着窗户里发生的一切,然后他深吸了一口气悲哀的发现自己心底的期望,哪怕现在看到的是波特一家欢聚他也会无比庆幸,就好像,他曾经在那面镜子里见过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