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看着驸马,有些哭笑不得,但他总不能直接告诉驸马,人家刚才是存心给你脸色看,对你轻视着呢,你倒好,还夸人家长得好看。
随便跟着哼哼两声,小厮回道:“是啊,柳驸马的确生得漂亮,不过心眼儿可不太好,驸马您还是小心点吧。”
正说着话,不远的那头便传来一阵杂乱的人声,朱富侧头望去,只见一名衣着艳丽,十分美貌的丰满女子带着大概二十来个家仆,凶神恶煞的冲了过来。
“这是三公主卿蝶,出了名的凶悍,驸马咱们要不要躲躲?”小厮许是平日里被吓惯了,此时甚是胆小。
朱富摇头:“她凶悍,我为何要躲?”
“…”
卿蝶公主的确凶悍,但毕竟不是冲着朱富他们来的,一帮人从他们身边呼啸而过,转入了南厢,每个家仆手中都拿着棍棒锁链,那阵仗可叫朱富大开眼界了。
又观望了一会儿,只见那群人又回来了,人群中却多了一位人高马大却脸色惨白的男人,男人被铁链锁住,家仆们毫不怜惜的拉扯着他向前走,为首的卿蝶公主脚步骤停,抬起藕段般的玉手,娇斥道:
“停,就在这里。”
家仆们司空见惯般,将驸马推倒在了公主玉手指着的地方。
“他们想干什么?”朱富看着嚎啕大哭,拼命求饶的三驸马,忽然想起了街坊余氏被丈夫休弃时候的神情,也是这般哭天抢地,毫无形象,顿时觉得他所认知的世界有所倾倒。
“唉,估计一顿皮肉是少不了的。”小厮躲在朱富背后,语气风凉的解说道:“三驸马好赌,这回肯定又是赌输欠债了。”
“来人呐,把他的裤子扒下来,本公主今日就要在这律勤馆中教训教训这个屡教不改的赌徒。”卿蝶公主从一名家仆手中要来一根棍棒,精致的妆容已然掩盖不住滔天的怒火。
家仆们立即响应,两人按手,两人按脚,还有一人在中间…三驸马的裤子就那样被扒了下来,露出了雪白雪白的屁股。
然后一棍一棍,卿蝶公主亲自动手,在丈夫平日里工作的地方责打丈夫的屁股。
三驸马的惨叫哀嚎声吸引了好多人驻足观望,包括中古堂中的那一位竟也出来了,柳莲见喧哗闹事的是三公主,便抬手让人退下,不许干涉。
可怜的三驸马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责打了足足三十下屁股,顿时红肿一片,好端端的一个汉子,竟然被逼得在众人面前嚎啕大哭,那样子也着实可怜。
如此生动鲜活的一幕让朱富长了不少见识。三公主责打完驸马之后,还在律勤馆中大放厥词,说:
“若今后有人敢再借银钱给他…今日的一切便是下场。”
许是嚣张惯了,三公主风风火火的一番闹腾竟然没人敢出声制止,更别说是提出异议了,众人唯唯诺诺,对三公主俯首称臣。
待三公主走后,中古堂那位才走至人前,对哭哭啼啼自己解着锁链的三驸马冷道:
“三驸马柴韶行为不端,由今日起着令贬为巡城,三月之内若不思悔改,吾自会奏明圣上,听上定夺。在场众人,引以为戒。”
说完,便拂袖离去。
“我的妈呀,这婆娘也太凶悍了。”朱富朝着卿蝶公主离去的方向大发感慨:“幸好俺媳妇不是那样的。”
一旁小厮听驸马如是感慨,越发欲哭无泪,天真的驸马啊,其实有时候——会咬人的狗是不叫的。

 


4 驸马巡城

从律勤馆中出来,朱富的胸前多了一件绣着‘御’的大红短褂,坐在高头大马上,按照监管的当日指示,招摇过市去了东城。
小厮阿秋紧随马后,脸色臭臭道:
“唉,好歹您也是大驸马,二驸马竟然安排您做巡城,简直欺人太甚。”
朱富想的可没有阿秋那么多,在他的意识中,无论做什么都是一样的,关键一条就是不能给媳妇添麻烦。况且,他是真心觉得,做这个什么‘巡城马’并没有阿秋想象中那样痛苦。
“不会吧,我倒觉得这样挺好的。”朱富从来就是个知足的人。
阿秋不以为意的偷偷瞥了瞥嘴,神情更加哭丧:
“好什么呀?驸马您就是太好说话了。”其实是太迟钝了,以至于被人踩在头上都不知道。
阿秋一半替驸马抱不平,一半替自己抱不平,却没想到朱富接下来的话差点把他气死。
“挺好的呀。以前在集市上,总是看见一些鲜衣公子,骑着马,带着下人和狼狗,在街上耀武扬威,鱼肉乡里。”朱富略带羡慕的说。
这回终于轮到您了是吗?
阿秋听后满头黑线,好吧,他承认,自己先前的所有担心全都白费了,这位驸马不仅自己没有血气,竟然还将他这个天下第一的忠仆与狗相提并论,唉,算了,权当自己是一片真心付水流吧。
“那明日,小的给您牵条狗出来吧。”阿秋无奈建议道。
原也只是开玩笑的话,谁料驸马竟一脸心动的看着他…忠仆阿秋欲哭无泪。
在街上逛了半天,朱富首次充当第三方‘官老爷’在东城的菜市场处理了一件买菜缺斤少两的事情,虽说事情不大,却是他第一次办事,所以,走出市场时的心情真可以用雀跃来形容。
阿秋却哭了…
“驸马爷,下次您再做好人,能不能用自己的钱?”
买菜的说卖菜的缺斤少两,卖菜的说买菜的走了又来不老实,双方都不肯让步,最后朱富没办法,只好自己贴钱平息了这场动乱。
“呃,我身上没钱。”朱富有些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后脑,对着阿秋憨憨一笑。
“…”没有钱你也敢管事?
见阿秋依旧满脸怨愤怒容,朱富也觉得过意不去,即刻拍着胸脯保证道:
“你放心,晚上回去我跟媳妇要一些钱,明天就还你。”
朱富原也是说的本心话,未料阿秋听后却一个腿软,差点没有栽倒在半路,连忙挥手道:
“不不不,驸马您客气了,这点银钱与小的忠心相比实在不值一提,您可千万别为了此等鸡毛蒜皮的小事去劳烦公主殿下,万万使不得啊。”
朱富想不明白为何阿秋的态度彻底转变,抬头看了看时辰,风马牛不相及的说了句:
“午时了,该回去吃饭了吧。”
阿秋一听虽觉无力,但总比纠结先前那个问题要好的多,立马趋身上前拉马,猛献殷勤。
朱富小时候家里穷,没猪,没羊,爹在外边给人家洗澡擦背赚些钱根本不够两个人生活,所以饿肚子是家常便饭,那时候有的吃就谢天谢地了,可不管吃的是什么粗饭烂菜,人唯有将自己的肚皮喂饱了,才有力气去想事情,做事情嘛。
御风庭中的进食被悄然中断了。
上百位驸马,郡马都不约而同的举着筷子发愣,震惊的看着东南角上的一幕。
“再来一碗。”
朱富狼吞虎咽,将空饭碗举得高高,另一只手也不闲着,继续夹菜往嘴里塞,两边的腮帮子如皮鼓那般撑开,因为律勤馆供饭的碗太小,他这已经是第八次添饭了…
他这厢吃的酣畅淋漓,别人那厢却倒尽胃口。
当朱富吃饱喝足,打着饱嗝旁若无人的出去之后,御风庭中的众位驸马,郡马才恢复了点生气。
“他就是…池南长公主的…驸马。”
“…”
阿秋垂着脑袋不敢去看周围的指指点点,御风庭是驸马郡马们进食的地方,他们下人进不去,但御风庭四周通风,仅用竹帘隔挡,既通风又雅致…奈何,那样一个雅致的地方,竟然被他家驸马硬生生的拉低了品位。
可关键是,当事人竟一点自觉都没有,满脸餍足的摸着肚皮,边走边打饱嗝,毫无形象可言。
一时间,大驸马的‘威名’享誉律勤馆内外…
朱富每天勤勤恳恳的去律勤馆报到,然后上街巡视,任何一件小事都不敢怠慢,而池南公主已经有一个月没有回来了。
自从那日在太后的元阳殿中见过一面,朱富掰着手指头算日子,对媳妇望眼欲穿,出门前总会去管家嬷嬷那里问一问,媳妇什么时候回来?
可是管家嬷嬷每次给的答案都是一样的:朝内朝外的事太多了,公主日理万机,老奴不知。
一天两天也就算了,可是足足一个月的时间,怎能叫人不心焦?饶是朱富耐性再好也快忍受不住了。
见不到媳妇,他总觉得整个人都没精神,去监管那里取执勤的腰牌,却看见对方似笑非笑的神情。
“怎么了?我脸上有脏东西吗?”朱富老实,总是第一时间将问题归咎到自己身上。
监管的大人敷衍一笑,将执勤腰牌重重的拍到朱富手中,道:
“女人都是贪新鲜的,公主尤其这般,驸马还是想开点吧。”
“…什么?”朱富听得莫名其妙,但再问,监管大人却不肯再说话了,只是一个劲的摇头冷笑。
朱富走出律勤馆大门,阿秋已经将马牵了过来,正待上马,却听两个并排站立的守门士兵说道:
“你猜公主什么时候废他?”
“三个月吧?”
“三个月?我说至多一个月,想想九驸马就知道了,那般好看的人物,也不过短短一个半月便被九公主休弃,何况是这种货色?”
“…有理有理。”
阿秋听后气不打一出来,正想冲上去理论一番,却听朱富问道:“他们在说谁啊?”
“…”对于自家驸马的迟钝,阿秋深表无奈。
浑浑噩噩值了一天的勤,朱富精疲力尽回到府中,让阿秋早点回去休息,自己则循着以往的习惯向房间走去。
朱富徘徊在房门外,看着屋内漆黑一片,回想着从前这个点,春空媳妇便坐在油灯下等他回家呢,有时候手里捧一本书,有时候摆一盘棋,有时候也会做几道菜,对着烛火发呆…可是如今,美得像画一般的地方,却没有了媳妇的身影。
换了身上的锦缎衣衫,朱富穿回了自己的粗布衣衫,又到井边洗了把脸,这才起身朝厨房走去。
“总管,今天晚上吃啥呀?”朱富找到厨房间的小总管,客客气气的问。
总管正在和几个小杂役嗑瓜子闲聊,看了眼他,冷漠的随手一指:“喏,刚出炉的窝窝,那边有咸菜。”
朱富环顾一圈,看到了灶台上的小碗,里面放着一个半拳大的窝窝,上手摸了摸,早就冷透了,咬在嘴里干巴巴的。
“哈,果真是粗生粗养的贱坯子,他倒是不挑,什么都能吃下去。”只听总管身旁的一个小跟班如是说道。
朱富正在吃东西,听到有人说话,便转头去看了看,却看到了四五个人都看着他和手中的窝窝发笑,垂头想了想,道:
“嗯,我什么都吃,不挑的。”
“噗哈哈哈…他说他不挑的…”对于朱富老实巴交的回答,所有人哄堂大笑。
“马不知脸长,咱们这位驸马爷真是风趣啊。”总管冷哼着说着风凉话。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饶是朱富再迟钝也听出来了,这些人是在笑他。可是,他有什么值得笑的?
想不明白,遂问道:“怎么了吗?”
也许是没见过像他这么迟钝的人,总管哼哼唧唧的将手中的瓜子放下,流里流气走到朱富面前,他生得矮小,头顶都不及朱富肩膀处,但胜在气势高昂:
“今日,小的还尊称您一声‘驸马’,但你大可不必将自己太当回事,对于一个没家世,没背景的人来说,驸马不过就是公主一时兴起才养的玩物?做几天梦就得了,我要是你,就收拾收拾准备回家去吧。”
“…玩…物?”朱富面无表情将这两个字放在口中咀嚼,良久后才道:“你是说,我是…玩物?”
“没错!”总管假装摆出一副可惜的嘴脸,语重心长道:“驸马说白了,就是玩物,公主与你,不过就是逢场作戏,露水姻缘而已…”
“我跟春空不是逢场作戏,不是露水姻缘!”
朱富咻的瞪大双眼,脸上出现了可怕的怒容,额头手臂上青筋迸露,使他看上去像一只发怒的大黑熊,将先前还沾沾自喜说风凉话的总管震慑住了,色厉内荏,结结巴巴道:
“那,那…公主一个月都不曾回府,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你应该知道什么意思吧?你不觉得是逢场作戏,可是公主觉得呀,比你貌俊体健的男子天下间多的是,以咱们公主的权势,凭什么会对你这么个山野乡巴痴心一片?别做梦了。”
“…你住口!”朱富一把将吃了一半的窝窝掷了出去,撞在门框上,竟然硬生生将门框撞出了一个破洞。
如此力道,着实让厨房里的几个人吓得不轻,抱作一团,缓缓向门外移动。
“她在哪里?我要见她!”一个月的等待,早就叫他受够了。
朱富猛地拎起总管的衣领,徒手将人提到半空,总管双腿不停扑腾,却始终够不着地面,从未遇过这般恐怖的力气,内心害怕极了。
“在哪里?”
朱富一声大吼,吓得总管把脖子缩了进去,颤抖崩溃的扯脖子喊道:
“在,在青溪殿,壮士饶命啊。”
朱富一声怒吼之后,乌合之众们作鸟兽散。

 


5 驸马之怒(上)

皇宫一角,离军机处最近的青溪殿内,池南莫名的感到一股凉气,命人关了南窗之后,才继续在案前批阅奏章。
忽然廊下传来了急促的小跑声,宫女月红神色慌张的闯进了青溪殿。
伺候一旁的玉卿还未开口训斥,便听月着急红禀道:“公主,驸马求见。”
池南听到‘驸马’两个字后,幽幽的抬起头,垂眸想了想,道:“你去跟他说,过两日我便回去。”
手头的事情一忙起来,池南也知道自己这些日子是冷落朱富了,好在他性格淳朴,从来就懂体贴人,应该会理解的。
如是想着,却听月红又道:
“已经晚了,公主。驸马在东华门外跟侍卫们动起手来了。”
‘啪’一声,池南合上手中的折子,正色问道:“怎么回事?”
月红一路跑来,气息未定,喘息两声后才回答道:“驸马在东华门横冲直撞,说要入宫见您,东华门的守卫未见谕旨,自不会放行,然后,驸马就动手了。”
池南自书案后走出,冷然道:“那情况如何?”
朱富的话,应该不至于受伤吧。池南冷静的想着。
“奴婢走的时候,驸马他把夏侍卫长扔出了一丈远…力大如牛,根本没人拦得住他,夏侍卫长此时正在调集御林军呢。”
月红回想起先前驸马发狂的模样,还觉得心里发憷,怎么会有人的力气那般恐怖?
池南默默的叹了一口气,摇着头走出了青溪殿。
找到朱富时,他正被上百名御林军包围着,一波又一波,陷入了人海攻势。
“都给我住手!”玉卿是帝师轩辕铁骑的大总管,宫中地位自是高崇,他一声喝止,御林军怎敢造次?
“参见池南王。”
当他们停下乱斗之后,看到了池南,一个个吓得赶忙跪地行礼。
池南此刻没空去理会跪在地上的这些人,因为她正被一道炙烈狂野的目光紧紧盯着,此时的朱富神情有些凶狠,这让池南一下子就想到了那一夜她走失后山,遇到狼群,朱富奋不顾身拼命相救的时候也是这副模样。
“都起来吧。你,跟我过来。”
池南将双手拢入宽袖,神色一如既往的冷,看不出喜怒,叫人不禁打起寒颤,心想着这位半路杀出来的驸马不知道会遭受什么样的残忍报复呢。
毕竟这位帝国长公主的手段,大家都是见识过的。
幼帝登基之初,几个祸起动乱的臣子被割断手脚,剖开肚子,掏出肚肠,血淋淋的五脏六腑被牵扯出来,尸体挂在大正门前的画面,众人是一刻都不敢忘记。
先前凶猛无比的朱富在看到池南的那一刻起就安分下来了,他跟在池南身后,边走边用袖子擦汗,眼神时不时的就偷瞄她的背影,显然朱富也知道,今日之事确实有些过火,媳妇肯定生气了,但他一点也不后悔,若不是这般闹一闹,又怎能见到她呢?
玉卿见池南与朱富离开,便自动留下收拾残局,被打得鼻青脸肿,连他爹娘都快不认识的夏侍卫长一瘸一拐的来到玉卿身旁,口齿不清的说:
“上一个大闹宫门的御史陈大人,被公主逼得撞碎了头,脑浆迸裂啊,而且御史陈大人还占着皇亲呢…那个耸包是死定了吧…”
玉卿浅蓝色的眸子在夏侍卫长身上扫了一圈,破天荒露出了一丝诡异笑容,耐人寻味。

青溪殿外,一干老臣躬身候着,见到池南进殿便一拥而上,池南向管事嬷嬷看了一眼,经验老道的嬷嬷便上前阻挡住了众位大人的攻势。
“有事明日再谈,都先回去吧。”池南宽袖一拂,冷冷说道。
比较急的事情,早几日便谈过了,现下最要紧的是处理家庭矛盾。
众臣离开过后,管事嬷嬷在池南的授意下,赶忙便将殿中的小宫女,小太监们都清了出去,偌大的殿内,不消片刻便只剩下朱富与池南二人。
朱富站在那里很不是滋味,他不知道要怎么开口跟媳妇说话,自从媳妇回到宫里之后,他总觉得与她之间产生了一种难言的隔阂,他从来就知道,他家娘子不是普通人,但也从来没往那么高的身份去猜想。
可是,不管她是什么身份,也总是他的妻,不容置疑。
池南将朱富撂在一旁,自己则去烛台前剪烛芯,四周静谧的好像没有人存在般。
忽的,池南感觉背后被猛然一撞,久违的温暖缓缓蔓延,朱富不管不顾从背后抱住了她。
池南挣扎着转了个身,还未说话,冰冷的双唇便落入了火热的柔软之中,百般舔咬,弄得池南生疼。
想要出声制止,谁料嘴唇刚一张开,如烙铁般炙热的灵舌便钻了进来,将她凉滑的舌吸了过去,如吮糖般,朱富纠缠住媳妇的香舌便再也不肯放开。
池南被困在那个熊一般的怀抱中,感觉肺中的空气都被吸光,背脊仿佛要被勒入他的骨血般,膨张的**不断摩擦着她的小腹,晕头转向之余,竟将她沉睡的**渐渐勾起。
朱富在池南快晕倒的前一刻,终于良心发现稍微松了松口,让池南接着缝隙呼吸了点新鲜空气,接着又是一轮铺天盖地的激吻。
池南原是站在书案旁的烛台前的,此时的朱富已然被**蒙蔽了理智,低吼一声,将书案上的奏折全部扫落在地,一把托住池南的臀部,将她抱上了书案,黑熊一般的身子便想压上去。
“等,等一下。”池南有些慌乱的阻止,一丝不苟的鬓边落下几缕发丝,更添风情。
朱富盯着她姣好的脸庞,腹内邪火越积越旺,循着机会便从池南宽大的袖口钻入,粗厚的大手在池南细嫩的手臂上来回揉捏,似乎想借此稍稍慰藉一下。
“这是宫里,不能这样,明日我便回去,好不好?”池南的身子被朱富弄得化作一滩春水,她极力克制才完整的说出这句话。
“不好。”朱富火热的气息喷洒在池南柔滑的肌肤之上,他一边将池南的双手禁锢在她背后,另一只手便开始拉开池南的衣襟,在看到池南掩藏在衣领下的春光时,朱富眼中的**便更加浓烈。
“朱富,听话…不要闹了。”池南被禁锢双手,有些恼怒,开始不安的扭动身子。但她毕竟与朱富做了半年的夫妻,自然知道对于‘这件事’,朱富向来执着,丝毫不让,每次总要泄够了,她精疲力尽之后才肯罢休。
“不要,媳妇,我都一个月没碰你了,实在是忍不住了,你给我,你给我好不好?”朱富黝黑的皮肤上沁出了一层细密汗珠,想来此时的忍耐已属他的极限。
被那样一双黑白分明的染欲之眸盯住,目光中的期盼让池南心中一软,稍事迟疑,朱富便又展开了进攻。
他将池南的一只手塞入自己裤头,让她柔滑细嫩的手握住他那里,道:“你瞧瞧,它都成什么样了。再不给我,我就要死了。”
朱富此时的神色,有点像小孩子憋尿般急切,池南僵硬的态度渐渐软了些,朱富察觉到这一细小变化,猛然发力,将池南的衣襟扯开,如愿看见雪白的双峰与峰顶那两点茱萸,他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单手将池南的手腕按在头顶,狂野的咬上他梦想中的圣地,揉捏**,仿佛那是天下间最美味的食物般。
池南被他如此压着,心中又恼又喜,恼他不懂情趣,在这种地方便动了心思,都不顾她的意愿,喜的是,她的身子本就偏凉,而朱富的身子却是火热,摩擦着她如沐春风般舒坦,再加上他手口的技术,池南真觉得那一刻都快飞上天堂,幸福喜悦。
“媳妇,你真美…好想把你一口吞下去,吞到肚子里。”朱富被美景迷惑,情动万分。
池南不住喘息着,半推半就,竭力使自己不发出呻吟:“别,别咬,痛…啊…”
“媳妇,我来了,我来了,忍不住了。”朱富同样喘息不停,蓦地放开池南的双腕,扯下她的亵裤,抬起池南的一条腿,便长驱直入了。
他趴在池南身上不住耕耘,口中满足又急切的喊着:“媳妇,好媳妇,我快死了,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