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朝凤华之保护皇上 作者:孤钵

【卷一 碧海情天】腹黑皇帝恋上俏厨娘

卷首语

卷一 碧海情天他给她摆了一道选择题,选项依次为:A,毒哑,B,剜眼,C, 直接干掉,D,被太子……要是你,你选哪个?凌书南看着面前如玉般的太子殿下,忽然间就眼泪汪汪了,老天爷,算你还有点良心,给了我一个“D”选项。
卷二 仙谷火枫他头戴蒙了黑纱的斗笠,她其实根本看不清他的容貌,甚至因为隔得远,她几乎都看不出他是男是女。只是潜意识里头感觉能吹奏出这等荡气回肠曲子的人,定是个虚怀若谷的男子。
卷三 轩窗月白孙玉钦看着她在雨里狂奔,那抹丽影终于消失在雨幕中,只觉得心里头说不出的惆怅,他的手仍旧握着吃了一半的铁拐李,半倚着那荷叶交椅,就沉沉睡去……
卷四 香杳黄昏眼见黄昏巍然立在城墙根下,欣然朝她招手,谁抵挡得了这种诱惑。凌书南才不管什么袈裟不袈裟的,脑袋一热,高高兴兴地就俯上了他的背。
卷五 南涟映月虽然郦天霄人品很渣,但雄性的荷尔蒙还是令凌书南本能地心跳加速,而他此时的目光并不似平素那般阴沉冷厉,也没有暗含多少讥诮,虽带着些玩味,但更多的则是迷离和情欲,他的唇角微微一翘,明眸唇红,整个人已皎皎似月了。
卷六 夕露沾衣清晨的寒风吹散了他心中的苦闷,他忍不住抬起头望了望太阳升起的方向,在心底又一遍轻唤了一声,小清秋。
卷七 长夜烛烬她紧紧地抱着黄昏,深深地嗅着他身上的梅香,仿佛只有这样,她才能感受到黄昏的真实……
卷八 楚江败北或许冥冥中自有天意,老天爷收走了他这一段时间的记忆,若要放下执念,便只有彻底地遗忘。
卷九 东风夜放他一口一口地喝着烈酒,望着远处的红霞。他今后的生命里,便再不会有任何绚丽的颜色了。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第一章 天外飞来物(1)

夜已深,隐隐有着低低的笛箫声随风从湖面上飘来,仔细听来,吹奏的正是名曲《广陵散》的正声。渺渺水波间,那箫声或悲或亢,如行云流水,却又似哽咽低诉,像是将嵇康临终时的那分愤慨如抽丝般缕缕地牵扯出来。只是箫声音色太过凄婉,又是在这样深沉的夜里,更添了悲壮。
“最是令人烦切处,箫声夜半却悠悠。”湖畔孱弱的男子听得这箫声,只觉得如同丧钟般轻轻地敲在他的胸口,不由自嘲起来。然而,他话还未说完,颈下的钢刀就更贴紧了些,那提钢刀的胖将军不禁得意地哈哈大笑,笑得脸上的两坨肥肉上下抖动,“小王爷,死到临头,拽文是没有用的!”
听得这话,男人身后的一群老弱妇孺像是终于明白自己的处境似的,一个个都忍不住呜咽起来,孩童们更是受了惊,奶着劲地哭喊起来,恨不能将这夜空撕破。
“哭!谁再哭,老子就先拿谁开刀!”许是被那哭声扰得心烦,胖将军忍不住出言恫吓。偏偏孩童们被他这一吼,哭得更加激烈。胖将军立马抬起左手,一支羽箭从贴于前臂的箭筒飞射而出,一个两三岁的男孩立马应声倒地,再哭不出声音来。
“狍将军!不可!”胖将军身后的阵营中一人疾呼道。说话间,他已然纵马冲了过来,黑色粗壮的马上坐着一身材魁梧的戎装军士,马蹄几乎都要踏到胖将军,他才急急地勒住马。可他显然已经来不及了,火光中那小孩的胸前殷红的一片已经晕开。
尽管知道自己的处境,可被官兵团团围住的几十口人万万没有料到杀戮就这样突兀地展开,还是从一个不经人事的稚童开始!孩子的母亲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只是痴痴地看着双目紧闭的孩子,倒是旁边的一个紫衣丽人一把将孩子还未冷却的尸身抱入怀里,先哭出声来,“稚子何辜!非要将我们赶尽杀绝么?”
狍将军恍若未闻,只是回头看了那军士一眼,顿时鼻子出气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刚刚升官的沈鹿沈——校——尉,本将军如何对待猎物,还轮不着你指手画脚!”他那一声拖长的“校尉”自是在提醒沈鹿他的级别还不足以指手画脚。
“可是……”沈鹿还想再劝,那狍将军已经一把将他推开,“可是个屁!老子最烦婆婆妈妈!”狍将军又抖了抖钢刀,威逼道,“小王爷,你若不想老老少少再掉脑袋,最好合作些,把东西交出来!”那锋利的刀刃只轻轻一碰,鲜红的液体便渗向那银晃晃的刀面,刀下的男子反倒仰天长笑起来,“好!你只管杀了我就是!我孙玉钦今日命绝于此,下到地狱却也不愧对列祖列宗。至于那个东西,有本事你就跟我到阎王那儿去要罢!”他早已经视死如归,索性整个身子还往那钢刀靠了靠。
“不要啊!”人群中一女子厉声疾呼道。猛地,一抹亮紫色就冲了过来,狍将军眉毛一挑,冷哼一声,“不自量力!”他立马就迎上前去,大脚一抬,那紫色身影顿时就被踢倒在地,手中的匕首也摔出了一丈远。
然而,那紫色身影却没有停住,狍将军这一脚,愣是让其在地上连着滚了好几个圈,直到后脊狠狠地撞在了一棵大树上,方才止住。
狍将军定睛一看,见出手袭击的正是方才那出声斥责的丽人,顿时笑开了,“当真是找死!”那丽人伤得不轻,强撑着想要狼狈地爬起,却使不上力,狍将军冷笑着上前,穿着马靴的大脚掌一脚踏住了丽人的咽喉。丽人细长的脖子被踩住,涨得发紫的脸孔全是痛苦的神情,因为呼吸不畅,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胸口在狍将军的身下剧烈地一起一伏。

第一章 天外飞来物(2)

火光中,狍将军的眼光忽然就被那上下动荡的波涛给吸引住了。此时再看那紫衣丽人,虽是对着他咬牙切齿,恨不能拆皮剥骨般,但那也丝毫不影响他发现她的秀色可餐,狍将军忽然就想起自己好像有那么一两个月没有碰过女人了,他直接将钢刀扔给兵士,贪婪地看着身下的紫衣女子,舔了舔干涸的嘴唇,这又抬起头望了望小王爷身后的一家老小,狞笑道:“小王爷府里的女人还真不赖,也罢,老子今天心情好,就多给小王爷一个时辰好好想想!兄弟们,咱们可有福了!”他这一说,持着刀枪的兵士们一个二个也都像狼一样对着中间的猎物放着莹莹绿光。
小王爷孙玉钦在那丽人冲过来的时候就已傻了眼,此时见她被狍将军踩得都要窒息了,整张脸都变得雪白,只是语无伦次地说道:“放了她!你快放了她!”
“放?!”狍将军像听了天大的笑话,“这个妞可是自个儿冲到老子面前来的?老子不好好享用享用,岂不是对不起老天爷的美意?”他身下的女子虽不能动弹,手脚却还是不屈不挠地对着狍将军又捶又踢,无奈狍将军根本就纹丝不动,甚至颇有些享受似的,“娇娘子,老子就好你这口,咱一会儿啊慢慢打!哈哈哈!”
孙玉钦双目猩红,雪白的牙齿咬得下唇渗出血来,整个人都已经阵阵发抖,“畜生!你敢动她试试?!你必遭天谴!”
“天谴?天谴?!”狍将军恶狠狠地重复了两遍,他手指着漆黑如幕的天空就大笑三声道,“哈哈哈!我好怕啊!”他满心地不以为然,低头看脚下的女子原本睁得圆圆的双目正渐渐放空,捶打着他的力气越来越小,他索性松开脚,一伸手在众目睽睽之下将那女子的外衣一把撕扯开,露出里头水红色的鸳鸯肚兜。
狍将军的眼前顿时一亮,对着那鸳鸯戏水的纹样就猛烈地吞了口口水,一旁的孙玉钦几近疯魔,他挣扎着想要靠近,他轻轻地叫着,“阿南,阿南”,只盼她听见。
可是,地上那女子却似乎听不见孙玉钦的呼唤了,她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她的双目越来越迷离,眼光是空荡荡的,只是脸上仿佛还带着一丝微笑,像是在与他做最后的告别。
“畜生!你们这一帮畜生,不得好死!”孙玉钦哭喊道。男子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此刻的他,眼泪却是一颗接着一颗的滴落。
他身后的家眷们也都笼罩在血腥与仇恨的气氛中,一个二个都绝望地哭喊起来,“老天爷,你睁睁眼啊!你看清楚,为何这样的人还不遭报应?”
“哈哈哈!”越是这种气氛,狍将军就越是觉得过瘾,他索性叉着腰得意洋洋地附和道,“是啊!老天爷,你有本事就只管对着我下天谴吧!我狍灰就在这里接着报应呢!”
就在此时,天雷滚滚,一阵强猛的狂风正从上而下而来,那气势来势凶猛,所有人都忍不住仰起头看。狍灰将军也不例外。然而就在他仰起头的一瞬间,他只看到一团黑色的带着火星的大物体朝他猛烈地砸下来,他根本就来不及躲开,那阵气流就像是一座五指山一样,重重地压倒在了他身上。
一阵地动山摇,所有人的耳朵都被震得鼓膜乱晃,满嘴满眼都是灰尘。当这一切终于停止,大家慌忙从地上爬起来时,这才惊骇的发现,刚才狍灰将军所在的地方,已经向下陷成了一个直径有丈许的大洞。而狍灰将军已经不见了踪影。

第一章 天外飞来物(3)

“阿南!阿南!”孙玉钦失魂落魄地喊出声来。其他人这才注意到,被狍灰将军踩在身下的紫衣女子也不在原地了。众人无不大骇,有人大着胆子朝那洞口靠近,端起火把往那儿一照,顿时“哇”地一声大叫,火把丢在了地上,人早已经吓得屁滚尿流,一边喊着,“将军……将军死了!”
所有人都不敢靠近,被围困的孙氏家眷们一时也都忘了哭泣,只有孙玉钦急得发了疯,他不顾一切地朝那大坑爬去,哪怕穴位被点,整个身子都酸麻无力,哪怕费尽力气也只能挪出一小步,他却还是咬着牙拼命地往那儿靠。
沈鹿一把抢过火把,快步走至那大坑前一探,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大洞正中央静静地躺着一个三尺见方的大物事,方方正正,通体雪白,光洁如镜,火把一照耀,便反射出强烈的光芒。而这大物件下方压着的却是刚才正对天咆哮的狍灰将军,此刻已经脑浆涂地,“肢”离破碎了。沈鹿自然见过比这惨烈得多的死况,却还是忍不住心下发毛,活了三十年,他可从没听见、瞧见过这样形状诡异,材质奇特的物件,还是从天而降。
今天的事实在是太神奇了!难道真的是应了天谴?沈鹿拿着火把的手心里头全是汗,脑子一时间都有些秀逗了,直到背后传来孙玉钦焦急的声音,才把他拉回到现实中。
“阿南,阿南她可在里头?!”孙玉钦脸色惨白,几乎是有些祈求地看着沈鹿,他用尽全力,即便下裳都被沙砾尖石磨破扯烂,也只挪了半步,压根够不着那大坑,更不知那其中的情形,此刻,他病急乱投医,只希望沈鹿能告诉他有关她的一点消息。
沈鹿这才又将视线重新挪回那大坑,这一瞧,更觉骇然。刚才只顾着看狍灰和那天降奇物,竟没发现紫衣丽人也在这坑里。狍灰自是被那物件砸成了肉泥,可神奇的是,那紫衣丽人因靠近大树,那物件砸出个大坑时,她却只是被埋在树根交错的泥土里,此时身体完好无损,只是双目紧闭,不知是生是死,倒像是安然睡着了一样。
沈鹿忍不住抬起头看了看深不可测的夜空,脊背发凉……

花厅的正中央,放着一个三尺见方的金属大件,尽管边边角角有了微微的磨损,但基本上还是完好的。沈鹿围绕着这个大物件转了一圈,他的手中高举着一柄钢刀,像是在寻找着落刀点,那刀刃正泛着莹莹青光,一看便是绝世好刀。然而,沈鹿犹豫不决地看了一眼座上的黑衣男子,刀锋迟迟不肯落下。
“就是这个东西把姓狍的那个猪头砸成肉泥的?”座位上的黑衣男子终于开腔问道。
“是。”回想起那一幕,沈鹿还有些寒意,拿着刀的手都稍稍有些不稳了,“主子,这个只怕是什么神器,我看不如……”
“劈开。”黑衣男子不为所动。
沈鹿顿觉头大,却也无可奈何,只能硬着头皮猛地吸了一口气,运足了内力,提刀就劈了下去。
“铛——”一声漫长刺耳的金属碰击声,沈鹿定睛一看,手上的大刀刀刃都向内卷曲,那个大件却是纹丝不动,依旧封得死死的。他顿觉骇然,不禁望了望座上的男子。
黑衣男子也不禁眉头一动,缓步走下来,绕着这“神器”走了一圈,却也不得要领。
沈鹿不禁建议道:“主子,要不要卑职去找几位高僧来诵经?”
座上男子白了他一眼,显然对沈鹿十分没出息的建议不感冒,“既然是天降的神器,好好留着就是。”
“可是……军中有许多人说这是不祥之物。”沈鹿看了座上男子一眼,只觉得他的眼神越发犀利,心里头打了个突,但还是直言道,“狍将军被砸成肉泥,他们……他们都说……狍将军是遭了天谴……”
“哦?是他们说的,还是你认为的?”男子轻嗤着,一语道破沈鹿的心境,“既然这个神器只为取狍灰性命,而那个蠢材也都已经应了天谴,难不成我们还要请高僧来替他超度不成?”
沈鹿闷闷地没有吭声,男子已经无意再讨论有关“神器”的话题,“孙玉钦那边怎样了?”
“卑职已将他们安置在大雾寺里,不过孙玉钦对卑职很是防备,再加上狍将军射杀的孩子是孙玉钦妻兄之子,现在孙家老少情绪都很激烈,只怕……”
“狍灰这个蠢材,坏我大事,当真是死有余辜。”男子恨恨地说着。
“不过……”沈鹿想了想,还是直言道,“孙玉钦似乎对那个叫做阿南的贴身丫鬟很在乎,不知道是否可以以此为突破口。”
“贴身丫鬟?那她死了没?”
“说也奇怪,狍将军都已经成那样了,可她居然一点事都没有。”沈鹿有些心有余悸,“不过之前受了内伤,到现在还没醒过来。”
男子点点头,“没死就好,还能用。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这话一点也没错。”他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沈鹿应着,心知他已有了绝妙的好主意。
男子命沈鹿部署一切,转身要走,沈鹿连忙说道:“主子,那这个……该如何处置?”他心里头一直牵挂着这个巨大的物事,一想到就顿觉头疼。
男子低头瞧了瞧,蓦地发现那物件的侧面有一排从未见过的特殊符号,也不禁心中一动,于是郑重地对沈鹿道:“你找人看好这东西,把这些符号原封不动地给我抄下来,有机会找人参详一下。”
沈鹿深以为然,在男子走后,连忙找了支笔,认认真真地抄了一遍,“MADE IN CHINA”。他大汗淋漓地抄完,又仔细地核对了一下,确认一笔一划都描摹到位,这才小心翼翼地收起,贴身保管。

第二章 奴家穿越来(1)

书南觉得头疼欲裂,感觉整个人都像是浮在空气里,灵魂和躯体像是在摇篮里头不停地摇晃碰撞,也不知过了多久,好容易才停止了这种晃荡的感觉。她努力想要睁开眼,却只觉得脑袋的疼痛一下子转移到了胸口,她只要稍稍用一点力,就会有一种牵扯着筋骨的痛楚传来。
“方丈,她像是要醒了!”她的耳畔传来一个清脆的男声,一听就是处于变声期的少年。她的脑袋在那一刻被shock到了,方丈?什么方丈?和尚?她拼了命地想要睁开眼。可是这一睁眼,却让她半天都再闭不回去。
“阿弥陀佛!”眼前果然是一个有着白胡子的秃头和尚,头顶还有着六个戒疤,“女施主受佛祖庇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书南张了张嘴,老和尚已经对身旁的小沙弥说道,“快去告诉将军,就说女施主醒了。”
“将军?”书南好容易才发出声来,可是一出口,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声音竟然变了,下意识地就慌了,“我这是在哪儿?”
“哦,女施主是在大雾寺中。”方丈回答着。
废话,书南气得不轻,一下子看到这么多个和尚,她当然知道她是在寺庙中,可是……可是这个寺庙怎么和她印象中的佛寺有些不一样?她挣扎着想要起来,可刚刚把身子挺起了一点,胸口便如锥刺般,她不由皱起了眉头,“哎哟”叫出声来。
方丈正要去扶她,门外脚步声由远及近而来,方丈喜道:“是将军来了。”
当书南看到那一袭黑色发亮的铠甲时,顿时面如死灰,乖乖地闭上眼,挺尸一般地躺了回去。来得不是陆军上将、空军大校,而是一身戎装的古代将军!
她穿越了!!!书南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她明明记得自己和亦秋一起在参加CCAV的“食神”盛典,是了,她表演到一半时,那个她千辛万苦找来的道具——中科院的新型离心机出了状况,亦秋当时就倒地不起了,而她……书南心都凉了,完了,一定是那万恶的离心机,把她从“食神”的宝座上拉下来,带到古代来了!
“方丈,你不是说她醒了吗?”沈鹿凑近床前,却见书南四目紧闭,并不像有醒来的迹象。方丈一扭头,“咦,她刚才还问老衲身在何处呢?不过,将军请放心,女施主既然醒过,表示她的伤势已无大碍,只要调理几日,便可康复。”
沈鹿点点头,凑至床边瞧了瞧,对一旁的方丈道:“有劳方丈去东厢请孙公子,就对他说,阿南姑娘醒了。”
方丈答应着去了,沈鹿则搬了张小凳子在床边坐下,书南觉得有一道目光像是激光束一般,把她从头到脚来来回回地扫描了许多遍,直让她心底发毛。她不知究竟是什么状况,只好继续装死。
不过片刻,就听见有人急急地冲了进来,须臾即到床边,书南的手心一暖,已经被一双手紧紧地握住了,耳畔传来焦灼却又温润的男声,“阿南?阿南,你醒了吗?”
阿南?书南当然知道,这个陌生的男人肯定不是在叫唤自己,只是听他这样叫唤,可见现在的这个“她”,应该是早就存在于这个时空的了。这么看来,她属于灵魂穿。那么,下一步,该怎么做?假装惊吓过度,来个失忆症?这一招是不是真的有效啊?!书南心里默哀,感觉到那男子的紧张和关切,她却把眼睛闭得更紧了。
“小王爷不必过忧,方丈说她既醒来过,证明伤势已无大碍。”一旁的沈鹿开腔道。

第二章 奴家穿越来(2)

阿南感觉到手一松,身侧凹下去的褥子又渐渐升了回去。那男子正是孙玉钦,此刻一改刚才的焦灼,缓缓道:“不过是府中的一个丫鬟,有劳沈将军费心了。”
沈鹿笑道:“既是小王爷看重的人,沈鹿费心也是应该的。”
孙玉钦连声辩解道:“沈将军言重了,阿南虽说一直在我跟前服侍,可到底只是一个奴婢,又有什么看重不看重的。”
沈鹿轻声一笑,停顿了片刻即道:“那日见小王爷为她落泪,沈鹿还当她是小王爷的心头肉,难道那日是沈鹿眼花了?小王爷当真不在意?”
孙玉钦道:“可不是沈将军眼花了,区区婢子而已,又岂值得我为她落泪?”
“如此就好了!”沈鹿一拍大腿站起身来,那坚硬的铠甲甲片摩擦着凳脚,哗哗作响,“沈鹿还在想该如何留住她的性命,以免王爷伤心,既然王爷不在意,那沈鹿就不用费这么多心思了,这便把她交出去,该如何处置便如何处置好了!”
“将军且慢!”孙玉钦拦住他的去路,隐忍地问,“将军此话怎讲?将军要将阿南交给谁?”
“小王爷当晚也在场,亲眼瞧见狍将军是怎么死的。如今狍家军上下可认定了狍将军之死与小王爷的这名婢子有关,口口声声喊着要我们将妖女交出来,在狍将军的灵前生祭。沈鹿好容易才劝住他们,暂不来骚扰小王爷,正替小王爷犯愁该如何处置才得当。现下好了,沈鹿这便把这女子交出去给他们,两下里都清净。”
“那姓狍的是咎由自取,老天爷取了他的性命,关阿南什么事?!”孙玉钦急得满脸通红,脱口而出道。
生祭……床上的书南差点没有再度昏死过去。老天爷,你耍我的吧?别人穿越都是公主、皇妃的,再差也都是个大小姐,凭啥我穿越就是个丫鬟?还一出场就要生祭?你还不如直接弄死我算了。
沈鹿一瞧见孙玉钦的模样,正中下怀,脸面上却是摆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小王爷息怒,沈鹿虽是狍将军的下属,却也为狍将军的所作所为不齿。是,他围剿小王爷,是他不仁义在先。可是,他再怎么说,也是我曾国的一员猛将,也是我狍家军的主帅,如今主帅就这样平白死了,倘若不给大家伙一个交代,只怕他们是誓不罢休的。哎,小王爷,我知道这桩事委屈您了,可你也说了,不过是一个婢子,只要将她交出去,此事也算是了了。何乐而不为呢?”
“可是……可是……”孙玉钦痴痴地站在那里,看着床上面无血色的书南,眼眶瞬间便红了,“沈将军,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他忽然之间单膝下屈,这就要跪下去,沈鹿慌忙拉住他,“小王爷,万万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