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说过,那只是一个意外。”
张砚砚轻轻的说着,也不管这句话根本都不能被那人听见,她只是轻轻的说道。
不知道算不算是否极泰来。
张砚砚没有怀孕。
只是轻微肠胃炎。
对于张砚砚来说,这是一个好事,但是接下来,她的烦恼也不少。
罗旋从那天之后,就没有来找张砚砚,电话也不接,似乎这次真的是很生气很生气。
说了,张砚砚对罗旋有那么一些愧疚,而且,她珍惜这样一个男人,在想了很久后,她还是决定主动去找罗旋。
不管怎么样,一个僵局,一根绷紧的绳子,总需要一个人先松劲儿。
带着这样的想法,张砚砚打了罗旋的电话。
还是和往日一样,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经关机。
张砚砚叹息一声,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寝室,这些天,沉鱼也没有回来,虽然她在这个城市有家,但是她不是一直说想要体验寝室生活,周末才回去么,这段时间又去哪里了?
张砚砚又拨了沉鱼的电话。
“关机?今年很流行关机么?”张砚砚纳闷。
算了,沉鱼指望不了了,张砚砚想,还是亲自去找一次罗旋好了。
走出寝室的时候,意外的遇到了指导员。
“砚砚…正好,你来了,我给你说件事…”
指导员比张砚砚他们大一点,很亲切的一个女人。
“怎么了,指导员?”
“上次连云电视台的实习意见出来了…其实开始联运电视台说了,这次实习,虽然派去了十个人,但是电视台那边说,会选择情况,留下两个来…”
“指导员的意思是?”张砚砚瞪大了眼睛,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对…”指导员点点头:“我刚刚看了你的实习意见,都是优秀,名次也是排列第一…如果没有意外,应该没什么问题…当然,这件事情,我们还没有公布,正好碰见你了,和你说一声…”
“是么?谢谢指导员…”张砚砚不得不说,这真的是天大的好消息。
进连云电视台,对他们来说,是梦寐以求的,一直都认为那比登天还难,没有想到,幸运会降临在她的身上。
“对了…沉鱼呢?”
张砚砚兴奋之余也不忘帮助好友问这个问题。
指导员似乎是想了想,“好像,本来有沉鱼的名额的,但是我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说她要出国…”
“出国?”不要怪张砚砚十分的惊讶,班上,她和沉鱼关系最好,现在沉鱼要出国,居然没有给她说。
心中涌起千万般滋味,看来,这段时间,真的是发生了很多东西。
男友的怀疑,还有沉鱼的疏远,都无形的折磨她,让她心神疲倦。
摇摇头,张砚砚告别了指导员,往罗旋的出租房走去。
因为实习的原因,罗旋在外面租了一间房子,因为张砚砚偶尔过去,后来,罗旋就主动的给了张砚砚一把钥匙。
像以前一样,她没有敲门,直接的开门进了去。
直直的走了卧室。
只是——
当卧室门打开,她忽然心生懊恼,她应该敲门的。
不,她不应该来的!

006

眼睛酸酸的水水的很不舒服,张砚砚后知后觉抹了一把脸,原来,她现在已经是满脸的泪水。
张砚砚自嘲一笑,原来,她哭的这么凄惨,难怪路人都要绕着她而去。
淡漠的世人啊,最爱冷眼旁观别人的痛苦和忧伤,曾经,她以为这是神的专利。
张砚砚不知道走了好久,现在的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唯一在她脑海盘旋的不过是那两人赤啊裸拥抱的身体。
好白。
沉鱼很白,虽然两人没有同住在一个寝室,但是偶尔同睡一张床的张砚砚怎么会不知道,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原来,罗旋也很白。
男人的身体太白,总是会被认为是白斩鸡,苍白并病态,只是那一刻,这片病态的白,却差点折伤了张砚砚的眼。
原来…
这就是她心念多年的爱情。
母亲总说,罗旋是个好孩子,从小看着他长大,对他最是了解了,他和张砚砚那个不负责的老爹不一样。
不一样?张砚砚想冷笑出声,但是最后滑落在嘴边的却是冰冷的泪水。
怎么可能不一样。
一样啊,男人啊,都是一样啊,当背叛已经成为了习惯,那就不再是背叛,那是男人的一种共性。
张砚砚往前面走去,她走的很快,脚下的动作就号线她飞溅的眼泪一般,快速,急切。
她往前冲着,直到…
身体撞上了一个坚硬的怀抱。
“谁?”张砚砚脾气很糟糕,尤其在这个时候,她哭得很凄惨,眼泪鼻涕都混在一起。
她怒目看着面前的男人,忽然出现的男人,真是讨厌,都这个时候了,这个男人还出现在她的生活中干什么。
“你来干什么?是看我的笑话么?”张砚砚问沉烈。她是一只带刺的刺猬,受了伤,总是习惯的伤人。
沉烈没有说话,只是看了哭泣的张砚砚好半晌才是答话。
“脏…”他拿着一方净白的手帕递给张砚砚。
那手帕多么干净啊,隐隐还带着茉莉的清香。张砚砚几乎是愤怒的夺了过来,狠狠的擦了一把眼泪。
“你到底想怎么样?沉烈…你怎么像冤魂一样,缠着我…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张砚砚泪眼婆娑,她看着面前的沉烈,眼神中充满了伤心,还有绝望。
是的,人犯了错误,第一时间总是想到找别人的错误,第二反应,才是联想到自己的不对。
张砚砚在这个时候惊觉到,好像从和沉烈发生了不正当的关系后,她的生活,一直都是一团糟。
是的,一团糟。
张砚砚落下泪来。
她纤细的手儿伏在沉烈的胸前,她低垂着头,大哭出声。
“为什么…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一时之间,爱情和友情双双背叛,这到底是为什么?
张砚砚苦思冥想,也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因。
难道——
她的脑海中闪过电光石火。
难道因为她的一夜错,就步步错,全部都错了么?
难道,一点申诉和挽留的机会都不给她吗?
张砚砚痛哭流涕,身前的沉烈一直没有动作。
他的手立在两侧,他冷眼看着胸前抓着他的衬衣哭的伤心的女人,掩在镜片下的浓黑眸子飞快的闪过一丝暗光,但是很快的被隐藏不见。
他只是冷眼旁观——
她的伤心,她的痛苦,还有她的绝望。
“那个男人。”良久,当胸前的哭声变成抽泣,沉烈开口了。
他的声线醇厚,带着磁性,张砚砚想,这样的声音不去当主播,真是太可惜了。
可是,就是这么好听令人着迷的声音,这个时候却冰冷的诉说了一个所谓的真相。
“沉鱼喜欢。”
沉烈的断句太厉害,张砚砚愣了好半晌,还没有反应过来…
她小巧的脸上还挂着泪水,这个时候不知所以的抬起头,对上男人隐在镜片下面漆黑的眸子。
她张口结舌,声音颤抖。
“你…你说什么?”到底,到底在说什么?
沉烈的嘴角一动,张砚砚清晰的发现他勾了一个轻微的弧度。小小的,但是也是邪气的。
“沉鱼喜欢那个男人。”
男人淡淡的,用他的好听的着迷的声音,冷漠的无情的甩下这么一个大炸弹。
嘭——
所以的东西在张砚砚的脑海中爆炸。
没有烟,没有火,但是张砚砚却感觉到了血肉分离的痛楚。
痛…实在是太痛了。
她抚着自己的心脏,心思回到了第一次见到沉鱼的时候。
那是大学才开始的时候,她和罗旋从另外一个偏远的城市一路携手过来,因为那个时候他们学校还要严格的进出入制度,罗旋只能把她送到门口,两人依依惜别。
在学校的路口等待大巴车的时候,周围停驻了很多的小情侣车。
和他俩一样,他们都依依惜别,对未来充满了希望,还有迷茫。
张砚砚看着开过来的大巴车,还没来得及让罗旋冲过去,身子就快速的被拉到一个温暖的怀抱,唇上一暖,在她的惊诧和意外中,那个给予她一个最轻微也是最温暖的吻的男人已经离去了。
留下她,摸着那沾染了他气息的吻,独自在路口,徘徊,徘徊。
直到她再也看不见那个人影,那个车影。
她转身离开。
就在那个时候,她遇见了沉鱼。
美丽的沉鱼。
沉鱼是娇媚的,可是,自然张砚砚长得不差,从小走过来,她都是班花校花之类的,只是在看见沉鱼的第一眼,她的心里还是忍不住蹬的一跳,好一个漂亮的女孩。
因为年轻,沉鱼的脸上还带着微微的婴儿肥,但是一双大大的眼睛,黑沉沉的看着你,似乎透漏出了无数的情绪,那么的纯洁,那般的可爱。
张砚砚在第一时间,对沉鱼产生了好感。
那个时候,她还不知道她是她的同班同学,只是草草的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她才来这个地方,是羞涩不安的,她对面前的女孩有好感,但是还没有克服那种人生地不熟的不安,主动走上前去打招呼的地步。
而令她意外的是,那个时候,沉鱼走了过来。
两人都长得漂亮,各有风姿。张砚砚温婉,沉鱼艳丽,两人在一起,照理说,同性排斥,不会产生太多的交集,但是让所有人跌破眼球的是,她们两朵花儿,居然成为了影形不离的好朋友。
只是——
现在看来,沉鱼什么时候喜欢上罗旋,张砚砚一概不知,现在回忆起来,似乎她真的错过了很多。
难怪,沉鱼会那么的关心罗旋和她的关系,每次两人吵架了,她彻夜的陪伴她,给她分忧解难。
原来以为,她是最好的闺蜜,所以在她最需要的时候,总是陪伴着她,给她温暖和拥抱。
不过,现在…
张砚砚冷笑一声。
原来,沉鱼关心的人从来不是她,而是背后的罗旋。
可笑,真是可笑。
张砚砚闭上眼睛,眼眶一阵发热,她固执的不想在这个男人的面前落下眼泪来。
她只是想到脑海中的那张艳丽的脸蛋,她现在是不是在嘲笑她呢?
嘲笑她的天真,她的傻…她居然引狼入室。
她把她当成最好的朋友,但是对方觊觎的人,却是她的男人。
尽管闭着眼睛,但是眼泪似乎已经止不住,顺着那闭着的眼角,慢慢的滑了下来。
良久,张砚砚才是睁开眼睛。
“沉烈…那次…你是怎么进了我的房间?”
现在想想,其实答案已经太明显了,但是这个时候,张砚砚固执的想要一个答案。
沉烈眸子深沉,对于张砚砚的眼泪,似乎也勾不起他的任何怜香惜玉的心理。
他只是看着张砚砚,慢悠悠的开口:“你说过的…我是一个好哥哥。”
是的,这个好哥哥,为了妹妹,什么都能做。
包括,设计她的好朋友,只为了得到这个好朋友的男人。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还要说娶我的话…你明明有千万种可能把我们拆开的…为什么独独要选择…选择这么一个…”张砚砚哽咽着,她的身体颤抖,抬头,她看着面前的男人,眼里的绝望一波高过一波。
这样的张砚砚,似乎在沉烈的眼中,就好像演话剧的演员一般。
苍白无力,丝毫不能撼动他任何的心绪。
他只是静静的说,说出一个事实:“我不会留活口。你嫁给我…沉鱼才会安心。”
“啪——”张砚砚颤抖着手,手心红通通一片,她摇摇头,看着面前的男人。
逐渐的看不清楚,因为泪水的蔓延,她的面前已经模糊了。
她颤抖着手,努力的从牙关挤出声音来。
“滚,你给我滚…我不会让你如愿的…绝对不会让你们都如愿的!”她的爱情,她要自己捍卫。

007

“张砚砚…不要说孩子气的话…更不要做孩子气的动作…”对于张砚砚的撕心裂肺,沉烈只是口气淡淡的说道。
他是一个冷静的男人,就像在这个时候,他还是淡漠。
淡漠的看着那张砚砚脆弱无助,满面的泪水。
“滚!你给我滚!我不要看见你!再也不要!”张砚砚痛,心脏那里都好像裂开了一般。但是她这个时候却不能任性的让这个男人,彻底的消失在她的世界。
为什么…
为什么,她的世界,从此灰白。
张砚砚迷迷糊糊的回到了寝室,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了太大的刺激,她在回去之后就病倒了。
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张砚砚提不起任何的精神,而电话,一直沉默着。
没有解释,或许,张砚砚想,罗旋已经不需要解释。
他的世界有了温柔美丽的沉鱼,还要她这个任性天真的傻女人干什么?或许,她是一朵娇养的别无用处的花朵,而沉鱼才是能和他生生世世相依的女人。
可是,为什么那么的不甘心。
心里苦涩的想到,张砚砚的脸颊又是滑下眼泪来。
“砚砚?怎么了,你没事吧?”寝室的另外一个大姐大从外地实习回来,也是她这几天在照顾张砚砚。
“怎么又掉泪了,怎么了?感冒了很痛苦么?”
口舌发干,张砚砚摇摇头,摇摇晃晃的坐起来,“大姐…谢谢…谢谢你…”
“哎呀,你现在这个样子还坐起来干什么…好了好了…别哭了…看你,这么大了,还不会自己照顾自己,像什么话…等等,你的烧退了,我去给你买点粥回来…有什么事情和问题,都吃了再说…”
大姐大离开了,张砚砚重新的躺会了床上。
视线瞟了旁边空荡荡的床,没有人,没有人,只有她一个人。
迷迷糊糊的,张砚砚又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耳边模模糊糊的听到了一个开门的声音,她以为是买粥的大姐大。
强迫自己抬起眼睛,“大姐,你回…”
抬眸,一脸怯生生的沉鱼出现在张砚砚的面前。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张砚砚现在还没有这么圣母,能原谅沉鱼的。
张砚砚胸口剧烈的喘息着,她抚着那急速跳动的地方,声音从喉咙深处撕裂而出,“你…你还回来干什么?”
“砚砚…”张砚砚开口了,沉鱼非旦没有走开,反而在张砚砚的床头坐了下来。
“你生病了,还是好好躺着好了…”沉鱼垂眸,口气一如既往的温柔和甜美。
“谁…咳咳…谁要你假好心…”张砚砚没办法原谅沉鱼,这个世界上,或许男人爱情的背叛让她心伤,但是友情爱情的双双被背叛却让人绝望。
张砚砚咬牙切齿,怒目看着那近出美丽如昔的脸蛋,“沉鱼…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沉鱼站了起来,没有立刻的回答张砚砚的问题,她只是起身给张砚砚到了一杯水。
张砚砚没有接,沉鱼也不在意,只是在张砚砚旁边坐了下来。低垂着头,她诉说着自己的心情。
秘密的心事。
“砚砚,事到如今,我也不想瞒你。你和罗旋是青梅竹马,而我,却对他一见钟情。那年开学报到,我第一次在校门口看到了他。”沉鱼的眸子幽深,因为陷入往昔甜蜜的回忆,这个时候,眼神带着微弱的迷茫。
“他在吻你。我从来不知道原来,被一个男人深深爱着是那么美好的事情…他在吻你,眼角都在笑…”沉鱼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张砚砚,“我好羡慕你,砚砚…那个时候,我亲耳听到了我心跳心动的声音…我想,我对他一见钟情…”
多么美好的故事啊。
也多么俗套的故事啊。
可惜,这个故事的欢乐牵涉到了沉鱼,而悲伤设计到了张砚砚自己,她感动不起来。
她咳嗽了几声,脸色灰白的看着沉鱼。
她摇摇头:“可是,沉鱼,你知不知道,你的一见钟情,结果就是对我的欺骗和背叛么?”
怎么能原谅,怎么能原谅这样动机不纯的友情。
她曾经想,她是那么的好,犹如冬天的一双温柔的手,让她的心,都暖和起来了。
可是,如今,这颗心被狠狠的摔在地上,狠狠的蹂躏。
怎么能原谅,怎么能原谅。
张砚砚的眼泪掉了下来,她摇摇头,让她滚滚泪珠顺流而下,“沉鱼,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啊…”
沉鱼面上浮现出一丝歉疚,但是很快的,这一丝歉疚被她迅速的甩开,她只是摇头,轻轻的说了一个事实。
“砚砚,我和罗旋是真心相爱…”
真心相爱!
居然是——
真!心!相!爱!
肆无忌惮的伤害被人,打着爱的名义进行背叛,这样的人,有真心么?
张砚砚摇头,她看着沉鱼,重新审视这个她认识了四年的朋友,她最好的朋友,她怀疑,她真的认识过她么?
哪怕,只有一分,一秒。
想通之后,越发的后怕。
她张砚砚,终究是识人不清。
沉鱼沉默了半秒,拿起床头的水喝了一口。
冰冷的水,似乎让她的理智更加的清醒了。
她摇摇头,继续说道:“砚砚,对不起。”
“不!”张砚砚嘶吼道:“不要给我说对不起!”那三个字,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它是世界上除了我爱你,最伤人的利器。
她不接受,一点都不能接受。
“不要!不要和我说对不起!我不能原谅你们!你们这对背叛者!你们都是背叛者!”张砚砚的人生在这一刻尽数的崩塌。她的信任,她的感情,都在这一刻,被打落在深深悬崖,再也捡不起来了。
多恨啊,多么的恨面前这个人啊。
明明他们手拉手的时候,掌心是那么的温暖,但是为什么,转身都是那狠狠的一刀插过来。
毫不客气。
□一刀,再给我说声对不起?
谁——
谁会原谅。
张砚砚撕心裂肺的哭,痛恨的骂,背叛者,都是背叛者。
沉鱼失踪沉默,只是最后,当她的临界点已经到了,她冷笑一声,站起身来。
“张砚砚,你不要口口声声都是受害者…如果你对罗旋关心多点,如果你稍微为他作想点,你就不会掩盖他的才华,让他屈就在连云市这个小地方…他是雄鹰,自然是要飞到更高的地方…而你,张砚砚,是他成长的绊脚石。”
沉鱼落井下石,狠狠的,她不知道心中的话说出来,是这么的畅快。
对,畅快。
眼瞧张砚砚挂着泪珠但是却不敢置信的眼,她忽然觉得前所未有的神清气爽。
“张砚砚,你没听错,你就是他的绊脚石,罗旋本来可以成为国内外一流的医生,但是因为你,他只能在这个城市,守着一个小小的医院过一辈子。就是因为你的自私…”
“他…他说…”他明明说,愿意的,愿意和她在这个城市留下的,为将来打拼的。
“哼!”对于张砚砚破碎的解释,沉鱼只是笑,“是,是他自己决定留下来,可是,都是因为你,因为你的牵制…张砚砚,你什么都不能给罗旋,而我能,我能陪他飞,陪他到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不为风雨和寒冰,我和他才是天生一对!”
沉鱼哈哈大笑起来,她是多么的得意啊,看见张砚砚惨白的脸。
“还有,张砚砚…”沉鱼冷冷一笑,如此明艳的脸蛋,再加上一抹狰狞的笑意的时候,都会显得那么的丑恶。
沉鱼丑恶的笑容逼近张砚砚。
“别口口声声的说我们是背叛者…要知道,从开始,背着罗旋和其他男人上啊床的人,可不是我…”
张砚砚的心口疼。
她的朋友,她曾经的朋友,在她在地狱的边缘徘徊的时候,直直的给了她一刀。
她抚着心脏,坠入地狱。
灰白的脸,荒芜的笑。
“沉鱼,那天…是不是你把我送进…”
送进沉烈的房间,也送上了死路?
沉鱼没有回答,只是笑,“砚砚,你应该感谢我…不是我,你一辈子都找不到像我哥那样好的男人…不是我,你一辈子都不能进连云电视台…你一辈子…都会被我踩在脚下…”
沉鱼笑的满足。
张砚砚的苍白,她的绝望,都让她开心不已。
原来,这些年,她做好女人,已经做的压抑,还有绝望。
爆发的快啊感,无以伦比。
“我和罗旋要去留学了,你识相的话,不要来打扰我们。因为,他现在已经是我的男人了。”
沉鱼离开了。
一口气喝光了那杯水。
张砚砚看着那属于她的水杯上明显的口红印子,一掌想挥开,但是手指动动,却发现,没有挥拳的力气。
她跌跌撞撞的倒在床上。
耳边,又是模模糊糊,一阵惊叫声。
“砚砚,你没事吧?砚砚——你不要吓我!”

008

要说,张砚砚受的刺激不小,小小的一个感冒,拖拖拉拉了大半个月才好起来。
期间,罗旋没有来找她。
张砚砚是痛苦绝望,缠绵病榻,经常是以泪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