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梦不让他打架,欧北辰就不再打架,可不找人勒索,他哪来的钱啊,想来想去,欧北辰在早起上学的时候,看到有人骑着自行车,车上带着冰棍箱子,走街串巷的卖冰棍,他眼前一亮,这不就是一个赚钱的门路吗?
田梦这天中午放学在校门口等着欧北辰一起吃饭,左等右等等不到他,没办法,只好一个人去吃饭去了,刚走了一段路,就见欧北辰骑着一个二八的大自行车,车子后边带着一个白色的泡沫箱子,正飞快的往前走呢。
心里疑惑,田梦就追了上去,拉住欧北辰的自行车直接问:“北辰,你干嘛去,我等你吃饭等了好长时间都不见你,你怎么了?”
欧北辰停下车子,笑着拍拍车后的箱子:“梦梦,这两天周围的几个村子都在忙着割麦子,中午的时候天热,我就想着批发点冰棍卖,好赚钱请你看电影啊,还有,我一个大男人,总不能老让你请我吃饭啊,我总得自己干点什么吧!”
看到欧北辰开朗自信的笑容,田梦也跟着笑了起来,很为欧北辰能够自食其力感到高兴,想了一下,田梦道:“好,那你先去卖吧,等明天了我也弄个箱子去试着卖卖,如果卖的好的话,你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欧北辰点头说了一声好,和田梦挥挥手,骑着自行车就往前边走,田梦看着小小的欧北辰骑在大大的车子上面,脚都有点够不着车蹬子,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酸酸的,咬了咬嘴辰,制止住想要往下掉的泪水,下定决心,明天一定要好好帮北辰卖冰棍。
第二天,欧北辰和田梦一起去了镇上一个做冰棍的私人的小厂子,田梦拿着平时的零用钱批发了一箱子冰棍,抱着去了镇中学的大门口,而欧北辰还是和昨天一样,走下乡路线,把冰棍卖到田间地头。
田梦费力的把一大箱冰棍抱到镇中门口,累的胳膊都酸了起来,放下之后,就开始扯着嗓子喊了起来:“卖冰棍了,好吃的冰棍…”这些还是欧北辰教她的呢,如果欧北辰不说,她都不知道卖东西是需要喊的。
这时候有好多学生还没有走出校门,听到有冰棍卖,就直接围住田梦,一个个的掏出钱来要买,还有那些住宿的学生也是,本来要吃饭的,听到卖冰棍的声音,抱着书本就跑了出来,三分五分的,一会儿的功夫,一大箱子冰棍就卖完了。
有的学生没有买到,还有点不高兴,田梦看这种情况,就和那些人说好了,让他们等一等,她再去弄点冰棍过来,数了人头,田梦抱着箱子飞快的跑到冰棍厂,又弄了半箱子冰棍来,不一会儿的功夫,这半箱子也卖完了。
田梦把箱子还给人家厂子里的人,拿了一兜子的零钱,也顾不上吃饭,找了个地方就开始数了起来,虽然卖了那么多冰棍,其实也并没有赚到多少钱,这个时候的冰棍,小根的三分一根五分两根,大根的冰砖也才一毛钱一根了,这么分分毛毛的,除去给冰棍厂的钱,一中午连两块钱都没有赚到,不过,田梦还是挺高兴的,到底是自己辛勤劳动赚来的啊。
等到欧北辰回来,两个人算了帐,欧北辰要比田梦赚的多,他骑车子,箱子比较大,装的冰棍也多,来回两趟下来,倒赚了三块多钱,和田梦的钱加到一起,足足有五块多一点呢。
卖了两天冰棍之后,就到星期天了,本来欧北辰说要请田梦看电影的,可田梦拿着自己辛苦赚来的钱,就有一点舍不得了,说什么都不去,说要把钱存起来给欧北辰吃饭的,并且,田梦利用星期天的空档,还拽着欧北辰继续卖冰棍,直嚷着攒够钱了要做别的买卖。
之后的一个多星期,两个人每天中午都不睡觉,又要忙着卖冰棍,又要忙着上学,每天放学的时候,欧北辰皮惯了,倒没觉得怎么累,田梦这个身体从小娇生惯养的,真的有点受不了,一放学连饭都顾不上吃,直接就躺床上想要睡觉。
田梦妈妈就感觉很奇怪,女儿上学有这么累吗,怎么每天看着好像觉不够睡似的,问田梦,田梦就说最近用功学习来着,每天中午看书看到忘记睡觉,开始妈妈还不相信,等着问了田梦一些书本上的问题之后,听田梦对答如流,相信了之后就开始心疼了,直嚷着学习不用着急,让田梦一定要休息好,注意身体。

第八章 期末考

时间就这么匆匆过去,等到田梦和欧北辰攒了一些钱之后,天气已经特别热了,暑期来临,学校的期末考也跟着来临。
这几天,田家爸妈的工作也不忙了,每天在家里给田梦做各种好吃的东西,田梦中午也没有时间再和欧北辰见面,不过她也不太担心,欧北辰手里有了一部分钱,应该是饿不到的。
田梦转学后第一次应对大型考试,田爸和田妈都紧张极了,大早上起来,妈妈专门给田梦煮了面条,里面还卧了两个荷包蛋,照妈妈的意思是要让田梦吃了这碗面和鸡蛋,考试好好考,考个一百分回来。
面对妈妈的一番心意,田梦虽然觉得那碗面有点多,不过还是乖乖吃完了,笑着和爸妈说了再见,背着书包就去了学校。
八十年代末的时候,各个学校的学生都特别多,几乎所有的教室都占的满满的,考试的时间做不到一人一桌,老师们也有的是办法,就是把高年级的学生和低年级的学生岔开考,田梦他们班是和五年级的学生一起考的。
田梦旁边坐着一个五年级的男同学,穿着蓝色裤子,白色的短袖衬衫,看起来干干净净的一个人,让人挺有好感的。
田梦仔细的看了看四周,老师正在讲台上拆卷子,大多数的同学都很紧张,因为这次考试关系到了每个人的升级问题,如果考的不好的话,可能是要留级的,哪个心里也是直打鼓。
“这位同学,你不要紧张啊,我是高年级的,没事,一会儿你要有什么问题不会的话,就直接问我好了。”旁边男孩子凑到田梦跟前,很好心的说道。
田梦回头笑了笑:“我不紧张,不过还是要谢谢你,祝你考个好成绩。”
很快,老师开始发卷子,卷子拿到手里,田梦不知道是啥心情了,前世今生加在一起几十年了,第一次考试啊,真是酸酸甜甜什么滋味都有。
把班级名字写好之后,田梦浏览了一遍考卷,这是数学考,看了看上面的题,都是特别简单的,田梦根本不用算的,提笔刷刷的开始写起答应来,没有十分钟,一张卷子就做完了。
无聊之下,田梦开始趴在桌子上面,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考试之前的一天,欧北辰怕她不明白考试规则,还专门告诉过她呢,不管她有多快答完考卷,都要等到三十分钟之后才能交卷子,不然的话,就和先前的田梦反差太大,而让人疑惑了。
好不容易等的时间差不多了,田梦交了卷子走出考场,看了看院子里边一个人都没有,她是第一个交卷的呢。
坐在大树底下等了好长时间,大多数的同学才交卷出来,又休息了一会儿之后,就要考语文了,田梦拿了铅笔盒回到自己座位上面,等老师发了卷子之后,就开始答了起来。
前边的问题都很容易,一会儿就答完了,等到后边有了作文,田梦看了看作文题目,想了一会儿,提笔开始写了起来。
作文题目是我的理想,这个时候的孩子们写作文都是有规范的,写出来的作文都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写我最难忘的事,几乎一开篇就是,在记忆的长河里,有无数闪亮的星光,最亮的让我最难忘的一颗就是…
中间是两个好朋友因为某种误会而吵架,最后又是因为好朋友帮了他什么忙,两个人又合好了,写我的理想,不是要做科学家,将来建设祖国,就是要当解放军或者要当农民了、工人之类的,还有写要当老师的,几乎都是千篇一律的。
大多数的学生都是读了作文书的,写起来都在框子里边,而田梦从小到大根本没有学过这些,也没有人给她制订什么条条框框,她就是想怎么写就怎么写,写我的理想,就直接写上将来要有很多很多的钱,然后什么都不做,每天吃饭,睡觉看电视,然后出去运动,就是这样,每天过米虫生活,然后和爸妈相亲相爱,一家人幸福快乐的在一起。
当然,这就是田梦的理想,她这么想了,就这么写,根本不知道她这篇作文写出来,会让老师们怎么看她。
刚写完最后一个字,田梦刚要放笔,就听到旁边的男生小声问她:“喂,必须的须,那三个撇在哪边啊?”
田梦差点笑出声来,这人,才开始的时候还信誓旦旦的说要帮她来着,她还以为这人学习有多好呢,没有想到,竟然比欧北辰都不如,起码,欧北辰也不会问出这么弱智的问题来。
小声告诉了男孩那三撇在那边,田梦又检查了一遍考卷,确定没有问题之后就交了卷子,到院子里等欧北辰考完,两个人一起走。
下午的时候,又考了思想政治,期末考就算结束了。
因为下午就考一科,考试结束的相当早,田梦他们放学的时候,爸妈他们离下班时间还早,田梦就有时间和欧北辰说会儿话了。
交了卷子,田梦到操场上开始等欧北辰出来,正坐的无聊的时候,同班的一个叫赵佳的男同学也交卷出来了,看到田梦,赵佳笑着打了声招呼:“田梦,你交卷子真早啊!”
“是吗,你交卷子也挺早的啊!”田梦也友好的笑了笑,接着问:“赵佳,你也等人吗?”
“没有!”赵佳抓了抓头发,有点不好意思起来:“我,我是看你在这里,所以就过来了。”说着话,赵佳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红色的发卡递到田梦面前:“田梦,这是我送给你的,你,希望你喜欢。”
田梦看着那只很漂亮的红发卡,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想要拒绝吧,看人家也是一片好意,可要接受吧,田梦又觉得有点不好。
“那个,赵佳,发卡很漂亮,可是,我不能要。”田梦想了一会儿,才决定要辜负赵同学的好意了。
赵佳本来挺高兴的一张脸马上拉长:“为什么?田梦,你不喜欢这个颜色吗,你喜欢什么颜色告诉我,我可以买来送你。”
“不用了!”田梦赶紧摆手:“真的不用了,我真的不能要的…”
“怎么不能要了?”赵佳似乎有点偏执狂,一心想把发卡送给田梦,看田梦拒绝,就有点生气,直接拉过田梦就要把发卡放到她手里,田梦吓了一跳,赶紧跳开,可赵佳还不死心,伸手拽住田梦裙子后边绑成蝴蝶结的带子,踮着脚拿着发卡想往田梦的头上戴。
“喂,赵佳,我真的不能要!”田梦躲着赵佳,想要挣脱掉他的手,可她越躲,赵佳拽的越紧。

第九章 退学

田梦和赵佳正在操场上拉扯,不防赵佳身后过来一个人,猛的把赵佳拉开,怒气冲冲的问:“你想干什么?”
赵佳吓了一跳,也顾不上田梦,回过头就想和这个吓他的人算帐,等到他看到来人的时候,可不止吓一跳了,简直是吓得有点屁滚尿流了,话都有点说不利落:“欧,欧,欧北辰…”
田梦看到欧北辰过来,心里挺高兴的,终于北辰来了,他肯定能把这个讨人厌的赵同学赶走,因为很讨厌赵佳,田梦就站在一边,什么也不说,希望他自己识趣,赶紧离开这里。
“你,叫赵佳对吧?”欧北辰双眼直冒火,看着赵佳,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刚才他交了卷子,来到和田梦约好的地方,就看到这么令人恼火的一幕,那个叫赵佳的人正在干嘛,竟然敢拽梦梦的衣服,他不想活了是吧?
“对,是,我,我叫赵佳!”赵佳看着好像受伤猛兽一样令人害怕的欧北辰,哪还有刚才拽田梦的气势,吓得一直往后退,舌头打着结,腿都一直在抖啊抖的。
欧北辰是气坏了,再加上他天生好斗,看到赵佳这个样子,气更是不打一处来,就这种孬种样,竟然还敢肖想他的梦梦,于是,欧北辰不淡定了,挥拳一拳打在赵佳的肚子上。
欧北辰打架打惯了,当然明白以什么手法,打身体的哪个部位,会让对方又疼又验不出伤来,他向来和人打架都是不打脸的,无它,打脸那伤势太明显,他还不想找不自在呢。
赵佳被欧北辰这么一拳打过来,连反应都没有反应到呢,就感觉肚子一阵疼痛,紧接着就倒在地上,双手捂着肚子,哎呀哎呀的直叫唤。
“我告诉你,今天给我记仔细了,梦梦是我的人,你以后少打主意。”欧北辰又过去踹了两脚,还有点不解气,提起赵佳的衣领来,还想再揍一顿,结果是,田梦有点看不过去了,赶紧过来掰开欧北辰的手,小声劝告着:“北辰,算了,我也没什么事情,你打两下就算了,大家都是同学,打重了不好。”
既然是田梦过来求情,欧北辰不可能不给田梦这个面子,恨恨的扔下赵佳,过来牵了田梦的手朝着赵佳阴沉的笑了起来:“姓赵的,你看到了吧,以后给我离梦梦远一点。”
扔下这句话,欧北辰转头温柔的看着田梦:“梦梦,等急了吧,我带你出去玩好吗?”
田梦无奈的摇摇头:“你啊,又弄成这样!”说着话,把欧北辰刚才因为揍赵佳而弄皱的衣服扯平了,掏出手绢来给他擦掉脸上的汗,这才又笑着牵回欧北辰的手:“我们走吧,一起回家!”
“好!”欧北辰扯开嘴傻笑着:“一起回家!”
一路上,欧北辰不停的看着田梦傻笑,梦梦刚才说的可真好啊,一起回家,家呢,有他,有梦梦在的地方就是家。
田梦和欧北辰一起在欧家玩了一下午,说是玩,其实也是两个人一起把欧北辰的房子打扫了一遍,每个房间都打扫干净,之后就是一起坐在欧北辰家院子的一棵很大的槐树底下一边纳凉,一边时不时的说点什么。
一下午的时间很快过去,等到第二天的时候,田梦早早的来到学校,她因为平时上课很乖巧,再加上长的也好,老师们都挺喜欢她的,这次考试完了之后,别的学生都能休息两天,而田梦被老师点名,让她来帮着看考卷。
那个时代,能够被老师点中看考卷,那是一件多么光荣,多么令人骄傲的事情啊,可惜的是,田梦可不知道这个,她就是可惜又少了一点和欧北辰在一起的时间。
田梦看卷子特别的快,她记忆力惊人,只看了一遍答案就记在心里,然后拿了一叠卷子用红笔批了起来,一道道的题目看过去,几乎都没有停顿过,不一会儿的工夫,分给她的卷子就看完了。
拿了卷子走到另一边何老师的桌子旁边,田梦想把卷子交上去,刚走过去,就看到何老师和王校长在那小声的说着什么。
走到跟前的时候,就听何老师小声说道:“王校长,不是我说,那个欧北辰也太不讲理了,昨天还把我们班的赵佳打了一顿,你说这每天打架惹事的,学习又不好,真是我们学校的一大害。”
“行了,老何,别抱怨了,我还不知道吗,你说就他父母那样的,能教出什么好孩子来,这就是我们经常所说的,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上梁不正下梁歪啊!”王校长推了推眼镜,拿笔划了两道题,也开始抱怨起来。
“还不是王校长心太软了,要我说,这样的学生,干脆让他退学算了,留在学校还不知道再惹出什么祸来呢。”何老师皱皱眉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王校长听了这话,侧头想了一下:“你这话说的也对,欧北辰他们班主任也来反应过了,表示教不了这孩子,这段时间欧北辰又不断的惹祸打架,这人也是不能留了。”
田梦抱着卷子,听着两个老师在这边谈论欧北辰,心都跟着提了起来,听到王校长要让欧北辰退学,田梦就急了,赶紧把卷子交过去,小声的对王校长说道:“王校长,我把卷子看完了。”
“哦,田梦啊!”王校长和何老师这才看到田梦,均抬头看着田梦笑了起来:“这么快就看完了啊!”
“嗯!”田梦点点头:“我把答案背过了,这样看起来会比较快一点。”
“呵呵!”何老师笑了起来:“还是我们田梦会做事,知道磨刀不误砍柴工的道理,比别的同学要强多了。”
田梦心里着急,就勉强笑着应付了何老师几句,又领了一些卷子到旁边看了起来,这次她哪还能静下心来看考卷,满脑子都是欧北辰要退学的事情,这万一要是让欧北辰退学了,那以后他可怎么办呢,十岁的小孩子,不上学能干什么,虽然说田梦并不看重什么学历,可是不管做什么事情,知识是一定要有的,就欧北辰这种文化程度,如果不上学,以后是很难出人投地的。
还有就是,田梦怕以欧北辰的脾气,如果被退学,说不定一气之下又混了**呢,她现在好不容易让欧北辰不打架或者少打架了,可不能就这么着功亏于溃啊。

第十章 讲情

上午看完了考卷,下午田梦跑到欧北辰家,把欧北辰从家里拽出来,到商店买了饼干还有一点水果,让他提着,两个人一起去了王校长家里。
田梦中午吃饭的时候,问了爸爸:“爸,如果你想求什么人,应该怎么办?”
她是想去求求王校长,让她别让欧北辰退学,可田梦不知道怎么求人,怕自己做不好,想来想去,就问了她认为经验丰富的田宏伟。
“求人啊!”爸爸笑着拍拍田梦的头:“求人就得在人少的情况下,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否则那个被求到的人一定会不同意的,还有啊,要带礼物去,还要态度好一点,尽量姿态放低一点。”
“老田,说什么呢,梦梦这么小,你和她说这些干嘛!”妈妈一边吃饭,一边很不赞同的看了爸爸一眼。
“呵呵!”爸爸笑了笑:“会燕啊,梦梦也不小了,你不能这么总是什么都替她做好,有些事情也该她了解一点了,不然以后怕会成了书呆子。”
就这么的,田梦知道该怎么做了,就硬是拽着欧北辰提了礼物找到王校长家里。
王校长家离欧北辰家倒不远,过了一条马路,转个弯就到了,田梦敲了门,正好王校长在家,开门见是田梦,就笑着让她进来,等看到田梦身后的欧北辰的时候,王校长的脸色就有点不太好了。
“王校长,对不起啊,大中午的还来打扰您!”田梦进屋之后,先是深深的鞠了一躬,她心里一直记着爸爸说的态度好,姿态低的话。
欧北辰站在一边,冷眼旁观,看到田梦对王校长鞠躬,心里很不好受,过去就把田梦拉到他跟前,闷闷的说:“梦梦,你…”
结果,欧北辰的话被田梦一个眼神打断,田梦回头,看到王校长一脸惊奇的看着她和欧北辰,赶紧笑了起来:“王校长,我和北辰过来是想向您求个情,您可不可以不要让北辰退学。”
王校长没有想到田梦竟然是来给欧北辰求情的,心里震惊到不行,据她了解,田梦家刚搬来这个镇上不久,她和欧北辰是怎么认识的,而且看两个人的样子,好像还是很要好啊。
“哦?”王校长挑了挑眉,很感兴趣的看着田梦:“田梦,欧北辰整天打架生事,我们学校的同学谁都不敢和他在一起,你就不怕他吗,还带着他来求情?”
难怪王校长会好奇,田梦怎么看都是那种很乖巧的好学生,而欧北辰整个一不良学生,家世差到烂,每天脏兮兮的,学习又不好,脾气暴燥,还凶狠的很,这两个人怎么看都不搭调啊,怎么会弄到一起呢?
“王校长,没有哪一个人是生下来就坏的,北辰他只不过是脾气很不好,其实他也不想打架的,就是别人老是招惹到他。”田梦看了看王校长,一脸严肃的说道:“还有,北辰爸妈离婚的事情想必您也知道了,他现在没有父母管束,如果离开学校,您想想也知道,将来会是什么样子,难道王校长就因为某个学生一时的错误,而放弃管教,让他退学,之后留给社会一个…呃,好个词我不想说,我不想那么形容北辰,不过,我还是再次请求您,不要让北辰退学。”
田梦的这番话说下来,让王校长更加吃惊,这话怎么都不像是只有十岁的小孩会说出来的,而且看田梦对欧北辰的关心不像是作假,最让王校长惊奇的还是欧北辰,田梦在这边和她说话,欧北辰竟然都不插言,也没有不耐烦的表情,这要是以往,真是想都不敢想的。
“田梦,不是校长不通情理,而是欧北辰,以前学校也不是没有管教过,可是他一点都没改,这段时间反而变本加厉,让我们没有办法了,这才会…”王校长眼角含笑,慢慢的说着,她现在倒是对田梦这个小姑娘有了兴趣,想要看看她会怎么说服她。
田梦赶紧又鞠了一躬,起身的时候满脸的坚定:“对不起,王校长,我再一次替北辰向您道歉,对于他给学校造成的不便我真的很抱歉,北辰也是这样。”
说着话,田梦拽过欧北辰来,硬是按着他的头,让他也给王校长鞠了一躬,王校长先前还担心欧北辰会不耐烦的去打田梦,一直紧张的注视着他们俩,没想到,欧北辰一点都没有反抗,虽然有点不情愿,可他还是乖乖的照着田梦的方式做。
“王校长,我向您保证,只要您不让北辰退学,他一定不会再打架了,而且我还向您保证,北辰以后一定会努力学习的,一定会做个好学生。”田梦努力维持笑容,伸脚踢了踢欧北辰,让他也说两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