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她竟然忘了压低声音,赶忙噤声竖起耳朵仔细的听着,好在外面没有任何的异常,调皮的吐了吐舌,“好险,好险!”
小狗在花芸怀中蹭了蹭似是感染了她的兴奋,小尾巴左右甩了起来,嘴里发出类似撒娇的哼哼声,惹得花芸坏笑的柔乱了它一身顺滑的白毛。
一人一狗在黑暗中无声的玩闹,知道天亮才昏昏睡去,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是花芸最开心最放松的一晚。
“去偏殿?”花芸挑眉的看着前来请她的侍女,那个轩帝又在玩什么花样,竟然让她去偏殿进餐。
“是的。轩帝殿下一向不喜欢等人。”侍女高傲的说着,有些鄙夷的看着这个黑发的奴隶。这么卑贱的奴隶得到轩帝厚爱,而她竟然不知感恩,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好。”花芸也没有废话,自动忽略侍女的神情起身跟着侍女穿过走廊去偏殿进餐,是福是祸她接招。
“轩帝殿下,人带到。”侍女微微行礼后,退了出去。
刚一进去,立刻感受到不同的目光扎上她的身体,抬头,迎上探寻目光的主人,浅米色的头发,淡米色的拖地长裙,秀气的五官,文静的眼眸中有着不易察觉的探寻,而这探寻也只是一闪而过很快消失无形,就好似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仔细观察完这个人,终于将目光转到一旁犀利不屑眼光的主人身上,金黄的头发,妖艳的姿色毫不掩饰她眼中的不屑。
两眼扫过也大概明白这两个女人的性格,此时才看向坐在正位的段戎轩,正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玩味笑容,盯着她,他的旁边坐着的正是袁缘。
旁边服侍段戎轩进餐的侍女将花芸引到桌子的末座,面前摆了一只叉子和一个小碟。抬头,桌子中间放了一大盘烤得香气四溢的羊排,点缀着各色的蔬菜水果,看起来格外的诱人。
“怎么让这个下贱的奴隶与我们一起进餐?”金黄色头发的女人一脸的嫌恶,不满的挥动着手中的手帕像是在赶一只肮脏苍蝇一样的鄙夷。
“我要叫什么人与我同桌还需要经过你的同意吗,艾莉?”段戎轩好似不在意的问道,眼中的冰冷吓得金发的艾莉一个哆嗦赶忙闭上了嘴,老老实实的坐在那里。
“轩帝,我们可以吃了吗?人家好饿…”袁缘柔柔的拉着段戎轩的衣服,撒着娇。
段戎轩轻轻宠溺的拍了拍袁缘的脸颊,拿起自己的叉子,随意的叉起一块儿羊排,在眼前细细的端详着,仿佛他眼前不是一块儿普通的羊排,而是一件稀世珍宝。
“这块儿羊排肥瘦正好,丝丝入味,而我也只是碰巧拿到,不知道你们谁想要我手中的这块儿?”说着,将手中的叉子一放,手还没有完全退回去,三只好看的手同时伸向那支叉子。
刚刚三个风情万种的女人竟然全都不顾形象的抢起那块儿被段戎轩称赞过的羊排,你争我夺好不热闹!
花芸一愣,这样的场面让她心底一酸,同时一份怒意莫名升起。这个段戎轩果然不是人,他非要看自己身边的人极力讨好他,他才舒服吗?一块儿羊排,只用了一块儿羊排,就让三个女人全然抛弃自尊,在餐桌上抢食。
她们是人,不是路边饥饿的动物,为什么要这样糟蹋她们?
难道…他喜欢这个样子?喜欢看到所有人因为他的话而变得卑微,喜欢别人因为他的行动而变得低贱?!
段戎轩,他简直就是个变态!
压下心中的怒火,她不想参与进去,只要快点想办法让她和袁缘逃离这里就好了。花芸伸手拿起叉子静静的吃着桌子上的一大盘羊排,好像周边“热烈”的气氛与她完全无关,就在她快要吃饱的时候猛然听到一声兴奋的高呼:“我的,是我的!”
“袁缘真是棒!”段戎轩一把揽过袁缘深情的吻了下去。深邃的目光却没有落在袁缘的脸上而是盯着在一旁默默进餐的花芸,里面冷戾光芒闪现不已。
叉子一放,花芸起身如常的离开,那场争夺羊排的戏码在她的眼中根本就是一场闹剧,不屑至极。
“轩帝?”猛地被推到一旁的袁缘不解的看着匆匆离去的段戎轩,柔声说道,“今日轩帝很反常啊。”
“妹妹看出来了?”浅米色头发的美女--奇玥含笑说道。
“谁看不出来,竟然让这样一个下贱的奴隶与我们同桌,真不知道轩帝怎么想的。轩帝不是最讨厌下贱的奴隶吗?!”艾莉气恼的扭着自己的手帕,把手帕当成了花芸,恨不得绞碎她。
“也许轩帝找到新的玩具了。”袁缘起身有礼的说着,“姐姐,我有些不舒服先告退了。”
“好,妹妹慢走。”奇玥含笑说道。
“哼!我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人来玷污殿下的尊贵!”艾莉娇叱一声,也一跺脚转身离开。
“你干什么?!”花芸刚刚推开卧室的房门,猛地被人压倒在地,双手被反剪在身后,巨大的力道差点扭断她的胳膊。
“你怎么不抢那块儿羊排?”她就这么不屑他的东西吗?
“为什么我要放弃一桌子的美味去抢你手里的一块儿?”这种得不偿失的事情,只有那些被他迷昏头的女人才会做?不好意思,她是个商人,不是等他宠爱的妃子!
“你到底是谁?!”段戎轩手上用力,满意的看到花芸无声的皱眉。这些话绝对不是一个奴隶可以说出来的。
“奴隶!”
自暴自弃又带着自嘲的话,让段戎轩似乎再次见到广场内那倔强的人,危险的眯起的眼眸,看着坚毅的黑眸上蒙着一层空空的失望,一把抓过花芸如墨的黑发,低头,霸道的吻上粉红柔软的唇。
灵活软热的舌霸道而不容拒绝的顶开花芸的唇,深入到她的口内,细细的品味着她的每一份滋味,企图纠缠上她的丁香小舌。

 

 

第八章 想要征服

毫不犹豫的奋力咬了下去,殷红顺着两人的唇蔓延,流下、滴落在地,而段戎轩根本没有放开的意思,依旧混着血水在缠绕。
花芸眉头一皱就想再次用力咬下,但她的动作远没有段戎轩的手快,下颚猛地的钳住,动弹不得,只能被动的接受着他的侵犯。
“好狠的女人。”段戎轩终于放开花芸,轻轻的擦拭着自己唇上的血渍,一个小小的咒语过后,伤口全无。
“厄…”花芸反胃的趴在地上,剧烈的呕吐着,血水缓缓流下,身体不知是气还是羞得发颤。
“女人,你就这么讨厌我的碰触?!”花芸的反应彻底的激怒了段戎轩,上前一拉花芸的头发迫使她与他面对面,要知道这个世界有多少人奋不顾身的要爬上他的床,哪怕只是被他多看几眼,他们也会感到万分荣幸。
该死的女人,总是可以轻易的激起他的怒火。
“对!”花芸大声的呵斥着,用手背奋力的擦着自己的唇,像是刚刚被什么肮脏的东西碰过,大力的摩擦下粉红的唇色变为苍白,“很恶心,就像是踩了大便一样的恶心!”
啪--
一掌,直接将花芸打到一旁,脸颊迅速的红肿起来,刚刚擦干净的血水再次顺着嘴角流下,段戎轩全身罩着寒气,一步一步带着杀气逼近:“女人,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放肆?!能攀上我,是你莫大的荣幸!”
“哈哈…”花芸仰头大笑着,猛然一收笑意,双目炯炯盯着段戎轩,“伟大的轩帝殿下,你别忘了,是你千里迢迢将我带来,好吃好喝好伺候。到底是谁要攀附谁?!”
“你…”第一次有人敢这样对他说话,大不敬的话竟将段戎轩问的一愣,硬是找不出话来反驳。
“我下贱?我卑贱?我是奴隶?”花芸冷笑着,丝毫不掩饰眼中的嘲讽之意,“真是不明白,这么‘高贵’的轩帝为什么要这样厚待一个奴隶?平易近人?不会吧,轩帝不是一直高高在上,等级观念极强之人吗?这些原因都不是,那只有一种可能…”说着顿了顿,上下不屑的打量着段戎轩,“恐怕是骨子里比我这个奴隶还要卑贱吧!轩帝殿下!”
“如果你想激怒我,那么、我要告诉你,奴隶、你成功了。”好听如天籁的声音里是说不出来的阴寒。
“激怒你?”花芸不屑的冷笑,“你要自大到什么时候?”
“敢说我自大,你倒是第一个人!”漂亮纯粹的眼眸危险的眯了起来,身上越来越强的杀气逼迫着花芸。
“总希望让身边的人围着你转,看到他们在乎你,就开心的不行。真不知道你是从小缺乏关爱没有安全感还是只有别人狂热的迷恋你才能肯定自己的价值!”毕竟是久在商界,很轻易的一眼看穿表面的现象,饭桌之上,段戎轩的那种表现,轻扫两眼就能明白,这个段戎轩变态的贵族心理。
“你的意思是说,其实我是一个连奴隶都不如没有自信的家伙?”段戎轩的话说得很慢又很轻,似乎是朋友之间的亲密交谈,但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发怒的前兆。
“不是吗?看着她们围着你抢你的宠爱,在你的面前丑态百出,只为博你一笑,你不觉得你很变态吗?”她从来就没有想过会看到袁缘那个样子。那时的袁缘是商界中众星捧月的天之骄女,如今竟然为了博得段戎轩的宠爱将自己降低到这种地步!
不,袁缘只是做戏,只是在麻痹段戎轩,好为以后的离开做准备。
对!一定是这样的!
从小袁缘就比她圆滑,不像她一样直来直去,袁缘一定有后招!
段戎轩一愣,旋即暧昧的笑着又是自负到极点的表情:“怎么?得不到我的宠爱,你嫉妒了?”伸手过去,啪的一下被花芸打开,眉头一皱,一掌甩了过去,迅速的将她双手反剪在身后,迫使她面对着他,“怎么看到所有人都讨好我,被我关注,你心里不舒服了?是不是也想成为她们中的一员,却又强撑着面子不愿意承认?女人,要学会放软才能得到我的疼爱。”
“无耻!”花芸怒骂道,一个人怎么会无耻到这种地步?!
“哈哈…”看到她眼中隐忍的怒气,他的心情霍然大好,“你怎么样?要不要像我的妃子一样,好好的想想怎么讨好我,也许我会不计前嫌的宠爱你。”
“在我的眼里,你连奴隶都不配!”他有什么?无非就是世袭的高贵血统,就因为这些先天的优越条件在这里作威作福,这样的人有什么了不起?!
“你的意思是配的上你的只有奴隶?要是找上几个奴隶陪你一起玩、玩…你是不是会很开心…”说着,修长的手指顺着花芸圆润的肩头,暧昧的下滑,反复的摩挲着,满意的看到白滑的肌肤上冒起的鸡皮疙瘩以及轻轻的颤抖。
她也有怕的时候吗?!有意思!
他哪里知道花芸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对他的极度厌恶。他的话引起她对过去不好的回忆,暴呵直冲出口:“滚!”双臂奋力一挣,全然不顾那样的动作会使她的手臂断裂,猛然的用力,竟挣开段戎轩对她的桎梏。
双眼赤红隐隐的蒙着一层水雾,坚韧中有着一种另类的脆弱妖娆,竟然让段戎轩看得一愣。
“女人,你完全可以成为她们中的一员,享受被万人敬仰的尊贵。”她的美是他从没来没有见过的,坚韧却脆弱,柔中有刚、刚中含媚,比他所有的妃子都特别…的吸引他。
“哈哈…”花芸仰头大笑,笑到不能自已,笑出了眼泪,“这是我听过最可笑的笑话!”他以为他是谁?轩帝?也许在别人眼里是人人想攀附的高贵,不好意思,他的这块儿金字招牌在她的眼里一文不值,极其鄙夷!
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女人,她的不屑、她的厌恶毫不加掩饰的表露在外,明明就是这个世界最卑贱的奴隶,她有什么资格来嘲弄他?
霍地,眸中精光一闪,冷笑着:“女人,你是在以这种方式引起我的注意吗?”段戎轩不得不承认,她确实达到他的目的了。
“这就是你们贵族的自大症吗?”为什么他就不能觉得她是真的讨厌他?!果然这种生下来就高高在上的人,脑子都不正常!
厌恶是厌恶但还是快速的退到自认为安全的距离,离他太近怕被传染上疯病。一顿的明贬明骂,反倒让段戎轩对她兴趣大增,看他眼中一闪而过那种猎人见到猎物时的玩味眼神,花芸心中警铃大作,不停的暗骂,该死的变态!
看着他一步一步的逼近自己,带着实质性的寒气,明明冻得她通身冰冷,后背却不由自主的留下了汗水,紧张的向后退了几步,直到身体抵住墙,再无可退之地。
白的近乎透明的手指慢慢的伸向她,带着巨大的压迫感…

 

 

第九章 误入魔城

“轩帝殿下,他们回来了。”一声侍卫的通报,让段戎轩动作一顿,脸上表情变了变,手指捏住花芸的下巴,“你的运气真好呢,奴隶。”
冷冷一笑,身影霎时消失,要不是空气中还残留着他身上的寒气,花芸差点以为刚刚的一切只是自己的幻觉。
长舒一口气,竟然有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纵然再怎么厌恶段戎轩,但是她不得不承认,他身上的压迫感让她感到害怕。
“跟我来。”一个侍女端进一盘水果,伸手给花芸看了一个小小的耳环,转身出了房间。
花芸眼睛一亮,耳环正是袁缘平时戴的,赶忙起身,刚要离开突然脚下一点点拉扯引得她低头,只见那只白白的小狗奋力的扯着她的裙角,黑白分明的眼中有着乞求。一笑,蹲下身来,伸出柔荑轻轻的抚摸着小狗的毛茸茸的头:“乖,我不能在这里一辈子,只有离开了才能想办法回到我自己的世界去。”
奋力的向后坐着,两只小小的前腿绷得笔直,含糊不清的呜咽,小小的眼睛竟然有湿气泛出。
心头莫名一痛,爱怜的低语:“你也不喜欢这里吗?要不跟我一起走?”伸出手就要抱它,却没有想到小家伙一下子跳开。花芸不解的皱眉,怎么了?
“快一点,不然会被人发现的!”侍女探头进来,催促着花芸。
“你跟不跟我走,没有时间了。”花芸看了一眼犹豫不决的小狗,终于在它一直后退的动作中站起身来,最后爱怜的看它一眼,转身离开。
空荡荡的房间,小狗站在房中央低声的呜咽着,憨态可掬的小脸上,全是委屈。
花芸跟着侍女一路行来,七拐八转竟然没有碰到一个人,直到走出大门,来到一辆马车前,花芸转身问着侍女:“袁缘不会有事吧?”
“放心,王妃自有安排。”
知道现在不是浪费时间的时候,花芸上了马车,看着白色的城堡变得越来越小,心中的念头也越来越坚定,袁缘等我,我一定很快回来!
“我只能送你到这里。”马车夫勒住马,回头对着花芸说道。
“谢谢。”花芸也不废话,利落的下了马车,能冒着生命危险将她送到这里,可见袁缘已是尽了最大的努力。目送着马车走远才仔细查看所处的环境。
眼前一道窄窄的峡谷通道,碎石铺地,左右两侧都是高耸入云的石壁,向后则是来时的路,如今唯有向前。
峡谷极窄,仅能容一人通过,没有想到,穿过峡谷一片森林闯入眼帘,郁郁葱葱,分外的清新。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一直处于压抑的氛围中,骤然出现的绿色,将黑色的阴霾一扫而空,近乎贪婪的呼吸着清新的空气,淡淡的泥土芬芳中夹杂着青草的清新,洗涤着五脏六腑,分外的舒畅。
一脚踏进树林,霍地景色大变,一派明媚舒适的树林陡然之间,浓雾涌现,惊愕的回身,身后的道路早已被浓雾封锁,试探着向来时的路走了几步,依旧身处浓雾之中,路、凭空消失了!
挑眉,忍受着满是霉腐的气味挤压着她的胸腔,伸出双手,摸索着回身向前走着,厚重的雾,竟连一米之外的东西都看不到,白蒙蒙的一片压抑着呼吸。
脚下是崎岖不平的泥泞小路,杂草、枝蔓和着碎石蔓延,不知道前方有什么东西,也不知道她能不能走出遮天盖日的浓雾。在一瞬间,仿佛有一种被隔离在世界之外的感觉,恍惚中,似有回到了童年被人抛弃的时候。
猛地甩了甩头,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怎么还有闲心想这个。稳下心神,继续向前摸索着。哪里知道她此时的所有动作都被人看得一清二楚。
“蓝琳大人,需要我们过去…”侍卫讨好的谄笑着。
“笨蛋,你们想打扰魔帝殿下吗?”蓝琳凤目一转,侍卫赶忙噤声,“而且,那个地方只有想死的人才会进去。”
蓝琳静静的看着水晶球,看着花芸在浓雾中穿梭缓步前行,突然浓雾中的花芸身体一沉,似是掉进深洞之中,蓝琳眼中光芒一闪,不可思议的惊呼:“怎么会?”
身体迅速的下滑,连一点反应的时间都没有,急坠!强大的失重感让她莫名的产生一种恐惧,大睁的双眼看不到脚下漆黑的地方通向哪里,只知道身体在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快速的下落,伸手出去竟然碰不到一点实物。
凝聚心神,缓缓的闭上了双眼,任由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快的下落,也许下一秒就是粉身碎骨的时刻,没有恐惧、没有不安,整个人是空洞的存在着,以不变应万变。
噗通--
巨大的冲击力,直击水面,溅起巨大的水花,让刚刚还在水中悠然自得的男人吓了一跳,谁这么大的胆子竟敢闯入他的地方?
眯起好看的丹凤眼,透过水面邪冷的盯着几乎要沉到水底的人影,没有任何的挣扎,奇怪的反应,让他挑了挑眉,难道是死人?
看着静静浮上水面的人,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的恐惧,安详的闭着双眼,似是沉睡。一头黑若泼墨的长发漂浮在水中,像是最好的墨汁渲染在宣纸之上、迷幻。
好似是被什么东西吸引,不由自主的伸手缠上那丝柔的黑发,哪知刚刚碰到,霍地,一直安静的人猛然睁开双眼,黑色的眼眸竟似黑曜石一般的纯粹、胜过星星一般的灿亮,一瞬间,他的心头一震,似有什么东西霎时破裂。
好痛!她刚刚被什么东西蛰了?
“醒了吗?”无比低沉的声音仿佛是来自地府的最深处,直接透过她的身体在她内心深处穿越,说不出来的幽暗,又带着无力伦比的诱惑。
而这样好听诱惑的声音,却让花芸产生了莫名的恐惧和绝望…
无边的恐惧带着巨大的压力,冲击着她的每一根神经,坚韧的意识在这一瞬间竟似要崩溃坍塌…
不由自主的大口的喘息、颤抖,心跳剧烈…
周边柔柔的包围着她的水,此时仿佛也化成了一支支的钢针深刺她的每一条神经,全身不停的战栗着,如同风中的落叶。
为什么?
她到底在怕什么?
从未谋面,为什么她要害怕,这种发自心底的恐惧到底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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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替人顶罪

“竟然无视我的话…”仇沧生气的用修长的手指钳住花芸的下巴,而躺在水面上的花芸却因他的突然碰触发出一声惨叫。
身体一动,不顾岸边碎石割破肌肤,逃离仇沧对她的桎梏。
仇沧奇怪的看着花芸奋力的游到岸边,气喘吁吁的爬上岸,湿漉漉的衣服毫无保留的勾勒出她完美的身体曲线,看得他喉头一紧,竟然有了干渴的感觉。
爬上岸,花芸回头看向水池中半浮半立的男人,漆黑的长发披散在水中,在如墨的长发包裹下是精壮苍白的身躯,绝美的脸丝毫不逊于段戎轩,只是他们一个美得纯粹如同天使,一个美得妖冶好似恶魔。
“这么多年来你是第一个活着进来的人类。”仇沧的身体慢慢的脱离水面,凌空的浮立在水面之上,邪魅的眼眸玩味的看着在岸边轻轻颤抖的人类,这种可以操控她情绪的感觉,让他热血沸腾。
下一秒,他已经站在她的面前伸手抚上那看起来光滑的脸颊,果然触感如他想象的一样美好细腻,满意的轻叹一声,细细的轻抚着。
“别碰我!”原来不是她的幻觉,冰冷的手指轻轻碰触她肌肤的时候,就在那一刻,所有以前被她刻意忘记不堪的记忆如浪袭来,快速的后退想逃避这不堪的回忆,一个不稳跌倒在地,刺破了肌肤,鲜血淋淋。
“好甜…”仇沧深深的呼吸,捕捉着空气中的味道,好久没有闻到让他这样心醉的气味,静静的凝视着花芸身上的血渍,又看了看自己的手,一笑、恍然大悟,“我的运气真好,竟然是与我如此契合的阴性女人。”
花芸突然觉得自己最近一定是在走背字,莫名其妙到了这个乱七八糟的世界不说,遇到了一个自负的变态狂段戎轩,好不容易跑了出来,又碰到这么一个疯子。难不成自己要去庙里算一卦?看看怎么解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