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君策,隐身贵女 作者:浣水月
〖第一卷:沈容篇〗
他是她的夫君,却因她再无利用价值,下令夺她性命!
他们是她的亲人,却也是害死她胞兄、亲娘的凶手!
而她,在所谓亲人的挑唆、利用下,害死了唯一真心待她、疼她的姐姐。
垂死之时,她抛出一颗仇恨的烟花,让所有她恨的人为己赔葬。
假如一切回到恶梦未始前…
*
〖第二卷:沐容篇〗
浴火重生,她是战神之女!
为登基成帝,他娶她为妻,却在功成之后剜她双眼,屠她满门,囚入冷宫。
灭族危机,她力挽狂澜,带着家族逆转宿命。
然而,她才惊异地发现:自己是局中的一枚棋子。
他野心勃勃,能谋万里山河,却独谋划不了她的心,相见不相识,三次缘错。
他如春花秋月,拥有角逐天下之才,却放弃所有相伴在侧,然三生石上镌刻的非她之名。
*
〖第三卷:凤九篇〗
忘川河畔,她刻下他无数的名字,却在轮回中忘却自己之名。
万世轮回,一世比一世痛楚悲惨的死法,逼她疯狂痴癫,却深记所爱的他。
她是地府最痴情的鬼,也是冥界流传万世的仙。
万世寿尽,终是魂飞魄散,她第一次在灰飞中露出最美的笑。
*
飞升成仙,为安身立命,她掩藏真我低调生活,隐敛光芒,一双素手暗搅风云。
千年谜团,万世苦难,她弃掉纯善,步步为营,暗找真相。
然,情缘迟迟至。
他,因一支《逍遥曲》爱上恣意纯真的曲子主人,情误情殇,令她万世沉陷终至魂飞魄散。
他是一粒种子,听着她的心事,为情而生,为她而活,前因后果之中却注定错肩而过。
他是仙境之主,对她一往情深,以命换命,上天入地,也只为护她周全。
*
曾经,她是地府的万世传说,她的故事感动了六界无数苍生。
现在,忘川河畔有一条石河,每一块石都有她刻下的名字。
如果你用她刻的石,满怀处罚地磨去上面的字,刻下你与所爱人的名,就能拥有三世良缘。
于是,东极仙境所掌冥界比月老宫还灵验。
*
上半部慢热,下半部烧脑,真相和感情在后半部!敬请亲们追文!
主要人物:沈容/沐容/凤九/九音
风格:正剧
结局:开放式
情节:暗恋成真,斗智斗勇
男主:冷峻坚毅型
女主:媚惑型
背景: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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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庵中丑妇
大周宝华年间,京城无欲庵。
沈容衣衫单薄,握笔的手因为冷而不停地打颤,目光久久看着窗外,又见雪花,冬天到了,春天也不会远。可她再也感受不到春天的温暖,原来那些人待她好,也仅仅是因为她还有利用价值。
而她也绝非真的一无所有,她心中还有太多的疑惑,她等了数年的人至今未能出现,这个人是她在这尘世最后的牵绊,她想把自己拥有的一切都交付给她。
这人,便是她的同母胞姐。
难道这世间全无真情?
她不甘心,姐姐说过,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舍弃她,她已有五年多没见到姐姐,姐姐真的不要她了?
一年又一年,一些她原瞧不明白的事如今也瞧了个分明。
昨日,董府女眷来庵中上香,而她彼时正趴在地上擦拭佛殿的石板地,四姐姐沈宝像看乞丐一样瞟视,故意令丫头在她擦拭之处踩了几脚,那脚印上是狗粪,而她需要用手才能擦拭干净。
主持师太说过:佛殿最是圣洁,不能沾上半点污浊,尤其是世间脏浊更不能有。
几年前,因为她打扫的佛殿出现了粪便类的污物,便被重罚关入庵中杂房,饿了整整三日,险些没将她饿得咽气。
姐姐此刻是她坚强生活下去的信念,只要活着,她相信有一天姐姐定会出现。沈宛正待抄写经书,低头时,只听外面传来一声大过一声的呼唤,那个曾经温暖而熟悉的男声,早在五年前就变成了魔鬼般的刺耳:“沈氏阿容,你可知错?”
知错?
她最大的错就是听信了堂姐沈宝的甜言蜜语,信了沈宝待自己的真心,最大的错便是借着沈宝有孕将她抬入董府,看着她夺去夫君、婆家人的宠爱。
董绍安携着两名孔夫有力的婆子迈入院中,这个时辰,所有庵中的尼姑都应在前院礼佛早课,可今儿却唯独留她一人在屋里抄经。
董绍安眼睛血红,咬牙切齿,满含厌恶地看着她的厢房,她出了房门,站在院内,他道:“昨日宝娘上香回府被邪物所惊,动了胎气,思虑一番,定是你这毒妇在庵中不思己过,日夜诅咒所至。”
她被囚无欲庵,五年来从来不曾迈出庵门一步,因无欲庵是京城权贵各家所建,而她更是长顺候府的休离弃\妇,更是被她们变着方儿地欺辱,每日有抄不完的经书、干不完的庵中活计,一日能睡足三个时辰便能心满意足,他却说出这番话来。
她不过与沈宝对视一眼,便能令对方受惊动胎,若她有此等本事,她定要沈宝死上十回。
只因,他曾赞她“顾盼生辉”,在她被贬为妾时,沈宝借故用一把石灰撒入她脸,还故意令人取来清水擦拭,生生害得她的双眼被毁,从此在她的眼里世间万物都被染上了一层血色,美丽的双眸变成了充满血丝的兔子眼,那一把石灰险些害得她失明。
只因,他曾说她“纤手无骨”,沈宝便不停地派下各种活计,令她在冬日浆洗,令她在夏日劈柴,也致双手粗糙不堪,冬皲夏枯,明明不过双十年华,却宛如六旬老妪的手。
只因,他夸她“音若夜莺胜清泉”,沈宝便灌下半碗芨芨草药汁,将她的声音变得嘶哑难听胜老妪。
五年前,她被人算计,说她不守妇道与人通\奸,被董府上下抓了个正着,而她也被董家赶回沈家,沈家早在她被贬妾侍那日不再认她,她无脸再见姐姐沈宛,可又切切地盼着沈宛能出现救她。
她曾那样的愚蠢,处处与沈宛作对,现下懊悔已晚,时常啐骂自己一声“蠢”。
- - - 题外话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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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真相
董绍安双手负后,自进入院中便未认真瞧她一眼。他视她为世间最恶,她看他是世间恶魔。“你手里是不是还有一笔财富?如果交给我,我可以放你离开无欲庵。”
这庵里的人,上至主持师太,下至十来岁的小尼,全都被他收买了。他们关她七载,将她困在此间,为的就是她手里的财富。
沈容想痛骂,可她知道能否达成最后的心愿,必须得求他,“董绍安,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将我关在此处不见天日五年,让我见见姐姐。”
董绍安一把捏住她的下颌,狠声喝问:“把你手中的财宝交予我,我放你一条生路。”
就是有又如何?
她绝不会交给他。
拿了她的银,她会加倍收回来。
负她的情,她会让对方生不如死。
她沈容可不是软柿子,即便被人迫害至此,她也不是任人欺负的。
她败了,败在曾经太相信他,太忽视了沈宝,仗着自己是穿越女,仗着自己身有本事便忽视了这些人和事。
沈容嘿嘿笑着,强忍住这碎骨般的痛,董绍安是习武之人,可世间知晓他会武功的却寥寥无几,“你终于不甘做殿下之臣?想一飞冲天了?”
旁人不知他的野心,但她知道。
董绍安眸光微敛,掠过浓浓的杀机:“看来你手中的财富全都交出来了,你着实没有再留下的必要。”他手臂一抬,比划了一个杀人的动作,转身扬长而去。
两名婆子走了过来,以为她要挣扎,不想她平静地站立着,一身傲骨,任由婆子掏出绳索,套在脖颈。
“让我见见姐姐!李婆子,求你…”
她不甘的重复着。
李婆子将嘴附到她耳畔:“到了那个世界,你自能与石氏、沈宽、沈宛团圆。”
“你什么意思?”
姐姐沈宛死了么?怎么会,姐姐可是皇家妇,婆家人又如此喜欢她,怎会没了?
李婆子抓紧了脖颈,“蠢妇!毒妇!你那聪明、贤慧的姐姐早在六年前就已落下‘病根’,敖了大半年,终是殁了。那药还是你端给她的。”
她将毒药端给沈宛服下的。
沈宛曾在几年前生过一场大病,那时是沈宝将这消息传递给她的,还热情地打开库房,挑了最好的药材让她带给沈宛。
那时她已有悔意,对沈宝生出疑心,可谁会拒绝送上门的珍贵药材,无论她如何与沈宛闹,看沈宛生病,也是用心侍疾,姐姐对她来说是很重要的亲人,她沈家送来的燕窝、人参给沈宛熬制羹汤。
那么,沈家送来的药材是有毒。
李婆子笑问:“毒妇,知道现在的临安世子妃是谁么?”
“是谁?”她心下惊慌,最后的希望被生生折断,就如同失去了双翼的飞鸟,从未有过的恐惧漫上心头,忆起了自己的被害,夺去她一切的是二房的堂妹沈宝,那么姐姐会不会与她一样,“是七姑娘沈宜?”
李婆子含着笑,无奈摇头,“要不是你,大姑娘怎会相信七姑娘。你们姐妹还真是同样可怜,你被四姑娘夺夫算计,大姑娘聪明一世最后败在大太太母女手里,你们不过是为他人作嫁衣裳。哦,对了,你擅于经商抓银的亲娘、聪慧过人的哥哥,他们都是被害死的,母子四人个个都是蠢货,被人害了性命,还认仇为亲。”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可不就真真应在他们母子四人身上。
“你说什么?”
两个婆子的力道在渐渐增大,她感到了一阵窒息。
亲娘石氏不是死于一场大病,她的哥哥也不是意外身亡,他们都是被害死的。
石氏待沈家如此厚待,他们却要算计母亲的性命,害得她们姐弟三人小小年纪就没了亲娘。
李婆子将嘴附在她的耳畔,“谁让你们愚蠢的挡了他人的道儿,拦路的石子要么被人踏入泥土,要么成为弃子。若不是你有些手段本事,怎会容你活得最久?”
就因为如此,他们母子四人被人算计,成为他人的嫁衣。
母亲不是病死的!她是被人害死的。
哥哥沈宽不是意外溺水身亡,也是被人害死的。
她怀疑过许多,怨恨自己以前太傻、太笨,被人利用,那些她信任的,原就是猛虎饿狼;而她深深伤害、针对的却是世上最疼她之人,真心疼她的姐姐是被她所累。
第3章 报复
浓浓的怒,深深的憾,如浪似潮包裹在周围。
榻上的沈容痛苦地低咛一声,扒在榻前熟睡的沈宛却反应迅速,“妹妹!妹妹!”
头,依旧昏沉,全身湿透,四肢百骇却有一种道不出的舒爽。
沈容缓缓地睁开眼,落到眼里的却是一个美丽清秀的少女: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毫无粉黛之色却逾显清秀,素颜之中更显容貌娇妍。身穿一件月白色宫缎淡墨竹叶袄,拴着秋香色的丝绦,腰下系一条淡墨竹叶画的白绫裙子,微风轻拂,绦带翩飞,飘飘曳曳,尤显袅袅风致。
少女大呼道:“奶娘!奶娘,快让石平请郎中,五姑娘醒了。”
沈容想到死前点滴,她能清楚地感受到心中的痛与怒,她又回来了?回到了恶梦开始之前,还是前世的躯体——官家嫡次女沈容。而面前的女子是她同母胞姐、这世人唯一一个真心疼她、包容她、爱护她的人。本尊沈容因继母、二婶的挑唆,处处与唯一疼她的姐姐作对,最后害了自己,与累及了姐姐。
“姐姐…”不知是她的痛,还是这身体真实的痛,一声出,眼泪漫流。
沈宛笑中含泪,“妹妹是不是饿了?想吃什么?我让奶娘做。”
醒了就好,再不醒,沈宛便坚持不住了。
三年前,她们失了亲娘;两年前,她们失了同胞兄弟沈宽。
沈容一起身,猛地抱住了沈宛:“姐姐!”
这是姐妹骨肉的亲情,前世的自己一直渴望得到沈宛的疼爱,可终不得机会与她相见。她前世心心念着沈宛,至死未忘,而今姐姐就活生生地出现在面前。
小环拾阶而上,手里捧着个乌盆,一进门就瞧见沈宛姐妹相拥而泣,悬在空中的心总算落到地上,“阿弥陀佛!谢天谢地,五姑娘终于迈过这道坎。”
因沈容的醒来,沉寂几日的客房传出了笑声。
姐妹俩的父亲沈俊臣在十年前状元及第,十几年来可谓顺风顺水,尤其是娶了平妻潘氏后更是平步青云,从一个江南的七品知县做到了从二品的吏部左侍郎。去岁秋,沈俊臣入京述职得了个上上之评,在吏部谋到一个实缺。吏部尚书告老还乡,早前的左侍郎升任吏部尚书,这沈俊臣便做了吏部左侍郎。
两月前,沈俊臣写家书回乡要沈老太太携全家入京安顿。从蜀地绵州石台县到京城的千里跋涉,行至陈留时,五姑娘沈容因风寒加重病倒,早先只是咳嗽,后来更是昏迷发烫,这一病便是三天三夜,病势凶险,连郎中都说要是不能退烧怕就没救。
腊月二十六是当今太后的千秋节,至德帝诏告天下,令在京五品以上百官携女眷赴宴,还要给贤良淑德的妇人进行诰封。沈老太太因长子沈俊臣官居从二品吏部左侍郎,自要入宫接受诰封。
沈老太太生怕误了诰封大事,坚持要继续赶路,是沈宛再三央求,沈老太太方留了几个下人给沈宛、沈容姐妹,允她们在陈留滞留些时日,而她却携了全家继续赶路。
沈容依在床榻上,半阖着双眸,虽说醒来了,许是早前浑身发烫,身子虚弱无力,面容更是苍白无血。
石妈妈去厨房熬了肉粥,沈宛盛了一碗,轻声道:“你打小身子便弱,这几日可得好好将养。”
“我们不赶路么?”
沈宛将肉粥捧在手中,轻声问道:“你的身子要紧,待养好再赶路不迟。”
沈容摇头,“我能自己吃。”
沈宛是个好姐姐,与其说是姐姐,前世却给予本尊沈容一份纯粹的母爱,长姐如母在她身上得到了完美的诠释。两年前,沈宽意外溺水身亡,沈宛很是愧疚,自那以后,更是将沈容盯得紧,处处张罗、安排,便是她苦些,也不愿沈容受到委屈。
第4章 贵女归来
浓浓的怒,深深的憾,如浪似潮包裹在周围。
榻上的沈容痛苦地低咛一声,扒在榻前熟睡的沈宛却反应迅速,“妹妹!妹妹!”
头,依旧昏沉,全身湿透,四肢百骇却有一种道不出的舒爽。
沈容缓缓地睁开眼,落到眼里的却是一个美丽清秀的少女: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毫无粉黛之色却逾显清秀,素颜之中更显容貌娇妍。身穿一件月白色宫缎淡墨竹叶袄,拴着秋香色的丝绦,腰下系一条淡墨竹叶画的白绫裙子,微风轻拂,绦带翩飞,飘飘曳曳,尤显袅袅风致。
少女大呼道:“奶娘!奶娘,快让石平请郎中,五姑娘醒了。”
沈容想到死前点滴,她能清楚地感受到心中的痛与怒,她又回来了?回到了恶梦开始之前,还是前世的躯体——官家嫡次女沈容。而面前的女子是她同母胞姐、这世人唯一一个真心疼她、包容她、爱护她的人。本尊沈容因继母、二婶的挑唆,处处与唯一疼她的姐姐作对,最后害了自己,与累及了姐姐。
“姐姐…”不知是她的痛,还是这身体真实的痛,一声出,眼泪漫流。
沈宛笑中含泪,“妹妹是不是饿了?想吃什么?我让奶娘做。”
醒了就好,再不醒,沈宛便坚持不住了。
三年前,她们失了亲娘;两年前,她们失了同胞兄弟沈宽。
沈容一起身,猛地抱住了沈宛:“姐姐!”
这是姐妹骨肉的亲情,前世的自己一直渴望得到沈宛的疼爱,可终不得机会与她相见。她前世心心念着沈宛,至死未忘,而今姐姐就活生生地出现在面前。
小环拾阶而上,手里捧着个乌盆,一进门就瞧见沈宛姐妹相拥而泣,悬在空中的心总算落到地上,“阿弥陀佛!谢天谢地,五姑娘终于迈过这道坎。”
因沈容的醒来,沉寂几日的客房传出了笑声。
姐妹俩的父亲沈俊臣在十年前状元及第,十几年来可谓顺风顺水,尤其是娶了平妻潘氏后更是平步青云,从一个江南的七品知县做到了从二品的吏部左侍郎。去岁秋,沈俊臣入京述职得了个上上之评,在吏部谋到一个实缺。吏部尚书告老还乡,早前的左侍郎升任吏部尚书,这沈俊臣便做了吏部左侍郎。
两月前,沈俊臣写家书回乡要沈老太太携全家入京安顿。从蜀地绵州石台县到京城的千里跋涉,行至陈留时,五姑娘沈容因风寒加重病倒,早先只是咳嗽,后来更是昏迷发烫,这一病便是三天三夜,病势凶险,连郎中都说要是不能退烧怕就没救。
腊月二十六是当今太后的千秋节,至德帝诏告天下,令在京五品以上百官携女眷赴宴,还要给贤良淑德的妇人进行诰封。沈老太太因长子沈俊臣官居从二品吏部左侍郎,自要入宫接受诰封。
沈老太太生怕误了诰封大事,坚持要继续赶路,是沈宛再三央求,沈老太太方留了几个下人给沈宛、沈容姐妹,允她们在陈留滞留些时日,而她却携了全家继续赶路。
沈容依在床榻上,半阖着双眸,虽说醒来了,许是早前浑身发烫,身子虚弱无力,面容更是苍白无血。
石妈妈去厨房熬了肉粥,沈宛盛了一碗,轻声道:“你打小身子便弱,这几日可得好好将养。”
“我们不赶路么?”
沈宛将肉粥捧在手中,轻声问道:“你的身子要紧,待养好再赶路不迟。”
沈容摇头,“我能自己吃。”
沈宛是个好姐姐,与其说是姐姐,前世却给予本尊沈容一份纯粹的母爱,长姐如母在她身上得到了完美的诠释。两年前,沈宽意外溺水身亡,沈宛很是愧疚,自那以后,更是将沈容盯得紧,处处张罗、安排,便是她苦些,也不愿沈容受到委屈。
第5章 两世缘
沈宛道:“祖母急着入京接受诰封,没与祖母同行,我们姐妹一路倒可以四下游玩一番。”
因着沈宛留下来照顾沈容,沈老太太有些不高兴。沈宛明年十月就要及笄,又是沈俊臣的嫡长女,加之性情、容貌、言行皆是顶好的,颇得沈老太太母子看重。去年秋天,老太太收到沈俊臣的家书后,更是花重金聘请女先生,专门教导家中姑娘们规矩、女红等,更是着重培养沈宛,也便将来“卖”个好价。
沈容对石妈妈道:“奶娘,这些日子你和姐姐都辛苦了,快给姐姐盛上。”
石妈妈勾唇一笑。“五姑娘病了一场倒懂事了。”
以往的沈容最是个掐尖好强的,处处都与二房的四姑娘沈宝争,四姑娘又最爱抢占风头,两个人私下里没少一番争斗,虽然沈宛私下劝说了不少回,可沈容就是听不进去,还言词咄咄地道:“你就劝我让她,自来不都是姐姐让妹妹的么?姐姐,我们要是礼让,她还不得当我们好欺负,我偏不让她…”
总之,自打原配大太太石氏没了,沈容的性子就越发好强,不争便罢,一旦争了非得争赢不可,对此,沈宛颇是无耐,因这事,她罚过沈容好几回,甚至姐妹间还生出些不快。
沈宛宠溺地笑道:“也不晓得此次懂事能管几日。”
沈容紧握着拳头,既然上天给她重来一次的机会,她绝不会如本尊那般愚蠢。沈宝自小与沈容不和,在沈宛嫁入皇家后,伏低作小,乖巧温顺,更处处巴结讨好她。俗语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以前的沈容怎就相信了沈宝真的与她“成好姐妹”了。
这一次,她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保护好真心疼她的姐姐沈宛。
这一次,她比上次幸运,回到了沈容姐妹未入京之时,一切恶梦都还未开始。而上一次,她穿越到沈容被赶往尼姑庵之后,一切已成定局,她千般谋划,也只能替沈容报仇。
沈容在现代社会是一个孤儿,后考入国防大学,成为国际刑警,是长期潜伏M国的特工,在一次执行保护两国元首会面的任务中,与搭档拆除炸弹为保护搭档、元首,她抱着炸弹跳楼,炸弹却在空中爆炸,而她也被炸成了碎片。
待沈容醒来时便成了尼姑庵里病重的沈容,彼时脑子里拥有若干本尊的诸多记忆,她努力想要逆转,可她却被董绍安看得死死的,便是踏出无欲庵都不能。
前世时,行至陈留,沈容大病一场,沈宛也是这般留下侍疾。她病刚愈,沈宛又染了风寒病倒,石妈妈生怕她像沈容一般,劝说着沈宛养好病再入京,这一留就留到了正月初八才重新动身赶路。
她记得她们行至咸城正赶上那里过上元节,姐姐沈宛便带着她、小环、石妈妈去看咸城的灯会,也是在灯会上,沈宛技压群芳,成为猜灯谜的冠军,也因此,沈宛得识临安王世子,也由此结下情缘。
沈宛从石妈妈手里接过肉粥,吃了几口,轻声道:“容儿,慢些吃,钵里多的是。”
第6章 病愈
石妈妈道:“我瞧五姑娘是饿坏了。”
“就算是饿了,也得有个样子,女先生教的仪容举止是不是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