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大地蓦然一震,一道道烈风蓦然间横冲直撞,好似一把刀剑在飞起的瞬息被章镇长握住了剑柄,章镇长转身一翻,那一道猛烈的剑风直冲洪安民而来,来如洪水奔腾,躲无可躲。
轰隆——
剑风落在洞府上,立时,修炼洞府便塌陷大半。
洪安民承不住那刚烈的风袭,整个身子飞地而起,化成风中落叶,重重击在洞府。
砰——
洞府又塌了一角。
洪惊雷大喝一声“爹”。
洪安民趴在地上,不解地、惊愕地望向章镇长,口里喷出一口鲜血,只一招,章镇长就击败了他。
“你隐藏了修为,你不是结丹二层?”
他想过打败章镇长,却没想到自己败得如此之快。
章镇长得意扬头,“洪安民,五年前我确实是结丹二层,五年过去怎能还是结丹二层?这都得感谢你大哥炼的丹药。”
他释放出自己真实的修为,为了打败他,他可是足足敛了三年的内息。在他步入结丹三层,他一直都在装,就在两年半前,他又晋了一阶,变成了结丹四层。
对章镇长来说,洪安民也算是个人才,至少修为一直在精进,每过两年涨一级,这样的速度怕是在百岁以前便能结丹,只是修真越到后面,晋级便越是艰难。
洪惊雷道:“你是结丹四层?”
相差两层的悬殊,洪安民怎么可能赢,而章镇长年岁比他长了一大把,足够他打好更牢固的基础。
章镇长冷声道:“三天后,洪家派出三人前往上清宗作祭品。”
洪安民捧住胸口,他太大意了,即便这五年他没有放松过修炼,可也只是从最初的结丹一层炼到了结丹二层。章镇长却突然进了三层的修为,他说是洪安邦丹药的缘故。
他大哥的丹药自然是好的。
他们兄弟从小一个炼丹,一人炼器,大哥虽无灵根,但本人却勤奋肯吃苦,他的丹药更是比外头买的要好上许多,配料足,丹方好,因材料不好收集,每次炼出的丹药只供洪家人吃。大概十五年前,章镇长知晓了这个秘密,软磨硬泡要从洪安邦这里买丹药。洪安邦执拗不过,同意每年卖一些丹药给章家。
章镇长胜了,留下一串狂傲的笑声扬长而去。赶走了洪安民,他就可以逼洪安邦替他章家炼丹。他记得洪安邦有个女儿,长得貌美如花,对,到时候就强行把他女儿纳过来给长孙做侍妾。拿捏住洪安邦的女儿,看洪安邦还不得乖乖就范,规规矩矩地给他炼丹。
*
洪安民回到洪宅,细细地将了自己与章镇长之间的约定。
洪安邦听罢,惊道:“你们已经比了?”
五年前,洪安邦听洪安民提过此事,原是洪安民不愿应约,可章镇长却下了挑战书,迫得他不得不应。这种情况下,如果洪安民不应战,就会被人瞧不起,毕竟那时洪安民是筑基十二层的修士,为了能胜章镇长,五年来他潜心修炼,自以为与章镇长的修为一样,可还是差了两级。
第14章 洪家人为祭
洪安民面露愧色,“愿赌服输,这会儿整个镇子的人都知道我输了。”
洪安邦沉吟良久。
洪惊雷面露不安,他不想去献祭,说是献祭其实就是送死。
在苍原大陆的北方尽头,阻隔着十万险峻大山——昆虚山,再往北相传是魔族的地盘,那里魔兽横行,杀戮不断。两万年前,人类大修士人主与魔族之王魔祖达成了互不侵犯、各自修炼的契约:每过五年,人类向魔族献祭十万人、二十万草药进ru魔族试炼地;魔族向人类献祭十万魔族、二十万魔兽进ru人类修士试炼地。双方皆建了三处直达对方试炼地的单向传送阵,祭品可直送抵达对方试炼地。
人类只有献送了祭品,才会得到进ru人类试炼地的通行令牌,据说人类试炼地其实魔祖所建。相应的,人主也给魔族建了一处方圆数百里的魔族试炼地。两方各取所求,每年都能从试炼地内得到想要的东西。
人类进了魔族试炼地便成了献给魔族的祭品,是魔族可以任意猎狩的对象,或是惨死,或是被魔族吞食,就连灵魂也会被吞食得干干净净。
人类试炼地每五年开启一次,上一次就在半年前,每次开启的时间为三个月至五个月不等。
无论是人族还是魔族都会在对方试炼地关闭前几天把献祭物送入试炼地,直等到下一个五年开启时,祭品便成了魔族任意猎狩、杀戮的对象。据说这样,可以让祭品不生疲乏,有与魔族抗衡体力。
洪安民道:“哥,就算我们父子去,还差一个人,不如从人牙子手里买一个下人。”
洪安邦面露难色,洪安民与章镇长比试的事,早已经在整个双庙镇传得沸沸扬扬,说好了三个人是从洪家出,早前有下人便罢,如今要出祭品了,却突然买下人。这人牙子手里的人,大多都是十里八乡知根知底,家境过不下去托人牙子寻好人家的。就算现在想买,一时半会儿上哪儿去买,但他们兄弟又不愿去打凡人的主意。
修士可以残忍,也可以算计,但有所为,亦有所不为。
修士之间的争斗,不应该波及到无辜的凡人,这就是洪安邦兄弟的行事作风。
三个祭品!
洪家统共才五个人。
洪安邦去,洪母与洪飞雪就失了依仗。
洪母去,她就是一介弱质女流,怕是一到魔族试炼地就丢了性命。
让洪飞雪去,这又是他们夫妻唯一的女儿,哪有做父母的不顾儿女生死。
洪安邦做出一个艰难的决定,问:“献祭牌可拿到了?”
洪安民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双庙镇三人”的字样,“你们父子也累了,今儿早些歇息吧。”
*
次晨,整个镇子上的人都知道此届祭品三人皆出自洪家,原本提着心的人家立时放下心来。可立时又有担心,上清宗每届给双庙镇定的祭品名额少,是因为镇子上有两个结丹期修士,而今洪家出了三个,若洪安民去了,全镇就只得章镇长一个结丹期修士,怕是下届上清宗就会要双庙镇和其他镇子——祭品十人。
一下子多出七人,这可不是小数目,不是金银、灵石而是人,是有生命的人,是他们熟识或是身边的亲人。
第15章 恐怖的猜测
在其他镇,大多献出的祭品皆是本镇犯了大过的百姓:妇人不贞,不沉塘,而是作为祭品送往上清宗;少年偷鸡摸狗也不打骂,关起来,等着献祭日一到,捆绑着送去上清宗;杀人放火,对不起,这也得送去作祭品。
你坏人不作祭品,难道要还安分守己的好人?
早年双庙镇也是如此,因为每五年都要献祭一回,百姓们怕了,孩子们也学乖了,不偷鸡摸狗,家家安分守己,接连三届寻不出一个犯错的人。
不孝公婆的,没了。
刻薄儿媳的,也没了。
干坏事的或手脚不干净的,全都没了。
这祭品的事就成了一个大难题,章镇长上届就想出了抓阉的法子。由各村派出村长来抓阉,抓到哪村就是哪村。而村长哪敢轻易决定村民的生死,回去后便让他们也抓阉,这才勉强定下了上届的三名祭品。
今次,章镇长与洪安民比试了一番,这三名献祭人落到了洪家。
百姓们早已经议论开了。
“洪安民父子才两个,洪家还有谁去?”
“我看是洪大娘。”
“不会吧,怕是洪先生去。”
“也许是洪丫头。”
而洪家早已陷入一片阴霭之中。
谁都知道这去魔族试炼地就是送死,谁不珍爱生命?像几年前还真有人自愿做祭品,那是一个姑娘,被意中人甩了,活不下去,生怕自杀给家里惹来麻烦,又或是连累了旁人成了祭品,跑出来说她要去做祭品,大家都知道她是生了死意,除了家人阻拦,旁人也没阻着。
于是乎,做祭品成为最佳的自杀手段,只是这手段未免太惨烈了些,但有人开头就算是好事。章镇长甚至在镇子上吆喝:“今年有没有想自杀的人?”
只是百姓们一想到这哪是自杀,简直就是死不如生,光是想着被魔族生吞入腹,是一口吞下去还好,若是撕裂吃,被吃了胳膊偏还死不了,这实在是死得太惨烈,还不如活着呢。
章镇长一吼,后来几年都没人生出自杀的心思,着实这送死的想法太骇人,还是好好儿活着吧,好死不如赖活着,何况那可不是好死。
镇上的百姓发现,洪安民与章镇长比试失败后,洪家的药铺关门了,就连在洪家读书的几个孩子也被放了长假。
比试失败后,有人看到洪安民回了洪宅,但他进去后就再也没走出来。又有人担心洪家人跑了,如此一来这祭品人口的事就得落到别家,直至看到洪家一日三餐照常升起的炊烟,一个个才将悬着的心放回到肚子里。
有人说,洪安民又闭关了,这次闭关不是修炼,而是在炼器。
“炼什么器?该不会是炼造一把什么法器灵宝吧?”
“我看像,有可能是炼一把兵器。使一个法术,嗖的一声去把章镇长给杀了。”
“啧啧,这些修士仙人可都是极厉害的。”
“完了!完了,这会双庙镇又该不寻常了。”
妇人聚在一处,谈得最多的就是这祭品的事,然后还各自脑补一番,把洪安民闭关炼器说成是打造要杀章镇长的凶器。
这可不是议论,因为一个多时辰后,便有多事的百姓去章镇长家报了信,还信誓旦旦地报告说“洪安民炼宝器要杀章镇长,叫章镇长小心了。”
章镇长闻听后一笑置之。
来了才好,只要洪安民敢生事,他就有法子叫他生不如死。
第16章 分别,团圆饭
这天黄昏,洪母和往常一样送了饭菜进花厅。
洪安邦道:“吃吧!明儿一早就要去上清宗献祭。往后怕是再难吃到你大嫂做的饭菜了。”
洪安民没想自己一时大意,竟被章镇长算计了去,“大哥想让谁与我们去?”
洪安邦神色微凝:“我。”
洪飞雪问了洪惊雷,弄明白祭品是怎么回事。五年前她穿越到此便病了一个多月,祭品的事如一股风很快就过去了,再则与洪家无干,家里人也没提这事。
然,五年后的今天,这事落到了洪家,她不想了解都不行。
洪飞雪心事沉重,“爹!”
家里都靠洪安邦养家,洪安邦能给人瞧病还会炼丹,甚至还能给孩子们当先生赚点束脩贴补家用。
洪母一脸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洪飞雪的脸上掠过一丝异样,她已经听爹娘说了决定,反而不担心了,她的沉重是将要与二叔父子分别。
洪安民凝了一下,从怀里掏出两个小钱袋。
洪惊雷眼睛透亮:“爹,你哪来的储物袋?”
洪飞雪立时来了兴致,修士的储物袋,就像现代人女孩手里的挎包,这可出门必备品。一双漂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盯在那储物袋,熠熠生辉,再也移不开眼。
“这就是传说中的储物袋,能装好多东西。”
这看着不像是储物袋,洪飞雪曾看到章镇长的腰上挂了一个,那是用魔兽皮炼制的,可二叔给她做的这两个,就像女儿家玩耍的锦囊、荷包一样漂亮,上面干干净净,猛一看,还以为是上好的丝绸,拿在手里也是细腻光滑的,像是少女的皮肤一样,要多漂亮有多漂亮,捧在手里就让人爱不释手。
只是,她摸着的时候,感觉很奇怪,就像是左手摸着右手,有一种从未有过的熟络感。
洪安民笑微微地道:“雪儿喜欢吗?”洪飞雪的褪皮竟然炼制出来了前所未有的好料子,炼在储物袋的外料上,就像是上等的丝绸一般光滑细腻。
这,远远超出了洪安民的预料。
他曾用蛇皮炼过东西,但没有这样的效果。
他也曾用其他的动物皮、魔兽皮炼制过东西,还是不如这等褪皮,炼制出来的东西竟像是少女的肌肤。
洪安民想不透这其间的原因,后来看到自己炼成了储物袋就越发高兴,但这高兴之余又被即将的分离冲淡了。
“嗯!”洪飞雪点头,嘟着嘴道:“明天爹和二叔要离开,你们还是留着吧,许有大用。”
洪安民声音低沉,“这几日我闭关修炼,炼的就是储物袋。这两个就留给雪儿,二叔这儿还有,这是我特意给雪儿炼的。
带桃花的储物袋是二叔送给雪儿的,雪儿可以用来装贵重东西。另外一只,雪儿经常上山采药,可用来储放药材。”
这哪里中桃花,明明就是梅花好不好。
也难怪这个世界几万年没下过雪,洪安民根本就不认识这是梅花。
真是奇了,既然这是梅花,洪安民是怎么绘出来的,他没道理绘出一枝自己都瞧不出是梅花的桃花吧。
洪飞雪一直做梦都想要一个储物袋,这可是好东西,听说馒头等干粮放在里面,存放两三月也不会坏,储物袋对食物具有保鲜功能。
两只储物袋像是天然生成的储物袋,连个针线印儿都没有。
二叔的炼器功夫还真不是吹的,光这储物袋就炼得不知道比章镇长身上戴的好多少。
第17章 自愿做祭品
洪飞雪没见过储物袋,这在乡野山村,拥有这等宝物的可不多,便是章镇长家,也只得章镇长有一个。
此刻摸在手里,她只用女儿家的判别,加上她那一点点小私心便认定自家二叔炼制的储物袋是最好的。
洪母催促道:“二叔、惊雷,快吃饭。”
洪飞雪几口扒了饭,她还有事,她想跟父亲一起走,对,昨天就这事她与父亲说过了。她说:“爹,让我代替哥哥去吧,哥哥是洪家的男丁,身上的担子重。”
洪安邦点头应了,欣慰的笑道:“好,明天一早你跟爹走。”
洪飞雪知道,娘也和她一样做出了这样的决定,由她来替代二叔洪安民。
都说修真家族的人冷血无情,可洪家不是,至少她有疼爱自己的二叔,还有对她很好的哥哥洪惊雷。
爹娘不提他们一家三口要去做祭品的事,她自然也不提,吃完了今晚这顿饭,许再没有与二叔父子相聚的机会,既然决定了要分离,就在分离是快快乐乐地吃一顿饭。洪飞雪甜糯糯地道:“二叔、哥哥,这是娘和我今天特意下厨做的。”
然而,洪安邦夫妇与洪飞雪却没有吃一口菜,一个劲儿地把菜堆放到洪安民父子碗里,他们父子一直是洪家最重要的人。洪安邦自己没有灵根,对弟弟和侄儿向来很关爱。洪安民父子更是习惯了被家里人这样关注,只要家里有好吃的,必然是他们先尝;若是家里得了好衣料,也必然是他们先穿上身。
洪安邦心疼弟弟,也疼侄儿,当年他替弟弟娶妻成亲,然后就离开了双庙镇,再回来时,才发现洪安民妻在生下洪惊雷后不到两年就病故了。他曾想,如果那时候自己在,幸许弟妹就不会死了。因着这,洪安邦对弟弟和侄儿越发生出一丝愧疚。
洪母的到来,便做到一个长嫂、母亲的责任,虽然洪惊雷唤她伯母,但在情感上却拿她当母亲一般。
过了半炷香,洪安民眼睛发花,他愣愣地望着兄嫂:“大哥、大嫂!”
这菜里下了药,洪安邦自不会害他,想来是要替他们父子去做祭品。
洪安邦沉重地道:“二弟,让我们一家三口去吧。这双庙镇你们父子不能再待了,做一个散修很辛苦,你带着惊雷回洪城。你们灵根不错,相信家族不敢薄待你,你不要直接回家,先去找族长。”
洪安民想说什么,眼皮沉重得抬不起来,洪安邦则把一块玉牌塞到了洪惊雷手里,洪惊雷因为想着自己年纪轻轻就要去送死,心头正纠结难过,吃得慢,药性尚未发作。此刻见状,惊呼一声“大伯 欲语心先疼。
“惊雷,我和你爹其实是楚国修真世家洪城洪家的人,是洪氏家族旁支第七房长子长孙。你祖父迷上了一个毒妇,害死你亲祖母,又想毒害我们兄弟。三十多年前,家里的奶娘偷听到继母要毒死我们兄弟的消息,我就带了你爹连夜逃离了洪城,一路到了此处安身。
你把那玉牌收好,这是你爹的身份玉牌。等明儿我们离开前就送你和你爹离开双庙镇。你们父子是有灵根修炼之人,一旦回到洪城,会得到家族的看重。但是,人心不可测,你和你爹要加倍小心,莫被毒妇算计了性命去。”
第18章 被跟踪
洪惊雷的泪顿时涌了出来,修真之人多是惧死的,可大伯一家却要替他们父子去死,这怎不让他感动,就算是他到了生死关头,也未必能如大伯这般。这大抵就是骨肉亲情,大伯、大伯母对他的关爱从来没有亚于父亲,有时候大伯更像是他的亲爹。
在修真世家的洪家,只有灵根修炼的人,才能得到一枚家族承认的身份玉牌,那玉牌上写的是洪安民的名讳及一行“洪城洪氏嫡支第七房洪平奇之长子”,明明洪安邦才是长子,但因他没有灵根,便不被家族承认身份,反而承认了洪安民的长子身份。但他,从来没有嫉妒过江安民。他谁也不愿,只能愿命,愿上天没给他灵根。
洪安邦把洪安民扶回了屋里。
洪惊雷中药不重,只是浑身暂时无力。
洪安邦会炼丹,制作能让昏睡无力的药物也是轻车熟路。
“爹,明早我们要离开了,我想上山一趟。”
洪母宠溺地道:“雪儿又要去看那棵老梅树?”
“我想与他道别。”
“快去快回。”
洪飞雪背着药篓从自家后门而出,手里拿着一把药锄。这药锄是她的武器,也是采药的必备工具。
她顶着月色,一步步越过后山,抬头能看到峰顶的老梅树。老梅树从来没开过花,似乎这里的人都没认出它来,可洪飞雪是穿越之人,她见过梅树。
正眺望,只听“哇”的一声,阴暗处蹦出个人来,一脸猥琐地走近:“洪家雪儿,嘿嘿 我爷爷说了,等他赶走了你二叔父子,嘿嘿,就让你嫁给我做侍妾。”
这是章镇长的大孙子章黑虎。
洪飞雪吐出两字:“休想!”
章镇长隐藏修为就为了打败她二叔,打的就是坏主意。
章镇长坏,这小子也一样欠修理。
洪飞雪抓紧药锄,只要他敢碰自己,今儿便是拼了命也绝不让他好过。
她洪飞雪可不是好欺负的!
章黑虎步步走近:“任你乐不乐意,今晚你休想逃脱,来,让哥哥好好疼疼!”
洪飞雪手起锄落,狠狠朝章黑虎挖去,力道很大,恨不得立马挖掉他的大腿。
啊哟——
一声惨叫,章黑虎护住胯下,厉声道:“臭丫头,敢伤我命根,我 要在此地把你入了。”
可恶!洪飞雪审视四少,发现周围并无旁人,今儿她不伤人,别人就要伤她。他们一家都已经决定要离开了,岂能再被人如此欺负!这混蛋粗言陋语,岂能视而无睹?
脑海里掠过两个选择:
一,她在章黑虎伸手要拽来之时,快速出手,一招让章黑虎毙命。
但这么做,万一周遭有人就会惹来横祸。
二,她使个软法子,将章黑虎诱到某处再下手,要做得干净俐落,悄无声息,不会被人发现。
两相权衡取其轻,洪飞雪连退数步,笑语盈盈:“章哥哥,你可别恼,就这么被你得手,岂不无趣,我们先闹玩一阵如何,你捉住了我,我便依从了你。快来捉我呀这语调,连她自己都恶心。
这声音,更是娇滴滴、软绵绵。
第19章 杀人
章黑虎原正恼着,见她倒也识趣,立时便软了几分:“臭丫头,你难道不知道刚才那一下险些要了爷的命根,爷还要拿他让你快活呢。”
洪飞雪心里反胃,却依旧往山路上奔着,“章哥哥,你可别做孬种,让我瞧不起你哟,快来捉我呀!快来呀!”
她跑了一截,回转身子朝他盈盈招手。
她可是穿越人士,什么样的场景没见过,就算没做过,那聊斋故事里的精怪不都是这样诱骗男子的么。她今儿就信手拈来试试。
章黑虎嘿嘿一笑,整个人早就酥了,扒腿就往洪飞雪追去,然这丫头动作迅敏,快得跟个山间的猴子似的,他虽也是修士,其修为在她之上,可哪里这样爬过山,想使驭剑之术,又想着这样便无趣味,便打消用法术之事,而是凭着自己的体力攀爬。
洪飞雪很快上了山峰,俯下身子布下了机关,这套兔子学过,套人还真不会,但是让人摔一跤还是成的。
“章哥哥,上来没?人家都等好久了“来了,你这个骚蹄子,马上就来了,再过一会儿就让你快活。”
他爬上了山峰,喘着粗气,哪里还有洪飞雪的身影,正寻觅间,洪飞雪却从现在在他的身后,他张臂一抱,竟被脚下一挡,直直扑向了悬崖!
啊——
洪飞雪站在崖上,漠然地看着那坠下的去的黑影。
“章黑虎,你真该死!”
就凭你修为比我高又如何,我就不信在这生死存亡的一息间,你还来得及使出驭剑术?
两息后,她隐隐听到了重活落地的声音,更有一声死亡前的惨叫。
这一声惨叫,将那寒鸦宿鸟都惊飞起来。
如果章黑虎活着,以他的性子定然会骂骂咧咧,可这会子竟了无声息,想来是真的死了。
洪飞雪转身沿着山间小路再往更高的山峰攀爬。这条路她走了五年,便是闭着眼睛都能知道哪里有块石子,哪里有棵草,轻车熟路就爬上了山峰,走到了老梅树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