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醉确实帅,身材长相都是特级品种,尤其他那双眼睛总是含情含笑,单是望一眼,就好像他勾着谁撩谁似的。
至于她和寇醉的关系。
时栖想了想,打比方说:“我们俩吧,是好姐妹。”
方亦圆:“???”
“他是,”方亦圆惊悚地小声问,“喜欢男的?”
“不是,”时栖不敢把玩笑开过了,为寇醉斟酌出一个概括句,“他不喜欢男的,但是好像,也不喜欢女生。”
方亦圆:“……”
很茫然。
上课有十分钟,物理老师没来,蔡源气势汹汹进班级。
同时后门一道轻响,时栖回头看,寇醉皱眉走回座位,面露疲惫。
像是感觉到她在看他,抬头看向她,忽然就展开眉,很轻佻地,对她眨了下眼睛。
寇醉眼睛很润,含着情,含着笑。
时栖在脸红之前,连忙移开视线,转身 低头看书。
寇醉这个人,真的是,像孔雀一样,随时随地开屏。
蔡源重重三掌捶讲桌,“来来来,上课了,都给我精神点,别带死不拉活的。”
方亦圆就是本校的,和时栖八卦说:“咱班主任是物理大拿,挺牛逼的,他带的复读班也很厉害。”
蔡源说:“还有,都给我听好了,复读班没有走读的,必须住校。别的复读班我不管,我蔡源的班级,就算是家长来跟我提走读也不好使,除非你腿瘸了!”
时栖:“……”
腿瘸怎么就成梗了吗。
时栖翻书琢磨,寇醉是去和蔡源商量不住校吗。
他不住校要去干什么,他到底在忙什么。
物理课后是课间操,蔡源又出幺蛾子,“除了时栖和见习的,都给我出来跑八百米!体能都给我提上去,我陪你们一起跑!”
时栖第一次庆幸并期待,她好像还可以再瘸九个月。
全班同学除了她以外,都去操场跑八百米。
高一到高三学生做操,复读班绕操场跑。
时栖琢磨出一件事,托着下巴坐在寇醉位置上等他。
十五分钟后,高三(28)班同学们跑回来,各个都在喘个不停。
同学们一片哀嚎,纷纷抱怨蔡源以前是不是教体育的,复读也太遭罪了,仿佛要经历持续十个月的军训。
寇醉进来,也像是很久没有运动过,喘着粗气,额头也有汗。
外面很热,他脱了卫衣在脖子上搭着,只穿着件白体恤。
时栖想到他拔火罐的事,才明白怪不得他八月穿卫衣。
教室里有风扇,可能是为了防受风吹。
时栖正要对他招手,寇醉已经看到她,好像眉间神色有微顿。
扫向他桌子后,很快恢复如常。
“我看看,”寇醉走到时栖面前,垂眉笑,“栖宝好像是,长高了。”
时栖喜欢听这话,瞬间笑了,仰头冲他比大拇指,“寇哥眼神好。”
“是啊,”寇醉朝她勾了下手指,“站起来,和哥哥比比个。”
时栖立即撑着桌子站起来,“来比比。”
话音刚落,寇醉擦过她肩膀坐了回去,拉上书桌里书包的拉锁,轻笑着说:“哥哥真是喜欢,容易受骗的小孩啊。”
时栖:“……”
想让她从他座位站起来就直说啊。
虽然直说的话,她确实不会站起来。
时栖看到他拉拉锁的动作,“你是怕我看你书包?有不可见人的东西吗?”
“是啊,”寇醉托着下巴仰头看她,“凡是拉链挡着的东西,都是不可见人的,你不知道?”
时栖当作听不懂,只对他书包好奇死了,“哥哥,你给我看看呗。”
寇醉着重地重复,“不可见人。”
“我不是人,”时栖单腿半蹲着,双手托腮,眨着眼睛说,“哥哥你看,我是颗盆栽。”
寇醉眼里勾起了笑,拿起水杯喝水。
有水滴顺着嘴角划到下巴和喉结,有很青春的大男孩气息。
寇醉放下杯,拇指揩了两下嘴角的水,懒洋洋地拖着腔问:“所以,一米五八的小矮子,来找哥哥干什么?”
“……”
时栖很大人不记小人过地说:“孙子,你不想住校是吧?”
她站起来悄悄踮起脚尖说:“一米六的我,有一个好主意。”
第7章 逃寝
寇醉把玩着水杯盖,眼里露出两分玩味的意思,颔首道:“高考状元脑袋确实应该,比旁人好使点。”
然后起身,稍稍弯腰,向时栖靠近侧耳,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姑奶奶您说,我听着。”
寇醉刚跑完步,胸口起伏很大。
侧耳靠近时栖时,有轻微的汗味混着浅淡的中药味,飞向时栖的鼻息中。
被汗濡湿着的脸上,含着不正经的笑意。
泛红的脖颈间,说话时喉咙轻轻滚动着,有汗正好动喉结突起的峰高处滴下。
时栖双手扶着桌子,圆短的手指甲不自觉地抠着桌板,才让自己没向后倒过去。
寇醉这个人,真的是,就不能离她远点吗。
时栖红着脸推开他,“感觉姑奶奶这个词,你在骂我。”
寇醉坐回椅子上,语气松散地笑,“你叫我孙子,就不是在骂我?”
“那我和你道歉,”时栖不想继续谈这个了,“说回我的好主意。”
寇醉敛眉笑,“行,你说。”
时栖以推心置腹的口气,建议说:“要不你也,瘸一下?”
空气忽然安静。
寇醉的目光很干,像在看一个智障。
寇醉好胳膊好腿儿地坐在椅子上,仰头看面前这位残障人士,失笑道:“我说,你是认真的吗?”
时栖低头,“不是。”
寇醉气笑了,“你这是,来调戏我的吗?”
“也不是,”时栖被他给笑得不自信了,耷拉着脑袋说,“我就是想,给你提供个思路。”
寇醉笑笑,冲她摆手,“蹦回去吧。”
寇醉低头穿上套头的卫衣,随手扑棱两下头发,准备趴桌子睡觉。
一抬头,看见时栖还没蹦走。
寇醉挑眉问:“还有什么要说的?”
时栖咕哝着问:“你能把你现在用的手机号给我吗?”
寇醉点头,然后说:“不太能。”
寇醉不想住校,但蔡源说,只要在他班级复读的学生,就必须住校。
那这样说的话,其实还有一个解,就是不在蔡源班级复读。
但是时栖不想寇醉去别的班级。
就把要说出口的好主意给憋了回去,换成了一个很智障的答案。
午休的时候,时栖本想邀请寇醉和她一起吃。
等她慢吞吞地从座位上单腿站起来再回头时,寇醉已经没影了。
时栖因腿瘸的特殊情况,是半走读,有宿舍可以午休。
但是宿舍也不是坐便,时栖还是不方便,她就拄着拐杖蹦回了学校对面的小区公寓里。
公寓里,董薇竹把家里的王阿姨安排过来,给时栖做好了午饭,也切好了水果。
时栖吃完午饭看着那堆水果说:“王姨,麻烦你帮我把水果分装两个小盒呗?我给寇醉带一盒,再给我新同桌带一盒。”
琢磨一会儿,时栖又补充,“再加一盒吧。”齐博今天帮她擦黑板了,得谢谢齐博。
王阿姨笑说:“行啊,栖宝要带牛奶吗?也给你装两瓶鲜牛奶?我记着寇文不喝牛奶,寇醉喝不喝?”
时栖想了想点头说:“也行,寇醉爱喝牛奶。”
下午,时栖把水果带到班级,分给新同桌方亦圆。
方亦圆呜呜呜的超级感动,边吃边和时栖八卦,“对了时栖,已经有人来咱们班打听寇醉的手机号了 ,来了好几拨。”
时栖手里拿着另两盒水果,有一点诧异:“这么快吗?”
“是啊,就这么快,”方亦圆说,“间操那会儿咱班不是绕操场跑吗,那可是给全校围观啊。而且当时还就他没穿校服,做间操的只要抬头看一眼跑圈队伍,不注意到他都怪了。”
方亦圆指着后门,“还有还有,他午休回来的时候,正好和一拨女生在门口遇见,他好像说了句什么,带头那女生突然就红着脸低头走了,我距离太远,没听见他说什么,但就感觉他特有明星范儿。”
时栖回头看寇醉,他正趴桌子睡觉,不知道从哪里弄来校服换上了。
不再是一件黑色卫衣,和同学们一样的着装趴在那里,看起来很温顺。
单看这种没有戾气的人畜无害的模样,也难怪女生们敢出击。
但是以时栖对寇醉的了解,她仔细深虑了会儿,猜测寇醉刚才和那女生说的话,很可能是轻笑着说:“不好意思啊同学,我女朋友看得比较紧,我惧内。”
还有十分钟上课,时栖拿着水果去找齐博。
齐博坐在寇醉的前面,都是没同桌、霸占两张桌子的人。
齐博正在自己和自己画叉和圆下五子棋。
时栖坐到齐博旁边,“博哥,我给你带了水果。”
“哟嚯,我还有这待遇呢?”齐博高兴说:“谢谢啊。”
齐博打开盒子就吃,“那盒是给寇哥的是吧,他睡着了,你放我这儿就行,一会儿我给他。”
时栖打听说:“博哥,你知道寇醉最近在干什么吗?”
齐博顿时很警惕,“我嘴很严的。”
“我还没开始套话呢,你就先布雷了,”时栖小声问,“我就是担心,他没干什么违法的事吧?”
“想什么呢,那肯定不能啊。”
“我就是看他很缺觉,熬夜伤身啊。”
“那没办法啊,他肯定得熬夜,不熬夜不行。”
“熬夜打游戏吗?我记得他之前对游戏没有瘾啊。”
“那确实是没瘾,他现在也不打游戏。”
“那是违背道德的事吗?不然为什么藏着掖着的啊?”
“那肯定也不能啊,他就是在干……”
时栖眨眼看他,“在干什么?”
齐博轻飘飘给了自己一巴掌,“瞧我这张嘴,差一点就被你套进去了。”
时栖安静了两秒,再接再厉,“博哥,寇醉现在用的手机号是哪个,是138那个,还是185那个?”
“我看看啊。”
齐博瞟了两眼教室前后门,拿手机出来看,毫无戒备地说:“134那个。”
“我哪个也不用。”
寇醉忽然出声,睡醒时没什么力气的嗓音,比平时低一些,像猫似的慵懒,“小孩儿,回你座位上课去。”
时栖问:“你什么时候醒的??”
“就在你坐下的时候,”寇醉伸手,“水果和牛奶给我吧。”
“……”
时栖没要到寇醉电话号,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心情就是,还挺不服气的,很有挑战意识。
回家睡了一晚,第二天早自习,时栖浑身斗志地刷了套物理题。
还有十分钟结束早自习时,蔡源一脚踹开门,门撞到墙发出巨大震耳声响。
时栖被吓得一激灵,看到蔡源恶狠狠地瞪着最后一排,“寇醉,出来!”
所有同学向最后一排望去,趴在桌子上的寇醉 ,睡得浑然未觉。
蔡源又一声暴怒,“寇醉!”
齐博使劲推寇醉胳膊,“寇哥快醒醒。”
寇醉终于转醒,一双眼睛通红,眼底明显有红血丝。
他双手很缓慢地揉了下眼睛,看向时栖。
时栖突然撞上寇醉的视线,愣住,不知道他看她干什么。
很快,寇醉收回视线,目光变得清明了些,撑着桌子起来,向老师走过去。
时栖懵死了,连忙撕了张纸,快速写下“怎么了”,团成大纸团,回头向齐博扔过去。
没一分钟,时栖后脑勺被纸团给揍了,纸团滚到地上,时栖俯身捡起来。
上面一行蟑螂爬的大字,“寇哥昨晚逃寝了!”
时栖想也没想地拿上物理题就拄着拐杖跟了出去。
走廊没人了,时栖探头回班级问方亦圆,“班主任办公室在哪?”
方亦圆食指向上,再右拐,“三楼右边第三间。”
办公室在三楼,时栖心疼自己。
单腿蹦上三楼,时栖已经满头大汗。
找到蔡源办公室,看到门开着,她小心翼翼地探头看里面情况。
寇醉面朝她站着,蔡源背对着她坐着。
这位置刚刚好。
蔡源在办公室的声音,不像教室里那么咆哮了,但依然怒火熊熊。
“寇醉你高考可是零分!零分!”
“我说必须住校,开学第一晚你就给逃寝,你非要跟我对着干是不是,你在挑战我底限?”
寇醉始终不发一语,垂眉思索着什么。
可是时栖感觉,寇醉更像是快要睡着了。
“好,我告诉你我底限。”
“你现在就给你姑打电话,叫她把你调走,我蔡源的班级不收你!”
要给寇依心姑姑打电话吗,那寇醉要遭殃了啊。
时栖琢磨她这个菩萨心肠,应该帮帮寇醉。
寇醉似有所觉,忽然抬头,看到门口探进来的一个脑袋。
那颗脑袋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还把马尾辫抓到了前面,蒙着眼睛。
寇醉没忍住地,轻笑了声。
蔡源更怒,“你还笑?!”
看到寇醉视线,蔡源回头看门口,“时栖?你来干什么!”
时栖立即拿出物理题,很乖巧地说:“老师,我来问题。”
不等蔡源说话,时栖就蹦了进去,“老师您看,正好呢,我是最正面的学霸例子了,您就拿我举例骂他。”
蔡源皱眉欲发难,他手机这时响了,警告地指两个人安静,他出去接电话。
寇醉身子骨变软了,坐到蔡源的转椅上,没什么力气似的瘫着,仰头看来时栖。
嗓音哑哑地说:“栖宝,您这是来灭火的,还是来添柴的?”
时栖冲他挤眉弄眼,“我是来拍照的。”
寇醉安静片刻,点头,“行,正好我今天里面穿衬衫,适合解扣子,现在拍吗?”
时栖没有话应付了,嗫嚅道:“能不耍流氓吗。”
寇醉闭眼休息,“你这不是,只许州官放火么。”
时栖听外面蔡源打电话好像快收尾了,快速地说:“你不想住校的事儿,我这次真有办法了。你先和班主任道歉,我帮你解决不住校的事。”
寇醉自下向上地打量她,不知怎么的,突然就笑了,“事先说好啊,我不卖身。”
第8章 小机灵
时栖挺佩服寇醉的,他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训话,还能趁班主任出去接电话的时候,坐到班主任椅子上休息。
还和她商量,他不卖身的事。
他是怎么做到这么放松的。
时栖站着低头,寇醉坐着仰头,这种姿势让时栖有点不自然。
退后一点嘀咕,“你就是卖身,我也不买啊。”
寇醉看时栖那保持距离似的退后动作,笑了笑没说话。
仰头靠在椅背上阖眼,才说:“那你可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多少人等着我卖身呢。”
时栖不太爱听寇醉后半句“多少人等着他卖身”的话,虽然这确实是事实。
时栖忍了又忍,没忍住,“你能别那么自恋吗?”
“我这不是自恋,”寇醉睁开半只眼睛睨着她,“我只是,长得帅,还自知。”
就,还是自恋啊。
时栖指着自己,“我也长得美,还自知,我就没你那么,那么。”
寇醉挑眉。
时栖吞吞吐吐出一个字,“浪。”
寇醉目不转睛地盯了时栖两秒,轻笑着阖上眼,“友情提示,我单身十八年零八个月了,我很自重自爱的。”
门外蔡源通电话的声音变弱了。
时栖及时把飞老远的话题扯回来,弯腰靠近他,在他耳边快速说:“你可以让寇文替你。”
本来半睁半闭着眼的寇醉,瞬间睁开眼睛。
视线范围内,是时栖那一小段白皙的脖颈、和她有点红的耳朵。
时栖继续在寇醉耳边说:“寇文和你长得像,捂上眼睛的话,嘴巴和你一模一样,正好八月份他没开学,可以帮你顶替一个月。等一个月后,你摸清班主任查寝的规律,每周至少还能逃寝三天。运气好的话,换成寝室大爷查寝,你随便找个人就能顶替了。”
时栖怕被蔡源听见,声音很小,用的是悄悄话的气音,有气息断续地拂在寇醉的右边耳朵周围。
她身上有很浓的奶香味儿,每天都洗奶浴的那种香。
寇醉起伏的胸口突然一停,紧接着向后用力退开椅子,搓着右耳的一圈耳廓。
时栖不解他怎么突然离她那么远,“你干嘛?”
寇醉静默片刻,说:“突然想起,一个吃人耳朵的,鬼故事。”
“……”
蔡源打完电话回来,看到寇醉的站姿比刚才精神了些,时栖则坐在旁边的板凳上低头做题。
“时栖,回教室等我,我一会儿去找你给你讲题。”
蔡源接了个电话后,情绪竟然没有半分缓和,冷眼看向寇醉,“你,现在叫你姑过来,谈你调班的事!我蔡源的班级装不下你这尊大佛,赶紧调走!”
时栖拄着拐杖,慢吞吞地起来。
余光偷瞄寇醉,想给他一个大丈夫能屈能伸的眼神,奈何寇醉没看她。
想说点什么缓和一下气氛,又怕火上浇油。
时栖都放慢速度蹦到门口了,也没听到寇醉开口。
办公室门关上,时栖趴在门上听。
能听到里面的谈话声,但听不到具体谈了什么。
过了有十分钟,寇醉从里面出来了,时栖赶忙问:“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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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醉还是那副很放松的模样,左眼眯着,右眼上挑着,“有您这位军师助阵,你说呢?”
时栖立马笑开,一蹦一蹦地跟在寇醉身后,“给军师打个赏吗?”
寇醉双手抄兜,两条大长腿走在前面,闻言停下,笑着回头看她,轻拍她脑顶,“谢谢。”
时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就一句谢谢?你也太抠了吧,请我吃个食堂套餐也是个意思啊。”
寇醉的声音,在走廊里显得有些空旷,“不是抠,是没时间。”
时栖又想问他到底在忙什么,可问了也是白问。
连寇文和寇依心姑姑都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他肯定不会和她说。
走到楼梯口,寇醉和时栖两个人同时停住。
时栖抬头看看寇醉,寇醉垂眉看看时栖,再看看时栖的石膏。
时栖先沉吟着开口,“壮士,我可能要死了。”
寇醉眯着眼等她继续说。
时栖指着楼下,“就三楼,也不高,虽说我很容易没蹦好就滚下去,像电视剧里那种滚下去再摔个脑袋什么的。”
时栖义正言辞道:“但是寇哥你放心,我不让你背我,毕竟您看起来就挺,挺。”
寇醉似笑非笑地看她,“挺什么?”
时栖小心说:“……挺虚的。”
“不是,”话出口后,时栖就有一点怂了,“主要是你有黑眼圈了,眼白上都是红血丝。”
寇醉没说话,往下迈了一个台阶,稍稍屈膝半蹲,“上来。”
寇醉压低了背,只要时栖向前倾,就刚好能趴到他后背上。
还能双手勾住他脖子,能和他的脸贴得很近。
可是早自习结束了,走廊里有很多学生,也有穿着校服的学生来回上下楼,经过他俩的身边。
时栖犹豫了,这青天白日的,又是在学校,还是不敢让男同学背她的。
如果是黑灯瞎火的,就好了。
不会被起哄,脸红也不会被发现。
“我开玩笑的,”时栖手指点了点他肩膀,不知怎么的,就冒出一句,“寇公公,你扶着点哀家就行。”
一上午,班级的前门和后门,经历了一番其他班级女生们的洗礼。
都是来看寇醉的。
时栖看见寇醉始终趴在桌子上睡觉,连脑门都没露出来,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
但是话说回来,喜欢一个人,真得是会觉得他头发丝都好看。
时栖从他柔软的头发丝上收回目光,低头算题。
其实很想和他说,让他别睡了,至少背两个化学方程式,冒什么颜色的烟,有什么颜色的沉淀。
下午第三节课是自习课,蔡源拿着点名册进班级,手掌哐哐敲讲桌,“都给我精神精神,后面那两排趴着的,都给我坐起来!想睡觉就回家睡,睡够了再来!”
时栖凑热闹地回头看,寇醉懒洋洋地坐起来,头发睡得有点塌,他晃了晃脑袋,随后弄了两下。
然后没骨头似的,单手撑脸,打着哈欠看蔡源。
时栖又看向齐博,齐博不知道怎么睡的,脸上画了两个黑笔印子,一笔在脑门,一笔在脸上。
时栖看乐了,等迷迷糊糊的齐博和她对上视线时,她赶紧挥手提醒他 脸上有笔油。
齐博没懂,时栖就指指齐博,再指指自己的脸。
像在玩“我来比划你来猜”,齐博看得迷茫,一个劲儿地张嘴“啊?”
时栖比划得得兴致勃勃的,拿笔在自己脸上假装画道道。
突然,她听到寇醉拖着腔的告状声,“老师,好学生在您面前做小动作,您怎么都不管管?”
时栖愣了下,一瞬间怀疑寇醉说的好学生是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