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家里的大门打开了“我”一边跑进来,一边大喊“妈妈,我看见爸爸今天和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一起去百货,妈妈,妈妈?”我瞠目结舌的看着另一个我从我身上穿过开启浴室的门,妈妈就这样硬生生的倒在血泊中,一只手上还拿着一张照片,上面竟是爸爸和一个抱着小孩的陌生女人的合影。
耳边旁边传来“我”的绝望的惊叫声。又一次的黑暗向我袭来,这次我真正的明白:原来我早已经死了。闭上眼,任命的让自己堕落进无底深渊。
“太医,太医,格格的手动了,动了!”声音太大,我下意识的抬起手想遮住耳朵,可浑身好像被谁打了一样,又疼又没劲。“嗯,咳咳,咳咳~~”喉咙也疼得发麻,连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咳嗽的好像喉咙处被人生生的用刀割开一样。
“格格,睁开眼睛看看。”温柔的女音自我耳畔响起,依言,我努力的抬起沉重的眼皮。到处都是白花花的一片,亮的刺眼。没敢在再睁开反而又闭上了眼睛。“格格,太医现在给您诊脉。”是月珏。
我放心的点点头,月珏帮我把手伸出来,又拿了块黄布盖上。又问我:“格格,可以了吗?”我无力说话,头还是很晕,只能硬着头皮轻微的点点头,闭上眼,心却飞的好远,好远。
原来是梦啊!死了11年了,今天怎么又突然想起了!是不是活的太腻味了。哼…那个男人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勉强的扯起嘴角的一抹微笑。泪水轻易地顺着脸颊滑下。忘了吧,都忘了!别想了,太痛苦了。今世你只是怡然,不是云初,是康熙和佟皇后的女儿。
妈妈,我不哭。再苦再累也要把泪吞进肚子里。可是妈妈,你为什么不坚持下来,为什么当初不告诉我这件事?泪还是一直流,流的我心都快干了。到底哪里才是我的归处?

有点乱

雪还在不断的下着,景仁宫的红梅早就已经被雪覆盖,只留淡淡余香,全世界似乎只余白茫茫。
早春看着这光景,心中不免一阵感伤,思绪不禁飘回第一次见到个格格的那一年。
康熙三十三年,八月十六日。
一大早阿玛,额娘就把她从暖和的被窝中拉起,穿上昨日姑奶奶昨日送来的旗装,收拾妥当,又吩咐了几句:在宫里要处处小心,好好侍候格格,仔细听姑奶奶的话,不要想家里。等等,方才让她跟着姑奶奶进宫。
一路上雾霭朦朦,街上还没几个人。马车又来回颠簸,直把人晃得头晕。直到天色放开的时候才到达景仁宫,
皇宫华丽中透着威严,可比化画本上漂亮不知多少倍!
早春被迷得晕头转向,连身边来人了也不曾发觉。那来人轻轻地扯过姑奶奶,眼睛往四处瞄了瞄才小声说道:“今儿个太子爷也在,可仔细着点,别是出了什么错。”
唬的姑奶奶忙点头,又拿出银子往说话的那女子怀里赛接着又说:“嬷嬷你收下吧,我还等着你通禀呢!”两人又推拿了一会儿,后那女子才满脸笑容的离开。看的早春直心疼,这银子怎么就这样没了呢。
等了很久,让早春差点以为自己要睡去的时候,才听到一个尖尖的嗓音大声喊道:“传!~”早春猛地惊醒,手不自觉的握住姑奶奶,手心也开始冒冷汗,姑奶奶只是瞄了眼她,挺了挺胸道了声:“别怕!”就领着走向主殿。
还没进入,就听到一个十分悦耳的声音在撒娇:“二哥坏坏,和皇阿玛去江南玩都不带然儿去,呜呜…不带这样欺负人的,呜呜…”又听到一男音焦急哄到:“宝宝乖,不哭啊!可心疼死二哥了!”
“就要,呜呜…就要嘛!”
早春忍俊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太可爱了!
还没等早春笑出第二声,就听到那个里屋里传来威严的男音:“是哪个大胆的奴才。”这一声可不得了,忙唬的姑奶奶狠狠的瞪了一眼她,又拉着她重重跪地磕头赔罪:“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是乾清宫的管事姑姑。”
屋内又传来声响:“有什么事吗?”姑奶奶忙道:“皇上前儿个说了,怕格格不耐烦安静让奴婢领着奴婢的侄女来让格格看看,好了就留下。”屋内安静了一下,后才传出声音:“进来吧。”
才一进屋,早春就被那浓郁的药味给呛得难受,可还是忍住了,按先前姑奶奶教得请了一遍安,后规规矩矩的把头低的低低的,再也不敢发出什么声响。
“把头抬起来。”刚才那女音又响了起来,应该是格格吧,于是早春赶忙抬起头来。
“哟,这个妞妞挺标致的,叫甚么名字,在哪个旗下,阿玛是做甚么的。”早春听得总觉得怪怪的,可还是肃了肃应道:“回禀格格,奴婢叫乌喇纳拉·喜姐儿,今年13岁,奴婢阿玛是正白旗的都统。”
“嗯,知道了。”格格严肃的点了点头,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可一转眼她就像邀功一样看向太子爷道:“美人二哥,这个样子像不像戏里的恶霸调戏良家妇女啊。”
早春心中不禁诧异,怎么叫太子爷“美人”。好吧!太子爷的确很是好看,一双剑眉英气勃发,乌黑的双眸也像藏了一弯碧潭深水似的,可怎么说都是英俊,不可能跟美人扯上边。
周围的人儿可不像她这么诧异,只是望着两兄妹笑着,连姑奶奶也是,就算是被唤做“美人”的太子爷也不甚在意,只是轻轻地拿额头抵住格格的额头亲昵的撞了几下。
惹得小格格一阵闪躲,口中求饶着:“美人,美人,不要吃醋嘛,格格我以后不看其他美人还不行吗,呵呵…”满屋子的人这下可憋不住了,都“扑哧”一声笑出来,可又连忙憋住,脸上都是一阵通红。
太子爷连忙扶住格格乱躲的身子,最后只能无奈的点了点格格的鼻尖,大概又怕撞疼了格格,用手在额头上亲亲的揉着,那眼神有着别样的温柔,就像额娘看三弟一样。
早春子心中不禁酸了酸,悄悄地掀起眼皮打量着格格,只见那秋水一般的眼睛含泪带笑,丝毫不比太子爷的眼睛逊色多少,只是那眼眶下的黑影在透明的皮肤映衬下更显浓郁,樱桃小嘴也没有像一般孩童那样红润,反而泛着丝丝青黑,让人看了好不心疼,那里还存的下嫉妒呢!看来格格的身体真的不是很好。早春心中暗叹。
“二哥,我喜欢这丫头,留下她,可好?”“好,只要宝宝开心就好。”
时光如白驹过隙,一晃一年匆匆而过去,宫中的日子有乐亦有悲。
早春很怀疑当初为什么会认为格格是快乐的,只是一个单纯的小娃娃。她,其实应该是很寂寞的吧!
每夜每夜的睡不着,一遍一遍的低泣。就算是发病时候再难受也只是紧紧的咬着牙,一口一口喝下连自己都受不了的苦药,然后眯着眼笑着跟她身边的人说:“不苦的,真的一点都不苦的。”
怎么可能不苦呢,每次在您喝之前我都尝了下,怎么可能不苦呢!早春在心中绝望的呐喊,可又不敢这么做,怕让格格心中难受,只能抹去脸上的泪水,静静地站在她身后,默默地陪她看金黄的残阳。
“早春,我帮你改个名儿,可好?”早春很想说:只要格格开心就好。可是话就是咽在喉咙口说不出来,只能点了点头。
格格就那样推开玻璃窗户望着远处无垠的天空轻轻声说道:“叫凉春可好?”又停了许久,转过身,扑闪着一双大眼睛喜滋滋的念道:“昨天我看纳兰·容若写的:谁念西风独自凉,萧萧黄叶闭疏窗,沉思往事立残阳。 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我觉得极好。”
早春望着格格单薄的身子,心中万般滋味,苦的说不出。只一滴泪悄悄流过。格格似乎察觉到到她的心疼最后自顾自的摇了摇头道:“是我傻了,怎么能让一个姑娘家叫这么悲凉的名呢,还是“早春”来的好。又有朝气,又吉祥。”
说完“呵呵”的笑起。那一声声的低笑,久久的回荡在早春心中,只觉得遍体生凉。
不远处兰薇看见早春姑姑又在发呆,不真气的摇了摇头,拿来粉绿对襟披风跑了过去,有点心疼的替她抚掉肩头的的落雪,后轻轻地替她披上披风,又道:“姑姑,别想太多,格格会好的,只是点小风寒罢了,格格可是万金之躯呐。”
早春点了点头,应了声:“我知道,只是心疼罢了,身上青青紫紫的针痕还没消去就要…”还未说完又要哭起来。
兰薇也不劝,心里只道:发出来也好,不要像格格一样什么都憋在心里头,生生的熬坏了身子骨。“唉…”
极目远眺看着那一层层恨不得覆盖住整个世界的皑皑白雪雪,心中感到一阵阵瓦凉。她何尝不心疼,不担心呢,只是格格太倔强就算再苦再疼也从不告诉人,也不知道这性子随了谁!
这一边,我的温度终于降下来了,整个乾清宫的人都悄悄地松了口气,可是每日的照顾的人却还是只增不减,各个宫里的主子每天都忙派人来打听,送礼。就害怕一不小心没做足样子落了他人下场。
你说它皇宫不就是这样子的吗,和我前世的世界一样,华丽的外表下隐藏着深深地龌龊。
有人的地方就有黑暗,连我自己也不见的干净多少。
对皇阿玛,对二哥,对其他兄弟姐妹们,我又何尝不是换上调皮乖顺的面具让他们觉得到我只是一个单纯的小孩,很幸福很幸福!
“怡儿…”是二哥!说曹操,曹操到。古人诚不欺吾!

初见

只见二哥穿着五爪云龙绸缎貂皮朝服,头戴东珠顶戴。噙着笑走过来,整个人显得越发的俊朗飘逸。我不自觉地看呆了。直到他来到床边轻轻的揉着我的长发,我这才从惊艳中醒来,不过头已是埋得低低的。不敢和他对视,觉得很是丢脸。
二哥大概也明白了我的心思,也不揭穿我只是呵呵的直发笑。这下我的脸更红了。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是抬起头狠狠地瞪他,还是继续装傻当鸵鸟。
身边的软榻深深地陷下一个凹印,二哥坐了下来,一边继续刚才的动作轻柔的抚摸着我的长发一边问:“怎么了?”温柔中带着丝丝笑意。
真狡猾,明知故问!可是毕竟是自己先没用,也只能生受着,但愿他早发善心让我早点脱离苦海。
啊…我在心中郁闷的大喊,头更是深深地埋进锦被里。
不过一会儿,头顶上的被子就被二哥轻轻拉开。可我还是紧闭着眼不敢是看他。
“怡儿,出来。别闷坏了,是二哥刚才的错,不该取笑你的。”我一听前半句,就怎一个激动了得。直觉的到一股热血直冲头顶。也不曾察觉到后半句的嘲笑,二话不说立马翻过身坐起来,不过翻得太猛,有点眩晕。二哥赶忙接住我。又小心的拍着我的背,等着我情绪稳定下来。
我虽然人还是有点晕,不过心里还小气地记住他刚才的道歉,我像怕他跑了一样紧抓住他的朝服忙问:“错在哪了?”二哥先是一愣,明亮的双眸诧异的盯着我,后才爽然的大笑才出声。
我一听这笑声刚才发生的乌龙又浮想在我脑中,脸又刷的红了。
大概和某种生物的红屁股有的一拼,二哥笑的的更欢了,那声音嘹亮的似乎整个昭仁殿都沉浸在他的笑声。
我听着他嘹亮的笑声看着他咧笑开的嘴,心里突然间觉得空落落的,连宫殿也觉得白的透明。原本明媚的阳光也白木木的刺人,什么都是白的,白的!极像我死前那一霎那看到的情景。身心像是被浸到寒水里一样。
我死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似乎给忘了!
眯起双眼,迷茫的望向某处。努力的回忆那时的场景,可无论我怎么努力总感觉有个东西梗在那里不让我再进一步回想。只是本能的觉得好痛苦,心里疼的发麻,连呼吸也变得沉重。
“宝宝…怡儿”是谁在唤我?我是怡儿!怡儿?那云初是谁?是我?我不知道,头好疼,疼~~
“哪里疼,哪里疼,快告诉二哥。”那声音好近,好近,似乎只要我轻轻触摸我就能摸的到它的温度。
可是我摸不到,摸不到,四处都是冷水。我想呼喊,可就是挣不开这迷雾。直到二哥一声吼声才彻底把我的魔咒打破。,我打了个激灵,猛地对上二哥的双眼。那里写满了担忧,深得能溺死人。
不想再让他看出自己过多的心理,我虚弱的扯起一抹微笑,希望可以通过这个来平复他焦虑的心情。
似乎没什么用,二哥还是仔细的左右打量我,因为恐惧而微扭曲的脸盘还是僵硬的让人心疼。我又扯起一抹微笑道:“真的没什么,大病初愈难免有些慌神,太医前儿个不也说没什么大毛病吗。”不知道我这句话触动了他那根紧绷的神经,他严肃的抬起头,眉头紧皱,一双黝黑的双眸更是幽暗。
我被他看的心底直发毛,不自觉地摸了摸手臂。二哥停下对我的注视,长长地叹了口气,眉头皱的更深,可是什么都没说,也没叫人进来,一个人默默地拿过远处的毛毯,把我紧紧地盖住。又抱了我好一会儿,直到我身上不冷了,才放开眉头,让我退出他的怀抱。
失去了热源,刚退出来就被外面的冷气包围,我打了个寒战,紧了紧身上的被子。又伸出手捂住冻得有些发硬的鼻子对这二哥扯起讨好的微笑,很是有赖皮的意思。
二哥见我这样也拿我没辙,靠上来捏住我的鼻子狠狠地又无可奈何的骂我:“小坏蛋。”我不说话只“嘻嘻~~”的往他身上靠,心里却想着,这关应该是过了吧。为了保险点还是找点话来说,免得等下又问到刚才的事。
待我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问外传来太监尖细的传报声:“皇上驾到,四阿哥到,十三阿哥到,十四阿哥到,和硕礼烈亲王世子到。”我和二哥均是一愣,被吓到了,习惯性的手扶住胸口。
按着君臣尊卑体系,一群人等鱼贯而入,主子走在前头,后面是侍从跟着。皇阿玛,四哥等不像二哥他们早已经换下了朝服各自都随意的搭了件日常马褂,虽是极为简单的颜色和款式却恁是给穿出一股子贵气来。这个我也时常能从众位阿哥格格身上看到,想来这就是皇家贵气吧。
在他们中间只有一个人还穿着祥龙朝服。很是突兀,想必就是世子了吧。
二哥先起来给皇阿玛请了安,又和四哥,十三哥,十四阿哥互相问候了一番。我呆呆的看着他们之间的互动,像看戏一样,却也忘记了,我自己也是戏中的一员,直到被皇阿玛的“嗯哼”声才惊觉到。
刚要掀开被子请安,可眼角又扫过那名陌生男子,动作就不自觉地停了下来。眼光向皇阿玛他们瞄去。
也不知道皇阿玛是注意到了,还是心疼我大病初愈。连忙阻止我。三步并作两步快速的向我走来。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来到床前。小心翼翼的帮我理了理身上的被子。然后才转头看向我心疼的问道:“好点了吗?”我没有回话,只看着,他点点头。皇阿玛长叹口气,很是有父母心酸的意思。
而我害怕二哥把刚才的事说出去,越过皇阿玛用祈求的眼神望向他。
二哥没有看我,只是低下头,用长长地睫毛盖住他所有的心思,让人看不透他心中的意思。
倒是四哥用他一双冷静的眼睛诡异的看着我,而十三哥也是一副不怀好意的盯着我,嘴角那一抹坏笑,让我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被他们抓在手里。十四哥还是一副跩跩的样子,很是傲气。最后那位陌生的男子在一旁温文尔雅的笑着,那笑容和三哥几乎一摸一样。
皇阿玛似乎也察觉到我的走神,转过身向二哥他们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过来。我没有胆子再去看他们奇怪的笑容,一个人低下头玩着毯子上的流苏。
一双温暖的大手轻轻的握住我的手,来回仔细的捏搓,替我拂去心中的紧张。我抬头想皇阿玛微微一笑。感激他的细心。皇阿玛对我点了点头,手指着那名陌生男子道:“他是和硕礼烈亲王世子,叫祁轩,以前是你十二哥的陪读,现在任职兵部侍郎,都是自个儿家的人,别拘谨了。”
我轻轻的:“哦。”了声,不知道该说什么,倒是祁轩他向前拂下箭袖向我行了个标准的全礼,唬得我向后一缩,差点栽了。还好,刚才起的时候用手支撑住身体,不然现下可就丢脸了。

提议

平日里极少接触外人的我,一下子被这阵仗吓得有些手足无措,立马把求救的目光向皇阿玛望去。
皇阿玛也对这种情况始料未及,先是温柔的的用他厚实的大掌缓缓的在我后背上轻轻安抚,待我稳定好情绪,才转身开口笑道:“起了吧,都是自个家的平辈别用那么大的阵仗。”世子一听皇阿玛发话利索的起身,动作优雅大方,稳定自如,没有一丝的不自如。我看他这样,倒觉得自己刚才太小家子气了。
可这也不是我能控制的了的。怎么说也应该知会我一声啊!不敢对皇阿玛说不是只能哀怨的瞥向四哥他们。
四哥大概被我看的有些尴尬,别扭的把头转向十三哥,似乎只要他仔细看就能在他身上看出个什么所以然。十三哥明白四哥的意思,也不好意思装傻,只得一个劲的向我赔笑。
我也不好得理不饶人,可心中又是不甘,只能撅起嘴巴向他努了努。
和十三哥斗气的一面刚好被抬起头的二哥看见,可今天他不但没有像平时一样抓住我的把柄笑我,反而像没看见一样出神的望向远处。
反观十四哥,他扯起他漂亮的单凤眼,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和十三哥。那种忽明忽暗的眼神看的我一阵暧昧。
这一切的互动早就被皇阿玛偷偷的看在眼里。他敛了敛神情,清了清嗓子“嗯哼”了一声开口说道:“祁轩,这事稍后再议,你先下去吧。”
世子大概也是在兵部磨练了许久,对什么也见怪不怪了。依旧温和的笑着,一如初来的时候。这一瞬间我突然间觉得他不应该是十二哥的伴读,而应该是八哥的伴读。
“喳,臣告退。”世子恭敬地向我们行了个宫礼,低着头,右手放在身前,弓着身沉着的倒退出昭仁殿。
少了个人的昭仁殿陷入一片安静,静的让我都能触摸到风的身影。
突然皇阿玛站起身,手踱在背后在榻前来回走动,让人琢磨不透他心中所想。二哥,四哥,十三哥,十四哥也不敢随便乱动,只能沉声看着皇阿玛,各自琢磨皇阿玛的心思。
最后皇阿玛停在紫檀木桌前,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手指轻扣了扣桌面,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样抬起头用他犀利的双眸温柔的盯住我,张开嘴巴吐出了一声:“怡儿~~”
我集中精力等待着他的下文,可是过了许久也不见他在说出什么话。平日里除非我做了什么让他为难的事,他才如此难开口,而现下又是这种情景。怎么不让我起疑心?
我可心中即害怕,也不敢贸然随意开口,毕竟爱新觉罗家的没有一个是不精明的,就连才几岁的胤礼也懂得要讨我欢喜。
“怡儿,你…?”等待的时间实在是让我难受,又听到皇阿玛开口,我立即睁又眼睛像小狗一样湿漉漉的看着他,等待着他的下文,可是话又只说到这里。让我的心更急了。像有盆火在我心中猛烈地烧啊烧,烧的我难受。
皇阿玛不言语只盯着我看,眼中酝酿着复杂的情感,似乎有埋怨,有伤心,还有心疼。那种慈爱的目光像海水一样把我深深地淹没,我无力挣扎。又不敢再去看皇阿玛的眼神,低下头很努力的把玩着流苏回避着他眼中的悲伤。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又坐回到我身边用他的一双大掌再次握住我的小手,像避风港湾一样把我包容。
我迫使自己抬头迎向皇阿玛的目光可看到皇阿玛慈祥的双目,我突然间不害怕了不自觉的喊了声:“皇阿玛~~!”皇阿玛有些欣慰的点点头,用他常年弯弓儿儿长着茧的手心轻轻的摩挲着我的手背,无限慈爱。
皇阿玛几不可闻的微叹口气问道:“怡儿,乖乖的告诉阿玛,前段日子,你是不是都没好好吃药,把药偷偷的倒到你屋里的常青树盆栽里去?”我猛地抬起头震惊的看着皇阿玛。
他们果然还是知道了这件事,我从刚醒来发现自己躺在昭仁殿修养就害怕这件事被发现一直提心吊胆,可人生之事十有八九是不如意的。
现在该怎么说才能安抚他们呢?总不能告诉他们我活了两辈子是活腻了吧。而且就算我说出口他们也未必会信,可能还会觉得我旧病复发,给我吃更多的中药,那我可真的是受不了的。那比死还可怕啊!
可一时之间我又找不出什么好的借口,只能“吱吱呜呜”企图蒙混过去。
他们今天是不打算放过我的,皇阿玛放开我的手,把我的身体转正,手臂牢牢地箍住我让我直挺挺的面对他,不容许我逃避他一丝的眼光。在皇阿玛锐利的眼神下我像一条砧板上的鱼。
心里又是紧张又是害怕,脑子里更是乱哄哄的那里还想得到什么好的借口呢!鼻子处也是一片酸麻的,感觉有股子酸劲直犯眼睛,迷得我难受。
“皇阿玛,想是怡儿长年累月的喝那些劳什子,烦的很,所以把它倒掉了。”二哥的声音自我和皇阿玛背后响起,我们不惊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