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转身看向他们,待我要向发声源露出感激的一笑的时候,才惊奇的发现不是二哥而是平时和我不对盘的十四哥。十四哥没看我,眼睛盯着皇阿玛。
而二哥他眼神还是四处飘忽着,没个顶点。连四哥,十三哥脸上也挂着奇怪的表情,眼睛里都泛着幽光深的不见底。这下子我的笑容僵在脸上,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皇阿玛用探究的眼神看了十四哥一会儿才疑惑的问道:“老十四你不是怡儿,怎么就知道她的心思?”
十四个换了张痞痞的微笑,用调皮的语气回答道:“启禀皇阿玛,前儿个儿子得了风寒,太医开了药给儿子吃,儿子不耐烦,所以也像怡儿那样,把药偷偷给倒了。”
皇阿玛孤疑的在我和十四哥之间来回看,企图找出一丝蛛丝马迹来判断这事的可信性。十四哥沉了沉声又道:“这件是,额娘还不知道,还望皇阿玛和各位哥哥替胤祯遮掩下。”
四哥听到十四哥说道额娘身子有些僵硬。我也不想再聊这个话题,于是 用手亲昵的缠住皇阿玛的手臂随便找了个话问:“皇阿玛,你什么时候让怡儿回景仁宫啊?还有怡儿的书呢?
皇阿玛要是喜欢也可以留着,怡儿不敢向皇阿玛讨,但是也可怜可怜怡儿随便拿本书打发怡儿就好!”
他被我的可怜像逗得直发笑,手轻轻的点上我的额头宠溺的道:“看你说的可怜见的。”
我假装害羞的的钻进皇阿玛的怀中,很有一副小儿女的心肠。皇阿玛摸着我的头“呵呵”直笑。
可是现在是我决定不放过皇阿玛了,挣脱开皇阿玛抱着我的双手,理了理散落在额前的柔发,换了个姿势跪坐着拉住皇阿玛的大手左右摇晃撒娇的问道:“到底什么时候嘛,给怡儿一个准话儿!”
他没回答我,只是恋怜爱的摸着我刚打理好的长发不发声。我本来准备摇到他说话的,可是还没一会儿我就又点吃不消了,这种姿势太消耗我的体力了,没办法坚持下来。
皇阿玛察觉到我的吃力,小心的扶住我,帮我平躺在床上又拿了个柔软的枕头垫在我脑后,这下我才感觉好一些,可手还是不放开。皇阿玛无奈的对我笑笑,回头向几个哥哥说道:“都过来吧。”他们齐声应了声:“是!”
“你呀,这么想回景仁宫啊!?”我拉住被子盖到鼻子口处,睁着大眼了可怜兮兮的点点头。皇阿玛假装有些伤心的对二哥他们说道:“你看这女儿还没养大心就往外跑。”
一丘之貉!他们不但不帮我还咧着嘴巴大笑。我看就是在木兰围场杀了一头老虎他们也不见的这么开心。
我咬咬下嘴唇说道:“皇阿玛以后怡儿会好好吃药的,不让阿玛当心了。”皇阿玛点点头说:“皇阿玛知道,皇阿玛也不担心这个,以后朕让你几个哥哥盯着你喝。”
我一听气结,太过分了,这么算计我。可是要想会景仁宫,只能继续当傻瓜听他讲: “阿玛是担心你的身体啊,前几天你才来昭仁殿一趟就得了风寒,直到昨晚才醒,你叫阿玛怎么放心啊?”
我低下头仔细思量他的话,心中暗自判定皇阿玛肯定不会放我回去,至少也得等我病好,现下也就只有这条退路了,可是怎么说也得给我本书看,不然还不把我给闷死。
不行,这样不行我抬起头想和他们谈条件,可是还没等我开口。皇阿玛就看出我的心思接口继续说:“不是阿玛不让你看书,读书是好事,阿玛不反对,可是昨儿个太医来请脉说:“你夜间盗汗严重,四肢厥冷,大鱼肌处泛着青紫。脉细若而数或结代。心结很重,不适合再耗神。”
我自己的身体我怎么会不知道,从太医多加的几味药我就可以看得出来,可是不看书我能干什么。我越过皇阿玛求救的看向二哥希望可以让他帮我。
二哥接收到我的眼神知道我的意思,收起他飘忽的眼神向前一步向皇阿玛道:“启禀皇阿玛,书是不能让怡儿看了,可是可以给怡儿找个玩伴,消遣消遣时间也是好的。”这哪是在帮我,那是在害我啊,我幽怨的瞥向二哥。
皇阿玛听了二哥的话,点点头 思索了一会儿问道:“你们觉得马尔汉家的妞妞怎么样?”
马尔汉家的姑娘?那不就是兆佳氏。没有这么凑巧吧,也许只是我误会了。可为了保险起见。也得仔细问问!然后再盘算其他的。于是我假装不经意的问道:“是兵部尚书家的妞妞吗?”
皇阿玛点点头。原来真是这样,可不不管是谁,我都不乐意,多个人想象心里就烦。
“皇阿玛,已经有早春陪我了。”我企图打断皇阿玛的主意。
皇阿玛皱皱眉头问道:“是经常跟在你身边的那个丫头?”我点点头,心想这会就不会让兆佳氏进宫来陪我了吧。
皇阿玛起身直立在床前,若有所思眼神的在我和几个哥儿之间徘徊,二哥凝神定气的站着,让人看不透他心中想的是什么。四哥站在二哥身后,两双手平放在身子的两侧显得十分的恭敬。
而十三,十四毕竟年轻那里抵的住皇阿玛的眼神,都自个儿做着小动作,有的摸摸自个儿高挺的鼻梁,有的摆弄自个儿身上的滚兜。
“十三,你平日里跟他们家的小子走的近,你怎么看?”皇阿玛指着胤祥问道。
十三突然被皇阿玛指着鼻子问道,有些呆愣,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回道:“皇阿玛,儿子听说京里头的人都把兆佳氏和舒兰并称为‘京城二花’”,其容貌自是没的讲的,就连性子也很是有我们满足姑娘的气概。”
舒兰也就是八阿哥的福晋,明尚额驸的女儿,郭络罗氏皇阿玛侧身听十三的话,点了点头,又问二哥:“太子,你怎么看?”二哥沉思了一会儿才道:“儿子记得以前皇祖母万寿节的时候兆佳氏曾来过宫头,还被怡儿救过。”
什么时候的事了,我怎么不知道。我和皇阿玛都愣住了。二哥继续讲道:“听说是兆佳氏不小心掉到御花园的水里,被怡儿救了。”我微皱眉头回忆着那天的情景。可无论怎么回忆那天的情景都是模糊不清。
“皇阿玛,既然是这样,不如就让让兆佳氏进宫来陪怡儿。”四哥打断我的回忆。我用哀怨的眼神扫过四哥。看来这次他们是达成协议了,我说什么也是不顶用的。
让兆佳氏进宫陪我的事自那天起就决定下来,皇阿玛给马尔汉颁了口谕,大意是:兆佳氏贤良淑德,特令其为固伦纯悫公主伴读。
虽然在这件事中我始终处于被动的阶级,但我也从中得到了好处,在五天后我回到了景仁宫,开始了我新一轮的生活。

可忽略的番外

皇上重新搬回到昭仁殿起居。似乎一切都像以前那样平静,只是政治嗅觉灵敏的大臣隐约可以从中看出些许不自然。皇上与太子,年长阿哥之间诡异的相处模式;太子党的蠢蠢欲动,活跃在各种政治舞台上;连各大家族之间也明显出现了不同的政治方向。
亥时的内城早已沉睡在夜的迷醉中,银白的月光柔和的倾洒向大地,路边几只野猫正欢快的进行他们的寻食活动,时不时的发出几声满足的“喵,喵”声。
直到被远处抬轿的“咯吱,咯吱”声惊扰。它们拱起身,轻盈的身子猛地向前一跃,飞速窜上屋檐。墨绿色的大眼机警的瞪着低下缓缓抬过的轿子。直至远去,它们才“喵”的呼唤伙伴重新寻食。
转弯处坐落着一座庄严的大四合院。原是明末一位大员的府邸,现已被皇上赏赐给兵部尚书马尔汉。府邸前挂着的大纸灯笼还闪烁着微弱的火光,勉强照着四周的光景。
轿夫把轿子小心的停在门口,又落轿——压轿后,才请轿子里的主子出来。府里的齐总管早就拿着灯笼恭敬地站在轿门口等着自个儿的主子下来,自己好迎个灯。
马尔汉穿着一品大臣仙鹤补子,十分疲惫的从轿子里走出来。齐总管一看立马迎上去,又带着几个奴仆利索的打了个秋千。马尔汉揉着紧绷的神经,抬头看了看府邸,凌厉的眼神这才透出一丝温柔。
不再理会齐总管,自个儿手别在背后,慢慢的拾级而上,在快要进府之前,他停下脚步往紫禁城方向深深一望,又匆匆的消失在朦胧的夜色中。齐管家也不敢多想,连忙叫上几个小厮跟上主子。
还没进书房就看到书房里的灯亮着,马尔汉停住脚步站在院子里,了然的扯起一抹宠溺的微笑。果然书房里的门被快速的打开,一抹火红的身影飞速掠来。马尔汉迅速伸出有劲的铁臂挡住来者的偷袭。
银铃般的笑声自耳边传来:“阿玛,看我的横扫千军。”马尔汉没让女儿的功夫使出来就就以迅雷不及的速度抓住她的长腿往前一甩,东珠整个人就像花一样在空中打了几个旋转才稳定的落住脚。
从书房里又走出个俊俏的女子,她的年龄大约在30岁左右,细细的柳眉微微向上挑起,一双美目轻易地泻出主人的愉悦。
女子穿着浅蓝色绣兰旗装,长长地乌丝整齐的挽成个如意头,显得十分的端庄秀丽。“额娘”东珠丢下阿玛撒娇的向女子跑去。婉清接过女儿,向夫君笑笑道:“都几岁的人了,还玩,快进来吧。”
马尔汉一改平日里的稳重,像个小伙子见到心爱姑娘一样,不好意思的摸摸自己高挺的鼻梁。东珠坏笑的伸出葱葱玉指调皮的再脸上画了画,羞得马尔汉恨不得有个地洞让自己砖。
婉清按了按女儿的手,让她给自己阿玛一个台阶。东珠也明白了额娘的意思,向马尔汉吐了吐小舌头,扶着额娘进屋里去了。
屋子里,马尔汉照着灯,仔细打量多日不见的女儿。脸上虽然是不笑的,可心中可是乐开了花。果然是自己跟婉清的女儿长得就是好看。白嫩的杏脸,含羞带娇的秋瞳,小巧的樱唇和她额娘长得一摸一样,只有这一双剑眉和挺直的鼻子遗传了自己的。
原本该是互相矛盾的综合体,可却在女儿身上有着奇异的融合感,即不缺少汉族女子的娇媚,又有满足女子的豪爽,真真是美杀旁人了。只是这一身火红的骑马装是怎么会事?
马尔汉长眼一挑。刚要开口问道,就见女儿吞吞呜呜的说:“阿玛,你别生气,自从皇上口谕到,东果儿就乖乖的在家准备,和宫里头的嬷嬷学礼仪,只是好几天了,也不见宫里来人,东果儿就觉得闷得慌,所以偷偷丢下嬷嬷,自个儿去郊外骑马。”说完还拍拍胸脯保证道:“东果儿这会儿什么都没干,只是安安分分的骑马,散心。”
马尔汉听了有些心疼又有些担忧,望向妻子。两人同时长长地叹了口气。东珠是个好姑娘,她知道是自己惹阿玛额娘伤心了,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办,现下心中像是爬满了几十万只蚂蚁,扰得她难受极了。
马尔汉摸着女儿的小手语重心长说道:“东果儿,阿玛不生气,我们满族的姑娘就该这样潇洒,阿玛有你这样的丫头觉得骄傲。只是现在不比从前,你再过几天就要进宫了。”
说到这里马尔汉停了停,用眼睛偷瞄自己的夫人,生怕她听到女儿要进宫伤心,见夫人脸上没有什么异样才继续道:“时常听皇上和几位阿哥提起,说是这位格格很是喜静,经常一个人独处,阿玛怕你性子太活泼扰了格格。”
东珠听了阿玛这一番话心中十分感动,可是她自己也很有主见,没像一般的姑娘乱了方寸,她没有立即接住阿玛的话而是用细铁针拔了拔有些暗下来的灯火,才道:“阿玛,这些东果儿早就知道,自从格格救了东果儿一命后,东果儿就想报答格格,只是苦于没有机会。现下好了,皇上恩赐了这个机会,东果儿一定会好好把握,不会扰了格格的。”
许久也没说话的晚清,欣慰的点点头赞同女儿的话,见父女俩各自沉思着,也不去打断,站起身走到窗棂旁,推开窗户让清风悄悄吹进来。午夜的清风带着丝丝凉意,晚清不自觉的用手按摩双臂取暖。
马尔汉早在妻子离席的时候,一双深邃的大眼就紧跟着她,现在看她这样,觉得有些心疼,没有去打断女儿的思索,而是轻声走过去,将妻子抱在怀中,用他强壮的身子为她挡住凉风。
原本要把窗户给关上,可动作还没进行到一半,就被夫人的一双柔手给制止住,他不解得抬眉表示疑惑。婉清向他笑了笑,伸出手指指了指女儿的脸,马尔汉这个时候才发现,东果儿的脸上早就布满红丝,连秋瞳上也有些氤氲,看来自己是把她逼的有些严重了。
有些后悔,可是也不知道该怎么讲才好,马尔汉把求救的目光转向婉清,婉清会意的一笑,拉着他温暖的大手回到桌子边,又拉过东珠的手,将三只手叠在一起才轻启朱唇:“东果儿,别想那么多,想报恩就去做,额娘和阿玛会一直支持你的。”东果儿感动的的扁扁嘴巴…觉得那俩双手好温暖,能把自己所有的心思都包容一样。
可是这个时候,马尔汉脑子有些发热说了句:“进了宫要小心侍候着,格格不比其他的主子,在皇上心中分量可重着,不说什么就看她不住东西五所,而住在景仁宫就看以看的出来。”婉清斜瞄了他一眼,心中有些埋怨,好不容易才让女儿破涕为笑,容易吗她,现在又被他破坏了。
马尔汉惊觉自己做错事,小心的偷看自己的夫人和东果儿。很是小心赔着的意思,东果儿看她阿玛孩子气的一面,忍俊不禁道:“阿玛,额娘你们别担心,汉人不是有句话叫做:船到桥头自然直,吗?”马尔汉和婉清互相对看了一眼,很是欣慰。女儿终于长大了

赴戏(上)

五更时分,由于春意复苏,紫禁城不再像前阵子那样冷的透人心骨,只是带着丝丝凉气。最后一场雪把严冬的最后余孽带走。
昨夜一夜好眠,不知道是这天气使然,还是最近吃了太医新开的安神定气的药缘故。总之今早一觉醒来,身体感觉十分的舒畅。
早春看见我今天精神头比前几日好了许多,也不再劝我多睡一会儿,笑眯眯的走过来替我垫了垫身下的被子。然后什么话也没说就这样安安静静的站在我旁边和我一起感受早风拂过的清凉和院子里清脆的鸟鸣。
微微眯上眼睛慵懒的调了个舒服的姿势随意问道:“上书房开始早读了吧!”
早春应道: “怕是没着呢,各位主子应该也是刚进书房。”我暧昧的咧开小嘴,眼睛似猥亵的盯住早春调戏她:“哟,还惦记上了啊,记得这么清楚,跟格格说说是哪位阿哥呀。”
她被我说的又气又羞,如花的小脸早就红的像泼了红墨似地。我看的更开心了假装吃了一个大惊的继续问道:“难不成是格格我错了。”
她一听我这话赶忙接口啐:“格格好不正经,不然您以为呢?”鱼儿上钩了,我坏坏的笑问:“原来不是阿哥,是喜爱格格啊,早春你也挺滑头的呀,听说外面时新玩兔儿爷,你在宫中倒也是一项不落人后的呀!
早春没有回答我可脸却是能滴得下血,红的好不娇羞。“呵呵…”我开心的大笑。“骗你的啊,怎么那么可爱呀,格格们怎么可能五更就去读书,又不是去考什么状元,不过早春你要是实在喜欢哪个金枝玉叶的告诉格格,格格即使不能帮你,也可以替你疏通疏通心中的苦闷不是。”我继续调笑她。
她看我这么开心也不反驳,不过我想她是不知道怎么反驳,长期以来我经常拿她开玩笑,她也习惯了,再看我这么久没开心过今天难得有心思,不想反驳我吧。
“格格…”早春不知在一旁突然想到什么,突然吞吞呜呜了。我疑惑的挑眉看她,等待着她的下文。
早春扭扭捏捏了半响,直到天都快泛白肚的时候才憋出一句话:“格格,喜欢兆佳姑娘吗?”
呵呵,原来是在担忧这间事,我正了正脸色心想她应该是担忧很久了吧,从我回到景仁宫开始,她就一直闷闷不乐,虽然看过去跟平常没什么差别,可是她跟了我这么久我怎么可能感觉不到了。
早春看我脸上没什么表情,有些害怕,小心翼翼的喊了声:“格格…”是被我吓着了吧。
放松脸上的表情,拉过她的手放在我手心轻轻的说道:“早春,你是知道我的,不会因为什么而冷落了你们。兆佳姑娘你们也不用担心,我听十三哥说她是个没有心眼也极好相处的人,早年我不是救过她嘛,所以这次来景仁宫她大概是想报恩,不会为难你们的。”
早春听说我的话,吓得赶忙跪下口中直嚷着:“格格恕罪,格格恕罪,奴婢即使有万分胆子也不敢向格格讨说法。”我想起身拉起她,可是胸口处又开始郁闷难耐,只能叫她起来。
早春不敢,仍是跪在地上。“唉~~”长叹一声,努力按住胸口处道:“早春,我身子又有些不舒服了,你自个儿起吧,不要让我再说什么了。”她这才小心的抬头打量我的表情。
看我的确难受,赶忙起身快速来到我身边,来回仔细的替我拂去胸口的闷痛。“格格,还是让太医再来看看吧。”早春问我。由于前段日子感了风寒,又加重了旧疾,现在早春对我身边的一丁点动静都是草木皆兵,很是担忧。我摇摇头,让早春把我扶好躺下。
“别去了,就在我旁边守着,以前不也常这样,一觉醒来胸口闷得慌。”我安抚她的情绪道。“可是格格,~~”早春还想再说什么,可是我现在真的是想安安静静的,于是止住她想说的话。早春看我这样,也不敢再说什么,默默地待在我身边。
东放的鱼肚早就泛白了,早霞映着朝阳透出鲜艳的红光。冰冷的身体也因为温度的回升渐渐温暖。早春就这样安静的待在我身边陪我迎接新的一天。
手按在床板上,想起身。可是刚才的胸闷让我现在的身子一阵酥麻,什么力也使不出来。早春眼尖知道我的意思,赶忙上前一手来扶住我,一手理了理靠垫,等一切都妥当的时候这才侍候我靠下。我向她回以感激的一笑。早春红了眼眶,傻丫头!伸出手揉了揉她的手。
“叩叩叩~~”门响了,“格格,您醒了吗,奴婢们侍候您起身。”兰薇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我自己扶住床柱,向早春努了努嘴巴,示意她先别管我去开门。因为前世的习惯我睡觉的时候总是喜欢把门拴上。所以外面的人都进不来。而昨晚是轮到她值班。
早春向我伏了伏后才开门。两个人也不知道在门□流了什么,知道我等的不耐烦“嗯哼“了一声,兰薇她们才进来,兰薇,月珏把洗漱用品摆好后才过来向我行礼,我对她们报以一抹微笑。收到我的微笑这两个小丫头像是得了什么好处似地,脸上绽开得像朵花。
真是一群可爱的丫头。我伸出一只脚刚想要下床,走到床边的早春立马蹲下身替我穿好宫鞋。兰薇和月珏赶忙捧着几套宫装笑颜问道:“格格,今儿个穿什么衣服。”都在这个屋子里穿什么不都一样,于是随意道:“你们自个儿看着办吧。”没有再说什么了就让早春扶着来到梳妆台前。早春扶着我小心坐下,让了个身,让专门梳头发的高嬷嬷可以过来。
镜子里反射出兰薇的欲言又止的表情,好不焦急。我有些奇怪,莫不是遇到什么难题了,对着镜子问:“兰薇,怎么了?”
兰薇微首回答:“格格,昨晚太后宫里的张嬷嬷派人来问格格说是明儿个太后在说凡在摆了台戏请一些主子去看,问格格要不要去?”我还没说什么,早春就先在那里着急:“格格,你今早病才刚犯,怎么还有那个精神头儿去看戏。”
说实在的,我对看戏没什么兴趣,可是毕竟是皇太后给面子请了也不好意思不去,今早的胸闷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况且我病也好了差不多了,。皇太后怕也是知道了才派个人来问。唉~~还是算了,去吧,在宫中只能被同化不能异化。
“去吧,把那件上会子太后说的那件讨喜的桃红色绣梅宫装拿来吧。”我说完又回过头对高嬷嬷道:“不要太复杂的样式,只要简单大气点就好了。”“是,奴婢知道了。”俩人同时应道。
女子精心收拾原本就是一件功夫活儿,更何况是今天这种场景,可是能在我身边时候的肯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虽说平常我不怎么装扮,可是这些人的手艺人家还是极为熟练地。不用太多的时间我就被妆点好。
手慢慢的扶上脸庞,仔细观察看着镜子里的人儿,大概只能用“恍然如梦”来形容,我有多久没认真的看过我自己了,前世我的面貌早就在今生的童年时期忘光了,而今生没想过要好好过日子所以也不是很注意。
镜子中的小人儿的脸还没绽开,带着青青瑟瑟的感觉,只是从细细的柳眉和大大的杏眼,樱桃的小嘴不难看出以后是个美人。
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有这个机会看到。拉开僵硬的嘴角向镜子里的人笑了笑,早春正忙着帮我插宫花,看我这个样子也对着镜子微笑,末了还说了句:“格格长的真漂亮。”
说完有继续摆弄手中的宫花,一会儿嫌这个太成熟,一会儿又嫌这个太小气,反正怎么看怎么不喜欢。我笑了笑握住她忙绿的双手笑道:“别再插了,头重的很,又不是出嫁。”早春羞得红了脸,看她这个样子我突然间想起今天兆佳氏要来,我去了谁来招待呢,于是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