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就是我,韩淡的母亲,墨雅静。离鸢就是存活下来的侍童。
于是墨雅静成为冷冽的侍妾,在韩淡五岁时去世了。韩淡一个人的青莲教冷清的离宫里长大,孤独的看书,习武,研究毒药。身边唯一追随的是当初的书童离鸢。当年11岁的离鸢,已长成为28岁的男子。武功盖世,性情冷漠。
韩淡从小看到母亲身上累累伤痕,直至母亲衰竭而亡。发誓要毁掉青莲教,杀死冷冽为母亲报仇。12岁那年他逃出青莲教的宫殿,到了与之相对的白梅。五年来杀人无数,升到白梅“七公子”的地位。
当年带着韩淡从青莲逃出来,拉着他的手带我走过长街短巷和无尽时间的,正是先追随母亲然后侍奉他的离鸢。
冷冽虽然从未把韩淡看做自己的儿子,却始终没有其他的儿子。两个月前他死后,韩淡成为正式继承人。为了了结这件事情他去了一趟江都,正卷入青楼教和白梅的冲突中。然后,然后我就穿越过去了,莫名其妙的被虐了,又莫名其妙的被救了。被上了莫名其妙的毒,又莫名其妙的没事。
“苏先生不是我哥哥么。那我为什么是青莲教教主的儿子?”我困惑的问,想不清楚,脸皱成一团。
“苏先生不是少主的亲兄长。他是在你十二岁的时候收你为义弟的。他收过很多义弟,培养成绝世杀手,替他执行高级任务。遇到你时,他之前的一个义弟正好执行任务时死了,所以他就选择了你。”离鸢缓慢的说,仿佛他放慢声音我就可能慢慢想起以前的事情,“我从小姐,少主的母亲那里受命保护少主一生,所以和你以前到了白梅,做了白梅七公子中的第一公子。”
我逐渐理解韩淡的处境了,王子复仇记嘛。妈的,明摆着叫我帮他报这个仇么?姐姐我可没有这个闲心。再说刚才那个举动,韩淡和离鸢是什么关系?断袖之癖?BL很有爱啦,忠犬攻是很有爱啦,我不知道韩淡的小菊花以前被开发过没有,姐姐我自己也很没有经验,第一天不会痛的死去活来吧?看看小受被虐我是很高兴,但是要自己操着那个工具亲自上阵…啊!杀了我吧,死也不要!
“那,那我们以前是什么关系?”我问,“有,有发生过那种事情吗,刚才的那种…”
离鸢低头紧张的说,像个做错事情的孩子:“没有,方才我失态了。少主恕罪。”
啊,没有就好,韩淡的小菊花安全了。对于韩淡这张惊为天人的脸抵抗不住也是正常的嘛。于是我随手一挥,说:“没关系,下次别在这样了。再说你是男人,我也是男人嘛。下次这种事情找女人解决去…”
离鸢别过脸,看着别处。我也就不为难他了,整个就一个别扭攻。敢情他一直对韩淡有意思。
正准备撤离,忽然发现一个东西。
“站在那边的是谁?鬼鬼祟祟偷看做什么,站出来。”我装出冷淡强硬的武林高手声音说。
果然走廊拐弯处走出个人,公子小白。
“偷看人家说话不好。白公子不知道么?”我随便的问。
公子小白鄙视的看着我,说了和他形象很不符的话:“两个大男人亲亲我我有什么好看的。 我什么G片没看过,在乎你那点小动作。有种上床搞。”
G片?
我真的听到了G片?
“你,你,你在说一遍…”
公子小白继续说:“我说,我什么G片没看过,对你们这种低级幼稚的还停留在拉手阶段的行为没有兴趣…”
瞬间我明白了。
“雨雨!!!!!!!!你是雨雨!!!!!!!!!!!!!!”我惊呼。
“你,你是晓晓?怎么知道是我?”她惊问。
“废话,像你这种又黄又腐的女人这个时代多么 ?”
“那你怎么知道我在躲在走廊那边?”
“你不会低头看吗,你影子露出来了 ”
“…”
然后我回头跟离鸢说,“旧友”,便跟着雨雨跑了。
推开雨雨房间的门,我看到一只肥胖的熊猫在吃薯片。薯片装在一个大盘子里,熊猫啃得咔嚓咔嚓的像个蝗虫。
雨雨指着熊猫跟我介绍说:“这是雯雯。”
熊猫抬头看了我一眼,问:“这个花脸的男人是谁?”接着吃薯片。
这才发现我哭了一通,脸上黑颜料什么的花了一脸。雨雨随手那了一张帕子给我擦干净脸,惊道:“啊!晓晓你也穿成美人了!!!好美啊!!!要是不知道是你,我说不定我爱上你…雯雯,雯雯你来看,我和晓晓哪个更美?”
¥%…#&%#&#%
熊猫终于从地上爬起来,摇晃到我面前,对雨雨伸出爪子说:“水。”
雨雨把一小瓶水淋到熊猫身上,解释说,“只有熊猫泉的水才有这个效果。”
熊猫淋到水后,毛发尽褪,瞬间变成一个腰肢纤细的美女。正是我昨天看到的跟在公子小白身后的女子。她顺手拿拿一件粉色薄纱往身上一批,摆了个POSE说:“看到没有,我也是美女!我也是美女!!!”
我仔细打量了她一回,说:“不错,雯雯,恭喜你穿越成乱马了。”
“不是,是乱马他爸爸,因为是遇水就变熊猫。” 雨雨矫正道。
雨雨穿越成了剑阁山庄庄主的,独生子江南第一才子——白公子,雯雯穿越成了他的熊猫,遇到熊猫泉的水可以变成绝世美女。
我参观了雨雨和雯雯穿越过来的最新发明。
潜望镜。制作简单,三片镜子卡在一个弯竹筒,调好角度,就有潜水艇观察水面情况的效果了。不愧是理科生雨雨的发明。雯雯说,这是雨雨用来偷窥沉芳斋XXOO情况用的。不愧是资深的腐女,学以致用的典范。
炸薯片(雯雯正在吃的)
旁面放着一个散发着牛肉味道的五角型的煎饼,上面写着KFC。
雯雯解释说,这是KFC新出的嫩牛五方山寨版。她们两个仗着剑阁山庄的势力在江南遍地开了路边快餐店,一边旅行着开连锁店一边找我。
“我们就料到你也穿越过来了,才到处找你的。谁知到你衰,生了两个月病不出门,没看到我满街贴的寻人启示。我们还以为你穿越成蚂蚁在大街上被人踩死了 差点就放弃了。”
放P,你们两个才穿越成蚂蚁!
“还好我了解你,猜到了你这种腐女穿越过来最有可能出现的地方——青楼!于是就来了这里最红的一个青楼”雯雯愉快的解释说:“雨雨举双手赞成。”
雨雨…难怪你发明潜望镜
然后我看到了她们为我张贴的寻人启示。
“滋寻高度危险神经病一名,该病人完全失忆,伪称自己为晓晓。常用词汇会‘菊花’,‘攻’,‘受’,‘诛仙’,‘汽车’…请听到以上词汇的百姓到剑阁山庄报道…”
雨雨,雯雯,我要宰了你们!老子有那么腐么?
镜头切换:
离鸢看着拉着公子小白离去的韩淡,脸色阴沉。好久没有看到少主这么开心的对人微笑了。可惜使他笑的人不是自己。
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开始少主和雅静小姐长得这么像呢?
什么时候看到他,会有不可遏止的冲动呢?
为什么自己一直被这个小自己十一岁的少年受制其中。明知道他和苏锦紫只是义兄弟,为什么自己看到他们在一起还是会有难以言状的怒气?明明知道自己已经为他杀了这么多不该杀的人,只要他手指一勾,自己像家犬一样依然眼睛不眨继续挥刀染血?为什么即使是在他失忆以后,依然可以那么不真实的,高高在上的,把自己困在他的身边。
他就一直是胜者赢家,闯进别人的心,发号施令又漠然走出。
明明什么都不给予,却一直微笑着暗示。
唇上还有白天那个长吻的回忆,不经意间把嘴唇扣在手背上,闭上眼睛思恋那个人的味道。

杜鹃声里斜阳暮

大堂,众人聚集,倌人站左边,债主站右边,看热闹的站中间(哇靠,怎么这么多看热闹的?)。有当地长老状人物宣读遗产分配事宜。堂堂沉芳斋,竟然资不抵债,经过讨论总结,长老状人物宣布债主可以任意挑选相貌优秀的倌人带回去抵债,剩下的通通卖掉。
难道是主人迟画和红牌倌人立春相继死去,沉香斋也开不下去了吧(立春的死几乎没有波澜,尸体当天就运出去埋了,有人故意低调处理此事)。
我瞪着雨雨,她(目前是他)做一脸悠闲的望天状,无视我。妈的,要是姐姐我被人拿去抵债了,你要出来救我啊,好歹也要把我买走啊。你不是某剑阁的贵公子么,不是也是沉芳斋的债主么!
雯雯站在雨雨身后婷婷袅袅,一起做望天状,不管我的死活。倒是旁边的离鸢(目前还是带着面具扮霜降)附在我耳边一脸诚挚的说:“不用担心,我买你回去。”
哇靠,你不担心被自己被猥琐叔叔买走啊!你不也在这里扮倌人么?
迟画死这一折腾,我差点忘了本来的任务。我是还找青莲教副教主的,不是来这里被人卖的。上次我怀疑是青莲教副教主的四个人,排除现在是公子小白的雨雨,还剩三个,都在现场。经常光顾,出手阔绰衣着华丽的知府,一个是粗布长衫的借住在这里给一些倌人上诗词风雅课的书生;一个是每月逢五必光顾的商人。
我和雨雨携熊猫一只做了大致调查,心中已经有了结果,离鸢说最好按兵不动,于是我们老实的站在这里,等青莲教的进一步行动。
话说青莲教不就是韩淡出生长大的地方么?教主冷冽死了继承人不就是他儿子韩淡么,不就是穿越在韩淡身上的我么?教主来刺杀副教主,真是世界之大,无囧不由。我忽然想到一个简洁的办法,就是在众人面前站出来说:“我就是青莲教现任教主韩淡,副教主是谁?速度出来自杀!快点!”
好吧,我承认我又囧了。
等事情完结了我还要向离鸢问清楚,韩淡那趟去江都是打算究竟怎么处理他和青莲教的关系的。还有我在白梅的各种人际关系。万一韩淡那小子仗着长得好看勾引娘家妇女哪天人家挺着大肚子来找我也有个应对呀。
我正发呆,忽然觉得如芒刺在背,回过头来发现众人目光聚集在我身上,个个面如狼虎。
有人高高举着一个缺口的杯子大声说:“大家听着,沉香斋新来的红牌倌人初雪,就是杀害沉芳斋主人迟画的凶手”他高高举起手中缺口的酒杯,抬高声音喊:“这是迟画死时手里拿着的有毒酒杯,这里面检验出的毒和藏在初雪房间枕头底下里以小包一小包的毒药一模一样…”
拿着杯子对我笑的正是给倌人上风雅课的教书先生,笑得春风拂面,眼底一片寒冷。
“原来少主把毒药压在枕头底下啊…”离鸢的气息喷在我脖子上,语调中有微微发笑的成分。
“要你管!”我回头瞪他一眼。
众人一一部份是即将被卖的倌人,一部分是因为迟画死而收不回债的各路名流,一部分是看热闹的群众,愤怒的情绪在所难免。顿时杂音乱起,有人当场就一拍桌子说:“把初雪绑起来,去他房间搜!搜出毒药来打死他!…”
我见大势不好,顺手抓过旁边的一个大装饰花瓶往地上一砸,大喊一声“安静!”
人群顿时寂静下来。
“先生是觉得我杀了迟画?”我冷静的问教书先生。
“正是。”
我对离鸢一使眼色,瞬间功夫他就从我身边消失了,一眨眼就出现在教师先生身边,一把短剑抵着教书先生喉咙。人群集体倒吸一口冷气。
“划。”我继续说。
离鸢的刀锋沿着教书先生黄瘦的脸划下,竟然没有流一滴血。手一揭,是一张人皮面具。
面具底下,竟然是死去的迟画的脸。
人群集体“啊”了一声。
“迟画,听你刚刚说你被我杀死了?”我阴险无比的笑着问他。
“你怎么知道是我?”
于是我微笑着跟解释:“你知道我是谁,迟画。我是白梅的七公子,韩淡…”
话声未落,周围的人一片“哇靠,不是吧。不是说白梅的七公子韩淡长着刀疤脸么,怎么长这么好看!”(暗爽)。
“我是来找你的,青莲教的副帮主大人(周围人群惊呼,‘啊!青莲教又和白梅杠上啦!’)。首先,青莲教有个规矩,凡是教徒接头的时候,衣服的某个部位会绣着一朵莲花。你扮成书生的时候,衣着简陋,袖口内侧却用彩线绣着一朵莲花。绣在外面还有观赏价值,你袖在袖口贴着身子的那隐蔽侧,如果不是特殊记号,不是很无用么?再说,这莲花丝线是西域特有的冰丝血蚕,一根就是十两银子,单单是一个倌人的教书先生如何买的起?”
迟画皱起眉头,哼了一声说:“想不到你观察得很细致。”
“其次,我到这里半个月,你和迟画从来没有同时出现过。再次,立春的死让我更加确定你是青莲教的副帮主了。立春他死的头天晚上跟我说,中毒死去的人脸色都很难看,他打算去给死去的你画画妆,不枉自相识一场。我推测是他在给你那具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代理尸体整容时破坏了易容术,发现你是在诈尸。但他找错商量的人了,他找到平时给他上课的教书先生,就是迟画你,商量这件事情。为了避免暴露所以你把他杀了。”
看着迟画的脸越来越苍白,我继续说:“其实那天你差点就把我蒙蔽过去了。你拿了我的酒杯,自己放了可以使人瞬间昏迷心跳停止的药喝下去,想嫁祸于我。一方面你让我以为是自己失手杀了你,逃脱嫌疑,二方面又可以嫁祸于我,以杀人罪在这里把我当众解决掉。可以你算错了,我朋友看到你自己拿了我的杯子,自己往里放了东西然后喝下去装死。一看就是诈尸。”
我一挥手,公子小白就积极的往前迈出一步,向众人微笑着点头致意,满面春风,只差喊出:“我看见的!”了。(不愧是雨雨,考试抄答案的好眼神!众人:不愧是白公子,美人!)
“最后确定是刚才。既然你的目的是要嫁祸于我,那你必然会站出来指认我是凶手。我等的就是这一刻。离鸢…”我使了个眼色。
迟画表情惊恐,他看看我回头又看看拿着短剑抵着他喉咙的离鸢,声音竟然带着哭腔:“七公子,七公子饶命!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什么,要多少银子都有…你们杀人不就是钱么,钱我有的是…”
话声未落,离鸢手起刀落。我和雨雨雯雯一齐别过脸去。空气里骤然升起一股血腥味。
人群“啊!”的尖叫着散开,像是躲传染病。
离鸢提高音量喊:“青莲教的副教主迟画已经死了。杀人偿命,这一命是还他手下倌人立春的债。告辞了。”
身为白梅第一杀手的离鸢竟然说“杀人偿命”这个词,真是讽刺。难道他是债多不愁,摵多不痒,杀人杀多了就不用偿命了。
我真打算撤退(留下来被当倌人卖么?),猛然看到雯雯捂住嘴巴,顺着她的方向看去,我看到了公子小白,和架在他脖子上的一把剑。
“我一直等你帮我除去迟画,毕竟一个教里有两个副教主事情不好办。”拿刀的男人说,“谢谢你,韩淡。”
所以的人都向着出口跑,远离刚刚的杀人现场,他却禁止不动的站在人流中间嘴角带着笑意的看着我。他的刀架在公子小白的脖子上。我看到雨雨神色紧张,身子在簌簌发抖,却凭着毅力坚持站稳。
我记得这个声音,记得这个远远的站在我面前墨色长发的男人。
他是桓昌雅。
刚穿越过来时,正是他在地牢里虐我,给我上刑。还给我种过一种叫‘莲花夜凋’的毒,虽然现在的都没有发作。
“果然白梅的易容术不可小看。下次逮住你可要好好研究,看究竟是这次这张俊脸是你的真面目呢,还是上次那张刀疤脸是你的真面目呢?”他邪气的笑道,仿佛在想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顺便研究一下,你种了莲花夜凋,如何活到现在的。”
降落人间的黑天使。
“把白公子还给我,他和这件事没有关系。”我努力控制紧张的声音说。
桓昌雅笑意更加浓郁了,剑锋一抖,雨雨的细脖子就出了一道血口子:“还给你,可以呀。先你要哪个部分?头?手?还是身子?”
然后桓昌雅手一勾,把雨雨横抱起来,在我眼睛尚未看清楚之前消失在门外人群之中。
我还记得雨雨被抱走时喊的最后一句话:“I will be fine,don't worry.”
她强压住了声音里的颤抖。
我起身追出去,离鸢面无表情的站在我身后未动。
门外是下午照进屋的太阳,晃眼无比,追出门的瞬间我什么都看不到。只听到呼呼风声,似乎有东西向我飞来。
忽然撞入一个温暖熟悉的怀抱,有人抱着我顺势一闪,哐的一声飞过来的东西擦过我衣服嵌入旁边的墙上。是桓昌雅抵着雨雨脖子的那把长剑。
“淡儿,真不小心。”抱着我的人说。
我一抬头,看到苏锦紫英俊无敌略带宠溺的微笑的脸。
越过苏先生的肩头,离鸢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

青莲玉佩 上

雨雨被桓昌雅绑走第一个月,阳光灿烂。
刚回到韩淡在冰雪白梅宫的别馆,正三四个下人落荒而逃。
一只熊猫拿着扫把怒气冲冲的站在门口喊道:“跑什么跑,没见过熊猫说话么?!”
我问:“雯雯你怎么了?”
雯雯抖抖蓬松的毛气愤愤道:“姐姐我趴在门口,觉得身上有点痒痒,就顺口对扫地的下人说了一句‘给我抓抓虫子’。奶奶的,全给吓跑了…”
我白她一眼,早叫她不要随便说话吓人的,然后坐下来给她捉虫子。
春天熊猫掉毛,碎毛落了一地。
我们假装快乐,暗自忧伤。
雨雨被桓昌雅带走那一天,我抱着雯雯在沉芳斋的大厅里哭得昏天黑地。这个世界上我,雨雨和雯雯只有彼此,此外一无所有,一无所靠。现在雨雨被绑走了,生死未卜。我还记得桓昌雅对我用的刑,盐水皮鞭,十指连心。当时我好歹还全身装在人皮套子里,而雨雨身上却一无所有。
一个清秀少年抱着一只熊猫抱在一起哭得天昏地暗,景象十分诡异。
苏先生就站在我身边,低头看着我们,一言未发。我抱着雯雯哭了多久,他就在我身旁站了多久。我哭够了抬起头看到的第一件东西是他的清俊的脸。
“淡儿,我不记得你认识剑阁山庄的公子小白。”他定定的看着我梨花春带雨的脸说。
“白公子才誉江南,我们私底下自然有交情的。”
“交情深到你可以抱着他的宠物哭一天么?”他略带讥讽的微笑道。
一股怒气冲上胸中。雨雨被桓昌雅这么危险的人物带走了,你竟然可以这么平静的笑着跟我说话。你不是韩淡的哥哥么?你没看到韩淡哭得眼睛肿成桃子了么?韩淡为你卖命这么多年,你就不可以在这个时候闭嘴么?!
我刷的站起来扬手给了他一个巴掌。当时已我哭得全身没有力气,所以巴掌打到他脸上的时候力道不重,打过之后我又立刻跌坐在地上。苏先生愣在原地看着我,不可置信的用手摸摸我打过的地方,忽然苦笑:“淡儿,你就这么在乎一个公子小白,气得不惜打我么?”
“我说过我失忆了,以前的事情全部不记得。和你这个冷血的人相比,白公子不知重要多少!”
苏先生站在我面前,面色阴沉得像门外玉海棠惨无血色的花瓣。他长叹一口气道:“罢了,你跟我回冰雪白梅宫。迟画死了,这次任务算是完成了。白公子的事情我会和剑阁山庄联系,尽量处理。”
他的声音里竟有一丝苦涩。
于是我带着雯雯回到冰雪白梅宫殿。韩淡的住处在宫殿西边的一处清幽的别馆。一栋两层的古旧木楼,周围是一片白梅林。适宜放养熊猫。早春梅花初谢,厚厚的堆积在地上,一地玉碎。清冷的梅香在长久积淀,竟然渐渐有了甜蜜的发酵味道,给我们紧绷脆弱的神经一个安慰。
小墨看到我回来异常高兴,又是端热汤又是整理房间,还在屋檐下给雯雯做了一个大窝(被雯雯愤怒的拒绝了,她坚持要睡床上)。
雯雯和小墨的关系很好,每天屁颠屁颠的都跟在他后面。小墨一边做事情有空的就扔点肉啊,果子什么的给雯雯吃。已经完全成为家养熊猫了。雯雯会在没人的时间悲伤的看着我,我们面面相觑,想不出救出雨雨的办法。
让雯雯从熊猫变成人的水在雨雨身上。所以雯雯一直变不回人形。
有一点我十分惊异:小墨不怕会说话的雯雯。他说他小时候也养过一只会说话的熊猫,后来走丢了。
苏锦紫来见过我一次,带了味道苦涩有异香的药来,逼我喝。说是能解莲华夜凋的毒。我声明自己没有中毒。他冷笑一声伸手捏住我的下巴,把药灌进去了。
“你必须喝下去,淡儿”他看着我的眼睛说:“这是兄长的命令。”
雨雨被绑以后,她家剑阁山庄立刻做出表态支持青莲教。本来江湖上大小帮派组织一般只有两个选择,依附青莲或者白梅。一个是邪教,一个是杀手组织,本质却无大差别。这次青莲教副帮主桓昌雅给一直中立的剑阁山庄发了通牒,想到继承人公子小白性命就依附青莲。剑阁山庄庄主白恕行在通牒发来的当天就答应了青莲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