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也是欠抽,从昨天惹到这位大哥起就事事不顺。
莫初见斟了杯酒大大方方的站起来对蓝澈说:“欢迎蓝岛主光临秦城,昨日的事情多有得罪,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我们就一笔勾销吧。”
“我就要走了,这是送别。”蓝澈很不给面子的说。
“送…”莫初见语结片刻本性又露出来,很事多的问:“你去哪?”
“京城。”
“你去京城干嘛?”
“与你何干?”
莫初见又没趣了,见不怎么说话的顾朝轩吵着自己呵呵的乐,便尴尬的低头吃起菜来。
他长得秀气,脸尖目美,长长的黑发轻柔垂下,不说话的时候还是蛮赏心悦目的。
蓝澈若有所思的看了看他,很意外的轻声说:“也没有什么事情要做,随便走一走,看看外面的世界,我从小便不出岛,就是你们说的乡下人嘛。”
莫初见听到好不容易的温和话,竟有点想把碗吃下去的欲望。
“我吃好了,饭菜很美味,谢谢你们。”蓝澈教养良好的扶袖放筷,对着顾朝轩夫妇微笑出来。
“今日一别也不知何年才能再见,这又微微的薄礼,到北方我也帮不了你什么,自己小心吧。”顾朝轩拿出个精致的小瓶递给他。
蓝澈不推辞,接在手里道谢,起身说:“不用送了。”
莫初见闷不吭声的瞅着他们客气,见死变态真的走了,才着急反应过来,把碗筷一扔说道:“我不吃了,哥哥姐姐还有新阳,改天再聚。”
说完轻功一跃,飘飘然的没了影子。
杨采儿拿着白瓷勺专心喂女儿吃小鱼,也没工夫骂他,反倒顾朝轩奸笑起来。
“你又怎样?”河东狮抬起凤目。
顾朝轩干咳两声,神神秘秘的:“没觉得初见和蓝澈蛮配?”
“初见是个男孩子。”杨采儿鄙夷的瞅他。
“娘,什么叫配啊?”小新阳挺好奇。
“就是爹和你娘这样。”顾朝轩臭美道。
丫头似懂非懂,点点头似懂非懂的吃里爬外:“就像穆穆和笙笙那样。”
秦城大街上人来人往的,莫初见拿着他的扇子神神鬼鬼的见地儿就藏,一直紧盯着人群中那抹蓝色的身影不放。
也不知道岛主大人要做些什么,从顾宅出来便悠然的漫步街头,看到卖小玩意的便停下来看上一会,举止优雅的已经招了很多姑娘注意。
可惜他气质阴冷,行为再怎么无害也没韩夏笙那种纯洁的感觉,弄得莫初见总在臆想他是要和某某帮派的探子接头。
蓝澈的路果然越走越偏僻,最后竟然在个小巷中停了下来。
莫大爷屏息以待,等着他的秘密真相大白。
但是一声不那么友好的问候打破了孩子关于江湖梦的所有幻想:“莫初见,我已经一而再再而三的让着你了,你还要如何?”
丢人显眼的从墙角走出来,莫初见微笑回答:“别这么紧张嘛,嘿嘿。”
蓝澈的眼眸特别黑,像是寒潭极底的冰水,他凝视莫初见片刻,皱眉说道:“那你这次又所为何事?”
“…我来还钱。“莫初见犹豫片刻,想起什么似的拿出钱袋。
默默地接了过来看也没看,蓝澈直说:“钱还了,我们两清,那你就走吧。”
嬉皮笑脸可是莫初见的长项,他倒不见外的勾搭住蓝澈衣领洁净的脖颈,也不嫌垫个脚费劲,亲热的说:“大哥啊,实不相瞒我也是有事相求才出此下策,不然跟踪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咱也不惜的用啊。”
很别扭的拉下他的手,蓝澈直言不讳道:“跟踪并不下三滥,是你下三滥。”
“随便你了…”莫初见悻悻片刻,又来了精神:“是这么回事,大哥你不是要去京师吗?正巧我也想去又不认路,你带我一程吧,到了那咱就分道扬镳。”
蓝澈淡淡的说:“我是乡下人,没有出过远门。”
在心里把司棋那个烂嘴巴诅咒第一万次,莫初见拿靴子蹭了蹭地,问他:“你是不是挺崇拜我大师父,也挺看不起我的?”
“我不崇拜谁,也没看不起谁。”蓝澈冷声回答。
“…可是我很崇拜他,也很看不起自己。”初见脸色落寞下来:“我想成为他那么了不起的人,秦城的日子太安逸了,不到外面历练历练我可能一辈子也就这样了,我不想让大师父的心血白费。”
蓝澈有点意外他会这么想,一时间没有回答。
莫初见抬起头,白皙的脸在秋风中很是干净,带着少年人特有的真诚很期待的看着他,一扫昨日的玩世不恭。
“好吧,我明日就起程,你若想来就在城门口等我。”蓝澈点点头。
莫初见狐狸嘴翘起。
“还有事没?”
小狐狸摇摇头。
“收好你的钱,明天见。”蓝澈又把那个钱袋放进他怀里,冷声道别。
眼睁睁的看着他走掉,莫初见实在是忍不住自己的奸诈表情,乐不可支的站在那叉腰扇风。
一直偷窥的司棋从墙角跑出来拍马屁道:“果然没谁能识破您的诡计。”
“恩…”莫初见满意点头,又立马瞪他:“你要死啊?”
司棋赔笑。
他就那样都少不经事的沉浸于自己的小把戏里面,幻想着偌大天下的精彩繁华,却不知那个目光冷淡的男人又是如何站在他不知道的地方看着自己的天真可笑。
每个年轻的生命都渴望历练,渴望成长,谁又懂繁华落尽后。
尽是离殇。
莫初见鲁莽的决定当晚却忙坏了杨采儿一人,她在卧室里翻来覆去的给这个小子打着包袱,总也决定不好究竟带上什么最保险。
平日里打是打,骂是骂,就是桌脚的猫养了六年也有感情,何况人呢。
“上个月我配的那个水解毒的药呢?对了,得给他带上,最近龙宫又有行动了,难免会叫初见遇上。”她坐在床边想起什么似的,起身翻找,还一边念念有词道:“这孩子要是能在外面少说两句就好了,他那张嘴太惹事。”
“恩。”顾朝轩看书看的兴起,敷衍答道。
杨采儿不乐意了,走到桌前拍了他一下:“你这个人怎么冷血呢?明天初见走了,你能不能给点反应?”
“我会去城门大哭一场的。”顾朝轩抬眼笑道。
“你…”
“好了。”伸手把她搂在怀里,顾朝轩无奈劝道:“你像他那么大的时候早就走过南闯过北,西山挖过煤夜里见过鬼了,你也说初见是个男孩子,担心什么?”
杨采儿眼眶有点红的瞪着他,不吭声。
正巧她家小丫头屁颠颠的跑了进来,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把夫妻俩吓了一跳。
“呜呜,阿嬷说初见哥哥明天要去京城了。”她伤心欲绝的解释。
“他长大了嘛,长大的孩子都要离开家。”顾朝轩摸摸小丫头的脸,擦掉她的泪水笑着说。
“新阳也要去,新阳也长大了,呜呜。”
“可是爹娘都老了,还要新阳照顾,新阳不要我们了吗?”顾朝轩装可怜。
果然小丫头信以为真,湿着大眼睛满脸左右为难,最后特下定决心的说:“那我要照顾爹爹和娘。”
“乖…”
“可是新阳想初见哥哥…”
“等你把四书五经都背好,爹就带你去看他。”顾朝轩瞎许诺。
小丫头认真的点点头:“那我背书去了。”
说完又风风火火跑走。
杨采儿坐在他腿上有点哑然的问道:“以前怎么没觉得你这么会哄人?”
“不会哄怎么能娶到你呢?”顾朝轩嬉皮笑脸。
婚姻让这两个曾经的杀手变得很日常很平凡了,他们几乎已经忘却当初双手沾满鲜血的感觉,他们始终觉得自己是幸运的。
能够活下来,能够有健康的身体,能够有个温暖的家有个可爱的女儿。
这些莫初见统统觉得无趣的东西,其实价值连城。
但谁也不能代替生活告诉他这些道理。
我们的经历何其相似,我们的幸福和悲伤,却各有各的不同。
这是江湖之内的事情,却是江湖之外的道理。

第三章

江南处处是绿树飞花,即便入了秋,也还是那些凄清而又柔和的景色。
青山连着碧水,偶尔阡陌农家,看在谁的眼里都是美的吧?
可惜莫初见例外,他离了秦城的那些难过和失落渐渐平和,便开始觉得四周过分的宁静呆滞,心里无聊了起来。
其实也怪不得他,从小就大一帮的人在他周围,秦城繁华,初见自己又多出入那些声色犬马的场所,忽然见了天下本来的模样,多多少少会不习惯。
但蓝澈就同了,行半天的路,一直骑着匹纯白的骏马走在前面,只留下衣衫锦绣黑发流云的背影,多半个声音都不发,二十出头的年纪,怎么就有了这般气质和性情。
“喂,大哥,你家的岛是什么样子的?”莫初见牵着缰绳没话找话。
“那不是我家的岛,是穆家的岛。”蓝澈依旧冷冰冰。
初见语结了,他发觉这个怪男人还挺能记仇的。
“那里终年春色,开满桃花,四面环海,人并不是很多。”蓝澈又说。
莫初见被人拂了面子也不在乎,一夹马腹便兴冲冲的跑到他前面,回头笑着问:“你挺特别,我没见过你这样的,总像是不高兴但也不如我大师父似的说杀人便杀人,除了我小师父在的时候,我还真有点怕他呢。”
“穆子夜是普通人吗?”蓝澈淡淡的反问了句,清瘦的脸在黛山蓝天的映衬下竟然带了点骨子里的忧郁,他声音依然好听的不得了,但内容却是死板而无趣的:“养父自小便不许我大喜大怒,习惯了,但他从不让我残生,一草一木都不可以。”
“那你养父可真是个怪人,我大师父说,谁惹了你,能让他今天死就不用留到明天。”莫初见撇撇嘴:“说归说,我倒也没遇见什么大恶之徒。”
蓝澈听了浮现出淡淡的笑来,看着却更疏离了,他用指尖勾下飞到嘴角的发丝,无意问道:“你怎么不带上那个小男孩了,我是不会伺候你的。”
“不用伺候,你记得照顾我就行了。”莫初见嘿嘿乐。
结果蓝澈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觉的没趣,莫大爷转了转灵动的眼睛回答:“司棋又不会功夫,他家里还有老母亲,正巧让他回乡了。”
“那你不会不习惯吗?”
“笑话,我打生出来就没有人要,全村混吃混喝不也没少长一块肉?”莫初见满不在乎。
“这样吗?可是你看起来很像有钱的公子。”蓝澈竟也没觉得今天自己的话多了。
“那是我大师父逼的,他以为谁都能像他那样,不食人间烟火。”
“韩夏笙长得如何?”蓝澈忽然问道。
“怎么了?”莫初见眨眨眼睛。
蓝澈浅笑:“只听说他比女人还美,有些好奇罢了。”
“也不至于了,小师父是很好看,但他美丽是因为他善良。”莫初见低头陷入了回忆,其实比起穆子夜,韩夏笙更像自己的亲人,永远的保护,永远的包容,永远的关怀备至,一年多未见,不知他的身体是否安好。
蓝澈看着他睫毛长长的侧脸,忽然有些走神。
莫初见很快又打起精神笑了笑:“嘿嘿,哪有男人能好看过女人的?大家都爱乱讲。”
“也未必啊。”蓝澈仍旧坦然的没有移开目光,微笑倒是玩味了起来。
莫初见顿时火了,拿扇子指着他威胁道:“不许说我像女人,不然我跟你没完。”
蓝澈不愿与小孩子争执,便牵动缰绳继续向前走去。
留下莫大爷一个人很没气势的僵在原地。
其实莫初见并不知道,他不仅长得像他那素未谋面的母亲,性格也很像。
或许,就连对待爱情的方式,都一模一样。
赶路实际上是件很辛苦的事情,若是没练过武的人一天走下来,身子架恐怕都得散了。
莫初见筋疲力尽的从马上爬下来的时候,特别感激穆子夜逼他练功的所作所为。
蓝岛主不知是能忍还是真的不累,还是那种天下事皆与我无关的淡漠感觉,举止优雅的把骏马交给客栈的小二,也不管莫初见叫苦连天,挺胸抬头的便进到里面。
这是个不知名的小镇,住宿自然不能和秦城比。
莫大爷揉着腰四下打量一番,对条件持质疑态度。
“这个条件算好的了,过来吃饭吧。”蓝澈冷声唤他。
“我又没说什么。”莫初见坐到对面嘟囔道。
蓝澈嘲笑似的说:“你都写在脸上了。”
莫初见决定在吃饭这么关键的时刻不和变态争执,便理直气壮的对店小二说:“我要吃糖醋鱼。”
“客官不好意思,我们这儿不产鱼。”店小二呵呵的抱歉。
“那我吃鱼酱。”莫初见又说。
“客官…我们这不产鱼。”店小二耐着性子。
莫大爷很嫌弃的看了看他说:“怎么什么都不产,吃糖醋排骨好了。”
无奈的看着店小二逃命离去,蓝澈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是还有道喜欢的菜叫酱排骨?”
“你怎么知道?”莫初见惊奇了。
蓝澈端起桌上的茶想喝一口掠过这个话题,但看到低劣的茶叶,又没兴致的放下杯子,抬筷吃起很快送上来的青菜配饭。
倒是莫初见端个茶壶喝的咕咚咕咚。
他们很快便在饮食上陷入了对对方彼此厌恶的境地。
人和人相处的过程是很奇怪的,很多时候在一起是一回事,不在一起又是另外一回事。
莫初见晚上无事可做,便独自到小城里面溜达。
这里民风纯朴,没有秦城的奢华与热闹,找了半天没有可以消遣的东西,只喝了两壶淡酒便就回了客栈。
进门才他不由吃了惊,抬眼竟看到蓝澈正坐在靠墙角的桌旁看书,闻声淡淡的问道:“玩这么晚,回来了?”
“还挺早的,你怎么在这里?”
“等你。”蓝岛主简单的回答。
“干什么?”莫初见奇怪。
“照轩托付我安全的把你带到京师,我自然要做到。”蓝澈合上自己的诗集,缓缓起身。
莫初见瞅着他自然而然的朝楼上走去,不由得问道:“你在担心我吗?”
蓝撤回首,忽然露出贯有的那种略带不屑的微笑。
总是越挫越勇的莫大爷毫不见外的冲上去拉住他的胳膊,拿出个小木偶乐道:“我在街边看到的,很好玩,送给你吧。”
低垂着冷漠的眼睫,蓝澈拿过来看了看,不露喜怒的说:“谢了。”
“不客气,我也困了,睡觉去~”莫初见伸了个懒腰。
“你喝酒了?”蓝澈在后面问。
莫初见不明所以的回头,心里自向自己又不是个孩子,难道喝酒还要人管?
“这种地方的酒低劣的很,有什么好喝。”
“喝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喝了的感觉,晕晕的很舒服。”莫初见蛮开心,扔下句话便飞身翻到了自己的房前,笑着进去了。
蓝澈独自站在楼梯口又看了看自己收到的幼稚礼物,月光顺着窗棂流进,给他干净的指尖镀上了层银色的光晕。
二人停停走走的半月有余,倒也相安无事。
莫初见并不比蓝澈缺乏度人的心思,他只是因为年轻而有些贪图享乐罢了,但明知这位岛主厌恶吵闹与寻欢作乐,便也老是了许多,省得蓝澈一时恼怒把自己丢在荒山野岭不管不顾。
但是顶着穆子夜唯一徒弟的头衔,莫初见可从来没想过会被寻仇找事,所以那日在林间被一群手持兵器的黑衣人拦住,还真让他大吃一惊。
为首的姑娘露着双美丽却狠毒的眼睛,年龄不大,发髻余下的长发迎风飘扬。
蓝澈走在前面,见状抑住缰绳,不急不缓的问道:“小姐所为何事,你我素昧平生,无须这么大动干戈。”
“我不是找你,我只找他!”姑娘一甩手里的辫子,指着莫初见,冷声道:“你要想活命就快滚!”
蓝澈淡淡的弯起嘴角:“实在对不起,今天我要保他安全,还是你请回吧。”
那姑娘见蓝澈气质不凡,说话又毫不畏惧,便皱眉问道:“你是谁。”
“在下姓蓝名澈,字清远。”他倒是彬彬有礼。
“没听说过,给我上!”姑娘不耐烦的挥起鞭子,指示着属下朝他们袭去。
那是莫初见第一次看到蓝澈舞剑,如果要形容起来,便像洛神出世,好似意不在夺人性命,而是一场风花雪月的梦境。
青衣黑发悠然掠过眼前,身边的荒芜山岭,顿然成了桃林,雪落般的落英如诗如画。
他呆呆的坐在马上,平空对第二个人崇拜起来,但那双冷漠的眼睛扫过自己,还是冷掉半颗萌动的心。
待到莫初见再回过神,竟只剩那姑娘毫发无伤。
“你…”姑娘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个绝世高手,声音尖锐中带了点颤抖。
想必她是大家之后,见惯那些有头有脸的人了,不然何以目空一切而又对蓝澈震惊无比。
莫初见心中冒出这个想法,便不捉痕迹的微笑。
“姑娘还是走吧。”蓝澈潇洒的长剑入鞘,白色的骏马挡在她和初见之间。
这女孩也不是硬碰硬的傻子,她呆滞片刻,愤然地一夹腿,便骑着马原路跑的无影无踪。
莫初见呵呵的拍马屁:“你武功不错嘛。”
蓝澈没理睬。
莫初见又说:“不过我也不差,我倒要去问问那丫头找我做什么!”说着大喊了声驾,寻着那抹纤瘦的黑影也进了深不可测的晚秋森林。
追了一柱香的时间,莫初见终于听到她的响动,扯着脖子叫道:“死丫头给我站住!”
姑娘本来打算逃之夭夭,没想他又独自追了上来,心生毒意便也真的停了马。
莫初见大摇大摆的带马走到她面前,问:“你找我干什么,我可不认识你这么爷们的丫头。”
“杀你。”小姑娘声音清脆,眯着眼睛不理他讽刺。
“哈哈,”莫初见干笑两下,故意气她说:“你要杀我,难道是我毁了我们的婚约不成?”
“你个女人脸少胡说八道!”但凡适龄的姑娘都受不了这个,她适时适地的怒了,很凑巧,还了莫初见更有重量的的一句话。
尖下巴随着嘴唇抖了抖,莫大爷神经断裂,拔出剑来威胁道:“不给你点教训你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话必,两个人便心有灵犀的动起手来。
这个女孩明显是练剑出身,她路数精妙出手也不如一般女子软绵绵的缺乏力道,竟把鬼精灵的莫初见死死缠住,可惜莫初建毕竟是跟他大师父学了很多博大精深的东西,比如狠毒,比如不择手段,比如打架时一定要撕破脸毫不留情侠义扔到地上还得再补上两脚。
他不仅招招直供女孩儿下盘和胸口,还边使了不少粹毒暗器,即便她的武功极具大将风范,也没有经验对付如此刁钻的对手。
不出五十招,姑娘便败下阵来,捂住被毒针刺上的肩膀连退了五六步,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你服不服,快跪下我便给你解药。”莫初见叉着腰也不觉得脸红。
她杏目圆睁的看了他半刻,竟然真的用剑支持自己单膝跪地。
但莫初见可不是那么好糊弄,愣是把个顶级好剑当棍子挥舞:“两条腿。”
“你混蛋!”姑娘怒了,抬手一个飞镖甩出。
其实蓝澈从开始便在暗处看他们争斗,正觉得莫初见好笑,忽然如此便下意识的弹出个草叶想击走暗器。
坏就坏在那姑娘远比他们想的要聪明,她明知道会有这么情况,用的竟是个毒雾珠。
被草叶打破的珠子散出淡绿的粉尘,莫大爷吃了一惊,再屏气也晚了,脚一软顷刻软倒在地上。
姑娘早就服了解药,她趁蓝澈闭气之际,吃力地飞身上马仓皇离去。
留下个初次比武就中毒的倒霉鬼趴在那奄奄喘息。
等着烟雾散尽,蓝澈赶紧过去下马问道:“你还好吧?”
莫初见白色的长袍都弄脏了,听到了也不动换,还是趴在那有些痛苦的模样。
无奈把他抱坐起来,才发觉那张秀美中透着妖娆的脸,已经绯红一片,皮肤热的发烫。
蓝澈呆滞了片刻,安慰道:“你忍一忍,我带你找地方休息。”
着小女孩果然是气急了,她知道这两个男人恐怕身携无数灵药,便使出唯一有解药还不如没解药的东西。
下三滥碰上下三滥,能怪的了谁呢?
哗哗的水声打破了房间的寂静,蓝澈不知道自己投了多少次丝巾,但莫初见却没有舒服半点,躺在那里反而越来越不安,汗湿了自己薄薄的内衣。
“不让你去惹事,不听话就是要吃苦。”蓝澈轻声训道,拂下莫初见粘在白皙脸颊的零乱发丝。
温柔的触碰让意识已经朦胧的少年不自觉地靠过去,纤长的睫毛抖了抖,张开的黑眸已经染满泪水。
有些别扭的缩回胳膊,蓝澈问他:“你这么难受,我给你找个青楼的姑娘来吧,不要嫌弃,过了也就好了。”
莫初见吃喝嫖赌就差最后一项,也许是见惯了穆子夜和夏笙的一心一意,他竟很反感拿这种事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