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蕊给我倒了杯水,递给我,诧异问,“你怎么了?”
我接过水,一饮而尽,咬了咬牙,对她狠狠一笑,憋住了泪,“太感人了。想不到,你的男人这么爱你。”她眼里徐徐生了辉,“他是真的疼我,真的爱我。”
那字字句句,如同泰山压顶,几乎喘不过气。然而,我必须强颜欢笑,必须装作一脸羡慕,若无其事与她周旋。
第2卷 恶整老公(4)
我语调凄惨,“我那男人,他不要我了。”
“啊—”她吃惊,“你斗不过那黄脸婆?”她想想了,连连道,“对对,你就是因为那男人不要你,才打错电话给我的。你跟他怎么样了?”
“别提了,反正男人没几个好东西。”
我坐到沙发上,眼睁睁地盯着那照片,心里的恨意更是浓烈。可是,我很镇定。我都不敢相信自己能这样镇定地对着这个三,对着这个昨天夜里,把我骂个半死的女人。
“妹妹,可不可以借手机给我打个电话给那男人?我的手机摔烂了。”
“好啊,我也顺便帮你说说他。”
她掏出手机递给我,我接过,一个电话拨去家里,响了好久高米才接了,他开口就叫了声,“小蕊。”
“亲爱的,你叫谁呢。”我亲热地打断他,省得露馅。他吃了一惊,口吃地叫了声,“娜—娜?”我心里痛快并着血流,好戏还在后头。他声音在发抖,“你怎么会用这个电话?老婆,你现在在哪里?”
“在朋友家里。”
“你那朋友…朋友…”他声音断断续续的,已经不能连接成一句完整的话,想必是受了不小的惊吓。我笑道,“你今天是怎么了?新交的朋友啊。”
“怦”的一声,我听到了电话掉去地下的响声。
目光透过这浮浮的空间,仿佛一眼瞧到了家里,瞧到了高米抱着电话摔在地上,狼狈不堪。我嘴角弯弯,“你怎么了?”
“没事,地太滑了,不小心摔了下。”
“呃—”我拖着长长的尾音,柔情万种的嘱咐他,“亲爱的,小心点—”话还没讲完,小蕊已经夺过手机,噼里啪啦就朝电话那头骂。
“臭男人,你干嘛不要她?”她停了停,见那头没说话,骂的更厉害,“跟她在一起的时候,甜言蜜语,现在不要她了就一脚踢开?你们男人真是没个好东西。”高米显然不太敢吭声,小蕊怒火高涨,拳头捏的死紧,“死男人,你婊子生的?干嘛不出声?哑巴了?”

第2卷 恶整老公(5)
“算了。”我抢过电话,温柔对高米道,“我朋友,你也别太介意。”高米闷闷地吭了声,没支声,隔了好一会,才憋出一句,“什么时候回家。”
“就来。”
我挂上电话,脸上飞上愁云。
小蕊亲热地问,“怎么了?”我闷闷道,“他说不希望别人知道他电话号码,让我删了。你知道的,男人偷情最怕被老婆知道…”小蕊从烟盒里抽出根烟,娴熟地吞云吐雾。我在心里冷哼,双眼剜进了她眼里,她弹了弹烟灰,漫不经心道,“没事,删吧。”
我立刻进通话中心,将已拨电话删个干净。
“小蕊,那我先回去了。”
我起身,将电话还给她,她的声音在耳边疑惑地响起,“你怎么知道我叫小蕊?”我身体一僵,她慢慢地一个字一个字在问,“姐姐,我好像从来没有告诉过你,我叫小蕊。”我绞尽脑汁,迅速对上她的眼,对她灿烂一笑,“那天在咖啡店,我隐隐听到电话那头的男人叫你小蕊。”她眉头紧锁,仿佛在回忆,我反诘,“怎么,你不是叫小蕊?那我真是唐突了,妹妹,你叫什么?”
她眉心渐渐舒展,明显松了口气,“我是叫小蕊。”她将烟头掐灭,问我,“你呢,叫什么?”
“贾珍珍,西贝贾,珍贵的珍。”我报上假名,早料到她会问,所以这名字已经在脑里翻来覆去折腾了几百遍,很有创意的名字,假真真,真真假。
“原来是珍珍姐。”
“嗯,小蕊妹妹。”
“那好,你先走吧,有时间再来玩。”
我迅速逃离她家,走到电梯口,狠狠吸了几口气。太不小心了,竟然会犯这样明显的错误,一失足成千古恨,一失言恨千年呐。
回到家里,高米已经魂不守舍,他在房间客厅走来走去,许多次想要开口,接触到我目光时,却又闪烁其辞。我等的不耐烦,决定先问他,“有事?”
“呃。”他支支吾吾地道,“没,事。”

第2卷 恶整老公(6)
他反剪着手,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晃的我头发胀,“高米,你可不可以停停?”
“娜娜。”他站定,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局促不安地问,“有件事,我想要问你…”阳光斜斜穿窗而入,而他逆着光站在我面前,神色压抑的惊惶,“那个女人,你的朋友,她叫什么名字?”
终于开始了,好戏上场。
“小蕊啊。”我爽快回答他。他愣愣地看着我,往沙发上一坐,瘫了。阳光正正洒在他面上,金灿灿地铺了一层,然而,他脸色更是阴黯,仿佛乌云密布,几成死灰。我添油加醋,“她说她成了小三,爱上了有妇之夫,还跑到人家家里去刷门。”他嘴唇在微微颤抖着,双眼看着地面,不敢看我。
我磨了磨牙,切齿道,“我还在她家客厅里看到了幅结婚照。”我抑着满腔的愤怒,怒目而视,“高米,你要不要跟我解释什么?”他全身哆嗦,连眼皮都在发着抖,他抖了半天,才浮浮说了句,“你都知道了,还要我说什么?”
“离婚?”我眉头一挑,他手肘撑在大腿上,将脸埋在掌心之中,低声如喃喃,“不要离婚…娜娜,别离婚。”我凄冷一笑,“那么,我们卖房子吧,卖了房子离开这里,或者回老家回农村,或是去别的城市。”
他猛地抬起头,走到我面前,“啪”的跪下。他说,“娜娜,只要你原谅我,别说卖房子,就算卖肾也没关系。”他一字一句甜如蜜,可那明明都是毒,足以让人万箭穿心,生不如死。他将脸埋在我腿间,说,“我只是不小心出轨,只是有时候太寂寞,不是真的喜欢小蕊。”
结婚一年,出轨十一个月。
竟然只是因为寂寞?
我冷笑。
他说,“娜娜,我爱你…”
心被狠狠一撞,却是痛的如刀在活剐。我流泪的时候,他抱着别的女人在花言巧语。他把我当成傻子,却又要我有佛主的胸襟。
办不到。

第2卷 卖房风波
“你拿出手机。”我冷眼瞪他,他抬头看着我,从裤兜掏出了手机递给我。我没接,只是吩咐,“打小蕊电话,跟她分手,一定要说,就当嫖了一只鸡。”他手指微抖,手机滑落,跌在我腿上。微微一痛,我语气更恶劣,“怎么,心疼她了?”他急忙捡起,连连说,“我打,我打。”他拨了X的电话,小心翼翼瞥了我一眼,艰难地咽着口水,对电话那头叫了声,“小蕊。”顿了顿,几乎一气呵成,“分手吧,我就当嫖了一只鸡。”他滑下手机盖,将手机交给我。
迫不急待地讲完,只是怕小蕊伤心?
“昨天,你在她家过夜?”我咄咄逼视,他却极力否认,“虽然是过夜,可是娜娜,我跟她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真的…”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没发生?
三岁的小孩才会相信。
“我知道了。”我语调平静,心脏却已经被撕成大块大块,血流不止。我起身,拿着钥匙往外走,他追了上来,问我,“你去哪里?”我打开门,只是朝外走。
他问,“老婆,是不是去找中介卖房子?”
我随意,“嗯”了声,头脑恍恍惚惚的,混沌,一片空白。
他说,“卖房子的钱可以先存你户口。”
内疚?还是补偿。
我微侧头,对他璀璨一笑,冷冷应了声“好。”
我绝对会让他一毛都得不到!
XX地产中介门口,巨大的透明玻璃上全是本花园的房屋信息。刚走到大门前,里面立刻迎来一堆男女,全是亮白衬衫搭上黑色领带。
“小姐,先生?想要买房子?”
“卖房。”
“现在卖房的情势好,像本花园,一般是每平方一万二,当然,价格方面也是由你们业主定。”
我一步一步朝里走,而高米陪在身旁,当初也是如此,两人到处看房,一个花园一个花园寻过来。最初之所以看中这花园,不过是因为开发商派的传单上面有群相思树。

第3卷 卖房风波(2)
最初之所以看中这花园,不过是因为开发商派的传单上面有群相思树,那相思树群被众房子包裹,被众多绿树繁花簇拥,坐落在众房子中央的花园,深绿的叶,金黄色的花,堆堆挤挤,漫天的蝴蝶在花上盘旋,停留,突然让人眼前一亮。
取景很好。
这是开发商的精明之处,所以在房价不景气的时节,能三天就卖光。
地产中介热情地端来开水,小小的纸杯,水波还在微荡。喝了口,喉咙里瞬即像是被火焚烧,是真的很烫。
高米不知怎么了,反而很兴奋,“一万二?我们买的时候才七千。”他眼里灼灼的光热让我心寒,刚开始买了房子,兴奋地设计图案装修,幻想住一辈子的地方,到现在要卖了,他竟然是这样的态度,没有丝毫不舍,就如同他对小蕊。
“你们的房子是多大?多少栋?”
“两房,六十八平方。”
“方正的?”
“嗯。”
高米与中介谈得兴高采烈,我看着指上带的黄金戒指,突然觉得很土,这年头,都流行钻戒了。就我这么傻,一个黄金就嫁了。卖了房子,我一定连本带利捞回来,捞回我的青春,我失败的婚姻。
“实收八十万,有人要,你可以带上去我家看,什么时候都方便。”我丢下一句话,起身朝外走。
“八十万?娜娜,八十五万可能都有人要。”高米追上前来劝我。我冷冷瞥了他一眼,“你买的时候才七千,现在卖一万二,差不多翻倍,人啊,不要太贪心。再说了,我便宜点卖,这才抢手,卖的快,好离开这里,这也是为了你我将来的幸福。”
“好吧,那商量下到时候钱打到谁帐上,要不然,我们去开个联名户口?”他询问的语气让我感觉好笑,我冷笑反问,“你刚才说将钱交给我保管,现在又要反悔?要不然这样,我们离婚,将钱平分了?”
地产前面是条极宽的马路,车来车往,人潮涌流。而他的声音,仿佛被车的鸣叫声覆盖,几乎低不可闻,“这房子是我妈出的钱。”

第3卷 卖房风波(3)
可我付出了青春,付出了时间,付出了人生第一次婚姻。
所有珍贵的东西我全给了他。
离过婚的女人,可没离过婚的男人抢手。
我看着他,叫的冷厉,“高米,这房子可是结婚后买的,不管你妈啥妈的,我反正有一半。要是你认为我没有资格管钱,那就干脆离婚,省的你把钱给小三。”
“老婆,二十几年的感情,你怎么像个孩子一样,老提离婚。”他病恹恹的,无甚精神,可能给折腾的够呛的,他耷下脸,“是我不对,钱的事,你要管就管吧。反正就像你说的,这是夫妻共同财产,我还怕你私吞?就算你私吞,我可以去告你。”
切,二十几年?
我丫在肚子里就爱上他了?
告我?我一下变了脸色。
他急忙补充,“我是指假如。当然,我相信我老婆不是那种人。虽然有时候凶了点,可总的来说,坏事没做过。”
坏事?
读小学三年级,同桌那男胖子上课的时候,老是将胳膊占到我桌子上,下课有事没事就将我衣领提起,好像我是他的宠物,害得我那么小就严重抑郁,最后,在自家后院挖了堆蚯蚓,还意外捕捉到一条蜈蚣,第二天趁那胖子课间休息出去玩的时候,趁机将蚯蚓蜈蚣倒进他课桌里,吓得他病了一个星期,最后带着家长去家里找我的麻烦。虽然老爸狠狠地把我揍了顿,可我一边挨打,一边还盯着胖子,笑眯眯地盯着。吓得他抱着头,立刻跑了。
从那次后,死胖子看见我就绕着走。
可怜的胖子…
这…算不算坏事?
在中介那里发布了卖房的信息,一天接到不知道几十个电话,都是要看房的,弄的我严重疲惫。刚送完一拨人,门铃又叮叮声,丧钟似的响了。
“来了。”
要不是顾念那八十万,我实在没有耐心再这样卖下去。
烦都能烦死人。
打开门,外面是一张大笑脸。
“老姐,我伤好了。”

第3卷 小三闹自杀
“子强?真奇啊,一天就好了。”我感慨,这简直是类似仙侠小说,自动愈合,敢情他去过昆仑,学过仙术?他走到屋里,往沙发上懒懒一躺,双手枕着脑后,问我,“怎么了?刚才看到地产中介,好像在讨论你这房子,你要卖房?”
“是啊,卖房。”我说的漫不经心.
“卖房做什么?”
“离婚。”我平静地盯着他,其实心脏已经在无数黑夜的剧烈疼痛中成了溃疡,慢慢腐烂,可能最终会好,却伤疤依旧,眼泪依旧。他却吓了一跳,从沙发上一跳而起,脚却没有站稳,人直往一旁倒,最后“咚”的一声,脑袋跟地面亲密接触。他从地上爬起,对我抱怨,“老姐,人吓人会吓死人。”
“是真的,我要离婚。”我语气轻淡,仿佛事不关己。然而眼里却轰然的一热,眼泪几乎沁了出来,我极吃力地讲到,“他有了别的女人。”
“天呐。”他走到我面前,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语调沉了一沉,“老姐,别伤心了。”我拼命憋住满眶的眼泪,微微一笑,“凭什么要伤心?为那种男人伤心,太不值得了。”却“呜”了一声,他硬按着我后脑勺,让我额头抵在他胸口。
“我有什么不好,他要出轨?”声音断断续续的,已经让心脏的剧痛抽空了大脑的一切思绪,我脑袋空白,恍恍惚惚的只想控诉,“才一年而已,他出轨十一个月,你要我怎么想开?怎么不去伤心?”眼泪大把大把的沁了出来,声音却轻轻的,有微微的哽咽,“我不伤心,干嘛伤心呢。为了这种垃圾男人…没必要。”
就如同男女分手,尖叫着说不爱对方,转身,却是泪流满面,然后喝个大醉,把自己弄的半死不活。我们都是普通人,普通的整天幻想天长地久的爱情,受伤后,才发现,不过是做了一场糊涂梦,而我们陷在这样糊涂的梦里,人跟着愚钝。
“其实这个分手,很正常啊,像我,都分手十几次了,也没见要流半滴泪。”

第3卷 小三闹自杀(2)
“你哪能跟我比。”我脚用力朝他腿上一踩,他吃痛地松开我,大吼了声,“老姐。”蚊子似的假装叫了两声,瞪着我,说“很痛呢。”
屁话!
不痛就不踩他了。
我屁股往沙发上一坐,抽出一旁的纸巾抹眼泪,他坐到我旁边,揽住我的肩膀,笑嘻嘻劝我,“好了好了,别再哭了,再哭,长江要崩堤了。”我“扑哧”一笑,“有那么严重?”他看着我,双眼成了初一的月亮,“像你这样的人——能哭,是不是很严重?”
“去死。”我手肘朝他胸膛用力一顶,他吃痛地纠结了眉头,“好了,现在你准备怎么安置我?我可是来投靠你的。”
“早就帮你想好了…”
“嗯?”
“老姐给你介绍个女朋友。”我心情蓦地大好。
“呃?”他拖着长长的尾音,突然笑了笑,“老姐,你应该不会是介绍小三给我吧?”我直直地对上他的眼,慎重地慢慢地点了点头。他张着嘴,里面几乎能塞下个鸡蛋。他突然跳了起来,嘴里直囔,“老姐啊老姐,你连自己亲弟弟也坑害,敢情先前的眼泪,只是想谋害我答应你?”
“嘿嘿,一半一半啦,如果不去,那你还钱啊,还我一万块。”
“我就知道…”他轻耸肩,一脸无耐,“好吧,看在你是我亲姐的份上,我决定帮你!”我立刻打电话给小狐狸,电话响了半天,才听到狐狸精在那头哭哭啼啼,她说:“珍珍姐,他打电话给我,说当嫖了一只鸡。”
我乐的合不拢嘴,然而,还是沉了沉声,“小蕊妹妹,他怎么这样?”她哭的凄厉,那声浪断断续续的,“可不是,我到底,有什么地方做错了?”她呜呜地哭出声,哽咽地道,“昨天,我喝了很多酒,又吃了安眠药,结果不小心一整瓶吞了下去,现在在医院洗胃。姐姐,你能不能来帮帮我。那男人现在不肯见我,也不肯接我电话,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第3卷 小三闹自杀(3)
着实不知道高米能绝情成这样。
昨天还是枕边人,今天就成陌路人。
我带着老弟直奔医院,那小小的前台,人头攒动。指导小姐告诉我们房号,我们俩摸索了十几分钟才在五楼住院部找到她。她吊着水,红肿的双眼还在没完没了地流泪。我说,“小蕊,对不起,我来晚了。”她看着我,眼泪哗哗的涌的更急。老弟聪明地递给她纸巾,洁白的纸巾在她手心立刻濡湿,大把大把地被扔在地上。
老弟说,“我是子强,是珍珍的弟弟。”路上来的时候对了口风,所以他没报姓。
小蕊感激地点了点头,“谢谢你们。”她一把鼻涕一把泪,“我发了无数短信给他,说我吃了安眠药,快要死掉了。可他还是不肯接我电话,回个信息也好啊,可他就是不肯。”她咻咻地吸着气,更难过,“你说这人要绝情起来,怎么这样?”
是太绝情了。
我都有些替她难过。可惜,我的难过还没开始,病房外传来那熟悉入肺的声音。
“小蕊,我来了。”
只是短短几个字,却叫我心如刀剐,全身僵硬,寒气从脚底冲上了头顶。我僵硬着身体,不敢回头,高米推门而进,再次亲热地叫了声,“小蕊。”我回头,盯着他,咬着牙笑了笑。他震惊地看了看老弟,那双贼眼再次溜回我脸上。
我笑着朝他伸出了手,“你好。”
他怔住,一动不动,我将他手掌一捏,捏的死紧。他脸色倏那黯下,困难地抽出手,走到床边对小蕊道,“其实我这次来,只是想亲自跟你说声分手。”小蕊由最初的喜悦,变成眼泪涛涛,高米说,“其实,我一直当你是鸡,当嫖了一只鸡。”
我无言。
高米连珠炮似的,说的急快,“以后,你也别找我了,你要死要活,跟我都没啥关系。也别再打电话发信息过来骚扰我。你再骚扰我,我就报警。”
“你报警?”小蕊不敢置信地盯着他。
第3卷 小三闹自杀(4)
“你报警?”小蕊不敢置信地盯着他,呆了呆,突地尖着嗓音咆哮,“好啊,你去报啊,我怕你啊?你TMD跟我上床的时候怎么不叫警察来抓你这个嫖客?”她眼泪纷飞,泪珠一线一线的从脸上淌下,“高米,我TMD瞎了眼才会认识你,才会爱上你。”
高米瞥了我一眼,转身就走。
我急忙说,“小蕊,我出去帮你问问。”我三步并二步跑了出去,高米站在门外,背抵着墙,冷冷看着我。我瞪着他,音量提了提,“有话要说?”他扯了扯嘴角,语带讽刺问,“满意了?你真强,把自己弟弟也带来了。怎么,怕我来看她?人死了你就开心了?”
是的,我满意了。
假使今天我不在这里,不在医院。恐怕他们两个人会是另外一个结局。我冷笑,心在滴血,却笑的格外畅快。
“笑吧笑吧,当心笑死了。”他恶毒地回瞪我。
医院的冷气呼呼在吹,不远处的白衣护士端着本子在记录,病人家属在走廊上来来往往。即使这样,医院还是静的出奇,静的仿佛是在坟墓,独自面对漫无边迹的恐惧。
“你叫子强来什么意思?骗人家的感情?我房子都答应卖了,你怎么还这样?”
他咄咄逼视我,愤怒神情让我感觉好笑,他突然扬起手,一个耳刮子朝我脸上扫了过来,我猝不及防,生生挨了这下,脸上顿时火辣辣的疼痛。护士朝这里张望,病人家属都在病房前面看热闹似地盯着这里。
我手微微一抖,心脏的跳动“咚咚”声,震耳欲聋。我安静地站着,不动亦不开口。所有的言语都无力,所有的行动都失去了力量。不过是曾经信任依赖的老公为了别的女人打我,不过是这段婚姻彻底完了,失去任何维持下去的必要。我不会张牙舞爪去打回他,因为没有必要,因为彻底死心。
他鄙视地看着我,“曼娜,你也就这点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