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谁让她爸救了我爸!”
“那她长得一定像恐龙!”
“呵呵,比恐龙好一点,当然,不能跟安妮系花比!”
服务员开始上菜,何美景拿起筷子,咬牙大吃!把菜当成最痛恨的白良辰,碎尸万段送入口!比恐龙好一点?可恶的家伙,眼睛长屁股上了?
安妮说:“其实良辰,你相信鱼在水里哭吗?就像我,因为你的无情拒绝,做梦为了你都会哭。”
纯属放屁!矫情!
何美景打岔道,“相信啊,不如安妮你把头伸到鱼缸里,看看在水里能不能哭,能不能流泪。”两个人同时瞅住她。她淡定地笑:“说错了?老师告诉我们实践出真理,没有实践的肯定就是歪理邪论。不如就在饭店,你瞧二楼入口那里,不是有个鱼缸,来来,去把头伸进去,如果能哭能流泪,我就信鱼在水里能哭了!更信你做梦都会为了男人流泪了!”
安妮很尴尬,却还是笑着问,“美景,你这是怎么了?我托你送信的时候,可是把你当知心好友,你这话,我听不出是什么意思?”
谁骂她恐龙谁就完蛋!
何美景冷笑,“安妮同学,你忘记林教授说过的话吗?他说同学们,你们整天乱吹,今天哪个说自己将来要泡什么明星,买什么跑车,明天谁说要去为了某某跳楼,结果闹了半天,在教学顶楼坐了半天,围观的人起哄无数次,却不敢跳下来!林教授说,你再牛皮,吹得再带劲,就算把牛皮吹上了天,那也只是能是牛,变不了飞龙,所以做人还是要实际点。”
白良辰“嗤”地笑出声。
安妮脸色更差。
林教授,她们系最出名的教授,他的课堂堂暴满,因为他说得绝句能让人捧腹。当初某位同学得意地在他的课上用日文提问,同学们一阵嘘声,林教授却镇定如斯,不急不慢地让男同学问完,然后说:我是中国XX大学的教授。我一直都相信前来这所大学的学生中文都很棒,不管国家或国籍,所以实在不应该出现不和谐的声音。当然如果你坚持一定要用我听不懂的语言提问,请叫我耶稣,我林某人估计也只有耶稣能回答你!有些人就是这样,你不比他牛,他不知道你其实就是上帝!
某次,美景不心在他课上梦游,他说:这世上最难过的是什么?是你在跟她说课,她却在想着良辰美景,直接梦游到了天堂。我老林再牛X,也不可能去天堂找你吧?所以在天堂的同学们替我转告何美景同学,我老林还没有抱够孙子,还有太多好日子想要过,叫她继续在天堂梦游。
同学轰然大笑。
何美景脸色羞红地低下头,而台上的林教授还在念:某些同学,有句名言说得好,别再颓废,否则以后出了社会直接让人给报废掉!
让人尴尬的林教授,最后勉强让何美景毕业的时候,送了句签名给她:一闪而过的是良辰,伤害最深的是美景!无敌的林教授,看出她因为暗恋白良辰所以颓废,最后直接把自己报废!
……
“何美景,我得罪你了?”安妮火冒三丈。白良辰却眉宇微挑,若有所思地盯着她,含笑问:“又在天堂梦游良辰美景?”
她的心狠狠一刺,突然感觉难过,一直很喜欢眼前这个男人,可他只当她是哥们,新婚那夜勉强洞房,其它时间就算躺在一张床上,却可以不碰她!
比柳下惠还太监!
她真的很难过,脑里一片混沌,于是拼命夹菜吃,只有填饱自己,才能压抑住那沁心的伤痛。
安妮气呼呼怒问,“何美景,你是不是有什么企图?”语气咄咄逼人,“难道你也暗恋良辰?要不然,干嘛针对我?好像见不得我喜欢他!”
手机突然响了,何美景瞪了眼安妮,接听,那边传来熟悉的声音,“美景啊,我是妈,和良辰怎么样了?什么时候有空回家玩?”她说,“妈问良辰吧,他什么时候有假,我们什么就时候回家。”说完把手机往对桌的人身上一扔,白良辰接过手机跟着叫了声,“妈。”
旁边的安妮睁死了眼,目光在两个人脸上直转。
何美景计上心头,朝安妮勾了勾手指,安妮一头雾水把头伸到她嘴边,她刻意地压低音量叫了声,“花瓶。”一字一字清清楚楚地说,“你听着,白良辰已经是我老公,别想过来自掘坟墓。”
安妮怔惊,待回过神,咬牙问:“什么叫花瓶?谁是花瓶?什么老公,什么自掘坟墓?”
何美景只是笑,“谁认就谁呗。”
安妮气得发抖,“敢情一直是你搞的鬼。”
何美景气死人不偿命地笑,“你的信,你的心,早就给我扔到垃圾桶。花瓶,你才是可怜的恐龙MM。而我就是运气最好的娃娃亲,没办法啊,谁让咱爸英武非凡神勇无比地救了他爸!所以他只好以身相许了!这样的好运气是一般人羡慕不来的,更不是那些女人可以嫉妒得来的。”
“何!美!景!”
“有些人以为是系花就牛了?这不是打麻将,你想截糊就截糊。想截糊得看对手是谁。”何美景瞅着安妮快要抓狂的脸,心情大好地招来服务员买单,强行拖起还在通话的白良辰,大步流星往前走。身后安妮的视线凛冽的让人背脊发凉,何美景走到楼梯口挑畔地回头,扬脸瞪回安妮,直接拖着良辰下楼。
白良辰跟电话里的人不断寒喧,“对对,很快有空,银行最近贷款多了,忙了些。嗯,我应该带她回来看看您的,可就是没时间,对不住您老了。”
何美景老妈说电话一直是废话良多,所以到家了,白良辰还是在唯唯诺诺地应付着。他拼命朝她使眼色,暗示她搭救。
她抢过电话,对那边的人回了一句,“妈,别学中年妇女啰嗦,你现在还年轻漂亮着,再多话,当心起了皱纹。”
“那妈不说了。”
“乖,赶紧去做面膜,要记得保养第一,当心老爸出轨,这年头,处处都是三儿,让人防不胜防啊!”
“好!”
“啪”地一声,她直接滑上手机。
白良辰松了口气,对她伸出大拇指,“还是你强,我实在不行。”


☆、婚姻不是验证码(4)

她坐到沙发上,背朝垫子靠了去,白良辰问,“安妮的信是怎么回事?”她恍恍惚惚地盯着眼前这个男人,他身材高大,浅浅的短碎发下五官端正,乍眼一看,有点像台湾偶像剧的男主角,再仔细端详,更是仪表非凡,她心里一动,情不自禁叫了声,“良辰。”他滞了滞,呆呆回了声,“在。”
她问:“你知道我是你老婆?”
他点头。
她气愤地逼问,“你知道我是女人?”
他说:“嗯,你今天这身勉强算个女人!”
她咬牙,“那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女人心海底针?又知不知道什么叫最毒妇人心?”
他怔了怔,点头。
她扬脸,嚣张道,“那就别再问安妮,如果再问,我直接把电视电脑给卖了,你上天堂去看球赛!记住,我是你老婆,我是女人,我讨厌安妮,所以不准接近她。如果你准备找她做小三挖我们这婚姻坟墓,我包管立刻找安妮的老爸。”
他郁闷地问:“你找她爸干嘛?”
她狂怒,“你不知道最近网上流行这个?她当小三挖我坟里的男人,我也当小三,挖她妈坟里的男人。最后,你成了她的男人,我却成了你们的妈,看谁比谁道行高!”她霍地起身,把他扑倒在沙发上,气息急促地一字一句警告,“我警告你,婚姻不是验证码,不是你想换就能换。爱情更不是兑换码,你休想输入暧昧的字符就能把老婆直接换成情人。”
他猛咽唾沫,如临大敌。
她挑眉,“你懂?”
“懂。”
“还敢不敢找人来挖坟?”
“不敢!”
“真的不敢?”
“嗯。”他用力地点头,“我怕你想不开,直接找上我爸——”
“……”
“可是美景,我要迟到了,要不然,晚上再继续探讨三的问题?”
“……”
他起身,仓惶地溜之大吉,她看着他的背影坏坏一笑。孙猴子注定是跑不出如来佛的五指山!就像他注定逃不出她的手心!
何美景坐在沙发上无聊调着电视台,除了新闻广告几乎没什么好看的。她抬眼看着墙上的大钟,指针转得真慢,每天都盼着他能早点下班回家,双眼都快盼直了。门铃忽然响起,她一跳而起,兴奋地跑去开门,谁知道门外站的竟然是系花,安妮一身吊带裙,双乳呼之欲出,脚上那双十来厘米长的红色高跟鞋,简直就是人间凶器。
她没好气问,“安妮,做什么?”
敢情刚才羞怒的还不够?
安妮一脸鄙夷,“来找你说个清楚,我跑去管理处说找人,很容易找到你家的地址。”何美景斜倚在门边,笑得讽刺,“这年头,皮痒的三就是多,找上门自己犯抽的都有。”安妮一听这话,果然脸色大变,咬着牙问,“什么皮痒的三?谁是三?要不是你在背后搞鬼,我会追不到白良辰?何美景,你简直就不是人,城府深得太可怕。大学的时候跟我装的那么友好,其实一直打白良辰的主意。最可恨的是你每天还装作很开心的给我去送信,可恶的毒妇!”
废话,不装的开心,安妮会把信交给她?!
她冷笑不答。
安妮更是气急败坏,“毒妇。”何美景听到这两个字,更觉好笑,这年头小三还有理?
安妮快要抓狂,“何美景,别以为我会放过你。”
她扬脸“切”了声,无所谓地嘀咕,“谁稀罕。”转身粗鲁摔上门,不理会外面已经接近崩溃的安妮。门铃持续不断地又在尖叫响起,震耳欲聋,她忍无可忍,去厕所接了一大盘水,打开房门直接就泼了出去。
水哗哗四溅。
安妮身上淌着水,落汤鸡似的盯着她,恍惚了好一会才捏紧拳头,咬着牙咆哮,“何美景!你竟然这么没素质——”
她再次不客气地摔上门,把盘子“哐铛”一声扔到地上,急忙拨了个电话给白良辰,柔弱地叫了声,“良辰哥…”
白良辰戏谑问,“哥们,又查岗呢?”
她声音更加温柔,语调嗲的跟林志玲有得一拼,“良辰哥,你什么时候下班?”
他如遇惊雷,“得了,别来这套,咱是谁跟谁啊?对不对!别来这套,有啥话直接说吧。你又怎么了?”她继续扮脆弱,“刚才安妮气势汹汹地找上门——”
“打住。”他截断她,“你的气势还不能压死她?何美景,从小到大,我好像没有听说过你直接或是间接受到过什么精神上的虐待。”
“白良辰!”她终于忍不住咆哮起来,“你就不能听我先说完啊?你就不害怕老婆被安妮欺负?你就不怕我的精神身体被她摧残?”他还是轻浮地笑,“你不摧残别人,我就要谢天谢地了。”
混蛋!人渣!
他问,“还有没有别的事,没事我挂了啊,赶着下班结算呢。”她委屈道,“可是…”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传来一阵茫音。她握着电话气得发抖,不是说,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永远不会先挂她的电话?!脑里仿佛一声霹雳,她忽然悲凉地想起,他不爱她,他只是把她当哥们!当男人!
她心酸地扔了电话,坐在沙发上盯着液晶电视屏幕,屏幕上闪动的俊男美女,繁华都市的爱情婚姻片。盯着屏幕很久,可眼前一片空白,脑里想的都是他。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爱上他的?
三岁的时候她不大爱理他,整天跟别的小朋友玩得很疯癫。五岁的时候她在幼儿园脱下他的裤子扔到厕所。小学一年级,她跟他同桌,却一个人霸占了差不多整张桌子,逼得老师在他们桌子上划了三八线。
初中的时候…何美景甜甜一笑,在初中的青春期,白良辰仿佛一夜之间从黄毛小子变成了全校瞩目的风云人物。那时候的他短跑全校第一,成绩全校第一,还是学生会主席。最重要的是他打篮球的时候,不知道秒杀多少颗少女的玻璃心。何美景最喜欢的是期中期末考试结束学校招开的大会上,只要他上台领奖,台下就有无数的人起哄在叫:何美景,你家白良辰。
是的,别人都说那是她的白良辰,所有人也觉得良辰应该配美景。所以自从初一之后,她从三好学生变成了差生,考试经常是倒数,白良辰为此没少帮她补习。可是考高中的时候,原来的差生跟白良辰一同考上了重点高中,她的突然发挥让不少人惊呆了眼。读高中的她有更多借口跟他补习,那时候她是粘在他身上的口香糖,他到哪她就到哪。她知道这些年来他只是把她当成兄弟,压根没有结婚的打算。可她觉得自己对他的爱很纯粹,纯粹的只想天长地久。
可是一个人的爱是暗恋,婚姻不应该是这种关系。在她眼里,婚姻应该是在爱情的基础上结合,经过似水流年,最终使两个陌生人变成血脉相连的至亲。
她努力了这么多年,目的只是想他爱上她,可他倒好,直接不把她当女人…每次他把她搂在怀里,笑容灿烂地叫哥们的时候,她真有想哭的冲动。
她不知道胡思乱想多久,门锁忽然在动,白良辰的声音瞬间响起。
“我回家了。”
他把公事包往沙发上一扔,手指解领带,“哥们,我回来了啊!”她靠在沙发上还是傻傻看着电视,根本抽离不出自己。白良辰坐到她身边,用臂肘推了推她,“老婆,我回来了啊。”
她还是不吭声。
他试探地问,“安妮真的找你麻烦了?”他愤愤,“那女人真是的,怎么能欺负我老婆呢!”接着,装模作样地安慰她,“算了哥们,要淡定,我都没问安妮信的事,你生哪门子气呢,再说了,你这么强大的人,怎么可能对付不了她。”


☆、婚姻不是验证码(5)

她气得快要吐血,抡起拳头就挥向他,他速度更快地往沙发后利索一跳。她拿起沙发抱枕砸向他,他从空中接过抱枕还是嘻皮笑脸,“我说错了,老婆,老婆老婆老婆老婆婆…”
“老婆婆你个死人头。”她大声咆哮,“白良辰,为什么要先挂我的电话?你不知道这样很不礼貌?”她咬牙拿起另一个抱枕,再次砸向他,他偏头躲过,狡辩道,“我当时在上班,领导在看着呢,老婆,你总不想我被炒鱿鱼吧。”他理直气壮,“我下岗,你的银库可不保。”
可恶的混蛋。
她咬牙切齿,“以后加多一条,不可以先挂我的电话!谁敢先挂,谁就是王八蛋!”这句话吼出,震得她心脏发疼!为什么要暗恋这样一个混球?!
他看着她,嘴角怪异的笑纹在扬起,“原来你是在乎这个啊,早说嘛,行,我保证,以后通话时间在五分钟之内,我绝对不挂兄弟你的电话。”
她更加火冒三丈!眼睛长屁股上的变态!竟然还敢叫兄弟!
忽然响起一阵熟悉的铃声,他掏出手机接听,不知对方说什么,顿时眼神异样地瞅着她。她一看他的反应就知道有鬼,扬脸问,“是谁?”
他不好意思笑了笑。
她跳过沙发,伸手夺下手机,只听那边的人嗲声在问,“良辰,怎么不说话?”靠,这声音化成灰都认得,竟然是安妮!她淡定再淡定,冷静地把手机贴在耳边。
“良辰,怎么了?我是安妮啊。”
“我当然知道是你这皮痒的花瓶。”
“什么?何美景?”
“你怎么会有他的号码。”她异常冷静,语气平静到连自己也感觉不可思议。她淡定地问,“白良辰给你的?”白良辰摇头,小声地替自己说话,“绝对不可能!”
“当然,就是良辰给的!”安妮故意挑拨。
“是吗?”何美景狠狠瞪了眼白良辰,冲着电话那头的安妮说,“警告你,不要妄图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骗我,我可不上当。还有,我老公叫你不要再骚扰他,否则,他会报警!”不等安妮解释,她直接挂了电话。
白良辰说,“老婆,我也不知道她怎么有我的号码。”
这个解释她非常相信,白良辰顶多是有色心没色胆,给人号码这种事绝对不敢做!这种人渣顶多看看AV,没事意淫一把!
他说,“今天我来做饭吧!你看电视!电视让给你!”
诡异的家伙,竟然肯让出电视?以前拿刀架在他脖子上都不肯!
他急忙跑进厨房,隔了一会在叫:“老婆,有鸡蛋和猪肉,你要吃什么?”她若有所思地盯着厨房,随口应他,“随便。”
“那个…”他的脑袋探出厨房门,问,“老婆,围裙扔哪了?还有要中辣还是大辣?”
她没好气回他,“随便!”手中的手机又是铃声大作,来电显示是陌生的阿拉伯数字!肯定是安妮!她嫌厌地直接关机,冷眼瞟向厨房门口的男人,语气不好,“明天换个手机卡。”
“老婆,这是工作手机,很多客户都是靠这个联系,你知道的,我以前做信贷有不少资源。”
“可你现在不是调到后台了?”
“后台只是暂时的,还是做信贷好,有资源比什么都强,所以千万不能换我的卡。关于安妮你就放心好了,就算脱光站在我面前也不会心动。”
“如果是武藤兰呢?”
“那当然好。”他顺口就溜出话来,话毕,把自己给震住,飞快摇头,“当然不行,老婆你这样的站我面前,我立刻扑过去。除了你,这天下任何女人都是无形的,我敢发誓。”
“放屁。”
她穿睡衣站在他面前无数次,钻被窝里卖弄了上百次,也没见他有丁点反应。好长一段时间,她都怀疑他是不是同性恋,被逼无耐才娶了她!看来要防的不是安妮,而是他身边那些哥们!对!防男人才是首要任务!他一定有某种可耻的毛病!只是她以前没有察觉出来!
“绝对是真的。”他对天发誓!她一脸鄙夷,“得了,你嘴里根本讲不出真话!你是什么人,平常干什么缺德事,我知道的一清二楚。”他不服气地“嗳”了声,冲她变了脸色,“何美景,我就是说了句武藤兰怎么死了!你用不着天天拿这个说事吧?!”
“我有拿她说事?”
“你怎么就没有了!”他不服气,音量提得老高,人更是从厨房门口冲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盯着,“以后不要再拿她说事,听到没有。”声音很响亮男人味十足,简直让她不敢相信。她扬脸问,“什么,再说一次!”他气势更汹汹,“我说以后不要再拿她说事!”
两个人的距离很近,近得只隔着一根指头。
他身上有淡淡的香气,那香气从鼻孔吸入,喉咙在一点一点发紧,她支吾地叫了声,“白良辰。”他怔了怔,温柔地问:“怎么了?”那样的温柔让人几乎无法把持,她低下头不敢再看那勾魂的双眼,脸红心跳,说话也哆嗦,“你不可以这样对我…”
他“呃”了声。
她微扬嘴角,手指纠结地扯着衣角,“不可以对我这么凶。”
他“嗤”地笑出声,语调越来越温柔,“那为什么你就可以对我凶?什么道理嘛?”他嘴角含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又接近一步,几乎将身子贴在她身上,气息迫人地问,“为什么你就可以对我这么凶?嗯?”她深深深呼吸,心急快得就要跃出喉咙,他将脸慢慢俯低地朝她接近,嘴唇几乎快要触碰到一起,语调性感带着蛊惑,“怎么不说话,平常你都是理直气壮,凶得要命。可现在害羞的像变了一个人。”他忽然扬起手指,指尖温柔地在她脸上轻轻滑过,那样温柔的抚摸更让她恍惚,这一刻的白良辰让人感觉陌生,仿佛这二十几年,她都白认识了他。
他用手指慢慢地抬起她的下颏,双眼剜进她眼里,莫测高深地笑了笑,忽然一个转身走进厨房。他在厨房问,“老婆,那吃大辣啊。”那声音若无其事,仿佛刚才不过是做了一场梦。他脑袋又探了出来,笑容猥琐,“老婆,我炒菜,麻烦你煮个饭吧。”她发懵地瞧着他,半天回不过神。厨房里抽油烟机的响声低低入耳,油在窝里翻滚如同夏日闷雷。她狠狠掐了脸一把,痛得直咧嘴。
竟然是真的!
白良辰凶了她!
过了一会,他手上端着两盘菜从厨房里走出来,见她傻站着,问,“傻愣着干嘛?准备开饭了。”他把菜搁在饭桌上,看了眼空空的电饭煲,郁闷地叫了声“何美景。”
她盯着他上下左右仔细打量,横看竖看他就是她认识的白良辰,并没有什么不同。他不耐烦再次叫了声“何美景。”她几步走到他面前,一把攥住他的胳膊,踮起脚尖,唇温柔地贴上了他的唇。
四周灯光明亮,敞开的阳台有风刮了进来,她的长发随着风拍打在彼此脸上,有种暧昧撩人的气息开始涌动。在她的记忆中,这是第一次接吻。就算新婚那夜同了房,可并没有亲嘴。他的嘴唇很柔软,她伸出舌头笨拙地想要撬开他的唇,他却始终紧闭。她无耐只好尴尬松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