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严没听她废话,白色小车停在路边,他打开驾驶座车门正要坐进去,手臂突然被人拉住。
施索挤开他:“走开走开。”扯了两张纸巾,抹了抹座位,然后转身挡住,“我又没残,送什么送,跟你朋友玩儿去吧。”
说着还探头朝三个年轻人笑笑。
舍严没说话,拎着施索绕到副驾,想把她塞进车里,却见副驾上摆着一只猫笼。
“喂喂喂!”施索叫。
舍严把猫笼挪到后座,再把施索塞进副驾。
施索被他这手从没有过的操作弄懵了,等他坐进驾驶座,她才不敢置信地说:“你、你……你吃豹子胆了!?”
“嗯。”
沉默片刻,“……在哪个国家吃的?”施索问。
舍严几不可见地弯了下嘴角:“安全带。”
施索系上安全带。
“去哪?”舍严问。
施索报了个酒店名字。
舍严问:“有采访?”
施索说:“没,我去避台风。”
舍严转头看了她一眼,也没多问。施索觉得亲切,严严还跟小时候一样,不多嘴不好奇,乖巧地让人安心。
倒是施索好奇:“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跑黎州来了?回过家了吗?”
舍严没马上回答,他偏头看着她,眼神清淡,施索疑惑,正要问,舍严突然伸手,把她藏在衬衫底下的剩余头发拿了出来。
施索:“……你这什么强迫症?”
舍严回答前面几个问题:“今天刚下飞机,朋友家在这里,我们跟他回来。”
施索艰难追上他的语步:“……哦,那过几天再回去?”
舍严说:“不回。”
“嗯?”施索微微侧身,“什么叫不回?你要在黎州呆着?”
“嗯。”
“你以前也没来过这,怎么想呆这里?找着工作了?”施索不解。
舍严道:“来过。”
他回答总是简短,只回答了第一个问题,似乎说话对他来说是件麻烦事。
施索二十岁认识他,那年小舍严离十六周岁还差两个月,算下来两人相识也满七年了,她对他的说话方式早已熟悉无比。
施索一想,才想起舍严确实来过。
她大四那年一个人从老家跑到这里的电视台参加考试,后来顺理成章呆在这工作,一呆快五年,期间舍严来过一次,就在他高考结束那年。
太多杂事充斥在时间胶囊里,她很难搜刮出边边角角的记忆。
惊喜跨过“懵”,姗姗来迟。施索身心放松,有挺多问题想问,比如他怎么想呆在黎州,比如他这一年多的旅游经历,问题太多,反而不知道该先问哪一个,她打量开车的少年——
不,是青年。
仿佛昨天他的个子还跟她差不多,她能轻易揉到他的脑袋,今天他就突然吃了生长激素,不管站着还是坐着,她都得仰头看他。
脖子挺累。
施索揉揉脖颈,知道第一个问题该问什么了。“你是不是二次发育了?”她问。
开车的舍严:“……”
施索比划:“去年你大学毕业那会儿好像也没那么高啊。你发育是比别人迟,我记得你十六岁生日之后才开始慢慢长个,个子一直跟我差不多高吧,后来长个了好像也不到一米八啊,我看过你的毕业照,明明就比佳宝高了半个头。你在国外吃药了?”
佳宝是施索的闺蜜,佳宝的男友和舍严的叔叔是好友,辈分虽然有些混乱,但他们几个统一朋友相称,算是让小舍严占了便宜。
施索离家五年,一次都没回去过,能看见的只有照片。刚才初见她确实不太敢认,毕竟镜头有时比现实模糊。
舍严额角跳了跳,打断她:“佳宝姐穿了高跟鞋。”
“是么?”这话施索信,“怪你叔叔,朋友圈从不发照片,你叔叔总不会穿高跟鞋误导人。”
舍严:“……”
施索嘴巴不停,只是气息弱,靠在椅背上整个人显得无精打采。她不舒服的时候就会喋喋不休,可以转移注意力。
舍严没有再打断她。
施索说着说着,侧头看车窗外,拍拍舍严胳膊:“诶,你开错了,对了你不认识路,”后知后觉,“你怎么没开导航?”
施索掏出手机点开导航,舍严说:“没开错。”
“方向都错了大爷!”施索把手机举给他看。
舍严捏紧方向盘,目不斜视:“去我那住。”
“啊?”
“也能避台风。”
“啊?!”
施索这才发现,舍严一直跟着前面的七座车开,他确实没开错。
住哪倒是无所谓,身边有熟悉的人伴着,她反而挺愉快。
但这小孩竟然招呼不打自作主张,比把她像拎鸡仔似的拎上车还令人发指!
施索架子不能垮:“你这是长进了?我同意了吗我!”
舍严说:“快到了。”
“哦,”施索从善如流,“那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
“……”
作者有话要说:这文超……长!终于能突破20万字了!
全文就讲隐性极端性格的男主,余生只对女主做最极端的事,女主表示没听说不清楚,别乱污蔑小孩子!
PS:最近虽然评论无法显示,但我都能看到,别让我太冷清啦~我不想评论功能恢复后一瞅,评论数就跟脱发脑袋似的稀稀拉拉剩那么几根……

☆、乘风来(2)

施索没多想,因此没意识到,只是跟车,又没开导航,舍严按理不该知道“快到了”。
途中经过一家便利店,舍严放慢车速问:“要去便利店吗?”
施索虽然觉得他的问题莫名其妙,还是回答:“不去,你想买什么?”
舍严摇头。
绕了许久,人都要睡过去了,七座车终于打了双闪,舍严也慢慢靠边。施索恹恹地靠着车椅,评价道:“你现在说话怎么水分这么大了。”
舍严没吭声,解安全带下车。施索没什么劲,动作堪比树懒。
七座车比他们早一步停,车里几人陆续下来,连中年司机总共四人,其中只有一个短发女孩。
还飘着细雨,短发女孩撑开一把黄色小伞跑近,替刚下车的舍严挡雨。
“谢谢。”舍严边说边接过雨伞,从车头绕到副驾。
施索隔着车玻璃看着这一幕,慢慢推开副驾门,直到舍严把雨伞撑到她头顶,她才怪异地盯着舍严的眼睛。
舍严一如往常,眼神和表情如同一张白纸,无法让人窥探他的想法。
这波操作真叫人窒息,施索回望孤零零站在雨中的女孩,幸好一个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男生落后一步,也撑着伞走了过来,顺手就替女孩挡了雨,这窒息的一幕就这么被打散了。
“老三,哪来的美女,现在是不是该介绍介绍了!”七座车旁,剩下一个打扮时髦的男孩大声嚷嚷。
施索冲他们“嗨”了声,笑着挥挥手,小声问舍严:“你的外号?老三?”
舍严解释:“大学宿舍里我生日排第三。”
施索想起自己似乎没怎么跟舍严交流过他的大学生活,连他大学室友的名字也一个都不知道,也许他曾提过,但她显然没记住。相比之下,她念大学时,高中生舍严对她的那些大学好友的名字倒是如数家珍。
“我叫施索,你们都是他同学?”施索笑着问时髦男孩,“你叫什么?”
“敝人姓康,名友宝,友好的那个友。”时髦男生康友宝文绉绉地说。
“噢,知道了,不是六笔的那个有。”施索说。
一般人没那么快理解过来,但康友宝从小到大总被人误会中间那字是拥有的“有”,有宝等同招财,俗不可耐,解释得多了,他对自己的名字格外敏感。
因此一听施索的话,他就明白六笔的那个是“有”。
第一次见人这样回应他的自我介绍,反应快,说话又有趣。
尤其人长得格外漂亮,一头长发微卷,嘴角唇形微微上扬,巴掌大的脸上杏眼自带笑意,眼黑多,不知道是不是戴了美瞳,一双眼格外澄澈明亮。
身形又纤瘦有致,整个人明艳到夺目。
康友宝眼睛一亮,长途返程的疲惫感扫空大半,兴致勃勃问:“你是舍严女朋友?臭小子你什么时候找的!你这一整年不都跟我周游世界形影不离?你背叛我!”
后几句话是对舍严说的,没个正行。
施索一听就知道舍严和他交情很好,她笑道:“我是他姐姐,他从没提过我?”
康友宝说:“估计是怕我们冒犯你!亲姐?”
施索开玩笑:“表姐!”
“那我不能叫你表姐,我怕将来还是要……”冒犯你,这话没说完,被舍严打断了。
“进去再聊。”舍严说。
在场唯一一个中年人——司机叔叔一直插不上话,这下总算能开口:“对对,进去再聊,把你们的包都拿下来。”
七座车上除了一只二十寸的行李箱,另外还有四只超大的旅行背包。旅行背包一人一个,行李箱是那女孩的。
施索咋舌,问:“你们四个一起周游的世界?”
“我是后来加上的。”短发女孩说。她也不认生,笑容爽朗,“我跟他们认识差不多半年了,在智利认识的。我叫于娜,你好。”
“别看她名字挺女人,你可以把她当男人使!”康友宝扛着大背包说,“她英文名字就叫Man。”
“我叫付华,大家都叫我大华。”戴着眼镜的付华顺便帮于娜拿起行李箱,问,“姐姐有东西要拿吗?”
看着就乐于助人老实巴交。
“有啊,”施索使唤舍严,“严严,后备箱里东西帮我搬出来。”
严严……
三个年轻人同时起了鸡皮疙瘩,目光落在舍严身上。
舍严神情自若地走到小车后头,康友宝把自己的背包扔给司机叔叔,也走了过去,边说:“严严姐姐,相逢即有缘,你今天要不要也住这里?顺便考察考察严严以后生活的地方。哦,再顺便避个台风,据说这次台风四十年最强。”
施索说:“一看你就能掐会算,我今天本来就打算找酒店避台风的。”
康友宝:“……”
后备箱正巧打开,一大一小两个行李箱,加上两个超大包,把后面空间挤得满满当当。
避台风……
第一次见有人搬家避台风的,他刚才只是随口瞎说而已。康友宝瞠目结舌,侧头看舍严,一脸询问——
都搬?
舍严顿了顿,把伞给施索拿,一言不发地将东西一件件搬下来。施索不好全让孩子当苦力,她打起精神走过去,舍严打开车后门,拎出猫笼,塞到施索怀里。
“哇哦,这猫真小,几个月了?”于娜喜欢小动物,“你养的吗?”
施索说:“我捡的,捡回来快三个月了,这家伙大概四个月大。”
于娜走不动了,隔着笼缝逗小橘猫。
一旁舍严问康友宝:“我哪间房?”
康友宝又问司机叔叔:“哪间房?”
司机叔叔回答:“康少你的房间在201,另外三间是207,305,309。”
康友宝说:“你们自己选。”
“你先去207。”舍严对施索道。
这是一栋临街公寓楼,统共只有四层,大门上方镶着“青松公寓”四个字。
拾级而上,打开大门,豁然开朗,客厅连接餐厅和开放式厨房,色调明亮,不像什么公寓楼,像风格年轻时髦的小别墅。
施索粗扫了眼,暂时没精力参观。公寓内没有安装电梯,三个男生先一齐把施索的行李送到207室。
“你先休息,我去201。”舍严说完把房门拉上,康友宝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严严姐姐你有事可以找管家,刚那司机姓李,是这里的管家。”
康友宝似乎喊“严严姐姐”上瘾,或者说是喊“严严”上瘾。
施索笑了下,转眼把背一驼,揉了揉肚皮,脱下舍严的衬衫,打开行李箱,翻出卫生巾,走进浴室处理自己。
她这几天快来例假,收拾行李的时候顺便也塞了几包卫生巾,谁知刚才竟然在半途来了,还被疯女人逼下车,直到现在才有功夫处理。
牛仔裤上颜色稍稍印深了些,不细看也看不出,防晒衬衣倒是没遭殃。
环境不允许,施索没法洗裤子,她自己带了洗漱用品,正好能先冲个澡。
卫生间格外小,马桶和淋浴中间就隔了一块帘子,幸好淋浴的位置有架高,没让整个地面都是水。
施索没洗头,她换了套短裤和T恤。双人床靠窗,没阳台,过道摊着行李后走路都困难,床尾过道也只能容一人过。
小归小,床却大,床单竟然也铺好了,施索倒头就睡。
201房间在楼层另一头,比其他房间大,带书桌和小沙发茶几,床上用品一看就知道是新买来洗晒过的,康友宝趴上去,扑鼻阳光香。
风餐露宿一年,大少爷感动地埋在被子里:“还是我亲爸亲妈好——爸爸妈妈我爱你们——”
舍严简单打量,见这里洗浴用品都已备齐,他进浴室冲了个澡,十分钟后出来,他喝了几口矿泉水,翻出笔记本电脑,开始剪片子。
大少爷也想洗洗满身灰,可一沾床就不想再动,他觉得舍严的自律太碍眼,拍着软乎乎的床垫说:“严严,过来一起睡会儿,片子又不会跑了。”
舍严低头操作电脑,对他置之不理。
康友宝侧身撑着脸颊:“哎,你那姐姐是要搬家吧?”
舍严微顿:“……嗯。”
康友宝从床上爬起,喝着矿泉水坐舍严边上:“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过这姐姐?多大了?工作了没?”
舍严拿起手机:“叫外卖?”
康友宝:“……”
舍严讲话思路向来“随心所欲”,康友宝跟他初识时,以为他有阿兹伯格症,跟另两个室友一起善良地迁就他。
相处后发现他不是阿兹伯格,纯粹太自我,根本就是找抽!
不过康友宝也饿了,飞机上吃的那点东西早不知消化到了哪去。“叫什么外卖,把大伙儿都叫上,我请你们好好吃顿中华料理!”
旅行不想家不想妈,就想红烧排骨小青菜。
正要叫人,四人微信群跳了出来。
【大华】:你们那有卫浴用品吗?
【Man娜】:没有。
“嗯?”康友宝朝卫生间的方向抬了抬下巴,“有吗?”
舍严:“有,都全。”
【康友宝】:我这里全都有。
康友宝发完微信,给李管家打了通电话。
这里是租房公寓,自然不提供私人物品,回国前康友宝跟父母通过电话,让他们准备四个房间,要求进门就能住人。
父母自然不会管这小事,都是李管家操办的,人挺老实,就是蠢了点。
李管家着急忙慌地说马上去买回来,康友宝翘着一条腿,坐没坐相地说:“算了算了,你把车钥匙放楼下,我们自己去。”
挂断电话,康友宝说:“先吃饭,再去超市?”
舍严阖上电脑起身:“走吧。”
“我来叫。”康友宝低头往群里叫人,很快收到回复。
【Man娜】:来了,客厅等!
【大华】:你们……谁能给我送点纸过来?
康友宝乐了:“所以他是大号发现厕所没纸,才问的问题?”
舍严没回应,他从背包里翻出一包纸巾,递给康友宝。
康友宝:“一事不劳二主,纸巾在你手里,你去送吧。”
舍严把纸巾放茶几上,重新翻开电脑盖,准备坐下工作。
康友宝义愤填膺地点着他:“算你狠!”不甘不愿地上楼给人送纸巾去了,走出大门时还念念不忘,“叫上你姐姐一起去吃饭!”
“不用,她不去。”舍严直接说。
施索这一觉睡得昏昏沉沉,最后被手机铃声吵醒,睡眼朦胧接起电话,嗓子一开口别人就知道她在干什么。
“几点了你还在睡觉?!”电话那头中气十足。
施索挠挠眼皮:“王总,我放假啊。”
“放假怎么了,放假了不起?我给你个地址,你马上赶过去,把要带的资料都带上。”
“什么资料?”
“官司的资料!你当打官司是闹着玩的?我给你联系了梁桥梁律师,你应该见过。”
见过,隔着屏幕见过,新闻频道一旦有法律问题需要咨询,联系的就是梁桥律师所在的律所。
施索道:“王老师,我人不在黎州,改天再说吧。”
“你骗谁呢,给我赶紧的!不然想吃牢饭就趁早说!”
火气似乎挺大……施索起床,噔噔噔跑出门,顺着楼梯下去,拍了几张照片发给对方。“老大,证明发给你了,我有事,真不在家,等我回黎州了再说。谢谢好意啊!”
几句话换了三个称呼,电话那端的王洲川拍桌道:“你给我等着瞧!”
施索睡意散得一干二净,看手机时间,她睡了快一个小时,半瘪的轮胎打足了气,她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给舍严发了条微信,她扭扭脖颈松动筋骨,顺便打量客厅。
客厅家具电器一应俱全,东西全像崭新的,尤其厨房料理台,干干净净不置一物。
冰箱门开着,施索注意到门后有半截身影,她歪着身子望过去,身影退后一步关冰箱门,露出了全脸,是个胖胖的高个子女孩,怀里抱着一堆吃的。
女孩应该听见了她打电话的声音,没被突然出现的人吓一跳。
施索挥手微笑。
女孩呆呆地点了个头,大约怕生,一声不吭地就上楼去了。
舍严还是没回微信,施索找水喝,没找到。冰箱里倒有瓶装的饮料,她不好不问自取。
施索去201室找人,敲门没人应,估计舍严不在房里。
他该不会真换号码了吧?施索点进舍严朋友圈,依旧空白一片,他从不发东西,没法从朋友圈推测他号码换没换。
施索意识到这一年她跟舍严的联系实在太少了。
电话还是不打了,他应该只是跟朋友出去了,总会回来。
想了想,她又回自己房间,拿上车钥匙下楼,打开公寓大门才意识到雨还没停。
小白停得稍微有点距离,后备箱中大概有备用雨伞,但施索刚洗过澡,暂时不想淋雨。
反正不急,迟些再说。
无事可做,施索自得其乐,坐在客厅看电视,大约因为肚子痛,一上午没吃东西,她也不觉得多饿。
舍严四人回来时,施索已经在沙发上美人侧卧——本来想盘腿,只不过动作不方便。
“就猜你出去了!”施索先打招呼,身体坐起来。
四人车去车来,只有于娜带着她的小黄伞,另外三人倒也没淋到什么雨。
“我们去吃饭,顺便扫荡个超市,本来想叫你一起,舍严不让!”康友宝抢先说。
施索随口问:“都买什么了?”
老实人大华说:“一堆洗漱用品,吃的用的,要是刮起台风也不好出门,所以这趟买了很多。”
舍严把其中一个塑料袋放在施索腿边,施索低头翻找,问:“买——”
舍严拎出一瓶水给她。
——水了吗?省略三个字,施索拧开瓶盖咕噜噜灌水。
于娜把另一袋东西放茶几上:“我们给你打包了饭菜,还热的。”
“都是严严选的,”康友宝打算把“严严”两个字叫上一百遍,“不合你口味的话就赖他。”
施索一听,不用打开盒盖就能猜到会有哪几样菜,笑眯眯地正要接话,大门的门铃响了。
大华去开门,开门后转头,眼神询问东道主康友宝,康友宝问:“住客?”
门外的男人身材颀长,一身名牌西装,拎着公文包,精英人士打扮,康友宝不小心扫到他手腕上的名表,确定他不是这栋公寓的住客,他知道这里的住客大概都是些什么人。
“你好,我找施索,她是不是在这里?”对方问。
康友宝诧异,不知道找施索的怎么会找到这里来,他回头看着施索。
施索放下还没开盖的温热盒饭,从沙发上起身:“梁律师?”
梁桥望向施索:“你是施索女士?我是梁桥,王洲川应该已经向你提过我。”
“是的,大概十几分钟前。”施索说。
“我能进来吗?”梁桥礼貌地询问。
大华让路。“谢谢。”梁桥走进客厅,迎着施索伸出手,“你好,施女士。既然已经见面,我们不如抓紧时间谈谈你的案子。”梁桥直入主题。
众人听见梁桥的说辞,更加诧异地看向施索,舍严表情没太大起伏,他目光定在施索脸上。
施索跟他握了握手,含笑说:“我能不能知道你是怎么找过来的?”
梁桥把公文包放到茶几上,说:“王洲川说如果你问起这个问题,就让我告诉你,谢谢你拍了这里的照片发给他,这里前不久刚上过新闻,他在‘九点新闻’播报过,不过不是你做的采访,估计你没留意。”
施索打量客厅,康友宝解释:“co-living,共居公寓,前不久是上过新闻,co-living这概念不新鲜,新鲜的是招了一群待业青年住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