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皇家婚礼,这些东西宫里都会准备,再者也有专门的长史操心。
只是苏家只这么一个女儿,哪里肯慢待半分。
就连香寒也生怕小姐出嫁短了什么,恨不得把街上有名气的胭脂水粉全买了。
外面一应俱全,等到了迎亲那人,因皇家身份尊贵,齐王爷并没有亲自过来迎亲,而是派了身边的长史,另宫里又指派了个朝臣一同过来代为迎亲。
因早都演练过几遍了,以前还算顺利,只是临到进王府的时候。
忽然喜轿外有人说了句:“慢些,小心王妃……”
这原本是体贴的话,可轿内的苏婵乍然听到这个声音,险些把手里托着的如意掉在地上。
一直伺候她的香寒看到了,赶紧扶着她,小声的问:“小姐,你没事儿吧?”
苏婵强忍着摘下盖头的念头,那声音简直就跟刻到她骨头里一样,她乍的听起,吓的心都突突了下。
是啊!
她险些都要忘记了,齐王现在身边使的太监不就是当初掌管后宫的大总管嘛?
那位陆言陆大总管,只因为他的亲弟弟被她哥哥一枪挑在马下,等她在宫内做奴婢的时候,这陆言陆太监,早已经代了九门提督的职,便是这样陆言也没有轻饶了她这个苏家人,竟然找了关系,在宫里很是给她吃了些苦头。
现在想起来苏婵都觉着身体一阵阵的发寒。
正在她心神不宁的当头,她忽然听到一个笑眯眯软绵绵的声音,笑着说道:“姑娘,等拜了天地您便是我们的齐王妃了,来,小心脚下,奴搀扶着您过去……”
苏婵随着盖头晃动,看到一个圆桶似的身材,她原本紧揪着的心也放了下,手更是主动伸出去,任那个水桶的妇人搀扶着自己往前走。
跟那个严厉吓人的陆言不同,记忆中这水桶腰的李姑姑长着一个大白馒头似的圆脸盘,这李姑姑人极好,宫里不管是什么样的宫娥太监她都体恤照顾着。
至今苏婵都记得自己当初想不开跳河后,命悬一线时还是这位李姑姑让人给她抓的药。
她深吸口气,随着李姑姑的搀扶,她已经走到了齐王府内。
她知道自己已经走到了未来帝国的中心,从此后她身边围绕的都是未来的权贵,而她的夫君便是那个执掌天下的人物!!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也要做好的便是紧紧抱着齐王这只金大腿!!

第5章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男女第一次见面便是喝交杯酒,第二次见面便是脱裤子。
苏婵实在觉着这婚闪的太快。
可是家家户户都是如此过的,她也不好抱怨什么。
不过这个齐王自己虽然两世为人,却还是头次见他见。
听着外面的动静,苏婵猜着齐王应该是到了。
身边的气氛明显不对了,能感觉到,周围的人变得小心起来。
就连她身边的李姑姑都是大气不敢喘一声。
苏婵心里紧张,握着玉如意的手心都在出汗。
那人却并不急着挑起她的盖头,而是转身问了李姑姑一句:“外面都妥当了?”
李姑姑忙福身回道:“回王爷,都妥当了。”
那声音很平和,听不出喜怒,声音倒是出人意料的好听,而且显得很年轻。
那人终于是接过身边人递过去的称杆,上面戳满金星,随后那人轻轻一挑,红织金盖头被掀了起来,慢慢的从她头上滑落。
红烛下,看着对面男子的样子,苏婵不由的楞住了。
虽然在宫里为奴的时候早听说陛下是当下少有的美男子,也听她父亲夸过他一表人才,此时见了,苏婵才知道这话果然名副其实。
她早就好奇齐王的相貌,这次眼睛都不眨的直看,看的竟然是忘记了矜持,倒是李姑姑等人看到了,纷纷抿嘴笑。
苏婵这才警觉过来,她刚刚失了女儿家的矜持,她赶紧低头装着害羞的样子。
其实心里却在慢慢的盘算着,没想到这大腿不光含金量足,还如此优质。
在思踌的时候,早有内里伺候的人端过来了合欢酒。
苏婵忙接过。
待齐王接起后,苏婵偷偷看了他一眼,就见他端着酒杯的手指长长的,骨节分明,低敛眉目时,睫毛更是长长的,苏婵猜着他的相貌多半承自他早逝的母妃。
这样的清秀的样貌,哪里会是以后称霸一方,能够搅动天下的人呢?
她心里都有些稀罕。
喝合欢酒的时候,俩人的手怎么也会不小心的碰触到对方。
尤其是挨近的时候,苏婵为了这一日特意沐浴更衣,她母亲更是命人给她准备了香囊挂在身上。
此时她身上能透出若有若无的清香。
由京内最好的调香师调制出的这个味道,可是她母亲费了很多心思才求来的。
此时靠近后,苏婵却嗅到了截然不同的一种味道。
不同与父亲也不同与哥哥,她一时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气味比她父兄身上的还要好闻。
随后他掀锦袍坐在喜床上。
到这时伺候的那些姑姑嬷嬷们都悄不声息的退了出去,一时间房内只留下了苏婵同他俩个人。
苏婵心里有点紧张,正在头皮发麻的想着该说点什么呢,倒是听他声音和缓的说道:“贺北离京城很远,风沙也大,王妃要辛苦了。”
苏婵心里一动,赶紧抬头看他一眼。
知道他在同自己寒暄,只是一时间思维都有些跟不上了。
记忆中虽然他后期是明君,可是前期的造反,怎么想也是亡命之徒活阎王才能做出来的,按理说能造反的人,不该是这样的吧?
这齐王还真是彬彬有礼的出乎她的意料。
苏婵忙回道:“哪里会辛苦,倒是我的幸事儿。”
一时间气氛不大像是洞房花之,倒像是宾客寒暄。
虽然床褥铺的很多,只是按洞房的管理,这层层被褥下还要压着“枣栗子花生”等物。
苏婵早觉着硌人了,却不好挪动身体,只努力端坐着。
幸好很快的他说道:“歇息吧。”
苏婵身体便是一紧,知道关键的一关到了。
她赶紧扭头要为他解衣服,只是刚鼓足勇气呢,却见他早已经身手利索的把衣服脱好了。
而且也不知道他怎么练就的这种速度,就连衣服都整整齐齐的叠好了放在一边。
那井井有条训练有素的,哪里像是在洞房里,分明是在行军操练途中。
原本就不怎么冒粉红泡泡的洞房,此时就跟两军会师一般。
苏婵也不好再耽搁扭捏了,只是越想跟上他的效率,反倒越是忙中出错,好好的衣服扣纠了住。
她急的汗都要出来了,最后还是他过来弯腰为她解开的嫁衣扣子。
苏婵脸红红的都不敢看他。
她心里清楚第一次至关重要,按理说他这样的人肯定有通房丫头的,估计早就知道人事儿了,她本来就不是妩媚型的,又不会主动试好,全家性命,她的未来都在这一夜上呢。
她真的想交个差不多的卷子。
也便是黑漆漆的才有这样的胆子,苏婵知道他身边一定少不了主动示好的女人。
她鼓足勇气抬起头来,在他还在为自己解嫁衣的时候,趁着他的视线没看向她,她小心的讨好的在他脸颊上印了一吻。
等到了早上,外面的人很小心的敲了敲门。
苏婵其实早已经醒了,只是一直不好意思爬出薄被。
而且齐王起的更早,天还蒙蒙亮呢,齐王便从床上起来了。
倒是他很留心不惊扰她,即便穿好衣服也没有开门出去,而是拿了一本书对着窗棱那透过来的光线在读书。
听见敲门声,苏婵忙从床上抬起头来。
到此时齐王才开口道:“我一早要入宫,你先用膳吧,有什么不懂的就问李姑姑。”
说完他又顿了顿,“若是我回来的晚,就不必等我了,先用膳。”
苏婵身体还在疼,她缩在床上小媳妇一样的点头应着。
齐王说完要说的话便要起身出去。
只是到了门口,又想起什么来,他顿住脚步,“我着人备了套首饰给你,你有空看看,若是不合心意可以找陆言重新打一套。”
苏婵赶紧回道:“是,王爷。”
亲王娶妃,哪怕是妃家的父母也都是臣子的身份,也便没有所谓回门礼一说。
只是父母忧心女儿是人之常情,到了这日,便会有娘家派的人过来探望。
等苏婵被人伺候着收拾妥当,香寒也从外面进了来,悄悄的对她说道:“王妃,吴妈妈在外面候着呢。”
苏婵忙点了点头,忙让香寒另了吴妈妈过来。
等了一会儿,吴妈妈才从外面进来,吴妈妈岁数虽然大了,为了今天却是穿了鲜亮的衣服,进来的时候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见苏王妃面色红润,笑意盈盈的,不用多说吴妈妈都明白,这是王妃这里都妥当。
毕竟不是正经拜访,吴妈妈也不敢久待,只闲聊了两句,吴妈妈便走了。
等人走后,苏婵又回到房里,昨儿个忙着新婚,现在她还有正经事儿要做。
早先的嫁妆也都陆续搬到了王府内,此时香寒跟着她过去一一清点,捡着贵重的,苏婵又额外叮嘱了香寒几句。
香寒这姑娘虽然胆子小,但是做事很稳妥,等都吩咐妥当。
她再回去的时候,又想起临走的时候齐王说的那句话,她赶紧又让李姑姑把齐王送她的首饰拿了过来。
苏婵原本以为那大约是几件首饰,没想到等端来的时候,简直就好像王府要开首饰铺子一样。
什么碧玺石长簪、卷须翅三尾点翠衔单滴流苏的凤钗、赤银珍珠坠子、玉手镯……
苏婵没想到这位齐王不光脱衣服快,出手也是如此的土豪大方。
只是白长了那么一张附庸风雅斯文秀气的面孔。
她抿嘴笑了笑,赶紧清点了一下,一一看过,最后选了碧玺石长簪戴上,其它的则让小香寒都收了下去。

第6章

除了那些首饰外,等苏婵刚歇下来,李姑姑便过来了,旁边还有个小丫鬟手里托这个托盘。
苏婵心里诧异不明白李姑姑这是做什么,一本正经的显得那么正式。
果然等李姑姑过来,便笑着福了福的道:“王妃,这是府里用度的册子,这是各处的钥匙,王爷出王府前吩咐的,王妃看看还有什么要看的没有。”
苏婵没想到自己昨天才正式入王府,今天就能拿到这些东西。
她以前在娘家的时候,她母亲虽然是皇商出来的,可是管家上并不怎么在行,她又被养在深闺里,加上她父亲两袖清风的,也没什么好管的。
此时接过册子,苏婵稍微的看了几眼,瞬时她便明白什么是井底之蛙了。
果然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没想到齐王这样不受宠的皇子在京内也有这些奉赏,更别提诺大一块贺北都是齐王御下的。
只这册子里的便是金山银山了。
苏婵再一想起那位不会多说,只会做的王爷。
除了自己的父兄,这还是头次有男人如此对自己,给了自己这么多的东西,这么大的权利。
她脸微微红了下,想起昨晚的种种,一时间心里更是起起伏伏的。
有李姑姑在旁边呢,苏婵看了看,便把册子收了起来,笑着说道:“有劳李姑姑了,我刚刚进府,各处还不熟悉,以后还要有劳姑姑帮衬。”
“这都是奴婢该做的,王妃只管吩咐便是。”李姑姑是个热心肠,这个早在宫里的时候苏婵便知道。
所以苏婵也没多同李姑姑寒暄,知道这样老实厚道的人,做事交心便是了,不需要做那些虚礼。
倒是她昨天光忙着成礼呢,到现在还没看过王府全景呢。
苏婵也便往外走去,想着好好看看这个齐王府是什么样的。
苏婵也便约着李姑姑同自己一起逛逛王府。
李姑姑自然求之不得,新王妃既大方做事又稳妥,对她又天然的带着敬重亲热,李姑姑也是心眼里喜欢这个新王妃。
等一众人往外走去,虽不想惊动什么人,只是所到之处,那些做事的下人们还是停下了手里的活儿小心的垂手立在两旁。
齐王府跟京城内其他的王府比并不算多富丽堂皇,虽然有规制在那,但里面的所有摆设东西都是大而化之。
苏婵多少的看了看,发现这里比他们苏府只是规制上大很多,可因齐王不怎么在京内住,王府内还不如他们苏府精巧细致呢,更别提那些女儿家会喜欢的布局设计了。
夏至的时节王府院内竟然没什么花,不过是些柏树竹子在那凑个景致罢了。
香寒平日里最喜欢女儿家的东西,乍一看到王府院子里连个花儿朵儿都没有,再一想她家小姐岂不是乘凉都没个好精致看了。
等走过去后,香寒也便说道:“小姐,这里这么空,不如改天让花匠过来收拾一番,种点王妃喜欢的花儿。”
“不必了。”苏婵淡淡道:“早晚我要同齐王去贺北的,这里没必要再折腾这些。”
等逛完王府,齐王那却是还没回来。
虽然齐王早留下了话,可大概是怕她耽误了用晚膳,所以临到天黑的时候,齐王又让人从宫里稍了话出来。
苏婵也便自己先用了晚膳。
只是心里说不出的古怪,主要是怪在冯家小姐身上了,按理说这样的齐王便是不受宠的皇子,以夫婿来说也是天赐良缘了,既稳重又如此体恤新婚妻子,怎么冯家小姐当日只嫁过去没多久,就又溜溜的从贺北返回了京城?
这样相貌人品的齐王,难道是拿冯家小姐脑子让驴踢了?
苏婵虽然心内疑惑,可也没显露什么,照旧努力做好新娘子的本分,努力熟悉王府内的环境。
等晚些齐王回来的时候,苏婵有心,早让人预备了夜宵。
见他披星戴月的,知道他多半是累了。
苏婵忙吩咐丫鬟把夜宵端到了寝室内,让他坐在软榻上用夜宵。
虽然是夏季,可是天气倒没有那么闷热。
苏婵拿了把小扇子,轻轻为回来的齐王摇着风。
齐王表情也没什么变化,苏婵伺候着他用过晚膳。
等丫鬟把东西收拾下去,等房内的人一走,室内忽然便尴尬了起来。
齐王忙了一天,显然不会主动找话题活络气氛。
苏婵便有些为难,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她搜肠刮肚,可她同齐王又能有什么共同话题?
跟他说诗书?没听说他是那样的人,跟他说花草风景?他又没那闲情逸致。
幸好男女之间除了说话还有更直接的沟通方式。
苏婵正在努力的想话头呢,齐王已经淡淡道:“早点歇息吧。”
一切问题迎刃而解。
苏婵这次机灵多了,她赶紧从软榻上起身,正要过去为他脱衣。
只是还是慢了一步。
他早她一步已经在解衣服了。
苏婵不好过去跟人抢,便走到床边,吹熄了一根红烛。
其实她身体还有些疼呢,而且昨晚她太紧张了,眼睛一直都是闭着的,对于发生的事儿,她都是迷迷糊糊的。
这次她想好好表现下,尽量的不要显得那么木呆呆的,只是一等坐到床边,她的身体便僵住了。
想的不错,做的很糟。
苏婵知道,自己比第一次表现的更糟糕了。
上一次自己不过是挺尸罢了,这次因为怕再疼,还条件反射的推了他一把。
所以一等完毕后,苏婵便觉出寝室内的清冷了。
俩个人照旧是分被而眠,昨天她在那样的情况下,自然顾虑不到这些,此时她才发觉,这样很不好啊。
只是这个男人自己虽然觉着不错优质,可是也没什么感情在里面,不过是情势所迫,不得不给他做老婆罢了。
苏婵枕在软枕上,一时间无法入睡。
也不知道是自己多心了,还是怎么的,刚才她不小心摸到了他的后背,感觉他后背有个一道似的东西,难道是什么疤痕?
苏婵忍不住的翻过身去,终于还是抵挡不住好奇的伸手想去确认下,再说这是她丈夫,等于是盖了她章的男人,她摸摸也不算什么。
温热的手指摸过去后,果然如同自己猜测的一样,他后背上还真有疤痕。
她在京城这么久从没听说过齐王受伤的消息,后来入宫也只知道当初攻城的时候,他被流箭射到险些丧命,但是那伤应该是在他腿上吧,也没听说是在后背啊?
黑暗中,苏婵很小心的问了出来:“王爷,您后背受过伤?”

第7章

“不是。”那头传来的声音淡淡的。
苏婵见他不愿多说,也便闭紧嘴巴佯装睡觉,心里却是奇怪,也对他的冷淡有些意外。
原本便离得一些距离的俩人,好像中间更是挡着什么似的。
就连她自己都不由的缩了缩身体,往里面靠了靠。
等第二天齐王去宫里的时候,苏婵便想起李姑姑来,李姑姑在他身边伺候那么久,没道理不知道的,而且李姑姑那么宽厚的人,自己就算多嘴问几句也不碍事的。
苏婵也便把李姑姑找了过来,有心的打听了两句。
李姑姑是个老好人,自然一问便答:“苏王妃,那不是打仗留下的。”
见苏婵一脸诧异。
李姑姑仔细的说道:“这也是奴婢过了好一阵才知道的,当初不知道为什么,宫内的人竟是没看住小王爷,几岁大的孩子一点都不知道害怕,竟然爬到了梧桐树顶,最后一脚踩空掉了下来,幸好没有摔到头,传到圣上耳朵里,反倒把小王爷训斥了一顿,说小王爷没有皇子的稳重,休养的差不多后,便把小王爷派去了正阳,正阳原本是先祖起家之处,虽是个福地,可是那么小的皇子过去可知有多辛苦。”
苏婵虽然知道齐王小时候去过正阳,却没想到还有这个公案。
李姑姑又感慨的说:“这也是命,咱们宣德帝最重血统一说,选的皇后嫔妃没有一个不是世家大族的,若不是那夜酒醉……”
后面的话李姑姑没再说下去,苏婵却是明白了。
她忙点了点头道:“我晓得了,以后这事儿我不提了。”
李姑姑闻言笑了笑。
等李姑姑走后,苏婵心里有些感触,这位齐王爷虽然对自己不错,可也是看在他们是夫妻的份上说白了,她现在不过是因为幸运先得了一个齐王妃的头衔,具体做的怎么样,能否做久做长,还要往后走着瞧的。
而且她原本以为顺利成章的做了王妃,后面便是一马平川的好日子了。
可是细想起来却是自己太过天真了,那冯家小姐当初虽不得齐王的宠,到了贺北地区住了没多久便转回了京城,可是冯家在齐王造反的时候,全家上下出钱出力,冯家小姐最后得了皇后之位,一方面是命好,另一方面也是有功的。
可这样的事儿若是落到他们苏家,苏婵立刻就觉着眼冒金星,心惊肉跳的。
她父亲再是疼爱她这个女儿,可一想到父亲的忠烈,最后战死在城墙上的壮烈。
更别提她哥哥那威震天下的武艺,斩杀了多少齐王的将士……
这样的一对父兄,饶是她有外挂金大腿,只怕他们也会为了忠义二字拼个名留青史!!
这么想起来自己还不能高兴的太早。
这种事儿从父兄那里是没什么办法的,唯一的办法也便是尽量的在这位齐王那里加大自己的筹码。
别的她不敢说,可上一世在宫里为奴为婢了那么久。
宫里只要跟圣上有关系的都是大事件,所以哪怕不是故意知道的,可他的喜好,她就算没在身旁伺候,却也是了如指掌。
这么想着苏婵忙吩咐香寒,“你去跟膳房说一声,一会儿我过去。”
香寒忙应了一声出去了,虽有些意外,香寒还是按照苏王妃的吩咐传了下去。
等苏婵回忆的差不多了,便到膳房按照自己记忆中的那些,挨个看着膳房内的人准备。
这么忙了半日,等齐王再回来的时候,苏婵那也准备妥当了。
她这次机灵多了,一等齐王回来,她便走了过去,主动为他解开身上的蟒服,为他换上在府内穿的常服。
随后她把锦带的朝服交给香寒收起来。
用膳的地方在烟波厅内。
王府虽然不够精致,可是处处显得整洁干净。
只是用膳的时候苏婵有些意外,明明都是按他的喜好准备出来的饭菜,她却发现齐王在用膳的时候并未表现出什么,就连他最喜欢的那道杏仁豆腐,他也只夹了一筷子便再也不夹了。
苏婵看他的样子,都怀疑是不是自己记忆出了偏差,记错了他的喜好。
她不由的问道:“王爷这饭菜可还合口?”
“有劳王妃了。”虽然她没提是自己亲自下厨跟着做的,可齐王爷第一句话便说了这个。
苏婵观察着他的表情,他的表情一直都很平和,面上也瞧不出任何不妥。
她的心却是比之前还要提的高高的了,总觉着他对自己不冷不热的,不管自己做什么,他都没个变化。
可也绝不能说他对她这个嫡妻不好,就连她说想要回娘家,他也是一口应了下来。
等用过晚膳,苏婵知道又要准备侍寝了。
今晚怎么也要进一步,尽量别那么冷着了,就算是搭伙过日子,也得有个热乎劲不是?
只是她这里都做好准备了,等沐浴的时候却发现本不该来的月信却是来了。
一旁伺候的香寒一等知道了,忙福了福的道:“王妃,您这样……要不要给王爷那传个话。”
苏婵却是哭笑不得,明明成亲前问过吉时的,为的便是避开月信,没想到自己一惊一喜的情绪起伏太大,又赶上换了环境,到如今好好的月信却是提前了。
而且更要命的是,这里的规矩都是女人来了月信要主动避开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