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是威胁吗?慕橙握拳,恨恨地咬唇,这可恶的家伙既然是董事长的独生子,的确有可能利用特权做出肆意开除同学那种恶劣的行径。


“所以你到底想怎样?”


“我不是说过了吗?”耸耸肩,表面笑得温暖无害,眼神却冷冽冻人。“明天中午十二点,餐厅门口见,一分钟都不许让我等。”
《下一站幸福》小说版

第一站 贵公子与便当妹 邂逅(4)


迎向光晞俊朗的脸庞。


“你……不是受伤了吗?”


他耸耸肩,递给她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我可不像我的车那么脆弱,只不过撞一下,进厂维修三天还没好。”


他故意提及那辆跑车,该不会又想要她赔偿吧?


慕橙不愉地蹙眉,还来不及说话,光晞忽地冲她眨眨眼。“趁现在球场没人,要不要玩玩?”


“嘎?”她一愣。“玩什么?”


光晞神秘地勾唇,拉她进球场,弯身替她穿上曲棍球鞋。


“我们叫这玩意儿“球刀”。”他笑着解释。“哪,你站起来,试试看。”


“我不行啦,我不会溜冰。”她推拒。


“学就会了。”他不由分说地牵着她的手滑上冰面,她怕摔倒,只好紧紧抓着他。“可以了吗?我要放手了喔。”


明知她重心很不稳,他却坏心眼地声明要松手。


“不要,不可以!”她直觉地摇头。


“哇,我没听错吧?”他可恶地挑眉。“梁小姐这是在求我不要放手吗?我不介意牵你的手啦,不过……”


听不得他揶揄,她赌气地用力推开他,但很快便遭报应,娇躯一晃,差点滑倒,幸而他及时伸手揽住她的纤腰。


“乖乖的,不要动。”暧昧的低语吹拂她耳畔。


她一阵颤栗,暗自祈祷自己耳根别不争气地发红,努力板着脸,摆出泼辣的模样。“任光晞,你到底想怎样?你强迫我跟你约会,就是打算这样欺负我吗?”


“这怎能算是欺负?”他凉凉地笑。“我是好心想教你溜冰。”


“我没兴趣学!”慕橙反驳,挣扎地甩开他的手,他却反手将她转个圈,从她背后紧抱着她。


“其实我是想跟你道歉,便当妹。”他似笑非笑地澄清。


他说什么?慕橙愣住,看不见他的表情,再加上两人姿势亲昵,更心神不宁。


“我跟你道歉,你的鱼,你的时间,你的清白,对不起。”他嗓音沙哑,语气听起来很真诚。


她不禁心跳加速。“如果……你是真心想道歉,就放开我。”


他闻言,果然放开她。


她站在原地,傻傻地看他如大鹏展翅,从容地在冰上滑行,然后一个凌厉的冲刺,凝定在她面前。


她被那样的极速吓到,想起他方才还跟队员激烈地冲撞。“你……不觉得这种运动很危险吗?你不怕吗?”


“是有一点职业伤害没错,不过这正是我喜欢曲棍球的地方。”他拾起一颗冰球,递给她。“只有在被撞击,被伤害的时候,我才感觉自己是真正地活着,其他时候,跟死了没两样。”


为什么?慕橙心口一震,为什么他会这样想?他是认真的吗?


她迷惑地注视光晞,明明说着教人伤心的话,嘴角却勾着那懒散的笑,好似一切都无所谓。


记得警局里,他曾提起自己有童年创伤心理障碍——那真的只是玩笑吗?


“你知道巴哈吗?有一次他在宫廷演奏,他的大提琴被人动了手脚,除了G弦,其他的弦都断了,所有人都等着他出糗。”她喃喃说起故事。


他奇怪地挑眉:“所以呢?那又怎样?”


“后来巴哈就只用那一条G弦,即兴演奏了一首咏叹调,那首曲子,就是现在很有名的“G弦之歌”。”


G弦之歌?听到这曲目,光晞眼神瞬间暗下,好半响,才找回说话的声音。“你无缘无故,干嘛说这无聊的故事?”


“这是我爸告诉我的。”不知为何,她就是很想与他分享。慕橙惆怅地轻叹。“就算是在最困难的时候,只要我们有心,依然可以演奏出最动人的乐章,人生也一样。”


什么意思?他阴郁地瞪她。


“所以就算你有时候觉得很难过,很痛苦,也千万不要说刚刚那种话。”她对他微笑,笑得那么清淡,那么温柔。


光晞倏地心弦揪紧,这一刻,忽然怀疑自己是否该继续玩这种毫无意义的打赌游戏,但不过数秒,他便压下异样地情绪。


反正他的人生,本来就毫无意义……


一念及此,他心一狠,冷声下令:“闭上眼睛!”


“为什么?”慕橙不明所以。


他不解释,下一秒,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滑到她面前,伸手遮住她双眼,倾身吻住她的唇——
第二站 心跳的声音 G弦之歌(1)

他在做什么?


慕橙震撼,受伤的冰球落了地,敲出清脆声响。她脑海一片空白,唯有双唇,清楚地感觉到他的温度,一个冰凉的吻,却很滚烫了她胸房。


她心跳加速,脸颊渐渐渲染一片霞晕,直到一声响亮的口哨惊醒她。


她愕然转头,看到一个大男生站在球场边,手上拿着台相机,显然已拍下刚刚那一幕。


“了不起!光晞,真有你的。”Jacko鼓掌吹口哨。“不到一天,就亲到这个高傲的便当妹了。”


“这是……怎么回事?”慕橙心乱如麻,望向光晞,他神情凛然,不发一语。


“还不懂吗?便当妹。”Jacko得意洋洋地笑。“光晞跟我们打赌,一天之内亲到你,他果然做到了。”


这么说,他是为了打赌才吻她的啰?原来他今天对她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游戏?


慕橙心凉,他是为了打赌才吻她的啰?原来他今天对她所作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游戏?


慕橙心凉,好不容易对这恶劣的花花公子产生的一丝好感,刹时化为乌有,她恨自己,方才竟还有一瞬间,陶醉于那不怀好意的亲吻……


“这么说,我们是彼此彼此啰。”她努力自唇间逼出最冰冷的嗓音。


“什么意思?”光晞眼色一沉。


“真巧啊,其实我也跟别的同学打赌了,赌学校的太子爷一个月内就会来约我,一个礼拜内我们就会接吻。”她扬脸望他,樱唇弯着,眼里却毫无笑意。“如果我赢了的话,他们愿意买一个月的学生餐厅饭票,我真该谢谢你,让我做成这么一笔大生意。”


光晞闻言,脸色大变,半响,嘴角勾起冷笑。“我早该知道,一个每天洗菜切鱼腌鸡肉的便当妹怎么可能听过巴哈?就为了那么一点点钱,你就这样出卖自己,不觉得自己很下贱吗?”


他不屑的讽刺,伤了慕橙,她死命握着拳,不让他看出自己的脆弱。


“那你呢?因为生活无聊就跟同学玩这种打赌游戏,有钱又怎样?你不觉得自己的人生很没有意义吗?她犀利地反击。


光晞狂怒,一时却不知如何反驳。


慕橙高傲地扬起头。“总之我们都是玩咖,谁也不欠谁,刚刚只是嘴唇跟嘴唇的接触而已,你也不必太在意。“她脱下冰鞋,掷向他。”游戏到此为止,再玩下去就没意思了。“


语落,她洒脱地转身离去。


光晞瞪视她挺直的背影,眼神阴晴不定。“梁慕橙,游戏结束没,我说了算!”


* * **


“怎么这么早回来?跟董事长儿子的约会怎样?”一回到家,小阿姨便追着慕橙问。


慕橙不说话,满腔屈辱仍在胸口郁郁,她默默地来到浴室,开水龙头洗脸,却洗不去光晞在她唇上留下的味道。


“你怎么不吭声?到底怎样啊?我知道了,该不会是你惹毛了人家,闹得不欢而散吧?你这笨丫头!人家可是有钱公子哥呢,你就让他一下会怎样?跟他撒撒娇啊!男人就吃这一套,你不懂吗?”


对,她是不懂,不懂一个高高在上的富家子为何要戏弄她这种杂草女!


她咬唇。“小阿姨,你别说了,总之我跟那个任光晞,以后不会再见面了。”


“什么?”听她如此撇清,小阿姨脸色立刻变得很难看。“你以为我今天干嘛精心帮你打扮?干嘛费那么多功夫?还不就想帮你钓到一个金龟婿,好让我们一家三口下半辈子生活好过点,你这丫头,居然还不识相地得罪人家,明天给我去道歉!”


“我不要。”慕橙倔强地拒绝。


“你不要?”小阿姨简直快气疯。“人家董事长儿子一句话局能让我们卷铺盖走路耶。你巴结他都来及了,耍什么神气?你以为你还是从前那个小公主吗?人家少爷就算要你陪他睡觉,你还得跟他说谢谢……”


“好了好了。丽霞,你就少说两句吧。”一旁的阿财叔见两人闹僵了,过来相劝。“我们虽然穷,也还是有志气的,怎么能平白无故把女儿送给被人玩弄?这样岂不是太可惜……不,我的意思是,这样慕橙太可怜了。”说着,贼溜溜的双眼在慕橙窈窕的身段上转一圈。


感受到那若有深意的目光,慕橙好不自在,想起这两年阿财叔偶尔会偷窥自己沐浴,不禁全身起鸡皮疙瘩。


“她可怜?我才可怜吧!”小阿姨忿忿不平。“当年她老爸就这么死了,把这个拖油瓶丢给我,我可是没嫌弃,辛辛苦苦地把她拉拔长大,结果你看看,她是怎么对我的?”


慕橙闻言,心头痛楚。“我会报答你的,小阿姨。”


“报答?怎么报答?”小阿姨讥讽。“你该不会还在做小时候的春秋大梦,以为自己能成为钢琴家吧?”


“我没有。”慕橙脸色发白,下意识地掐了掐自己粗糙的双手,她很清楚,自己已不配拥有弹琴的梦想。“等我考上普考后,我会赚钱养你。”


“考什么普考?你现在明明就有机会报答我,只要你肯用心服侍那个有钱公子哥……”


“我出去走一走!”慕橙再也听不下去了,急着逃离这个家。


“你去哪儿?我话好没说完呢!”小阿姨尖喊。“给我站住!”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阿财叔好言相劝。“这么晚了,一个女孩子在外面趴趴走很危险,我去找她……”

第二站 心跳的声音 G弦之歌(2)

慕橙离开后,光晞和其他球队成员继续练球,他手握曲棍,在冰上来回冲撞,狠劲逼人,队友们都快被他吓坏了。终于,Jacko撑不住,跪地求饶。


“拜托,休息一下吧,光晞。”他气喘吁吁。“我可没你这么好体力,约会完还能练球。”


“对啊,至少休息五分钟吧,队长。”其他队友们冲去。


大伙儿骇然惊呼,深怕被球击中,一个个狼狈地正想躲开时,一道影子蓦地快速闪过,漂亮地接住冰球。


谁啊?众人傻眼,愣愣地瞪着莫名其妙闯进球场的人影,更不可思议的是,居然是个女孩,穿着冰鞋,身上却没戴任何护具。


“你是谁?”光晞厉声质问。“凭什么闯进我们的球场?”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就是看不惯你这个队长欺负自己的队员。”女孩呛声。“有本事的话,就从我手中把球抢回去啊!”


哪来的疯女人?


光晞心情更糟了,懒得跟她废话,飞奔过去,在她将球击入球门前,抢先一步截走。


女孩似是被他撞到了,不支倒地,一脸痛苦。


光晞不耐地摘下面罩。“现在你知道冰上曲棍球场有多危险了吧?以后别随便闯进来。”说着,他伸手想拉起她。


岂料她是装的 ,趁势站起截走冰球,直奔终点,帅气得分,还胜利地大声欢呼。


光晞火大。“喂,你这疯女人,究竟从哪里冒出来了的?你知不知道非本校生闯进校队练习场地,我随时可以请警卫赶你出去?”


“啧,好没风度!”女孩听了,只是耸耸肩。“告诉你,我虽然现在还不是圣德的学生,可是很快就会是了。”她若有所指地望向球场边。


光晞顺着她视线望去,只见自己的母亲方德容跟一个陌生男子并肩站着。


“那是我爸。”女孩笑吟吟地介绍。“他是来跟校长商量我转学的事。”她顿了顿。“我是何以茜,队长大人贵姓大名?”


光晞撇唇。“等你转进这间学校,就会知道了。”


“是吗?”何以茜笑笑,优雅地滑向自己父亲。


“觉得这里怎样?”何董宠爱地摸摸女儿的头。


“还可以啦,那个队长球技挺不错的,只是礼貌尚待加强。”


“是吗?”何董转头望向方德容,笑了笑。“我这孩子从不轻易称赞人的,看来你这儿子很令她印象深刻呢。”


方德容笑而不语,目光若有所思地凝定在儿子身上。


* * **


为了圣德堂,你跟以茜交往吧!


开什么玩笑?!那个可恶的老太婆吧自己的儿子当成什么了?牛郎吗?


光晞杀气腾腾地踩下油门,跑车在深夜的街头狂飙。


被那个演技一流的便当妹耍得团团转就罢了,连自己的老妈也参一脚,说什么学校发生了点财务危机,若是无法说服何董放宽贷款期限,拿来抵押的圣德堂只好双手奉送于人。


“幸好何董的女儿好像对你挺有兴趣的,如果你能讨她欢心,说不定她老爸会愿意给我们一点方便。”


这是方德容的论点。


他听了,只想狠狠咒骂,如此冷血无情的女人,不配为人妻,也不配为人母,他才不听她的话,从父亲离开的那一天,他便发誓永远憎恨她。


可偏偏,她狡猾地拿圣德堂来要挟他,她明知他什么都不在乎,就是不能失去圣德堂,因为那里,充满了他童年时最美好的回忆。


那里,是属于他跟父亲的圣地……


“Shit!”光晞忍不住飚脏话。累积了一天的情绪频临爆发,他用力咬牙,蓦地感觉脑子 一阵剧烈疼痛。


又头痛了,这该死的毛病到底要缠他到什么时候?


他又恼又恨,开车来到学校侧门,溜进圣德堂,室内空荡荡的,一架钢琴在月色里泛着幽光,他看着那架琴,不禁出神。


爸爸,弹琴给我听,好不好?弹那首“G弦之歌。”!


好啊,等你学会溜直排轮,我就弹给你听。


等着瞧吧,我马上就学会了……


“爸。”光晞抚着光亮的琴身,喃喃呼唤,喉咙噙着酸楚,头更痛了,痛到他几乎无法承受。


他颤抖地从口袋里搜出随身携带的药盒,抓了两颗吞下,然后在一排座椅躺下,孤单地等疼痛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在半梦半醒间,他迷迷糊糊地听见了琴音,那是G弦之歌,是最令他怀念也是最伤心地曲调。


是爸爸吗?他终于来梦里看他了吗?


爸,我好想你,你知道吗?好想再见到你,好想跟你一起溜直排轮。我现在不但溜得很好,还是冰上曲棍球队的队长,可厉害得呢,你不夸奖我都不行……


“爸。”光晞迷蒙地自梦里醒来,眼角仿佛还残留着泪痕,他坐起身,一时茫然。


温柔的琴音依然在他耳畔回响,他愣了好片刻,这才惊觉这不是梦,是真实,有人正在圣德堂里弹琴,而那个人,不是他父亲。


他瞪向那个坐在钢琴前的女孩,而纤细的倩影,好熟悉,他怒火中烧——


“是谁准你碰那台琴的!?”

第二站 心跳的声音 G弦之歌(3)

“是谁准你碰那台琴的?”

愤怒的咆哮,震动了室内的气流,也震撼了慕橙,她愕然停下手,望向朝她怒吼的光晞。


怎会这么巧,在这里遇上他?


“说话啊!是谁准你进来的?”他看起来很生气,黑眸点亮慑人的怒火。


慕橙顿时手足无措。“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很想弹钢琴,只是很想重温儿时的欢乐,她知道那已是遥不可及的梦想,她只要几分钟,几分钟就好。让她有机会品尝一点点幸福的滋味。“我马上离开。”


“你给我站住!”光晞粗鲁地扯住她臂膀。“你把圣德大学当成什么地方了?书可以随便借?钢琴可以随便弹?任何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对不起。”


“道歉有用的话,就不必叫警察了。”他怒斥。“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你用你那双手,玷污了这台钢琴,就算赔上你自己都不够!”


玷污?他有必要说得这么难听吗?


慕橙咬咬唇。“那你要我怎么做,你才肯放我走?”


“要怎么做?”他嘲讽地哼。“很简单啊,那我们来完成你的赌注吧,你不是跟人家赌一个月内跟我上床吗?好,来吧,把衣服脱了!”


“什么?”她震惊。


“听不懂吗?”他冷笑。“我要你脱衣服,只要脱了我就放你走。;


她不敢置信地瞪他,气得全身发颤。“就算学校是你家开的,你也没权利这样侮辱人吧?”


“既然知道学校是我家开,劝你乖乖听话。”他脸色阴沉。“否则我可不敢肯定,明天学校餐厅的老板会不会换人……”


“够了。”慕橙打断他,很清楚这嚣张的太子爷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自己。“我知道你想整我,只要脱了就放我走是吗?”


他松开她,倚在钢琴边,悠闲地望她,而她强忍屈辱,双手颤抖地抓住衣襟。


“脱啊!”他冷酷地催促。“别在我面前装清纯了,你不是说自己是玩咖吗?”


她咬紧牙关,仰起脸,眼眸莹莹闪烁泪光。


他一怔。


“你真的很可恶,任光晞。”她恨恨地指控。“等我脱了,请你告诉我,当你看着一个人,为了生活,必须在一个男人面前这样作践自己,有多好玩?”


控诉的言语震撼了光晞,他瞪着慕橙,看着她一颗一颗缓缓解开纽扣,心头五味杂陈。


“你要我脱,我就脱,要惩罚我,拿我家餐厅威胁我,我没话说,可你要不要想一想,你这样欺负一个女生,究竟哪里好玩了?很光荣吗?值得炫耀吗?你……”她倏地哽咽,说不出话来。


光晞顿时烦躁,这女生干嘛装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好像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他又为何要同情她,为何忽然觉得自己很恶质,恶质到人神共愤的地步?


他深呼吸,收拾满腔怒气。“算了,别脱了,我没兴趣了!”


她却置若罔闻,继续解纽扣,看着他的眼,像看着某种低劣的野兽,那么厌恶,那么不屑。


他蓦地懊恼,气她,更气自己。“我说了不要再脱了!你没听见吗?”


他粗暴地扯住她的手,而她任由他抓着,看着他,想起阿财叔看自己的眼神,令她恶心。“是不是你们男人都一样,喜欢用这种方法欺负人?”


“什么意思?”光晞警觉。“你是说还有别人这样对你吗?是谁?”


慕橙不语,咬牙忍泪,光晞蹙眉瞪她,两人沉默对峙,谁也没注意到,窗外有人正在偷看,直到门口传来巡逻警卫的呼喊。


“是谁在那里?”


窗外的男人一凛,转身就逃,一面撂话:“那边有两个同学在脱衣服亲热啦,你还不赶快去抓他们?”


慕橙听见这嗓音,悚然一震。“阿财叔?”


阿财叔?谁啊?光晞想问,可警卫已追过来,他念头一闪,拉着慕橙就往钢琴后躲,警卫逮不到偷窥的男人,连进圣德堂用手电筒照了照,发现没人,碎碎念着离去。


两人躲在里头,听见门外传来落锁的声音,愕然相觑。


第二站 心跳的声音 G弦之歌(4)

“干嘛躲那么远?怕我吃了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