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杏,你又使坏,主子正在沐浴呢。”照顾玉棋的小竹骂道。
“哎呀,我给忘了。”小杏一拍脑门,夸张地跺脚,挑眉道:“我们看看去?”
“你…仔细主子又怪罪下来。”小竹没好气地说,带着玉棋赶了过去。
第五章 沐浴风波
从大门到桑琼的房间,总共没几步路,郯彬也没有细想,走到屋前一脚踢开房门,大步走进,“佟桑琼,你给我出来。”
“怎么,这么急?”她喜欢在泡澡的时候小酬几杯,家里的人都知道,从不在这个时候打扰。先前听到郯彬在外面叫门,她想小葵不会放他进来,放心地继续喝酒。等人到了门前,她想穿衣也来不及了,倒不如随他看,她是女子看了又不会少一块肉。懒懒地靠在浴桶上,如墨的黑发垂下来遮着胸前,她挑眉望着呆若木鸡的郯彬,端着酒问,“怎么不进来了?”
“你…”郯彬没见过女人的身体,脸上顿得羞得通红。怎么有人在这个时候洗澡,遮着脸,他背过身跺脚骂道,“你下流!”
“我在家里洗澡,哪里下流了?”她无辜地说,故意逗弄他,“是你踢坏我的房门进来看我洗澡,怎么还来怪我,难道是嫌看得不清楚吗。来来来,走近点看。”
笑着站起身,她望着门口耳根通红的郯彬,有意激他,“难不成你害怕了?”
“我才不怕呢。”他气得转过身,见她一丝不挂地站在那儿,吓得连忙捂眼,“你…可恶。本公子不跟你废话,你快把衣服穿起来。”
他慌忙催促,记忆中他只在很小的时候见过母亲的身体,模糊的印象被刚才映入眼的情景代替。心快要跳出来,他的脑子里都是她的样子。这个女人,长得不怎么样,怎么身材这么好,皮肤光洁细白,像是大家公子似的,连他的皮肤都没有她好,真的气人。恨恨地跺脚,他不满地嘟起嘴。
“真的不看吗,那我可要穿衣服遮起来了。”桑琼放慢了动作,从浴桶里慢吞吞地出来拿毛巾擦干了身子,见他僵直了背站在那儿,不由想笑。“原来城主公子也有怕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怕呢。”
“谁说我怕了。”郯彬不肯服输,明明声音直打颤,他仍扯着嗓子说,“看了,我又不吃亏,吃亏的是你。”
“是吗,你连让我吃亏的机会都放弃了,可见你是真的怕了。”她笑着拿过里衣披上。
“有什么好怕的,看就看。”他喊了一声,猛地转过头,见她正要把里衣拉起,微侧的身子只露出白皙的背。他胸口一窒,故作镇定地盯着。“你看,本公子一点也不怕,倒是你,遮得倒快。”
“是你看晚了才对。”
“明明就是你不敢给我看。”他得意地抱着手臂,像是不记得刚才自己的羞态。
“是吗,要不要我再脱一次?”她一边系衣带一边戏谑地问。
“好呀,谁怕谁!”他脱口而出,马上有点后悔,又不想示弱故意昂着头挑衅地翘起鼻子。
“既然你这么想看,我就勉为其难地脱吧。”灵巧的手指一动,刚穿着的衣服落了下来。“这次你可要看仔细了。”她“好心”提醒道。
“不用你说。”他负气睁大了眼,脸上的红色越来越浓。不服气地哼了一声,他挑剔道:“你那叫什么身材呀,一点特点也没有;皮肤也是,白的像男人一样,没气概。”
这样也算缺点,桑琼无辜地笑了笑,坏坏地勾起嘴角,“既然我这么不好,为什么公子还看得入了迷。还流口水,哇!连鼻血也流出来了。”
“哪…哪有。”他连忙捂住口鼻,很快就发现是桑琼在骗他。“你!”
瞪着那个害他方寸大乱的人,他差点忘了这回来是教训她的。气恼地擦下腰上的鞭子,他用力朝她打去。她一边穿衣一边狼狈地蹲到角度,慌乱的脚步踢开地上的皂块。偏不凑巧,郯彬踩在皂块上向前滑了出去。
唉,他到底要摔几次呀,桑琼暗暗叹气,伸手揽住他的腰,把快要摔在地上的郯彬搂进怀里。
“不用你救!”他骂道,用力推开她,从她身上传来的香气扰得他心慌。他以后再不用这种香味的皂块了。
“这么俊美的公子摔在地上岂不让人心疼。”她打趣道。
他面上一红,扬鞭打向她,嗔怪道:“让你多嘴。登徒子,下流,无耻,老色女。”
“公子,你可冤枉死我了,明明每次都是你扑过来调戏我的。他们可以作证。”桑琼指向门口。
“没,我们什么也没有看到,公子继续调戏我家主子吧…”小杏讨好地说。
郯彬脸色一变,没等他说什么,小杏就和偷看的一伙人逃到了院门口,“公子,你不用管我们,继续,继续。我们就学习一下,以后好教给儿子。”
“呵呵…”桑琼忍着笑,到底是她教出来的奴才,嘴刁得很。
“你,你们…”郯彬瞪了两方一眼,伸手抓起桑琼的衣领,“别笑。”
“是,是,被拉,我的衣服差,别撕破了。还是公子还想看我…”
“哼,改天再来找你算帐。”羞得松开手,他踢了桑琼一脚,气呼呼地冲了出去。这家人,真是太可恨了。
“疼…”桑琼吃痛地捂着小腿,苦笑地望着郯彬离开的方向,他到底是来做什么的,这么大的脾气,怎么嫁得了。
郯彬负气离开,正好在半路上碰到来找他的小杜。看他这么快回来,小杜不禁意外。
“公子,这么快教训完姓佟的了?”
“改天再说。”没好气地应了一句,小杜也不敢多问。
死女人、臭女人、色女人…郯彬在心里怒骂道,一想到她带笑的眼眉,他心里就一肚子火。下次,他一定要给她点颜色看看。火气越大,他脑中关于她的形象就越鲜明,想起她穿衣时慵懒的样子,心跳急促了起来。可恶的女人,他又骂了一句。回到家一下马,晓杉就迎了上来。
“彬儿,你这是去哪儿了?”晓杉着急地问,生怕自己的儿子又闹出事来,捣黄了刚定下的婚事。
“我去那个女人家里了。”他气呼呼地说。
“彬儿是不是觉得她很好呀?”
“不是。”郯彬气恼道,急急朝自己屋里去。
晓杉一路紧跟着他,劝道,“爹爹也知道,论模样人品才学,她是比不上之前的,而且她还有个孩子。但是这人脾气好,肯迁就你…”
什么呀,说得他好像脾气很差一样,再说了,她哪里迁就他了,她根本一直在欺负他。没才学没人品,不过论模样倒生得不错,昨天是因为她的打扮太丑,让他来不及管她的长相,仔细想来,她长得极为标致,比之前他选的任何一位妻主都漂亮。不过再漂亮也没有用,她是老色女,不能嫁。
“彬儿,你听爹爹一回吧。”晓杉还在苦口婆心地劝道。
他心里一恼,回到房间把门死命一关,“不嫁不嫁就是不嫁。”
“这孩子…”晓杉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姨母都从她那儿拿了订亲的礼,怎么现在倒说不嫁了。”
“订亲的礼?”他猛地打开门,讪讪地问:“她不是不愿意娶吗?”
“哪有的事,她高兴还来不及呢。”原来他是在气这个呀,晓杉松了一口气,亲热地拉过他的手,“走,你也去看看拿来的画。你母亲已经派人去请严老来评画了。”
不情不愿地由晓杉拉着,郯彬黑着一张脸,暗想,那个女人家里能有什么好画。走到前厅,刚好听到晓萝正在说话。
“城主,还是让彬儿嫁给别家吧,这个佟桑琼真的不行,她家里连张桌子也不像样,人也没个正形,彬儿嫁给她是会吃苦头的。”
“她真有这么差吗?”丹鹃一脸沉思,生怕选错了人。
“是,她很差,是世上最差劲的女人了。”郯彬一脚踏入厅中,匆匆行过礼,不悦地说,“孩儿不要嫁她。”
“彬儿,不许说气话。”晓杉按住他的手,将他拉到位子上坐下,笑着看向面色尴尬的晓萝,“这孩子,以为佟桑琼不肯娶刚还去闹了呢。”
“我哪有。”他懊恼地辩驳,被父亲一瞪,只得忍下其余的话。
晓萝干笑了几声,后悔自己说了多余的话惹他生气。横竖是他看中的人,他的父亲都不管,她一个姨母操什么心,各人自有各人福。怕气氛僵持下去,她温和地招呼道:“彬儿也去看看那画,是从桑琼那儿收的订礼。”
所谓订礼,只不过是口头约定的信物,用不着名贵只要能当凭证就行,等正式约定成立时,订礼是可以返还的。大户人家一般都用随身携带的金银玉器当订礼,晓萝看桑琼拿不出什么像样的东西来,才拿了一张画交差。
“好吧。”晓杉接过下人呈上的画,懒懒地展开,看到上面画的是明月松涧图,画的极为潦草,上面题着六个字“明月夜,短松岗”,对联不像对联不知道其中的意思,落款只有一个字“琼”,应该是她亲笔所作。他只上了几年学,看不出画的好坏来,目光却不忍从画面上移开。
“老师很快就来了,她一看便知佟小姐才学如何。”晓杉柔声提醒,看彬儿没有异议,更加觉得这门亲事好。
第六章 包办亲事
听说他们收到了订礼,严梅很快就来了,看到郯彬画卷,她目光深沉接过画的同时仔细打量了他一眼。一向被她认定嫁不出去的男子,怎么会收到桑琼的订礼。
“这个就是学生收的聘礼。”丹鹃拿过郯彬手上的画,小心在桌上展开。
“就一幅破画,没什么好看的…”不屑地哼了一声,郯彬冷淡地白了严梅一眼,这个人跟城里的人都一样觉得他不会有人要。
不理会他的话,严梅看着上面的题字,不禁黯然神伤,“六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岗。
这是小姐悼念亡夫的词,老妇曾听她念过,是某夜她梦到亡夫而写的。纵使深情似海,却再难相见,实乃人世一大惨事。若是她真拿此画为聘,许是真有心要娶公子。”
丹鹃询问地目光看向晓萝,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不知道这副画还有这层意思。这个时候自然不能说画是她硬拿来的,“当然,是在下亲自经手的,怎么会有假。”
世上还有如此痴情的女子,郯彬暗想,不能把词跟桑琼的模样叠加在一起。笑呵呵的老色女哪里像珍爱亡夫的人,他恨恨地嘟嘴,心下想若能被这样一个人爱着,就算死也无憾了。
“如果真是如此,这门亲事就算定下了。”严梅沉声道,细细品味画中的意境,这般痴狂岂是她人能溶入画中的。
“什么定了了,我又没说要嫁。”郯彬不满地收起画,使劲握在手中,“改天,我就把画还她去。”
“彬儿…”晓杉嗔怪了一声,见他不理也只能作罢。不好意思地朝严梅笑了笑,他欠身说,“恩师别跟他计较,他还是个孩子。”
“你们呀。”严梅一甩袖子,“要是你们不要想这门亲事,还是快些退了的好。彬儿他跟佟小姐…不合适。”
是配不上吧,晓杉心下委屈,他的儿子真有这么差吗,不就脾气大了一点,但也没大过他呀。想到严梅的态度,他目光一亮,恭敬地说:“是,我们会问准彬儿和佟小姐的意思,若不行这门亲事就作罢。恩师是不是与佟小姐是故交,可知她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没料到他会这么问,严梅迟疑了一下,并不否认,淡淡答道:“她应该喜欢极温顺的男子。”
温顺?屋中的人怀疑的目光一齐飘向郯彬,他跟温顺一点也搭不上边。
郯彬脸色一沉,“看什么,她喜欢什么跟我不相干。”他才不会为了那个老色女改脾气。
“你们看看…”失望地指着郯彬,严梅叹气地看向晓杉和丹鹃,“这就是你们教的好儿子呀。”
知道他恼了,丹鹃连忙上门赔礼,严梅冷淡地教训了几句便离开了。难道桑琼真要娶这样的男子,她不确定那幅画真如丹鹃所说是聘礼,决定拜访佟家。就算桑琼真的要续弦,严梅也不觉得桑琼会把那幅画拿出来。
两人本是故交,却从不在外面相认,严梅也不曾登门拜访,有时,桑琼会趁夜深人静到严宅跟她叙旧。严梅怕有人看到,会特别摒退下人,连她家中的夫君也不知道来的人是谁。她表明身份后,小葵问了桑琼的意思才让她进来。
“严老这次来是为了订礼的事?”桑琼苦笑地问。
“你真的送那副画当订礼吗?”严梅不禁吃惊,“你想纳夏郯彬?”
“这岂是我想就能决定的。”摆出无辜的脸,桑琼一甩刘海,“算了,他们说是订礼就是订礼,说成亲就成亲吧。”
“若你不愿,老妇会帮你去说。”听说她话里的意思,严老正色道。
“要是他们一定要我娶,我一介平民又有什么办法。郯彬也好,谁也好,对我来说都一样。严老不必担心了,倒是你和我的关系,会不会让人怀疑?”
“她们只知你我是故交。”。
“现在外面都知道我的长相,若再闹出什么动静,又扯上你,岂不惹人生猜疑”她地喝了一口茶,轻叹道:“总是搬家也麻烦。婚事就顺其自然吧。不过,要请你做个见证,要是哪天夏郯彬有了喜欢的女子,我会给他休书让他自由。那时,严老一定要对他未来的妻主说明。”
严梅一惊,“你没打算…”
“不是没打算,是做不到。”她懒懒地盯着杯中的茶。心已经冷了,她的爱早就随着夫君埋葬,爱上别人跟别人在一起,她做不到。
“是。”不敢多问,严梅端起一边烫手的茶,像是不经意地提起,“小姐,可曾后悔过?”
抬眼望了她一眼,桑琼漆黑的眸中清冷一片,“若不是我任性,没有考虑周全,他的身体就不会有损伤。我怎么能不后悔。纵然当初什么也不做也可以身陷险境,却总好过天人相隔。想归想,我知道世事无常,不是我能掌握的。”
不忍看她的模样,严梅转头放下茶杯,小声道:“若他生下的是女儿就好了。”
“是呀,这样我便心无挂碍了。”
心下一惊,严梅差点碰翻手边的茶杯,猛地醒悟幸好他生的是儿子,若是女儿便用不着操心,有人仔细教导就行。男儿家要小心呵护,将来婚姻大事也要有母亲在场方不会被人欺了去。便这么多考虑,这门亲事也用不着她费心了,严梅暗想。
隔了一天,夏家趁夜送了许多彩礼来,桑琼无奈,让小杏将东西送回去。这些东西,自然成了她送去的聘礼,她知道推不掉,也懒得解释。两人的亲事就算定下了。槿城年轻女子都松了一口气。城里的人好奇地想知道桑琼到底是什么人,她平常上街从不引人注意,现在刚踏入街区就引来了无数好奇的目光。当然,这也跟她身后太过明显的看守有关。城主怕她跑了,派人十个人盯着她,又派了五十个人盯着她的宅子。桑琼现在再没动退婚的念头,反而希望快点把亲事办了,也好睡个安稳觉。
“主子,要不我们回去,反正公子想要吃的点心,小人也知道,就由我去买吧。”怕她生气,小杏一拍胸口想替她跑腿。
“你懂什么,”她端着架子挥手道,“买点心给我儿子是我的兴趣,你别随便添乱,哪凉快哪呆着去。”
话刚说完,她忽地快速跑了几步,紧跟在她身后的人假装看东西的人连忙追了上来,还没多远,因为桑琼忽地停下,不得不刹住脚步。
“东西不错。”她似模似样的拿起摊上的胭脂,假装认真挑选。
小杏慢条斯理地跟了上来,也拿起一盒胭脂仔细闻了闻,“我家小竹的胭脂正好快用完了。老板,给。”
“连我的一起算。”桑琼坏笑地加了一句。
苦哈哈地拉下脸,小杏抱怨道:“主子,你怎么连奴婢的便宜也占呀,你买了又没用。”
“谁说没用,我可以给小葵,让她送给小枝呀。”
“一个煮夫,哪用得着胭脂。”小杏不情不愿地付了钱。小枝负责三餐的,模样不及小竹,跟小葵倒极恩爱。
“仔细我告诉小葵。”一敲她的脑袋,桑琼告诫道。
“别,奴知错了。”她连忙讨饶,最怕一身蛮力的小葵来找她,说又说不通,她只有挨打的份。
绕过几条街,两人到了一间点心铺。玉棋最爱这里的小食,桑琼常来买。不大的店面墙边都放着架子,架子上一坛坛的罐子,罐子口用白瓷碗封着,碗里放着罐中装的小吃供人试吃。铺子里的老板认得桑琼,马上过来招呼,“佟小姐,你来了。这次要不要多买一点,家里现在不止小公子一个喜欢吧?”
“还有谁?”她不解地问,打量着新品区看有没有什么新出的小吃。
“就是…呵呵…”老板谄笑地看着她,欲言又止。
“是呀,还有谁?”街上传来熟悉的男声。
郯彬带着小杜走了进来,白了带笑的桑琼一眼。原来他也是这家铺子的主顾呀,桑琼无奈的想。顾自试了几样小吃,她向已经吓坏的老板说,“乌梅、桂花糖和柿饼,每样来一包。这次的桂花糖比上次的香,要多包一点。新出的桃花糖也要一点。”
“是,佟小姐。”老板笑着应道。
“老板!”郯彬沉着脸冷冷地说,“刚才说的东西,我全包了。”
“这…”老板为难地看了桑琼一眼。
“老板,今天就算了,我改天再来。”她淡笑道,不敢再这里跟他争论躲他的鞭子。
“老板,我包一年。”郯彬不依不挠地说,拦住她的去路。
看来是避不了了,桑琼无奈地想,笑呵呵打趣道:“公子,吃这么多点心,当心发胖呀。”
“本公子才不会胖。”郯彬猛瞪了她一眼,见不得她一脸笑容的样子,气恼地拿出鞭子。
“别,这里地方小,公子千万别动手。在下还有七岁的儿子要养,再说,马上要成亲了,伤了可不好。”
“谁说要嫁你!”
“我又没说要娶的是公子你呀。”
“你!”握紧手中的鞭子,郯彬咬着牙想,好,旧账新账一起算,看是她的嘴厉害,还是他的鞭子厉害。
第七章 胭脂定情
“公子,鞭下留情呀!”点心铺的老板战战兢兢地站在那里,心里感慨地想,她到底是做错了什么呀,城主公子一鞭子下来,不但是铺子里一团乱了,连她的小命都会不保,谁叫桑琼竟然躲到她背后,死拉着她的衣服不放。
“给我出来!”竟然还有这般没用的女人,怕挨打吓得躲到别人后面。
现在出去的是笨蛋,桑琼心想,笑着劝道:“公子消消气,先把鞭子放下。”
“你先出来。”
“你先放下。”
看她一副耍赖的样子,郯彬气不打一处来,放下就放下,他空手也能对付她。把鞭子一扔,他冲到老板身前,把躲在后面的桑琼拉了出来。“看你往哪里躲。”
“等等,公子,要不我们换个地方,别把店里好吃的点心弄坏了。”桑琼低声下气的说,余光瞄了店外越来越多路过的人。
郯彬这才注意到,转头冷冷朝外面吼了一声,“看什么看!”
“没,我们打酱油。”众人齐声答道,心虚地聚到点心铺对面的酱油摊。
呵,这样也行,桑琼真是佩服槿城百姓的智慧。
“公子。”小杜低声提醒,要是闹出什么事,挨惩的可是他呀。
冷哼一声,郯彬不情愿地松开手,使劲一推,桑琼一个踉跄撞到后面的柜台跌坐在地上。“疼,我的腰呀。”她扶着自己的腰连声惨叫。
小杏也紧张地蹲到她旁边,紧张地问,“主子,又闪了腰了,奴马上扶你回去上药。”
“真没用,碰一下就受伤了。”郯彬讽刺道,在意地打量了一会儿,目光落在地上的胭脂上,这盒胭脂好像是从她身上掉出来的,“你怎么有这种东西,这分明是男子用的。”
“本来想送给公子的,唉哟…”
他面上一红,捏着胭脂不屑地嘟起嘴,“我…本公子才不用这东西呢。”说完,头也不回地顾自走了。
“公子…”小杜不解地跟了上去,“点心呢?”公子最爱吃这家的点心了。
“不要了。”负气的声音远远飘来。
等两人走远了,桑琼哼哼着被小杏扶了起来,痛苦地伸出手,“我要的点心?”
“是,马上包好。”竟然还记着点心,她对儿子真的宠爱,老板想,连忙包好她要的东西,交给小杏。
“总算是买到了,唉哟…”她靠在小杏身上,一路叫疼,一直回到家中,不等小葵问,便自动恢复平时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