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一朵和华康走进院子,忙走了出去,眼见着一朵神色比出去时好很多,华康虽然还是拉着一张脸,但是只要她不闹着走就好。

“爹,没水了。”一朵拎着空茶壶出来。

“自己去装。”梅二家把一朵伸过来的手一推,折回一枝房里。

“哼。”一朵跺着脚进了厨房,等着呗,等华康考了状元,看你还向着谁!

华康跟一朵的新婚第一天就这样过去了,除了华康要沐浴,梅二家的骂骂咧咧的给她准备了洗澡水这个插曲,再没有发生其他的事。

一朵在华康的要求下洗了头发,躺在床上看着华康平静的脸,觉得华康比关举人还像当状元的料,心理盘算着,怎么让华康屈服。

正文 儿媳五谷不分

第二日,鸡叫之后,华康就起床了,睡在里面的一朵嘟囔几句翻个身接着睡。

华康察觉到门外有人,推开门,果然梅二又蹲在东屋门外,抽着旱烟。

“华康,这么早就起了啊?”梅二抬头看了华康一眼。

“嗯。”华康应着,在院子里舒展筋骨,不久梅二家的起来了,“洗脸水。”华康吩咐道。

“哎。”梅二家的忙应着,片刻反映过来,对着华康的背影眼一横,真把他当佣人使了?不成,今天非得让她下地不可,不能白养着她。

梅二家的把华康的洗脸水送过来,试试水温,有点烫,不利皮肤保养,华康不满的看了梅二家的一眼。

梅二家的一抖,“水不合适?”

“嗯,下次不要这么烫。”华康十分勉强的洗了脸。

梅二家的脸有些黑的看着她,转身往床上叫一朵起床,“朵,朵?别睡了,该吃了。”

一朵迷糊着眼坐起来,梅二家的忙给他把衣服递过去。走了出去,又去叫一枝起床。

一朵穿了衣服,就着华康的用过的水洗了脸,打了个哈欠。

华康坐到桌子边,无聊的翻看桌子上一朵昨晚做的枕套,上面绣着两只水鸭子。

惨不忍睹,这就是华康的心理想法,拈起针,华康扎了下去。

心里又想起了上辈子,琴棋书画女红,她哪一样不好,为什么无暇就是看不上她?她身为女皇,为无暇做的荷包,他为什么会不屑一顾?

华康的神色幽怨起来,绣着一只鸳鸯,怀念起当年的遐思。

纵被无情弃,不能休……

一朵一回头就看到了华康这样的神态,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姓华的,哪有女人做这个的。”还有那个啥表情,恶心死了。

华康的手一顿,上辈子有人说她不该动刀动枪,这辈子有人说她不该拈针拿线。真是讽刺。

“姓华的,你该不是那个吧?”一朵有些厌恶的向后缩缩,早就听说城里的有钱人,有喜欢把女子当成男子来养的,叫什么来着,断袖。

“哪个?”华康放下针线,危坐在凳子上看他。

华康应该不是吧?看着会的表情又不像了,“就是那个,喜欢女的。”

“我喜欢男的。”华康垂着眼,袖着手坐着。

一朵撇撇嘴,走过去,拿起枕套,上面一只昨天自己只绣了一半的鸳鸯,现在绣全了,倒衬得自己绣的那只像水鸭子,“绣得真好,比一枝绣的还好。”一朵赞叹着。

一枝听起来算是梅村最出色的,既然比他绣得好,那么以后倒也算是一条出路,不必寄人篱下,“那以后我就卖绣品为生吧。”

一朵往桌子上一拍,“不行。”只能考状元,一个女子去卖绣品,说出去都没脸见人了。“哪有女的天天绣花的,你今天跟我娘去地里吧。”

“你家有多少地?”华康问道,跟世俗作对,她还没有这么多闲心。

“七八亩哪,一半都租给别人种了,农忙时也请村里人帮忙的。反正你闲着,跟我娘去拔草吧。”一朵说着,心里想着华康脑子要是正常的话就乖乖的回来去考状元。

“也好。”华康应着,此生就做一个平凡农妇吧。

前尘往事,就让它烟消云散吧。

梅家用过早膳之后,华康就要跟着梅二去了田里。

临出门时,梅二看了眼华康的长衣长裤,还是他们成亲时,她亲自到镇上给华康买的,“华康啊,换身衣服吧。”

“换衣服?”华康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并无不妥。又看在梅二身上一扫,脸上一黑,莫非,难道,她也要穿梅二身上的那种半截的衣裤?

“走,我给你拿。”一朵看到华康不乐意,十分积极的说道,拉着华康进了东屋。

一朵递给华康一身类似与梅二身上的衣裤,华康犹豫了半天不知道该不该穿上,虽是女皇,面首三千,但是这么露着小腿手臂,她还是有些不能接受。

推开一朵的手,华康向外走去,“不必换了。”

“得换,不然这衣服就全毁了。去田里干活可比不上读书,要是读书考状元的话,你想怎么穿就怎么穿。”一朵一副拿着糖诱骗小孩子的表情。

华康犹豫了一下,终于伸出手接过衣服自己穿上,入乡随俗吧。

一朵看华康穿上那衣服怎么看怎么别扭,不如那一身长衫看着顺眼。

华康木着脸,跟梅二走了。

一路上,梅二憨厚的跟村里人打招呼,聊聊天。

华康面无表情的跟在她身后,其他人见到了也不敢上去说话。

有几个说了句恭喜之类的话,看到华康目中无人的样子,也都没意思的走了。

梅二叹口气,想要劝劝华康,但是想到华康今天能跟她出来已是十分难得,也就不再说什么的往前走了。

到了田边,华康闭上眼,深呼了一口气,青草轻轻涩涩的味道飘来,让人忘却了这个世界上还有硝烟还有战火。

几只青蛙呱呱的叫着,附和着远处的蝉鸣,迷醉在田园风光中,华康的嘴角微微一笑。

梅二站在一边看着华康莫名其妙的表情动作,心里在打鼓,这华康不会是打算又跑吧?四处看看,还有几个人在田里,估量着能截住她,心也就安了。

“华康啊,你从这边开始拔草,我从那边开始。”梅二说着脱掉鞋子走下田埂。

华康一愣,看到梅二的动作也脱了鞋子,走了下去,水有些凉,脚踩到地,粘滑的泥从脚趾间挤出。

华康把脚又缩了回来,看到脚上的淤泥,华康有点觉得恶心,什么时候她脚上沾过这些东西,而且淤泥夹在趾缝里,别提多别扭,多难受了。

梅二已经开始拔草了,华康看向其他人,一咬牙走了进去。

哪有农妇不敢下田的!

下定决心之后,华康走进了水田,弯下腰,牙一咬,拔草。

拔了半天,腰有些酸了,直起腰,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就像第一次被父皇认同时一样,满满的骄傲萦绕在胸怀。

她华康,绝对不会被任何事情打倒。

身后传来水花声,锤锤腰,华康一扭头就看到梅二要哭了一样看着她。

“什么事?”华康语气不好的问。

“华康啊,”梅二看了眼华康手中的绿色,“你把咱家的庄稼都拔了。”梅二看起来真的要哭了,眼圈有点红。

华康一僵,田埂上一个看热闹的憋着笑,肩膀抖给不停。

梅二脸上一烧,儿媳被人笑话了,自己能跑了?

“华康啊,你先回家吧,啊,我自己来就行。”梅二对华康说道。

华康对比了一下自己手中的草,和梅二拔掉的草,这看起来不是差不多的嘛,真是岂有此理!

“我重新拔。”怎么能因为一点点挫折就后退。

“华康啊,没事,我来就行,你先回家吧。”梅二有些祈求的说道,“家里的柴火不多了,你去砍柴吧。”

竟敢让我走?华康阴沉着看向梅二,梅二一抖,接过华康手中的禾苗。

华康走上田埂,淤泥糊在脚上,闷闷的。

走了几步,在小沟里洗洗脚,然后又用衣服擦擦穿上鞋子走了。

远远的听到几个农妇打趣梅二的声音。

华康回到家里,一朵正在绣那个枕套,看着上面就只有那一半鸳鸯最出彩,一朵想要拆掉,最后下不了手。

一枝看着他手上的绣品,嘴角勾勾。

“干嘛?又想吵架?”一点就爆的一朵瞪着一枝。

“谁乐意跟你吵啊,你妻主回来了。”一枝眉毛一挑,说道。

一朵忙迎了出去,“怎么这么快就回来啦?”看着华康黑着脸,心里乐开了花,怎么样,后悔了吧?

“我去砍柴。”华康说道,一朵忙把斧头找出来递给她。

见她扭头就又出了门,一朵忙追出去,“哎,等等我。”万一她跑了,那就不好了。

一朵一路上没话找话的唠叨个不停,华康步子迈小一点,让他跟上也好带路。

一朵丝毫没有察觉到是自己在带路,只是对梅村的事说个不停,谁家生了给女儿,谁家夫郎又被打了……

山上,华康看着大大小小的树,拿不定注意要砍那颗,拿着斧子比了比,对准一棵不大不小的树砍去,思量着这一棵树,就够了梅家的柴火了。

一朵看见忙拦住她,“姓华的,这树不能砍。”

“那砍哪棵?”华康问道。

一朵一愣,华康是故意的吧,居然问他这个问题,手一指,“那颗,长出来的叉子,砍了吧。”

华康按照一朵的指示砍了柴,背在身后。

“哎,我说姓华的,累不累啊?还是读书好吧,只要你读书,砍柴什么的,我都包了。只要你能考个状元回来……”一朵看着华康额头上的汗水,不失时机的说。

“不考。”

华康两个字打个回来,一朵跟在她身后撇撇嘴,等你受够了,就知道读书的好处了。

看着华康带回来的那一小抱柴火,梅二家的又深深的后悔了,当初看着不错的姑娘,怎么一进门就成这样了?该不会真要他们两口子养她一辈子吧?

下午,华康又要沐浴,梅二家的耷拉着脸给她烧了水,一枝坐在房里听到了,也跟他爹说要沐浴。

当天晚上,梅二两口子又是长吁短叹

正文 妻主游手好闲

接下几日,梅二家的不敢叫华康去地里干活了,她怀疑华康是故意这么干的。

村里其他人在她耳边也是这么说的。

华康在梅家每日对月兴叹,吃饱喝足之后,身后跟着给跟班一朵,就在村里逛了起来。

摘摘野花,看看浮云,华康觉得这样随意一生也好。

一朵倒是没觉出有什么不对劲,本来农活家务他都不沾手,现在跟在华康身后,只想着华康不走就好。

梅二家的脸越来越黑了,邻里之间,他被人看的笑话够多了,他都不怕。

现在儿媳妇被人说游手好闲,好吃懒做什么的,他也可以不在乎。只是,每次这么吃完碗一推就走人了,也不管下顿有没有的吃,吃什么。这以后万一他们老两口不在了,一朵跟在华康身后怎么办啊?

再说,华康这么不厚道的人,刚成亲就要跑,万一她以后把一朵卖了自己跑了可怎么办啊?就算不卖,也养不起啊。

夜里老两口说着说着就更加的睡不着。

一日,华康带着一朵,又逛了起来。

一家乱哄哄的,有女人的咒骂声,男人的哭喊声,还有几个小孩的声音。外边远远的站着几个人看笑话,走进了,还有几个人拉着女人劝着。

“这是怎么啦?”华康问一朵。

一朵看了一眼,“这是梅安,算咱堂姑,她又打她夫郎海棠了。”

“哦。”华康看了一眼,梅安已经是三十几岁了,那个被打的男子看上去才刚二十出头。

“那个海棠是梅安在镇上买回来的,咱们村里有很多找不到夫郎的就去镇上买一个回来。都是人家不要的小厮,买的时候就不干净了。”一朵说着,“你看着,我爹一过来,梅安就得停手。”

华康抱着手看着,原来不是每一个男人都跟梅二家的一样。

正想着,梅二家的过来来,“梅安,快放手,做什么哪!”高亢的声音传来,梅安人一下子冷静了,刚才的狠劲不见了。

“他姐夫,这回你可管不了,是这个贱人又四处乱勾搭人。”梅安瞪了一眼海棠,海棠一抖往梅二家的身后缩去。

“海棠,你勾搭谁了?”梅二家的问,把海棠让出来。

海棠发丝凌乱的摇着头,脸色两个鲜红的巴掌印,“我没有,姐夫,我真没有。”

“他说他没有。”梅二家的说。

“他说没有就没有啦!看到的人多了,你说,你跟那个陈管家说话了没有。”梅安跳着脚。

海棠摇着梅二家的衣袖,“姐夫,我就只跟她说了一句话,还是她拉着我说的。”

梅二家的把他拉开,“梅安,你都听到啦,你说的其他人都看见啦,看见啥了啊?叫过来当面说说。”

梅安哼唧了半天,蹲下来不说话了。

“自己没本事,看不住还把夫郎带到镇上去,他看见原来的主家,被人拉住,能啥都不说的走啊?你怎么不拦住陈管家啊!”梅二家的斥道。

海棠见他女人被说,心里痛快,又怕等下没人的时候又挨打,拉着梅二家的,“姐夫,没事了,我下次一定不离她一步。”

梅安也站起来,“姐夫,行啦,我以后不乱打他了。”

梅二家的见好就收,毕竟是人家的事,他也管不了太多。

梅二家的看到一朵,一朵忙跟了上去,华康也跟着走,还没走两步,就听到梅安低声的哼了一句,“没人要的儿子找个小白脸的媳妇,也好意思管人家家的事。”

三个人的脚步都顿住了,一朵上去就要跟梅安打,华康一手拎住他的衣领,把一朵往后一送,“你骂着,我来打。”华康卷起衣袖。

一朵一听,来劲了,一手掐腰,一手指向梅安,“王八蛋,只会打男人的家伙还满嘴胡噙,叫你一声姑姑,你还真以为自己是根葱了啊,……”

华康走过去,提起拳头就打,梅安原本打海棠的狠劲都没了,只能乖乖的待在那被打。

华康专门朝着她脸上砸去,本来就不怎么样的梅安,脸上肿起来,更显的丑陋不堪。

海棠在一边假意劝着,只觉得华康打的太爽快了,好像把他这几年挨的拳头都还给了梅安一样。

梅二家的掐着腰看着,不去拉华康,也不去劝一朵。

旁边的人不住的在他耳朵说着让他儿子儿媳住手的话,梅二家的只是不动不开口。

末了来了一句,“活该,我梅二家的人是这么好欺负的。”

华康打完了,一朵骂完了,三人皆神清气爽的走了。

晚间,华康又要沐浴,梅二家的这次二话不说就给她烧了水,就冲着华康今天动手的利落劲,也像是他的儿媳妇。

躺在床上,华康看着被她压在下面“洞房”的一朵。

“我考状元。”

“哎呦。”一朵摸着头,刚才一激动,头顶在华康的额头上了,“你说真的?”

“嗯。”采菊东篱什么的,至少要有个篱笆吧,现在她寄人篱下,难道真要做小白脸?

“太好了,我明天跟我爹说。我们去找先生,让你进学堂。”一朵眼中闪着光芒,仿佛,明天他就是状元夫郎了。

“不必了,买些书和纸墨笔砚就好。”华康翻身下来,已经压了一段时间了,总趴着睡也难受。

“真的?不骗我?”一朵有些不信,关举人考上举人之前,一直都是在学堂待着的。

“嗯。”华康闭上眼,也罢,随便考考就好,以一朵的见识来看,随便考个举人,他也会很高兴的。而且,见各家门上的对联还有学堂传来的读书声,这个世界的文字,书籍并没有和以前有太大区别。更何况,真的好久没有读过书了。

华康睡着之后,一朵激动了很多才模模糊糊的睡着,梦里都在呵呵的笑着。

他就知道,他不会比一枝差的。

第二天梅家堂屋里,一朵跟梅二家的一说,梅家老两口都愣住了。

听说过供女儿考状元的,没听说过供儿媳考状元的。

“一朵,你可得想清楚啊,这得供多久啊?那关举人也是考了好久回才考上举人的。而且没听说华康识字啊!”梅二家的叫起来。

“她说了她识字,还说了很能考上。爹,你就别小气巴拉的,你儿媳妇考上状元,你脸上也有光啊。”一朵晃着他爹的手说。

梅二家的还是不乐意,虽说他家还算可以,但是要供一个人读书,还是有些费力,那些笔啊,纸啊,哪一样不是要钱啊!而且是女儿他咬咬牙,一家吃糠咽菜的也就算了,这还是给儿媳,万一考上了,她跑了怎么办?

“哼,我不管,反正华康就是要考状元。爹你不给钱,我去给人家洗衣服,也要供着她。”一朵的脾气上来了。

“你自己的衣服都不洗,你还想着给人家洗衣服?”梅二家的也火大了,茶碗往桌子上一摔。

“都小声点。”梅二坐在一边,想着华康什么都不会做,会读书也算是好事,只是这个银子……

一枝走了进来,脸上还蒙着面纱,“哟,朵这是学谁哪?还要供着华康考状元,真当书这么好念的啊?想当初……”

“行啦,那是关举人无能才考了好几次,华康绝对一次就行了。”一朵自信满满的说。

“哼,你也学人家望妻成凤啊?说出去笑掉大牙。”一枝听一朵看不起关举人,脸色有些发青。

“总比那些个还什么都不是,就巴巴的守着寒窑等着人家高中的要好吧?”一朵反唇相讥。

“都别吵了。”梅二家的被他们吵的脑子都要爆炸了。

梅二只是坐在一边,什么都不说。

“一朵,华康真能考上?要不先让她去学堂里坐坐?”梅二家的疑心华康是故意偷懒才这么挑唆一朵的,又看到一朵要跳起来的样子,只想把这小两口子都踹得远远的,眼不见为净。

“她能。”一朵胸口一挺,他疑心是他爹怕华康考上了抢了关举人的风头才不支持他的。

“就他,你就吹牛吧。”一枝不屑的哼了一声,手帕在一朵面前一甩。

“你又想吵!”一朵跳了起来。

“行啦。”华康走了进来,“考状元的银子我自己会赚,不劳二老费心。”

华康的语气是一如往常的高傲,神态也是傲然,但是看着其他人眼中就有些变味了。

梅二家的脸上一红,听着华康这么说,怎么都感觉有点是自己不近人情,仿佛就像是见到华康高中了之后从自己面前走过,再来上这么一句:谁叫你当初有眼不识金镶玉!

“华康,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家里的情况……”梅二家的窘迫的说。

“无妨,我只要画几幅画去卖就好。还要劳烦二老先给我买些文房四宝。”华康右手一摆说道。

看着她的架势,倒真有点像是会读书的样子。

不懂什么叫气质气势气场的梅二一家,都有些相信华康去考状元有点靠谱。

正文 笔墨纸砚伺候

当天,梅二就去拜访了村里的先生,拜托先生帮着买一套文房四宝回来。

村里的先生也姓梅,梅先生疑惑的摸摸嘴角的皱纹,梅二家就梅一枝还算用得上这些东西,但是也犯不着专门拜托她去买,还千叮咛万嘱咐,要买好一点的。

隔了两天,文房四宝买回来了。

梅二一家有些紧张和激动的都聚在了东屋,就连一枝也没经过三催四请的就过来了。

梅二把东西放下,一朵大手大脚的把纸展开,梅二家的忙抢过他手上的纸,“也不知道轻重,这纸可贵着那。”

把纸展开,一朵又忙着磨墨,水放的有点多,墨淡了点。一枝抢过他手中的墨锭,细细的磨着,一朵虽然不甘心,现在也不敢闹出来,眼巴巴的看着华康。

华康安坐如钟,见到一枝也把墨磨好后,一手扶袖,一手提笔。

笔在砚台里一点,又一转,提起笔后,又在纸上一画。

只见华康运笔如神,姿态及其洒脱,看似随意的一勾一画,但那一勾一画也十分富有神韵。

一笔下去,有浓有淡,连接自然,仿佛山泉时浅时深,天公造物般,鬼斧神工又自然熨帖。

时轻时重,时粗时细,时竖时卧,时正时侧,时顺时逆。

梅家四人都憋着一口气,梅二两口子虽看不懂字,但是那画还是觉得好看的。

一枝看了画,只觉的自己看走眼了,这华康还真是深藏不漏,比关举人还··不对,还是比不上关举人,字画不错,说不定科考不行哪!

一朵似懂非懂的看着,只觉的华康这么快画完,而且画的这么像,一定是好的。

骄傲的又挺起小胸膛看向他爹娘。

梅二家的见华康收笔,对着桌子一拍,“考,缺啥我去买。”

一朵听了感激的看了眼他爹。

“字画裱了拿去卖吧。”华康垂着眼放下袖子,淡定的表情更显得高深莫测。

“哎。”梅二应着,她人虽老实,但也不是个傻子,心里盘算着先让她娘还有梅先生看看给估个价,别太亏了就成。

一朵兴奋的拿着华康用过的笔,看了看,也要写两个字,梅二家的忙拦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