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带过来,”马上的男子再度启音,望向妃阅那一身已经失了原色的衣衫,脸上露出的鄙夷,隐在他高贵的俊颜下。
“将军,您看这人长得奇奇怪怪的,身上的服饰又像是青楼里的娘们,会不会…”拽着她右手臂的士兵还未将话讲完,脚脖子上便猛的被睬了一脚,疼得他差点将风妃阅甩出去。
“你敢踩我,”那人涨红了脸,眼睛倒吊着恨不得冲上去死命掐住她,“将军…”他一手指着风妃阅,歪歪斜斜地走上前两步,“被属下说中了,他就是那青楼里的小倌”。
小倌?男人?
“你再说一遍?”风妃阅听着周边传来恶意的哄笑声,她眼色转冷,双手使劲推开了另一名士兵。她瞪着那双唯一能看得清楚的眼睛,瞅着马背上的男子,“我还不稀罕你们救呢”。
说完,便大摇大摆的朝着前头跨去。
惹不起,总躲得起吧。
君隐悠哉的一手勒住马缰,另一手中,那潜伏在掌心的长鞭,嗖地甩了出去,紧紧缠上了风妃阅纤细的腰身。
《诱君欢》希望亲们的支持~~~~~没有人气,爬走中啊~~~~~~

罪红颜 第二章君家
不悦地秀眉紧皱,她刚要挥舞着双手将那鞭身抽离,整个身子便被一股巨大的拉力给向后扯去,来不及惊呼,只看着自己猛地向上抛起,‘碰’的一下,后背重重着地。她清晰的听着自己脊梁似要断裂般的发出沉闷而疼痛的声音,半晌动不得,那罪魁祸首,还安然地坐在马背上,冷冷地睨视着自己。
“你找死啊…”风妃阅一手垫在身后,咬牙切齿的吐出几字,另一手抓着那鞭子的一头,站了起来。
痛死了。她脑袋晕乎乎地甩了甩,穿着短袖的手臂沾满黄沙,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关起来,”君隐手腕挥开,便将那长鞭收了回来。
“可…”那士兵吞吐地望向身后,“男奴的囚笼已满,这小倌…”
马背上,传来男子的浅笑声,握着马鞭的手,指向一侧的风妃阅,“好好瞧瞧,见过男人长这么水灵的么?”
虽是隔了老远,她却清晰的感觉到君隐那灼热而毫不避讳的眼神,就那般轻佻地落在自己的胸前。她也不伸手去挡,反而上前一步,一手勒住他的马缰,毫不避讳的迎上他的视线,“喂,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凌乱的波波头下,露出她细致的耳垂,以及一对精美的五星环坠,随着风妃阅脑袋的摆动,而发出闪眼的光亮。
“哈哈哈…”
此话一问出口,便引来了哄堂大笑,原先押着她的那两名士兵更是笑得前仰后合,就连那马上的男子也忍俊不禁,执着鞭子的一手将她的下颔抬起,“你是哪的?”
粗糙的质感,让风妃阅不爽的大力将它拍了下去,那低眸的瞬间,让马背上的君隐神色一冷,鞭子再度将她的下巴支起。
“来人”
“是,将军”边上的两名士兵踩着黄沙走上前来。
“将她的脸,洗干净”。君隐猛地将手上的鞭子收回,双目如雄鹰般紧盯着一脸不悦的女子。虽是看不清楚面貌,却犹有神似。
洗脸?两人疑惑不解,却不敢怠慢,忙的取过腰上的水袋,拧开盖子便朝着她走去。
“你们想干嘛?”风妃阅双手被抓在身后,还未来得及挣扎,脸上便被敷上了冷水,她手一甩,那两人也识相的松开了。
胡乱的将水渍抹去,脸上,黑一道白一道的,整个轮廓倒也清晰的显露了出来。
“呦,将军,还真是个娘们呢,瞧这长相,”先前的士兵猥亵的一手搭上她的肩,手上刚要有动作,便被风妃阅狠狠地甩开,“滚,不要碰我”。
小脸微扬,眼角下,一颗泪痣妖娆夺命,虽不明显,落在脸上,多,不显半分赘。
马上的男子,猛地跃下,快步便走上前来。甲胄加身,踏在犹有余温的黄沙之上,随着交叠的风声,被吹散,掩埋成一地平静。
风妃阅眼睛被污水迷住,才睁开,柔荑便被包入了一双大掌中,她惊得杏目圆睁,只看着一张俊脸压了下来,“你干嘛?”
“阅儿?”君隐两手忽地捧住她的面颊,冰凉的指腹不断擦拭着她脏污的小脸,风妃阅望着身前的男子,不乐意的两手抓着他的手腕,“你放开,喂…”
“别动!”君隐在她耳畔启音,声音,不怒而威。
待到那张小脸清晰的呈现在眼前时,他双目咻的有神,熠熠生辉,“阅儿,我总算找到你了”。
听着那久违的称呼声,她却没有丝毫的熟悉感,两手用力的拽着他的手腕,见无果,这才气恼的直盯着身前高大的男子,“你怎么知道我叫阅儿?”
君隐深邃的瞳仁猛的一收,那眸子危险有力的慢慢眯起,终是没有露出丝毫破绽,“阅儿,我是大哥啊”。
“大哥?”风妃阅越发迷惘了,她转眼望着士兵身上怪异的服侍,以及冗长的马队,脸色冷到了极点,她深知,自己绝不是迷了路这么简单,这里,又究竟是什么地方。
“你失踪了近半年,总算是找着你了,”君隐拉起她的一手,便牵到了自己的汗血宝马前,“爹和娘,都急坏了”。
爹,娘。
呵,风妃阅一声冷嗤,她打小便是孤儿,爹?娘?开什么玩笑。
仰望苍穹,一望无垠,根本就没有先前的山路,再说,自己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怎么可能毫发无伤呢。
她紧拧着眉,腰上忽的一紧,整个身子便被君隐抱到了马背上,“走,”一声令下,身后的马队有序的跟上,车轱辘的声音,沉重而缓慢。
君隐的手,霸道的覆在她的小腹上,指尖,一下下轻拍着,大有移动的嫌疑。
“放开,”风妃阅低着头,两手用力的去掰他的大掌,左右扯了好几下,那手还是牢牢地缠着,掌心猛的一收,便将她整个人往下压去。
“啊,”惊呼声及时收在喉咙口,瘦削的后背抵在男子精壮的胸膛前,耳畔一热,灼热的气息的便靠了过来,“别不识好歹,”威胁的语气,随着他薄唇的启动而将颊侧的短发拨开,“好好的,做君家女儿”。
君家?美目轻眯,风妃阅就势靠着他的肩,动也不动。
再望,便了然于目,自己,竟是来到了异时空。
她不信,却也不得不信。
单凭自己的力量,想要在这异世生存并独立下来,风妃阅知道,很难。而如今,有一条捷径摆在自己的眼前,她,自是欣然接受。
回眸,带着几分狡黠之味,她红唇微扬,对上君隐一双尖锐的眸子,“哥哥”。
握着缰绳的手,咻的一紧,浓密的睫毛微颤,他嘲讽地笑启,“呵…变脸,可是比翻书还快”。
风妃阅警惕地盯着君隐,内心,异常冷静,“阅儿是君家的女儿,自然,是像着君家的”。她努力的想要从君隐脸上望出些端倪,现在的独处,男子早没有了方才所显示出来的欣喜,仿佛先前的雀跃,都是硬生生装出来的。
放在自己腰上的手,霸道的让她紧贴向后,身下的马儿悠闲的在黄沙漫地中踩着步子,铁蹄穿过尘嚣,与背上的剑拔弩张格格不入,风妃阅完全不习惯于这种漠然的对视,她贝齿轻咬,纳闷地开口“我们这是去哪?”
“回家,”君隐惜字如金的两眼直望向前方,坚毅的下巴微仰起,正好抵在她的头顶。“阅儿,这段日子你去了哪?怎会只身一人在这沙漠中?”深邃幽深的眸子一落,便投在了她的脸上,神色中依旧带着几分探究。
“我,”风妃阅脑中飞速的想着应急之策,既然他认定了自己是他的妹妹,君家的女儿,那…
试探性地扭头望入君隐的眼中,“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在这,像是做了一场梦,醒来就睡在了这讨厌的沙子里面。哥哥,”她娇笑着一声唤地极甜,“为什么一开始没有认出阅儿,是不是,阅儿的容貌起了变化?”
自己同他嘴中的阅儿,定是有着相似之处,不然,如此近的距离他怎会分辨不出?
君隐尖锐的眸子眯了一下,望向风妃阅的眼神越发犀利,他一手拉住缰绳,马儿一跃,便停住了脚步,危险的气息夹带着几分暧昧,袭上前来,单手扣起了她的下巴,“我的阅儿一点都没变,这张脸,啧啧…”
他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轻佻,风妃阅望着压下的俊颜,两手自然地交叠在身前,适时阻止了君隐地逼近。
一双柔荑覆在自己的胸前,看着无力盈握,实则却是将自己拒绝逼退。他若有所思地勾起唇角,退开身子,双目睬了女子一眼,“驾”,挥手间,身下的汗血宝马再度扬蹄,朝着那不知名的方向而去。
风妃阅始料不及地晃了一下,两手一紧便抓住了他的前襟,待到平稳之后才松开手上的力道,转过身去。
罪红颜 第三章络城
天空逐渐明朗起来,原先那灰蒙蒙的色彩被四处驱散,带着豁然开朗的宽阔,一下呈现在众人的眼前。“终于走出这鬼地方了,”身后传来阵阵欢呼声,士兵们拿起手上的长矛,哐哐哐地抡在一长排的铁栏杆上以示庆祝。听着那刺耳的敲击声,风妃阅忍不住的回了一下头,只见身后的笼子中,被关起来的俘虏们皆受惊恐惧地抱作一团,身子尽可能地远离铁栏杆,围在中间。
一个奴隶制国家,人的生命便是这么卑贱,弱者,就注定了被欺压奴役。
风妃阅心平气和地转过身去,这一切,本就同她无关,置身事外的冷漠她比谁都能做得到。
自小,她便是孤儿,长到这么大,唯一的朋友就是清音。她们的性子本是天壤之别,却出人意料的投缘,而自己,已经习惯于冷漠地对待一切了。
她投眼望去,远远地便望见前方一股浓烟顺着风势被吹了过来。虽然距离隔的很远,但那呛人的气味还是一下子钻入人的鼻翼间,挥之不去。“咳咳…”风妃阅忙的双手掩起,眼睛被熏地酸涩难耐,泛红地透着几分潮意。
身后,传来了连绵不绝地议论声,她只觉靠着的胸膛猛地绷紧,下一瞬,便勒紧马缰策风跑了过去。被铁蹄扬起的风沙全部朝着风妃阅袭来,灌得个满头满脑。
没多久,马儿便再度停了下来,她将双手从脸上移开,眼前的一切却让她瞠目结舌,一颗心吊到了嗓子眼。
仰望而去,城墙上硝烟四起,被折断的旗杆歪歪斜斜地插在城楼上方,有的,已经被烧毁了一半,挂着那灰烬的尾端,随风逝去。这些还算不得什么,风妃阅举目望去,只见那断垣残壁上,挂着死伤无数的战士,呻吟声、痛呼声此起彼伏。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仗势,就算是在电视上,也不会如今日这般震慑人心。
战争的味道,带着死亡地阴冷气息,步步紧逼过来,她秀眉微蹙,望向身前的地面。那里,亦没有幸免,战士们的尸体躺了一地,存活下来的人正一具具搬运着,将他们堆放在一起。磕磕绊绊的军用遗骸狼狈的零落在四处,浓郁而腥稠的血,没落在黄沙古道上。
本该是凉爽的天气,却被这已经熄灭的战火给烤炙的炎热不堪,额头上面,一下就冒出了斗大的汗滴,青石板铺制而成的地面上,血渍依旧蜿蜒。一条条隙缝间,全都镶嵌了那瑰丽的血色,一人搭着一人,一人拖着一人,迅速的,将马蹄下的大道染红。
“将军,”正在轻点人数的副将见到马背上的君隐,大步跑了过来,跪倒在身下,“属下无能”。
风妃阅只觉放在自己腰上的手猛地用力握紧,她跟着全身紧绷,君隐那冷静中夹杂着怒意的声音便从脑后传了过来,“怎么回事?”
“回将军,”那名副将双手抱拳,一脸愤恨的抬起了脑袋,“将士们遭到了临朝的突击,对方必是料定了将军带兵出城,才会来这一击搏命偷袭,我朝将士…死伤无数”。
君隐居高临下的睨视着一地的伤员,语气依旧冷淡无味,“好好地安顿好已故的将士们,一切按照惯例行事,这临朝,迟早有一日会是我炫朝的囊中之物”。
这样的死伤,于他们而言似乎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风妃阅将落在他处的视线收回,她两手抓着马鬃,忽地,便觉着脚踝处被什么东西给拉住了,一股劲道拼命得想要将她往下拽。她十指用力的紧抓着,身子倾斜着朝着地上望去。
“喝——”她惊得倒呼一声,入目得竟是一张布满血渍的脸,高仰起的头颅,愤恨的盯着她身后的君隐。从服饰上来看,应该是敌国的战士。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从脚踝处直传到她的心底。那紧紧握着自己的五指,似在颤抖般,越勒越紧。
毕竟是第一次遇上,风妃阅胆子再大,也禁不住反胃的抬腿挣扎起来,“放开”。
身后的君隐见状,浅笑着凑近她的耳畔低语,“这样的事,说不定以后遇见的就多了,要不要我帮忙?”
风妃阅一语不发的瞪了那幸灾乐祸的男子一眼,她脚收起使劲踹了好几下,对方却始终不肯松开手。
“浪费时间,”君隐语气咻的一冷,一手弯向马背上的剑鞘,唰的提剑便用力挥了下去。
“啊,”伴着一声凄厉地惨叫声,风妃阅只觉腿上松了一下,那劲道却并未过去,被溅起的鲜血,霍地喷射在了二人的身上。
灼烫地感觉,顺着她淡薄的休闲裤一路下移,她试着将腿抖了一下,脚脖子的地方,随着她地晃动而加重了几分。风妃阅心跳加速的朝着下方望去,果不其然,那战士的一条手臂被削断,五指却还紧紧抓着自己的脚踝。她杏目圆睁,猛地别过了脑袋。
“求我,”戏谑的声音,再度靠近,“你开口,我就帮你取下来”。
自大的男人。她心里一阵冷嗤,右手伸进口袋中掏出一把精致的水果刀。弯腰,在膝盖上方戳了一个小洞,两手用力的向着边上猛地拉起,‘哗啦’一下,那裤腿便被拆了下来。脚脖子被握住的地方,开始越收越紧。风妃阅只觉全身的血液都灌至头顶,她强忍住不去望一眼,手中的刀子再度举起,一划,便将下面半截给拉下去,覆在了那紧抓着自己的手臂上,尖刀用力的插入脚踝处的隙缝,用力将它给挑了下去。
几下动作之后,心里虽是有着不可避免地害怕,却依旧脸不红气不喘得将刀子放回了口袋中,两手再度抓住了身前的马鬃。
“呵,”身后的君隐望着她露在外头的一截小腿,眸中的笑意愈渐加浓,晶莹的象白色晃得他瞳仁一闪,回头,朝着后头赶上来的队伍一挥手,“去络城”。
“是,将军。”
长排的马队,自血渍斑驳的道上碾了过去,两边,凌乱不堪的散落着被踩烂践踏的瓜果蔬菜,以及各式摆设玩意。士兵们正在清理着战场,风妃阅望着那些百姓的尸首毫无招架之力地横躺在地上,她暗忖,在不久前,这里应该是一个热闹的集市。耳畔,仿佛能听得见那一声声喧嚣地叫卖声,那种热闹却在顷刻间被战争所洗礼,成了一片死寂。
顺着马儿的步子一路向前,沙漠的边缘,是一排排破旧的土坯房,有的被硝烟烧去了大半,到处都是黑蒙蒙地焦糊落败。
驶过一长条古道,转眼间便来到了一座城楼前,风妃阅抬眸,只见城匾上洋洋洒洒的书写着‘络城’二字,黑色的字体刚劲有力,她还来不及细细地打量,马队就进了城。
豁然开朗的视线,呈现在眼前的竟是一座巨大的吊脚楼,上面架空着几座玄铁牢笼,隐隐的,还能望得见那囚笼中,大大小小均匀的布满倒置的铁钩。玄铁间的距离,只够笼内的人伸出一只手去,凭空曝露在人前地恐慌,被这屈辱的构造给发挥地淋漓尽致。
罪红颜 第四章尊王
“阅儿,看清楚了么?”身后的君隐举着手中的马鞭,将她的视线带过整个络城,“这里,就是君家的所有物,络城。”
风妃阅从未见过一座空城是这般诡异的,没有往来的百姓,更没有吆喝的热闹声,放眼望去,那被围得水泄不通的城内,只有一条通道。
君隐率先下马,双手刚要缠上风妃阅的腰,便被她一手推开,自行从马背上跃了下来。
“将人全部带上去,”君隐不以为然的朝着后头命令道,他将手中的马鞭交到小厮手中,径自朝着城墙上走去,“过来”。
风妃阅跟在身后,两人拾阶而上,来到城墙的最高处。
居高临下地望着城下的一切,那马车上的牢笼被依次打开,士兵们粗鲁地将抓来的俘虏从笼中拽了出来。有人慢上那么几拍,身上便挨上火辣辣的鞭子,一时间,哀哭求饶声络绎不断地传入二人的耳中。
“络城,是我们北方炫国最大的奴隶市场,”边上沉默的君隐插入一句话来,“这些俘虏,就是我们君家最赚钱的奴隶,走散的亲人可以借着此处相逢,但必须得有足够的银子。凡是打上络城标记的,终身,便要为奴”。
而君隐并没有说,所谓的络城,其实是周边国家的公用据地,如今却成了炫国的所有物,在强大的统治下,建立起黑暗肮脏的囚刑之地。炫国君主,有着最残忍的手段,最暴虐的戾气,自从接位之后,便不断的拓展疆野,边国间更是纷争不断,民不聊生。仿佛他的出生,就是为了征服、驯化他人。
这一切,风妃阅并不知情,而就是在不久的将来,都会一一应验在自己的身上。
那些个从笼中拉出来的俘虏,一个个被强行带至吊脚楼上,男女老幼各自分开,归入不同的牢笼中。
城墙下,一名侍卫蹭噌蹭地跑上前来,在君隐身边跪了下来,“将军,皇上马上就要到了”。
“知道了,”他转身,拉着风妃阅的手,将她带入了一间空置的屋子,“呆在里面别出来,要是让皇上看见了,你的下场,怕是比那些女奴都不如”。
“我不会出去的,”她望着城下的众人,摇了摇头,那被关起的城门,在欢呼声中打开了。
君隐听到身后的动静,便疾步走出去,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城楼上,风妃阅才跟着跨出屋子,想要自己老老实实地待着,门都没有。
她选了一处视野宽阔的平凹口,整个身子蹲了下来,两眼紧盯向那大开的城门口。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听到这万众齐呼声,风妃阅就更能确定,自己真是穿越了。
“倒霉透了,”一声咒骂,消失在她惊奇的神情中,只见一辆明黄色的銮轿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最前方的君隐起身,走了上去。轿帘也在此时被掀开,出来的,亦是一身显眼的尊贵之色。
虽然隔的很远,风妃阅却能清晰的看清楚男子的面容,张扬的剑眉下,是一双璀璨如寒星的眸子,狭长的凤目,薄幸而寡情。挺直的鼻,刀裁似的鬓,一袭冷傲阴冷之气,将好不容易出来的阳光,一举踩在脚下。颀长的身形,挺立于众人之上,让跪着的士兵奴隶们,禁不住一一膜拜,男子下了銮轿,对着边上的君隐几声耳语,便朝着中央的吊脚楼而去。
身后,太监以及宫女紧紧跟上,一名公公的手上,还端着一个朱红色的托盘,上面,以一块红色的绸缎遮盖着。
吊脚楼的一边,是实木堆砌起来的长阶,君隐跟在身后,两人一道走了上去。
孤夜孑踱步来到那一个个铁笼子面前,邪恶的眸子直盯向笼内那紧抱成一团的俘虏们,“这次的货物,没有上次的正”。
“皇上,”君隐淳厚的嗓音在他身边响起,“在黄沙中呆了几日,请先容臣给她们洗洗”。
孤夜孑并未发话,他旋身坐上一边的銮椅,十指慵懒的轻叩着两边的把手。
“来人,”君隐见状,招呼边上的侍卫,“开始”。
“是,”守在吊脚楼四处的几人相视而望,一手拽着一根绳子,一用劲,笼子上方的木桶中,水便哗啦啦的顷刻而下,水花四溅,些许还沾染上了孤夜孑明黄色的袍角。笼内的女眷们,抱得更紧了,害怕地蜷缩着,由于看不清视线,一个个都慌张得用手去抹着脸,丑的,美的,在几下间便分辨出来。
安然斜躺在椅子上的男子,两手一撑站起身子。身后的众人疾步跟上。他来到笼前,风妃阅将脑袋探出半个,好奇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只见,孤夜孑手一扬,身后的太监便躬身上前,一名丫鬟跟在边上,两手将盖在托盘上的绸缎取了下来。
他侧目,修长的五指伸向那托盘,风妃阅睁大了眼睛,想要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只见孤夜孑手一扬,那竟是一副黑色的兽皮手套,五指高举着叉开,便将它戴了上去。那一抹黑色与高贵的明黄之色甚是不符,一边是霸气,而另一边,却是冷冰冰地带着几分残酷地暧昧之意。
边上的侍卫们走到笼子后面,在角落处一收,那玄铁栏杆便压缩了几分,本就不大的空间,被再度挤压。笼中的俘虏们望着外面的孤夜孑,怎么都不肯迈开脚步上前。无奈,身后的笼子却被越缩越小,逼得她们不得不上前。
囚笼,被压缩得只容得下一个身子那么窄,女子们只能靠着前方的栏杆,由于上面全是尖锐的倒刺,她们只能挺直了脊梁,尽可能地缩在一起,满面惊恐地望着外头看好戏的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