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最深刻的,是一位有些出尘的满旗万流哈氏。这个姓氏,宫中很少,大清以来算是头一个万流哈氏一族进宫的格格。是个心中坚固,心潭清明的难得人,颜色只是中上,却让她最为有亲近之感。但也没多表态,只笑着赏了玉质的珍珠水滴步摇。
“庶妃倒是难得,赏的全是极好地。本宫瞧着,倒有几样挺适合庶妃,庶妃如何就大方的送出去了?”钮钴禄氏瞧着这些东西,是极好,却是没有压过皇后。她方才有心给好的,倒显得她太显眼了。这娴庶妃未有见到她们赏的,却是极之有度。
“不过是惯了些木玉的东西,亦不是什么珍品。不过是那些金银好的,未曾用过,搁着倒不如给了各位,倒也不枉各位秀女的美姿,这可是难得一件好事。”景宸想到唐嬷嬷的打扮,便知是招了这位的恨了。她进宫三年,以身份低微推了不少的宴席,素日里也打扮得素雅,显得几分出尘孤傲,她对此不过一笑。只今日新选的人进来了,真真是心里不好过,到拿着她来做法,难道她过得太静,在她看来,便是好欺负不成?
赫舍里氏心知钮钴禄氏的心性,当年压过了她当了皇后,而她这个妃子虽是除她外便是最大的,可到底至今未有正封。她性子急,加上鳌拜等人在中间,皇上自是对她耐性恩宠都不如她。难免隔三差五的会去找些有的没的,平时还罢,可这里头还有几个秀女是进皇家宗室的,哪里会放心让她随意下去,毁了爱新觉罗家的脸面,徒增笑话。
赫舍里氏从中打岔,随意的说了几句。外头雾也几乎散完了,日头慢慢的升起,便让众宫妃回去,莫要被日头晒着。
景宸留了心,估摸着时辰皇上怕是要下早朝,到时要去慈宁宫请安,必定要碰着。何况太皇太后的身子也没好全,有个好歹的,她可担不得。这时候,景宸也未免徒增烦事,便是让佛拉娜领着人到慈宁宫去,她便回宫去了。
“主子今儿也早,这时候便回来了。”安布拉替景宸挂着披衣“小庄子和奴婢说,奴婢还惊讶着,忙忙让小厨房熬了粥,如今弄一弄,玉茗应是端来了。主子趁热吃些,暖胃。”
“我这刚回来,摆脱了那个爱碎碎念的小老婆,如今又来个管家婆子,听着我都头疼。”景宸摇着头,一副受不了的说着。
安布拉心知主子心性,笑着见玉茗进了来,便接端来白玉露菊粥,舀了一碗搁在景宸前。景宸轻擦了下双眼周围,眨了眨后座下,却无他话的吃了。
见着景宸静心的吃着,安布拉在旁端出茶具来“主子才走不久,乾清宫的魏公公来,说今儿翻得主子的牌子。”
景宸挑眉“如今皇上最多也是在慈宁宫,如何会这么早就翻了牌子的?”
“奴婢不知,因是早朝前翻的。”安布拉算来还是稳重,只景宸回来便见这丫头满脸的笑,掩都掩不住似的。
“你这么欢喜做什么?”唐嬷嬷见安布拉这样,也是问道。
“恭喜主子,贺喜主子。”安布拉低身,连着一旁的芍药玉茗也一同的。
“魏公公说皇上见贡外进了上好的什么粉来,这日子主子也不如何吃东西,这天惹得可吃不住。做些主子爱吃的糯米团子,晚膳同主子一道吃了。”安布拉说着呵呵的直笑,唐嬷嬷的脸也满是皱褶的笑着。
“这确实是大喜事。”唐嬷嬷刚进宫便了解了一番,格格进宫便不比旁人的给了封号,放在这个特殊的庶妃位分上,却是从未侍寝过,真真是宫里的头一份。却还好是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很喜欢格格,赏赐也不少。更重要的是皇上却也难得,白日里只要是有空的,翻得都是格格的牌子,倒也没真的冷落了去。这景仁宫也还好没有其他的宫妃,倒也没那么的纷争。
她还担心得很,怕被宠大的格格在宫里不如意,还想着如何能让格格放点心来,如今看来好了,太太也能放心了。
满人向来是一日两顿正餐,晚膳在景仁宫,多半就是在这过夜了。
景宸一时不岔觉得有些噎着了,咳了咳,这一天来才正式的瞧着安布拉,只瞪圆了眼“安布拉,你说什么?”
“主子,奴婢记得您昨日吩咐了紫竹叶来泡澡的,可是再加点花什么的?”安布拉嬉笑似的脸,在景宸瞧着,实在是可恶。
“不用了,平日里如何便是了,不必劳神了。”景宸放下了碗,憋着气的道“你去准备纸笔来,我去抄一下,莫要烦我。”
唐嬷嬷心知景宸心性,虽不明为何如此,却也拉着安布拉不提的做着景宸吩咐的事。
再等了不一会,皇上赏的东西和着佛拉娜一同回来,还有些太皇太后的。说是景宸有心,却要注意身子,不要太劳累,反逼着自己心神不好。
景宸听着皇上在慈宁宫,再加太皇太后这番话,心知晚上的事是板上钉钉,便是越发的沉心其中,二禅也没闹的在旁,似有参悟的时不时晃了晃那头小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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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何苦去趟那一趟的浑水,我瞧这事闹得也不清净。太皇太后说是病了,可哪里又一点都不知道的?太皇太后只当不知,主子出手,万一坏了那些人的事,可如何是好的?”佛拉娜站在院子里,嘟囔着。
也真是的,谁不知道和她最熟的就是唐嬷嬷。偏和她说了有关身子的事,这才刚开始呢!看来当初嬷嬷有事,留在宫外也是好的,至少有那么三年,她也过得着实舒坦了。只看着劲头,景宸垂眸眯了眯眼,之前放松了三年,这一下子拉紧皮,想想就不好受。
佛拉娜打开了盒子,景宸见打头的郭络罗氏长得极有满洲贵女的风范,颜色也不错,一双大大眼眸看着清亮爽利,便拿了一支翠嵌珠宝头簪给了郭络罗氏。而后见一旁神色无谓的是蒙古旗的博尔济吉特氏伊尔哈拉郡主,确实瞧了她头面两眼,便将一柄纯玉的簪子,上头只七朵玉雕的梅花,没事雅致,起身替她戴上。
5Chapter3 祖孙相谈宿景仁
“孙儿给皇幺嬷请安,皇幺嬷万福金安。”康熙扶起衣摆,轻弹了下。
抬头对布木布泰细眼瞧着,并笑起“如今虽见皇幺嬷身子比前个单薄了些,却已是面色红润,不见疲态。玄烨心里也放心了。”
“老了,倒是让皇帝担心了。还好有苏麻在呢,哀家有个什么就她最清楚,皇帝自可放心。哪个人没有个三灾五痛的,皇帝日理万机,也忙不过来。还要日日来瞧,心里挂着,哀家倒心里愧疚了。”布木布泰笑着,伸手在炕桌的对边上指了指,忙道“快来座下,好歇着。”
康熙点头,见苏麻拉姑正放茶杯便极快的伸手接过茶杯,面色更是温和的托着茶盘递向布木布泰。布木布泰见康熙如此亲近自己,自是欢喜的接过,划了茶面,心里甜甜的吃下了一大口。眉间轻挑,与前些日子的疲倦病态更显轻快,好了。
如此,康熙方是笑着座在了另一边。苏麻拉姑也将准备的糕点等放上。
“苏额涅这几日忙得很,朕看只顾着皇幺嬷的身子要紧,却也不见得闲过。这阵子可是辛苦了,虽皇幺嬷如今身子康复,可苏额涅也要好生注意保养,可不得让咱们都落心,做什么都记着,挂着,都不痛快。”康熙倚在炕上,很是悠哉的看着苏麻拉姑做事,便扭眉说道。
“如此,方是奴婢的罪过了。”苏麻拉姑微微蹲身“不过,奴婢身子向来强硬,也是习惯了。能伺候格格一辈子,是奴婢得福气。格格不舒服,奴婢自当尽心尽力,哪能倚老卖老的倒做的多金贵似的。若是不知的,听着倒像个多娇气的主子呢!倒是皇上,要留心保身,格格身子也要强硬些。”说完,方是笑着起身,站在了布木布泰的身后。
布木布泰点着头“正是这个理。”
手上摸抚着暖炉,脸色慈和。看着一旁最忠心,伺候了自己大半辈子,依旧不愿撒手的苏麻,另一边则是磕磕碰碰了一辈子,亲自抚养至大的孙儿。一个逐渐的老了,一个正雄姿英发,虽尚未手握大权,却已能瞧出起头来。多年的争宠与子殇之痛也好了许多,只觉得没白活。好歹她是当初的大清庄妃,步步走来,为皇太后,如今的太皇太后。
就现在的皇上,也有多半的功劳是她。为女子,做到这样的地步,她掌权,男子跪拜,权倾大清,是何等的威风了得!虽比不得前朝李太后等人,却没她那样的无奈和世事所压。
她能全身进退,不受辱名,应是知足了。
满殿的奴才多已退开,只有几个心腹守在这侧殿的门窗。
布木布泰见自己恍然走神间,奴才都弄开了。便随意的歪在炕上,减些倦意的看向康熙“无事不登三宝殿,哀家身子也好了,哪需如此紧赶繁忙。皇帝刚下朝便急忙到哀家这来,说吧。看哀家这身老骨头了,可还能替皇帝一解分忧。”
布木布泰兴致极好,开口便调侃起康熙来。
正思想如何说起时,康熙听着倒只觉自己实在心里别扭,显得祖孙也生分了。
“皇幺嬷,昨个舒嬷嬷来,与朕说起,这一选的秀女到复选了。如此,便想和皇幺嬷一同谈谈,毕竟至今子嗣单薄。且宫中几年,却不得已,连钮钴禄氏也终未得册封。”康熙看着布木布泰,想了想道。
“国事繁忙,哀家还以为皇帝对此不经心呢,如此倒是宫妃的福气。”
布木布泰闭眸沉吟“遏必隆此人,哀家自不议论。却着实是个疼女儿的,钮钴禄氏虽性子急些,在宫里几年,却难得没那些糟心肮脏的。若可以的,再如何也不能让她平白受屈。咱们只能委屈了她,如何也不能低了一宫之主。”
这话说得再清楚不过了,康熙倒也极快的回话“朕也想过,钮钴禄氏封为妃,依旧在承乾宫为主位,封号,就‘纯’吧。”
布木布泰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康熙,点了点头“承乾宫纯妃,李氏和张氏身子到底薄弱,就庶妃吧。就在承乾宫侧殿,等以后了再晋升吧。”
原为答应常在都应住在后殿,即是庶妃,到底身份低微,便不会是那种初为庶妃,而后正封至少为贵人,能入侧殿是在是因她们也安分,几回落胎,好不容易产下大格格,却见着怕是生养不大了。倒也不妨住在侧殿,少了其他更厉害的纷争,钮钴禄氏也容得下此二人于一宫。若此还不能,这个钮钴禄氏却是不适合后宫为妃了。
“易氏就贵人罢,几位贵人多是有过孕,却没留住。董氏方得二格格。马佳氏和纳喇氏都正怀着龙胎,哀家看就还是贵人吧。等以后再看吧。”布木布泰说着,手上越发快的捻着佛珠,眉头紧皱。看康熙垂眸不语,看着竟显有几分疲累,不禁岔话“这些哀家都想过,承乾宫的一全说了,皇帝不会说哀家什么吧?”
“怎么会,皇幺嬷这是为孙儿着想,毕竟这后宫之事,朕确实头疼,挂钩的多,且不若皇幺嬷了解。皇幺嬷替孙儿选了皇后,已正后宫前朝,如今还要因此烦劳了皇幺嬷,若说起,倒是孙儿的不是了。”康熙摇头,却也没那样分神恍惚了。
“如此,哀家看几个原来的宫妃,也难得。你瞧,今早上又送来些手抄的佛经,她那样的年纪,竟有那样的耐心。字依旧是清逸出尘,看不出半分敷衍。昨个也几是没放手,就抄经念佛的。若非纳喇贵人去了那,她怕就在那忙活一天。哀家瞧着心里偎贴,说了几回伤眼,她却不听。”布木布泰将手里的佛珠戴在手腕上,半转开身,自后方的檀木盒子放在炕桌上,轻手打开“连着盒子,都是佛门净心之物。倒也和她那身的出尘。”
康熙眼眸一闪,抿唇拿出其中一纸佛经,依旧那样清逸有心,没有变。
不由得,嘴角轻勾,带着一丝暖意的柔和了脸。
“娴庶妃的性子向来如此,若不然,皇幺嬷又如何会如此待她?”
布木布泰脸上似笑非笑,却没有回应。康熙突地见着,脸上便是一僵。对着布木布泰“皇幺嬷今日怎么这样戏挑孙儿的?”
“不乐意了?你不提,便是无心了?哀家也没说谁呢,你要把她放那位上,倒返来埋怨哀家的不是?这也不过你一人热乎着就这样,若以后,哀家也不知扔哪个山脚胡同,惹你烦了!”
“皇幺嬷,孙儿哪有这样的意思!您可冤枉了我了!”
“算了!哀家瞧那丫头也就那性子了,自不必特意为难,抑或埋怨远了你。毕竟,已过三年了,你如今与她有个半分亲近?等你二人亲近嫌我时,怕哀家没那福气,等不到了!”布木布泰说着倒幸灾乐祸了,孙儿大了,这难得亲近调侃的机会越发少了,难免有些疏远了。也还好多了个丫头,如此倒能拿出来缓些关系。
“哪里会?皇幺嬷自当是寿比天长,将陪着孙儿一起,看大清是如何强盛的。”
“算了,哀家又不是妖怪,哪活得了那么长?你也别想岔开,说,这人怎么放?”布木布泰明知康熙难得的沉闷,忍不住剖开说了。
康熙沉默。
布木布泰见着眨了眨眼“三年了啊!”
“是啊,都三年了。”
“你这座着呢喃个什么?搁了人三年光阴,给了名分,却不曾正名。兆佳氏可是忠臣,知进退,不贪权。这数年下来,除了辅臣等人,若无他族,朝政就没那么好镇压了。你这样,人家一个好姑娘,无端的让人说了不少闲话,你还没个表示?庶妃看着淡静,哀家却觉得她是记在心里的。”
布木布泰猛地想到前朝些事,再看孙儿蹙眉“一个让皇家放心的重臣之女,即是没那样的姿色性子,只要是不出阁的。哪能不让人知?虽是庶妃,却不是什么正经的名分,又未侍寝。听闻娴庶妃又是常去她翁库玛法,合噻督王爷那儿。哀家看啊,她与那儿的关系极好,她姑爸爸静和想来是愿意她到科尔沁去伴她的!”
康熙不语。看着布木布泰许久,心知这样的话不知玩笑!
毕竟名不正言不顺,即是她在宫里的情景,因而宫妃才是对她要少些戒备,加之她性子又如此,才会在宫中三年平静。
蹙眉沉吟后,猛地一口吃完了一盏的茶,许久才道“那是不可能的,今日孙儿来,就是想问问皇幺嬷,给个什么位分?今早上敬事房的来,朕翻了娴庶妃的膳牌。”
“膳牌?”布木布泰正色,收起了玩笑。
若无特别吩咐,敬事房的公公每日都会端着牌盘,将各位宫妃的绿头牌递到皇上的跟前。一日两次,早上翻的牌子,是今日要去的后宫。至于晚上侍寝的人,多是等晚膳时,皇上才回翻真正的绿头牌,因此宫中妃嫔请安时,才少不得有些嘴上交口。康熙这么说,自是有了这番意思。
“哀家依是当初的话,什么皇上万岁,天子尊贵,却也左不过是个坐在上头的人罢了。椒房专宠,恃宠而骄,拈酸吃醋的甚至毒害皇嗣,哀家是第一个不允的。”布木布泰想到这些年的处境,再看孙儿面上不显,眸中眼神不禁面带疲惫“只是宠的人,不可太过单纯,她是聪明的,自不用担忧。只望着,不要心大。不然,哀家杀伐的人却也不差那么一个。”
“坏名,便由哀家来担当。”
布木布泰轻拂,闭目念佛。
康熙顺然退下,至于位分?抬头看向东六宫,心中沉思。
“皇上,可是回乾清宫?”梁九功低腰问道。
康熙提了一气,想到了方才太皇太后提起的人中,微一怔愣道“钟粹宫。”
想到素日里,若有个闲,白日里的牌子多是翻得景仁宫。梁九功想着今早翻了午时的膳牌,顺势一问,却不料是另外一人。又想到那位主子在宫里淡的厉害,认识的人实在不多。这中间却去另头,这宫中娘娘都不是善茬,实在不是他一个奴才能猜透的。
梁九功不多想,搀扶着康熙上撵“摆驾钟粹宫。”
一位嬷嬷见着,回到慈宁宫中,向着上方的主子道“奴才方听到,梁谙达叫的是钟粹宫。”
“哦,退下吧。”
“是。”
“若是一直谨记,能如此平衡后宫,哀家许还些脸面能面见爷了。唉!”
………分…………割…………线………
至了时辰,康熙在景仁宫中用起晚膳。见景宸依旧不如何吃,连糯米团子都没碰,便拾起银箸夹了“这糯米团子乃是贡外上好的面粉所制,与你吃的味,应有些甜了。你吃吃,感觉如何?”
景宸垂眸,看着送到碗里来的糯米团子,散着一股香味,却难得心里不是滋味的抿了抿唇。拾起银箸夹起,吃了一小口。
不由得的点了点头。
“这糯米团子竟比以往更香软,黏黏的倒不沾牙。妾吃不得甜,不过是觉得腻在心里头不舒服罢了。虽是甜些,却带股清香,倒不腻。”景宸见这人就这么看着自己吃,也不说话什么的。周边的奴才也走得比以往远些,微扯起嘴角笑着道“皇上,看着妾做什么?”
康熙点了点头,掩住眼里的一丝笑意,却不为所动的看向景宸的书殿方“是你的嬷嬷加的,说你自小便有紫竹等,俱是清雅,旁人不爱之物。你难得喜爱些吃的,进宫前她都会对其加些清香,如此你也多吃些。”
一双黝黑的眼儿就这么看着自己,也不说话,到底他的身份才是最尊贵的。景宸无奈的夹起糯米团子到康熙的碗里,眨了眨眼,道“都送到皇上的碗里,可不能抹了妾的好意。”
康熙轻‘嗯’了一声“这是你的寝宫,今晚上你我二人一同,自不会徒煞了这美景。”
咬字清晰,这时候二位主子用膳,自不会有人吵闹。康熙又没有压低了声音,这样的话自是离得远远的奴才也听见了这番略是调皮的话。加之今夜之事若无万一,便就定下了。这话听着带一点调戏,一丝风情和一分暧昧,景宸的脸是不受控制的红了。
肌肤白皙,一张绝色的脸蛋映着外头极好的日头,更显动人。
康熙心中莫名的一沉,顿觉有些口干舌燥的,喝了点汤,却觉得心头发热。
景宸低头用膳,气氛暧昧不明。
这一晚膳,景宸吃得不知其味,很快便让人收拾了。
看着康熙没有什么表示或是暧昧的,便把剩余的一点露水拿来清煮了,给了一杯给康熙后便在一边的榻上,翻起了前日未看完的周游趣事。
等康熙晚膳休息后,听闻有去过钟粹宫看纳喇氏,略一思索便叫安布拉打开殿房的钥匙,将皇上赏的外贡,极为珍贵难得的大红珊瑚拿出来。景宸细眼瞧着珊瑚深赤通透的,确实珍贵。便让唐嬷嬷带她送去给纳喇氏保胎,寓意安好。
当夜,景仁宫的奴才满脸笑意,精神抖擞的准备唐嬷嬷说的药浴,花浴等。
康熙朝景仁宫,第一回的早早熄灯休息,守门的奴婢羞红了脸。
九天之上,一位披发的男子全身紧绷,皆是己身手脚踢打着求饶的败者。咬牙忍着,妹妹,你等等。只要你回来了。今日要了你身子的人,绝不要他好过。
想想,又不解气的向已是瘫软在地上,神志不清的人再加一脚。
景仁宫里的景宸突地身子一颤,只觉得一股熟悉。
还未有所思想,上方的男子后背一凉,又见怀中女人竟默默地出神,只觉得让他没脸的。作为男人的尊严,径直的用力的抱着女人,下身越发有劲的进出,其中的感觉舒服得让他如是第一回一样激动,恍若已进□,领着下身女子一同沉迷其中。
夜,还长呢!
作者有话要说:  嗯,清帝早膳好像是六点吧?晚膳则是一两点,所以宫里的甜点什么的,特别多!
看名字就像吃了。馋啊!~~~
我月初去自主招考,虽然还没到录取的时间,不过看到上面的成绩,果断炮灰了!~~~
还好,瞄中的那学校的报的专业,等高考有希望能考进。
果然上帝是公平的,关了门,就开窗。
曾祖-翁库玛法 姑-姑爸爸
嫔妃侍寝是委屈的,我实在舍不得景宸裹着,然后在一个许多女人躺过的床上,在被窝下钻上钻下,对种马投怀送抱的,很憋屈。
我想大家都不喜欢这样的情节。
外面还有太监计时什么的…囧o(╯□╰)o
至于肉什么的,我有想过。不过初夜啊,景宸的表现神马的太难抓了!暂时就这样了。
另:对人对孝懿仁,孝恭仁没什么feei。而且之前写到孝恭仁,好像很多人都讨厌。所以对二人和我有不同异议的,现在还来得急~~
“老了,倒是让皇帝担心了。还好有苏麻在呢,哀家有个什么就她最清楚,皇帝自可放心。那个人每个三灾五痛的,皇帝日理万机,也忙不过来。还要日日来瞧,心里挂着,哀家倒心里愧疚了。”布木布泰笑着,伸手在炕桌的对边上指了指,忙道“快来座下,好歇着。”
“苏额涅这几日忙得很,只顾着皇幺嬷的身子要紧,却也不见得闲过。这阵子可是记着朕了,虽皇幺嬷如今身子康复,可苏额涅也要好生注意保养,可不得让咱们都落心,做什么都记着,挂着,都不痛快。”康熙倚在炕上,很是悠哉的看着苏麻拉姑做事,便扭眉说道。
手上摸抚着暖炉,脸色慈和。看着一旁最忠心,伺候了自己大半辈子,依旧不愿撒手的苏麻,另一边则是磕磕碰碰了一辈子,亲自抚养至大的孙儿。一个逐渐的老了,一个正雄姿英发,虽尚未手握大权,却已能瞧出起头来。多年的争宠与子殇之痛也好了许多,只觉得没白活。好歹她是当初的大清庄妃,步步走来,为皇太后,如今的太皇太后。现在的皇上,也有多半的功劳是她,为女子,做到这样的地步,她掌权,男子跪拜,权倾大清,是何等的威风了得!虽比不得武氏女皇的厉害,却没她那样的无奈和世事所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