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檬现在还是一名大三的学生。虽然家中金银满贯车接车送,她倒真不是势利眼。平时在校园里不摆阔更不会无事生非。她承认自己不爱学习,也不是读书的那块材料,再加上父亲暴病而终,心灵受到重创的她早已无心学习,所以在结婚前就办理了休学手续。

“你知道男人最烦什么事吗?最烦说话的时候他的妻子却当做耳边风。”贺旗涛伫立在洗手间外,敲了敲。

“听到了,我一会儿找清洁工来打扫。”陆檬拉开门,信步走到座机旁,接通内线雇佣保洁人员。

对了,更讽刺的是,她曾经在校园里拒绝追求者的理由是——喜欢血气方刚的纯爷们,最好是警察或军人。

所以说这人啊,千万别信口雌黄瞎许愿,看吧,她的丈夫不但是纯爷们还是派出所副所长,并且捎带手送了一份“赠品”,狂妄自大。

贺旗涛注视她抵触的背影,耸了耸肩,抓起外套刚准备出门,他的哥们却打来电话,相约今晚来家打麻将。他没多想就给答应了,于是打开电脑前边玩游戏边等。

“你喜欢猫吗?我给你弄一只纯种折耳猫怎么样?”贺旗涛随口问。

“不了,我打算复学。”

“考研?”贺旗涛转过头。

“我还没上完大学呢。考什么研。”陆檬无力地说。

“……”贺旗涛怔了怔,哦对了,他媳妇才21岁。

“哪个学校?”

“音乐学院。”

“哟呵,唱歌?”贺旗涛忽然有了点兴趣,索性关闭游戏。

“学琵琶。”陆檬懒懒地吐出几个字。

贺旗涛吹了声口哨,看出她不想聊,可是他现在无事可做啊。见她不理会,一边吹口哨一边勾手指。

陆檬瞥了他一眼,不耐烦地说:“逗猫呢你?”

“你瞧你,我这不是跟你增加感情呢么?否则别人问我,你爱人学什么专业的呀,我说不知道合适么?”贺旗涛燃起一根烟,笑了笑,自己都觉得这事荒唐。

陆檬可不认为这话题有笑点,她捋了捋头发,试探性地问:“我不打算重修,所以课程方面肯定会紧张……我想暂时住校。”

贺旗涛透过飘渺的烟圈睨看她:“不行。出了事谁负责?”

“我能出什么事?除了上课就是睡觉。你能不能学会尊重别人的意见?”陆檬拧起眉。

“我的工作难免与人结怨,你又是我妈千挑万选出的儿媳妇,我就是考虑到你的安全问题才不让你住校。”

听罢,陆檬不屑一笑:“贺旗涛,你能别把话说得这么漂亮么?如果你关心我的安危岂能让我在外面一住就是三个月?如果不是你妈发现我不在家,我想咱们一两、年都未必联系。”

贺旗涛笑而不语,从手机调出一条信息,走到陆檬面前:“看好了,这是昨天的消息,你这三个月住在哪、室内座机电话号码、平时在哪活动,见过什么人,每天都专人向我汇报。”

陆檬愣怔一瞬,夺过手机翻阅信息,果然,关于她的消息挤满了短信栏,就连她几点去超市买了几种商品都有详细记录。

被人监视的滋味肯定不好受,好像脱光了在街上裸.奔。“呯”地一声,陆檬猛地将他的手机摔向墙面,已是怒火攻心。

贺旗涛先看了一眼碎成两瓣的手机,又不急不恼地看着她。

“我是你妻子不是逃犯!离婚吧,我没法和你这样的男人生活在一起!”陆檬承认有借题发挥的嫌疑,但也正是她的目的所在。

俄顷,贺旗涛缓缓地鼓起掌,笑着说:“你的忍耐力也算够好了,时隔三个月才把心里话说出来。但是有一点我必须提醒你,嫁进贺家大门的那一天,你这辈子就注定要当贺家的女人。今天我给你看这些讯息,就是要告诉你,千万别惦记背着我搞出什么桃色绯闻来……因为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

陆檬怒瞪着他,既然把话说破了,她似乎也没有再压抑情绪的必要,她双手环胸,讪笑道:“我也告诉你贺旗涛,这婚我肯定是要离,至于戴不戴得上这顶绿帽子看你的本事了,如果你想耗,我就跟你耗着,不过呢,你千万别打瞌睡。”

贺旗涛注视她怒红的小脸,不怒反笑:“你这是逼我给你戴手铐啊……”

“两面三刀的事谁都会,你前脚锁我,我后脚就到你妈那告状去,再流下一串串委屈的眼泪,你觉得这方法可行么?”陆檬眯起眼,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大不了玉石俱焚。

贺旗涛搓了搓下巴,迈着缓慢的步伐,围着她打量一周,又停在她面前,歪头一笑,翘起大拇指,说:“行啊陆檬,没看出你还挺有心眼儿的。别说,这招好使,绝对能治得了我。”

陆檬发现一个问题,她总是猜错他给出的反应,当自己已做好挨打的准备,并且策划利用家暴的证据告到婆婆那去的时候,他反而先投降了。

看来,贺旗涛唯一的弱点就是他的母亲。如果真是这样,陆檬心里稍微踏实了点,至少贺旗涛不敢虐待她,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想到这,她转身要走,贺旗涛却拉住她,陆檬扬起下巴与他面面相觑,他则嘴唇微敛,肃然地说:“不管你是讨厌我还是恨我,你在我心中的定位是我贺旗涛的老婆。我在你爸面前说的那番话不是场面话,答应他老人家好好照顾你就会做到。我之所以派人行踪你,不是因为怕你在外面胡搞乱搞,是不想你被人欺负。”说完,他恢复一派慵懒,打着哈欠走向卧室。

“……”陆檬缓慢地眨着眼,不知道贺旗涛向父亲承诺过什么,因为当时病危的父亲把她和未来婆婆都轰到病房外,两个男人关起门来聊了挺长一段时间。

父亲变卖房产、家产、解散全体员工,甚至将照顾她生活起居的奶妈送回老家安度晚年……陆檬恍然,父亲办事向来有条不紊,对她更是宠爱有加。却偏偏把亲生女儿的终身幸福托付给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并且对贺旗涛寄予全部期望。而作为当事人的自己,百思不得其解父亲哪来的这份信心。反正她在贺旗涛身上寻不到有关幸福的蛛丝马迹。

这时,保洁员按响门铃

陆檬抽回思绪,向保洁员简单交代一下清扫范围,随后走进卧室,见贺旗涛在睡觉,她合起屋门,轻手轻脚地靠近他。

她记得贺旗涛把她的证件及银行卡塞进裤兜里,她现在暂时不想回味贺旗涛那一番“豪言壮语”,只知道没有钱寸步难行。

陆檬移到站在床边,面朝他的背部,踮起脚尖观察他的入睡状态。静心听了会儿,待确定他真的睡着之后,她屏住呼吸,谨慎地摸向他的裤兜。

虽然她顺利把手探了进去,但是她需要的东西……显然在另一边的裤兜里。

陆檬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搬动他的肩膀。因为贺旗涛正处于蜷缩侧睡的姿势,所以先得让他平躺。陆檬不敢心急,一点一点扳正他的身体,熟睡中的贺旗涛倒是挺配合,随着她的手里变换着睡姿……

陆檬窃喜,手指已摸到卡包,可是当她即将大功告成的时候,贺旗涛一把将她捞上床,陆檬还没来得及惊叫,贺旗涛已然一翻身将她压在身体下方。

第四章

卧室外,吸尘器的动静嗡嗡作响。

陆檬直视着视线上方的贺旗涛,他的眼睛好像心电图扫描仪,照透对方心底的窘迫。

陆檬不自然地撇开头,无需解释,他知道自己想做什么。

贺旗涛自认睡眼迷蒙,但是他“可爱”的小媳妇却吓得连句话都不敢说。

他扭过陆檬的下巴,单刀直入地问:“咱们不是说好了不闹了么?再说你这偷偷摸摸的举动像千金小姐干的事吗?”

陆檬剥掉他的手指:“你别太过分了贺旗涛,我是嫁给你不是卖给你,你凭什么扣留我的证件和存款?”

贺旗涛一手支在枕边,漫不经心地说:“何必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呢,我只是暂时帮你保管,等你认清事实的时候我自然会还给你。”

陆檬瞪了他一眼,摊开手:“我要去办理复学手续,学费你总得给我吧?”

“多少。”贺旗涛掏出自己的钱包。

“一年大概一万五。”

“……”贺旗涛显然没料到音乐学院的行情,他合起钱包,现金不够啊。

“得,一会儿我给你取钱去。”

陆檬心里咯噔一响:“你不会连我的银行卡密码都知道吧?”

贺旗涛微蹙眉,故作忧愁地解释道:“说你脑子笨你还真别不爱听,查找私人账户那是经济犯罪调查科的保密工作,我就是一个管片儿的小副所长。既然你已经嫁给我,我能让你自己花钱付学费吗?就算我勒紧裤腰带不吃不喝也得满足媳妇的求知欲啊……”

听罢,陆檬不知道怎么的,看他油嘴滑舌的臭德行稍感气消。但是她的面部表情依旧僵硬,因为贺旗涛还半压半卧在她身上。

她本想推开贺旗涛,贺旗涛却一换手臂给她圈在其中了。

“贺旗涛!”陆檬怒喊。

“怎么个意思,还得从拉手开始?”贺旗涛故意表现一副流里流气的模样。

“我爸要是知道你是个流氓绝对不会把我嫁给你!”

贺旗涛用小指压了压耳孔,慢条斯理地说:“冷静冷静,我没说我不是流氓啊……不过全世界的男人都是流氓,只是像我这样敢于承认的没几个,你爸真比你懂。”

陆檬多认识他一天便更清楚他是满腹歪理的男人,她索性如挺尸般躺在床上,无力地说:“你先放开我。保洁员就在客厅打扫卫生,你就算不顾及自己的形象也得考虑到……我婆婆的面子问题……你!……”

陆檬气愤的捂住嘴唇,因为贺旗涛趁她说话的功夫竟然碰了她嘴唇一下。

随后,他就那么洋洋得意地翻身,下床,打开卧室门,指挥保洁员清理卫生间。

陆檬急忙坐起身,想到家中还有外人,她忍了忍,从床头柜上抽出纸巾猛擦嘴。

臭流氓,贺旗涛就是披着警察外衣的大色狼!

陆檬自我感觉性格平和,但是嫁给贺旗涛之后使得她一次又一次让情绪大失控。她现在只后悔自己没在结婚之前好好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没暗恋过谁也没嫉妒过谁。尚在感情领域一片空白的她,真不知道该用哪种手段对付不要脸的贺旗涛。

不过,狠话她已经放出去了,不就是破罐子破摔吗?如果谁要是追她,她已然不在乎对方美丑,只有一个要求,敢私奔么?敢就走。

“媳妇,一会儿家里来几个客人,你要吃什么我叫哥们给你买上来。”

“什么人?”陆檬拧起眉。

“几个哥们来咱家打麻将,你在婚礼上应该见过。”

“你还赌博?”陆檬就纳闷了,纵然她努力寻找,也没法从贺旗涛身上找到一丢丢闪光点。

“不赌,打发时间而已。”贺旗涛边说边打开衣柜找T恤。

陆檬不予理会,她早就给贺旗涛定位了——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十毒俱全。

唰,贺旗涛脱掉衬衫,他健硕的胸肌充斥在陆檬的视线里,不止是胸肌,还有斜在胸膛上的一道长疤痕。陆檬眸中一惊,反射性地抓过枕头抱在怀中。

贺旗涛根本没注意她的反应,套好T恤,一转身坐到床边,解皮带换休闲裤,可是还没等他松开皮带扣,瞬间被陆檬一脚踹到地毯上。

“嘛啊?”贺旗涛扭头问去,口吻有点急。

“等我出去你再换。”说着,陆檬从另一边跳下床。

贺旗涛不悦地挑起眉,跨过床褥,三两个箭步挡住陆檬身前,反脚一踢踹上屋门。

陆檬无意间瞄到他的内裤边缘,尴尬外带害怕的双重压力令她举足无措。她疾步走向洗手间。贺旗涛则在她合起洗手间门时候敏捷跟进。

“变态吧你?我要上厕所。”陆檬推搡他。

贺旗涛一把抓住她手腕,不急不缓地说:“那什么,看来咱俩得好好谈谈了。”

“可我不想跟你谈,你先出去。”促狭的空间使她感到不安,她下意识抓起洗发香波。

贺旗涛面对她的举动颇感无奈,他搓了搓下巴,悠悠看向陆檬:“喂,我是你丈夫,再说通俗点,我就是那个合理合法的,光明正大的,随时可以与你制造下一代的男人。”

陆檬又抓起沐浴乳,正色道:“你愿意找不合法的我肯定不拦着你,我就是那个期盼第三者登堂入室,甚至还为第三者沏茶倒水并与之询寒问暖的好妻子。”

“……”贺旗涛抹了下鼻子,哑然失笑:“你好歹也算是已婚妇女了,别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似的行吗?”

陆檬嗤之以鼻,眼皮一低惊见他松垮的裤腰越来越往下。于是,陆檬先抛出手中的洗发香波:“我就是孩子怎么了?我要不是孩子你敢这么欺负我么?你看看自己有多猥琐!”

“猥?……”贺旗涛不明所以,只得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自己……嗨,他还以为多大点事儿呢,不就是没拉上文明扣么,又不是没穿裤衩。

陆檬见他非但没有整理好的意思,反而抽出皮带,她不由得向后退步:“你,你别过来……”说着,她又把家庭装沐浴乳砍向贺旗涛。

贺旗涛抬手挡开,跨出一大步来到陆檬身前,紧接着,他托起陆檬的腰部,顺手把她拎到盥洗台上,继而跻身在她两腿之间。

陆檬已感到双腿被他捏得隐隐作痛,她的背部紧贴在镜面前,她一早便预感贺旗涛的性格喜怒无常,但是经过几次“交锋”之后,他一直处于以和为贵的态度,所以陆檬初步断定他只是眼神凶狠了点,其实本人也没那么暴躁。可是她现在又莫名的感到恐慌,生怕再多说一个字勾起他的坏脾气。

贺旗涛见她终于不闹腾了,刚打算跟她聊聊,看到镜子的自己发型有点乱,他抬起手准备捋两下,陆檬则误以为他要打人,本能地捂住面颊。

“……”

贺旗涛的手臂定在半空,特无奈地问:“嘛呢你,不会以为我要打你吧?”

陆檬分开手指缝瞄去,又看到他胸前的大刀疤,不禁打了个冷颤。

她垂下手臂的同时又环住身体,虽然心里乱糟糟,但是表面上保持镇定地说:“只要你打我一下,我就,我就告诉婆婆。”

贺旗涛呵呵一笑:“没出息男人才打会女人。你还是想点其他理由吧,比如你可以告诉你婆婆,你这当儿媳妇的仅因为亲丈夫在你面前换衣服,你便指控她儿子猥琐下流。”

“……”陆檬轻咳一声,再次注意到彼此的姿势。他的胯骨卡在她的两腿之间,并且他的一只手依旧压在她的大腿上……“你不是想谈谈吗,去卧室谈好了。”

“哦,我现在不想谈了,想办点猥琐的事帮你丰富状告材料。”贺旗涛边捋顺头发边搭话。

陆檬心中一惊,迅速抓起牙刷防卫,又手忙脚乱翻转牙刷尾端指向他:“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你说我父亲把我托付给你的是吧?你也答应我爸爸会照顾我对不对?”

贺旗涛的目光聚焦在正对嘴唇的牙刷上,故作惊诧地说:“哟!你又化身娱乐小报记者了?”

“是、还是否。说。”

“是。”

“好,我现在非常不愿意与你发生肢体上的接触,你是不是应该尊重我的决定?”

“嗯,我向来很尊重女性,但是你指的接触是?……”贺旗涛偷摸戳了她胳膊一下。

陆檬嫌弃地甩了甩,怒道:“你少装傻,当然是那,那件事!”

贺旗涛撇开头,抿唇笑了笑。陆檬紧咬着唇,等他回答。

片刻后

“关于这方面的问题吧……我可真答应不了。我反而觉得吧,只有让你过了这件事,你才愿意面对目前的身份……”说着,他抬起双手,自行解开陆檬领口上方的第一个扣子,陆檬怔了怔,顿时抬手抵挡,原本当做武器的牙刷也掉在地上。

贺旗涛噙着笑意,双手一捞探入她的背部,他的手指修长且粗砺,陆檬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掌心布满茧子。磨蹭得她的皮肤微疼。

陆檬用尽全力打他,可是他的肌肉像石头一样硬,她的挣扎依旧是毫无杀伤力。

第五章

倏地,陆檬的脊背撞上镜面,她正前方进三厘米的距离正是贺旗涛的嘴唇。

陆檬的行动已被他牢牢控制,显然,她无处可躲了。

“唔……”

贺旗涛压上她柔软的唇瓣,在她反射性地呼喊的时候,舌尖趁虚而入。

陆檬愣怔了至少两秒,紧接着用舌尖向外顶——请注意,这是一个错误的示范,导致单方强吻顺理成章扭转为纠缠不清的舌吻。

至于正确的方法,应采取闭合牙齿的方案。当然,要在确保人身安全的情况下才可实施。

“嘶……还带咬人的呢?……”

贺旗涛的声音已带出那么一点沙哑,他的双手还停留在陆檬的背部,因身体之间的挤压,眼皮一低,刚巧看到她衬衫里的内容。

陆檬的眼眶里滚着泪花,吓得喉咙哽咽。然而,泪水并没有唤醒贺旗涛的同情心,他不但不知悔改,甚至还在“帮”她脱衬衫。

浅粉色的可爱型内衣落入贺旗涛的眼底,伴随她的挣扎而起伏着。贺旗涛不得不……深呼吸尽量保持镇定。

一串泪滴顺着陆檬的脸颊流淌过锁骨,又滑到贺旗涛的唇边,带着一股苦涩的味道。

贺旗涛舔了舔嘴唇,悠悠抬起眼皮,发现她已是满脸泪痕。凌乱的发丝遮在她苍白的小脸上,仿佛一朵遭受蹂躏的小花。

他怔了怔,笨拙地帮她拭着泪:“别哭,你别哭啊……”

陆檬见他终于舍得松开双手,急忙拉紧衬衫,用膝盖推拒他的身体,可是贺旗涛就是赖在她身旁不挪窝,竟然还伸出一手再次搂住她的腰。

“有你这样给人家当丈夫的吗?!这是流氓,流氓!”陆檬气得小脸涨红,如果告他婚内强.奸有用的话,她也不必这么苦恼了。

贺旗涛刚要说点什么,敲门声响起。

“涛子,扫卫生的大婶给我们放进来了,他们还没到,我先在客厅等你了啊。”赵宁说着走出卧室。他是贺旗涛的警校同学,现任刑警队队长。

“来了。”贺旗涛边回话边扯过毛巾堵在陆檬的面颊上,随后将她抱下盥洗台,

“得了得了,别哭了啊,下次换个地方。”说完,他若无其事地走出洗手间,又翻手拉上门。从内心到外在,丝毫不觉内疚。

“弟媳妇也在呢?”赵宁燃起一根烟,刚才似乎听到女人的声音。

“屋里,这就出来。”贺旗涛已换好短裤,一边系腰带一边走出。

赵宁挑了挑眉:“呵,那么大的床都装不下你俩了?……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啊?”

“没错,你丫就会耽误我们夫妻俩的好事儿。”贺旗涛将一罐饮料丢给他,反正他又不是偷情,没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

“哎哟喂,小别胜新婚,得,我错了,请客赔罪。”赵宁知道贺旗涛与陆檬属于“包办”婚姻,感情谈不上,但是白白送来一个漂亮媳妇没有不收的道理。

忽然,赵宁笑容一僵,着急忙慌掏出手机查找电话本,“啊!我差点把正事儿给忘了!”

“一惊一乍嘛呢你?”贺旗涛伸了伸懒腰,又看向卧室内,陆檬还在厕所里待着呢。

“就那什么,我刚才在你们楼下碰见刘爽了,他说先去超市买水果!重点是,我终于想起他带的女朋友是谁了!”

“谁啊?不会是你抓过的三陪吧?”贺旗涛不正经地问。

“你丫还有心情扯淡呢?!是齐思思!”

贺旗涛回忆片刻……咕噜……一大口水吞进喉咙,紧接着,他制止赵宁拨电话:“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人家都到楼底下了你不让人家上来不合适。何况刘爽不是不知道我跟齐思思谈过朋友,既然刘爽不觉得别扭咱们都别提了。”

——赵宁、贺旗涛、刘爽三人是同学兼好朋友。

如果说高中时期的爱情叫纯真,那么大学时期的爱情只能叫发春。尤其是在男多女少的警校里,一颗颗蠢蠢欲动的猥琐心以及一双双没出息的眼睛永远盯在女学生的三围上。

就是上大学那会儿,三人闲来无事跑到电影学院门口泡小姑娘。他们锁定的第一个目标就是齐思思,规矩照旧,手心手背分出顺序。于是,贺旗涛侥幸胜出,并且一出马给齐思思拿下了。而赵宁和刘爽只能干瞪眼流哈喇子。

不过这一说已经是五、六年前的往事了。那是大家都还年轻又好玩,也不懂什么爱不爱情的,就知道身旁带着个水灵的女朋友特有面儿。贺旗涛当然也不例外,但是不知他是学不会哄女朋友开心还是根本不上心,总之不到半年,两人的感情越来越淡。因此,在没正式提出分手的情况下,也不联系了。不过贺旗涛后来听说,齐思思在与自己交往期间已经跟另一男生眉来眼去了,他懒得求证,反正都散伙了。